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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第39部分阅读

      妃你不可 作者:未知

    妃你不可第39部分阅读

    妃你不可 作者:未知

    妃你不可第39部分阅读

    是欣然应允,秦显便吩咐了来人去现做鱼竿去了。苏暖玉索性一客不烦二主,又让秦显命人在园子里遍寻蚯蚓以作饵料之物。

    好家伙,王府中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两只崭新的鱼竿便送至馥桂园中了。那制竿匠人还甚是谦卑地说道,若是觉得不好,再另行做过。

    苏暖玉信手取了一只鱼竿,竿子之上一股清新的竹子气息缭绕飘荡。下人们又送来了半盆子饵料,肥瘦参差的蚯蚓缠搅在一起,恶心得苏暖玉直想吐。

    “秦显,你也一起来吧!”苏暖玉赶紧调开眼光,笑吟吟地向秦显发出邀请。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总要找个人给她上铒料呀,不至于她亲自去抓那蠕来蠕去的家伙吧?

    秦显在看到她那痕迹太过明显的笑意之时,便已经知道她什么心思了。不过他也不揭穿她,命人带上鱼竿和铒料往落月湖而去。

    湖面之上荷叶如伞,亭亭盖盖,间或地已经有荷花含苞待放。空气中混合着青草与泥土交织的气息,苏暖玉不由深深嗅了一气。

    两人寻了一处开阔的湖面,在下人们备好的软垫上坐了下来。早有人给苏暖玉的鱼钩上放好了饵,她只要将鱼线使劲一甩,扔进水里就行了。

    此时已近日暮时分,金乌西斜,彩霞满天。苏暖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鱼钩,半天也没个动静,盯得她眼睛都酸了。

    不一会儿,感觉到鱼线微微动了动,苏暖玉心中一喜,赶紧出手拉起了鱼竿。不过她出手太快了些,这下又拉了个空竿。她臊了个红脸,颇觉难为情地偷窥了秦显一眼。岂料他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隐约还带着揶揄之意。

    “一回生,二回熟,我刚才只是练练手,未免心急了些。”苏暖玉赶紧替自己圆场道。

    秦显只是浅浅地扯出一抹笑意,不置一词。苏暖玉未免有些讪讪地,让守在身边的下人们重新放了鱼铒,她再次将鱼线扔进了湖水之中。

    接下来,静谧。天地间一片岑寂。苏暖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况且钓鱼之时貌似是需要绝对安静的,一时间她又觉得闷得慌。

    枯坐了一会儿,也不见有鱼儿上钩,苏暖玉渐渐失去了耐性。转身正准备跟秦显说干脆就到此为止之类的话语,后者似乎察觉到她的意思,向她竖起了食指示意了个噤声的表情。

    苏暖玉下意识地合上了嘴,充满兴味地看着秦显。后者双手正轻缓有力地握在鱼竿上,然后猛地一个使力,接着一道弧线飞来,鱼钩之上赫然挂着一条三寸多长的鲫鱼,此时正在草地之上扑腾不已。

    “哇,好棒!”苏暖玉兴奋不已地拍起手来。亲自去捉了鱼,将它安置在准备好的水桶之中。“没想到你居然还是钓鱼好手呢。”苏暖玉转头对秦显笑说道。

    秦显脸上只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苏暖玉讨了个没趣,又只得自我圆场地说道:“我今天一定也要钓上一条来,钓一条比你这个大得多的!”

    语毕,苏暖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老僧入定般地坐好,耐心守候。秦显也重新放好了鱼线,一派闲适的模样。

    又是静寂中的无聊枯坐,苏暖玉感觉自己屁股都发疼了,那该死的鱼也不肯上钩。唉,宁吃过头饭,莫说过头话,她刚才若不说那一句狠话就好了,现在真是想打退堂鼓都不行了。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天色已渐渐昏暗起来,苏暖玉已经频频点头,开始打起瞌睡来。唉,真的是超级无聊透顶。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终于将苏暖玉成功从睡梦中惊醒,原来秦显又钓上来一条青背黑线的鱼来。苏暖玉愈加生气了,为什么他都钓得到,她却钓不到呢?难道那些鱼都是母的,专冲帅哥去的?

    “那个我还是换个位子好了。”苏暖玉站起身,拿了垫子鱼竿移动到较远的地方。她就不信了,还就一条都钓不上?

