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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新传第36部分阅读

      黛玉新传 作者:未知

    黛玉新传第36部分阅读

    黛玉新传 作者:未知

    黛玉新传第36部分阅读

    服气的反驳:“薛姨妈是慈眉善目的,满嘴都是心疼姑娘,怜惜姑娘的话,可是这不代表着她对姑娘怀有好意。看看太太就知道了,都说太太为人老实,不讨老太太喜欢,可是老实人不干老实事,要不是她,大家何必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都说琏二奶奶厉害,可是琏二奶奶再厉害,不也乖乖的听她的话,不敢违逆。要不怎么说‘咬人的狗不叫’呢。可是太太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薛姨妈去,这边好歹还有个三姑娘和三少爷是从姨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那边可就只有薛姨妈生下的一儿一女。如今她的女儿巴巴的想嫁给宝二爷,偏姑娘挡在前面,坏了‘金玉姻缘’,她心里喜欢姑娘才怪了呢。”

    听了锦绣的话,紫鹃是又好气又好笑,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拧着锦绣的脸说:“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笨的好,说你笨吧,偏偏你能想到此节,说你聪明吧,这话可是你能说出来的,就算知道也该咽到肚子里,装作不知,不往外吐一字才是。”

    锦绣微微一低头,挣脱紫鹃的手,揉着刚才被捏的地方,说:“我不过就是在这屋里说说而已,反正这也没外人,到了外面我才不说呢。何况我说出来也是为了给姑娘提个醒,别顾念着亲戚的情分从而上当吃亏。”

    紫鹃恨恨的白了锦绣一眼,伸手使劲戳了她的脑袋一下说:“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事都了了你才说,要你放这个马后炮有什么用。姑娘要是不明白何必大费苦心的拦着不让薛姨妈住进来,要等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林黛玉已经够难受的了,锦绣还在这里给她添堵。

    “好了,别在这里耽搁了,跟我到后面去煮阿胶梨蜜汤。”紫鹃一把拉走了锦绣,不让她在这胡言乱语,免得惹林黛玉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去参加我大学同学的婚礼,刚参加完婚礼,又参加了他们的葬礼,都是该死的车祸!看着红红的西子一下子变成惨白,面对家属的悲伤和哭声,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任何言语的安慰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真是无语。

    归来后心绪难平,电脑又坏了,拿去修理,一个星期拿回来之后发现上不了网,从里到外又检查了好几天也没发现问题,最后才发现网费到期了,晕死!

    因赌而加速败亡

    林黛玉睡觉本来就轻,加上心中有事,更是辗转难眠。因为家里主事的都不在,虽说贾母他们就算在也不怎么深管大家,可是众人还是宛如倦鸟出笼一般,没了束缚,整日里笑闹玩乐。

    夜里休息不好,白日又要和大家一起玩闹,林黛玉强撑着身子,打起精神,不让人看出端倪,免得生出事端。这日林黛玉谢绝了惜春的邀请,躲在家中养神。睡意朦胧间听见吵闹声,林黛玉起身,坐在一旁的紫鹃看见她醒了赶忙拿过一件大衣裳给她披上,问:“姑娘才睡着怎么就醒了?可是要吃茶?”

    林黛玉摇摇头,听见外面的喧哗声越发的热闹,微蹙着眉头,问:“这声音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这是怎么了?好像打起来了?该不会是二哥哥身边的丫头打起来了吧?”

    紫鹃侧耳听了听,声音是从怡红院传出来的,哭闹叫骂声混在一起根本听不出什么,“我也不清楚,要不我派人去看个究竟?”

    “这会我们还是不去凑那个热闹的好,就算现在不知道,回头锦绣也能打听个详细,我们等着听她讲述就是。”林黛玉披衣下床,不肯沾惹是非。

    虽然锦绣比较“八卦”,可是她也知道分寸,各房发生事情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凑上前看热闹,免得被波及到,惹祸上身,直到事情得以解决,湮没无息后才会“不经意”的去探知事情始末。

    锦绣从外面挑帘进来,听见林黛玉喊她的名字,笑道:“好呀,你们趁着我不在眼前,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呢?” 转头看见林黛玉慵懒困倦的样子,锦绣问道:“可是动静太大吵得姑娘不能安睡?”

