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正文 第46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第46节
舒星弥俯身卷起自己的裤管,只见小腿肚上有两个血洞,已经红肿流血了。
“绿的,三角形的头,我没仔细看,蛇身上好像有一条白线…”
“可能是竹叶青,”舒星弥用小刀从衣服上割下几条布,在近心端牢牢绑住,防止毒液扩散。
“不会是毒蛇吧?”连岫咽了咽口水。
上天保佑,我的小弥不会这么点儿背吧?
“是毒蛇。”舒星弥深吸一口气:“能背我吗?”
上天我去你妈,我的小弥为什么这么背!
连岫立刻蹲下身,照着舒星弥的小腿就要啃,舒星弥连忙板住连岫的额头:“你要作甚?”
“我把蛇毒吸出来。”
“千万别,”舒星弥捂住了连岫的嘴:“我知道电视剧里是那样演的,但真这么做就是作死,毒液到嘴里哪怕立刻吐出来都会扩散,你现在带我下山找诊所打抗毒血清,也许我还有救,万一你也中毒,咱们就彻底没救了。”
连岫沉痛地叹了口气,转身把舒星弥背起来:“好,你要撑住。”
“恩。”
连岫怕舒星弥趴在他背上睡着,就想陪他说话,最好是鼓励他的话,这样会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连岫说:“小弥,你知道吗?其实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虽然平时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在意你的——”
舒星弥靠在连岫肩头,再次捂住了连岫的嘴。
“怎么了?”连岫说话的热气都落在舒星弥的手心。
“心跳加速会让血液循环也加速,毒液扩散得更快。”舒星弥的脸颊红红。
“哦,那你就看星星吧,今天的星星很美。”
遭了。
扑通扑通扑通……
第165章 小白鼠实验体出逃计划
不知是不是因为中了蛇毒, 舒星弥全身暖洋洋的, 血管里的血液似乎在不安分地跳舞, 眼前明明应该是一片黑暗,却出现了绮美的色彩。
眼皮越来越沉,耳中所听到的连岫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了。
连岫意识到舒星弥没了反应, 脚步倏然停了下来。
“小弥?”
连岫心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楚, 他抬头望着星空。
外面的世界那样美丽, 小弥还没有看到呢。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拔腿向山下快步走去,步履生风,哪里是逃出生天的快意,分明是慌不择路的狼狈。
好不容易挨到山下, 天色陷入了最暗, 是黎明前那种令人望而生寒的暗色,连星星的光华都隐没了。
所幸连岫真的在河边找到了小船, 他背着舒星弥上了船,一直往前划着。
这是连岫第一次划船,他其实对水有种莫名的恐惧,黑暗中的水面更是令人惊骇,看似波澜不惊的,实则仿佛掩藏着一个噩梦, 不知会有什么奇怪的生物从水里冒出, 或是把人吞下肚去,或是把船掀翻。
“你不陪我说话,有点寂寞。”连岫望了望侧躺在船上的舒星弥。
舒星弥就像睡着了一样。
连岫划着划着就会警惕地回头看一眼, 怕有人来追他们。
奇怪的是,河面上风平浪静,没有出现追捕者。
按照常理,他和舒星弥把控制室的电脑全毁了,研究所的职员从厕所回来之后应该会发现这个问题才对,来打印辞职信的连岫也不见了,难道他们就不觉得可疑吗?
这次逃脱出乎意料地容易,有点过于顺利了,一切都按计划中完美展开,除了九号没来之外。
连岫没敢多想其中的原因,他拼命挥桨,总算在天亮前把船划到了对岸。
河的彼岸是一座小村庄,大部分人家都熄灯了,只有四五个窗口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连岫把舒星弥从船里抱出来背上,迅速朝村里跑去,而后寻着光亮,敲开了离河岸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门扉。
“你是谁啊?”
一个农妇怀里抱着衣裳,手上拿着针线,她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只露出半只眼睛,语气里满是狐疑。
“您好,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他在山上中了蛇毒,情况很严重,我想问问村里有没有诊所?能不能注s,he抗毒血清?他已经昏迷了……”
连岫面色如纸,神色焦急,由于下山和划船,他脸上、颈上满是汗水,衣裳也shi透了黏在身上。
“啊——!”
