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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涅盘(全)第10部分阅读

      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宫女涅盘(全)第10部分阅读

    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宫女涅盘(全)第10部分阅读

    太后娘娘身边的姚姑姑将罪名全都承担了?臣妾不明白,姚姑姑不是太皇太后娘娘最信任的女官么?她怎么会谋害太皇太后娘娘?”

    皇后探究的眼神在我脸上转了几转,我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态,显然确实不明白。皇后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皇祖母遇害的那天,你不是就在现场么?你都不清楚,本宫怎么会清楚?”

    我咬了咬牙,准备吐露一小部分实情,以换取我想知道的东西。我诚恳而又面带哀戚地注视着皇后道:“臣妾到今天都无法想像太皇太后娘娘会在庄宜殿的西暖阁毒发身亡……”我抽泣了几声,眼泪真的就那么流了下来,“臣妾只知道是红情亲手下的毒,而姚姑姑下令杖毙红情……”我故意将逼供换成了杖毙,想看看皇后如何反应。

    果然,皇后陷入了思索。我知道,她定会想到:红情是跟随我从钦安殿出来的人,而姚姑姑又是太皇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她们之间是否早有勾结?我的“杖毙”之说又有将她向杀人灭口之路上引的意图。皇后娘娘所知有限,最后她会得出什么结论,我不得而知。但是,若她所说是真的,她定会更加怀疑为何姚姑姑要将所有的罪名一肩承担。

    跪得太久,我的双腿麻痹,我情不自禁地左右摇晃了一下身子。

    沉思中的皇后发现了我的动作,显然想起我是一个怀有皇嗣的人,她的眼神冷了下来,脸上却堆出笑道:“啊呀,瞧本宫的忘性,竟然没有叫你平身。妹妹,你赶紧起来!”说着,伸出手虚扶我。

    虽然我的腿很麻很痛,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却不敢借皇后的手力站起来。我忍住痛,对皇后笑了一笑,道:“臣妾谢皇后娘娘,臣妾不碍事。”我将双脚放平,贴在地面上,然后臀部后移,完全坐在了自己的小腿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准备站起来。

    皇后早就收回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地准备看我的笑话,这时,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双手,牢牢地搀住了我。我扭头一看,发现是沈秋笛。顿时,就着她搀扶我的手劲站了起来。站起来后,我感觉自己的双腿虚软,又忍不住多在沈秋笛身上靠了一会儿。

    我对沈秋笛露出感激的一笑,无意间回头却看见皇后颇有些不满地注视着沈秋笛。

    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注视,皇后看着沈秋笛微微一笑,转目对我道:“妹妹宫里的这个女官真懂事贴心。”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听沈秋笛道:“奴婢谢皇后娘娘谬赞。”

    主子尚没有开口,奴才抢着说话,在宫中原本是一种忌讳。这下,皇后的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而我装作完全没有意识到,连忙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我心想:沈秋笛平日里不是这种不知分寸的人,她究竟是无心的还是存心的?皇后看到我宫中的女官如此做会不会对我产生轻视呢?想到这里,我心中竟然不由地感到有些轻松。

    皇后道:“看到妹妹宫中的女官宫女都这么会做事,本宫就放心了。其实本宫这次来,是要代替皇上向妹妹传达一个消息。”

    我笑着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请说。”

    皇后这才道:“既然姚姑姑承认了所有的罪名,皇上的意思就是妹妹的禁足令可以取消了。”

    “真的?”我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臣妾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皇后又仔细端详了我两眼,才站起来道:“既然消息带到,本宫这就回去了。妹妹,你好好休息,肚子里的皇嗣要紧。”

    我笑道:“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一定好好保重身体。”

    将皇后送出庄宜殿,回到清梅堂,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发一言。——我自由了!我可以四处走动了!但是皇帝没有来,就连解除禁足令的消息都是让一直和我不怎么对盘的皇后娘娘代为转达……娘亲到底承认了些什么?交待了些什么?

    这些都是我亟欲了解的问题。

    皇帝不来见我,肯定有他的原因,但是我现在自由了,我不可以去见他么?在皇后那儿问不出来的东西,相信皇帝他一定会告诉我的!

