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狐仙大人在下 作者:老滚儿
正文 第2节
狐仙大人在下 作者:老滚儿
第2节
“舒服是吧?”陆启苍后脑勺枕着双手,睨着一脸茫然的白湖。
白湖寻着声音,往前嗅了嗅,shi润的鼻子都快凑到陆启苍嘴巴了,陆启苍赶紧仰起下巴。
白湖就着趴在陆启苍胸膛上的姿势,闻着陆启苍的味道,没办法,这是天性……
陆启苍掐着他的脸:“喂,过分了啊。”
“呜呜呜!”放开我!
“嘶——”陆启苍抽回手,被白湖的爪子刮到,把白湖从身上拨下来,下床翻箱倒柜,最后拿着个东西在白湖面前比划。
白湖凑近,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一把……指甲钳?!
“抓我是吧?敢抓我?”陆启苍握住白湖的r_ou_爪就要剪!
白湖嗷呜一叫,张嘴啃在陆启苍的手背上!
其实陆启苍就是想吓吓毛球而已,反倒是白湖,真的以为对方来真的,咬下去的力道不小,可是他不能吃到人血,不然会损修为,只好松开嘴,跳下床,模糊中见到一碗水,一头扎进水里!漱口!
可是这个动作就等于漱口洗脸一起了,再从水里抬起头,白毛上shi哒哒地,陆启苍甩了甩手,索性也不理白湖,自己找双氧水消毒去了。
白湖愣愣地站在碗边,脸上shi哒哒的,毛也粘成一撮一撮,用爪子擦脸,再舔爪子,再擦脸,再舔,而后跳上床去,开始清洗全身的毛……
陆启苍消毒完之后,看到白湖安安静静地蹲坐在床上,邪狞一笑,说:“你看起来很好吃。”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国庆节快乐!么么哒~~
第6章 恐吓
不不不!我不好吃!我一点也不好吃!
白湖退了一步,看着陆启苍一脸邪狎地搓着双手往他这边走。
“呜咦呜咦——!”你要干嘛!站住!不许过来!
陆启苍越走越近,白湖嗷呜一声直接朝陆启苍扑上去,张开爪子就挠!
陆启苍一个转身,眼疾手快捏住白湖的两只前爪,一手托着白湖的屁股,直接往上一抛!
“呜呜呜呜呜!!!”白湖不知道这臭道士发什么神经,大早上的就来折腾他!
白湖在半空嗖地一下跳到衣柜顶上,居高临下的睨着陆启苍。
“下来。”陆启苍朝他勾了勾手指。
白湖视力模糊,趴在柜顶上不愿意下来了。
陆启苍打开他的小包袱,拿出果子:“你饿了吧?”
白湖不理他。
“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果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陆启苍摊开掌心,是两个水灵灵的山果。
白湖嗅着味道,是新鲜的,也不知道陆启苍从哪摘来的,撇过头去不看不闻,肚子却很不争气咕噜噜地响了!
陆启苍把山果放在桌面上走了,白湖这才从柜顶上跳下来,视力比昨晚好多了,起码还能看得清凳脚桌脚,不至于撞到。
跳到凳子上,再跳上桌面,白湖嗅了嗅山果,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张开嘴啃,很清甜,舌头卷着果子,啃啃啃——
一抬头,就看到陆启苍倚在门框抛着花生米吃,悠哉悠哉地看着他……
唉,不管了,天大地大也没吃饭事儿大!吃得眯起双眼的白湖,最后满足地舔着爪子,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桌面上只剩下两个果核,白湖跳下桌子,回到床上趴着了,一脸满足的模样极其可爱。
陆启苍拿着一粒花生米在白湖鼻子面前晃来晃去,咸香味儿一个劲儿地往白湖鼻子里钻。
白湖哼唧一声,蜷成一团,把头埋在尾巴下边。
陆启苍掀开白湖的尾巴,原本想把花生米继续凑到白湖鼻子前的,发现白湖的尾巴下的两颗小蛋蛋……
白湖突然跳起来!因为陆启苍竟然、竟然——戳他的蛋!太过分啦!
