第25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正文 第25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第25节
舒星弥听到这个地址,只觉得有点熟悉,他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地址,放大地图看了看,眉头一皱,心想,不会吧?
应该只是个巧合。
“想起什么了吗?”张晋秋坐在舒星弥身边。
“没什么,只是这个地址恰好在我堂哥家附近。可能是碰巧的。”
舒星弥对侦探说:“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7月2日晚上8点06分至10点20分,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了蓝蜘蛛网吧,调看网吧的监控应该可以找到,这个人给我发了很多s_ao扰短信,还打过一个电话,他很可能就是那个偷窥狂。”
“好的。”
送走了侦探,舒星弥的手机蹦出一条备忘提醒,他走到张晋秋面前:“张总,明天我能请假吗?就上午。有些私事。”
“准假。”张晋秋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还是派两个保镖跟你去。”
“我自己去就行。”舒星弥有自信能对付得了那个偷窥狂。
“公司明天应该有车,你什么时候出发,我告诉他们一声。”
“谢谢张总。”
次日,舒星弥去糕点店里买了个蛋糕,坐出租车去了池息监狱。
他能感觉到,其实方元钧一直惦念着和母亲见面,究竟为什么母亲会杀死父亲?……这个疑团始终鲠在他的心头,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难以置信,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是哪里搞错了吧?为什么母亲要亲手撕裂这个家庭?为什么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
方元钧就是怀揣着这个疑问,一天一天长大的。
这个疑问在方元钧的脑内编织了无数的故事,像一片海洋那样浩瀚,每联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就是一根线头,可真相却始终是大海捞针。
“有什么事吗?”狱警面无表情。
“我是来探监的,”舒星弥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关系证明:“何玫女士是我的母亲,今天是她的生日。”
狱警垂下眼皮略扫了一眼,把证件还了回去:“行,我去问问,你在这儿等等。”
“好的,谢谢。”
过了十分钟,狱警回到了接待室:“她拒绝探访,你回去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
十几年了,母亲从未见过方元钧一面,每次都是拒见。
“那麻烦您把这个给她吧。”舒星弥把蛋糕盒和一封信往前推了推:“谢谢。”
从监狱出来后,天上乌云滚滚,水泥色的云朵摇摇欲堕,空气闷热,已经有豆大的雨滴砸在发间。
夏天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相当任性,不会和任何人打招呼。
舒星弥被张晋秋的司机接上,平安送到公司,身上一滴雨都没有沾。
舒星弥收到了一封来自银行的邮件,主要内容是退款,前几天汇到国外疗养院的款项被退回了,他还收到了一封来自疗养院的邮件,说“张先生”已经付款……
舒星弥隔着一堆文件夹,看了看正在写字的张晋秋。
张晋秋注意到了视线,停下了笔:“有事?”
“我收到了邮件,有一个张先生替我支付了我n_a_ai在疗养院的费用。张总,是你吗?”
“除了我,还有哪个张先生会为你做这些事吗?”
张晋秋饶有兴致地望着舒星弥,双手交握,海军蓝的笔身被灯光一照,反s,he出很有质感的光芒,里面还有浅蓝色的砂粒,他今天戴了眼镜,白金镜框使他看起来格外ji,ng明优雅,眼镜腿上还连着复古的细链。
“没有……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张先生。”舒星弥认真地望着张晋秋的眼睛:“只是,张总帮了我太多,有点无以为报。我知道张总是好心,但我不能接受。以后,我会按期把钱还给张总的。”
窗外是泼天大雨,分明是下午,却昏暗得如同傍晚,雨声很大,纷乱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一阵阵的闷响。
“那笔钱对我来说只是零花钱。我帮你,也是为了让你不要活得那么有压力,让你可以以更好的心态为我工作,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对秘书的要求比较高,秘书的生活和ji,ng神状态会影响工作质量。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当那是我作为粉丝打赏给喜欢的男主播的礼物好了。”
张晋秋其实是存有私心的,他这样做无非是知道方秘书的脾性如何,他绝对不会欠他的钱,所以,方秘书一定会在他的公司一直工作下去,直到还清债务为止,这样一来,方秘书就不会被任何公司撬走。
他想用钱和情绑住一个人。
尽管知道这个行为有些卑鄙,但他还是做了。
“张总——”
“好了,不要再张总了,”张晋秋看了眼时间:“一起去吃午饭吗?”
