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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1第14部分阅读

      妃子不善1 作者:未知

    妃子不善1第14部分阅读

    妃子不善1 作者:未知

    妃子不善1第14部分阅读

    是说,我怎么说呢?

    只是,一会儿他二人都叫了人来,那又该尴尬了。

    才坐了一会儿,便听有人回来的声音,我吃了一惊,怎的这般快?

    “娘娘!”晚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拍着胸脯道,“娘娘,太好了,奴婢……奴婢……”她跑得太急,几口气换不过来,只一个劲地大喘着气。

    我正诧异着她如何会这么快,便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男子俊逸的眸子朝我瞧来,我忽然,怔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若是一会儿顾卿恒回来……

    才想着,便见他已经大步上前,我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伸手扶住我,低头瞧了我的右脚一眼。他的眼力真好,不过一瞬已经瞧出我这只脚使不上力。他未说话,又推了我坐下,居然蹲下身来。

    我大骇,忙拦住他:“皇上……”

    他不理会我,一面握住我的脚,小心地将我的鞋子退下,一面轻声道:“朕正要过储良宫去啊,你的宫婢正巧迎面跑来说你扭伤了脚了。居朕所知,姚昭仪也是扭伤了脚腕了。”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的手上忽然用了力。

    “啊——”

    真疼啊,他一点都不怜惜我,我忍不住叫出声来,眼泪都几乎要掉出来了。

    可恶的夏侯子衿啊。

    他以为,我为了不让他去储良宫,所以装的么?

    作者题外话:大家踊跃发言,多多讨论剧情,呵呵朕方才,太用力了

    听我大声叫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猛地抬眸瞧着我,我咬着牙,疼得牙齿都打颤了。

    我忽然想起我还是泫然阁的宫婢的时候,他都能忍心地抬脚踢了我受伤的膝盖呢。他做的事,总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手上的力道终于放轻,他轻笑着:“真伤了?”

    你……

    我真是气极。

    晚凉站在我们身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看了看我,没敢说话。

    我不知道她是否后悔帮我叫来他了?

    我瞧着他,咬牙反问他:“不然皇上以为呢?”

    他略微怔了下,还是笑:“朕,朕以为……呵呵——”话说了一半,他竟又不说了,回头朝晚凉道,“你回去取了伤药来,再叫了鸾轿过来,一会儿送你们主子回宫去。”

    晚凉不自觉地朝我看了一眼,才细细地应了声,转身出去。

    石洞里只剩下我与他二人。

    他握着我的脚,微微转动了下,我咬着唇,再不叫出来,半晌,他才起了身道:“没伤及筋骨,老实在景泰宫待几日便好。”

    我忙道:“皇上不是要去储良宫么?还是快些过去,臣妾等鸾轿来了,便回宫去。”

    他却是轻声一笑,在我边上坐了,开口:“朕不急,等你的鸾轿来了朕再走不迟。朕方才,手一颤,太用力了……”

    狡猾的夏侯子衿,他真的是手一颤用过了力么?

    可是,谁叫他是皇上,我只得道:“皇上失手,也不是头一次了,臣妾明白。”

    闻言,他的眉毛微佻,邪笑着瞧着我,笑着:“哦?这么说来,朕岂不是很对不起你?”

    “臣妾不敢。”恨着他的所作所为,我却依然要微笑以对。忽而又想起一事,忙问,“对了,皇上如何会是一个人?”

    许是我的话题转得有些快,他愣了下,才道:“朕让他们都在外头等着,不必进来了。”

    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来,如此说来,顾卿恒老远便能瞧见那顶明黄|色的帐子,他也便,不会上前来了。

    “檀妃。”他忽然开口唤我。

    微微吃了一惊,侧脸瞧向他,却见他的大手伸过来,我有些本能地往后倾身,却被他另一手拉住了身子。他的手背,轻轻碰触我的额角,半晌,才又笑:“原来病早好了,不必废那些药材,呵。”他顿了下,又道,“却又扭伤了脚,你怎的,一点都不省心啊。”

    不知为何,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暖暖的味道。在我的心头,点滴地荡漾而开……

    作者题外话:今天第二更还是下午2点,多给晚晚些票票o(n_n)o…

    你输惨了

    他又抬眸瞧了我一眼,轻笑出声,大手,忽然握住我的手。我只觉得心头一颤,他的手,恁的比我怀中的暖炉,还要暖呢?

