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将军,请吃糖 作者:青鸟的麦穗
正文 第27节
将军,请吃糖 作者:青鸟的麦穗
第27节
感到搂着自己的两条胳膊微微发抖,顾岳不禁在心里暗笑,只想拿掉长公主,不料却还有意外的收获啊。
“快传太医”,霍光的声音很是焦急,平日里的四平八稳早已不见,他铁青着脸,朝御林军统领吩咐道:“今日参加晚宴之人,一个也不许走,传廷尉,连夜审问”。
夜色笼罩的皇宫灯火通明,兵甲林立的审讯和集了全部太医救治皇帝的工作同时展开。
远处不时传来宫女御厨的惨叫,近处二十几位老太医一筹莫展地窃窍私语,最终只能判断是中了毒/药,至于是什么毒,却是再也诊断不出。
顾岳紧闭双眼,心里却哈哈大笑,所谓的毒/药,只是自己烧了只小臭虫夹杂了花粉而已,对其他人,一点用没有,但对昭帝,却是最为过敏的东西。
这个秘密,只有昭帝和他死去的母亲知道。
但肚子会痛,却是真的,在挺过了几波疼痛后,顾岳终于累极,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宫殿里静悄悄地,他坐起来,却看到一个人坐在床前。
霍光身体笔直,双手规矩地搭在腿上,双眼闭着,纹丝不动,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清俊的容颜,带着丝丝疲惫,看上去有一种脆弱的风流。
顾岳坐在这人面前,盯了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伸出手,顺着那道好看的远山眉,轻轻描绘。
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那紧闭的玉色的唇。
霍光像一个入定的老僧,睡得极沉,或者,更像是坐化了,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顾岳有点挫败,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大将军,他咬咬牙,俯下身,向那个性感的喉结咬去。
扑通,刚才还在入定的霍大将军猛地摔倒在地上。
顾岳发誓,他根本就还没接触到他。
霍大将军满眼迷离地四下看了看,脸红脖子粗地跪起来,语无伦次地请着罪:“霍光失仪了,请陛下降罪”。
顾岳站了起来,走到霍光跟前,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霍光终于抬起头,在对上那双年轻的,咄咄逼人的眸子时,迅速避开,低声说道“臣做了个恶梦,驾前失仪,还请陛下降罪”。
“霍爱卿辛苦了,回去歇着吧”,顾岳直起身子,暂时放过了这个吓得全身僵硬的大将军。
第一次, 霍光从内室到门口,走出了一条歪歪斜斜的线。
顾岳望着落荒而逃的霍光,嘴角扯了扯,虽然出师不利,但好歹没被这位权高位重的托孤大臣暴揍一顿,看起来,霍光这种对皇权的效忠还是根深蒂固的,认清这点后,顾岳又燃起了满身的斗志。
一定要这一世的昭帝,得尝所愿。
大约有半个月,顾岳再也没见到霍光,但消息却不断传来,宫中下毒之人已查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长公主。
凤仪宫里,长公主嘴唇哆嗦着,看着御林军从自己的密室里搜出毒/药,脸色青白交加,狠狠地瞪着跪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相好丁外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早早地就把药拿回来,计划还未实施,证据却拱手送给了别人。
霍光心思缜密,顺藤摸瓜,很快便扯到了燕王刘旦头上,暗中协助者上官桀等,谋反的东西都已俱备,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被御林军堵在了门口,证据也一起被没收,全活着呢。
这一场政变,以上官一族抄家流放,燕王刘旦自刎,长公主被囚冷宫结束。
但十天后,传来长公主在冷宫吞毒而亡的消息,顾岳有点吃惊,叫来人一问,不禁唏嘘,原来是在冷宫伺候长公主的小丫头,便是被她多次难为的周显儿,这个报复心极强的女人,没按历史的进展把毒!药投进后来汉宣帝皇后的汤里,却还是投在了皇室中人的身上。
这是个危险的人物,前世连累地霍光满门抄斩,毁誉不断,这条美女毒蛇,必须死。
最终没能成为霍显的周显儿,被强行灌入了一杯她自己准备好还未用完的毒!药,香消玉殒。