“我要为张总买单。”舒星弥掏出了钱包。
“那我可要多吃一些。”张晋秋笑了。
饭后,舒星弥依照约定去了摄影棚,今天是试拍夏装新款的日子。
造型师为舒星弥戴好假发画好妆,再配上荷叶袖白上衣和浅蓝色蝴蝶结长裙,舒星弥按照指导老师所说的摆好了姿势。
“笑容再灿烂一些。”摄影师提醒道:“好,就是这样……”
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音响起,举着打光板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衣架前的模特们纷纷对舒星弥投来或是好奇、或是诧异的目光。
“那不是方秘书么?”
“方秘书女装真绝色……看到他穿女装,我感到自己愧为女人……”
“说实话,身材条件和专业模特有一拼了,这比例……这腿我能玩一年……”
“张总说不定已经玩过了。”
“哈?”
“他和张总同居了啊,没见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来的公司么。”
“这么劲爆?咱们张总是弯的啊?……”
“我是双。”张晋秋在他们身后顺口说了一句。
几个模特闻言转过头去,脸都红了,霎时微微低头,异口同声:“……张总好。”
张晋秋往指导老师旁边一坐,开始观赏舒星弥拍片。
然后舒星弥就紧张了,姿势也不自然了,一想到张晋秋在底下看着,他就有点放不开,而且分心了,许多心思不受控制地爬到了张晋秋的身边。
“小方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休息一下?”指导老师发现方秘书的脸比刚才红了一个色号,底妆都遮不住的红。
“没事。”
下班回到家,舒星弥洗菜的时候对张晋秋说:“下次我拍片你不要去看。”
“怎么啦,我的公司,我的衣服,我的秘书,我不能看?”张晋秋笑着洗干净透明沙拉碗,去橱柜里拿沙拉酱。
“我会不好意思。”
“害羞啊?”
“男人没有害羞的权利吗?”
“不,你有权害羞。”张晋秋偷吃了一颗小番茄:“多害羞一些吧,因为很可爱。”
被张晋秋猝不及防地夸一下子,舒星弥心里仿佛点燃了一支小烟花,哔哔啵啵的,闪闪发亮。
第86章 女装巨巨在线掉马
白天探监未果, 夜里,舒星弥梦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梦见自己从卧室走出,尿意憋得小腹微胀,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按理说家里应该关着灯才对,但是,厨房里却露出雪白的灯光。
一股浓郁的甜腥味扑面而来, 粗糙地闯进鼻腔。
舒星弥寻着味道向厨房走去,还没到厨房门口, 血液就蔓延出来了,如同铺了腥红的地毯。他大脑一片空白,蓦然抬头望去,母亲单手握着尖刀, 掌心、指甲缝里全是血, 如同戴了红色的手套。
地上失去呼吸和心跳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白色的衬领上jian着血点子,脖子上也是。
刀口在胸前。
幼小的孩童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丧失了言语。
母亲双眼空洞,明明望着舒星弥, 却仿佛望着一片虚无。眼含热泪, 混着数不清的红血丝。
不知为何, 母亲的眉头平展, 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是终于解脱了的神色, 她的眼睛渐渐回过神来,眼珠里渐渐添了些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钧……”母亲伸出手去,似乎是想爱抚儿子的脸颊,舒星弥吓得一退,似是不想沾上那抹嫣红。
哪知穿着白袜的小脚后退时一脚踩空,后面不是坚实的地板,而是万丈深渊,身体瞬间失重——
舒星弥惊叫着坐起,大口地喘着气。
汗透睡衣,额前的头发也黏成了一缕一缕,满脸是泪,眼睛酸胀得发痛。
不知是第几次梦到这个场景,好像每次醒来都是这么狼狈。
张晋秋拍了拍舒星弥的背:“做噩梦了?”
“恩,抱歉,把你吵醒了。”舒星弥拿来床头的手帕,背过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按亮手机,三点零六分。
“梦到什么了?”
