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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1第25部分阅读

      妃子不善1 作者:未知

    妃子不善1第25部分阅读

    妃子不善1 作者:未知

    妃子不善1第25部分阅读

    轿子里头了。”语毕,回头朝下面的鸾轿瞧了一眼。

    李公公忙道:“还是奴才帮娘娘去拿。”他说着,朝下面走去。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忙回身,大步上前。

    顾卿恒明显吃了一惊,才要弯腰行礼,我忙道:“不必行礼。”边说着,边取出袖中的东西,连着帕子一并塞给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帮我去查,这东西上面可有麝香之类的东西,要快!”

    听闻“麝香”二字,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谁都知道此物是有何用处的,谁都知道今日姚妃突然流产。

    “娘娘……”他低呼一声,方要说话,便听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忙又闭了嘴,将我塞给他的东西藏了起来。

    稳了心神,从容地回身,见李公公疾步跑过来,他的手中正是拿了我鸾轿上的食盒。

    我伸手去接,笑道:“有劳公公了。”

    他却是退了一步,尴尬地开口:“娘娘,还是奴才帮您把东西给皇上送进去吧。皇上……皇上他说了,谁都不准进去打扰的。”

    略微怔了下,想了想,反正我要做的事情也做完了,便勉强笑道:“那……本宫便不进去了。”语毕,朝晚凉看了一眼,便扶了她的手朝外头走去。

    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听晚凉小声道:“娘娘,您让顾大人去查,此事可行么?”

    我倒是愣了,继而有想起,顾卿恒都升做御前侍卫了,晚凉称呼他“顾大人”倒也正常。至少,顾大人,呵,听起来中让我觉得别扭。见她还是疑惑地看着我,我只轻“唔”了声便不再说话。

    叫顾卿恒去查,我只是为了确定一事。

    如果那一小段熏香上真的有麝香存在,那么姚妃流产一事,我大抵知道是谁所为了。

    “娘娘……”晚凉似还不放心,回眸瞧了一眼,才又低声道,“那次为了南诏国进贡的药膏一事,顾大人无辜被罚,他真的……不会记恨么?”

    我怔了下,才想起那时候去上林苑,是朝晨陪我去的,而不是晚凉,也知道,她说的这些话,皆是为了我好。走了几步,才浅笑出声道:“他不会记恨的。

    他永远,不会记恨我的。

    我一直知道。

    闻言,晚凉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听得身后有人唤我道:“娘娘,娘娘请留步!”

    回头,见李公公急匆匆地追出来。

    我愣住了,见他快步跑至我的面前,喘着气道:“娘娘,皇上说请您进去。

    目光猛地看向御书房的门,他要我进去,所以才遣了李公公急急地出来。

    李公公见我不动,忙又道:“娘娘,您还愣看做什么?快些随奴才进去吧。”他说着,侧身让至一旁。

    我迟疑了下,终是扶着晚凉的手回身,朝御书房走去。

    顾卿恒依旧直直地站在门口,见我又回,眸子里明显染起一层讶异的颜色。随即,又飞快地正了身,不再看我。

    我喟叹一声,在宫里,他是处处小心地与我保持着距离,就怕给我带来了麻烦。

    行至门口,李公公伸手轻声推开了房门,才小声道:“娘娘您自己进去吧,奴才就不进了。”说着,他朝晚凉瞧了一眼,也示意她不必进去。

    “娘娘。”晚凉朝我看了一眼,我抿唇一笑,拂开她的手,径直入内。

    伸手拂开明黄|色的幔帐,瞧见他正伏在案几前,我带来的食盒便摆放在他的旁边,并未打开。他的面前,放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他只低头瞧着,并不抬眸看进去的我。可我知道,他定是听见我进去的声音的。

    被时,也不想其他,只抬步上前,朝他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他终于抬眸,低哼一声道:“人都来了,如何又走?”

    微微一怔,他是否又想起了那次他生病,我到了天胤宫的门口,却又回的事情来?浅笑一声,有时候,他的记性总是那样好。

    他不叫起,我倒是自己起了身,上前道:“外头公公说,皇上下了旨意,谁都不准进来打扰,臣妾哪里敢进来?”

    他的脸上一丝笑意全无,直直地瞧着我,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朕生气了。”

    微微吃了一惊,我不进来,他便生气么?随即,又想笑,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他又哪里是这样的人?