    林黛玉不语,径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吃着。

    “这怡红院是三天一吵五天一架,也不知道宝二爷怎么受得了?袭人这个大丫头是怎么当的,竟然连下面的人都辖制不了,还想着当姨娘呢,就这样,我看悬哟!”锦绣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紫鹃笑道:“你整日里说嘴说只要你想知道这府里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闹得这么凶?回头打听了给我们说说,以前不管怎么闹好歹还知道遮掩一下,这府里老太太太太们不在,也就不管不顾了,这动静也未免太大了点吧。”边说边对着怡红院的方向努努嘴。

    嗤!锦绣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就算不用打听我也能大概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宝二爷那房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左右不过争风上位,你踩我,我踩你,你给我下个绊子,我背后抹黑你一下,下面的小动作升级,开始撕破脸皮大打出手了呗。”

    锦绣一屁股坐在林黛玉的对面,撇撇嘴说:“这种事情在怡红院上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这次好像动静比以往大了些。老太太太太们不在,府中的下人就如同没有拴笼头的马,可劲的闹呗,反正也没人管,偷懒、赚骗、吃酒、赌钱,无所不为。生事的也不只怡红院这一处,只不过姑娘没看见罢了。”

    紫鹃不信,“现今三姑娘、宝姑娘和大奶奶管着家,又托了东府的珍大奶奶,况且家里也不是没有留下人,哪有你说的这么乱?”

    “那府里只珍大奶奶一个料理,又要每日操心照管出门在外这一大堆人的下处一应所需饮馔铺设之物,忙上忙下的,哪里忙得过来,因此虽天天过来,也不过应名点卯,应个景罢了。当家理事的还不是大奶奶她们三个。可说是三个人管家,就大奶奶那么个菩萨人,又是个遇事能躲就躲的主,能管什么?宝姑娘就算是未来的宝二奶奶,可是现在毕竟不是呢,因此也不过就是照看照看园子罢了,其他的事务她自然不肯多口,管的太多,没的失了身份,遭人耻笑。三姑娘是个厉害的,可惜这一大摊子事情,千头万绪的,刚接手过来还没等上手就全都丢给她了,她理顺了就得一段时间了。况且她一个姑娘家,就算再厉害再能干,有些事情也不该她过问的,交到别人的手里,没个人看着,下面的人自然怎么偷懒耍滑怎么来。再说出去这么多人,能干的大部分都带走了,留下的大多j猾之辈,就连赖管家碰见都头疼,这些人聚在一起,不生事才怪,只不过瞒上不瞒下而已。”

    这些事情不只是贾母他们不在家才发生,他们在家,下面也是乱糟糟,只不过有人主事,弹压,所以比这情况稍微好点。现在的贾家外面看上去是一棵根深叶茂的苍天大树,可是这树早已经开始枯萎,叶落,里面还有虫蠹。如果说以前还能糊弄糊弄外人,现在这个纸老虎已经唬不住人了。虽说败亡的兆头早已经露头,可是现在已经萌芽,生长,开花,结果,就等着瓜熟蒂落了。

    “对了,这几日我晚上睡的不太好,每每打更的时候总听见后院开门的声音,你们可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林黛玉猛然想起一事问道。

    锦绣也不等别人说话,忙忙的说道:“这事我知道,这是园子里的婆子们晚上喝酒赌钱斗牌耍乐子,应该是她们会局,买东西开门的声音。姑娘不必理会,只任她们自去就是,若是嫌声音吵的睡不好,回头我派个人告诉她们小点声就是。”

    闻言林黛玉皱眉,肃容说道:“既然这事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这些婆子里面可有我们潇湘馆的人?”

    紫鹃和锦绣看到林黛玉一脸严肃的样子,面面相觑,大为不解。紫鹃小心翼翼的说:“这个我们倒是没有注意,不过姑娘放心,晚上守着我们院子后门的婆子和丫头都是极妥当的,想来不会误事。”

    林黛玉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懂,这个世上有些东西是绝对沾不得的,这个‘赌’就是其中之一。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显贵人家因为这个赌而败了下来,多少名门志士因为赌而身败名裂。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句话在现实中根本不正确的,赌就根本没有大小之分。就算一开始是小赌,可是这赢了的还想继续赢下去,输了的不甘心,总想着翻本,结果如同滚雪球一般,越赌越大,十赌九输,赌的失了人性,卖房卖地,卖妻卖子都不算什么,甚至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干得出。”