张晋秋眼神里透着心疼,白天方秘书去监狱探监,今晚又做了噩梦,他会梦到什么其实不难想见。
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回忆一定又像甩不掉的鬼魅一般,潜入了他的梦境。
“忘了。”舒星弥说得轻飘飘,毫不费力,心头重如千斤。
“还睡得着吗?”
“恩,没什么事,睡吧。”舒星弥躺回柔软的被子里,其实已经不可能再睡着了。
“你要是睡不着,和我去客厅打会儿游戏?”
张晋秋知道,舒星弥一定拒绝不了这个邀请。
上次通宵打游戏,还是初中的时候呢。
舒星弥和张晋秋并排坐在客厅的凉席上一起玩《希腊之光》。
一局,又一局,再一局。
饿了就热个速冻快餐,吃完再一局。
深夜一起打游戏的男人之间常常会产生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黑夜本就是寂静隐秘的,黑夜又很长,仿佛有用不完的时间,没有尽头。
在一局又一局的游戏中,舒星弥的ji,ng神和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注意力转移了。
有些时候,灵魂是需要避难所的。
张晋秋带着舒星弥逃到了这样的避难所。
游戏可真是个好东西,是个避风港,是个防空洞,什么狂风暴雨都遮挡在外了。
游戏里有火力全开的拼杀,有时时逼近的危险,但玩游戏反而会提供绝对的安全,它是一道水闸,暂时把残忍的现实隔绝在外,等玩家结束了游戏,汹涌的现实才会一拥而上。
躲避不一定是好事,但在ji,ng神上、情绪上钻牛角尖,比躲避更可怕。
人类说坚强也坚强,说脆弱也脆弱,千万不能跟心病硬碰硬,张晋秋是这么认为的。
天亮时,舒星弥抱着键盘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张晋秋把他抱回卧室,舒星弥虽然瘦,但骨头沉,加上又是一米八几的男人,有些分量的。张晋秋想偷着亲一口,想想又觉得不妥,这不是“非礼”吗?
最后,张晋秋吻了一下舒星弥的衣领。
七月二十九日,是舒星弥父亲的祭日。
舒星弥要去墓园为父亲祭扫,张晋秋也跟着去了,以“好友”的身份。
晴天,万里无云,近日少有这样明朗的天气,似乎有人将天空擦抹净了一样,只剩下一汪憔悴的蓝色。
亲戚们身穿黑衣,戴黑色纱花,系黑色丝带,肃穆庄严,先是在墓园里的休息室内小聚,一一见过面后,才要去墓前祭扫。
舒星弥抱着一捧纯白色的百合花,推开休息室的大门,缓缓穿过人群,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大伯二伯、三姑姑、还有二姨、三姨、四舅,以及他们的子女,全都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瞟几眼,在舒星弥走过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地把孩子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那哪儿是一个人走了过去?那是一个没有人能解开的谜语走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谁也不清楚方家这桩惨案的原委,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方家幺子娶进家门的媳妇杀害亲夫,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张晋秋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眼神里有同情,有庆幸,有疑惑,还有一股子恐惧隐含在眼皮底下,他们害怕,这孩子的亲妈可是杀人犯,谁知道他有没有继承杀人犯的罪恶基因?可要离他远些。
舒星弥与他们礼貌地寒暄过后,便一语不发地坐着,亲戚们都认为张晋秋是稀客,对张晋秋的到来表示非常感谢。
张晋秋感觉到了,现在这个家族的内在凝聚力,很大程度上是对一个家庭的近乎病态的关注。亲戚们是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说出口,谁都不能说出口,但眼神对视之间已然明白了。
这种暗语令人烦躁,令人如坐针毡。
舒星弥面色平静地喝着白色纸杯中的温水,给张晋秋也倒了一杯。
“小钧,来啦,这位是?”堂哥带着妻子和孩子,热热乎乎地对舒星弥打了个招呼,又脱了黑外套,抽纸巾擦了擦一脸的油汗。
“哥,这是我的朋友,张晋秋。”舒星弥接过堂哥的外套放好,“也是我的上司。张总,这是我堂哥。”
嫂子今天的妆容虽然素净但很ji,ng致,她挽着丈夫的胳膊,眼神四下张望,又给女儿小昕整了整衣领,完全没顾得上和舒星弥说话。
张晋秋观察着面前这对夫妻的神色,堂哥的表情很自然,反而是嫂子,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看方秘书,是刻意躲避?还是像其他亲戚一样对方秘书抱有成见……?