    果然,又听得他沉声道:“姚家。”

    姚家……

    还是为了姚妃的事情啊。

    不自觉地朝他面前的圣旨看去,却惊愕地发现,居然是一道空白的圣旨!只余右下角一个明艳清楚的玉玺印。

    再次抬眸憔向他,却见他已经不再看我,撑在桌沿的手突然握拳,狠狠地捶在桌上。可他依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皇上。”我低低地叫他。

    半响,才见他紧绷的神色缓缓地放松下来。迟疑了下,终是上前,瞧了一眼边上的食盒,鼓起勇气道:“皇上操劳一天了,不如先吃点东西。”说着,伸手打开食盒的盖子。

    取出一块芙蓉糕递给他,他却不接。我干脆送至他的嘴边,他拧起了眉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微笑着他瞪着我,终是张口吃了。

    悬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自己也取了一块吃起来。

    他忽然道:“你就不好奇今日姚振元来找朕说了些什么?”

    我一怔,随即笑道:“皇上您忘了,后宫不得干政。”

    他的眉头一拧,又哼一声道:“可是朕今日,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说,要听听我的看法?

    收回了目光,恰巧又落在盘子里的芙蓉糕上。却不想,他伸手过去,三两下便将盘子里的芙蓉糕都吃光了,而后沉声道:“不必看了,都吃掉了。朕还等着听你的看法”

    讶异地抬头,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住笑,开口道:“皇上这是作甚,就不怕饱滞么?”

    提及他的尴尬事,他还是有些不悦,咬着牙道:“别跟朕说笑。”

    呵,我又哪里是和他说笑呢?

    不过,瞧见他一脸铁青的颜色,我也只能识趣地不再开口。

    看着他,他根本没有要和我说姚振元今日来和他谈的内容,他真是看得起我,想要我,全猜。

    略微思忖了下,抬步上前,绕过桌子,行至他的身旁。凝视着面前的明黄圣旨,浅声道:“既然皇上如此瞧得起臣妾,那臣妾便献丑了。”

    只听他微哼一声,却并不说话。

    我又道:“姚副将今日来,定是为了给姚妃讨一个公道。可,此事皇上定是说,此事会全力彻查,那么姚副将也不好说什么。本来,皇上也是想要安抚姚家,只是,姚副将提出的要求,有些过了。”微微握紧了双手,悄然抬眸看他。他只挑眉瞧着我,嘴角隐约露出浅浅的笑意。

    略微放下心,我又接着道:“只是皇上也不能由着姚家为所欲为,姚副将的要求,皇上是不应也难,应了,也难。”

    我想,我愈发地肯定了,姚振元希望皇上安抚的圣旨,要写什么。

    只是,别说夏侯子衿不肯,纵然是太后,也不会同意的。否则,姚妃进宫四年,如何还只能是个淑议,那二品夫人还是近日才给进封的。那也只是在我与千绯之后了,想来那次进封也是太后的主意了。

    他终于开口道:“那你说,朕应该如何做?”

    回身对着他,仰起头问:“臣妾说了,不管对与否,皇上都不动怒?”

    他微怔了下,淡声道:“不怒。”

    “那好。”我微敛起了笑意,开口道,“臣妾也觉得姚家这一次要的东西太重了。臣妾以为,皇上可以下一道圣旨,晋封姚妃为淑妃如今后宫贵、淑、贤、德四妃位置尚且空悬,您再给她进一位,她也已然是天朝后宫身份最高贵的女子。四妃之首,贵妃一位,臣妾以为,自然还是空悬为好。”

    他瞧着我,深遵的眸子缓缓亮起来,半呐,才低声道:“没想到,你竞想的与朕一样。”

    我吃了一惊,他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却还要特地逮了李公公把我叫进来,要听我的看法。

    可,他如今的话,更加验证了姚家想要后位一说?

    如令姚妃的孩子没了,夏侯子衿会安抚自然是常事。我觉得,给她淑妃一位,她的身份照样已经凌驾于后空众嫔妃之上了。自然,离皇后自然还差了许多。

    他伸手将我拉过去,又问:“那姚家不应呢?”

