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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涅盘(全)第7部分阅读

      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宫女涅盘(全)第7部分阅读

    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宫女涅盘(全)第7部分阅读

    的外戚专权,但是,皇族的子嗣一直不旺。晋云帝的父亲晋顺帝,直到快四十岁,膝下才有了一位公主。而前后出生了三位皇子,都早早就夭折了。后宫中,多的是一无所出的宫嫔。直到晋顺帝五十岁,一直为了皇嗣努力而导致身体虚弱的他,才好不容易有了石沐云。

    这个时候,早年召入宫的宫嫔早已老去,众多女官也被遣送出宫,宫中人数大减。饶是如此,石沐云的生母,当朝太后,也是好不容易费尽心力,才将他养大。

    也许是天可怜见,才给了晋国皇族唯一的一条血脉。假如不是如此,在四年前先帝驾崩时,恐怕就没有太子可以继位了,那么,晋国的历史必将改写。然而,;老天给了晋国希望,晋国臣民却不由猜测晋云帝的出身。——为何那么多年,皇家都无法诞育继承人,却在最后关头血脉得以延续?这未免太幸运、也太巧合了。

    说到巧合,又不得不扯到晋云帝的生母、当朝太后沈栖梧身上。沈栖梧是知府之女,刚刚入宫的时候是非常不起眼的,很不受当时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娘娘待见。然而,她还是在晋顺帝雨露均沾的原则下,有了子嗣,却没料未足三月就小产了,之便后久久受晋顺帝冷落,肚子也就迟迟再没有动静。直到之后若干年,在一次与年老的晋顺帝偶遇之后,传出了怀有皇嗣的消息……

    忆及晋云帝与太后颇相像的脸庞,自不会有人明着言谈皇嗣的真伪。然而,背地的猜疑在所难免。

    所以,我能理解皇帝在我面前狠声地放话。只是,我不知,他要如何让人在这他无法完全做主的后宫中不能猖狂。此外,我想,他特地来找我说这件事,必定是原因的。

    果然,皇帝将微微有些热切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湘儿,元宵节朕带你出宫看灯会如何?”

    我一愣之后,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既然皇帝认为刺客谋害的目标是我,现在查找主谋的线索又断了,那么,他就想把我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引蛇出洞。虽然我想通了,但我装作不知,故意问道:“皇上莫非忘了,二品以下的宫嫔是没有权利出宫的?”有此宫规,皇帝势必不能大张旗鼓地领我出宫。但若是偷偷溜出去的话,怎么能将我和皇帝出宫的消息传到那个主谋的耳朵里?

    想到这里,我忽然发觉,其实刺杀这件事,不是没有疑点的——这后宫中,有人想除掉我,她可以有千百种方式,可她为何选择最笨的一种:当我在乾清宫侍寝时,派出刺客?难道她不知道皇帝有个武艺高强的贴身护卫?或者,她只是为了警告我?但是仅为了警告我就牺牲五、六条人命,这法子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听了我的问题,皇帝想了想,回答道:“朕已经计划好了,到了那天,朕和你,加上风玄,三个人一起溜出去。”

    我心道:果然是这样……

    皇帝又道:“朕会先和皇祖母通个气,那日的宫中事务暂时就有劳她老人家主持了。毕竟那天,虽然不会如同除夕夜那般庆祝,但是也是安排好了节目的。”想必这样一来,谁都会知道皇帝缺席了宫中的元宵节庆祝节目,至于皇帝为何没能出席?究竟到哪儿去了?就看太皇太后娘娘怎么说、而其他人怎么信了。

    宫嫔卷

    第038章、灯会

    抱歉,昨晚没能等到零点更新,就睡着了……==

    咱们将以后的每日更新时间放在晚间八点如何?若有加更,则在零点之后。这样,你们不必等,我也不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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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节这日,皇宫中,早早地就挂上了一盏盏花灯。尤其是在御苑的梅园里,寒冬尚未消融的积雪与满树繁花相映,树底积雪上摆着兔子、小狗、狮子云锦灯,树上挂着小鸟、元宝灯……就待夜幕降临,被一一点燃。

    宫中人人都吃汤团。因为皇帝在我的清梅堂中用晚膳,所以圆桌上汤团的花色特别丰富。以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枣泥等为馅,用糯米粉包成圆形的汤团,有荤有素,风味各异。汤煮的、油炸的、蒸食的……均有团圆美满之意。