朝堂大震荡,霍光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大汉第一首辅。
年轻的帝王对大将军更加宠信,离老夫人的生辰还有好几天,源源不断的赏赐便涌进了霍府。
躲了小皇帝近两个月的霍光,下朝后很是主动地亲自来邀请陛下出席母亲的寿宴。
看着霍光一展蹙了两个月的眉头,一脸春风满面的轻松,顾岳潜意识里觉得不妙。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宴会的高潮。
第一次在皇帝陛下面前喝酒的霍光红光满面地站起来,从一众丫头中间拉出一个来,一起跪倒在天子面前,请求赐婚。
顾岳全身冰凉,他看着那个低着头跟霍光并列跪着的女子,声音虚渺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霍显,见过陛下”,小丫头还是低着头,细声细语地回道。
“抬起头来”,顾岳觉得嘴唇发抖,声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小丫头抬起头,眉清目秀,温婉美丽。
是了,周正端庄的霍光,怎么会看上周显儿那么娇艳放荡的女人,这个叫霍显的丫头,才对他的胃口吧,怪不得前世即便得知了霍显下毒害死了许皇后,也宁肯毁尽名节,抑郁死去,也要护住自己的妻子。
第77章 试探
一阵甜腥泛上喉咙,顾岳感到呼吸困难,他知道,这是昭帝身体的绝望和自己灵魂的失望,在这两种作用下,这具本就有暗疾的身体,瞬间崩溃。
皇帝口吐鲜血,一头栽倒了桌下。
顾岳的灵魂又一次飘在半空中,他看到霍光快步冲了上去,抱起了昭帝,边喊着太医边快步向内院跑去,但却在那个叫霍显的小丫头满脸焦急地拽着他的袖子时,还不忘转头,温柔地给这个女子一个安慰的笑。
顾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别过了头,他无目的朝远处走去,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轻,就在他觉得自己快魂飞魄散时,一个清瘦的人影飞速跑来,顾岳抬头一看,却是满脸焦急的阎王。
“顾先生,快回去,不然,你会元神俱灭地”,阎王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呵呵,麻烦转告昭帝,我顾岳,对不起他,但,这根本是个完不成的任务,霍光,他不喜欢男人”,顾岳毫无生气地说道。
“顾先生,你还没尽全力,怎么会知道实际的真相呢,也许,再往前走一步,便会从冬天跨入春天,相信我,再试试,想想昭帝悲苦抑郁的一生,想想霍显那个女人对霍光的牵累,顾先生,你的前世,是个那么热心公益的人,对事业,是那么的热爱和执着,这,也是你的工作,要完成它,好吗?”,阎王在耳边大声吼着,强行把快要失去意识的顾岳又拉了回来。
“送我回去吧,谢谢”,顾岳临失去意识前,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顾岳再次醒来时,已是半个月之后了,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床前,没有座位,更没有那个人。
一个小宦官走了过来,在看到皇帝陛下醒来时,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小ji啄米似地磕着头,流着泪念叨着老天显灵了。
顾岳坐起来,看着这个小宦官,想问他叫什么名字,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面容清秀伶俐的小宦官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外间,端了一些水过来,轻轻地伺候皇帝喝下,才弯腰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小的叫张秀”。
“好,张秀啊,以后,你就做总领内侍吧,扶朕起来,去花园走走。”顾岳伸出胳膊,想扶着张秀站起来。
张秀扶住了顾岳的胳膊,却转身,弯腰,看样子是要背着皇帝。
顾岳哭笑一下,只是举了举胳膊,便全身酸软,要走路,可能还真地不行,便顺从地匍匐在张秀的背上。
张秀看起来清秀瘦弱,身体却是结实得很,背着已是长身玉立的昭帝,健步如飞,不一会,便来到了御花园,找了个向阳的亭子,轻轻的把顾岳放在了榭台上。
几个小侍女飞也似地跑过来,手里拿着厚披风,毛坐垫,小铜炉,紧张利索给皇帝全副武装起来。
顾岳瞅了瞅亭子旁边开得正艳的一树红石榴,又低头看看烧得红通通的铜炉子,哭笑不得。
昭帝的身体,躲过了毒/药,竟还是躲不过天意吗?