    看紫鹃和锦绣听的认真,林黛玉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这给人当差的沾上赌字,先不说还能不能专心当好差,就说这输的狠了,想着翻本,又看着府上的东西,难免不会起歪主意,帮着夹带,私相授受,要是只是偷盗还是好的,就怕和外面勾结起来,开门揖盗那可不得了了,甚至卖主求荣。这赌又和酒连在一起,更是了不得,喝多了,赌上瘾了,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有可能顺嘴说了出去。这话落到第三个人的耳朵,就再也挡不住了,不说前朝,就是本朝因为家中下人将府中的阴私说了出去从而使主家获罪的这例子还少吗?何况这园子里住的除了我们几个姑娘,还有守寡的大嫂子,二哥哥,香菱这个姨娘。这起子下人就算无风还要起浪呢,喝多了还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不好听的呢。”

    听林黛玉说的这么严重,锦绣和紫鹃都被吓了一跳,赶忙说:“姑娘说的我们明白了,回头就注意看看下面这些人有谁参与了,一定严加惩治,看好门户。只是我们也只能管好我们的院子,其他的地方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林黛玉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能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已经不易……只是不知道将来要因此生出多少事呢!”

    锦绣笑道:“左右不是咱们家,姑娘何苦操这个心,耗这个神。要我说宝姑娘和薛姨妈她们也未必不知道这个事,薛姨妈也是个老的,难道会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人家为了不得罪人,落个好人缘闷不吭声,姑娘何苦去讨这个嫌,再说这府上哪有姑娘说话的份?”

    林黛玉轻轻一笑,说道:“不用你劝我,我明白自己的处境,才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旋即转移话题“最近珊瑚还好吗?她可是有一阵子没有给我写信了,她可给你捎信了?也不知道她和妙玉相处的怎么样?……”

    自从妙玉被林黛玉说服,离开贾府到三清观后,林黛玉就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让珊瑚脱身出来,让妙玉接替观主之位,只是因为她一直被困在贾府,心中的打算不好施行。不过她也不急于这一时,毕竟一个道观更换主持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在妙玉给珊瑚的信中林黛玉虽没有明说,不过她估计着珊瑚也能猜到几分,她应该开始着手安排了。

    锦绣苦笑了一下,说:“珊瑚来信没说什么,只是略提了几句,说这位妙玉师父的脾气有点难相处,其他的都还好。”

    林黛玉笑了笑,说道:“你倒是会遮掩,当我不知道,恐怕珊瑚说的不是有点难相处,而是非常难相处,对吧?”

    被林黛玉戳穿事实,锦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加辩解。

    对于妙玉的脾气林黛玉还是有所了解的,乖僻的很,这世上少有人能和她相处的来。对此林黛玉也给予理解,妙玉也是出身于名门望族,本是琴棋书画皆通,才貌双全养于深闺承欢于父母膝下的闺阁少女,偏偏因为劳什子的病症不得不远离父母亲族,闺中好友,常伴青灯古佛。她又不是心甘情愿舍身出家或者家中遭逢大变对生活心灰意冷逃避凡尘,正是青春好年华,偏偏以经文寂寞为伴,常此以往,脾气能好才怪。

    贾母和王夫人一个主事的人不在府中,下面的奴才懈怠,林黛玉过得也比较舒服,薛姨妈和薛宝钗就算对林黛玉有意见,她们毕竟是借住贾府,再加上贾母离开时的话,她们就算心中有什么打算也要等王夫人回来再说。没有人找林黛玉的麻烦,那么她的日子虽然不能和在自己那么自在,可是过得相对也就比较舒心。约束好潇湘馆的人,每日和姊妹们玩笑一番,看看书,做做针线,或者探望病中的王熙凤,和她说说话,聊聊天,不知不觉中日子就过去了。

    “这柳嫂子也真是的,早早的就吩咐她让她把虫草鹌鹑汤给炖好,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才给送来,这差事当得也太不经心了。”紫鹃打发完赏钱将刚送来的汤放到一边,一边另拿碗来盛一边抱怨着。

    锦绣伸手抢过一碗,也顾不得烫,喝了起来,边喝边赞:“嗯,好喝,真好喝。”

    “哎……那是姑娘的……”手中的汤碗被抢过去,紫鹃愕然,赶紧叫道,待看到锦绣已经喝起来,无奈之下赶紧另盛一碗递给林黛玉,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