    心中喊了无数声佛号之后,苏暖玉极其认真地钓起鱼来。不知道是她祈祷奏效了还是她运气来了,她的鱼竿剧烈地抖动着。

    苏暖玉心中激动而狂喜不已,好家伙,看这阵势,似乎是个大的。她忙忙地伸手握住了鱼竿,用力一提。咦,怎么这么沉?竟然拉不动!而且,那鱼使劲往外逃,似乎极力在抗拒挣扎着,其力之大,忘记要撤手的苏暖玉已是身不由己地紧握着鱼竿往湖畔水面而去。

    “秦显!救命!”苏暖玉眼见着便要掉落湖水之中,情急之中,不由得大叫出声。

    秦显自是也看到了她的处境,不待她大叫出声之时便已经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情势紧急,秦显冲过来便伸出双臂紧抱住她的腰身,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将她从前倾的趋势拉了回来。

    “好像是条大鱼,说不定都成精了。”苏暖玉险险地煞住了脚步,手中仍是紧握着鱼竿不放。她目光紧盯着水中晃动不已的地方,气喘不定地说道。

    秦显也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前方的牵引力,他生怕一松手苏暖玉便掉落湖水之中。

    “暖玉,往后退几步,你这样很危险。”秦显试着将苏暖玉往后拉,但苏暖玉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上半身却仍是有前倾的趋势。

    “秦显,我的手好酸,你能不能帮忙抓一下鱼竿?”苏暖玉吃力不已地说道。

    秦显的右手仍是抱着苏暖玉,腾出了左手帮忙握住了鱼竿。苏暖玉因他这一帮忙,顿觉轻松不少。他左手之上稍加两成力道,对苏暖玉说道:“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

    “好!”苏暖玉点点头。

    “一、二、三,起!”秦显数了数,苏暖玉在他“起”字刚落时也使出了浑身之力。她只感到竿子逐渐向己方靠拢,那条鱼终于抵挡不住两人之力被拖拽而回。她面上一喜,正要喝声彩,陡听“啪”地一声,鱼竿竟生生被扯成两半。那条鱼终归是使出蛮力冒着受伤的危险奋力逃开了。

    然后苏暖玉与秦显同时觉得手中一轻,整个人由于条件反射而不住后退,苏暖玉不小心踩上了秦显的脚,接着“扑通”一声,重心不稳之下,她连同秦显两个都跌倒在地。

    此时两人的手都还握在鱼竿之上,秦显横倒在地,苏暖玉的脑袋正好搁在他胸口之上。苏暖玉脸上一红,两手一松丢开了鱼竿,以手撑地准备站起身来。岂知在她脑袋上方,秦显凄楚而迷离地声音响了起来:“就这样,不要动。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苏暖玉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秦显也松开了手,将鱼竿扔到了一边。他轻轻地环上了她的胳膊,这个动作令苏暖玉全身一阵惊颤。

    “我也有软弱的时候,我也有孤独和凄凉的时候。”秦显开始呢喃着,好似苦笑了一下。“曾经在午夜梦回之时,见到自己孑然一身,我真恨不得随她去了。那样的痛彻心扉,那样的伤心难过之时,我也好想找一个人,靠着他,向他倾诉,以遣悲怀。暖玉,你会取笑我吧?会觉得我很窝囊没用吧?”

    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苏暖玉感同身受。那样生离死别的绝望,苏暖玉深能理解。只是没想到,秦显这个看似孤傲且霸道的男人,也会有着如此无奈与无助的神情。苏暖玉狂跳不已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不急着起身,反而安稳不已地枕卧在他怀中。

    “我不会取笑你的。”苏暖玉望着渐渐出现在夜空中的星辰,柔声说道:“真的很高兴你把我当成那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大家所担心的,就是你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吧?如果你想哭,就尽管哭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秦显也望着天边闪烁明灭的星辰,此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有暂时的解脱轻松,有重新勾起的悲愁,有驱之不散的懊恼

    暖玉,为什么我在你面前总是一而再的任性而为?是因为你是异类所以我才无法抗拒吗?我曾那么努力地试图想要忘记你,甚至粗暴地将你驱赶出府。我以为,只要再也见不到你,或许我就良心稍安了。可是,在我得到父皇的指令要去寻回你时,我的心里真是充满了期待与欣喜的。暖玉,为什么我们没有早一点相遇?为什么没在那之前便让我爱上你?假若当初能够预知将来事,今日的一切,又将会是不同的局面吧?

    袅袅,她一定是惩罚我三心二意才会绝情地离我而去吧?你骂得对,我真的是个混蛋,是个绝世大混蛋。我活该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你不要原谅我,也不要对我笑,你尽管怨我恨我,不要饶恕我。

    可是,这样抱着你,真的好舍不得再放开。暖玉,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是一种贪心的行为吗?