    吃完汤团,便去观灯。

    皇帝在我的寝宫换上了风玄替他准备好的普通百姓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而我也穿上了从家里带进宫的旧衣。我早已遣开了庄宜殿里一众宫女,由风玄掩护,皇帝和我一路沿着宫内向来少人行走的偏僻道路慢慢摸向皇宫的侧门。

    由于我们提早行动,消息尚未传开,倒也一路顺利。

    到了皇宫向来较为僻静的一个偏门,风玄亮出了自己的腰牌,指着皇帝和我对守门的侍卫道:“这两位是贵妃娘娘的家仆,受贵妃娘娘所召,入宫来办事的,得到过皇上的许可。现在要出宫。”

    我不知道风玄为何找了这样一个理由,总之,皇帝和我成了宁贵妃的家仆后,顺利地被放出宫。

    远远离了宫门,皇帝不着痕迹地牵起我的手,与我并肩而行。风玄辍在我俩身后。我心中一动,不由举目向皇帝望去——只见皇帝的目光稳稳地平视前方,从侧面看,他的唇角微微上弯,勾出一个浅笑的弧度。

    皇帝的表情很是轻松,仿佛我不是那引蛇出洞的诱饵,他也不是守在蛇洞旁的鹰,我们俩就好比那寻常的民间小夫妻,在元宵节之夜相伴出门,去观赏花灯。

    这样的想法使我心情愉悦,如果不是跟在我们后面的风玄时时左顾右盼、不断提醒着我有危险存在的话,我就不会抓着心里那令我矛盾重重的念头不放了。

    ——虽然风玄武艺高强,但是他一个人要保护我和皇帝两个人。假如宫中那要谋害我的人真的选择抓住这个时机的话,我不敢想象我的下场。

    宫外的闹市,没有重重护卫的目标人物,是最容易下手的对象。有可能,某一个和我擦身而过的路人就会冷不防地捅我一刀子。

    想到这里,我实在无法如同皇帝一般保持愉悦的心情,假装自己真的是去参加灯会的,我只能将自身的戒备提到最高水平,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身侧。

    不久,皇帝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轻轻捏了捏我满布冷汗的手,问我:“湘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为何总要如此问我?我心里忍不住怨道,却不敢在脸上露出分毫,我只好笑了笑,道:“皇上,臣妾是因为能够出宫观赏花灯,高兴的。”

    皇帝皱了皱眉,道:“湘儿,在宫外就不要称呼朕皇上了。”显然,他没有发现我的理由多么可笑——哪儿有人高兴会出冷汗的?

    我笑着道:“好啊,不过皇上也不能自称‘朕’了。不知皇上希望臣妾称呼您什么?”

    皇帝想了想:“就称呼我‘相公’吧。”说完,似乎很得意地笑。他倒入乡随俗改得快!我也立刻盈盈对他福了一福:“小女子参见相公。”

    皇帝复又捏紧了我的手,一路爽朗地笑着。

    我们三人走走停停,漫步到灯会,恰是元宵节最热闹的时候。家家户户吃完了晚饭,都携妻带子出来看花灯。灯会的花灯虽然没有宫中的那么精致华丽,却颇素雅可人。尤其是可以看到花灯匠人现场制作花灯的过程。

    花灯的制作并不简单,从选料、劈篾、开丝开始,直至最后糊纸、晾晒、刷油,扎一只灯往往要经过少则十几道,多则几十道工序。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花灯,个个射出炫目的异彩;灯会中央的灯楼更是吸引了大多数人惊叹的目光,我不由忘记了可能潜伏在身边的危险。而是微微有些遗憾的想到,前几日我在寝宫“养伤”的时候,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因此,今日天空没有圆圆的满月,与花灯的流光溢彩交相辉映。

    灯会上的人川流不息,也有围观花灯匠人制作过程的人群。我看了一只白兔灯制作的小半过程,就拉着皇帝的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回头望望皇帝笑吟吟的脸,不由觉得他其实是挺好脾气的,以九五之尊和这些平头百姓一起挤来挤去,他没有发脾气不说,竟然少见得没有丝毫不耐烦。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皇帝叫我看不懂了。

    然而,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出宫担任诱饵,不玩个够本怎么行?说不定这是我生存的最后一夜了……

    看着前方又有人在扎堆做着什么,我不由分说拉着皇帝奔了过去。可是,我忽然被一个人拦下来了,我惊诧地向这个人望去,发现正是之前我做什么都不声不响的风玄。

    风玄拦下我们必有缘故,难道他发现了潜藏着的刺客?我禁不住浑身寒毛直竖,紧张起来。

    风玄道:“皇上,那猜谜的人之中,有一位是宰相大人的公子。”原来那扎堆的人是在猜灯谜。那一个个冥思苦想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没有想到其中有一个,会是宰相的公子,皇后娘娘的兄弟。

    皇上捏了捏我的手,问道:“湘儿,还要不要过去?”

