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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第24部分阅读

      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 作者:未知

    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第24部分阅读

    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 作者:未知

    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第24部分阅读

    你若要拿此事去要挟我小妹,我也无话可说,这本就是我们兄妹该承受的罪孽。”

    卫青摇头说:“并不是那件事情。我是想问另一件事情,年太医当年为何而死?”

    李延年听到问题的那一瞬间,便愣住不说话,心里似是沉入万丈深渊一般,即内疚又撕痛。

    “你当年不曾问我,现在又怀疑年太医的死于我有关?”

    卫青说:“我当年以为她的死也是受巫蛊所控制,可是我近日得到消息得知,她当年并不曾被人下蛊,那么到底是何事会让她自尽呢?你们兄妹既然有本事得知皇后不孕的真实原因,又借我三姐之手让皇后得知,在那件事情当中,你们是极有份的,如此,年太医的死,也有可能是你们所为!”

    听到卫青的指责,李延年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而是悄然留下了泪来!

    看着那两行清泪,卫青声音柔和了一些说到:“其实我早该想到,你辞官离宫,与李夫人断了关系,这分明就是为了赎罪,你改名为延年,就是在向年湘赎罪,对不对?”

    李延年缓慢说到:“不错,当年的事情的确与我们兄妹拖不了干系,妍儿既然做了那样的事情害了恩公,那么我怎么可以原谅她?”

    “到底是何事?”

    李延年深呼一口气,回忆着当年的事情说到:“在长门宫大火那天,年姑娘刚被圣旨传回宫中,我便被令侄霍去病找到,他要我将一个灵符带进宫交给年姑娘,否则她会有性命之忧,而后急匆匆的走了,说是有其他要事要办。

    我一个宦官是无法探视犯人的,便带着灵符进宫找到妍儿,让她带我去探望年姑娘,谁料她知道了此事之后坚决不让我去,而且夺过灵符将它撕毁。

    妍儿说年湘是她最大的绊脚石,她不能让她安然的回到宫中,否则陛下眼中永远看不到她。我气她忘恩负义,但灵符已毁,我也没有办法,谁料那天晚上,年姑娘便真的去了……”

    听完李延年的回答,卫青惊讶极了:“是去病让你交的灵符?”

    李延年答道:“是,小霍公子与年姑娘在宫外交往甚密,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见他说的那样认真,便知事情不简单,谁料我还是没有将事办成。虽然后来小霍公子意外失忆,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事情,但是我自己却原谅不了自己。”

    卫青静坐着思考了一会,此事虽有李延年口述,但他拿不出证据,而且若让李延年真正去指证李妍,只怕没多大的保障,万一他到时候不承认,只怕刘彻还会以为他要栽赃嫁祸。想罢,他辞别的李延年,转而去了桑府,这件事情,还是让他们私下来解决吧。

    待卫青将卫子夫和李延年的话都说于桑弘羊和茗丫听后,有人恍惚有人气愤。

    桑弘羊说:“真有这样歹毒的巫蛊,竟然要毁人魂魄!那叫楚服的人怎么如此恶毒,她此时又在哪?”

    卫青回答道:“当年搜索过施蛊之人,但是一无所获,现在时隔多年,我们又去哪里找呢?”

    茗丫的手指已被自己捏的咯咯作响,嘴里反复咀嚼着两个字,桑弘羊凑近了一听,竟是“李妍”二字,他严肃的说到:“茗丫,你不能随意乱来!”

    “如今已知师父是被她害死,你还要我坐等什么?”

    桑弘羊叹气说到:“你为何一遇见你师父的事情,就这样急躁冲动,事情还未弄明白,你杀了李妍便是抱了仇了?”

    茗丫被桑弘羊一语惊醒,是呀,李妍只是没有将灵符传递给师父,那师父究竟是为何而死,这灵符又有何作用呢?

    想到不解之处,茗丫愤恨的跺了下脚,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桑弘羊踱步几周之后问卫青:“此事的关键还在于你的外甥霍去病,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可恨他现在什么也记不起了。”

    卫青同样皱眉,事情似乎又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122 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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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入冬,年湘越发的懒散不想动了,赵前派人请了她几回,她琢磨着赵前肯定又要重提嫁人之事,所以推辞了没去。可如今,赵前都亲自来找她了,也由不得她逃避了。

    在年湘的房中,赵前两眼里都装着笑,对年湘说:“湘湘,你也不用瞒我了,有心上人是好事,赵伯不会阻拦你的,你该早些告诉我,我也好早早的安排了你的事情呀。”

    被赵伯这么一说,年湘愣了,自己何时有了心上人?