    深吸了口气,反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继续说说,也无妨了。

    便道:“臣妾以为,可以请太后出面调停。太后以往最疼姚妃,这个姚妃自己不会不知或者……”看着他的眼睛,咬牙道,“或者,大可以说,待他日姚妃诞下皇嗣,再册封皇后不迟毕竟,这个理由也来得光明正大。”

    他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惊讶。

    “檀妃。”他唤着我,那语气,真真是咬牙切齿。

    我不知他为何会是突然这样的口吻,他方才还说,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动怒的。

    可,现在,却又不像是真正的怒了。

    抓着我手腕的手微微用力,我吃痛得皱起眉头,

    我正讶异着,听他突然问:“好一个贤惠的檀妃,亲口要朕给别的女子进位你竟然,都不吃醋么?”

    猛地,怔住了?

    撑回了眼睛,与他对视着。

    “你怎的,一点都不难过?就真的对朕没有期待,还是你真的那般薄凉?”他靠近我,低沉着声音问。

    方才还说着姚家的事情,他竞笔锋一转,又绕至我的身上来。

    可,听他如此问,心头一阵刺痛。

    如果真要我选,我如何会选择将他推向别的女子身边?

    可是此刻,我却要笑着回答:“臣妾自然,不吃醋的。”

    “檀妃!”他怒得吼我一声?

    我轻笑道:“皇上以为臣妾是怎样的人?”

    他怔住了。

    我依旧笑道:“臣妾独独空悬了贵妃、皇贵妃的位子,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您能留给臣妾。”

    闻言,他的眸子一亮,却依旧咬着牙道:“朕以为,你的野心还要再大一些。”我明白,他指的是后住。

    我浅笑不语。

    他忽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深吸了口气道:“朕就喜欢你的野心,可是,又那样干净。”

    被他冷不丁地抱住,我自然是吃了一惊?

    此刻却也是伏在他的怀里不敢挣扎,听他又道:“朕再问你,朕若真的晋封她为淑妃,你不难过?”

    “不难过,我嫉妒。”我老实地回答。

    他却是笑:“嫉妒的好。“

    嫉妒的好,呵,夏侯子衿,说得真好。

    隔了会儿,他依旧不放开抱着我的手,却是道:“既然如此,你竞还给朕出这样的馊主意。”

    馊主意啊,可是我看他听得甚是开心。他心里想的与我一样,只是他想借我的口说出来罢了。不管我是否这样说,但结果却是一样的。他已经认定的事实,便只差落笔写下去了。

    忽而,又想起晚凉说的话,她说,我好,她才会好,他们才会好。他们,全都已经将我当作依靠,而我,在宫里只能依靠夏侯子衿。

    抬眸,认真地瞧着他,开口道:“因为皇上您是臣妾的天,您好了,臣妾才会好”

    所以有时候,需要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

    他低头凝视着我,抬手,轻轻拂过我的脸庞,缓声道:“只要你信朕,朕就是你的天。”他的眼底的流光,犹如涓涓泉水,我头一次,瞧见如此柔情的他。

    不知怎的,有些紧张地伏在他的胸口。

    他释然地笑一声道:“你一来,朕心情也好了。”言罢,松开抱着我的手,取了一旁早已经蘸上墨汁的笔,下笔如神。

    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写下去,心里还是隐隐地,会有不适。

    我从来骄傲,他也如此

    而这一次,我与他,皆需妥协,他于姚家,我于姚妃。

    不,很快,便要称呼她为——姚淑妃。

    忽而,又想起要顾卿恒去查的那一小段熏香来。如果,那上面却有麝香,那么,我越发地释然。

    从眷儿出现在储良宫,我就开始怀疑太后。

    太后她,也许并不想表面上的那般宠着姚妃。她宽她,只是宠给姚家看的。也许,太后不是喜欢姚家的势力,恰恰相反,她是忌惮姚家的势力。

    所以,才要独宠姚妃,却又不让夏侯子衿独宠着她。

    一面疏离一面恩宠,太后啊,她也是和精明之人。

    我想,这也便能解释,为何姚妃入宫四年都不孕的事情了,想来也定是太后暗中做了手脚。那么这一次怀孕,看来会是意外中是意外,所以太后才会急急逮了眷儿过储良宫去,一是查询出了问题的原因,二便是,如何除去姚妃腹中的帝裔

    所以,才会在储良宫什么都查不出来。如果真是这样,想必刘太医不是不知姚妃流产的原因,他是不敢说。

    想到此,心头不免动容。

    太后的动机,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她怕一旦姚妃诞下皇嗣,尤其还是皇子,那么姚家会越发地肆无忌惮。她怕姚家拥护幼子,怕夏侯家的江山因此颠覆。

    太后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夏侯子衿,全是为了夏侯家的江山。

    只是,夏侯子衿知道么?