    涅盘卷

    第057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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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意立定,我便让沈秋笛去打探皇帝当前的所在,自己坐在清梅堂中焦急等待。

    原本我的宫中有六名宫女,大家做事都很游刃有余,现在一下子少了两个,顿时感觉捉襟见肘起来。碧笙因为红情的原因,精神一直萎靡不振,我这个当主子的无法宽慰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派给她活计。

    绣绮和绫绡果然不错。到我的庄宜殿的时日不久,已堪大用。让我在被禁足的这段日子里省了不少心。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沈秋笛的功劳。只是,原先我就不完全了解她,出事之后,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更是无心无观察她了。

    于是,此时,只有渐渐变得稳重内敛的瑞珠在清梅堂上陪伴着我。人命非等闲,何况是我娘亲的性命?我的目光一直投在门外的院子里,整个人犹如木雕,望眼欲穿。

    忽然,有一颗小小的脑袋出现在院门外,见院子里没有人,便探头探脑、躲躲闪闪,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瑞珠同样发现了那个人,她望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走出清梅堂,对那个人喊道:“白美人,我家娘娘在这儿。”

    来者正是许久不见的白美人。我站起来看她,她娇嫩的小脸上有一些委屈与瑟缩,见到我,她马上奔过来,一下投入我的怀里,闷声道:“湘儿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她们一直都不让我进庄宜殿……”

    我自是明白白美人的意思。在我被禁足期间,我宫中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自然也进不来。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不愿对白美人讲,我将话题岔开,问道:“妹妹为什么一直想见我呢?”

    白美人抬起脸,大眼盈盈地望着我道:“那天,我忽然好想吃姐姐这里的点心,便过来找姐姐,谁知在庄宜殿门口就被一个女官很凶地骂回去了……人家只不过是想吃点心,为什么这么凶地骂我?”

    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那个女官固然有不对,但是白美人……我只好劝道:“那妹妹可以改日再来呀,没有必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谁知白美人樱桃小嘴一扁,带着哭音道:“我第二天、第三天……都来过,可是次次都不让我进。好不容易今天眼瞅着门口没人站着了,才敢进来……”

    白美人倒是执着。

    我正琢磨着要说点什么,白美人眼巴巴地瞅着我,小声道:“姐姐,她们为什么不让我进来看你?是不是你哪儿得罪她们了?”

    我看着白美人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忍不住叹了一声:原来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心眼,只是她的心眼被单纯包裹着。

    我道:“姐姐没有得罪她们,只是……”说到这里,我眼望着沈秋笛回来了,便忍不住中止了话头,问沈秋笛道,“皇上在哪儿?”

    沈秋笛看了一眼白美人,回答我道:“回禀娘娘,皇上此时和宁贵妃娘娘在御花园赏景。”

    和宁贵妃在御花园赏景?看来,皇帝最近和皇后她们走得很近啊!在太皇太后娘娘刚刚薨逝之后、在这个人命关天的时候,竟然还有兴致赏景?

    我想我的脸色有点难看。瑞珠向我投来有些担忧的眼神,而白美人不解地看着我们。

    我忽然心中一动,笑着对白美人道:“妹妹,姐姐带你去御花园玩好不好?”

    没有料到一向贪吃贪玩的白美人听到我的话,脸上竟然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半天,她嗫嚅道:“御花园好玩么?”

    我道:“当然好玩了。有花有草有树有假山有池塘,池塘里还有鱼呢!”

    白美人明显意动了,可是她仍旧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爽快的答应,她又道:“可是,刚才……沈女官姐姐说皇上也在御花园……”

    我忽然有些明白:白美人从来没有见过皇上,难道在她的心中,她是畏惧皇上的么?

    可是,此时皇上的身边有宁贵妃,我无论如何都要将白美人带到御花园去,找到和皇帝单独说话的机会。

    于是,我笑着道:“皇上在御花园怎么了?刚才沈女官不是说宁贵妃娘娘也在么?听说宁贵妃娘娘是宫中最美的女人,妹妹你不想见见么?”

    白美人低着头道:“可是……”

    我继续道:“宁贵妃娘娘是大将军宁远的女儿,据说会舞一手好剑,妹妹,你不是一直对学剑很有兴趣么?你可以让她教你。”

    白美人终于给我说动了,抬起小脸兴奋地问道:“真的?她会不会不答应教我?”

    我道:“贵妃娘娘为人和善,你可以央求她啊!白妹妹这么可爱,她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白美人点点头,竟然反客为主拉住我的手道:“那姐姐我们赶紧去。”

    我示意沈秋笛和瑞珠跟在我们身后,便由着白美人将我拉着走出了清梅堂。

    禁足多日,御花园中的春意浓了好几分。地上的小草茸茸,柳枝翠绿。我回头问沈秋笛:“可知道皇上与宁贵妃娘娘在何处赏景?”