    暖玉,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两人都仰头看天边的玉兔星辰,天地间一片静谧。唯有偶尔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间或地草丛中传出几声虫鸣。下人们早已识趣地退了下去,湖畔唯有暧昧静卧着的两人。

    世界真安静啊,安静得苏暖玉几乎都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她的心跳异常地快,仿佛自己正在做一件不可告人之事一样。

    这么近地靠着秦显,他的体温熨烫着她,令她全身一片火热。原来,被人需要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他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重要,她不是可有可无的人。陡然间苏暖玉心中涌动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然而,为什么她心里又隐隐地泛出酸涩之感呢?秦显,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出对袅袅的深情,我会嫉妒的。我想袅袅在天有灵的话,看到你这么痴心痛楚,应该也会感到无比欣慰吧?

    袅袅,即使你已经往生,也一直是幸福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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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喜获丰收

    转眼已经是炎热的夏天,时而雷雨,兼夹大风。狂风骤雨之中验证了苏暖玉的田间指导具有一定先进性的,张家的农作物明显比别人家的抗倒伏性强。

    很快又到了收获之时,田间地头,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苏暖玉生长在农村,对于农夫的一般生活习性还是比较了解的。一般而言,都是趁着天色刚明之时开始劳作,至下午酷热时分收工休息。为了查验她的指导成果,她特地早早地赶到了张家的农田之处。

    田中,挽高了裤腿的张家兄妹正挥汗如雨地舞着镰刀,苏暖玉则站在田边唾沫横飞地指手划脚着。

    田中之水已近干涸,有些地方还干裂出了口子。苏暖玉让张右将水闸抹好,以待来日下雨时蓄水。又让他们留下了近膝高的谷桩,旁边农田中劳作的农夫都觉得好生奇怪,留这么高的谷桩派什么用处?

    虽然张氏兄妹也一再追问原因,苏暖玉却卖了个关子说要暂时保密。

    这日,苏暖玉在张家草草吃了中饭,略微打了个盹儿。到下午的时候,苏暖玉出门看了下天,万里无云,想来明日也是不错的天气。

    不过苏暖玉也知道这个时候天气变化极快,对流雨甚多,说来就来。所以她和苏亦亨一起帮忙把谷粒打了下来,苏暖玉浑身是汗,又热又渴。要是此时能有一台脱粒机,该有多好?

    等到苏暖玉帮着忙完,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渐暗,苏暖玉这才和苏亦亨坐了马车回府。在车中,苏暖玉倍感劳累,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回至府中,苏暖玉吩咐唐秋雁准备好要换的衣物,又让她去通传染香池的管事人员,说她今日要去池中沐浴。因为苏暖玉的房中本就燠热不已,再放一桶热水在里面,更加令她吃不消。在宽大的空间宽大的游泳池里多舒服,况且那个房间,窗户多多的,平常都是通通打开透风的,还用清水把地面冲洗了一遍又一遍,一走进去就能感觉到凉丝丝的。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以免悲剧再现,苏暖玉特别吩咐了苏亦亨在门外把守。为了更加安全起见,苏暖玉还特地向秦显借了郭心海,帮忙守住另外的方位。

    当苏暖玉浑身浸泡在水中的时候,顿时无比轻松惬意起来。她慵懒地倚靠在石壁之上,困倦之意四袭,她几乎连一个手指都不想动了。

    唐秋雁帮她擦洗完身子,把衣服也给她穿好了。苏暖玉半梦半醒间,吩咐唐秋雁说道:“秋雁,这里好凉快,我不要回去了。你去帮我拿个凉席来,我就铺在这里睡觉好了。”

    “姑娘,这怎么使得?万一”唐秋雁忧心忡忡起来,她可不想再经历上次那样的事了。

    “那你背我回去吧,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苏暖玉整个人几乎倾倒在唐秋雁身上,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知道了,姑娘,抓稳我的肩膀啊!”唐秋雁矮下身来,将苏暖玉驮在了背上。

    到了门边,唐秋雁腾出一只手来开门,谁料一个不留神,只听“咚”地一声,苏暖玉重重地跌落在地。唐秋雁吓得魂飞魄散,不由失声“呀”地叫了出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自门外迅速冲进来一个人,却是秦显因为不放心过来看看,听见响声第一时间赶了进来。

    此时唐秋雁正弯腰将苏暖玉抱拾起来,后者竟然浑然不觉疼痛般双目紧闭一脸安睡之态。

    “那个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唐秋雁一边扶好苏暖玉,一边向秦显解释说。

    “她怎么会这样?”秦显也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这样也能睡得着?