    “赵伯,我没有什么心上人。”

    赵前假意将眉毛一竖,说:“你是不把赵伯当自家人了,都有好多人告诉我你和霍公子走的近,我问了思怡那丫头,她也说你和他对上了眼,你怎么就独独瞒了我呢?”

    年湘听了这话,悔不该前些日子总和霍去病在街上转悠,如今怎么就让他们想歪了呢?

    待她正要解释时,见赵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您还是有什么话一次都说了吧,待您都说了,我便跟你一样样解释!”

    赵前咂了咂嘴说:“要说霍公子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和他这本就乱了辈分,可是我又寻思着,你重新活了一遭,这辈分年龄之说应该就站不住脚了。可是这心里头哇,总有些别扭。不过霍公子人不错,你和他日久生情也是正常的。”

    年湘现在真是头晕脑胀了。看来赵前这些天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不少东西。

    “赵伯,你既然知道我是看着霍去病长大的。我对他怎么又会有男女之情?虽然他此刻不记得以前的过往,可是我却是记得地,我现在对他就如同自己的弟弟一般。别人误会了,你怎么能误会呢听了年湘的解释,赵前依旧有些不信:“你真地和他没有男女之情?”

    年湘重重的点了头。

    赵前突然拍腿大呼到:“不好!”

    “怎么了?”

    “长公主!”赵前急忙说:“长公主前些日子也问我这个事情了。我找了你几回都没找到,便和长公主说了这事,她说你如今是她地义女,你的婚事她自当要出一份力。她担心霍去病封了侯会看不起你的身份,说是要到陛下那里去请求赐婚!”

    年湘“哎呀”一声惊的站起来,这赐婚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事,到时候圣旨一下,只怕不从也得从了!

    他们二人急急地上了马车赶往堂邑府,谁料刘嫖一大早便进宫去了!没有找到人。他们只好打道回府,年湘回到来仪阁,在房中急的站立都不安。赵前见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湘湘,其实霍公子挺好的。奇書網收集整理除了稍微小你几岁。但确实是好男儿,你看如今长安的公子哥。有几个是像他这样凭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爵位的?”

    年湘撑着头不言语,赵前拼命的想找话说,又问到:“其实这几天我为你的婚事想了挺多的,你看桑公子怎么样呢?桑公子是你原来就认识地,人品自不必说,这些年来我看在眼里,他对你当年的死一直放在心里,对你也是个有情的。因为你地缘故,他这么多年对白济堂也照顾有加,没有他,白济堂只怕再过十年也做不到如今这个样子。他这可都是为了你呀。”

    “你多心了,我和他只是朋友。”赵前叹一口气说:“当局者迷啊!湘湘,你不要怪我多事,从认识你到现在已经快十三个年头了,我一直都看得清楚。你是个好姑娘,对别人好,别人的事你挺上心地,可是独独忽略了你自己!你地心太沉了,有了事放在心里从来不对他人说,渐渐地你也看不清自己的真心,遇到自己地感情事,你就会逃避甚至欺骗自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他的话惊醒了年湘,她楞楞的坐在那里回想着赵前的话,渐渐发现自己的确在不断逃避中。她一直都把自己当作这个时代的过客,她总想在解决了一切事情之后能够全身而退,可是她却没发现,她已经深深的卷入了这历史的洪流,再也逃不开了。

    年湘不断的逃避着一切人对她的感情,刘彻、伊稚斜的明显爱意她不敢接受,桑弘羊的默默照顾她更装作看不到,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赵伯……我,我如今已不是早先的那个我,桑公子和我是不可能的。”

    赵前不懈的说:“只要你的心还是你自己的,变了样子又怎样?现在是你瞒着桑公子,若是他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有多高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不行……不能告诉他,他不会相信的……”

    再叹了一口气,赵前见年湘恍惚的样子,也不忍再说下去。

    “桑公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考虑考虑吧!我去堂邑府去守着,长公主回来了,我就给你递个信。”

    赵前离开了来仪阁,留下年湘一人在房中独思。赵前的马车刚走,桑弘羊便到了来仪阁找年湘,他望着赵前的马车问思怡:“赵爷平日不常来,今个怎么过来了?”

    思怡捂嘴笑到:“东家近日有喜事啦。”

    “这喜从何来?”

    思怡边带着他上楼边说:“老爷子这段日子着急着给方姑娘找婆家呢,听说长公主要出面将姑娘许给冠军侯霍少爷呢!”

    有些诧异,桑弘羊反问到:“有这样的事?“这还有假?”