    脸上一阵烫,我不禁低下头去。

    他忽然开口:“朕觉得好奇啊,你怎的会跑来这石洞里扭伤脚呢?”他看着我的眸子里,隐隐地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来。

    我微微吃了一惊,只好道:“不,臣妾是在外头滑倒了,叫了宫婢扶臣妾进来的。”细心如他,外头有明显滑倒的痕迹,他纵然进来时未瞧见,出去的时候也定会看的。

    “哦。”他淡淡应了声,目光看向靠近洞口处。

    我只觉得心下一惊,我们坐着的石头,便是从那里搬过来的。那里,还清晰地有着原先摆放的痕迹。微微咬唇,叫了宫婢扶我进来,也是没有必要要去搬动那石头的。

    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应付他下一个问题。他倒是不再问,只调侃地笑道:“人家姚昭仪受伤是为了救太后的驾,朕不知檀妃这又是为何而伤啊?”

    一面庆幸着他不再深究我如何进来的事情,一面又觉得好笑。我自然,没有姚昭仪伤的风光。只是,我能告诉他,我受伤是为了引顾卿恒出来么?还是不慎,才滑倒的。

    说起来,也丢脸。

    “嗯?”见我不说话,他的眉头微蹙,直直地瞧着我。

    他在,等着我回答。

    纵然我说我不小心滑倒扭伤的脚腕,可,这事情真的也太巧了,他难免会不信。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可,有些事,他偏偏就是这么巧。

    脸颊染起笑,我扬起小脸望着他,小声道:“臣妾就是想挡着皇上去储良宫的路。”

    他的眸中一喜,竟是问:“当真?”

    假也成真了,我拼命地点了点头。

    他大笑着,抬手拂过我的脸庞,开口道:“这可不像你,朕以为,你可不是那种能以身犯险的女子啊。”

    “因为皇上太聪明,臣妾若是使假,逃不过您的慧眼。”

    事情都到了此地步了,没了退路,那么,怎么厉害怎么说吧。

    总归是,在原来的路上,越绕越远了啊。

    他这才怔住了。

    瞧着我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半分,他的眼底,缓缓地,镀上了一抹探究的味道。

    他在思忖,在揣摩。

    我也看着他,不逃避他的目光。

    半晌,他才又笑:“那朕告诉你,这一次,你输惨了。”

    作者题外话:事情比较多,晚了半小时,抱歉了~~

    朕喜欢你这样

    他是要告诉我,纵然这样,他今日,还是要过储良宫去,不会真的留下来陪我。呵,觉得难过么?

    也许,有一点。

    只,一点。

    他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博爱,可以让后宫的嫔妃雨/露/均/沾?

    可,他唯独,不碰我。

    嘴角的笑容依旧灿烂,我告诉着自己,用谎言去验证的,一定是谎言。所以今日他的话,我不必去信。

    只因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夏侯子衿,是一个多情的专情人。

    多情的,专情人。

    此话咀嚼着,真苦涩啊。

    多情之人,怎专情?

    半笑着,开口:“那臣妾日后定不会,如此愚蠢。”

    “嗯。”他飞快地应着,握着我的手却是微微收紧,继而又开口,“可是朕,喜欢你这样。”

    心头一震,他说,喜欢……

    薄唇再次轻启,那两个字,被轻柔地道出:

    “阿梓。”

    他,唤了我的名字……

    我惊得几乎要跳起来,连着呼吸都变得紊乱不堪。犹记得那时,我要他唤我的名字,他抵死不愿,说我的名字难听。可如今……

    深吸了口气,欣喜地笑:“皇上为何不唤臣妾,梓儿。”

    他叫我“阿梓”,真别扭啊。

    他忽而沉下了脸色,僵硬地开口:“朕不喜欢,和别人一样……”他好似堵着气,话语都夹杂了奇怪的味道。

    他还记得我说的话,他还是不喜欢我的先生。

    可,我依旧很高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总觉得,和他处得久了,他就像一种毒药,会渗入到我的生命里去。

    “皇上……”晚凉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喘着气道,“药膏取来了,娘娘的鸾轿也已经侯在外头。可要奴婢唤了公公进来扶娘娘出去?”

    他低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回眸瞧了晚凉一眼,伸手道:“先去外头候着,药膏给朕。”

    晚凉忙应了声上前,将手上的药膏交给他,却步退出去。

    他蹲下身去,伸手帮我褪下袜子,我吓了一大跳,忙俯身拦住他:“皇上,您劳累了一天了,涂药的事情还是臣妾唤了晚凉进来吧。”语毕,便要喊人。

    他却是笑:“不必了,朕今日喝了你送的茶,神清气爽呢。”

    可我总觉得不妥,他是九五之尊,如何能做这样的事?