    “今天苏姑娘好像很累的样子,一直吵着说热,刚才还说要在这里过夜呢”唐秋雁碎碎念的毛病又犯了。

    秦显再仔细审视了一下苏暖玉,只见她双臂软绵绵地垂坠着,一脸倦容,想来该是受累不轻吧。

    “把她交给本王!”秦显向唐秋雁伸出手,后者求之不得地顺势将苏暖玉轻轻安放至秦显的臂弯之中。他微微俯身,将苏暖玉打横抱了起来。

    出得门外,秦显吩咐郭心海将自己房间里的冰块连桶一起搬至苏暖玉房中。

    到了苏暖玉的房间,秦显轻柔已极地将她平稳地放在牙床之上,又牵了薄软的丝被,轻轻替她盖好。然后,他这才轻轻地在床畔坐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她初入王府的当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之下,她在染香池内险遭毒手,他惊急交加,四处寻找。当时,她几乎不着寸缕,是他脱了衣服给她穿,也是这样抱着她回来。当时她不能言语,如今她沉沉睡着,他都无法从她那里得知她此刻的心情感受。如果当时她可以言语,如果今日她依旧清醒,她愿意让他这样抱着回到迎幸楼中吗?在她需要帮助或是身体疲累的时候,愿意让他向她伸出援手给她依靠吗?

    暖玉,你真的是神仙派来的吗?那他指引你来到我身边,又是什么用意?你总是一副气势汹汹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是为了掩饰你只身来到异世的无助与不适应感吗?你不过一届女流,哪里来的勇气提出那些闻所未闻的奇思异想并付诸行动?看着你热情活泼的模样,听着你肆无忌惮的笑声,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好老了。老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自如来去,老到我自觉已经配不上你,老到我开始为曾做过的事感到后悔

    暖玉,假如你真的是神仙派来的,你是不是来拯救我的?不然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能够听到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炎热无比,不过因为苏暖玉的房间放了冰块,暑意稍觉消退。她为此还特地谢了秦显一番。

    七八月的天气总是瞬息万变,几乎每天都会下一场雷阵雨。苏暖玉因早先吩咐过张家的需要注意的事项已经解决,又因外面太热,她足有一月不曾出门。

    等到她九月再去巡视那块实验田的时候,发现田中预留的谷桩之上已经齐齐抽青,引得所有过路之人啧啧稀奇。此时大家方才明白苏暖玉的用意,那曾经取笑过她的人此时不由都后悔不迭起来。

    因着温度的关系,庄稼长得极好。半月之后,新长出来的禾苗开始抽穗。围观的民众愈发地多了,纷纷向张右打听这个想法从何得来,应该怎么具体操作之类的问题。张右本来就不擅言辞,这下更加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了。

    到十月中的时候,已是秋高气爽之时,实验田中的稻谷已是果实累累,一串串地佝偻着腰。苏暖玉又指点着张氏兄妹收割好再生稻,保守估计晒干之后应该有七八十斤。由于张家是自耕农,之前收获的已经完税,此时所得已经不需再上交国税,这七十多斤谷粮就是纯收入了。

    收获的当日,这块实验田几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附近十里八乡的民众闻风而动,早早地赶来查看,当他们眼见这金黄|色的饱满颗粒时,不由得激动地伸手摸了摸,个个惊奇喟叹不已。

    苏暖玉就被这群人围在了最中央,众人七嘴八舌问东问西,苏暖玉已是疲于应付了。那些民众争相地都邀请她到家里作客,一脸期冀之色。

    在人群之外,秦康照例又是粗糙的黑丝绸衣衫,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垂坠在秸杆之上的谷粒,又往人群之中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他的身旁,跟着太子秦定、太史令柳怀赫及大长秋谢良忠。

    “柳怀赫,这所有过程你都完整记录下来了吗?”他转头看向正垂手听命的柳怀赫。

    “回陛下,无一遗漏。”

    秦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再次注视了一眼实验田,口中念念有词:“圣贤出,天下足。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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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贵客造访(上)

    苏暖玉回至王府的第三日,张右将田中收割的再生稻晾晒之后舂碾成米,分了一半给她送了过来,还一再地说多亏了她的指点,才能有此收成。苏暖玉自然不肯白要他的谷米,本欲按照市场价给他银两的,谁知道张右放下米袋,忙不迭地跑了。

    苏暖玉便吩咐厨房之中取了此米,熬了一锅粥。苏暖玉因想听听秦显对此米的评价,特意留在了馥桂园中一起用饭。又让奶娘将秦栋抱了来,苏暖玉试着喂他喝粥。

    那粥刚盛出端上饭桌之时,秦显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米香扑鼻而来。待吃进嘴中之时,只觉得软糯香滑,其滋味直追贡米。一时胃口大开,竟是连喝了三碗。