花园入口处,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而过,顾岳心头猛地一紧,他像一只驼鸟,紧紧闭上了眼睛,毫无预兆地又睡了过去。
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在跟前停下,良久,没有声音,就在顾岳差点忍不住想睁眼时,一道略显憔悴的声音响起:“陛下清醒了多长时间,可有请太医来把脉?”
张秀沉着的声音响起,不畀不亢:“陛下醒来便要来院子里看看,到了之后便睡着了,没敢请太医,怕影响陛下休息”。
一双手伸了过来,好像把披风给紧了紧,片刻,又收了回去,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顾岳还是没睁眼,他感到一阵疲累,这次,却是真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顾岳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熟悉的帷幔,这是,又回到了寝宫?
顾岳无意识地盯着帷幔,大脑完全放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身体的无力,也让他一动也不想动。
自己的意识一空,昭帝的记忆便如潮水般地涌了上来,无数个清冷的夜晚,那个孤独的少年,就这样盯着这重重帷幔,一直到天亮。
疯狂的思念,绝望的暗恋,说不出口的情感,如一只疯狂的野兽,一口一口地慢慢吞噬掉那顆炽热的,年轻的心。
两道清泪从眼角滚落,顾岳没去擦,任由它们越流越多,最后,流到嘴里,咸咸的,涩涩的,很难吃。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落在了顾岳的脸上,轻轻地,帮他拭掉满脸的眼泪。
顾岳猛地坐起,吃惊地看着坐在床前的霍光。
大将军面色平和,微蹙着眉,一声不吭地替皇帝拭着泪,拭了又流出,再拭去,如此好久,看到皇帝终于恢复平静,才一撩衣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叩头不止。
顾岳的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昂起头,朝外高声喊了一句张秀,看到年轻的内侍总领满眼着急地看着自己,顾岳笑了笑,轻声吩咐道:“送大将军出宫”。
说完,便又躺下,转过身去,不再去关注身边的一举一动。
整整三个月,顾岳谢绝了大将军数次探望,要么躺在床上,要么让张秀背着,在花园里四处溜达。
在喝了一碗又一碗黑色的苦药,在数次被细针扎成个刺猬后,昭帝的身体,终于慢慢变得清爽起来。
顾岳根据实际情况,没选择昭帝年幼时最喜欢的练剑,而是改练起温和的瑜伽。
现在的昭帝,不但身体需要恢复,心态更需要放平,顾岳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振作起来,按昭帝的心思,恐怕连21岁也活不到。
权倾朝野的大将军霍光,数日来眉头紧皱,亲历亲为地管理着这个庞大帝国的军事、政事、甚至商事、工事、农事,把自己搞地废寝忘食,已经常驻三司府,很久没有回家了。
听到霍府有人来求见,霍光从堆成小山的奏简中抬起头,在听清仆人的汇报后,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出三司府,骑了马,便向家奔去。
一进府门,他快步如风地来到书房,留下一路目瞪口呆的丫头小斯,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却还从未见过四平八稳的大人,如此热烈奔放的一面。
霍光一步踏进了书房,房内的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了他。
看到自家丫头惶然的神色,霍光心里一紧,他三步并作两步,在丫头旁边跪下,向书桌旁边,神情淡然的皇帝磕头请罪。
“起来吧,爱卿何罪之有?”,面前并肩而跪的两人,刺得他眼珠子疼,说出的话里,便带了点客气疏离的恼怒。
霍光直起身,歪头看向霍显,眼神询问。
“不用担心,朕堂堂天子,还能对一个小丫头怎么样吗”?顾岳直视霍光,咄咄逼人。
“陛下,臣担心府里丫头不知礼仪,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不要误会”,霍光看了眼皇帝,又飞快调转目光,低下了头。