几人寒暄了几句,时间也差不多了,人也来齐了,众人便陆续从休息室走到墓园,张晋秋替舒星弥拿着花束,舒星弥提着一盒祭拜用的糕点和水酒,往方父的墓碑处走去。
站在墓碑前,张晋秋看到了方父的遗像。
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面色苍白,脸型和方秘书一样,微微笑着,眼睛里却透露着浅淡的忧郁。
方祖母的眼中已经有薄薄的一层泪水,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却死于那个女人之手,切肤之痛。
舒星弥看到父亲的墓碑,心中亦涌上无限凄酸,他俯身将花束摆在墓碑旁,花束中夹着一张卡片,还有一张全家福,是舒星弥六岁时三人去浅草寺旅行时照的。
一阵微风,将包裹着花束的绵纸吹开,露出了全家福的一角。
方祖母冷着脸快步上前,舒星弥已经先一步护住了花束。
“把照片拿掉。”方祖母的口吻不容置疑:“她不配出现在我儿子的墓前。”
“n_a_ai,当年的事……”
“住口,”方祖母按了按太阳x,ue,法令纹如同刀刻,深深地嵌在脸上:“如果你非要留下照片,把她的那一边儿撕下去。”
意料之中的冲突。方家的人已经做好看戏的准备了,反正每次小方父亲的祭日,他和祖母就不可能和平度过。
不是纪念品,就是全家福。
小方倔,祖母更倔。
“小方,别不懂事,别惹n_a_ai生气,照片拿回去吧……”大伯出口相劝。
“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妈妈做的。”舒星弥说。
“她亲口承认的。”方祖母的脸色已然冷如冰霜:“已经自首了,进去了,你还不明白?”
“但是整件事的原因……”
“行了,”二伯也站出来为母亲说话:“小方,别在你爸爸墓碑前和n_a_ai顶嘴。”
舒星弥没有台阶下了。
张晋秋想为方秘书说话,但这到底是方家的家事,自己的确不好说什么,就俯身从花束中将全家福取出,放到方秘书手里。
舒星弥知道自己寡不敌众,方家大部分人都是向着祖母的,自己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过。
“小方这样也情有可原,”堂哥凑在张晋秋身旁小声说:“他的父母是方家的模范夫妻,非常恩爱,从来也没吵过架,当年突然发生那样的事,小方很难接受,其实我们也……唉……”
“非常恩爱吗?”张晋秋目露疑惑:“那怎么会……?”
堂哥摇了摇头:“不知道。”
扫墓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地往回走,舒星弥走在最后。
他低头看着那张全家福,又转头看了看墓碑,想把照片偷偷放过去,又担心亲戚们会发现,然后报告给祖母。
张晋秋突然从舒星弥手里抽走了那张全家福,回身快步走到墓碑前,把照片压在了花束底下。
第87章 女装巨巨在线掉马
舒星弥望着张晋秋的身影, 蓝天绿草连绵开去, 几缕晴风划过那个男人的衣裳, 携着淡淡的花香, 或许是百合、栀子、马蹄莲。
感激自不必说,舒星弥甚至发觉自己有些依赖张晋秋了。
张晋秋是个可靠的男人。
张晋秋从未令他失望过。
明明舒星弥是张晋秋的秘书,这些天来,却一直是张晋秋为舒星弥做事,各种各样的事, 如果那些烦心事都朝着舒星弥一个人蜂拥而来,他一定会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晋秋的肩膀硬,全顶住了。
冥冥之中,似乎是在报答前世舒星弥对他处处相护、不离不弃的恩情。
“走吧。”
张晋秋轻扶了一下舒星弥的手肘,眼神往前一抛,前面的亲戚们已经走出去老远了,成了一个一个辨认不清的影子。
张晋秋的眉眼温柔, 清亮的眸子中装着舒星弥单薄的身影。
“谢谢。”舒星弥站定,对张晋秋浅鞠了一躬。
面前的男人只是眨了眨眼, 往前边走边说:“我什么也没做。”
这天傍晚, 两人乘车回家, 行至中途,舒星弥说想要下车散步, 难得这样好的天气, 张晋秋让司机在河畔停车, 然后和舒星弥漫步。
河边种了一排柳树, 碧色的枝叶软垂,有些枝条懒懒搭在护栏之外,有些浅浅探入水中,逗弄得水面细波荡漾,阳光也铺满了水面,金子翡翠揉碎,融作一处。
缓缓流淌的河水令人格外想要倾诉心事。
水,本身便是柔物,波荡起落,人看到流水,心中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同类一般,暗自摸索、怯怯碰撞着心璧,压不住的,最后从眼睛中流露出来,再由言语说出来。