    而秦栋竟也乖乖地任苏暖玉抱着,对着苏暖玉“咿咿哦哦”地不知说些什么,对于她要给自己喂食,竟也听话地张开了嘴。此时秦栋已开始长牙,这细粥本就软烂不已,勿需咀嚼,直接吞咽下去即可。待苏暖玉喂了他小半碗粥,他还对苏暖玉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把小栋给我,你好生吃饭吧。”秦显起身向苏暖玉伸出手,抱走了秦栋,心头激荡着一股难言之情。

    苏暖玉便交秦栋交由秦显,许是因为饿了,还是本来就不注意形象,此时端起这细瓷小碗,竟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真是好吃,就是喝白粥也能喝上两碗。”苏暖玉咂咂嘴,笑嘻嘻地对秦显说道。

    “是啊,都是你的功劳。”秦显知道她又在变相地索取别人的夸奖,便顺了她的心意。同时自怀中掏出一块手绢,那样轻柔已极又理所当然般地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残渍。

    “对吧,你也觉得很好吃,是吧?”苏暖玉任他替自己善了后,仍是不依不挠地追问着。

    “嗯,好吃极了。”秦显莞尔失笑道:“你要多吃点儿,最近一直在外面跑,以后你也别再那么辛苦了,看你好像瘦了不少。”

    “有吗?有吗?”苏暖玉低头扫视了自己一眼,好像还是老样子吧。瘦点好啊,现在流行骨感美嘛。不过她仍是喝下了侍女递来的第二碗粥,一边吃还一边口齿不清地跟秦显说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再也不能小看我了吧?”

    “是,你好厉害!”秦显脸上笑意更浓,声音中却很是诚恳:“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

    “撒谎!”苏暖玉撇了撇嘴,又呼噜噜地埋头喝粥。

    秦显怜爱不已地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沉醉满足之意。这一刻,怀抱着小儿,微笑着注视她大快朵颐的模样,竟是如此温馨美好。

    这一天,府中开始忙碌不堪地除尘洒扫。听说晚上会有位贵客登门,秦显很是重视,并且还知会苏暖玉说让她作陪。苏暖玉暗道,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令得秦显如此兴师动众?比秦显更厉害的人物――苏暖玉大惊:那不是皇帝么?但,皇帝来了,为什么要她作陪?

    “秦显,是什么人要大驾光临,你如此郑重其事?”苏暖玉试探着问道。

    “这个嘛,你到时就知道了。”秦显并不正面回答。

    “是皇上?”苏暖玉紧盯着秦显,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对,假若是皇上的话,为什么要我作陪?难道是我发明再生稻技术的事已经传开啦?我出名了,是不是?”苏暖玉顿时喜笑颜开起来。

    “我可没说是皇上要来,是你自己瞎猜的。”秦显往她的热情之上浇了一盆冷水,似笑非笑着。“这个人你见过的。”

    “我见过的?”苏暖玉的极力搜索着她所见过的大人物,但是任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于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着:“到底是谁呀,这么神秘?透露一下嘛,透露一下啦!”

    “你好奇心真重。”秦显对苏暖玉的软磨硬泡视而不见,干脆避开她的纠缠,闲适地啜饮着茶水。“这不马上就到了吗,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了。”

    “秦显,你真是个小器鬼!”苏暖玉气鼓鼓地瞪着他:“告诉我一下你会死呀?”

    “那你等一下知道又怎样呢?”秦显一副就是不告诉你的表情。

    “哼!讨厌鬼!”苏暖玉咒了他一声,跺了跺脚,风风火火地回了迎幸楼。一路都在想着,她到底几时见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居然劳动秦显作东,还让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不,或许是崭露头角的新星作陪?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那位神秘贵宾的到来。

    为了给这个贵宾一个良好的印象分,苏暖玉特地让唐秋雁为她精心妆扮了一番。不管怎么样,秦显让她作陪,也算是看得起她了,再怎么也不能堕了他的面子。

    酉时一刻左右,这个大人物在苏暖玉的引颈企盼之中姗姗而来。

    秦显亲自至大门处迎接,苏暖玉自然也不甘落后地跟着来到门口了。

    门外停了一辆上等马车,车后跟着两骑人马,都是武生打扮,想来是随行保全之人。那车夫也甚是身手矫健,轻快地跳下车,打起了帘子,安放好落脚的板凳。从马车中现身出来一位男子,身着黑丝绸缝制的衣衫,下得马车,气定神闲地朝王府大门处张眼看去。

    苏暖玉一见之下顿时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在实验田边见到的那个令她景仰不已的京兆尹嘛。难怪秦显说她见过呢。

    “咦,怎么是你?”苏暖玉已是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向那人自来熟地打起招呼。“今天要造访楚王府的贵客就是你吗?你知不知道,我很崇拜你呢。”