那农妇起初没有看清舒星弥的面孔,待她借着门里透出来的光线看见舒星弥之后,她的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惊恐,仿佛活见鬼一般,她打了个哆嗦,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屋子里的汉子叫嚷着,下地来到门前,看到舒星弥的脸也是一愣。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那汉子神情复杂。
“我们…我们是来旅游的,不小心迷路了,他被蛇咬了,不注s,he血清的话要没命的。”连岫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腕:“大哥,我求您救救他,他是我弟弟——”
连岫见那男人仍旧满脸怀疑,索性直接跪下:“我身上有几千块钱,如果能给他注s,he血清的话,这些钱都是你们的,只要能给我留出过路钱就行。”
农妇心一软,看向男人:“要不然…带他们去诊所吧,孩子怪可怜的。”她抚了抚自己的肚皮,她怀孕了,想为即将出世的孩子积点德。
“跟我来。”那男人转身披了衣服,带连岫去村里的小诊所。
村里也有蛇,抗毒血清是必备品,连岫把毒蛇的品种告诉了大夫,大夫给舒星弥注s,he了血清,又让他躺着休息,连岫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瘫在椅子上,全身酸软无力,困极了,却不敢睡。
这个村子还是离研究所太近了,万一研究所的人找过来怎么办?
他得替舒星弥守夜。
大夫打完血清,一边整理医疗用具一边对连岫说:“你们从哪儿来的啊?”
“附近的小城市。”连岫的笑容里满是疲惫。
大夫瞟了眼舒星弥,若有所思的样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连岫顺口疑问,他喝了点水,想着舒星弥兴许也渴了,他轻轻扶起舒星弥的上身,把水杯凑到舒星弥唇边,想给他喂水喝。
“他不是你亲弟弟吧?”大夫坐下来,好整以暇地问。
“不是。”
“他…挺危险的。”
“啊?他不是已经注s,he血清了吗?”连岫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大夫摆了下手,酒ji,ng味在空中弥散了几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的身世处境很危险,你最好离他远点。”
“为什么?他怎么了?”
大夫抿嘴:“不好说,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我说的话,你记着就行了。”
“大夫您是好人,能稍微透露一下吗?刚才我们进村的时候,大娘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难道也和小弥有关吗?”
连岫望着舒星弥的睡颜,这孩子身边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如果自己丢下他,难道让他自生自灭?连岫狠不下这个心。
他得管他。
“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故事,”大夫双手交握:“听不听得明白在你,我点到为止。”
“您说。”连岫上身前倾,一脸认真。
“春秋时期,吴越争霸,吴国攻打越国,结果失败了,吴王驾崩,后来吴国夫差为父报仇,打败了越国,越国战败之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开始准备复仇,后来,越国又打败了吴国。”大夫微笑望着连岫,眉眼之间透着神秘:“你说,这吴国和越国的仇恨怎么就没完没了的呢?非得把其中一个掐死才算完。”
吴越之争……
难道舒星弥是卷入了一场复仇吗?
连岫垂眸思索,舒星弥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寻找着连岫:“我们这是在哪儿?”
陌生的白墙,熟悉的消毒水味。
“这是河边的村子,”连岫说话的声音顿时温柔了下来:“你已经注s,he过血清,应该很快就没事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舒星弥转头对大夫笑了笑:“谢谢您,这么晚,麻烦您了。”
“应该的嘛。”大夫甩了个假笑,“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和护士一起进里屋睡觉去了。
“你累坏了吧?”舒星弥对连岫耳语道。
“不累,”连岫笑得灿烂:“你没事了比什么都好,明天一早,我们继续上路。”
“你睡会儿吧,我已经没事了,如果有人来抓我们,我把他们都打跑。”
舒星弥躺在连岫身边,头挨着他的胳膊,格外有安全感。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一件事,好奇怪啊,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追我们,”连岫顿了顿:“你不觉得很诡异吗?研究所里明明坏了好几台电脑,还失踪了两个人,他们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也许是他们正在所里搜查吧?”舒星弥猜测:“或者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走的是这条路。”
“除了这条路……正门更不可能,”连岫皱眉:“难道他们是想恢复电脑,然后用芯片定位,再出发来抓我们?”