    脚不自觉地缩了缩,不想他握着,扯到了伤处,真疼啊。

    袜子褪了下来,瞧见脚裸处有些微微的红肿了,幸好也不是那么厉害。他回身取了一旁的药膏,打开盖子,手指方要伸下去,忽然见他的眉头微蹙,复又猛地盖上了盖子,脸色瞬息变得有些难看。

    “皇上……”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却是猛地回头,目光落在那盒药膏上,开口问:“这药膏从何而来?”

    我只觉得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的时候,才猛地想起,这盒药膏,不就是顾卿恒送来的那盒么?

    可,我怎能说是顾卿恒给的?只能胡乱答:“是御药房取来备着的。”

    却不想,我的话音才落,他猛地起了身,再不看我一眼,只大步出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暂定一更,明天的话再说,大家如果积极的话…我很无良。

    猜猜,夏侯怎么了?

    药膏的玄机(1)

    “皇上……”我唤他,他只作未听见,那抹明黄|色的影瞬息之间,已经消失于我的视野。

    我不知道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何忽然,要走掉?

    “娘娘……”晚凉急急跑进来,朝我道,“娘娘,发生了何事?奴婢瞧见皇上怒色匆匆地出去,大声说着摆驾储良宫。”

    生气了?

    可是,我还是不解。

    晚凉见我不说话,脸色变了变,踌躇地站着,也不敢再说话。

    我叹息一声,朝她道:“晚凉,扶我回宫。”

    她似才反应过来,忙道:“奴婢去叫瑞公公来。”说着,转身要走。

    我叫住她:“不必了,你扶本宫一把便好。”

    她站住了脚步,应了声,上前来扶我。目光落在一旁的药膏上,忙先收了起来,才小心地扶我起身,一面道:“娘娘您慢点儿。”

    “嗯。”倚着她的身子,朝外头走去,边问着她,“那日出现在我房外的药膏不是让姑姑收起来了么?怎的你回去又取了来?”

    芳涵收着,又怎么会突然拿了出来?

    晚凉怔了下,忙道:“娘娘,这盒药膏并不是从芳涵姑姑那里取的,是有一次,奴婢整理您的屋子,在您以前从泫然阁带来的箱子底下瞧见的。方才奴婢赶的急,便未作多想,取了来。”她忽然着急起来,“娘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我才是惊讶了,原以为是顾卿恒放于我外头的药膏,却不想,居然是那时候千绿送我的那盒。

    只是,怎的与顾卿恒拿来的这般像?

    到了外头,祥瑞忙上前帮忙扶着我,皱眉道:“娘娘还好么?晚凉姑娘来说您伤了脚,可急死奴才了。”

    我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他又道:“一会儿宣太医来瞧瞧,可别出什么事。”

    “呸,瑞公公说的什么话。”晚凉瞪了他一眼。

    祥瑞忙道:“是是,奴才多嘴了。”

    语毕,两人再不说话,只将我扶上鸾轿去。

    轿帘落下的一刹那,我瞧见顾卿恒远远地站着,看我。

    他的身后,还跟着不知所措的一个小宫婢。

    我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是否瞧见了夏侯子衿负气离去的一幕,不知怎么,我真希望他不要看见啊。

    轿帘终是落下了,掩去了他担忧的眸子。

    我喟叹一声,背倚着软垫,轻阖起眸子。脑海里,又闪过他的脸来。前一刻,还能笑着唤我“阿梓”,还说着他喜欢我这样的话。可,下一刻,他却骤然变了脸色,头也不回地出去。

    开口唤了晚凉,问她要了那盒药膏来。

    打开了盖子,一阵清凉的幽香扑面而来。

    我才知,为何他会突然又合上了盖子。

    他对清凉的味道过敏,就是闻了,也会吐。

    那么是否,因为这个,他才生气了呢?