    紫鹃一面喝汤一面说:“锦绣你未免也太没规矩了,这汤是给姑娘熬的,我们不过是借光而已,你倒好,姑娘还没喝上你倒先喝上了。姑娘你也不管管,惯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当自己是小姐呢。”最后一句是说给林黛玉听的。

    林黛玉笑笑,说道:“我只管最后有没有我的那份就行了,至于谁先谁后我倒不在意。”

    锦绣看见紫鹃告状没什么效果,忍不住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说:“我也是看见汤的分量足才伸手的,你看看,这汤盆里不是还有两三碗呢,姑娘也就这么一盅,我也不喝了,剩下的都归你,免得你在这里叽叽咕咕的,生怕自己喝不着似的。”

    紫鹃听了又气又急,放下手中的碗站起来,怒道:“你什么意思,好像我拦着你是怕你喝的快,喝光了,没我的份似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不就是一碗汤嘛……”

    看见紫鹃急了,林黛玉赶紧打圆场,拉紫鹃坐下,对锦绣说:“你也太恣意了,自己没规矩还胡说八道,这话也是拿过来就说的,还不赶快给紫鹃陪个不是。”

    锦绣看见紫鹃生气,知道自己说话造次了,脸上讪讪的,赶紧给紫鹃施礼道歉。紫鹃瞪了锦绣一眼,转过头不理她。

    “赶紧的喝汤,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林黛玉将紫鹃的碗拿起塞到她的手里,转移话题,“今天的汤这时间送来熬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可是比起往日的怎么有点不入味。难道是炖得时间太长的缘故?”

    “怕和炖的时间长短没关系,是没看好火吧。”看见林黛玉搭了个台阶,锦绣赶紧下台,接话道:“柳嫂子昨天被赶出去了,今天早饭后才回来,想必是又重新从他人那里接过来有些东西要归置整理,一时忙不过来,又不能时时看着火,所以这汤才送晚了,味道也差了那么点。”

    林黛玉皱了皱眉,“柳嫂子作了什么事情严重到被撵出去的地步?”

    “也没做什么,只是她家里的五儿和怡红院的的芳官交好,承芳官的情,得了一点儿玫瑰露,偏赶上太太房里丢了一瓶,结果看她们不顺眼的人就在管家那里添了话,那东西就成她们偷的了,做下人的手脚不干净,自然被撵了。”锦绣神色淡淡的说。

    “就小厨房那么点的地也不安生!”林黛玉忍不住叹道:“为了个做饭的差事争来抢去,这府里养的闲人实在太多了。”

    锦绣忍不住叹道:“哼!多亏当初把藕官送走了,只要和这几个唱戏的沾上,就没好事!”言语中对这几个唱戏的极度看不上。

    “她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过学了几年戏而已,又没出去唱。也没碍着你什么,你做什么瞧不起人家。况且只是芳官一个人行事不妥当,你又何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林黛玉有些不满锦绣对戏子的态度,忍不住说。在她来的那个世界,戏子的地位可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是被人追捧的。

    “想让人瞧得起也得做出让人瞧得过眼的事情才行。先不说她们一个个轻狂的样,本来是当差的,可是到了园子,如倦鸟出笼,每日只知道嬉戏,若是当不了差大不了就当没这个人罢了,偏偏还不安分,是非不断。”

    锦绣掰着指头说:“先不说满园的花木容易引起火灾,再怎么也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藕官都把这当成‘坟圈子’烧起纸来了,被人发现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偏宝二爷那个见了清俊的姑娘就不知道哪是哪的还护着她。那边芳官又和她干娘因为洗头打了起来,这还没平呢,蕊官和藕官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管花木的何婆子打起她女儿春燕来。没等消停下来,因为蕊官送芳官蔷薇硝被三爷看见,向其讨要,芳官竟然拿茉莉粉糊弄人家,被赵姨娘找上门来,闹了起来,这芳官的嘴也够刁的,说什么‘大家都是奴才’之类的话,真真把赵姨娘气得一佛出气二佛升天,偏偏这还不算,藕官、蕊官、葵官、豆官她们几个也跑过来跟着赵姨娘厮打起来。那天我们说怡红院怎么这么热闹就是在打群架呢……”

    “这才进园子多长时间,姑娘你看看这起子人就惹了多少祸,你让人怎么瞧得上她们。”锦绣不无庆幸的说:“幸好姑娘有先见之明,早早的把藕官送走了,不然她还不得把我们潇湘馆搅得上下不宁才怪。”