“我也想不通,”舒星弥摇了摇头:“要不然我们现在就走?先到警局总是最安全的,他们不敢来。你要是走不动,我背你。”
“在这儿歇一晚上吧,”连岫把舒星弥按在床上盖上被子:“明天打听一下附近的地形,再决定往哪边走。”
连岫实在是太累了,他怕自己会晕倒在路上,但舒星弥身板瘦,他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不忍心让舒星弥背他,把人压坏了怎么办?还是歇一晚为好。
连岫睡前问舒星弥:“对了,你听过吴越争霸的故事吗?”
“知道,怎么?”舒星弥在黑暗中悄悄握住了连岫的手。
“你觉得这件事的寓意是什么?”
“我只记得…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始终不曾忘记仇恨,用顽强的意志力完成了对吴国的复仇,”舒星弥眨了眨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偶然听到的,”连岫拍了拍被子:“睡吧。”
清晨,研究所所长办公室。
实验体九号穿着一身白色蕾丝长裙,闲适地坐在黑皮嵌金珠座椅上翻看着报纸。
“所长,花茶。”管理员将一杯微微冒着白气的茶盏放在桌边。
“恩。”所长轻轻端起茶盏饮了一小口,眼皮也不抬地说:“昨晚你们演得不错。”
“所长谬赞了,”管理员垂头:“恭喜所长,大仇得报。”
“哈哈,现在祝贺还早了点吧?”所长歪头:“等五号真的成了活死人,再庆祝也不迟。”
“我有些担心,万一连岫没给五号喝掉那瓶药……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吗?”
“不,”所长摇了摇头:“如果他不喝那药,那他一辈子都会在恐惧中度过,如果他喝了那药,就正合我的心意,无论是哪一边,我都不吃亏。”
“也算是报了当年他父亲对您的一箭之仇。”
第166章 小白鼠实验体出逃计划
“是了, ”所长听到管理员说起自己多年前的仇人, 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意, 她收起报纸,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和头发:“今天天气不错,我去看看他。”
所长翩然来到了森林之下的密室。
“五号, 早安啊。”
所长站在五号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你的儿子已经离开这里了哦。”
五号听得到声音,却做不出任何反应,密室里的光线太暗了,他甚至看不到面前的少女在哪里。
“高兴吗?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结果吗?”所长用手指玩着自己的发梢, 把它们卷得俏皮可爱:“嘿嘿, 我亲自为他开的门,他现在应该在世界的某处吧, 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追求着自己的理想……”
所长缓缓眨了眨眼睛,笑容瞬间消失, 如同戛然而止的乐曲:“然后, 他就会喝下我送他的那瓶药了,那瓶珍贵的小药水,可是我们研究所的杰作呀!”
五号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呼吸声也粗重了起来,额前的头发遮挡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愤怒的情绪。
所长显然是被五号的反应取悦了,她亲切地蹲下身,双手托腮:“他根本就不知道,无痛之症并不会使人变成昼死夜生的活死人,而那瓶小药水,却可以完美实现这一点。”
那瓶药水的名字不是“涅盘”,而是“蜉蝣”,蜉蝣的生命极其短暂,昼生夜死。
“恩……恩……”五号徒然地挣扎着,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想想真的好期待啊,”所长笑了:“当他满心欢喜地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展开全新人生的时候,却突然染上了和你一样的病症,活不成,却也死不了……我原先还不知道这瓶研究失败的禁忌药水有什么用处,现在我知道了,它简直就是复仇的最佳药剂,你那可怜的儿子离正常人的世界近在咫尺,却永远触碰不到,还有比这更令人愉快的事吗?”