    会么?问着自己,继而又笑。

    那怎么可能……

    作者题外话:今日起暂定隔天二更,今天的二更依旧在下午2点。宝贝们看清楚了,是隔天二更,如若有变,会另行通知,木通知的话,就是这样o(n_n)o…

    药膏的玄机(2)

    指腹微微摩擦着手中药膏的盒子,看材质,是黄杨制成的。盒盖上,精致地雕刻着盛开的梅,连着花蕊都雕刻得入木三分。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做工精细令人赞叹。

    我只是一直不曾想到,所以,才没有去注意。

    捧着盒子的手微微握紧,千绿她,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算计了?就算今日晚凉没有阴差阳错取了它来,那这盒药膏,也终究是在我的宫里。她断定了,我不会随便丢弃。

    鸾轿终于停下,晚凉拂开帘子,伸手来扶我,一面小声道:“娘娘您慢点儿。”

    我下了鸾轿,见芳涵与朝晨等在宫门口,见我出来,忙迎上来。芳涵过来扶我道:“娘娘怎的会受伤?奴婢才从熙宁宫回来,便听闻宫人说起您受伤的事情。”

    朝晨也是一脸担忧地瞧着我。

    此刻的我,哪里还把扭伤的脚的事情放在心上呢?

    任由她们扶我进去,朝芳涵道:“姑姑,你去,将上回的那两盒药膏取来。”

    听闻我如此说,芳涵显然一怔,但见我阴沉着脸,便不敢怠慢,唤了朝晨过来扶我,开口道:“奴婢这就去。”

    “娘娘小心。”朝晨细声说着。

    两个宫婢将我扶进去,便听得晚凉叫祥和去宣太医。

    虽然夏侯子衿也说并未伤及筋骨,可,她们始终不放心,我也便没有回绝,由着祥和去宣。

    芳涵很快便来了,那两盒药膏用了靛青的布包着,她上前来,放在桌上,才小心地揭开那层布。

    盒子很快便露出来。

    我将手上千绿留下的盒子一起放上去,芳涵的脸色一变,脱口道:“娘娘,那神秘之人……何时又来过?”

    她不知道详情,便以为是顾卿恒又来送了药膏。也难怪她,就连晚凉与朝晨都撑大了眼睛。

    我的心下微微收紧,怪不得我方才以为是顾卿恒给的药膏,原来这三盒药膏的盒子,几乎一模一样。

    唯独,除了那上面的浮雕。

    千绿留下的,是梅花。而顾卿恒带来的,一盒是幽兰,一盒则是翠竹。

    梅,兰,竹,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最后一盒,那盒盖上雕刻的,便是白菊!

    “娘娘。”晚凉惊呼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那雕刻着梅花的药膏不是那神秘之人相赠,只因,是她亲自从我的箱底取了出来的。

    卿恒不会伤害我,他是因为关心才会送我这两盒药膏。

    呵,心头冷笑,若不是他的关心,我还不知道千绿的用意!

    作者题外话:呵呵,上回谁说瞧不出千绿的厉害哦o(n_n)o…

    罪过,一个客户刚走,此刻才上来,我有罪…爬走…

    药膏的玄机(3)

    我还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只是,猜至十之了。

    我想,夏侯子衿会突然负气离去的原因,我也基本知晓。

    千绿……

    “王大人,您快些。”外头传来了祥和的声音。

    我朝芳涵看了一眼,她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伸手扯过靛青的布,将桌上的三盒药膏盖住。

    王太医进门,先与我行礼:“臣参见檀妃娘娘。”

    我让他起了身,他才上前来,开口说着:“臣听和公公说娘娘扭伤了脚了?”

    我点点头,王太医将手中的药箱搁在凳子上,单膝下跪道:“臣替娘娘瞧瞧。”他说着,伸手过来,轻柔地握了握,再微微转动着,边问,“娘娘若是疼就说出来。”

    是有一点疼,不过比起刚扭到的时候已经不是很厉害了。

    他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才起了身道:“不严重,娘娘只需躺着静养两日,再往伤处抹上少许药膏便无碍了。臣带了药膏来。”他说着,取了一盒药膏出来,放在桌上。

    我瞧了一眼,药盒是漂亮的青瓷,很普通的款式。

    太医下去了,晚凉取了药膏来未我涂,我不自觉地取了她手中的东西闻了闻,确实,闻不出丝毫的清凉之味。确如玉容华所说,太医院的太医们对这个,还是很小心的。

    将药膏递给晚凉,她接了,才蹲下身去,小心地褪去我的靴子。

    目光又落在桌上的那块靛青的布上,下面放着的药膏,我已然熟记于心。

    示意朝晨收起来,她上前的时候,我又道:“把那盒面上有着梅花的药膏留下,其他的两盒收起来吧。”

    朝晨应了声,独留下千绿的那盒。

    我朝芳涵道:“麻烦姑姑去内务府打听一下,这药膏可是出自宫中?”