打又打不过,加上伤了元气,白湖只能气呼呼地把自己缩到角落,不行,看来这里是留不得的,谁知道那蠢货还会对他做什么?!
陆启苍站起来:“别的九尾狐一心修行想得道成仙,你倒是好,整天不是睡就是吃,和哼哼有什么区别。”
你懂个屁!
白湖不鸟他,继续扮聋子,他可是要找恩公报恩的九尾狐!臭道士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贬低他!
“你知道什么叫哼哼吧?”陆启苍继续问。
白湖:你才是猪,我看你上辈子就是猪!下辈子还是猪!
陆启苍自讨没趣,只好离开屋子,白湖听着没动静了,微微掀开眼皮,那臭道士果然走了,这才跳下床,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刚要出去,发现门口被无形立了一个屏障!是那道士设的结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湖内心的悲伤就像钱塘江涨潮似的,巨浪奔腾,云潮翻涌!从一开始臭道士就是要困住他!只是环境比狼妖的笼子好点儿罢了!
白湖扶着门框一脸哀怨,心里已经把陆启苍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陆启苍坐在对面的瓦顶上看书,一条腿曲起,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唇角上扬,眼里都是玩意,饶有兴趣看着那白团趴在门框哭唧唧。
他在整个卧室外边、以及道观都设了结界,妖孽进不来,出不去,既然老天爷送了个九尾狐给他消遣消遣,何乐而不为?
白湖被愤怒和悲伤遮住双眼,看不到陆启苍,挠了会儿门框之后失落地趴在门口。
陆启苍想着,这九尾狐哪儿都趴,还爬上他的床,看来得捉他去洗个澡才行啊……
道观不大,供奉的是三清神明,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中间是供奉列位道祖和三清神明的主观。道观是民国时候重新建造的,到现在也有快一百年的历史,榫卯结构,大门为横cha木门,青砖灰瓦,飞檐瑞兽,主观顶有二龙戏珠,道观除了陆启苍之外,还有一位七十岁的老道,终身守护道观,陆启苍负责降妖除魔,而老道则是负责后勤。
白湖趴在地上,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伤了元气之后就是要多休养,只是心境不能平静,不能修炼,只能昏昏欲睡,希望养足了ji,ng神再想办法出去。
今天太平,没人来找陆启苍,陆启苍看完书之后和老道去扫院子,顺带练功。
白湖醒来之后已经是傍晚,日落西山,余晖缭绕,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白湖今天还没得做善事呢!土地公说要日行一善,才能更快见到恩公,可是他被困在这里,怎么做善事啊!也不知道那臭道士想什么,真当他是祸害人间的妖孽吗?!
白湖那个委屈啊,他又不能用写着的,这爪子根本握不了笔!白湖打了个哈欠,吧咂两下嘴巴,脑袋上的小灯泡“叮——”地一下就亮铮铮地,陡然醒悟!两只耳朵也同时抖了抖!
他可以用嘴咬着笔写字啊!
然后白湖就跳上木制的古老书桌,咬着毛笔,沾着墨水就在纸上写,奋笔疾书,神情严肃……
等陆启苍回到卧室,刚一脚跨过门槛,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地上全是被写过的宣纸,纸上的鬼画符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歪歪扭扭,横七竖八,有的像蚯蚓,有的勉强还算个字,一二三这种的,总之陆启苍完全看不明白!
“你给我出来!”陆启苍将宣纸往桌上一拍!
白湖很没骨气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能出去,出去肯定会被收拾!谁知道那道士对他施以什么酷刑?
陆启苍抹了把脸,倒了杯茶仰头灌下,把茶杯啪地搁在桌面上:“不出来是吧?我数三声,一,二——三!”见白湖还没出来,“三点五!”
白湖闭着眼,瞬间就被拎起来了:“呜咦——呜咦——!”
“叫叫叫,”陆启苍把他放在书桌上,捏着他的脸,“你知道一张宣纸现在卖多少钱吗?啊?一张宣纸就要一块多!地上这些好歹也有五十张了吧?你说!你怎么赚回来!”