“咳咳……”五号闭着眼睛。
“我之前一直在想,究竟要怎样报复你的儿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所长站起身来踱步:“一开始我想杀了他,但后来又一想,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反而是一种解脱,还是生不如死比较适合他,不过,如果让他在研究所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那也不过是跟你一样,但如果先让他有了逃出去的希望,让他看到外面世界的美好,再夺去他的一切,那就有意思了!想必他会绝望得发狂吧…可惜又死不了,最后只能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
五号不再挣扎,浊黄的眼中似乎有薄薄的水光。
所长一把掐住五号的脖子,仰头望着他,目光狠厉,一字一顿:“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五号的脸上似乎下了一场无声的雨。
“可别怨我呀,我只是把当年你对我做的事情,还给你的儿子罢了,这很公平,不是吗?”所长把五号推到墙上,轻轻拍了拍手,嫌脏似的:“我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把这个喜讯告诉你,你好自为之,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来了。”
所长笑着转身,离开了森林。
“所长,他们已经到村里了。”管理员望着备用电脑上的gps定位说道。
“恩,不急,”所长点了点头:“先让他享两天福,你知道吗?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当他拥有越来越多的东西时,他自然渴望更长的寿命,到时候,他一定会喝那瓶药水。”
舒星弥醒来的时候,连岫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瓶浅红色的小药水,药水里包裹着金色的朝辉,闪耀着神圣的光芒。
“早啊,哥哥。”舒星弥暗暗换了称呼,他记得连岫一直说自己想要弟弟。
“早,”连岫把药水小心妥善地包在手帕里,收在贴身的口袋中:“我们出了村子再吃早饭吧,想吃什么?”
连岫觉得很多村民都知道研究所的事,这样一来,他就不太敢在村里吃饭了,万一中毒就惨了。
“都可以,我不挑食。”舒星弥乖巧地穿好衣服。
“那胡萝卜粥怎么样?”连岫笑了。
“……”舒星弥扣歪了一颗扣子,上下嘴皮一碰,飞快拒绝:“不要。”
“刚才好像有人说不挑食?”连岫刮了下舒星弥的鼻尖。
舒星弥垂着头,睡眼朦胧地抱住连岫:“……不要。”
“快穿裤子。”连岫拍了下舒星弥的后背。
“恩。”舒星弥放开连岫,自己从床尾摸裤子穿,穿之前把裤管先捋顺,免得把脚卡住。
阳光穿过玻璃窗,洒在舒星弥微乱的头发上,舒星弥被阳光晃了眼,迷迷糊糊地往连岫背后躲了躲,借他高大的身影遮阳。
连岫觉得舒星弥下意识的动作很可爱。
小弥真是人间宝藏!
连岫的内心已经咻咻咻放起了连珠小彩炮。
两人洗漱完毕之后,就离开了村子,连岫的手机终于连上了网络。
他们顺着地图导航,步行到了车站,原本坐火车可以最快进城,但舒星弥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票,连岫虽然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证替舒星弥买票,但不能买同一车次的,连岫又不放心和他分开,两人最终决定坐出租车进城。
车站旁边有早点摊子,连岫帮舒星弥买了两屉小笼包、一大碗皮蛋瘦r_ou_粥、四个大r_ou_包、两根油条、一个大号煎饼以及三个煮蛋。
“三个蛋一碗粥……两个人怎么分?”舒星弥疑惑道。
“都是你的。”连岫把所有早餐推到舒星弥面前:“吃吧。”
“啊?”舒星弥低头确认了一下这一大桌子早饭:“我吃不了……”
这是吃早饭还是喂猪……舒星弥惊了,真吃完怕不是要撑死在这里。
难道这就是哥哥的爱吗?