    睨视着面前之人,这句话,我自然,不会问出来。如果真的被我查证属实,我也只会,守口如瓶。

    我与太后一样,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危险。

    他叹息一声道:“明日,这道圣旨便会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我笑言:“不止皇宫,整个皇城,乃至全天下,甚至是,远在沧州的姚将军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丢下手中的笔,自嘲一笑:“朕虽然贵为天朝的皇帝,可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啊。”

    我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低笑着:“皇上,是人,谁没有个身不由己的时候?”

    他一怔,握住我的手,扳开了,回身面对着我,敛起了笑意,低头问:“朕今日,只问你一次,也只此一次。”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不禁动容,脱口问:“什么事?”

    “姚妃的孩子,你有没有动手?”他问得毫不迟疑。

    我忽然觉得心头一凉,颓然笑道:“原来皇上并不信臣妾。”

    他的眸子一紧,却是道:“朕信,朕只想亲口听你说一句。”

    摇头道:“臣妾没有动手。”瞧见他放心的脸色,我又补上一句,“只要是您的孩子,臣妾都不会动手去害。哪怕,那是臣妾最讨厌的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前清晰地浮现出千绯的脸来。

    我是如此的厌恶她,可是,她腹中的帝裔,我不会去动。

    我还不需要用她腹中孩子的死,来成就我的荣宠。

    我桑梓虽然不是善人,却也从来不是无端恶毒之人。

    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他浅笑着:“朕信。”

    两个字,如同那次在天胤宫外说信我和顾卿恒的时候一样。

    我仰起脸问他:“是否臣妾的话,您都会信?”

    “你得寸进尺了。”他说着。

    我有些丧气,却听他又道:“朕是打算,全信。”

    惊喜地看着他,却见他的嘴角,淡淡地笑开。

    他虽然说“打算”,可,我已经理解了。

    他轻拥了拥我,轻声道:“朕点心也吃了,你的看法也听了,你可以回去了。”

    直接又温柔的逐客令,呵,的确,我不过是以送点心的名义来的,这里到底是御书房,待得久了,影响不好。朝他行了礼,便退了出来。

    到了外头,侧脸欲看顾卿恒的时候,猛地瞧见太后远远地走来。忙与晚凉上前,朝她道:“臣妾见过太后。”

    晚凉也道:“奴婢参见太后。”

    太后“唔”了声,微微皱眉道:“哀家似乎瞧见檀妃自御书房出来?”听得出,她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点了头:“是,臣妾怕皇上饿着送了一盒点心过来。”

    闻言,她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只淡声道:“檀妃有心了。”语毕,不看我只扶了浅儿的手上前。

    我侧身让开,她却又猛地停住了步子,回眸看着我,开口道:“今日姚妃出了事情,沈氏恳请哀家责罚裕太妃,檀妃以为如何?”

    她突然提及“沈氏”,我尚未反应过来是谁。晚凉小声道:“娘娘,是姚夫人。”

    悄然瞧了晚凉一眼,我低了头道:“此事皇上已经派人去查,臣妾不好妄下定论。”

    宫外之人是不知裕太妃才是夏侯子衿的生母,可,姚妃不会不知。我不知这是姚家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只是,这个时候要我说,又不知她究竟是何意太后只微哼了一声,倒是不再为难我,只扶了浅儿的手再次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直到她行了很远,我还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要夏侯子衿处置裕太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免,又有些担心,不知道此事太后向他提及,他会是何种感受?