白湖迷茫,纵然脸被捏着变形,脑子里却还在分析:一块多是多少钱?五百年前都是一文钱一两银子一锭金子来算的!他怎么知道一块钱是多少钱?!
陆启苍这次换两只手一起捏,而后一改怒样,笑得极其温柔地抚摸着白湖柔软的毛,白湖舒服地眯着眼:“我看你这毛色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
“这狐狸毛皮啊要属生剥下来的最好,知道吧?就是当你还是活生生的时候把你的皮剥下来,里边那一面血淋淋的,外边照样是雪白雪白的,这价钱,才卖的高。”
“咯咯咯咯咯咯——”白湖牙齿打架的声音,怕的。
“市面上的人都是拿着刀子先往你的肚子中线开刀,然后再剥皮,我觉得这样不如在右边的嘴角开始,这样既能保证狐皮的完整性,你也不会太痛苦——”
陆启苍慢条斯理、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简直可以用声情并茂来形容,话中的每个字都像砖头似的往白湖脑袋上砸,当陆启苍对白湖展开一个帅气的笑容,白湖直接咚地一声晕在书桌上了!
第7章 惩罚
白湖睁开眼,视线异常清晰!正要动,发现自己肚皮朝天地、前肢后肢被束缚,呈大字型绑在床柱上!
一抬头,就看到陆启苍一脸 y 笑地朝他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杀猪刀!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白湖愤怒!
“干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吗?”陆启苍举着手中夸张的杀猪刀,食指点了点刀刃,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变态地动着眉毛,“放心吧,刀很锋利,加上我超高的手法,你不会感觉到太疼。”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白湖挣扎,奈何手脚都被绑着,一双冰冷的手摸到了他的肚皮,他毛都炸了,“你个挨千刀的!财迷心窍了你!竟然杀生!”
陆启苍摊手,那把刀就在白湖脑门上晃来晃去:“对于我来说,妖孽就是妖孽,杀多少都是在替天行道。”
“放屁!臭道士!快放开我!”白湖开始咆哮,因为那把冒着丝丝寒意的杀猪刀已经往他的下巴割去——
“不要剥我的皮!不要剥我的皮!呜呜呜呜——!”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陆启苍半夜又被白湖吵醒了,看到白湖挥着爪子咿咿呜呜地乱叫,眼睛却是闭着的。
这狐狸,不会是做恶梦了吧?
一手握住白湖的两只前爪,陆启苍试图安抚貌似抽风的白团,手刚搭在白湖头顶,白湖张嘴就啃!
陆启苍这次没缩回手,白湖醒了,嘴里还咬着陆启苍的手,愣愣地瞧着陆启苍。
半晌,陆启苍挑眉:“好吃吧?”
白湖松开嘴,慢慢地往后退,月光从窗外照s,he进来,打在陆启苍身上,陆启苍的手背还有晶莹的痕迹——那是白湖的口水。
白湖挪着爪子,离陆启苍越来越远了,下一秒就摔下床!
陆启苍笑得拍床,正要伸手去把白湖捞回来,发现白湖抱着挂衣服的架子腿,一脸胆怯地看着他。
陆启苍抠了抠脸:“你怕我?”
白湖:“……”废话!当然怕了!我目前又打不过你!又逃不出去!
陆启苍从床上坐起来,盘腿:“你真以为我会剥你的皮?”
白湖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陆启苍说,白湖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不会,以后就不知道了,看你表现。”
“!!!”
白湖抱着架子腿真想直接砸陆启苍脑袋!
陆启苍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被子盖过脸:“我睡了,再吵我就剥了你的皮。”
白湖还是在原地没动。
等确认陆启苍睡着了之后,白湖跳上窗台,看着外面明亮的圆月,不由自主地“嗷呜——”一声,薄被下的陆启苍眉头皱起。
窗台下面就是床铺,白湖又对着月光无声地舔着爪子,那蓬松的尾巴却扫在陆启苍脸上,后者攥紧了拳头。
过了会儿,白湖爪子痒了,挠着木制的窗户,又挠了挠墙壁,嘎嘎嘎,嘶嘶嘶……
陆启苍一掀被子,直接把白湖套在里面,抱在怀里,白湖动啊动啊,终于可以探出个shi漉漉的鼻子。
“呜咦呜咦!”
