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男友》(9)
《地心男友》 作者:十似雪
《地心男友》(9)
《地心男友》 作者:十似雪
“喂,你小心啊,不要伤到小诩啊!小心点!”莫珍珍继续藏身在楼板后大声疾呼。
接下来,一场人蟹大战就要在灯光摇曳的客厅中缓缓拉开宏伟序幕。
“栩天!来呀,瞧这边!”司徒潋文就像杂技团耍动物的驯养员似地哄逗起正贴在一面墙旁的方栩天。
可是方诩天并不理会,他只顾自己快乐地大肆破坏。现在他迷上了挖墙角的游戏,一下子爬窜到门槛儿边,伸出数只蟹爪,兢兢业业地挖呀挖呀,不一会儿门旁就已垒堆起高高的丰硕的砖屑。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想弄坏我家墙壁吗!休想了!”司徒潋文大喝一声,飞快接通电源,把吸尘器的吸附嘴朝准方诩天的大蟹脑袋就是一阵疯狂扫吸。
千钧一发,有人突然推门而入!
灯光依稀,司徒潋文辨认出那身影正是枚海莉斯。他思绪一分神,方公子就疾速地逃离及尘器的血盆大口,几个翻跃就跳上了客厅天花板上一盏名贵的花枝吊灯。他的天性好动在变身后反而更加显露无疑,叫人追悔莫及。他拥有的弹跳力,任何一只海底生物都会艳羡无比。
司徒潋文暂时顾不上这位活跃的方公子,而把视线投向门口。还好,枚海莉斯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是平常最淡然的神情。不为已喜,不为已悲。
“你怎么来了?现在这里很危险,你快出去吧。”他拉她到屋外去。
“你一个人不能应付,对吧?”枚海莉斯反问,然后朝屋内扫视一遍。
“什么话?不就一个螃蟹吗!”司徒潋文卷起袖管,摆出大男子主义的雄心壮志。不过雄志还未等实现,他觉得自己的裤脚管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夹住了,如果感觉再真切些,那种感觉就是被“攻击”了。
司徒潋文忍住蹿火的疼,低头看去,原来是方公子正在用他那对早已运用熟练的大钳脚使劲儿地“剪”着一角裤管。亮闪闪的大刀钳似乎意犹未尽,又爬到另一条裤腿上去剪裁剪裁。
“可恶!你不要太猖獗了!”潋文不顾对方那双大钳的威猛,赤手空拳就要抡向方诩天。
不料,方诩天立刻很凶恨地回应,一边伸出数只蟹腿胡乱蹬踢。随后踢完了一阵,感觉对手无趣,便把目标放向了枚海莉斯。轻轻一淌步,就趴到了她的鞋子上。这一幕恰巧被从楼上跑下来观战的莫珍珍看见,后者立即涌出两串嫉妒的泪,眼下说什么也要把方诩天给拉回来。人要是无畏了就会什么都不怕,不管方诩天的脚爪挥舞得多凶悍,也无法阻止莫珍珍坚定不移地使出她最惊艳的神鹰飞爪功。
“小栩!你快清醒清醒吧!我是珍珍啊,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呢!”莫珍珍一边喊一边拉扯着方栩天,可是收效甚微。
“喂,你快把鞋子脱下来!”莫珍珍只要这样对枚海莉斯说。
于是,枚海莉斯就给了莫珍珍一只鞋子。那只鞋子似乎大一号,所以脱起来非常方便。
可是,方栩天已经机灵地逃窜到另一只鞋上,他的狡猾让莫珍珍气得真想用鞋底砸他。但她最终忍耐。
司徒潋文很紧张地看着这场仍未收幕的戏,不知如何插手相助。而方诩天似乎打算耍无赖到底,他继续赖在枚海莉斯的脚边不停乱转,不离不弃。每当莫珍珍的大手扑来时,他立刻就极其敏锐地闪避。也许这就是真正他的天性。
这帮人就涌在昏暗的客厅门外,僵持着、打斗着,再僵持……
“啪――!”