    芳涵也觉出了此事的严重来,忙点头道:“奴婢这就去。”语毕,又看我一眼,转身下去了。

    “娘娘。”朝晨已经将药膏收起,问我道,“这两盒要存去哪里?”

    我想了想,便道:“暂且搁在本宫宫里。”我寻思着,该是找个机会,还给顾卿恒才好。

    晚凉为我涂了药,便起身扶我道:“娘娘过榻上去歇着吧,太医嘱咐了要静养的。”

    我点了头,由她扶着过去坐了。她忽然在我耳边轻声道:“娘娘,奴婢……”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着实觉得有些奇怪。她动了唇,仿佛是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我低咳一声,开口道:“朝晨,本宫有些饿了,你去准备一些点心。祥和,这里无事,你也下去吧。”

    “是。”

    “是。”

    二人应了声,退了下去。

    我瞧了晚凉一眼,低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作者题外话:这是一条很长的线,大家耐心~

    手下留情

    “娘娘……”晚凉不自觉地回眸看了一眼,此刻我的房门已经被人关起,她这才回了头,小声道,“娘娘,今日奴婢取了暖炉回去之时,似乎瞧见……瞧见一个侍卫从石洞内,出来。”

    我只觉得浑身一震,她见我脸色变了,忙推开半步,直直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果然是瞧见的,其实我也想到了,顾卿恒前脚才出去,我便立马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应该隔了些距离的时候,便瞧见了。

    所以,才故意那么大声地唤我。

    我也不叫起,只低声问:“那么,你觉得他是何人?”

    她依旧低垂着头,安放于膝盖上的手轻轻握拳,开口说着:“奴婢……奴婢不知。”

    我又问:“可瞧清楚了?”

    她不动,只答道:“未曾看清楚,只瞧见了背影,是宫中羽林军的服饰。”

    我缄默了,其实,本不需要看清从石洞中出去的是何人,只要是个男子,那么我身为后妃,纵然有百口也是莫辩。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之人,她既然敢开口和我说她见了顾卿恒的事,那么……

    呵,我该,相信她么?

    芳涵曾说,她与朝晨皆是她精心调教的,我可以放心地用。

    可是,事关我与顾卿恒的命,但凡有一丝差池,都将后患无穷。况且今日,夏侯子衿又因为误解了我,而负气离去。

    偏偏,从石洞出去之人,就是顾卿恒。若是要查起来,定是不难的。我不会忘记,顾卿恒的确找了一个宫婢前来。如果此事被夏侯子衿知道,他不多想,那便不是他了。

    换了是我,我也会怀疑对方另有心机。

    如果千绿送我的药膏,和顾卿恒拿来的,真的有关联,那么,更不能让夏侯子衿知道我与顾卿恒之间,有联系。

    纤长的手指微微敲打着软榻的边沿,我瞧着底下之人,轻声道:“晚凉,你是聪明的姑娘,今日之事,你可告诉过别人?比如,姑姑?”

    “奴婢不曾告诉任何人。”她摇着头,却始终不敢抬起来瞧我。

    “很好。”我点了头,又道,“你定是清楚,宫人是一辈子不得出宫,即便死了,连尸体都不能带出去。明日,本宫去求太后恩准,放你出宫。”

    我的话音才落,便见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忙以额触地:“娘娘,奴婢不愿!”

    凝视着底下之人,听她又道:“奴婢忠心侍奉娘娘,所以奴婢不会出宫!娘娘若是不相信奴婢,奴婢愿意以死明鉴!”

    瞧着她,微微舒了口气。

    方才,她若是有半分犹豫,那么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她不走,要留下来。

    我想,芳涵的话,是没有错的。

    淡声道:“起来吧。”

    “娘娘!”她惊诧地唤我,终是抬起头来瞧着我。

    我俯身去扶了她一把:“你不要怪本宫。”

    “娘娘言重了。”她重重地磕了个头,才起身道,“姑姑让奴婢跟着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娘娘您万事小心,才能有奴婢们的明日。”

    作者题外话:今日二更在下午2点~

    南诏贡品

    我不语,晚凉起了身,行至我的身旁。

    隔了会儿,我才开口:“因为瞧见了他,所以才故意请了皇上来?”