哥哥的爱,如此沉重。
“昨晚体力消耗那么大,你还受伤了,多吃点补补,”连岫帮舒星弥拿了双筷子:“我不饿。”
邻座的一个大叔向他们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昨晚的体力消耗那么大”、“受伤”、“补补”……大叔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一起吃吧,这些我真的吃不完。”舒星弥也拿了双筷子给连岫,一双眼睛中透着关切:“哥哥,你要吃饱了才能保护我啊。”
连岫机械地接过筷子:“好,那哥哥吃点。”
男人撒起娇来真是要命的。
“吃这个。”舒星弥给连岫夹了个大r_ou_包,又把比脸还大的粥碗摆在中央,递给连岫一把勺子:“我吃这边,哥哥吃那边……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
连岫本来没想吃,他想多留点钱用来住旅馆,但既然舒星弥明确表示吃不下这么多,他也只好接受了。
“这个瘦r_ou_好吃,你尝尝…”舒星弥笑得一脸满足。
“好……”连岫的内心比粥还黏糊。
旁边的大叔终于听不下去了,匆匆起身离开。
太r_ou_麻了,不就吃个早饭吗?至于这么秀?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大叔暗暗诅咒。
吃过早饭后,舒星弥和连岫坐出租车进了城,他们第一时间去了警局,舒星弥向警员诉说了他在研究所中受到的非人待遇,连岫作证,帮忙提供了不少线索,把手机里定位到的研究所的位置告诉了警员。
这是一桩大案,牵扯到许多人命,警员马上请来了警长,四人交谈一番过后,警长派人展开了调查。
然而,警员查到的研究所地理位置却令舒星弥和连岫出了一身冷汗。
“布寸哉德蒂芳……这就是你们千辛万苦逃出来的研究所?”警员高低眉,脸上隐隐有怒意:“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显示的只是一个非官方的恶搞地名。”
“一定是研究所的人为了逃避追查特意在电子地图上做了手脚……”舒星弥连忙解释道。
“对啊,他们不可能傻到用研究所的真实名称注册地名的。”连岫说。
“真的是这样吗?”警员有些狐疑:“这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你们应该没在录音或直播什么的吧?……我警告你们,谎报警情是违法的,要拘留罚款。”
警员原本还不太怀疑,但舒星弥和连岫两个人长得都很帅气,说出来的事情也的确有些超现实,虽然连岫拿出了研究所的照片,但谁又能保证那照片是真是假?
警员闷头查了半天才发现是个疑似整蛊的地名,还以为两个人是主播,来警局做特别直播来了。
更离谱的是,年纪小的这个少年甚至拿不出身份证,这就更令人怀疑了。
“我们真的没有骗人。”连岫和舒星弥又解释了一通,最后警员表示他还有别的案子要忙,让他们先回住处等消息。
连岫和舒星弥只好在警局附近订了一家酒店。
连岫用自己的身份证订了一个双人间,他和舒星弥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应。
酒店的前台服务员看了看连岫和舒星弥,听说他们要睡一间房,会意地点了点头:“入住手续已经办好了,谢谢。”
连岫和舒星弥上了三楼,打开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个浴室…为什么是透明的?”
舒星弥发现整个房间都是艳俗的粉色调,浴室四周是玻璃墙,洗澡的时候简直一览无余。
这也太情趣了。
“是啊,连个帘子都没有。我打电话和他们确认一下。”
“可是,这玻璃上连挂钩都没有,即使他们拿来帘子,也挂不上啊,也许就是这样设计的吧。”舒星弥脸红。
第167章 小白鼠实验体出逃计划
“你这么一说……”连岫换上薄薄的白色拖鞋, 放下背包, 穿过玄关, 环视了一下房间内的布置:“这里的陈设怎么有点像情侣房?”
饱满爱心形状的吊灯,浅粉色蝴蝶结蕾丝灯罩,散出的灯光都带着草莓味, 两只床头灯是接吻的水晶天鹅, 房间里只有一张圆形的床, 松软得像一块巨型泡芙,床上的玫瑰花瓣摆成心形。
连岫简直怀疑自己误入了什么情|色场所…
巧克力状的床头抽屉里还有两支没开封的润滑液和一盒避孕套。
“可能前台看我们要住一间,以为我们是情侣。”舒星弥也换上拖鞋,走到床前拂落了玫瑰花瓣, “你介意吗?可以跟她说一下, 换个房间。”
“没事,”连岫随和地笑了笑, 坐在床边:“其实这里也挺可爱的,我还从来没住过这样的房间呢。”
“可爱……吗?”舒星弥心脏一抖,这是什么审美……
“你觉得呢?”
“要听实话?”