    如果,连我都怀疑是太后所谓,相信他不会不怀疑。如此,他更不可能会将裕太妃推上这风口浪尖了。

    “娘娘。”晚凉小声唤着我,我摇摇头,轻言:“回宫。”

    我还是先离开为妙,这件事,始终不便我插手。

    回了景泰宫,忐忑地想着御书房的两人。可,一直到了晚上,都不曾听到任何消息说皇上和太后不睦的话。悬起的心微微地放下。

    用了晚膳,便见祥和自外头进来,朝我道:“娘娘,外头有一个公公说有东西交给您。”

    我点了头示意他呈上来,祥和拿了过来,我瞧见,竟然是一包熏香。边上,还置于一小段。我认得出,那是我交给顾卿恒的那段,从姚妃宫里取出来的那段。

    心头一紧,顾卿恒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叫太监送来,便是要告诉我,熏香无异常!

    无异常,无异常,那么,只能是我想错了,竟然不是太后!

    猛地起了身,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不可能会猜错啊!

    正想着,便见芳涵推门进来,她的脸色紧绷着,附于我的耳畔轻言几句,而我,一下子僵住了。

    她说,那从姚妃玉佩上换下来的流苏,不见了。

    第010章 相救

    将手上的熏香交给晚凉,我朝祥和道:“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

    祥和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我朝芳涵瞧了一眼,沉声问:“怎么会不见?”那流苏我是叫她收起来的,现在,她居然过来和我说,不见了。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头道:“奴婢原先也还不知道,方才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原来置于上头的衣服被人翻置下面了,便觉出了不对。仔细瞧了瞧,什么东西翻未曾少,独少了那流苏。”

    我只觉得心头一紧,流苏啊,又让我想起今早死去的初雪。

    指尖一颤,猛地起了身。

    “娘娘……”

    晚凉与芳涵皆讶然地唤了我一声。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我忽然有些疑惑了。那么昨日,是否初雪私自换下那条流苏,为了引起夏侯子衿的注意之外,她还存了别的心思?她,是打了那条流苏的主意?

    不,继而摇头,还是不对,她若是真的打那条流苏的主意,又怎会以此来要挟我,饶过她的命?

    但有一点,我想是肯定了,那杀了她之人,就是从她口中套出了那条流苏在我宫里的事实。呵,我真傻,毒哑了又如何?只要对方是冲着那流苏来的,只要对方一句关于那流苏的话,我不相信初雪会无动于衷的。

    咬着唇,芳涵是对的,我不该,留着她的命。

    隔了半晌,才听芳涵低声问:“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总不可能要我大张旗鼓地去找那条流苏吧?即便去找了,也铁定是找不到,弄不好,还落个心虚的罪名在头上。

    可,我纵然按兵不动,如今也已经脱不开身了。

    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猛地,恍然大悟。

    难怪太后派人在储良宫如此大规模地查,都没有查出问题来。我原先还以为是眷儿叫人换下的香炉有问题,谁能想到,有问题的,竟是姚妃玉佩上的流苏!猛地看向芳涵,她似乎也料到了,脱口道:“娘娘,是否那流苏有问题?”

    晚凉轻呼了一声:“啊,那可如何是好?”

    有没有问题我得见了才知道,不过我猜,十之八九了。

    芳涵顿了下,又道:“如果真是那样,待姚妃冷静下来,便会想起那玉佩上的流苏被人换过。她只需问皇上,便可知道流苏是在娘娘手里换下的。却不知,皇上是否会说实话……”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悄然瞧了我一眼。

    的确,只要姚妃一问,夏候子矜第一个想到的,无非就是我。

    多像的事情啊,我在姚妃身上动了手脚,而后临出事,再主动将赃物收回。偏偏昨日,夏侯子衿还无意问注意了一下初雪,若是真的查起来,发现初雪死了那又像是我杀人灭口了。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于我不利的。

    可,他说会信我的。姚妃流产的事情,他也说,只问我一次,只此一次的。

    我回答了他,我没有动手,他说,他信。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全是他的话。

    “娘娘。”身侧之人担忧地看着我。

    轻阖了双目,示意她们都不好说话。我得好好想想。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三人浅浅的呼吸声。外头,偶尔有人走过的脚步声,都突然变得异常的清晰起来。我不动,也不说话。谁都没有说话,她们都只安静地侍立于我的身后。

    好久好久,混乱的思路才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是回了宫,才知道姚妃怀了帝裔的消息的。裕太妃不知何事,在婪湖上与她不期而遇的时候突然发了狂,从而攥下了夏侯子衿送给姚妃的玉佩。可是我查探过,裕太妃却不是因为这玉佩发了狂,如今想来,难道竟是那流苏?