“……你知道吗?我爸妈的关系真的很好,我爸经常给我妈买花,买些好看的小饰物,我妈平时是寡言清冷的人,但只要一看到我爸,立刻就会温柔地笑起来,缠着他说好多话,还总跟我说’小孩子不要听’什么的……我们一家人还会经常一起去旅行,留下了很多回忆……小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儿。”
舒星弥冲张晋秋一笑,眉梢眼角却带着些许无奈:“后来,我觉得每个人一生的快乐是有限的,就像寿命一样,消耗光了就没有了,消耗得太猛,后继无力,苦头吃得太多,再吃甜的也回不过味儿来了。”他望着粼粼的河面,喃喃自语:“可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舒星弥面色平静,“我不相信妈妈是凶手。可是我无法证明,我也不知道真相,调查了好几年了,没有头绪,妈妈也不见我。好像一切都永远不会再有进展了一样。”
张晋秋以为方秘书会大哭一场。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像一个标准的成年人一样,静静伫立,咬紧牙关,尽力克制着所有的情绪。
“我会和你一起找出真相。”张晋秋站在舒星弥身旁,“无论是偷窥狂的事,还是你父母的事。”
“张总帮我太多了,”舒星弥看着张晋秋,半开玩笑地说:“再这样下去,只能以身相许了。”
“我帮你不是为了别的,”张晋秋说:“是因为我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还有,你是我的秘书,我得做个好上司。”
“骗人。”
“恩,骗不了自己了,”张晋秋低头笑了,潺潺河水倒映在他的眼中:“我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方秘书醉酒那次?还是一直看他直播的时候?张晋秋分辨不清了,每天办公室也见面,直播间也见面,回到家也见面,晚上睡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是他,早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张脸也是他,渐渐这个人就印在心上了,撕不掉。
舒星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张晋秋就告白了。
话赶话赶出来的,连张晋秋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今天表明心意。
“现在不用回答我,”张晋秋看到了舒星弥吃惊的表情:“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等你从这些纷扰中获得自由的时候,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舒星弥摇了摇头。
“我被拒绝了吗?”张晋秋并不意外。
“不用等到那个时候,”舒星弥托起张晋秋的手腕,把那只尾戒轻轻摘下,又戴在张晋秋的无名指上:“我也喜欢你。”
这一世就是为你而来的。
不需要再等待什么了。
张晋秋将戒指从无名指上取下,拉过舒星弥的手,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还好,你要是再瘦一点,这戒指就戴不上了。”
“戴不上我就挂脖子上。”舒星弥把手一握。
次日直播的时候,舒星弥戴着学生头假发,穿着清新校服装,蓝色百褶超短裙,这身衣服特别减龄,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他不经意地抬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
然后,观众粉丝炸了,沸腾了。
“小芳戴戒指了?”
“是的,兄弟,你没看错,还特么是无名指上的!”
“芳,请你告诉我这只是直播道具,快点……”
“无名指上的戒指???小方你???”
“不行让我去哭一会儿……”
舒星弥笑着打开了歌单,直接唱了一首《明天我要嫁给你》。
观众粉丝一片哀嚎:
“我是新粉,请问是直接哭么……?”
“拔刀吧!送戒指的那位仁兄!”
“芳芳,你不要老公们了吗???”