    “娘娘……”她复又低了头,“奴婢原本也不想会碰见圣驾,只是遇上了,便想不如请了皇上来,如此,便不会有人再来打扰。”

    我暗自庆幸,晚凉想的果然周到。

    点了点头:“今日的事,本宫要谢你。”

    她有些惶恐,忙道:“娘娘言重了,奴婢只是过了分内之事。只是,有句话……”她看了看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其实,她不说,我也已经猜到。轻笑一声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那侍卫与本宫毫无关系,不过是瞧见本宫不慎滑倒,过来扶了一把罢了。”

    想起方才在石洞内与顾卿恒说的话,只希望,他能出宫去。

    闻言,晚凉才真正放了心,方才还紧绷的脸上,终于又染起笑来。

    这时,朝晨进来,端了点心过来,笑着问:“娘娘在说什么好事么?怎的晚凉这么开心?”她将点心放在我的面前,又道,“娘娘饿了,快吃些。”

    取了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小口,笑道:“本宫方才说,要给晚凉指了人家嫁出宫去,可她不愿,说也许,朝晨愿意。”

    她一听,变了脸色,忙道:“娘娘可万不能听她胡说,奴婢才不嫁人!”

    看她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我和晚凉忍不住都笑起来。

    三人在房内待了会儿,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抬眸的时候,果然见芳涵回来了。

    遣了两个宫婢出去门口守着,独留下芳涵一人。

    她上前一步,开口道:“娘娘果然聪明,这几盒药膏原先确实是公众的东西。是四年前皇上初登基之时,南诏进贡的贡品。”

    南诏?如果我记得没错,嘉盛帝的昭阳帝姬便是嫁了南诏的国君为后。

    呵,看来如今南诏与天朝的关系尚且融洽啊。

    也是,纵然四年前那场宫变真的另有隐情,昭阳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帝姬,也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再说,南诏的国力与天朝相比,实在相差太大。

    不过,既然是他国进贡的贡品,不知道夏侯子衿对清凉的东西过敏,也属正常。

    解下来的事情,其实不必芳涵说,我也已经全都知道了。

    “奴婢让内务府的陈公公查过,说这批贡品于元光二年的四月初,赏赐给了大学士顾荻云。”

    作者题外话:这样稍稍有点头绪了吧?hoho~

    高瞻远瞩

    果然,如此。

    夏侯子衿将这批贡品赏赐给了顾大人,所以顾卿恒会拿得出来不奇怪,千绿会有,也不奇怪。想必便是顾大人转手,送给千绿的东西。

    又或许……

    是千绿在得知我受伤了之后,开口问顾大人要的。

    至此,我才真正觉出千绿的厉害来。往日的她,那般唯唯诺诺,恐与我正面冲突。甚至还能说得出“从来为曾想过要与我争”的话来。

    我当真是,小瞧了她啊。

    我还以为那次她说要我和她们站于一线,不过是下了最后的通牒,我是万万想不到啊,不管我是应了,还是不应,原来都已经,与她们站在一起。

    那药膏,不管我是否会拿出来,只要我用了,那么夏侯子衿便会以为,以为我是大学士的人。

    所以今日,若是再让他瞧见我与顾卿恒在一起,那么我这个大学士的棋子身份便是怎么也洗刷不去了。幸亏有晚凉叫了圣驾拦住了顾卿恒前来。

    可,纵然如此,夏侯子衿还是误会了。

    所以,他才会突然动怒,只因他以为,我本是干干净净的,我的身前身后,都不该有着其他人。

    千绿。

    微微握紧了双拳,咬着牙在心里念着这二字。

    芳涵见我脸色不好,压低了声音问:“娘娘,这药膏……”

    我咬着唇,自是不能说是顾卿恒给的。便只能指着桌上尚未收起的那一盒药膏道:“这盒药膏是惜贵人给的。”

    芳涵一怔,聪明如她,听我如此说,定也是知道另两盒定是另有其人,只是我不说,她自也不问。

    思忖了下,她才道:“娘娘,惜贵人这招真可谓是高瞻远瞩。”

    可不是呢,她这份心思真的,够深的了。

    千绿确实非池中鱼,而我,防她还是防备得不够。

    隔了一日,听说姚昭仪因为救驾有功,自此,后宫便又多了一位姚妃娘娘。我听闻此事的时候,心情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太后喜欢她,借此机会进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自那一日起,夏侯子衿果真不来我的景泰宫。