    “暖玉,不得无礼!”秦显赶紧拉住苏暖玉,沉下脸呵斥了一声。

    苏暖玉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失礼了,忙趁势退至秦显身后,但目光仍是定定地锁在那人身上。

    “怎么,你还记得我?”那人倒是不加责怪,宽厚地朝苏暖玉笑着。

    “

    当然记得啦。我跟柳怀赫常常谈起你呢。”苏暖玉高兴劲儿一上来,又忘了分寸了。

    “嗯,我和柳怀赫也常常谈到你。”那人脸上的笑意转浓,柳怀赫可是曾经将苏暖玉对他的夸奖之语一字不漏地传达过的。

    “是吗?那书呆子说我坏话了吧?”苏暖玉皱了皱鼻,脸上微露窘迫之色。

    “怎么,你有坏话让他说吗?”那人促狭般地笑笑,当先往府内走去。秦显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带路。

    “他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呢?”苏暖玉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问道。

    “怎么,你想见他?”那人一味不愠不火之态。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啦,他还好吗?最近都在忙什么?”

    “自然是忙于公务了。”那人打着官腔,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苏暖玉一行到达馥桂园中之时,饭厅之中已布好碗碟筷匙之物,单等着秦显下令传膳了。

    那位贵客便在上首位子坐了,秦显依次坐在了右手边,苏暖玉便在他对面的左手边款款落座。

    “苏暖玉,我听说你发明了一项新的水稻栽培方法,这套方法可以使农作物增加抵抗风吹雨打的能力,并且在收割之后还能长出新的庄稼,等到次生作物成熟后,所得的米粮食之甘美,滋味堪比贡米,可有此事?”

    果然,那人坐定后便开始向苏暖玉发问起来。

    苏暖玉也已经猜想到此人的到来,定是与她的这项新式栽培方法大大地有关系的。此时听他如此一问,她便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回大人,确有此事。”

    “嗯,正因为此,我今日特意前来楚王府中,一品你所创造的新米的绝妙滋味的。”那人晗首说道。

    “若是你觉得满意的话,可有赏赐么?”苏暖玉大胆问道。

    “暖玉!”秦显出声制止住她的信口之言。

    那人倒并不见怪,呵呵一笑,温言说道:“我素来爱才,像苏姑娘你这样的旷世奇才,我更是求之若渴呀。不知道你可愿来我麾下效力?”

    “你是要提拔我做官么?”苏暖玉忖度着试问出声。

    “暖玉,休得再放肆!”秦显再次出声警告。

    苏暖玉一接触到秦显吓人的眼神,忙乖乖地闭了嘴。想来她这样的言论确实有点大言不惭吧?

    “唔,大人,饭菜已备好,不如先用过晚膳再商谈其他事宜如何?”秦显对那人建议说道。

    “就听从楚王的意思吧。”那人一副客随主便的模样,神情间甚是落落大方,却并不像是登门造访的客人。

    秦显于是吩咐了下人布菜。盖因他素知其父崇尚节俭,因此不敢准备得太过丰盛。

    菜色十分简单,两盘炒时蔬,一盘清蒸?鱼,一罐鸽子汤,一盘肥牛肉,外加一个小木盆中盛放着硕大的一包泥团。

    “那是什么?”秦康指着那包泥团问道。

    “据闻名叫‘破土香’。”秦显瞟了一眼苏暖玉,对父亲回答说道。苏暖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明明就是上次她重返王府的当晚做过的叫化鸡嘛,这人怎么见过一次就研究出来了,现在还拿来招待客人了。他也没仔细问苏暖玉这道菜的名字,就自作主张随便取了一个。

    “哦?这倒是我第一次所见所闻。想必又是出自苏暖玉的手笔了?”秦康转向苏暖玉问道。

    “暖玉愧不敢当。只是日前一时兴起偶然做过,没料到楚王过目不忘,心灵手巧,竟然自己给琢磨出来了。”苏暖玉据实以答。

    “小丫头倒并不居功,甚是难得。”秦康夸奖了苏暖玉一句,又转眸睨了一眼秦显,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想来他平时对儿子太过严厉吧,秦显新婚丧妻,其情可悯,但他却对其擅带袅袅尸身远离京城数月不归之事痛心疾首,在秦显回还当日足足训斥了他两个时辰,却从未想过要宽慰他三言两语。如今他微服造访楚王府,秦显却为了讨好他特别研制自己未曾品尝过的菜肴,感动又欣慰的同时,又觉得自己亏欠于他。他似乎只能勉强算个好国君,算不得是个值得标榜的好父亲吧?