    我明白皇上的意思,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遇上熟人,不但需要冒着被认出来的风险,我们的计划还可能横受险阻,难以为继。

    犹豫了一会儿,我黯然道:“相公,咱们不过去了。”

    皇帝笑了,眼睛亮亮的如同花灯中那被点燃的小小烛火,他趁我不备,狠狠地在我脸上香了一下,道:“湘儿真善解人意。”

    看着风玄怪异的脸色,我不由红着脸垂下了头。

    这里是帝都,天子的脚下,满朝文武的居所。有了前车之鉴,我们竟然发现,处处可见熟人。在风玄指着一位公子说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指着一位妇人说是翰林大人的夫人、又指着一个老头子说是礼部侍郎本人……之后,我本就不十分浓烈的游兴消退地一干二净,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什么人都不能靠近、什么热闹都不能看,还是在我们防备的大多数人并没有见过皇帝的情况下,游览登时变得毫无意义。我终于忍不住将皇帝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贴在他耳朵边说道:“相公,这里人太多了,刺客会在这里下手么?”

    皇帝目光难明地看了看我,道:“湘儿,你不想看灯了么?”

    “从刚才到现在,走了好一会儿了,我也看得差不多了。我可记得,看灯,不是今天的主要任务呢!”我笑起来,“我想,可能刺客早就来了,只不过看我们一直在人多的地方晃悠,不方便下手,说不定躲在哪里干着急呢!我们得给他们制造些机会才行。何况,相公,你就不怕线索接不上?”

    皇帝也笑了,叫近风玄,问道:“你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风玄摇头道:“没有任何发现。”

    皇帝依旧笑着,我却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刺客放过今晚这大好的机会?还是刺客已经识破了我们?只听皇帝忽然道:“既然他们不来,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我一惊,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皇帝——他就这样放弃了?这可不像那日痛心疾首的他应该有的表现啊!难道说——他是特意带我出宫观赏花灯的?立刻,我反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奢侈了。

    于是,元宵夜的出宫行动就这样无疾而终。除了认识了几个人,看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大饱了眼福之外,我们什么都没有捞着,回去之后,我还遭到了无数宫嫔的白眼……

    宫嫔卷

    第039章、雪梅

    第二卷结束的时候,会是一个小高嘲,因此,前几章可能有些平淡……不过,过渡章节,票票也不能不要,你们说是吧?

    看样子,今天要加更?乃们加油哦,今天就能看完整这一个小小的高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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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节之前,就立了春,元宵节之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天地万物有复苏的迹象。清梅堂前院里的腊梅谢了,春梅却极尽荼蘼,繁华满树。

    因天气尚有些寒意,我又总是感觉倦怠,便日日窝在寝宫里,不是埋头大睡,就是书画练字。其间,竟然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我,令我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受宠之人总会遭遇冷眼”。好在,给我冷眼看的只是宫中的其他妃嫔以及她们的下人,六局的女官宫女们倒是对我格外地恭敬,就连我宫中的下人们也沾光不少。

    冷眼就冷眼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何况,我其实乐得清静。只是安才人的冷淡不禁令我叹息,想来,皇帝那样对她,虽然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心里不是没有怨怼、没有迁怒的。毕竟,在她看来,我没有帮她说过一句好话。

    除了白美人的表现一切如常之外,承乾宫中的其他宫嫔在此事之后,竟然一反常态、频繁地到庄宜殿走动起来。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一向勤快的我近日实在是太犯懒了,这些来人,我一概没有见。

    这天,我正在暖阁假寐,红情进来禀报说又有宫嫔来访,我正想如常让红情她们打发掉来客,便看到红情犹豫不决地神情,不由多问了一句:“这次是谁?”

    红情望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地道:“是德妃娘娘。”

    本来有些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被惊醒,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德妃会到我的庄宜殿来。我立刻振奋起精神,命红情先去给德妃烹茶。而我自己,匆忙整理好因休憩而弄乱的头发、弄皱的衣角,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没有什么不妥,才走了出去。

    德妃悠闲自得地坐在清梅堂的上位,左顾右盼。见我现身,她的眼中飞快闪过一道眸光,随即满脸堆笑道:“唉呦,妹妹,你这清梅堂布置地真是雅致,比我的永和宫强多啦!”