    沈秋笛想了想,回答我:“可能是在水榭旁的浮碧亭,贵妃娘娘很喜欢那里。”我听了点点头,直接拉着白美人往那里走。

    远远地,我便看见浮碧亭里有两个人影,一抹明黄的颜色应该正是皇帝。

    我不由回头多看了沈秋笛一眼,暗暗惊觉:什么时候,我开始相信她、任用她了?想必,正是她的能力不知不觉间对我造成如此潜移默化的影响……

    涅盘卷

    第058章、冷遇

    皇帝和宁贵妃显然早已发现我的到来,我紧走几步,刚走进浮碧亭,就看见皇帝和宁贵妃都正视着我的脸。我松开白美人的手,跪了下去:“臣妾参见皇上。”就感觉身后沈秋笛和瑞珠同样拜伏下去,而我身侧的白美人,不知道怎么了,直直地愣站着。我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行礼。

    “不用了,你们都平身吧。”白美人尚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意图,皇帝就不冷不热地开口道。我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心里登时有如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

    当我心怀忐忑地起身抬头时,看见很少露出表情的宁贵妃淡淡笑着对白美人道:“这位妹妹有些面生,是承乾宫里的么?”

    白美人胆怯地看了我一眼,才回答宁贵妃道:“是、是的。”

    我不得不暂时将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替白美人向宁贵妃介绍道:“这位是户部侍郎的千金白素珺,是皇上封的美人。”说到这里,我偷瞥了皇帝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投注在白美人身上,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后宫中还有这样一位佳丽。

    听到宁贵妃“哦”了一声,我又对白美人道:“这位就是贵妃娘娘了,妹妹不是一直想向娘娘学习舞剑么?”我示意白美人赶紧向宁贵妃开口求教,这样,她们二人离开浮碧亭,我才好和皇帝单独说话。

    然而,白美人似乎有些羞涩,红着脸不敢开口,倒是宁贵妃淡淡地望着我一眼,笑着对白美人道:“妹妹想学舞剑么?”

    白美人应声怯怯地点了点头。

    宁贵妃更温和了口气,道:“那妹妹跟我来看吧,刚好我要回宫做今天的功课。”闻言白美人忙不迭的点头,小脸兴奋地通红。

    宁贵妃起身对皇帝施了一礼,道:“皇上,既然白妹妹有所请,臣妾这就告退了。”

    皇帝点头应允,宁贵妃这才旋身而走,白美人跟在宁贵妃身后就走,压根不看皇帝一眼,全然不顾礼数。看着二人的背影,我微微有些担心:白美人是承乾宫的宫嫔,按道理说,平日里,我应该对她有所教导约束。今日,更是我将她带出宫到御苑来,她如此失礼,假如皇帝迁怒的话,我又没有好果子吃了。

    然而,仅是稍许担心了一会儿,我就将此种思虑抛到了脑后——毕竟,好不容易见到了皇帝,又支开了不相干的人,时间不是用来操心别人的。

    收回目光,我垂着头琢磨该如何开口,谁知皇帝抢先说道:“湘儿,带着这么一个丫头到御花园找朕,不只是为了告诉朕,你沉默的本事吧?”

    皇帝的话语中有着微小的刺,代表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漠疏离,我心中一酸,不禁落下泪来。——我不是不知道太皇太后娘娘在平衡后宫势力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虽然皇后、宁贵妃身后的势力都不小,但是毕竟她们人少,和后宫庞大的太后势力抗衡不能说是轻而易举。而现在太皇太后娘娘薨了,后宫的势力无疑失去了平衡,在这件事上,哪怕皇帝明白太皇太后娘娘的死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他心里,想必也是有一点在怪我的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凛然:难道皇帝真的不是太后娘娘亲生的么?而这一点,皇帝自己也心中有数?不然的话,后宫中有哪个女人能亲得过自己的娘亲?又有哪个人会舍近求远,投靠太皇太后?

    我又想到一贯小心翼翼的娘亲和投毒的红情……偷走解药、用娘亲的毒药害死太皇太后——不知道究竟的人如何能做到这一点?想必在这件事情上,是我的疏忽使凶手有了可趁之机。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堆放的寝宫内的图谱……登时,一股内疚的情绪泛上了我的心头。

    在这件事中,我终究不是完全地清白无辜。

    这样想过以后,我心中原先一点质问皇帝的底气也没有了。

    我只好躲闪着皇帝深邃的目光,道:“皇上,臣妾想问问关于姚姑姑……”

    沈秋笛和瑞珠早已退出了浮碧亭。听了起了这个话头,皇帝凑近我,凝视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你想给你娘亲求情?”