    让锦绣这么一说,林黛玉暗自摇头,就算责任不在芳官她们的身上,可是只要出事就有她们的身影,也难免让人对她们产生看法。关于玫瑰露伏苓霜的事情她也听说一点,当初平儿之所以把事情湮没,就是不肯“老鼠而伤了玉瓶”,她们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赵姨娘一口一个“你也不过是个奴才”,先不说伤了探春,就是在场的很多人心中也都有着攀高做姨娘的念头,他们这话可也无形中扫了这起人的面皮。还是天真浪漫的孩子呀,做事随心所欲,却不知道这府上就算是主子都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她们只是个奴才,如此下去,她们必吃大亏。

    当初看书的时候就是囫囵吞枣,后面高鹗续写的那部分更是没看,所以红楼故事是记得七零八碎。到了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更是十去七八。除了记住贾府被抄和主要人物的的最终命运其它的都没什么印象了,所以很多事情既然不知道,对贾府发生的事情多加打听,收集信息好方便她行事。

    “这柳嫂子一向会做人,她怎么得罪人了?”林黛玉对小厨房的柳嫂子印象不错,给她的印象,这个柳嫂子是个为人处事比较圆滑老道的一个人,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树敌,况且活动范围只局限小厨房周围,又是厨房的头,怎么还能得罪到谁?

    锦绣撇撇嘴,说道:“柳嫂子会做人也得分对谁,姑娘得老太太青眼,每每想吃什么不仅自己掏钱,给的赏钱也丰厚,她自然要巴结奉承。姑娘也分得宠的不得宠的,现今大太太那边因为鸳鸯姑娘的事情讨了老太太嫌,二姑娘也跟着受连累,本来就不怎么入老太太眼,如今越发的靠边了,大老爷和大太太对二姑娘又不闻不问,二姑娘又是庶出……”

    “那又怎么了?难不成这柳嫂子敢驳二姐姐的事不成?”林黛玉打断锦绣的话,有些气恼了“就算二姐姐在怎么样也是主子,没个让她一个做饭的婆子看轻的道理……”

    “没有啦。”锦绣赶紧说:“柳嫂子驳的是二姑娘身边司棋的事。”

    锦绣把柳嫂子因为一碗鸡蛋羹和司棋结怨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诉说出来,其中还牵连着柳嫂子帮晴雯炒芦蒿的事情。

    林黛玉听了,叹道:“都说‘二’小姐比小姐还难伺候,因为她们能狐假虎威。也难怪司棋生气,一样的‘二’小姐,那头详细询问,亲自炒了给送去,这头则是一顿数落,两样待遇,自然心里不平衡。”

    嗤!锦绣道:“这满府看人下菜碟的奴才又不是一个两个……再说,这能比吗?一个是众星捧月,府中的心尖子,一个是不受重视的庶出女,背后的靠山不一样,何况柳嫂子还想着把她家的五儿送到怡红院当差,自然要交好怡红院里的人了。”

    “大舅母虽不怎么管二姐姐,可是不代表她不关注园中发生的事,司棋的事情一定会传到大舅母的耳中。你刚才说本来顶替柳嫂子差事的是司棋的婶娘,平儿又把她打发回原地当差,谁都知道平儿是凤姐的人,平儿这么做大舅母一定以为是凤姐的意思,本来大舅母对凤姐姐就不满,只怕大舅母心中更添了膈肌。”林黛玉想了想有些头疼的说。本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又牵扯到大房和二房之争上面去了,真让人头疼。

    “要操心府中那么多闲人,自有操心的人,姑娘也不用多想。谁让这府上这么奇怪,大房袭爵,却躲在一旁,二房住正房,当家,两房不起芥蒂才怪,府上这般行事不就是没事找事嘛,想怎么争,怎么闹就让他们闹去吧,和我们什么相干,我们只管看戏就是。”锦绣不以为然的说。

    在两只狗中间丢一块肉骨头,不就是让两只狗打架嘛。这就是贾母掌握整个贾府的手段,可是家和人安乐,家和万事兴,家和宅平安……这个道理贾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或者也想到了,只是比起这个,对于贾母来说,掌握贾府的控制权才是最重要的。