    桑弘羊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但别人嫁女又于他何干?他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便说:“快带我见方姑娘吧。有要事相商。”

    思怡带了他来到年湘房前,敲了门领桑弘羊进去后就退了。

    年湘尚在沉思中就见桑弘羊来了,有些局促地站起说:“桑公子今日怎么来了?”桑弘羊说:“今日来是为了姑娘那日所说的真相。我又查到一些事情。可是却断了线索,再查不下去。我今日来告诉你。也许跟你知道的事情能联合起来,可以查出什么也不一定。”

    年湘一听说当年地事情,便立即专注的听他讲卫子夫和李延年地事情。当她听卫子夫的事情时,猜到自己被人跟踪了,里有一丝的慌张。怪自己太不小心。转而听到李延年送灵符之事时,她心中有失望,有痛恨,也有无奈。

    李妍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桑弘羊说:“我左思右想不得解,不知道当年霍去病为何要送灵符给年湘姑娘,那灵符究竟有何用,和她的死又有什么联系?霍去病当年的举动完全不符合他地年龄,也着实让人难解。不知道方姑娘可知道什么线索,可以解开这些疑惑呢?”

    年湘心中的疑团渐渐解开。望着桑弘羊问到:“桑公子可相信这世上有灵魂这一说?”

    “也许有吧,我没有见过自然不能断然说它存在,我没见过。自然也不能冒然否定它的存在。”

    “桑公子可愿意听一个关于年湘的故事?”桑弘羊满脸疑惑的看着她,说:“年湘的故事?你知道她很多事情?”

    年湘从自己最开始回到汉朝讲起。说到如何进宫。如何想帮助阿娇,又说到霍去病的身份。待她将事情一一讲来,桑弘羊的脸色已经从震惊回到了冷静。

    “桑公子可信我讲的这些吗?”

    桑弘羊抬起头直视着年湘,双眼似乎要看到她地心里,这灵魂之说让他难以接受,可是眼前这女子说的如此真实,而又一一解释了他当年对年湘的一些疑惑,却不由地让他去相信。

    “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湘不答反问:“你又相信重生之说吗?”

    桑弘羊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声音颤抖地问到:“重生……你地脸……你是皇后娘娘?不,不对!”桑弘羊猜测着,继而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背过身去想了几秒,猛地转过身来,眼神狂乱地看着年湘说:“你……你是……年湘……是你吗?”

    桑弘羊的声音颤抖到最后有些漂浮,似乎是自己也不相信这个判断,但他坚定的看着年湘,知道她重重的点下头!

    “是你,你没死……太好了……真的是你,对吗?”他再三的求证着,等着年湘确切的答复。

    年湘慢慢说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我易了容,和你一起在魏郡治理瘟疫,我没想到你这个富家公子,竟然会不顾危险,坚决和我一起进入疫区,那个时候,我说我姓方,你还记得吗?”

    桑弘羊重重的点点头,的确,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回了京,我们重新相遇了,我还在霸水河边唱《佳人曲》给你听,那个时候,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还险些被陛下给撞见。”

    桑弘羊又点点头,对的,这些只有他和年湘才会知道的事情,她都一一说出,她回来了,伊人又回来了!

    “我和你最后一次见面是让你送我进宫,我让你帮我撒了谎,你也被我连累了,对不起……”

    年湘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桑弘羊已激动的遮住她的嘴说:“不要说对不起!我悔不该将你送进宫,如果晓得是后来那个样子,我绝对不会帮你,哪怕你怪我,我也绝不帮你!”

    看着桑弘羊又惊又喜的样子,年湘渐渐笑着说:“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你这一去七年,回来又成了这个样子,天知道你吃了多大的苦!”

    “没有,我没有受苦,我也不知我怎么会失去这七年的时间,我和阿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太了解。”

    说回这个问题,桑弘羊携年湘又坐下说:“听你说了这么多,你现在是用自己未来的身子又回来了,而且灵魂也完整了?”

    说了这句话,桑弘羊自己也惊叹着自己的接受能力,如此荒谬的事情,他竟然心服口服的相信了!

    年湘点头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让人着急的是霍去病现在完全如常人一般,我联系不到小阎王,根本不知道当年事情是怎样的。按巫女楚服的巫蛊之术来说,我和阿娇的灵魂都会破灭不复存在,霍去病当年要给我的灵符应该是为了保我灵魂不散之用,可是我没有拿到灵符,灵魂却也未散,反而连肉身也跟着来到汉朝,这太奇怪了。”

    桑弘羊自然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提不出想法,但是他只要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他便高兴极了!

    “茗丫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有多高兴!”

    年湘惊讶的问:“你知道茗丫在哪里?”

    桑弘羊点头说:“我今晚便带她来见你!”

    正当她们都处在高兴之中时,思怡敲门来说:“赵爷传话说长公主回府了,叫姑娘尽快过去呢。”

    桑弘羊忽然想起思怡先前说过赵前要给年湘许门亲事的事情,心里突然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他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难道现在还要看着年湘嫁给别人吗?