舒星弥唱完这首,又唱了一首《今天我要嫁给你》。
二连击。
观众粉丝统一刷起了:“芳芳,你这是嫁给谁了?”
舒星弥一本正经:“我嫁给了爱情。”
正在这时,原本在洗澡的张晋秋发现洗发水没了,备用的也用完了,就稍微打开了浴室的门,说了句:“小方,能帮我拿下洗发水吗?”
舒星弥答应了一声,去阁楼上取来洗发水递给张晋秋,又继续坐回电脑前,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掉了一千多个粉丝。
弹幕:
“听声音是个大帅比,鉴定完毕。”
“小方,你变了!你以前屋子里都没男人的!”
“男人…洗发水…洗澡…待会下播了你们要去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啊啊啊…”
“生无可恋……哭哭……”
“取关了取关了!”
“今夜我失恋了。”
“今晚这一百六十万人都失恋了…”
“围观大型掉粉现场哈哈哈哈……”
“小方唱个《分手快乐》吧……”
“哇你们认真的吗?”舒星弥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粉丝数,眨眼的功夫掉了五千多:“我的小可爱们都不爱我啦?不要这样……”
刀子嘴豆腐心的粉丝们又开始重新关注回去了,粉丝数又开始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突然,有隐忍的笑声从浴室传出。
舒星弥回头看了一眼,张晋秋不会也在看直播吧?浴室有个架子,可以放手机的。
他肯定在看!平时他洗澡从来不会笑的,而且张晋秋这个人极少笑出声,要笑也是笑不露齿。
弹幕:
“卧槽,我听见那男的笑了,不能忍……”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兄弟们!取关一波!走起!”
“取关!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小芳,要他还是要我们,今晚你选一个吧![拍桌]”
瞬间,群情激愤,粉丝数又开始狂掉,转眼又掉了一千。
舒星弥的心情宛若坐上了过山车。
这时,钢铁直男私信舒星弥:“小芳,你……该不会是和我弟弟……我的天……你那戒指是他的……”
钢铁直男看到那枚戒指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作为一个bl爱好者,她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最喜欢的主播和自己的弟弟能谈上恋爱……也就是说以后小方就是她的弟妹…不,弟夫了。
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弟弟,你可以的。
舒星弥的天灵盖一凉,这戒指是张晋秋的,他姐肯定认识!
钢铁直男:“还是说你买了同款?”
钢铁直男:“还是说他借你戴的?”
钢铁直男:“还是说我看错了??”
舒星弥还没来得及回复,张晋秋就收到了姐姐的微信消息,果然是问戒指的事。
张晋秋:“我给他戴上的。”
张晋秋:“恩,表白了,他接受了。”
张晋秋:“我会对他好的,放心吧姐。”
舒星弥滑动了一下歌单,唱了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
弹幕:
“别荡了,我们友情的小船翻了……”
“呜呜呜为什么唱得这么好听……我舍不得取关了,我没骨气……”
“不行,我还是好在意戒指!”
“本女友粉觉得十分扎心……”
“本老公粉觉得心被扎透了……”
舒星弥:“我相信你们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弹幕一致刷起了:“爱过。”
第88章 女装巨巨在线掉马
舒星弥直播结束后, 张晋秋正好吹完了头发, 他带着一身沐浴露香气, 穿着浴袍, 走到舒星弥的椅子后头,俯身抱住,又侧头吻在舒星弥的脸颊上。
“亲了一嘴的散粉。”舒星弥笑着拍了拍张晋秋的脸:“等我卸完妆,随便亲。”
他摘下假发,取下发网,把自己的头发梳顺, 坐姿也随性自然。
张晋秋抹了抹嘴唇:“待会吃夜宵吗?”
“不了吧, 保持一下身材, 明天下午还要拍片。你想吃?”