“恩。”
“好土。”
“哈哈哈哈哈……”连岫好久都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连岫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想法真实,说话痛快。
他的笑声真好听,舒星弥想。
劫后余生的两人陷在柔软的床铺中, 吹着空调。
“我浑身都是汗, 得洗个澡了。”舒星弥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我也臭了。”连岫一动不动。
舒星弥挪到连岫身旁,低头轻轻嗅了嗅他的脖颈和胸前,活像一只没断n_ai的小猫在找n_ai:“不臭, 比我好多了。”
连岫被这轻浅的鼻息撩得心跳加速。
有点出息行吗?不就是闻两下吗?至于这样?连岫对自己的心脏表示鄙视。
“真的?”连岫也欠身闻了闻舒星弥,“你还好。”
由于心跳太乱导致动作过猛,差点亲上舒星弥的脸颊,两人的脸颊小小蹭了一下,连岫觉得舒星弥的皮肤真细滑,像从小用牛n_ai洗脸长大的一样。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节目,两只狮子互相闻了闻屁股,然后开始疯狂交|配。
连岫抓起遥控器就换了个频道。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连岫问。
“我觉得一起洗比较好,可以互相帮忙。”
连岫一想也对,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都是男的,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已经全看光了。
“行啊,我去试试水。”
五分钟后,舒星弥和连岫泡在浴缸里,身上满是泡沫。
浴室比较窄,只有一个大浴缸,浴缸上安着花洒,舒星弥坐左边,连岫坐右边。
“我发现这个玻璃是多余的,”连岫伸手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印了个手印:“有人洗澡的时候,水汽太多,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舒星弥伸出手指,在连岫的大掌印上勾勒了一颗心形。
画完心形,舒星弥若无其事地继续洗头。
“心形……不可以随便画的,”连岫以为舒星弥不懂,特意耐心解释:“一般是喜欢某人,才会为他画出这个图形,而且很多时候都指爱情,当然,给朋友或亲人画心形的也不是没有,我有次去幼儿园参观的时候……”
我喜欢你。
舒星弥没有说话,用shi润的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了这四个字。
连岫的脑子嗡地一下,跳闸了。
你喜欢我吗?
舒星弥又在下面写了一行,而后静静地望着连岫,等待着他的答案。
沥沥的水声、电视背景音和马路上的车鸣声渐渐清晰起来,纷杂而凌乱,正如他的心。
连岫沉默半晌,终于抬手在玻璃上写道:让我想想。
连岫不确定舒星弥为什么对他产生好感,是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对男性长辈过分依赖,还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命,让他产生了报恩心理?
虽然连岫对舒星弥的确有感觉,但他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或爱,或只是一种单纯原始的性冲动。
真的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交往吗?
能对同性表白,本身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勇气。
连岫希望自己能够做出更慎重的决定。
我等你。
舒星弥写完这句话后,就抹掉了所有文字,玻璃窗又恢复了一片清透的洁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洗完澡,换上浴袍坐在床上,连岫点了个外卖。
舒星弥正擦头发,就听见楼下有歌声传来,是四五个年轻人一起唱的生日快乐歌。
“在想什么?”连岫见舒星弥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有点羡慕,”舒星弥坐在床上,笑着垂眸:“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
连岫心弦微动:“这个好办,等我们把你父亲救出来,问他不就知道了?等知道了具体日期,我给你过生日。”
“谢谢。”
“别担心,我这儿有药,”连岫伸手把书包拽过来,从包的夹层摸出那瓶红色小药水:“这个可以把人的基因序列恢复到初始状态,如果多配几副,应该足够治好你和父亲了。”
神秘的红色药水,仿佛人鱼的血泪一般凝在瓶中。
“这药真的会起效吗?”舒星弥目露担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九号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遵循我们的计划行事…”
连岫把药水放回包里:“也许是她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跑出来?”