    不,也似乎不太可能。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裕太妃的失态,的确不过只是个巧合。

    而后,小桃将玉佩交给了我,我让人换了流苏,又让夏侯子衿还给了姚妃。接着第二天,姚妃便出事了。

    紧接着,那流苏也跟着失踪……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那条流苏。

    霍地峥开双眼,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竟然都糊涂了。

    “呵。”微微吸了口气,浅笑出声。

    “娘娘。”晚凉忙上前来扶我道,“娘娘您没事吧?”

    回眸,瞧这她二人,轻笑道:“本宫没事,姑姑,想来这一次,这景泰宫,什么事都没有。”

    流苏的事情,到我这里止,转了一圈,又不知被谁偷走。倘若那暗中之人真的要将姚妃流产的事情推至我的头上,又何必再千辛万苦地将在我宫里的流苏再偷出去?

    直接留着,不是更好么?

    何况,连夏侯子衿都知道那流苏是我换下的啊,一旦真的确定问题就出在那条流苏上,那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只因,那流苏还不是出自宫中的!就算要查也只能是无处查证了。

    猛地,又想起,若真的如此,他,还会信我么?

    心头微微动容,傻了吧,桑梓,何必要做些无谓的假设呢?

    晚凉还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芳涵轻声道:“娘娘是说,此事本就没有人想嫁祸至您的头上,流苏突然停留在景泰宫也不过只是个巧合?”

    她的话,一语点醒了我。

    停留在景泰宫如果是个巧合,那么,它原先应该停在——永寿宫!

    浑身一震,我自然是吃惊不小。

    抬眸瞧向面前之人,看来她想的与我一样。

    如果东西在永寿宫,那么要拿出来自然很简单了,只因永寿宫,只裕太妃和小桃二人。她们一个只是小宫婢,一个又疯癫,从她们身边拿走一块玉佩,想来是再容易不过了。

    到时候,即使小桃发现玉佩不见了,也不敢伸张。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怕出事,将玉佩交给我了。而姚妃这边,不见了玉佩,也只会以为是和裕太妃拉扯的时候,掉入了婪湖。就算姚妃执意要打捞,我想,浸了那么久的水,再捞上来,即便之前涂了麝香上去,到那时,怕也会找无痕迹了。

    只是,那人未曾想到,我先他一步去了永寿宫,而小桃却把玉佩交给了我。可,他既然能盘算得到玉佩会到永寿宫,那么,必然要让裕太妃首先拿到才行。

    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裕太妃突然发狂,到底还是一场阴谋。既然夏侯子衿说裕太妃不知道那玉佩是太后送给他的东西,那么,定是那流苏上的赤色玉珠!

    记得当时我还特地注意了一下的,只因那种颜色的珠子不常见,尤其,还用来装饰在流苏上面的。

    能让裕太妃发狂的东西……

    摇摇头,这条线太长了,我几乎要转不过弯来。

    思忖了良久,才开口道:“此事都不要再提及,我们就端看着吧。”

    “可是,娘娘……”晚凉还欲说什么,却被芳涵打断道:“既然娘娘如此说奴婢们自当切记。”

    闻言,晚凉终是也未再说什么。

    打发了她们都下去,独自坐在窗口。天色已经暗沉下去了,空气也不再寒冷,缓缓的,还是能觉出一抹暖意。此事看来,和我是没有关系了。我单只是想着,到时候那流苏再次现身的时候,不管是在哪个地方,我又该如何向夏侯子衿解释,本来在我宫里的流苏,如何去了那里?

    呵,我总不能说,它自己长了脚了吧?

    想了好久,终是没个完美的借口。

    摇摇头,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又隔了一会儿,便听得外头朝晨敲门道:“娘娘,晚膳准备好了。”

    我应了声道:“拿进来吧。”

    朝晨这才推开门,而后,她身后的宫人们才一一进来。小心地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又恭敬地退出去。

    朝晨过来扶了我过去,小声道:“娘娘,奴婢听晚凉说,流苏的事不必再担心了是么?”她微微皱眉瞧着我。

    我点了头,才见她拧起的眉头缓缓放松,笑道:“太好了,这样奴婢就放心了。”她边说着,边为我布莱。

    我一面吃着,随口问:“今晚皇上过储良宫去么?”