    “与其想大太太和太太之间的事情,姑娘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才是?眼看着宝二爷的生日就要到了,平姑娘、邢姑娘和琴姑娘四人是同一天,送什么礼姑娘可是要好好想想了。”紫鹃也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劝着,拣出一件事转移林黛玉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进入倒计时,完结后立即开始另一篇的更新。

    旅人归来有定计

    把玩着手中象牙花名签子,看着上面一片空白,林黛玉靠在床头,若有所思。今晚怡红院里为贾宝玉庆祝生日的夜宴上除了自己抽了一张花签损坏作为替换的空白签之外,其它人的花签似乎和原来的没什么不同。想起原来林黛玉抽的那只芙蓉花签及签上的诗句,心神恍惚,将“莫怨东风当自嗟”在心中翻来覆去默念,暗自出神。

    “姑娘,这都三更了,若是再不睡,明个白日又该没精神了,什么事这么急,就等不得明天再想,这么晚了姑娘还是不要如此耗神,身子要紧,要好生保养才是。”紫鹃看见林黛玉出神,忍不住劝道。

    林黛玉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签,放到枕下,仰面倒下,盖好被子,合目养神。

    次日平儿张罗还席,尤氏带着侍妾佩凤和偕鸳过来凑趣,人一多,更是热闹。林黛玉看到史湘云有些鼻塞的样子,走到她身边悄声问:“看你好像不舒服,可是因为昨天吃酒醉卧青石板灯时受了凉?”

    史湘云听见林黛玉提起她昨天因为吃多了酒睡在芍药圃的糗事脸不禁一红,低声说道:“不妨事的,回头我叫厨房熬一大碗姜汤,热热的喝下去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林黛玉看史湘云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打断,走到一边,随手折下手边的话,轻扯手中的花瓣静静地看着众人笑闹。

    中午大家在榆荫堂安席吃酒取乐,正顽笑间,东府的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报信:“老爷宾天了。”众人听了唬了一大跳,林黛玉心中明悟,来了,来了,随着贾敬的死,贾府正是拉开了崩塌的序幕。

    林黛玉无从理会贾府如何为贾敬的死亡而忙乱,她带着她身边的人自在潇湘馆闭门过自己的日子。虽然因为贾敬的过世,让王夫人没有余暇找她的麻烦,她又多了些时间筹谋脱身之策。可是也正是贾敬的丧事,举丧的人情往来中越发显得贾府银根紧缺,而贾府能够拆兑地方已经全都想遍了,再挪借是难上加难,如此窘境,林黛玉这么个“金矿”在王夫人的眼中自然格外显眼。

    虽说见招拆招,可是林黛玉一想到自她来贾府之后王夫人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是忍不住叹口气。

    “姑娘,好消息!好消息!”锦绣从外面兴高采烈的跑进来,跑的有些急了,停下来还大口喘着气。

    靠在灰鼠搭椅上的林黛玉微微坐起,笑道:“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看你乍乍火火笑不拢嘴的模样,成什么样子。如今满府为东府的大老爷戴孝,小心被管家娘子们看见少不了要教训你一顿。”

    “姑娘也未免太小心一点,戴孝是不假,可是就连大老爷正经的亲生儿子也未见悲声,这满府的人有几个是真心服丧的,不过徒有虚表罢了。”锦绣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放低了声音。

    “姑娘,王嬷嬷捎信进来,说是林叔回来了。”虽知道不会有人偷听,可是锦绣还是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

    林叔?林黛玉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倏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起的急了,将椅子被带倒在地,将林黛玉的裙角被压住,一个站立不稳,踉跄出去,若不是锦绣手疾眼快将她扶住,非趴在地上来个狗啃泥不可。

    “妈妈怎说的?”林黛玉不等站稳,迫不及待的问。

    跟在林黛玉身边这么久,锦绣还是第一次看见林黛玉这么失态,她自然也明白林黛玉的急切,有些为难的说:“也没说什么,传话的人只带了‘在外面的家人回来了’这么一句话。

    ”

    “就这么一句?”林黛玉听了不免露出失望的神情,轻叹了口气,坐下发呆。

    “姑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你想想看,林叔的存在要瞒着这边,他也不好和姑娘直接联系,自然要通过王嬷嬷。我虽不知道姑娘让林叔做的是什么事,可是想来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这也不是能落到纸面上的事,还需当面回姑娘才是。王嬷嬷这边不识字,又要顾忌传话的人会不会说出去,因此越简单越隐晦才好。”