    此时米饭也已经盛好端了上来,江喜美和唐秋雁作为王府中最大的两个丫头亲自为贵宾服务。

    秦康先是闻到一阵异乎寻常的米饭幽香,不自觉地勾出喉舌之间的清甜唾液。再看碗中的米粒时,不由大称惊奇。原来那米粒竟泛着微弱的青绿色幽光,晶莹剔透,竟仿若水晶似的,令人赏心悦目。

    此时秦显也已经将裹在泥土之中的鸡肉切了开来,亲自摆放在碗盘之中呈给秦康。又将那条鱼细细剔了鱼刺,也一并放置在秦显面前的碗内。

    “不用再张罗了,你也坐下来吃吧。”秦康见秦显一味讨好顾忌自己的模样,心头微微泛酸,不自觉中语气轻柔地对秦显说了一声。

    “是。”秦显这才停了下来,江喜美递了热巾子让他擦了手,秦显仍是有些战战兢兢地握了筷子。

    “你做得很好。”秦康看着秦显,微微动容,情不自禁地为他夹了一筷子菜。“今日饭菜十分可口,你多吃一点儿。如今你也身为人父,应该应该会比我做得更好吧!”

    秦显心内重重一震,不可思议却又无限惊喜地盯着秦康。他的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限伟岸崇高,秦显敬他爱他又畏惧他,是以从小到大都争强好胜地积极表现,勤学苦练,只为博得父亲的一声夸赞之语。然而父亲似乎总是对他有所不满似的,面上总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欢或厌恶,让秦显对他的孺慕之思只能隐藏在心底。

    他曾在烽火战乱之时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他曾主动请战攻下南诏,他曾将袅袅的陪嫁之物泪明珠索要一粒进献给父亲他煞费苦心用尽心机,不乞求父亲给予物质上的奖励或赏赐,只想

    看到他一张慈爱的笑脸,以及一句温暖人心的话语。但是,父亲总是倨傲地端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接受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或许,在庙堂之上,父亲和他的身份,只能是君臣关系吧?

    今天,当得知他要光临王府中时,秦显真是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除了叫人打扫庭院之外,也在搜肠刮肚地思量着要怎么出奇制胜地给父亲制造一顿难忘的晚餐。他并没期盼父亲能对自己有多大改观,他只想尽力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让父亲知道,他是多么渴望那样难得的天伦之乐!

    没想到的是,他这点小小的举动竟博得了父亲从未有过的关怀与褒奖,秦显顿时一阵心潮澎湃,语声中似乎已微现哽咽之意。他的父亲,今天终于用一位父亲的姿态与他对话,向他示爱。这怎能不令他欣喜激动?!

    一时间,秦显鼻中微酸,强逼退了眼中隐约的泪花,埋头拨着饭粒。饭菜是花了心思做的,加上苏暖玉培育的新米松软可口,还有秦康亲自替他夹的菜肴,这一餐可真是他一生中所吃过的再美味不过的饭菜了。

    这顿饭在略显沉默与僵化的气氛中宣告结束。

    第六十五章贵客造访(下)

    饭毕,一行三人移步至花厅之中。

    下人们早已呈上了香茗,一时间厅中香气缭绕盘桓。

    “苏暖玉,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了不起!”秦康轻抿了一口茶水,脸上赞赏之色显露无遗。

    “多谢大人夸奖!”苏暖玉免不了有些得意起来。

    “刚才你向我讨要赏赐是吗?”秦康放下茶杯,凝重地看着苏暖玉。

    “大人愿赏吗?”苏暖玉厚脸皮地问道。

    “愿赏是愿赏,不知你受不受得起!”秦康话中有话地说道。

    “诶,这是什么话?”苏暖玉不明白了。

    秦康叫了随行侍从进来,侍从手中捧了一个锦盒,上前递给了秦康。他接过那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精致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方白色丝绢,然后慢慢铺展开来,一枚金黄|色的叶状耳环赫然显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是”苏暖玉突然有一时的迷惑,这枚耳环,好似有点眼熟的样子。

    “这便是我赏赐于你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呢?”秦康脸上淡定,心中仍隐隐有一丝紧张。是她吧?

    “大人,你是不是调查过我啊?”苏暖玉伸手取了那枚耳环,将唐秋雁召了进来,替她取了原先的耳钉,戴上了这枚金叶子耳环。“要不然你怎么只送我一只耳环呢,很明显你知道我只有一个耳洞。”

    唐秋雁给苏暖玉戴好耳环以后便退了出去,秦康及秦显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暖玉,震惊而激动。

    “暖玉,你你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吗?比如疼痛,或是发痒之类的?”秦显尽量镇定地出声问道。

    “没有啊。”苏暖玉也没觉得这问题的突兀之处,因为她听说有的人会对新耳环过敏的,想来秦显是在担心这个吧。

    “那就好。”秦显像是心里石头落地一般,长舒了口气。

    秦康与秦显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认定了,她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并且,她曾经轰动一时的所作所为也可作为佐证。

    “苏姑娘,上次你曾对我言道,说你家居乌托邦,是个极神秘之地。”秦康淡定而略带探究地说道:“我近日着人查明过,确实不曾发现这个地方。你能跟我讲讲那个地方吗?”