张晋秋摇摇头:“怕你夜里会饿,直播很辛苦。”
“饿了我就咬你胳膊。”舒星弥做了一个“嗷呜”的口形, 双颊鼓鼓的。
“那你可吃不饱,没多少r_ou_,”张晋秋拍了拍胸膛:“往这儿啃, 胸肌还是有练过的。”
“恩,记住了,今晚就尝尝咸淡。”舒星弥笑着拿起手机看了看, 没有诡异的短信,没有未知来电,g站也没有可疑的私信。
“我今天戴戒指直播, 想炸出那个偷窥狂, 让他多泄露些信息, 这时候他偏偏又不吭声了。”舒星弥把手机翻了过去,“没种的怂货,最近倒是消停了很多。”
“对了,上次查到的那个蓝蜘蛛网吧在你堂哥家附近,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知道的,熟人也是有可能的。”
张晋秋倚在电脑椅旁,他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去,舒星弥显得更可爱了,越看越喜欢,睫毛又黑又长,脸还小,白生生的皮肤,特别想咬一口。
舒星弥皱着眉摇了摇头:“我堂哥绝对不可能,他是纯直男,对男人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嫂子是个家庭主妇,更不可能吧?他们有个女儿在上小学,更不可能了。”
“家庭主妇为什么不可能?”张晋秋帮舒星弥一起整理着电脑桌。
“只是下意识的判断。”舒星弥不得不承认:“刻板印象。”
“偷窥狂不一定是男性,”张晋秋一脸认真:“因为你男女通杀。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租房子的时候嫂子或堂哥有没有进过你家。”
“肯定进过,因为我一个人搬家不方便,是他们帮忙搬的,嫂子经常去我家送水果。”舒星弥低垂眼睫:“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他们……他们人都挺好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堂哥那朴实如新挖的大土豆般的面庞,还有嫂子那红彤彤的如同新摘下的苹果的面庞,便如论如何也怀疑不起来了。
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你的裸|照应该不会被曝光。”张晋秋处在那样的家庭,他十分了解这样的家族中的人会有什么想法:“你是方家的人,如果你的裸|照被公之于众,损害的是方家的颜面,他们还不至于自毁长城。”
舒星弥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过几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侦探说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张晋秋说。
“恩,我先去卸个妆冷静一下。”
待舒星弥卸完妆洗完澡,浑身清爽地扑在床上,张晋秋放下书本,坐直:“方元钧,我有话跟你说。”
舒星弥一愣,叫全名了,说明是很重要的话……
于是他也坐得端端正正,和张晋秋面对面:“你说。”
糟糕,老干部气息会传染……明明是刚互相表白不久的小两口的甜蜜夜,却仿佛两个政府官员在进行重要谈话,马上就要签下条约一样。
张晋秋看着舒星弥的眼睛,冷静的声音中透露中一丝慌张,慌张中又透露着一丝忐忑,忐忑中又透露着一丝温柔:“其实,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告诉你,表白的时候我忘记说了,与其说是忘记,不如说是害怕,怕你不会接受。有关我的身体状况。”
舒星弥打量了张晋秋一遍,看起来很正常啊,多健康的小伙子,唇红齿白的……
“不,不是表面的疾病,是……与性生活有关的。”张晋秋十分小心地酝酿着自己的措辞,确保不会说得太严重,以免吓到舒星弥,也不能说得太隐晦,以免舒星弥听不懂。
“你说,我能承受得住。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要你。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是性冷淡。”张晋秋是第一次主动对人袒露这件事,表面淡定如水,内心水早开了,沸腾得不要不要的,“不过,我对你是有欲|望的,我会做关于你的春梦。但是,那到底只是幻想,我担心的是,我们的房事会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变得不顺利,如果我真的没有办法满足你的性需求,你可以向我提出分手,你我恢复上下级的关系,从前如何相处,今后还是如何相处。偷窥狂的事,还有你父母的事,我依然会帮你查,我们还可以是朋友。这件事我应该在表白之前就和你说清楚的,现在才说这件事,我很抱歉。其实还是我太自私了,想要和你做恋人,哪怕只有几天。”
“你做了什么样的春梦?”舒星弥伸手勾起张晋秋的下巴:“要不要试一试?梦里你把我怎么样了?”
张晋秋眨了眨眼:“那个太难以启齿了,我说不出。”
扯烂黑丝袜什么的。
把短裙推到腰际什么的。
把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什么的。
舒星弥笑着凑到张晋秋的耳旁,贴紧他的耳朵往里吹了一口气。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