    德妃竟然拿东六宫之永和宫和我的小小清梅堂比……我后背一凉,连忙道:“姐姐这么说,可折杀妹妹了。妹妹自打搬进这清梅堂,就没有做过什么额外的布置。清梅堂的雅致,是前者之劳,妹妹可不敢居功。”

    德妃嫣然一笑,道:“总之,我觉得这清梅堂甚好。假如皇上给妹妹晋了位分,另迁宫殿居住,我可要向皇上把这庄宜殿讨下来。”

    右手在袖中微微一抖,我忙不着痕迹地用左手轻轻握住。——这德妃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明明说的都是好话,却让我感觉到了暗藏的杀机。我宁神道:“德妃姐姐说笑了,庄宜殿哪能比得上姐姐的永和宫?”即便皇上要晋我的位分,需要迁宫另住,也是在这承乾宫中挑选规格更高的宫室,假如德妃真开口讨要这清梅堂,不成体统不说,她从永和宫搬到承乾宫,立刻便会成为承乾宫的主位。

    这时,红情将煮好的雪梅茶端了进来,我连忙笑着吩咐红情给德妃将面前的茶水换过。德妃看着青瓷盖碗中飘着的细碎的梅花花瓣,嗅着空气中的清香道:“我总听说妹妹这儿有新奇的茶,都是我没有喝过的,不知眼前这茶有什么名堂没有?”

    我微微一笑:“德妃姐姐来的也巧,这是雪梅茶,采摘树上鲜嫩的梅花花瓣,并干净的雪水烹煮。假如过了花期、或者没有下雪,都不可成呢!”

    德妃新奇地问我:“那留下前年的梅花和雪水呢?”

    我笑了笑:“妹妹没有试过,应当也可以吧。不过,这雪梅茶重在应景,其他倒没有什么了。”

    德妃点点头,就着茶盏轻啜了一口,我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盏。然而,我的一口茶还没有到嘴里,德妃就皱着眉头将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道:“苦的。”

    我问道:“姐姐吃不了苦的?”

    德妃拧眉点头。我立刻吩咐红情去给德妃的茶碗里加些冰糖,又饱含歉意地对德妃道:“对不起姐姐,妹妹不知你的口味,早知道你怕苦,就上别的茶了。这雪梅茶原就有点苦的。”

    红情取来小粒的冰糖,德妃的茶盏尚端在手上,看见红情有些犹豫不定,不知是该就这样给德妃的茶盏中加入冰糖,还是请德妃娘娘先将茶盏放下来……我不由出声道:“姐姐,冰糖取来了,你是自己加,还是将茶盏先放下,让红情帮你加几块?”

    德妃笑着道:“就这样加吧,冬天端着热茶可以捂手,我就不放下了。”

    我望了望有些瑟缩的红情,问德妃道:“姐姐看看需要加多少。”

    德妃看了一下红情手中装冰糖的小钵子,说道:“我就喜欢吃甜的,多加点无妨,就一匙吧。”

    红情闻言用钵子中的银匙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冰糖,就要加在德妃手中的茶盏里,在银匙挨近茶盏边缘的时候,忽然,德妃的手猛烈一抖,大约半盏的茶水立刻泼了出来,大部分浇在红情的手上,又淋在德妃自己的裙裾上。

    “哎呀!”红情一声呼痛,手中的银匙连着冰糖一起掉落在地。

    我的眼神刚微微一凝,就见德妃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激起一地碎瓷热汤,自己跳起来指着红情大骂:“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你不要命了?”

    宫嫔卷

    第040章、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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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情被吓得蓦地在德妃面前跪下了:“德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见此情景,我连忙道:“姐姐,红情确实不是故意的。你这身湿衣服要不要赶紧换下?小心感染风寒……”岂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德妃怒气冲冲地打断:“感染风寒?那不也是眼前这个笨手笨脚的贱婢害的?!”

    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德妃一口一个“笨手笨脚”地指着我宫里的下人破口大骂,现在连“贱”这么粗俗的字眼都出来了,我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骂得如何难听。然而,我特地搬出受寒的理由,想叫她赶紧回宫,也没有被她接受。令我不由觉得她居心叵测,是特地来庄宜殿寻衅闹事的。

    想通了这一层,我便想尽快打发了她,只是我不知道她图谋的是什么,一时之间,找不出对策。红情跪在德妃面前,开始嘤嘤哭泣,碧笙不断将焦虑的目光投向我。

    只见德妃的宫女画儿骤然上前一步道:“娘娘,让奴婢替你掌这个贱人的嘴,为您出气吧!”

    德妃瞟了我一眼,痛快地答应道:“好!”