    跟着林黛玉的人除了林忠都在京都,两人又同姓,以“家人”称呼不仅隐晦,而且林黛玉这边的人一听就极容易想到林忠的身上,就算泄露出去外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话锦绣就是不说林黛玉也明白,但是满腔期盼盼来的就是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落差太大,一时之间难免接受不了。

    “这林管家真的回来了吗?”林黛玉有些怀疑的低语,像是自问,又像是询问。从收到消息之后她就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出去看个究竟,可惜被困在这里,行动哪有那般自由。

    “自然是真的。”锦绣看着林黛玉忐忑的样子,斩钉截铁的说。

    锦绣这么肯定也没有给林黛玉吃了定心丸,她还是有些不确信。其实不是林黛玉不相信,只是她非常想看到林忠站在面前的一种迫切心理才让她这么患得患失,一种潜意识的行为而已。

    “锦绣,传话给王嬷嬷,让她找个时间进来,我要从她口里亲自证实林叔的归来。”林黛玉思忖了一下,吩咐道。

    以她的本心来说,林黛玉更想直接和林忠见面。只是当下情况不允许,这次到贾府小住,她连去道观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根本形同软禁。她出去不方便,林忠一个男子也到不了后宅。身为林府的管家,林忠曾经多次奉贾敏之命给贾府送礼,贾家认识他的人可不少,要是被贾府的人认出,从而注意到林黛玉的身上,王夫人对林黛玉更该不依不饶了。

    把王嬷嬷留在外面是林黛玉为自己留的后路,总不能人在这里,家被人抄了吧。因此林黛玉叮嘱王嬷嬷就算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也不要进贾府,免得也陷进来,所以两下里顶多传递些消息,知道彼此的情况,却未曾见面。

    传递消息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套话,况且不仅怕带信之人最快,而且托人传话也不好多说,言简意赅。让王嬷嬷进来不仅仅是为了询问林忠的消息,离开家这么久,虽然相信王嬷嬷一定会打理妥帖,可是林黛玉还是有些不放心。再者有些事情早就该办了,只是林黛玉没想到她这次到贾府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所以一直耽搁着,如今林忠已然归来,不能再拖了,林黛玉分不了身,可以让王嬷嬷代办,但是有些话还是要交代的。况且也还要和王嬷嬷商量一下脱身之策,总不好呆着贾府坐等让人算计吧。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锦绣把信传出去之后,久久没有消息,林黛玉都等着的有些心浮气躁了,耐不住性子,想着怎么求贾母一求,借着去三清观的名义而去见王嬷嬷。不过一想到上次她对贾母说要去三清观拜祭父母的时候,王夫人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不是我妨碍外甥女尽孝,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断没有未出阁的女孩子随随便便到外面去的道理,若是被哪个登徒浪子瞧见,这名声可就毁了,那时可就不是尽孝,反而是辱没了家声了。再说外甥女不仅盖了道观让妹妹妹婿常年享受香火,就连身边得意的丫头也舍了出去,作为替身日日祭拜,这也足够了,难不成外甥女还要亲自遁入空门不成?这可是万万要不得的……”

    一番话将贾母说动,林黛玉再也不能拿着到三清观为借口轻易出门,贾母只允许她在林如海和贾敏的忌辰及四时节气去祭拜一番。回忆起王夫人当时似笑非笑的面容,迄今为止林黛玉心中着恼,只是王夫人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她本就“做贼心虚”,一时也反驳不得。但是王夫人本就口拙,不知道怎么会福至心灵,说出那么一篇子话来,至今让林黛玉疑窦不已。到底是王夫人想出来的,还是背后有“军师”?

    “姑娘,王妈妈过来看望姑娘来了。”因为林黛玉心烦意乱就把紫鹃和锦绣都打发了出去,小丫头春纤从外面进来回道。

    听说王嬷嬷来了,林黛玉如同大旱遇甘霖,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畅快极了,赶忙站起来迎了出去。

    王嬷嬷进来向林黛玉见礼后,两下落座。林黛玉看见王嬷嬷放在一边的果篮,里面装些时新的果子,“可是把妈妈盼来了,这一向可好?不知道妈妈是怎么进来的?”