“误会?朕误会了爱卿什么?”顾岳起身,站到了霍光面前。
霍光低着头,不吭声。
“你先下去吧”,顾岳看向霍显,摆了摆手。
直到看到小丫头走远,顾岳才转回头,蹲下,伸出手,很是放肆地抬起大将军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霍光脸色绯红,呼吸急促,眸中眼色很是复杂。
“上次在宫中,你是装睡是不是,老夫人的寿宴,你故意找来那个丫头挡我,是也不是?”,顾岳的手用了点力,白皙的下巴变成淡淡的粉色,但霍光却咬紧牙关,就是不吭声。
“你可知,朕为了此事,差点死去,朕对你的情意,你感觉不到吗,啊?”,顾岳提高声音,眸色中的怒意更甚。
霍光突然别过了头,摆脱了顾岳的控制,一条腿弯起,看样子是想站起来。
顾岳没给他逃走的机会,他伸出胳膊,猛地把霍光推倒在地,自己压了上去,朝着那两片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玉唇,咬了下去。
昭帝的身体剧烈颤抖,顾岳蜷起一条腿,死死顶住大将军的某个地方,不让这个武力值比昭帝高好几倍的人有翻身的可能。
身下的人在一瞬间的全身僵硬后,伸出双手便想推开这位疯狂的皇帝,但年轻的天子显然很聪明,他迅速地控制了自己的薄弱部位,然后捉住了伸过来的两只胳膊,用力地把它们压在了脑后。
一种独属于男人的征服欲迅速占据了大脑,急速升高的肾上腺素让顾岳感到身体欲炸,他把所有的疯狂,全部集中在了这个绵长火热甚至凶残的强吻上。
感到身下人身体的变化,强势征服也慢慢变成了缠绵遣惓,顾岳轻轻舔咬着霍光的唇,在他终于忍不住呼气的时候,舌头长驱直入,热情炽烈的攻城掠地,抵死纠缠。
窗外传来脚步声,顾岳迅速起身,又伸出手,一把拉起了脸色苍白的大将军。
小厮送来了一盘果子,在一片寂静中,迅速地退了出去。
第78章 踏雪赏梅
“爱卿,你并不反感朕的感情,而且,刚才你,起了反应”,顾岳好心情地拿起一个李子,咬了一口,目光却看向了霍光两腿间。
“臣不想做邓通韩嫣之流”,霍光在对面榻上坐了,抬头,直视顾岳,哭笑一下,接着说道:“臣年龄也大了,打理国事已是吃力,没有这等ji,ng力侍奉陛下,若陛下愿意,臣明日便亲自挑选漂亮的年轻男子,送到宫里,供陛下享用。”
“可是朕,只喜欢你一个,谁也不能替代”,顾岳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墨黑的眸子里,翻滚着浓浓的烈火。
“陛下年少,还不懂情/事,误入歧途,是臣教导不周,明日,臣便安排礼部,为陛下选定皇后”,霍光避开那双灼热的眸子,语速急快地说道。
“爱卿呀,可是你,亲自吩咐把朕宫里的女子封裆,朕对女子,早已无感,朕,不会立后,爱卿你,也不许娶那个叫霍显的丫头”,顾岳蹲下,把手放在霍光的大腿上。
“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可任性胡闹,迎娶皇后,繁衍子嗣,这是君王的职责,陛下,你?”觉得事情越发严重的霍光正要对皇帝进行劝诫,却惊觉放在大腿上的那双手摸向了不该摸的地方。
“朕再说一遍,只要爱卿一人”,顾岳直视霍光,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陛下,你”,霍光面色涨红,两手伸出,拼命按住了顾岳的手。
“好,好,来日方长,爱卿这几个月案牍劳形,着实累了,先歇着吧,朕就先回宫了”,顾岳站起,迅速在霍光嘴角啄了一下,心情愉悦地走了出去。
端了半辈子的大将军霍光,在看到皇帝走出书房后,直挺挺地向后一仰,很没形象地摊在了木榻上,两眼望着屋顶,呆怔了一个下午。
但皇帝却在步步紧逼,先是以周显儿下毒的事为由,疑惑霍府的丫头们心术都不正,硬生生地下旨把与周显儿说过话的丫头都接入了冷宫,伺候那个疯子前妃,当然,那个叫霍显的丫头首当其冲,连名字都一样,谁知道是不是姐妹俩。
已经躲了皇帝好几天的霍大将军又一次急匆匆地进了宫,顾岳坐在花园的享子里,看了眼一头细汗的大将军,不悦地问:“又因为那个丫头,让大将军方寸尽失,驾前失仪?别为她求情了,没戏”。
霍光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直视皇帝。
“臣来这里,不是为那个丫头求情,而是为陛下您求情,”看到皇帝脸现惊讶之色,便接着说道:“当年先皇托孤之时,对陛下是寄于了何等的希望,如今,陛下走火入魔,无心政事,试问陛下,您对得起先皇吗?对得起天下吗?”