    眼见画儿伸掌就要向红情脸上掴去,我连忙出声制止:“慢着!”

    我明白了德妃所图为何,她是想通过羞辱我的下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顿时,我踌躇到底是让红情挨几下打给德妃出气、还是义正辞严地拒绝德妃这个无理的要求?

    我难免想:难怪这段时间我的庄宜殿中风平浪静,我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危机,原来,她们将主意打到了我身边之人的身上。

    我想着,红情毕竟是我宫里的人,原先还是仁寿宫的人,要打要骂,自然只有我可以,虽然红情不小心弄泼了德妃手里的茶,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即便红情真犯了错,责罚也轮不到德妃。只是我若生硬地拒绝了德妃,无疑,将在彼此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不知道烈情烈性的德妃会不会当场和我撕破脸皮……

    而现在,表面上看,整个后宫似乎平静无波,没有人因为我这段时间的格外受宠而搞出什么事来,但谁知道阴谋没有在暗中酝酿?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对付我呢!

    现在和德妃撕破脸皮显然不明智。可是,我又护短,见不得手底下的人挨别人的打。何况,刚才,情急之下,我已经出言制止了画儿,此刻,屋子里的人全部望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思虑半晌,我只好道:“德妃姐姐,为一个笨手笨脚的下人不值得发这么大的火,身体要紧,你还是赶紧换下这一身衣裳。不如,稍后我将这个丫头绑去你宫里,由你按宫规处置,如何?”

    我施展了缓兵之计,又牢牢咬住了宫规,别说我是否真的会把红情送去永和宫任德妃处置,就是真的要送去,我也有时间和太皇太后娘娘禀告了,到时候,带上萧宫正,谅她也不敢用刑过苛。

    我自以为打得如意算盘,谁知德妃似乎早有所料,根本不买账。她冷笑着道:“贵人妹妹,在太后娘娘那里见过多次,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姐姐的性子?今日事情,万没有稍后再说的道理,就现在解决了吧!”

    德妃步步进逼,顿时将我逼到一个没有退路的地方,我刚想破釜沉舟,红情却抽泣着道:“奴婢任凭德妃娘娘责罚。”

    我的脸色顿时有些抑制不住的苍白,德妃得意地笑看我道:“既然如此,姐姐就代妹妹管教一下这个奴才了。”说完,她不待我反应,就命令画儿道,“打!”

    画儿笑着又上前一步,高高地扬起手,一掌就这样向着红情梨花带雨的脸蛋掴了下去。耳畔听着清脆的一声“啪”,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

    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接连的耳光声,耳光声又脆又响,夹杂着红情的呻吟,我只觉画儿落手越来越重、越来越迅疾。那一下下如同打在我的脸上。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我终于忍无可忍地睁眼喝道:“够了!”

    听到我的怒喝,画儿不觉停下手,而德妃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道:“怎么?妹妹心疼自己的宫女,反悔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只是弄泼了半盏茶,又不是存心的,姐姐小惩大诫就可以了。”我望了一眼红情已经红肿不堪的脸蛋,接着道,“何况,红情毕竟是太皇太后娘娘赏赐给妹妹的宫女,明日,妹妹还要去看望太皇太后娘娘,假如明天不能消肿的话,这样子,大家的脸面都不会好看。”

    德妃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瞥了瞥神情呆滞的红情,半晌方道:“既然妹妹如此说,我觉得也够了,就这样吧。”

    我顿时心中一松。

    画儿依言退回德妃身后,德妃站直了腰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裾,皱了皱眉,才笑着道:“这衣裳恐怕以后都不能穿了。妹妹,我给了你这么大的面子,你要如何感谢我?”

    我蓦然将投注在红情脸上的目光转移到德妃那,有些张口结舌:这个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教训了人,还一副需要别人谢恩的模样?

    然而,事已至此,我更不能在此刻得罪她,只能假笑道:“姐姐,前些日子,皇上赏了妹妹一些衣料,不如姐姐去挑一挑,看有什么合意地就拿走重新做一身衣裳可好?”