这瓶药几乎是目前医治舒星弥和他父亲唯一的希望,连岫打心底里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她都把暗道的门打开了,为什么不在那里多等一会儿呢?”舒星弥说。
“不知道,”连岫摇了摇头:“可是,如果她存心要害你的话,为什么还要帮你离开研究所?这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也是,她的确履行了她的承诺,否则我们现在不可能在这里。”
“明天我们再去一次警局,一定要拜托他们立案,把你父亲和九号一起救出来。”
“恩。”
次日,舒星弥和连岫又去了一次附近的警局。
“上次我们提供了一些证物,请问有没有从上面提取出什么指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舒星弥问警员。
昨天他们第一次来警局的时候,舒星弥把自己从控制室偷拿的鼠标和u盘交给了警察,那上面应该有研究所职员的指纹才对。
“还在调查中,请耐心等待。”警员说:“案子都有轻重缓急、先来后到。”
警员有些意外和心虚,他还以为这两个人不会再来了。
“这是大案,我父亲也牵涉其中,我怕他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你连你自己的名字和你父亲的名字都说不上来,身份证也没有,生活履历也没有,我们要从何查起呢?”警员神色淡淡地说。
“我们提供了证物和口供,应该可以从这里入手。”连岫提醒道:“那个鼠标和u盘,还有我发的那些照片,都是研究所的实景,根据天气和植物判断的话,应该可以定位到研究所的大概位置。”
“是吗……”警员起身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离开了座位。
舒星弥和连岫追在警员身后,警长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说:“其实我倒是觉得,记不清自己和父亲的名字,恰恰说明这件事不是他编造的,如果真是他编的,他应该尽可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在研究所被洗过脑,不记得也是情理中事,那只鼠标和u盘,的确值得好好调查一下。”
“您说得对,”舒星弥眼中又燃起了希望:“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有一样重要的证物,”他转头望向连岫:“那个药瓶上,应该有九号的指纹。”
连岫有些意外,他不愿意交出这个证物,因为这是救舒星弥的秘药,万一有了闪失怎么办?
但是,九号的指纹的确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能够知道九号的身份,对这个案件应该会有很大帮助,毕竟她知道研究所的很多事,一定不是外人。
“这瓶药非常重要,关乎我在乎的人的生命,”连岫认真地对警长说:“我只能接受现场提取指纹,提取之后我就要把它带走,药水不能留在警局,您同意吗?”
警长看连岫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说:“好,你们稍等,我着人准备采集仪器。”
晚上九点时,药瓶上的指纹终于采集完毕,除了连岫的指纹外,药瓶上的确还有另一人的指纹。
“匹配结果出来了,是她。”警员的鼠标点了点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面色苍白,笑容清丽的年轻女孩。
“她叫周以彤,”警员凝视着舒星弥:“你们是什么时候从她手里拿到的药瓶?”
“就在一周以内。”舒星弥说。
警员眉头紧皱。“你们确定?”
“确定,是她亲手递给我的,不会有错。”连岫笃定地说。
警员说:“这个女孩儿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
第168章 小白鼠实验体出逃计划
舒星弥和连岫只觉得身体坠入了冰河的旋涡中, 从头到脚嗖嗖冒着凉气。
恐惧肆意地搅动着他们的灵魂。
实验体九号, 也就是屏幕中的少女周以彤, 在二十年前就离开人世了?!
这不可能,这个女孩儿可是亲自参与了他们的出逃计划。
就算一个人的记忆有错,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存在错误记忆吧?
“她有没有孪生姐妹?”舒星弥问道。
如果是孪生姐妹顶替身份, 还有一丝丝可能出现这个情况, 否则为什么已经去世这么久的女孩, 会以活着的状态出现在研究所中呢?
“或是孪生兄弟?”连岫脑洞开得更大,姐弟、兄妹之间交换身份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警员果断摇了摇头:“她去世的时候是独生子,不存在兄弟姐妹顶替身份。不过她去世的第二年,她父母就生了个儿子。”
“她过世的原因是…?”舒星弥询问。
“车祸, 细节还需要再询问她的父母。”
“麻烦帮我们询问一下, ”连岫实在太在意了:“我们真的和这个女孩儿接触了好几次,她现在一定还活着。”
“虽然不能保证现在的她是不是原来的她, 但起码她的r_ou_体还活着,”舒星弥说:“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特异人群研究所,无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都会发生。”
“你之前说,你在研究所被洗过脑是吧?”警员翻开了记事本,向舒星弥确认着。
“对。”
“那你怎么保证,你们现在所说的话不是洗脑后灌输的内容?毕竟见到了二十年前去世的人这种话……也太离谱了一些, 众所周知, 现在的医学是无法做到令人死而复生的,你们见到的会不会是另一个人?或许是别人整容成了这个女孩儿的样子也说不定?”警员用笔头抵着下巴。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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