    去了两日千绿的郁福馆,听说她的病好的很快,夏侯子衿很是高兴,又进了她的位。连着从贵人,到小仪,又升到了嫔。

    太后因着姚昭仪也升了妃子,便也没有过多地过问千绿的事情。

    我甚至觉得,夏侯子衿是真的太过贪恋她身上关于拂希的影子,他想,让她为他生个孩子。

    孩子……

    想到此的时候,才会倏然心惊。

    心里,会隐隐地泛起恨意。

    作者题外话:《弃妃》和《妃子》的2个年代是平行的,至于有人问为何《弃妃》没有北齐,那是因为《弃妃》的国家是写了西部和西北的一片,而《妃子》的国家出现在东部和东北这一片。其实很简单,你们就想成数学里的交集,南诏这个国家在2个文里都出现,那么它刚好在交集里。呵呵,想不明白也木事,不会影响大局。

    东施效颦

    顾卿恒自那日与我照面之后,也是突然失去了音讯,我隐隐的,有些高兴,但始终是不敢问宫人打听他的消息。我真希望他是真的听了我的话,出宫去了。

    连着半月,夏侯子衿日日翻各宫嫔妃的牌子,却独不来景泰宫。

    后宫便开始传,檀妃一夜之间,失了宠。

    问及原因,都说,大约便是那一次与惜嫔在熙宁宫争宠失势了吧?

    我不自觉地想笑,其实我又哪里,真的得宠过呢?

    夏侯子衿对我,从来都是蜻蜓点水,就连偶尔来我景泰宫,亦是。

    听闻,他还翻了玉容华的牌子,进了她正三品的婕妤。玉婕妤隔日便来了我宫里,我知道,她是怕我多想,其实,倒是她想的太多。

    这日,去熙宁宫给太后请安,如今的后宫再也不是只我一个妃子了。姚妃除了没有怀上帝裔,真可谓已经是荣宠无边了。

    她入宫时间也比我久,如今又与我平起平坐,我瞧见了她,还得唤她一声“姐姐”。

    千绿终于也出现在了熙宁宫,我才猛地想起,如今的她已经是正五品的嫔了,自然,也是要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了。倒是依旧不见舒贵嫔,想来,夏侯子衿尚未解去她的禁令。

    姚妃见我进去,忙起身迎上来,携了我的手道:“本宫可是许久未见着妹妹了,上回是染了风寒,而后又是伤了脚,如今可都大好了?”

    明显瞧见,她说“伤了脚”的时候,在座许多嫔妃皆露出鄙夷的目光。她们定也是以为我故意的,故意和姚妃一样,扭伤了脚腕。

    她们定是觉得,东施效颦,最终,不过是笑话一场。

    呵,当初脸夏侯子衿都要亲手试探真假呢,更何况是她们?

    我淡笑道:“多些姐姐挂心,只是妹妹那伤,哪伤得有姐姐及时?”在夏侯子衿责罚了舒贵嫔的当天,她突然受了伤。呵,谁知道她是否故意的。

    若着的是那样,那可真如夏侯子衿说的,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之人。

    自然,不是我,是她——姚妃。

    闻言,她的脸色一变,我顺势拂开她的手,她有些尴尬,却终是因为在熙宁宫,未与我计较。走过千绿身边的时候,我悄然瞧了她一眼,她却忽然抬眸,对视上我的眸子,起身微微欠了身,小声道:“嫔妾恭贺娘娘康复。”她再不似从前般怯懦,话语里,全是笑意,只是脸色依旧平静,丝毫瞧不出其他。

    我才要说话,便听身后有人道:“嫔妾见过荣妃娘娘。”

    “荣妃娘娘……”

    猛地回身,真好啊,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千绯居然也来了!

    千绿忙上前,扶过她道:“姐姐怎的也来了,皇上不是特准了不必过熙宁宫的么?”

    千绯笑道:“可太医说,要本宫多出来走动走动,这样对腹中的帝裔有好处。”

    “是呀,娘娘是该多走动走动。”

    “嫔妾听闻一些做了娘的人说啊,有了孩子可不能老坐着不动。”

    ……

    底下的那些嫔妃们个个七嘴八舌地凑上去,都跃跃欲试着要和她走得近些。

    我瞧着千绯,半月不见,她的脸色倒是红润许多,看来真是休养的好了。千绿扶了她坐下,众人才都入了座。

    隔了会儿,便听太监扯着嗓子叫:“太后驾到——”

    作者题外话:今日二更在下午2点左右~

    半月未见他

    众人忙又起了身,见太后在宫婢的搀扶下进来,众人皆福身:“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抬手要众人平身,抬眸的时候,突然瞧见千绯,眸中一喜,却又皱眉道:“荣妃怎的来了?前些日子哀家瞧你脸色不好,不放心,每日宣了太医来禀报你的情况。哀家不是要你好好在宫里休息的么?”她说着,上前拉住了千绯的手。

    千绯本能地将手安放于小腹上,轻笑着:“臣妾腹中的帝裔有皇上和太后庇佑着,如何会不好?”