    “臣妾不敢……”我的声音细若蚊蚋。

    皇帝一下缩回前倾的身子,坐了回去,道:“不敢最好。湘儿,朕相信你不会让朕为难,对不对?”

    我倏然抬头望向皇帝。——是的,太皇太后娘娘被毒害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总要找个凶手出来给臣民交待。我不会让你为难,让你放弃追杀凶手。但是,娘亲不是凶手,难道我都不能请你放过一个无辜的人?

    皇帝的桃花眼中眸光闪动,他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道:“湘儿,你知不知道你娘交待了些什么?”

    我目视他缓缓摇了摇头。假如我知道,我就不会来找你问了。

    皇帝直视着我,用清晰无比的声音道:“湘儿,你听着,你娘说,你娘亲口承认,是她毒死了太皇太后。”

    我不信,我摇头:“为什么?娘亲不可能如此做!”

    皇帝依旧注视着,一字一顿道:“你娘说,多年前,你的外祖父受太皇太后之托害死了先帝最宠爱的儿子,才让太皇太后的儿子、也就是朕的父亲登上帝位。之后事发,却因为朕的父亲继位而不了了之,只处置了你的外祖父一人。而太皇太后却不放心知道真相的你娘存活于世,所以,十多年前,派人刺杀你娘……你娘为求活命,和太皇太后做了笔交易……”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皇帝话中的意思,但是我拼命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我不信,当年派人刺杀娘亲的凶手另有其人!”我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个人就是皇太后!

    皇帝望着我的目光似有不忍,然而他的薄唇中吐出的话语,却句句如刀似刃:“由不得你不信!皇家不容许有这样的丑闻……这件事已经如此定论!”

    我瞪视着皇帝,觉得他的面容在我的眼中渐渐模糊……

    涅盘卷

    第059章、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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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论是什么?我明白皇帝所谓定论的含义。

    太皇太后薨逝的原因,虽然不会明着对外说是被下毒谋害,甚至还要刻意隐瞒,但是,真相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尤其是在后宫中已经流传得纷纷扬扬的时候……这种时候,自然需要准备一个说得过去的凶手,以便在真相再也瞒不过去的关头,最后维护一下皇家的颜面。

    也就是说,我的娘亲,必死。

    只不过何时死,有着很大的讲究。

    假如是在真相被揭穿之时死,那么娘亲会被推到众人面前斩首示众,那样的情势势必难以收拾,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我;而在现在大多数人尚懵懂的时候,定下娘亲的死罪,那么,事情有很大的几率就此盖棺定论,哪怕以后再有人提起,也不会牵扯到其他人了。

    我知道皇帝在某一方面也是在为我考虑,但是,我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么?

    虽然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我还是竭力睁大眼睛去注视皇帝的面容……憋了半晌,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一句:“我能去看看娘亲么?”这样的定论,处置娘亲的余地无形中反而大了许多,只要皇帝觉得必要,他随时可以使用任何宫中的方法。

    我不强求皇帝改变这个相对较好的定论,但是,在娘亲死前,让我能够见她最后一面,我认为总不会是什么难事,然而,皇帝语带惋惜地回答我:“湘儿,你怎么还是不能彻底明白呢?朕好不容易争取到如今这样的局面,让母后答应只是號夺你的封号,不再追究你在此事中的任何其他责任,你为什么还硬要将自己和此事扯上关系呢?”

    听了皇帝的话,我彻底呆了。

    顷刻之后,就感觉到熊熊的怒火又从我的心间燃起——太后?又是太后!她将不情不愿的我抓入后宫这座牢笼,步步谋算,究竟是要逼我到何种地步?

    原本的我,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想着有朝一日能活着走出去,和家人团聚。然而,她似乎非要逼着我张开浑身的刺,和后宫中的人斗个你死我活。难道,非要如此,才能在后宫中生存么?

    我不得不承认,哪怕争斗如何违背我的本意,我都在一步步地向这条路上迈进……

    忽然之间,我不想再和皇帝多说,就让我去找如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逃避不过,终究只有面对!我举袖抹了一下眼睛,掉头就走,准备去仁寿宫。

    然而,皇帝似乎误会了我的意图,竟然站起来一把拉住我,急切地道:“湘儿,你要到哪里去?你想就这样去天牢么?”