    我的提议似乎令德妃格外满意,她施施然地跟着碧笙去了,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始终牢牢地握着黄花梨圈椅的扶手,根根指节早就发白了,完全失去了血色。

    宫嫔卷

    第041章、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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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一干人离开了庄宜殿,我连忙亲自诊看了红情的脸。我的医术很肤浅,是学药术的时候顺便学会的一点皮毛。我想为红情找医术更好的人来诊治,然而,宫中的太医是不会为小小的宫女治伤的,而娘亲……我暂时还不想让太皇太后娘娘知道这件事。

    我和红情在自个儿的宫中受辱,传出去必定惹人笑话,我再不甘心,也要顾及太皇太后娘娘的颜面。

    好在,虽然画儿下手很狠,红情的脸肿得很厉害,但是画儿的力量毕竟有限,没有伤到牙齿和其他的部位,这样的伤,我可以治。只是,虽然有配合消肿的药物,红情脸上的肿胀一时半会也是下不去了。

    为了减少她的痛苦,让她能够好好休养,我让瑞珠暂时接替了她的工作,到我的寝宫贴身侍候。并偷偷叮嘱碧笙看着点儿瑞珠。

    经过此事,除了红情和碧笙,我宫中的其他宫女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儿不一样了。这其中,也许有胆战心惊、也许还有鄙夷——毕竟,一个不能很好地保护自己手下的主子是不能令人有效忠的决心的。只是,我不在乎,除了红情与碧笙,其他宫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假如有适当的人选,我可能会随时撤换掉她们。

    然而,一向被我清淡对待的沈秋笛的表现,却让我微微暗自吃惊:她始终沉稳的神情中依旧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对我的看法,在处理工作的时候总是一丝不苟,甚至,我听说,她背地里,将那几个心生动荡的宫女好好教训了一番。乃至于那几个宫女看到我时,虽然不敢有任何特别的表示,但是眼中总是有复杂难言的情绪存在。

    我自然不会格外体恤这几个宫女,只是装着糊涂。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担心,太皇太后始终会知道德妃借故在我宫中撒野的事,虽然她教训的是红情,削得是我的面子,但我焉能不知或许她有将苗头指向太皇太后的意思?这件事,在我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德妃自作主张还是出于太后的授意之前,一时半会,我不会和她计较,但是,我不想令太皇太后生气。所以,我一直在琢磨怎么将这件事瞒过去。

    此外,寝宫里换了一个人,我实在不怎么习惯,何况这个人,不是能叫我完全放心的人。尽管有碧笙看着她,不用我操心太多,然而如鲠在喉的感觉始终令人不能自在。

    虽然,我用心良苦,想将事情暂且瞒住,然而,我漏算了德妃。我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张狂的一个人。她似乎唯恐此事不为人所知,在宫中大肆宣扬,

    能在后宫长久生存下来的人,谁没有几分斤两?这些人可以当面笑眯眯地听着宫中轶事,却转身和他人议论说故事的人。德妃竟不怕骄纵的声名在后宫传扬?她如此肆无忌惮之下,倒霉的无疑是我。很快,太皇太后就派人来传召我去钦安殿了。

    在众人眼中,我的表现无疑是有些软弱的,在皇帝的盛宠之下,尚能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脸,假如失去了皇帝的宠爱,我将如何?我以为太皇太后会训诫我。然而,当我带着碧笙有点忐忑不安地来到钦安殿,却看见太皇太后如常一般和娘亲悠闲地聊天,看到我,太皇太后只关切地问了一句:“红情那孩子的伤势怎样?”

    我如实回答后,太皇太后就没有多问一句了。反而对我道:“湘儿,天气回暖了,别老闷在屋里,多出去透透气,哀家的钦安殿你可是好久没来了。”说到这里,太皇太后脸上故作生气的神情,原本有些惶恐的我看到娘亲在一旁微笑时,逐渐放下心中的紧张,笑着道:“皇祖母,儿臣遵旨。”

    我的身份,本来是没有资格称呼太皇太后为皇祖母、太后为母后的,只不过,我曾经得过太皇太后的特许,此刻,便厚着脸皮用上了。

    太皇太后笑逐颜开地望着我道:“湘儿,你还没有逛过皇宫的御花园吧?春暖花开了,哪天,让姚姑姑领着你去逛一圈。”

    我点头应是。心中却忍不住揣度太皇太后的意思,绝不会仅仅是让我逛逛御花园这么简单。我又看了看娘亲,娘亲依旧很温柔地望着我,我便暂时放下了这件心事,和太皇太后娘娘开始闲话。

    不一会儿,钦安殿外传来通传声:“御侍卿大人到!”

    我顿时将惊诧地目光投向娘亲——我没有料到会在钦安殿中与宫中声名威赫的正一品御侍卿女官,曲若岚大人,有了第一次会面。

    晋宫中的御侍卿女官,掌管宫中所有小主、宫女,甚至有册封小主、宫女的权力,就连皇上,平日里也让着她三分。听说这位女官大人素来宫务繁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为何会忽然来到太皇太后娘娘的钦安殿?