    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微微可以瞧得出些许了。

    太后很是开心,小心地将手抚上她的腹部片刻,又忙唤了宫婢扶她坐下。

    姚妃笑道:“太后,臣妾瞧您的样子,日后一旦皇孙出来,臣妾们啊,可都能每日偷懒,不必来给您请安了。即便来了,您也怕是没有功夫理会我们呢!”

    太后也笑了:“哀家看,你这张嘴可是愈发地厉害了!”

    “太后,您就会取笑臣妾!”姚妃轻笑着。

    太后瞧了千绯一眼,复,又道:“哀家只希望你的肚子也厉害一些,和荣妃一样,多为皇家开枝散叶,那哀家才是真的高兴了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瞧见千绯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众人又说笑了会儿,突然听外头太监高声叫:“皇上驾到——”

    嫔妃们个个将目光欣喜地探向外头,而我,只觉得心头一震。

    快半个月未见他,为何听到他来,我会觉得紧张?

    明明,并不是我做错了事。

    呵,真真奇怪。

    才想着,那抹明黄|色的影已经进门,众人忙起身行了礼。他只淡淡地一句“免礼”,抬眸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了我。

    他的眉宇间,悄然闪过一丝踌躇,继而,又果断地别开脸去。上前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怎的今日突然来了哀家这里?”太后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高兴,莫不是上回因为千绿的事情,太后还放在心头么?

    可,若真是这样,她又怎能容忍夏侯子衿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千绿的位而无动于衷?

    我委实觉得有些奇怪。

    他直了身子,却是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朕与太后说会儿话。”

    众人面面相觑,却到底是皇帝的命令,都起了身,欲告退。却听太后道:“皇上才下了朝,定还是有很多政要需要处理的,哀家看皇上还是先去御书房吧。”

    “母后……”

    “皇上精/力/旺/盛,哀家倒是觉得有些倦了,姚妃,陪哀家回寝宫去。”她起了身,扶了姚妃的手,又道,“荣妃记得早些回去歇着。”语毕,才扶了姚妃的手下去。

    “臣妾谨记。”千绯细细地应了声。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太后的背影,剩下夏侯子衿一脸铁青的颜色。

    众人见气氛沉沉,都识趣地告退。千绿扶了千绯出去,我迟疑了下,终是起了身。走过他的身边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却又仿佛隐隐地,夹杂着伤痛。

    我不知道这么一大早,他才下了朝便匆匆来熙宁宫想要与太后说什么,可,太后总是知道的。

    她故意不听,也不想让他说出来。

    作者题外话:好消息,大家积极踊跃,晚晚从明天开始,每天三更~~~不积极,我会懒。、、哈哈哈哈宫斗,政事,感情…全部登场了,哈哈~~

    谁能懂他

    摇摇头,他的心思,从来是我琢磨不透的。

    独自走在熙宁宫的长廊上,忽然感觉身后一人大步走来,我才回头,便见他飞快地与我擦肩而过。

    走得真快啊,脚底生风啊。

    我兀自浅笑一声,走出熙宁宫。

    他已经走远了,没有乘御撵,我瞧见李公公急急地跟在他身后跑着。

    他生气了,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却不知,他是为何而气。

    晚凉与朝晨见我出去,忙上前来扶我,朝晨小声道:“娘娘,皇上怎么了?”

    “朝晨!”晚凉低喝了她一声,她许是想起了那次他从石洞里出去,也是如此铁青了脸色吧。

    我不语,只随两个宫婢上了鸾轿。

    靠在软垫上,我忽然想,这世上,会有人能懂得了他的心思么?

    如果有,那真叫我羡慕。

    蓦地,又想起拂希。

    那个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的女子,她可曾,了解过他?

    想着,又觉得好笑,我何苦要拿个死人来假设。

    继而,又慢慢地,审视起整个后宫来。

    众多的嫔妃,究竟谁真正得了他的宠?

    姚妃不过是仗着太后的疼爱,还有她背后父兄的兵权。千绯凭着腹中帝裔占得一席之地。千绿是因为染上了拂希的影子。

    那么我呢?

    我有什么?

    他赐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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