    我看着他骤然在我眼前放大的清晰的脸,缓缓摇了摇头。

    但是,也许是我的脸色太吓人,他并不相信我:“湘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固执?你娘亲在天牢,没有朕的手谕是见不到的。难道你不就不能听朕这一次?你腹中还有朕的孩子,你就不能好好地、安稳地将孩子生下来么?”

    原来,是为了孩子……不过,皇帝也提醒了我,我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若不是他的提醒,这段时日以来,我不怎么想起,似乎都忘记了孩子的存在……然而,也是皇帝的提醒,让我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心变得柔软……我解释道:“皇上,臣妾是想去仁寿宫求见太后娘娘。”

    我这么说之后,皇帝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他道:“见母后做什么?请她准你去探望娘亲?湘儿,你别去,别说母后现在不在宫里,即便她在,她并不知道姚姑姑是你的娘亲,你去求她也是没有用的。”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姚姑姑是我的娘亲?我看着皇帝,却忍着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太后娘娘怎么会不在宫里?”

    皇帝回答道:“母后三天前就起驾去法华寺为皇祖母诵经祈福去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身躯不由有些摇摇欲坠——太后亲自导演了这么大一场戏,在受害者痛不欲生、大家忙于收拾这个烂摊子的时候,她这个主谋竟然离开了皇宫这个漩涡扮演好人去了?她就这样骤然收起了噬人的利爪,重新变作一只蛰伏的猛兽,撇清了自己和此事的一切关系!

    我登时感觉到眼前变成黑压压地一片……

    皇帝搂住我,紧张地唤道:“湘儿、湘儿,你怎么了?”

    挣扎了好半天,我才从这种骤然来袭的眩晕中恢复,有气无力地道:“皇上,既然如此,臣妾就回宫了。”

    “湘儿,你……”

    我又道:“臣妾会耐心等待號夺封号的诏书……”被號夺封号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仍旧是承乾宫位分最高的容华娘娘。

    你们都想方设法不让我见娘亲最后一面,难道我不能偷偷去见么?

    皇帝看着我渐渐冷淡下去的表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好,朕送你回宫。”

    我不带任何情绪地道:“皇上,不必了。在这个当口,还是不要让别人觉得皇上对臣妾有所偏颇才好。”

    皇帝探究地盯着我,似乎在研究我说这句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我只好努力地对他鼓起一个微笑,唤过守候在浮碧亭外的沈秋笛和瑞珠,对皇帝道:“皇上,不用担心,有她们陪着就好。您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说完,我便扶着瑞珠的手,走出浮碧亭。

    我能够感觉到皇帝灼灼的目光一直凝视着我的背影,然而,我实在不想有他在此刻的我的身边,瞧出我复杂的心情……

    在这噬人的后宫中,我刚刚失去了一个最大的靠山、却发现有了一个最强大的敌人;即将失去一个最亲的人、却发现有一个不能坚定地站在自己一边的丈夫……虽然我有皇嗣,这个在皇宫中最无往不利的武器,但是,我仍旧只能靠自己……

    涅盘卷

    第060章、夜探

    不好意思,感冒没有彻底好,加上最近写到本文最大的一个转折,所以更新慢了,请众亲谅解……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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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寝宫,支走所有人,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怎样才能见到娘亲最后一面。

    我知道关押娘亲的地方并不是皇宫中真正意义上、狭小逼仄的天牢,而是天牢旁的一座冷宫,毕竟,娘亲曾经的身份、以及如今的局势,可以为她争得稍好的待遇。

    那座皇宫中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冷宫,叫做“幽闭殿”,看守的力量势必比不上真正的天牢,但是要混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想来想去,我只能在晚上,趁着夜黑风高,摸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拿定主意,我便极力装出一切如常的样子。

    沈秋笛她们并不知道我在浮碧亭究竟和皇帝说了些什么,见我回到庄宜殿之后,似乎有所定心,便以为我和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谅解,让我可以暂时放宽心了。

    仲春时节,虽然天色已黑,但是时光尚早。如常用完晚膳,我借口想早点休息,让她们去忙宫中事务,稍晚再来寝宫外值守,上床之后便叫她们全退下了。

    我如愿获得了偷溜出去的机会。

    由于孕期只有两、三个月,我从柜子里翻出家里带进宫的一件穿着简便的深色衣裳,换上身子,身形不显。保险起见,我又在衣裳外面罩上了一袭黑色的斗篷。并且,没有走前门,而是从寝宫的窗户翻了出去。