陆启苍一拍白湖,也不知道打哪儿了:“消停点儿行不!?”
白湖委屈啊,老泪纵横,他招谁惹谁了,他日行一善,锄强扶弱,还被一个道士困在屋子里,连生活的基本权利都没有了!这样的狐生还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
可是一想到恩公那英俊非凡的身影……虽然已经基本记不得了,白湖又像打了ji血一样,脑子瞬间清醒,斗志昂扬地——继续被死死困在陆启苍的怀抱里。
陆启苍也不管了,就这样抱着白湖睡过去,白湖倒也安分了,后半夜也没再吵他。
翌日,白湖醒来,睁开眼就看到陆启苍坐在床边。
“醒了?”
白湖:“……”你又想干什么!
陆启苍拿着一把小扫帚丢到白湖面前:“做错事就要受罚,给我扫地去。”
扫、扫地?白湖看着自己的两只爪子,怎么扫?
陆启苍说:“你怎么拿毛笔的就怎么拿扫帚。”
白湖心里骂了句你大爷!
陆启苍笑得邪气,拍着白湖的脸:“小样儿,合着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放过你?”
白湖耷拉着脑袋,两只耳朵都像要垂下来了,猛地一仰头发出一声哀嚎:“嗷呜~~~~~~!!!”
我要离开这里!!!
陆启苍走出门外,朝卧室里的白湖招手:“快出来。”
白湖嘴里叼着用草编织的小扫帚,伸出右爪往门槛探了探,咦?结界呢?
“赶紧的,没结界。”陆启苍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白湖这才小跑着走出来,轻盈地跳下台阶,眼睛眯成一条缝,空气好清新啊!
院子里有一棵古松,树上松鼠正好奇地看着白湖,白湖也察觉到树上的松鼠,转过头去,青色如琉璃般的眸子看向松鼠,松鼠嗖地一下又钻回树洞里了。
白湖失落地低着头,陆启苍见状蹲下身戳了一下白湖的脑门儿,见白湖没反应又戳了一下白湖的脸:“喂喂喂,干嘛呢?扫地了!”
老道走过来,看到白湖,对陆启苍说:“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去扫前院吧。”
“是,师叔。”待老道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陆启苍双手叉腰,对白湖说,“要是你今儿能把这地扫干净了,晚上就给你好果子吃。”
好果子?好果子!白湖耳朵一动,眼睛发亮!
陆启苍坐在台阶上开始吃花生米儿,白湖咿咿叫了两声,拿着小扫帚开始扫地,后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白湖也不知道从何开始扫起,跑到树底下扫,一会儿又跑到台阶下开始扫,一会儿又到水井那扫,总之到最后没有一块地儿是完整扫过的。
陆启苍看着白湖叼着扫帚跑来跑去的身影,哼笑一声,拍了拍手去饭堂吃了早饭,还拿着一个馒头一边啃一边往回走,然后就看到后院里只有扫帚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白湖不见了踪影。
陆启苍心一紧,跑下台阶,在空地里转了一圈,最后在瓦顶上看到一团白的,飞身踩上墙,三步两步就到了屋顶上,白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你……”陆启苍正想说什么,一抹金光照在白湖身上,也照在了自己身上。
白湖眯起了眼睛,舒服的呜呜叫,是太阳出来了,穿破云层,金光闪闪,大地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白湖回想他修炼成狐仙那一日,被菩萨点化的一刻,也是金光披身……
陆启苍看着白湖一脸向往地眯着眼看太阳,连责怪都忘了,也躺在屋顶上,后脑勺枕着双臂,双腿交叠地闭着眼享受。
就这样,一人一狐在厢房的屋顶上,享受着温柔的阳光……
第8章 日常
自打那天起,白湖天天都要清晨起床扫地,以弥补那五十多块钱的宣纸钱,而白湖的视力也渐渐恢复,比前几日好了太多,勉强能把陆启苍的脸看清楚。
白湖在扫地,陆启苍就在一边监督,道观里没花,白湖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吃道观里种的果子,或者是陆启苍给他带回来的各种山果。
有时候扫着扫着,白湖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直接把小扫帚往地上一丢,就去探看。
就像今天,白湖在扫着地儿呢,就有只蝴蝶翕动着淡黄色的翅膀停在他的鼻子上,白湖盯着那只黄色的蝴蝶,愣在原地,没敢动,怕惊扰了似乎正在歇息蝴蝶。
“干嘛呢?干活了!”陆启苍倚靠在台阶上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米,白湖抬起头,陆启苍直接笑喷了!白湖一双美丽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斗ji眼!