    “啊,那个地方啊”苏暖玉一时犯了难,那个地方,又岂是三言两语讲得清楚明白的。“大人想知道些什么呢?”

    “比如,乌托邦比我们天朝如何?有多少人口?风气如何?那里的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聪慧过人、才智超卓?”

    “唔那里总共大约十四亿人口”苏暖玉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按照中国的现状来回答吧。

    谁料苏暖玉此言一出,秦康与秦显二人都差一点惊掉下巴。

    “十四亿?”两人已是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如何能有这许多人口?”秦康已当先敛起惊讶的表情,恢复自若神色。“莫非乌托邦比天朝幅员辽阔?”

    “唔,好像是差不多吧。”苏暖玉暂不明白此时天朝的疆域,只得含糊其辞地说道。

    “人口如此众多,如何能使百姓人人得以饱餐?”这是秦康最最关心的话题。

    “不仅人人得以饱餐,亦连牲口禽畜都能吃足喝饱,尽皆长得膘肥体壮的。”苏暖玉眉飞色舞地说道。

    秦康及秦显互视一眼,更觉惊奇无比。天朝在三年前曾遭遇天灾,粮食欠收,曾一度陷入过缺粮危机。朝廷曾下令不许以谷物喂养牛马等牲畜,牲畜只以水草之物喂养,定然是身轻体弱的。以致到了今年,情况才稍微好转了些。

    而即使在此时,天朝的人口总数也不过才三亿出头而已。苏暖玉说乌托邦十四亿人口都能将牲口喂养得膘肥体壮的,是以秦康父子二人不由更加惊叹而疑惑。

    “那是如何做到的?”秦康不感好奇:“难道乌托邦之内都是使用像你那样的方法,所以才得以产更多的粮食吗?”

    “不是的。在乌托邦,谷子亩产都是五六百斤,我所使用的方法,不过只是顺便而已。”苏暖玉轻描淡写地说道。

    “亩产五六百斤?”秦康正欲端茶杯时差点将其打翻,脸上惊异之色更甚。“这是这是真的吗?”

    在天朝,即使肥沃的田土之中,风调雨顺之下,亩产能达到三百斤,已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听苏暖玉的口气,乌托邦想必甚是富庶无比,她来到天朝,一定对此地的物质贫乏暗加嘲笑不已吧?

    “是啊。”苏暖玉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可惜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然一定带你去看一看!”

    “那你是怎么来到此地的?”秦康听说她要带自己去看看那繁盛之地,不由动了心思。

    “啊?啊,那个”苏暖玉陡觉自己失言,忙掩饰着说道:“啊,那个是那个是我一不小心迷路了。”接着佯装喝茶,以期掩盖自己的不自在。难道说是她得罪了菩萨,所以被流放至此地受苦的?不,不能表明她的罪人身份。

    秦康见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心知肚明她是在撒谎,更加认定她就是神仙派来相助天朝的。一想到天朝从此后人力富足粮满仓的盛世情景,不由一阵心潮激荡。

    “那你有办法也让我天朝之内达到如此高产吗?”秦康满怀期待地看着苏暖玉。

    苏暖玉手一抖,热茶洒了她一身。秦显一惊,赶紧冲上前拉过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着,焦急不已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没有烫到手。”苏暖玉一边掸着衣衫一边尴尬地说道:“还好茶水不是很烫!”她朝他勉强一笑,又赧着脸对秦康说道:“大人,真是失礼得很,请容暖玉去换件衣衫。”

    “苏姑娘请自便!”秦康欣然允诺着,目光中饱含深思。

    “你不可掉以轻心了,脱了衣服让唐秋雁仔细帮你瞧瞧,说不定身上被烫着了也未可知。”秦显放开了苏暖玉的手,脸上担忧之色不减。

    苏暖玉见他紧张的神情,心中只觉怦地一声,好似什么人拨动了她的心弦一般,令她一时不受控制地心潮澎湃起来。她的脸上本来羞窘的绯红之色此时更添几分,低声应道:“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好生招呼着客人吧。”

    苏暖玉已经离了花厅去了,秦显目送着她离开一时忘了情,连他皇帝老子还晾在当场也不自觉。

    秦康若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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