    皇宫一直抱持外紧内松的守备。即是说,在宫廷的外围,守备森严,非皇宫内的人很难进来,下匙之后,更是如此。而在宫廷内,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即便入夜之后去逛御花园,也不会有人多管。所以,我在后宫里走动,只要不让人发现是我,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将斗篷的风帽罩在头上,走出承乾宫,穿越御花园,去往目的地。

    夜幕下,褪去了寒意的风如绸缎般光滑,有极为清爽的凉,如水。静谧悄悄地铺展蔓延,携裹着浓浓的春意……然而,这一切都到不了我的心中。

    我是第一次靠近冷宫。

    在我的印象中,冷宫应该是整个掖庭最偏僻荒凉的所在。屋子前的石坪上,杂草丛生。年久失修的屋子阴暗昏黑、冰冷潮湿。窗户不多,在窗户的外面,钉着一条条又粗又厚的木板,所以屋子里的光线应该黯淡到极点。而在屋子唯一进出的门户上,缠绕着粗壮的铁链,并用坚固的大锁封闭着……

    然而,在我接近幽闭殿时,我却看见幽闭殿的大门敞开着,从屋里透出明亮的烛火。我迟疑地停下脚步,将自己藏在一处阴影中。

    确定不知为何,幽闭殿周围的护卫都被遣退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挨近了屋子,缓缓将身体贴在窗畔的墙壁上,就听见屋子内传出来的对话——

    “谢皇上特地来给奴婢送行。”

    “姑姑……”是皇帝的声音,“您在皇祖母身边服侍多年,朕是不会相信那些谣言的,哪怕这些话是由您亲口说出……”

    “皇上,既然事已至此,您还是相信为好。”娘亲的口气极为平淡,仿佛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沉默良久,皇帝又开口道:“姑姑,朕听说当日皇祖母尚未薨逝之前,母后就到了庄宜殿……不知姑姑可否将当日发生的事详细对朕讲讲?”

    “皇上!”娘亲的这声称呼有些郑重,“当日发生的事情都过去了,奴婢已经记不大清了……”

    “姑姑,真的不能告诉朕么?”皇帝的声音透出不死心,“难道连一点暗示都不行?姑姑,朕不能让皇祖母、让你白死。”

    “皇上,你要相信,知道那些对于您一点好处都没有。奴婢没有什么白死不白死的,相信太皇太后娘娘在天有灵,也会赞同奴婢的做法。”娘亲严肃地道,“奴婢唯一想说的就是,湘儿现在怀着皇上的孩子,她很需要皇上的照顾。皇上如果能好好地对待湘儿,那么奴婢在九泉之下都能够瞑目了……”

    听到娘亲这样对皇帝说,我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我知道这就是娘亲给皇帝的所谓的暗示。太皇太后薨逝了、娘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皇帝想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却不能去问皇太后,那么唯一的知情人就只剩下我了。

    假如皇帝仍旧对那日发生之事存有好奇,他就不能过于冷落于我。而他也知道娘亲所说必定不是事实真相,而娘亲用自己的生命铺平了皇帝和我眼前的道路,无疑,让皇帝欠了她一个人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一瞬间,我恨不能冲进屋子,将一切说个明明白白。可是残存的理智又告诉我,我没有证据,而诬陷当朝太后又会给我招致怎样的罪名……那么,之前,包括现在,所有的付出与娘亲的牺牲都将白费。

    我将随身的绢帕子塞到牙缝间,狠狠地咬住,在窗外无声的哭泣。

    这时,我听见皇帝深深地长叹了一声,道:“姑姑,朕无法承诺你什么,但是朕会记得今天、记得你和朕说过的话。”

    屋内,桌凳响动,似乎是娘亲向皇帝深施了一礼,而皇帝忙不迭地拦住了。

    只听娘亲道:“如此,奴婢就上路了,皇上保重。”

    听了这话,我顿时如被雷击——怪不得皇帝始终不让我见娘亲最后一面,原来今日就是娘亲的死期么?瞬间,我不顾一切地冲到幽闭殿的门口,正见到娘亲仰脖将一杯鸠酒饮下……

    涅盘卷

    第061章、噩梦

    娘亲的动作登时令白瓷雕花的酒杯中滴酒不剩,刹那,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随着酒液的消失变得迷离而不真实。摇曳的烛火在墙壁上投下的憧憧的光影,模糊了皇帝因我出现而变得神色明灭不定的脸。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皇帝问了一声:“湘儿,你怎么会来?”然而,下一刻,不知怎地,皇帝的人和他的声音就离我远去,我的眼中、心中只剩下娘亲苍白的脸……

    娘亲望着我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深若墨潭,空气似乎陷入凝固一般的静默。我僵立在原地,感觉世界一片黑暗,只有娘亲的身后有一团光亮。

    我凝视着娘亲,终于看到她翕动了一下嘴唇,然而,话音未出,一缕黑线顺着她的唇角滑落直到下颚,暗红的血滴滴洒落……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直向娘亲扑了过去!