一记类似苍蝇拍打死苍蝇的声响,方诩天的一条蟹腿正中莫珍珍的人中穴,而与此同时,莫珍珍的左手刚好拍闷了方诩天的触角神经。出乎意料,两败俱伤!之后,方诩天变得全身软不拉塌,慢溜溜地从枚海莉斯脚边滑倒,躺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同样地,原本义气凛然的莫珍珍也已昏倒在地,无声无息。
总算安静,非常安静。
这时月光柔美地洒下来,洒过每个人不同表情的脸庞。
“枚海莉斯,你没事吧?”司徒潋文问了一句。
枚海莉斯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影响。
“没事就好。”潋文只剩下这句话好说。
她比他想像中要镇定自若,从她的眼神里几乎找不到受惊的片刻。相形之下,他就显得不够老练沉着,像是问得多余了,但他不过只是希望她没受到惊吓。一种关心而已。
接下去,方诩天就被安排睡到到一只连星光都照射不到的超大金鱼缸里渡过他的漫漫长夜。莫小姐则被司徒潋文吃力地抬到二楼卧室静养休息,根据她的症状,至少要睡个三天才可能苏醒了。
第八章 清晨,享受吐司
夏日的午夜,蟋蟀在草丛间欢唱,它们的生命在黑暗中得到释放。
司徒潋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晚他思绪纠结难以入眠,直到凌晨三点才渐渐合上眼皮睡了过去。梦里,仿佛自己变成了一株水草,沿着没有岸边的河流不停飘游。远远地……枚海莉斯出现在平静的湖面上,泼弄起一圈水花。四周没有一条船,她却完美地在湖上保持平衡、永不沉落。他很想喊她,突然一个浪头拍了过来……
一早上醒来,六点半的夏季清晨,朝霞已映红天穹。他没有忘记去探望一下方诩天,不知老同学昨晚过得怎样,是否已经适应鱼缸的生活。结果发现方公子抱着一块假石当睡枕,嘴角边不断吹奏出无数气泡,神情相当可爱。司徒潋文马上给鱼缸换了一遍新鲜清水,又洒了些鱼食,便静静离去,不再去打扰方诩天的幽幽好觉。
离开客厅后,司徒潋文跑进厨房忙活了一阵,然后才跑去马棚。出乎意料地在那里他看到了枚海莉斯,她正在认真地刷洗一匹高头大马。她的动作还是非常稚嫩,不够专业,教了她十几次依然十年如一日地没长进。
“今天你这么卖力?是不是想加薪水了?”司徒潋文打趣对方道,顺便拿过另一把刷子擦起另一匹马。
枚海莉斯只顾干手里的活儿,没作声。她把手伸进凉凉的水桶,然后把手上的水花轻柔地泼到马的两肋和腿脚。
司徒潋文暗暗地想,她就是这么个坏缺点:不爱搭理人,尤其是在清晨。他不喜欢她这个缺点。
“那个基因药剂你完成了吗?”他继续发问,如果同样陷入沉默会很失策,他不想放弃对话的机会。
“完成了,就放在阳台上,等药性自然风合就可以使用。”她用不变的语速,平静地回答。
“是吗!那栩天就能恢复原貌了,我先代他谢谢你!”他神情激动,好似自己得救一样。
枚海莉斯又闭口不言,继续刷洗另外的马匹。
司徒潋文无法再打开新的话题,好话题这么快就被用光,他只有跟她一起沉默。
…………
“那间实验室你准备修理吗?”枚海莉斯突然扭过头问他。
“不用修了,你还是住到二楼来吧。反正昨晚你也是在莫小姐隔壁房间休息的,如果嫌位置不好,可以再挑另一间。”司徒潋文表现大度地回答,但他并不指望她会感激涕零。他的出发点无非是适当地改善一下女临时工的住房条件,更何况目前的两位客人要康复完全掌握在枚海莉斯手里,让她住得好一些近一些才更有利于事态发展。
“那种房间不适合我经常做试验。如果你没有空修,我可以自己来。你告诉我材料木板在哪儿就行。”枚海莉斯果然没有感恩戴德,反而神情严肃地皱起眉头。
“怎么好意思让你干那种重活呢,算了还是我替你重盖一座实验室好了。”司徒潋文拗不过她的眼神执着,看来她是没天赋享受他的恩赐福利,也罢。
“那就麻烦你了。”她这才回过身用心地洗起马来。
“别客气。”潋文说着忽又想起什么,加上一句,“对了,你工作完了,一起来用早餐。”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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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男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