白湖看到的陆启苍是双影的。
陆启苍抹了把嘴,坐正了:“玩物丧志,玩物丧志了啊!”
蝴蝶离开白湖的鼻头,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白湖甩了甩头,眼睛恢复正常了,又扑腾这去捉蝴蝶。
“呜呜呜——呜咿——”
陆启苍走下阶梯,拿起小扫帚:“要不要我帮你捉啊,给你养在屋子里玩儿怎么样?”
白湖不理他,照样玩自己的,陆启苍知道这狐狸记仇呢,站在一旁看着蝴蝶围着他飞,白湖也围着他转,行吧,他这是拿热脸贴狐狸的冷屁股。
白湖在底下扑蝶,松树上的松鼠也钻出来,站在树枝上看白湖玩,眼睛里有想一起下去玩的意思,可又碍于白湖是九尾狐的原因没下。
白湖一路追着,蝴蝶往前院去,陆启苍只好拿着白湖的小扫帚跟着走到前院,松鼠从树上身姿轻巧地爬下来,跟在陆启苍身后,与白湖保持一段距离,黑溜溜的圆眼睛眨了两下,站在地上,前爪放在身前朝白湖和蝴蝶那看。
太阳出来了,蝴蝶越飞越高,朝墙外飞去,白湖只能眼睁睁看着蝴蝶飞走。
陆启苍站在白湖身边:“玩儿够了吧?歇一歇?”
白湖耳朵动了动,微张着嘴看陆启苍,这时候老道拿着两碗水过来,陆启苍接到手里:“谢谢师叔。”
老道和蔼地笑着点头,声音有些苍老:“小狐狸,喝吧,还有你,也一起喝。”
后面那句话是对着一直在旁边蹲着的松鼠说的,松鼠仰着头看老道,又看看白湖,白湖咧着嘴笑,把其中一碗水往松鼠那边挪。
“呜咿!”喝吧!
松鼠这才低下头喝水,白湖也伸出舌头卷起泉水,泉水甘甜,白湖似乎尝到了花露的味道。
这时候,从大门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身边带着个两岁大的男孩儿,妇女手上提着个菜篮,对老道和陆启苍说:“大师,今天的菜我拿来了,没来晚吧?”
“不晚不晚,还早着。”陆启苍接过菜篮,顺带问了句,“上次我听你说老公进医院了,现在好了吧?”
女人皮肤稍微有点儿黑,穿着朴素,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说:“没呢,还是老样子。”
陆启苍皱眉:“常回家么?”
女人神色哀伤地摇了摇头,陆启苍也没问什么。
老道取出菜篮里的菜说:“别是得了什么病你不知道罢了。”
说完人拿着菜往厨房走。
女人一开始忍着,后来就憋不住了,和陆启苍说了一些话,而小男孩儿倒是看到松鼠高兴地想去追,谁知道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了,白湖眼急口快,咬住男孩儿的衣服,在身后拉住男孩儿,这才不至于摔趴咯。
女人见状“哎呀”一声:“只顾着说话了,大师,你这儿白狗好漂亮。”
白湖松开嘴,有些不高兴,他才不是狗!他是九尾狐!九尾狐!