    朝晨却是摇头:“奴婢虽不知道皇上去哪里,可也总不会去储良宫的。奴婢听闻太后特别恩准了姚夫人在宫里陪姚妃一晚上的,所以皇上肯定不会过储良宫去。”

    我不语,既然是姚夫人在,那么夏侯子衿确实不可能会过去。

    随即,又想笑。

    今晚要他笑脸去面对姚妃,凭他那骄傲的性子,那当真是苦了他了。明明那道圣旨早就在心里策划良久,他都迟迟不肯落笔。姚振远的话,他是听在耳里,记恨在心里的。

    姚家是先皇嘉盛帝在世时的重臣,姚行年是两朝元老了,夏侯子衿登基不久,也是不易从姚家的手中去要兵权。可我相信,只要有机会,他定会想方设法地去削弱姚家的兵权!

    用过晚膳,命人收拾一下,打发他们都退了下去。

    夜里,睡在床上,不免又要想起那流苏的事情来。我想,结果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也就在这几日了。

    因为想着事情,有些睡不着,侧身的时候,才瞧见一个人影从窗口蹿进来。我吃惊不小,猛地坐起身,才要呼叫,只听来人小声道:“娘娘,是属下。”

    怔住了,原来是顾卿恒。

    白日里他听闻我说“麝香”二字的时候,便瞧见他异样的神色,后又是因着李公公回来,他才一个字都来不及问的。看来,他还是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了披上外衣,伸手拂开了幔帐,瞧向他,道:“你如何来了?若是被人瞧见,便不好了。我没事,我这里一切都好。”

    屋子里的灯都吹灭了,只剩下墙角处一盏昏暗的小灯,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他只是站着,并不上前来,轻声说着:“若是没事,如何这么晚了还不睡下?”

    我倒是有些吃惊,现下很晚了么?脱口问:“什么时辰了?”

    “过了亥时了。”

    “这么晚了!”他不说,我还以为现下还早呢。难怪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想来外头,除了巡夜的宫人,其他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他点了头,才开口:“娘娘……”

    “卿恒。”我打断他的话,有些苦涩地开口,“可否,私下无人处,不要唤我‘娘娘’。”

    每次,听闻他唤我“娘娘”,总觉得心里特别难过。

    他怔住了,却是好久好久不答话。

    想了想,我便催他道:“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我相信这个道理他比我还明白,只是今日我要他去查那熏香,话也说得急,才会让他着急得不行,故而才要深夜前来的。

    他这才开了口:“我会走,只是你必须告诉我,那熏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以为那上面有麝香?是不是……是不是跟姚妃……”他的声音猛地低了下去后面半句,硬是忍者没有说出来。

    他不再唤我“娘娘”,可,也依然没有再唤“三儿”。我苦涩一笑,我知道他定然是觉得尴尬的。

    听他的话,我也知道,他定是猜中几分。而他深夜赶来,我越发地肯定了,他以为此事跟我有关。

    他听我不说话,接着道:“你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问。可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我想你好好的,你明白么?”

    他的话,说得我一阵心酸,年幼时候随口的一句誓言,他都可以记得那般牢啊。

    勉强笑着,开口道:“卿恒,你回去吧。此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我保证。”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明显听见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我面前,瞧了我许久许久。

    我终是下了床,走向他。他却骤然退了几步,与我保持这合适的距离。

    我忍不住开口道:“当初要你走,你为何不走?如今,居然还要做这御前侍卫。”

    他的声音淡淡的:“那都是皇上的恩典。”

    我颓然笑一声:“你真觉得这是恩典么?”

    不过是安抚,正如这一次,安抚姚家一样。蓦地,又想起明日将要下来的那道圣旨来。那还是一字一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呢。

    这次,隔了片刻,他才道:“对我来说,是的。”

    我一怔住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听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我只想你过的好。”

    微微别过脸,我开口道:“我现在很好。”

    “可我还不放心。”他的话语依旧是那样清晰,我只觉得心头一颤,他却忽然轻笑一声,又开口,“我只是怕你太要强,你总是坚强得,让我心疼。”

    “其实那次我送你新衣服,害你被罚,而我后来送你的衣服,你一次都没有再穿过。这些,我都知道。你因为要强,所以从来不在我的面前表露什么,我却不忍看见你伤心,所以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有些讶然,他居然,都知道。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三年了,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感情,所有人,都以为你会嫁给我……”