顾岳看了眼满脸痛心疾首的霍光,这大将军,内心里住着个老夫子。
他走到霍光跟前,伸出手,想扶起他,但,大将军虽然跪着,但身体挺拔,纹丝不动。
顾岳笑笑,蹲了下去,瞪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看着霍光,沉声问道:“敢问将军,我大汉开国,五代先祖,可算明君?”
“当然,不说高、祖立汉,就是文帝景帝,亦是治国高手,更惶论先皇,文治武功,当下,无人能出其右”,霍光拱手朝天,一脸虔诚。
“敢问将军,那这五位明君,可有后宫过千,宠妃厚男无数?”顾岳面带微笑,语气从容。
“臣,不敢罔议列代先皇,臣惶恐。”霍光低头。
“敢问将军,朕一不贪恋女色,二不昏馈无能,朕,只是喜欢了一个人,怎么就对不住先皇,对不住天下了”?
“陛下执念太强,拒绝立后,哪来的子嗣继承我大汉江山,难道,这不是负了先皇,负了天下吗?”霍光抬头,目光严厉地看了过来。
“不立皇后,难道就没有太子了吗,将军放心,朕的太子早就选好了,放在民间养着,健康着呢”,顾岳笑嘻嘻地,看着霍光的脸色慢慢变得惊愕无比。
“朕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将军,难道就不能依着朕的心思来吗?”,顾岳低下头,顺便在那垂眸间,流下一行清泪。
“陛下,陛下不会有事的,明日臣便再贴布告,遍寻名医,为陛下诊治”,昭帝的眼泪很是管用,霍光的语气瞬间便温和下来,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轻轻替皇帝拭干泪。
顾岳顺势扑到了霍光怀里,头顶传来一声轻叹,一双手犹豫着,还是慢慢地环了上来。
顾岳向上瞅了瞅,看到大将军蹙紧的眉头,没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像个伤心的少年一样,只满是依恋地在大将军怀里趴了大半天。
霍光很是别扭了一阵子,即便是在朝堂上,在看到少年皇帝投s,he过来的灼热目光,也是很匆忙地别过头,半点也不敢与陛下对视。
顾岳也不急,至少,大将军不再坚持自己娶妻,皇帝立后了不是。
御花园里的花儿不分季节地开得此起彼伏,桃花艳过,荷花雅过,菊花香过,在一个硕风夹杂着雪花的清晨,那孤寂许久的梅园终于厚积薄发,万梅怒放,梅雪共舞,美不胜收。
顾岳在练了大半年的瑜伽后,身体渐渐地好转了不少,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披上了厚厚的大氅,以防伤风感冒,太医院那帮老人家,熬的药一个比一个苦,顾岳实在是闻到那个味就想吐。
身后几个内侍丫头捧着红通通的小铜炉、红泥小酒壶,软软的白狐狸皮垫子。
“通知大将军了吗?”,顾岳边向梅园深处走去,边歪头问内侍总领张秀。
“回陛下,半个时辰前已派人去请了,此时,应快到了吧”,张秀拱腰回答,并机灵地回头望了望,在没见到人影后,又朝一个小内侍挥手,让他去看一看。
看到小内侍们在忙着布置亭子,顾岳紧了紧大氅的衣领,背着狂吹的小北风,信步在梅园里逛了起来。
数棵红梅,看起来已经很有岁数了,树干皴裂,但树冠却很是繁茂,千朵万朵,开得很是争先恐后。
再往里,梅花的品种渐渐稀奇,花的颜色也由单一的红色变成粉色、白色、更令顾岳惊奇地是,竟然还有一株开着淡绿色花的老梅。
他快步走了过去,丝丝清香围绕在身边,让人感觉即甜蜜又清爽,顾岳闭着眼睛,对着那晶莹剔透的花瓣,闻了上去。
“冰做骨来风做枝,玉人初上梅开时”。
很是低哑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心醉,顾岳没睁眼睛,他的心脏有点砰砰直跳,这世间,竟然还有只听到声音便有种全身颤栗的感觉,这让他很是迷茫,他不以为这只是昭帝身体的自然反应,他顾岳,也不是朗心似铁不开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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