    思忖间,御侍卿曲若岚已经出现在了钦安殿中,在她并身后的四位女史一起向太皇太后娘娘行礼时,我忍不住偷眼打量她。只见她约莫四十岁出头,一张方脸有棱有角,不同于寻常的柔媚女子,甚至和她的姓名也不相符合。看得出,她是宫中极富资格的女官,是特例被留用的。

    太皇太后对她也极为客气,竟前所未有的站起来伸手扶她,道:“曲侍卿大人不必多礼。”

    曲若岚淡淡一笑,微微化开脸上坚毅的线条,说道:“承蒙太皇太后娘娘厚爱,不知娘娘召奴婢来此有何吩咐?”

    什么?太皇太后竟是特地召御侍卿大人来此?我惊疑不定地看向太皇太后,只见太皇太后故意将脸一板,道:“若岚,哀家没有事就不能找你来叙话了么?你成天埋头宫务,偶尔也要出来走动走动。”

    太皇太后这话和刚才对我说的内容如出一辙,我正不解太皇太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就见太皇太后望向我,对我道:“湘儿,你还没有见过御侍卿大人吧?还不快点过来给大人见礼?”

    宫嫔卷

    第042章、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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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我明白了太皇太后娘娘的良苦用心,眼睛不觉有些湿润。我连忙上前几步,弯下身子,恭敬道:“梅贵人韩湘萸给曲大人见礼。”虽然无论多大品阶的女官都是宫嫔们的奴才,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这个礼行得冤。何况,能和御侍卿大人面对面,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太皇太后娘娘特地将御侍卿大人引见给我,一定有其非比寻常的含义。即便没有,能在此时和御侍卿大人见面,对我来说,也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曲若岚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她平和的目光注视着我道:“梅贵人不必多礼。”说完,伸手用力一把将我扶了起来。

    “好了,都坐下说话吧。”太皇太后道。

    我对曲若岚笑了一笑,静静地退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待钦安殿的宫女为曲若岚奉上茶水之后,太皇太后才又开腔问道:“若岚,最近你手头的工作重不重?这次采选入宫的秀女都一一落实了么?”

    曲若岚沉稳地道:“回太皇太后娘娘的话,都已经落实了。”

    太皇太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道:“可有什么不错的孩子?”

    曲若岚笑着道:“有那么几个品性还不错的,太皇太后娘娘可要?”

    太皇太后望了我一眼,顿时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她道:“梅贵人宫里的几个颇不成器,又是宫中的老人了,不堪调教,哀家盘算着,不如找两个新人来。”

    我有些惊讶,曲若岚却依旧只是一副淡淡的神情,道:“贵人娘娘宫里的沈秋笛,原是不错的。”我连忙支棱起耳朵,望向她,然而,她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道:“有两个合适的人选可以调去庄宜殿,只是,贵人娘娘需要换两个出来。”

    这个我明白,按照我的位分,是不可能平白给我增加两名宫女使唤的,只是换谁、留谁的问题顿时让我颇费脑筋。因为,我对瑞珠、宝珠她们四个,一点都不了解。我这才发觉,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主子。而且,虽然我在嘴上信誓旦旦,却没有能真正融入目前的角色。

    于是,我由衷地道:“请曲大人容我回去考虑两日,可否?”我决定回去好好摸摸她们四个的品性。

    曲若岚正视我,点了点头。便对太皇太后说道:“奴婢回去就将这事先安排一下,娘娘还有其他吩咐么?”

    太皇太后笑着道:“也没什么,这事就辛苦你了。以后有空多来看看哀家,哀家就心满意足了。”太皇太后对一旁的碧月使了个眼色,碧月立刻捧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礼盒。

    太皇太后道:“碧月,送送曲大人。”

    曲若岚也不多话,接过礼盒交给身后的宫女,就起身向太皇太后告辞了。

    倒是娘亲以眼神示意我,让我向太皇太后道谢。

    其实,即便娘亲不说,我也明白的。太皇太后的举动给了我太多惊讶,她对我实在太好了,我现在已经不敢认为是娘亲的原因使她如此对待我了……

    满腹心事地回去庄宜殿,却看见沈秋笛正在门口等我,见我回来,她有些欲言又止地上前来对我说道:“娘娘,皇上来了,在清梅堂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我有些狐疑地望着她,皇帝来了,她怎么会是这副表情?难道是我无意中让皇帝久等了,他等不耐烦、冲她们发火了么?不过,在我的印象中,皇帝的桃花眼始终是带笑的,他不会如此做。

    我连忙加快脚步,走进清梅堂。

    清梅堂中,皇帝容色淡淡地坐在正位的黄花梨圈椅上,端着茶盏小口地啜着香茗,碧笙侍立一旁,我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在皇帝面前跪下,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却看也不看我。

    我咬了咬牙,继续道:“太皇太后娘娘召见臣妾,臣妾不知皇上会来,让皇上久等了,请皇上恕罪。”

    听我如此说,皇帝终于微微抬起了眼皮,看着我。他的眼神中,有一种不同以往的东西,让我的心微微感觉凛然,然而,我依然沉着地与他对视,等待他开口。

    半晌,皇帝道:“你不知道朕今天要来?”