    然而,咫尺的距离却犹如相隔天涯般难以跨越——原本我以为只要迈出几步,就可以保住娘亲,埋首在她的颈窝,可是,我不知迈出了多少几步,娘亲与我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缩短。甚至,当大量的黑血从娘亲的口鼻中溢出的时候,我感觉到娘亲和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长。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捞到点什么,我这才发现,四周早已变得空茫一片。除了远处渐行渐远的娘亲,我的周围什么都没有,黑暗的空间内充斥着空蒙蒙的雾气。

    我只有极力向前方的娘亲追去,但是,我骤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沉重,似乎有什么东西拖拽着我,很是累赘,让我举步维艰。我奋力挣扎,想挣脱这种莫名的束缚。

    忽然,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出了我的身体,我顿觉浑身一轻,猛然迈出了一大步。然而,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欣喜的时候,我却跌倒了。想爬起来,我却被自己的裙摆缠住了脚。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染着黑血的苍白的脸,在我的眼前渐渐变小,直到成为雾气尽头的一个小光点……倏忽,光点一闪,彻底不见了。

    我陷入了浓浓的黑暗……

    痛,剧痛!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剧痛从我的四肢百骸传来,折磨着我的神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从而,有着一种类似于空虚的刮痛。

    四周仍旧是一片黑暗,但是,我不再身处空蒙蒙的雾气中。我好似躺在床上,有无比嘈杂的声音一丝一缕、拼命地、不间断地往我的耳朵眼儿里钻。

    好吵,真的好吵……

    我想大声地喊:不要吵了!然而,我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好像失声了。

    我心中清楚明白的知道,娘亲走了。但是,现在的我,是怎样的一种情况?难道,我也跟着娘亲一起走了么?

    不,虽然娘亲走了,我悲痛欲绝,或者说,这段时间,我的情绪一直沉陷在悲观、失望、灰心、丧气中,然而,虽然痛到极致,我却没有想死的念头。——我有爹爹、我有哥哥、我还有孩子……

    可是,眼下的我,为何发不出声音?为何除了痛,就没有其他知觉?我又一次拼命挣扎,但是,这一次,好像我的全身都被束缚住了。

    情急之中,我忽然想到,我不能动,为何也不能看?我这才知道自己是闭着眼睛的,于是,我又拼命地想把眼睛睁开……支棱起耳朵去仔细分辨周遭嘈杂的声音……

    终于有一句话我听得真切:“虽然血止住了,但是娘娘为何还不醒?”

    这是碧笙的声音!

    但是为何提到血?为何提到我不醒?我不是一直醒着的么?

    我更加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告诉她们我是清醒的。在我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有一道微弱的光线射入了我的眼帘,破开了周围四合的黑暗。我的眼睛,有刹那的不适应,然而,在我执着地睁大眼睛的动作下,白光大炽,瞬间填满了所有的阴影。

    在过度的光亮渐渐收敛后,我看清了眼前绛紫色的帷幕。——我发现自己躺在寝宫的床上。我忽然就起了疑心:这,是怎么回事?我似乎错失了一段记忆……

    “你们快看,娘娘的眼睛睁开了!”碧笙的尖叫近在咫尺。刹那,我的床边围上一圈人,好几个乌黑的脑袋挨挨蹭蹭、此起彼伏。

    “你们快让开,让太医看看。”沈秋笛沉稳的声音中,不知什么时候掺上了点激动。接着,我就感觉到自己露在床外的一只手被捉住了。我犹在想:太医,为何会有太医?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娘娘脉象渐趋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不过……”

    “太医,我们出去说。”沈秋笛适时道。我在心里问着:为什么要出去说?到底只不过什么?我转动眼珠,想追随那个苍老的声音,却不期然地听见,屋内响起一声极为弱小的啜泣。随即,这声啜泣似乎会传染似的,一声连着一声,却在渐渐变得急促、大声的时候,被人死死捂住了。

    到底这是怎么了?谁在哭?是谁压抑地在哭?我想问,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眼儿里犹如烟熏火燎似的,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瑞珠走到我的床畔,轻声问我:“娘娘,您是要喝水么?”