倒是陆启苍笑嘿嘿地:“是啊,刚收进几天的看门狗,图个安心,这世道小偷儿太多了,咱这穷观的香油钱就那点儿,要是被偷了神像就得不偿失了。”
看门狗!白湖差点气到吐血,这臭道士竟然说他是看门狗?!
眼看白湖就要暴走了,陆启苍又说:“不过还别说,真挺乖的,还会日行一善。”
白湖:“……”
无意之中确实是做了件好事啊,白湖暗自窃喜,恩公啊恩公,白湖很快就能见到你啦!
男孩儿看着白湖眯着眼,像是在笑,竟然伸出手想去摸:“汪汪……汪汪好白啊妈妈!”
女人也阻止男孩儿,反倒是陆启苍把白湖用脚别到一边去,拉着小男孩的手说:“哥哥给你山果吃好不好?”
“好好好!”男孩儿高兴地拍着手。
拿到山果的小男孩儿很高兴地和陆启苍挥手做拜拜,白湖想跟着出去,一头撞在结界上,果然!他是出不去的!
白湖看着自己的早饭已经落到别人的手里,伤心地去叼着小扫帚跑回后院了。
陆启苍跟在他身后:“喂,不用扫了,师叔都扫干净了。”
白湖不理,叼着小扫帚继续扫。
陆启苍抬手,想摸白湖,白湖避开,有些疑惑地瞧着陆启苍。
“你的脑袋上脏了,洗一洗?”
白湖嗷呜一声就举着爪子扒拉,半天没见东西掉下来,又跑到装山泉水的碗那,水中倒映出来的是一张狐狸脸,侧着脑袋斜眼看,半天也没见有什么脏东西。
陆启苍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要洗么?”
白湖低头闻了闻自己,不臭,抬起爪子,也不脏,况且……他觉得自己也不需要洗澡。
“不洗的话不许上我的床。”陆启苍双手抱胸睨着白湖。
不上就不上!有什么了不起!他睡前院睡后院也不睡他的床!
一整天白湖都没进过陆启苍的卧室,就在院子里玩,有时候跑到厨房,乖乖地蹲在老道身边,看着老道烧火做饭。饭食很简单,就是馒头和稀粥,陆启苍就着咸菜吃了两碗粥,三个馒头,白湖只能眼巴巴看着,因为他什么都不能吃。
等陆启苍吃饱了,把碗筷拿去洗,老道对白湖说:“小苍那有果子,你跟他要吧。”
白湖呜呜两声:不去。
老道摇了摇头,把木凳往墙边一放,慢悠悠地走出厨房,白湖也只好跟着出去。
小松鼠跳下来见白湖孤零零站在院子里,白湖一脸无奈地看着松鼠没说话,肚子咕噜噜地,还非要脸:“我不饿,我一点也不饿。”
松鼠几步跳上松树,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颗松球,递给白湖。
白湖凑上前嗅了嗅:“我吃不了……”
松鼠三下两下地啃着松球,双手捧着松仁,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白湖。
白湖用头蹭了蹭松鼠:“谢谢。”
说罢吃了一棵松仁,这味道……嗯,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很奇怪,白湖想着他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陆启苍拿着果子站在白湖面前:“你不做九尾狐,要转做松鼠了?”
白湖朝陆启苍龇牙表达他的不满。
陆启苍一手抄起白湖:“我警告你别再咬我,不然我把你丢到狼妖的笼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葬隐”灌溉的白白营养液~
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滚滚祝小仙女们中秋节快乐,阖家幸福!么么哒!
第9章 血影
到了晚上白湖又开始折腾了,只是这次他没在卧室里折腾,他就院子里蹲着,看着天上的月亮,思索着怎么逃出去,以那道士的布的阵法,想逃的话还真不容易。
白湖就不明白了,道士真的当他是妖孽一直困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等到他五百岁幻化成人身说人话之后吧?
白湖凄凄惨惨的对着月亮低低呜叫,这时候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影子,白湖嗅到了浓烈的血气,白湖就地一跃,往上冲去,到了半空却撞到结界摔在地上!