    “好,好。劳姑娘惦记,老胳膊老腿都还健壮。”王嬷嬷一坐下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林黛玉,“我托二门的小子给平姑娘带话,说是想进来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顺便见见姑娘。偏平姑娘忙,总也没把话递上去,好不容易轮班又轮到那小子,把话传到,这才进来。因姑娘传信时说不着急,所以耽搁到现在,没误了姑娘的事吧。”

    “没有。可见过老太太和太太了?”

    “平姑娘带我进来时说老太太那边说因为多日劳顿,乏了,一个外人都不见。我没那么大的脸面,自然不用凑上前去。太太不在府里,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顿了一下,王嬷嬷又补了一句:“平姑娘说等会我走的时候,和二门的小子说一声,就从后门离开就是了,以后进来照此办理,不用再过去特地告诉一声了。”

    这倒不错,林黛玉闻言心中一喜,这样的话王嬷嬷的到来和离去都是悄无声息的,就算王夫人回来,她也不会闲着没事去询问二门当班的人进出之人。没有惊动上层,真是不错。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有了平儿这句话,只要把下面打点妥了,王嬷嬷再进贾府就可以不引人瞩目,而且方便的很。不管平儿是为了帮她还是省着麻烦,平儿的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将林黛玉从头到脚打量完毕,王嬷嬷叹道:“姑娘看着越发清减了,纵然有些不如意,姑娘也该想开了才是,身子要紧。”

    “妈妈,我没事。”林黛玉亲自捧茶递给王嬷嬷,笑道:“只因最近季节交替有些食欲不振,所以瘦了些。倒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妈妈偌大年纪还跟着奔波、受累、操持,真真于心难安。”

    “姑娘快别这么说,先不提老婆子吃了这么多年林家的茶饭,老爷夫人和姑娘待我的情分,当年老爷和夫人不忌讳我一个刚死了孩子的寡妇,让我到府上做奶娘,救了我和儿子两条性命,如今林家就剩下姑娘这点血脉,就算把这条豁出这条老命,只要能换来姑娘的安乐也值了。”提起林氏夫妻,王嬷嬷老泪纵横。

    若是父母健在,自己承欢膝下,无忧无虑,何至于到现在千难万难,走一步算一步的地步,想起幽禁在贾府这些日子,林黛玉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还是王嬷嬷先止住了哭声,说道:“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本来是和姑娘商量正事的,偏偏说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该死。”

    检讨完错误,王嬷嬷转到正题:“也不知道当初姑娘派林管家去做什么事情费了这些年的功夫,既然姑娘不肯说给我听,我也不问,只是如今人回来了,不管事情办没办成总要回姑娘一声呀,我想问问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如何打算?听王嬷嬷如此一问,林黛玉不由得苦笑,纵然心中有万般筹谋,可是却出不去,也只能化为灰。“妈妈,纵使原来我心中有什么想法现在都做不得,现在最关键的是我要出的去才行!”

    王嬷嬷奇道:“只要姑娘去三清观祭拜老爷和夫人,顺便见见自家的管家就可以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而且那是自己的地方,能有私密的空间让林管家把事情详细的回禀。”她都已经盘算好了,客栈人多眼杂,若是在家里要是遇见贾府的人被认出就不妙了,还是道观合适,清净又安全。

    要是能出去她又何必在此为难?林黛玉将当初王夫人阻拦她出门的言语原原本本的讲述给王嬷嬷听,然后苦笑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迈不出这个贾府的大门了,连回家提都不敢提,至少我留在这还能吸引他们的注意,若是让他们想起外面的那个家,然后趁着我不在,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走,届时我哭都找不到门。”

    王嬷嬷听了,是又恨又气,忍不住道:“怎么会……怎么会……”旋即大哭起来,边哭边道:“老天怎么就不长眼,劈死他们这帮狼心狗肺没有人味的东西,老爷和太太真是瞎了眼,所托非人呀……”

    “妈妈,说这些有什么用,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法子离开这里,躲得他们远远的,过我们的安生日子才是。”林黛玉有些无奈的说。

    王嬷嬷拿出帕子拭去泪,“可是我被气糊涂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狼心狗肺,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竟然这样欺凌姑娘,想当初太太一过世,这边就恨不得一天三遍的催,要把你接过来,因为老爷已经没有续娶之念,考虑到姑娘年纪幼小,姑娘家的规矩礼仪及出嫁之后诸多事体都无人教导,林家那边又没人,这边这么热心,又是嫡亲的外祖母家,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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