    是的,我很想喝!但是我说不出话、动弹不得,无法表示我的想法,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

    但是,瑞珠似乎领会了我的想法,不一会儿,端过来一杯蜂蜜。她道:“娘娘,你刚醒,太医嘱咐过,只能喝一点蜂蜜水。”

    怎么又是说我刚醒?忽然,莫名其妙地焦躁席卷而来,我拿眼瞪着瑞珠。

    瑞珠却不看我,接过碧笙递过来的勺子,轻轻地道:“娘娘,奴婢喂您。喝了蜂蜜水,您好好休息,奴婢为您熬粥去。您一定要好起来……”说着,她舀了一小勺蜂蜜水递到我的唇边,我看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涅盘卷

    第062章、哀恸

    终于要虐完了,终于转折完了……发现自己真不是当后妈的料……心痛、好心痛,下不去狠手……==

    -

    我微微张开双唇,让温热的蜂蜜水流进我的口中,又流进我的咽喉,几乎没有费什么力吞咽,这一小勺蜂蜜水就从我的口中消失了。烟熏火燎的嗓子似乎稍稍好转了一点,我将双唇张得更大,渴望地注视着瑞珠,瑞珠又舀了一勺蜂蜜水喂给我。

    连喝了五、六勺蜂蜜水之后,瑞珠将杯子递给碧笙,对我道:“娘娘,太医叮嘱过,蜂蜜水也不能多喝。您先休息一会儿,奴婢去熬您最爱喝的粥。”

    瑞珠旋身而出,将茶杯放好之后的碧笙守在我的床畔。我望着一副欲言又止表情的碧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们怎么忽然都对我这么好?

    当然,我不是说她们之前服侍的我不好、不够周到,而是现在,她们的态度一个个都格外温柔,仿佛我是那种不能触碰、容易碎裂的琉璃。

    我忍不住开口唤道:“碧笙……”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但是这声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嘶哑难听。

    碧笙连忙伏到我床边,问我:“娘娘,您要什么?”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努力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经过睁开眼睛之后的这段时间,我确信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而无论我再如何努力地回忆,也无法将娘亲饮下鸠酒的那一刻和现在顺畅地连接起来。

    谁知,碧笙听了我的问话,竟然不敢直视我了,她顾左右而言他:“娘娘,您刚醒过来,别问这么多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您好好休息。”

    于是,我直接问道:“我昏迷多久了?”既然你们都说我刚醒,好像我睡了很长时间,那么,我就问问这段时间到底有多长。

    这回,碧笙倒是没有瞒我,心有余悸地回答我:“娘娘,您昏迷了三天了!太医说……”说到这里,碧笙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截住了话头。

    我追问:“太医说什么?”我亲眼见到娘亲喝下了毒酒,不可能有救,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太医说的话会否与此有关?

    然而,碧笙死死地抿住了双唇,任凭我问,就是不开口。问的急了,眼泪就下来了。倒是我,话说的多了,嗓子又开始烟熏火燎,浑身的疼痛连绵不绝地袭来,令我感觉到无比的焦躁。

    忽然,沈秋笛的声音打斜里插进来:“碧笙,你去看看瑞珠的粥熬好了没有,估计娘娘也饿了。”

    登时,碧笙犹如蒙了大赦般忙不迭地离开我的寝宫,而沈秋笛取而代之,守在我的床畔。

    沈秋笛不同碧笙,我没有把握从她口中问出我想知道的东西。然而,她看着我,微微露出些许悲悯的脸,令我刹那意识到,碧笙她们不愿说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得到了沈秋笛的授意。

    而沈秋笛如此授意,不会没有原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此刻的我的?“姚姑姑,她……”我认为娘亲的事情是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地瞒着我的,便开口问沈秋笛,毕竟,在我虚幻的记忆中,娘亲饮下鸠酒的那一幕是如此形象真实而鲜明。

    果然,听到我这句话,沈秋笛楞了一下,回答我道:“姚姑姑已经被皇上赐死了。”她微微狐疑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在问我:娘娘,姚姑姑被赐死之时,您不是刚好摸到了幽闭殿么?

    虽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实,我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痛楚,我闭了闭眼睛,又问:“下葬了么?”

    沈秋笛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我是怎么回来的?”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与娘亲分离的那一刻,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从幽闭殿的门口回到自己的庄宜殿?昏迷,想必是确有其事吧,不然,我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秋笛看着我,小心地说道:“那天,娘娘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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