    我诚实地道:“臣妾不知。”

    皇帝顿了顿,又问:“那这件事就不是你授意的了?”

    我茫然道:“不知道皇上所指何事?臣妾不知,请皇上明示。”

    皇帝用探究的眼神盯视了我半晌,也不说是什么事,只是极为平淡地道:“那你起来吧。”

    我暗暗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站起来,就见皇上放下茶盏,也站了起来:“朕要回宫了。”

    我不敢说什么,只是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甩了甩衣袖,轻哼了一声,大步走出了清梅堂。

    皇帝一走,我立刻面罩寒霜地往椅子上一坐,冷声问道:“瑞珠何在?”此时此刻,我哪能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没有想到,从太皇太后那里回来,根本没有时间容我好好消化思考刚刚获得的信息,我就被逼着不得不出手段了。

    碧笙望了我一眼,有点点羞愧地垂下了头,想是觉得没有办好我交代的事。

    只见沈秋笛似乎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回娘娘的话,瑞珠冒犯了皇上,已被奴婢下令关起来了。娘娘不在,请恕秋笛自作主张。”

    我挥了挥手,表示不与她计较,只是命令道:“把她带过来。”

    宫嫔卷

    第043章、瑞珠

    当瑞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宫中,从来都不会缺乏有野心的女人。虽然,此时的瑞珠发钗散乱、衣有皱褶,但是仍旧可以看出精心打扮过的痕迹,因为她穿着一件对于她来说极尽艳丽的衣裳。

    种种原因之下,我第一次认真打量于她。

    瑞珠长着一张鹅蛋脸,皮肤略黑,五官单看并不十分起眼,但是组合在她的脸上却很流畅和谐。我想,这也是当时我没有考虑太多,就令她暂时接替红情工作的缘由——她的脸庞长得并不出众,看上去却使人感觉舒服、顺眼。经过刻意的打扮的她,虽然不能说容貌出众,却足以引起皇帝的兴趣了。

    此时的瑞珠,戴着她最名贵的首饰、穿着她最好的衣裳,等待着我发落。虽然她神情黯淡,我却没有从她僵硬的表情中找到几分悔意。

    我反反复复地打量她、用探究的眼神盯视她,直到她终于因为承受不住我的目光而垂下了头,我方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开口道:“谁来说?”

    我料定瑞珠不会主动交代她的所作所为,便示意碧笙先将发生的事大致对我讲一遍,然而,碧笙尚犹豫不决地没有出声,沈秋笛沉声道:“娘娘,碧笙姑娘去给红情姑娘换药了,皇上来的时候,除了瑞珠,就只有奴婢在这里了,请娘娘容奴婢禀告。”

    我点点头。

    沈秋笛道:“皇上来了之后,见娘娘不在,就说要在清梅堂中等候您归来。奴婢便去为皇上准备雪梅茶,并吩咐当时在自己屋中的瑞珠赶紧来到皇上跟前伺候。谁知,当奴婢端茶回到清梅堂的时候,就见到瑞珠打扮成这副样子,跪在地上,而皇上……似乎很生气。”

    我的双目一凝:“难道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有瑞珠知道了?”

    沈秋笛道:“没进清梅堂之前,奴婢隐约听到皇上几句话……所以奴婢大胆猜测,是瑞珠想引诱皇上,却不知为何惹得皇上大发雷霆。”

    看着跪在地上尤垂着头的瑞珠,我忽然笑起来,道:“瑞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是不会告诉我、也没脸告诉我了,是吧?”

    听我如此说,瑞珠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我想我所料应该无差:瑞珠想引诱皇上,却不料哪个环节出了错,没有得逞,反而遭到了皇帝的呵斥。

    我顿时无比好奇她究竟是哪步行差踏错了,引起了皇帝的反感。照说,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多情皇帝是不会拒绝任何人投怀送抱的。然而,我也知道,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想要瑞珠说出真实情况无疑很难,而另一位清楚此事的人,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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