    他顿了下,终是没有将“做妾”二字说出来,又继续道:“不管是我爹,还是你爹。而我,则是希望你会嫁给我。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子,你从来,不肯跟在我的身后,每每见你,总要笑着抢在我的前面。我知道我太过懦弱,所以配不上你。即便,我之后再努力,你都瞧不见我。”

    震惊地回眸,好傻的卿恒啊,他居然说他配不上我。

    摇着头,哽咽道:“卿恒……”

    “不必说了。”他打断我的话,轻言道,“你从来都是善良的女子,我都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以为我可以温暖你缺失的亲情,呵,也许是我的幼年拥有的太多,所以根本不知,你要的是什么。如今我才知,原来我从来,不是你的良人。而皇上他……”

    他突然提及夏侯子衿,心头冷不丁地一颤,却听他始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缓缓转身道:“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话音刚落,只觉得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闪,待我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消失于我的房中。

    他的身法之快,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上回,也不过是隔了窗户,瞧之不清的。

    忽而,又想起他方才的话,他说,即便他之后再怎么努力……

    我已然明白,他在背后,究竟有多努力多努力。

    为了进宫成为羽林军的一员,他付出的艰辛,是我远远无法想象的。

    久久地立于窗前,我桑梓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他对我如此……

    翌日清早,姚妃被册封为淑妃的消息便已经被穿得沸沸扬扬。欣羡的,嫉妒的,自然都有。

    朝晨在我身边说的时候,我一脸的平静。相信谁都想不到,我一开始就知道,甚至连姚妃的封号是淑妃都知道。朝晨见我不说话,有些疑惑道:“娘娘,您怎么了?”

    淡笑一声,摇头道:“没什么,备轿吧,去储良宫贺喜。”

    我倒是很想看看,姚淑妃没了帝裔,却进了位,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储良宫的外头,停了许多的轿子,看来,我还是来得晚了。

    进去的时候,恰巧碰见安婉仪出来,她见了我,先是一愣,接着行礼道:“嫔妾给檀妃娘娘请安!”

    我瞧她一眼道:“怎么安婉仪这便要走了么?”

    她轻笑道:“嫔妾是心意到了便回了,淑妃娘娘那边可热闹着,娘娘您请进吧。”语毕,也不再看我,只抬步朝外头走去。

    敛起了心思回身向内,安婉仪素来独来独往,不在储良宫久待倒是也正常。眷儿见我进去,忙进去通报,隔了一会儿,出来朝我道:“娘娘请进吧。”

    让晚凉与朝晨在外头候着,我独自八内。正如安婉仪说的,里头可热闹着。我倒是有些诧异,姚夫人居然已经不在了,想来太后恩准了她陪了姚淑妃一晚上清早便回了。

    这里到底是宫里,有些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未瞧见千绯,不过千绿倒是来了。我猜,千绯定是气得不轻啊,她原来还以为以后后宫之中,无人与她抗衡了吧?谁知姚淑妃,没了帝裔,却进了位。

    这可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众人见我进去,忙都起身行礼,舒贵嫔却不上前,只在姚淑妃的床前稍稍起了身便算了事。不过此刻,我自是不会和她计较。上前朝姚淑妃道:“娘娘今日瞧着神色好多了,皇上、太后见了,定也放心。”

    一旁的舒贵嫔微哼一声,却是笑而不语。

    姚淑妃抬眸,朝我看了一眼,原本苍白的脸上略微透着笑,开口道:“本宫还以为妹妹不会来,却不想,倒是本宫心眼儿小了。”

    我一怔,笑道:“娘娘哪里的话。”

    她脸上的笑意不减,却是转向众人道:“多谢各位妹妹挂念,本宫要休息了便不送你们了。”

    她的话音才落,底下的人忙识趣地起了身,都朝她行了礼,方出去。

    我才要转身,便听她道:“檀妃,本宫还有些话,要和你说。”她说着,朝一旁的舒贵嫔瞧了一眼,淡声道,“晴妹妹也先回去吧。”

    舒贵嫔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颜色,却也只好应了声,退了下去。

    回眸的时候,见姚淑妃坐了起来,直直地瞧着我,她的脸上,已然连着最后一丝笑意都已经隐去。我隐隐地,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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