“呜咿——!”白湖甩了甩脑袋,他的法力还没恢复!
陆启苍听到动静跑出来:“怎么了?!”
血影消失太快,眨眼间就不见了,白湖呜咿呜咿地叫,再次想朝墙外跃去,陆启苍一开始不知道白湖叫什么,嗅了嗅空气,发现气息不对,进屋拿了家伙就跳墙跑了!白湖撞了几次结界,对着陆启苍的背影呜呜叫,陆启苍回过头见白团这样,走到大门手掌一抹八卦镜,白湖重心不稳随即摔了出来!
回头一看,身后的结界还是固若金汤!
“你不是想攒功德吗?那就跟着我走!”说完陆启苍直接用跑的!
白湖跟在陆启苍身后,一人一狐形如疾风,顺着那浓烈的血气一路往前,到了江边血腥味就没了,陆启苍睨着看似平静其实内里暗流涌动的江水,折过身往原路返回,白湖呜呜地像是问陆启苍怎么不追了?
陆启苍说:“它跑了,先去看人怎么样。”
不过也是凶多吉少了,白湖想着。
在道观附近找一了圈,就听到一声惨叫!陆启苍和白湖跑过去,迎面撞上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男人哆嗦着嘴唇:“死、死人了!”
陆启苍跑进简陋的平房,发现一个男人赤裸着横躺在床上,张着嘴,双眼暴突,死相恐怖。
贼眉鼠眼的男人赶紧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想来偷点儿东西的……我没杀人!”
陆启苍对男的说:“快报警。”
然后站在门外抹了把脸,对白湖说:“是今儿来送菜梁姐的老公。”
白湖:“!”
待差不多了,陆启苍听到车子的声音:“警察来了,我们得先避一避。”
小偷木然地站在原地,陆启苍和白湖站在隐蔽处,看着警察开始封锁现场,不一会儿是今儿早上来道观的女人进到屋子里,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哭声。
陆启苍说:“梁姐每天都来道观送菜,菜都是她自己种的,师叔见她可怜就一直在她那买菜,一来便宜,二来也算是帮助她一些,她老公就是个不着调的人,没结婚之前就对她不好,结婚之后基本没回过家,一回家就是找她要钱,前几天说是进医院,拿了钱就去赌,现在好了,命都没了。”
“呜咿……”白湖低低地回应。
“要是别人看就是报应,”陆启苍说,“只是非正常死亡,ji,ng气全没了。”
警察来之前陆启苍没有走近看,但凭那男人的死态陆启苍就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吸走ji,ng气的。
白湖:“呜呜呜咿咿!”那东西是在江水里?
陆启苍听不懂他说什么,看了白湖一眼:“回道观,明天天亮再说。”
天还没亮,陆启苍就煮好早饭了,老道见陆启苍坐在台阶上皱着眉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馒头,老道捧着一碗粥放在陆启苍身边。
“喝点粥,别噎着。”
又给白湖拿了几个果子,白湖趴在陆启苍脚边啃着。
老道喝了一口稀粥,说:“昨晚……出事了?”
“嗯,”陆启苍点头,“梁姐他老公死了,我追那东西到江边就不见了。”
“江边?”老道想了想,“万事要小心。”
“我知道。”陆启苍咬了一口馒头。
白湖不知道他俩说什么,也没多问——问也问不出,他说不了人话啊!真是头大!
等太阳出来了,陆启苍把腰上的系带扎紧了,看着地上的吃得满足的白湖:“你要跟着去么?”
为民除害,攒功德的好事怎么能不去?!白湖立刻跳下台阶,跑到门边,转过头似乎是在和陆启苍说:“快来啊!”
老道看着陆启苍道:“循循善诱,可行,可行。”
到了江边,看到梁姐带着儿子在浅滩上烧纸,一边烧边哭,小男孩儿见他妈妈伤心,懂事地蹲在一旁看着他妈烧纸。
见陆启苍来了,女人抹去脸上的眼泪,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
陆启苍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难受就哭吧,哭完了好好处理他的后事,需要我的话尽管说。”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走得、走得那么快……”女人抽噎着,“我以为他离开的方式是抛弃我们娘儿俩,没想到却是……他就这么死了……”
“人始终都要去见阎王的,只是早晚问题,他这么对你和孩子,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陆启苍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
白湖没叫,想着这算哪儿门子的安慰呢?
倒是女人无奈地点头:“是啊,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言罢抱着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白湖仰头看陆启苍:你四不四撒?
陆启苍看白湖,白湖也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女人哭了好久,发泄完了,纸钱也烧成灰烬随着江水漂走了,对陆启苍说:“大师,谢谢你。”
“不用,回去吧,好好照顾孩子。”
等女人走了之后,白湖呜咿呜咿地对陆启苍叫。
陆启苍说:“要是那东西在江里,你敢不敢下去?”
白湖摇头。
“我也不敢。”陆启苍坦白。
白湖:“……”
“咱们可以引它上来嘛,笨狐狸。”
白湖:“!”
“咱这里要是有人死了,家里人都要到这儿烧点东西给死去的人,老话说这都是流到黄泉里的水。”陆启苍解释,“我知道梁姐会来这儿,怕她出事,我才早早过来。”
“呜咿!”哦!
白湖心里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启苍沿着岸线撒了些不知道的粉末,又拿了浅滩里的石子儿摆着什么,白湖看不明白,只能一步一步跟着陆启苍。
“去,再拿多两块大的过来。”
大大大大的?白湖只能用嘴巴拱着被江水冲刷得圆滑的石头过来!
陆启苍见状,索性过来搬,还说:“人家做狐狸,你做狐狸,好歹修行成人形了再下山吧?”
你懂什么!我这是要找恩公!
陆启苍见白湖瞪他:“行了行了,我不是嫌弃你。”
分明就是在嫌弃他!白湖想着等他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早就不在这儿了!
“去捡小的,对对对,就是这种,就像我这样垒起来知道吧?”
“嗷呜!”
“不是这样,是这样,明白?”
“嗷呜!”
“还不错。”
“嗷呜!”
……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我半夜两点爬起来发文了,困……tt
感谢读者“葬隐”灌溉营养液~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么么哒~
看在我如此敬业的份上就留个爪吧_
第10章 合作
白天陆启苍和白湖就在江边的石头后边候着,饿了陆启苍就吃馒头,白湖吃果子,石头遮y,陆启苍倚靠着石头翘着二郎腿歇息,白湖还是照样看着——他要积善!赞功德!
陆启苍睡了一觉再起来的,看了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才注意到白湖趴在身边微张着嘴,比他还敬业。
拍了拍白湖脑袋,陆启苍说:“放心,那东西白天不出来。”
白湖瞪着眼:那他俩来这儿守株待兔干嘛呢!还不如回家睡觉去!
陆启苍伸了个懒腰:“你不觉得很舒服么?”
舒服个屁!
下一刻白湖双眼一闭,打起了胡噜……
陆启苍头顶太阳,把一根木棍cha在浅滩上,阳光打在木棍留下一道y影,陆启苍再站起来看他用鹅卵石垒起来的阵法,点了点头,这才坐下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继续睡。
到了夜里,白湖陡然醒过来,天黑了,繁星点点,他竟然睡了那么久!用爪子洗了洗脸,白湖见陆启苍一直坐在身边,睁着眼,眉头微皱。
这臭道士叫什么名儿来着?白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管他叫什么,跟他没关系!
江水流淌,似乎有点儿其他的动静?白湖的耳朵动了动,听着水声像是有东西冒出来了!
陆启苍用一块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白湖仰头看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陆启苍却朝白湖抛了个媚眼儿:“以防万一。”
“……”贪生怕死!还做什么道士!
闻着那股腥味儿越来越重,白湖嗷呜一声窜出去,陆启苍伸手去抓愣是抓了个空。
白湖定眼一看,原来是条已经能幻化成人形的鲤鱼ji,ng!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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