    他拉着正准备出门的年湘问到:“你要嫁给霍去病?”

    年湘摇头道:“我不能嫁给他,此时正在为这事发愁呢!”

    听到他的答复,桑弘羊很高兴,他兴奋的说:“你放心,此事我一定帮你,哪怕陛下降了圣旨,只要你不愿,就没人能逼你!”

    年湘看着桑弘羊,真挚的说:“谢谢。”

    123 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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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湘和桑弘羊快速赶到堂邑府时,赵前已经将年湘不愿嫁的事情告诉了刘嫖,刘嫖见到年湘,担忧的问:“正如你伯父所说,我这是点错鸳鸯谱了吗?”

    “义母,我和霍公子二人确实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去宫中,陛下怎么说?”

    刘嫖一边悔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一边说:“我走的时候皇帝正派人去宣霍去病,他说只有霍去病不是特别反对,这事就成了。”

    年湘原以为刘彻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事情该有转圜的余地,但没料到他这就宣霍去病进宫了!

    “我们快些去宫门口,也许还拦得下他来。”桑弘羊说完,带着年湘上了马车,向未央宫门赶去。刘嫖的府邸距未央宫较近,当他们赶到时,霍去病才慢悠悠的驾着马走来。

    年湘冲他招手,将霍去病喊了过来。

    霍去病见到年湘十分诧异的说:“方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年湘下了马车走到他跟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霍去病也下了马。看到年湘为难的样子,又见桑弘羊从后面跟着下来,心中更是疑惑。

    桑弘羊走上前与霍去病拱手道:“霍公子。我们在此截下你,实乃有要事要告之。馆陶长公主是方姑娘的义母。她偏听了流言以为方姑娘和你生了情愫,便进宫向陛下请婚。此时陛下宣你进宫,正是为了这事。”

    霍去病大惊地说:“有这样的事?”

    他又看看年湘,明白了她此时是为何不好意思了。

    年湘对霍去病道歉到:“实在对不住了,没想到义母竟然会误会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冒然做了决定。此时陛下宣你进宫,你只需坚定自己地意见便可,给你添了麻烦了。”

    霍去病眉眼闪烁一下,问到:“如果我愿意答应这个婚事,也可以吗?”

    桑弘羊和年湘都猛的抬起头,似乎是不敢相信霍去病地话一样,年湘只觉得嘴唇发干,她尴尬的问:“你愿意答应这婚事?怎么可能呢,你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能这么随意的让别人来决定你的婚事,再说我一介平民,又怎么能和冠军侯你相配呢?”

    霍去病看着他们地脸色。依然高兴的说:“我还没喜欢的人呢,和谁结婚也没多大区别。在女子当中也就和你熟一些。你张的又不丑。这门婚事其实不错。”

    年湘目瞪口呆的样子让霍去病险些笑出声来,桑弘羊在一旁也是纠结着眉头说:“霍公子这话可是当真?”

    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霍去病眼神黯淡下来,随后释然的笑到:“开玩笑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年湘重重的舒了口气,桑弘羊却依旧满怀深意地看着霍去病,因为他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另外的东西。

    目送霍去病进了宫门,年湘心情轻松地对桑弘羊说:“总算是在最后一刻赶上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桑弘羊看着年湘的笑颜,点头和她并肩向马车走去。一片冰冷地雪花落在年湘地脸上,她仰起头看向苍天,只见忽然间下起了漫天的大雪。

    “呀,下雪了。”

    “是呀,今年地初雪来的好早。”

    他们二人静立在广阔的场地上,仰面迎接着轻柔曼妙的雪花,年湘喃喃道:“白雪纷纷何所以,未若柳絮因风起。”

    桑弘羊惊叹的看像年湘,略一思考说:“如此天气最适合暖酒相谈,我们去喝一杯吧。”

    年湘跺了跺有些发僵的双脚说:“这天真是冷,喝一杯也好。”

    见她答应了,桑弘羊高兴的拉起她冻红的小手,轻快的向马车跑去。

    看着自己被他牵住的手,又想起赵伯说的话,年湘脸上不自觉的开始发烫……的东西拿来了。”

    刘彻望着身边的太监,一时没记住他叫什么名字,他懒得去问,反正这些年他身边的人一直在换,从没有哪个太监能在他身边呆满一个月。

    他接过太监呈上来的朱漆镶丝盒,缓缓打开布满金丝的盖子,愣神的看着静躺在里面的两块木简。刘彻取出一块握在手上,不禁越握越紧,他愤恨的想到:如果当年常融没有悖逆他,没有偷偷给阿娇送去这封信,那么此时的情况是否会完全不同?

    见到先前的太监还垂首站在一旁,他沉声喝到:“出去!”他现在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他的秘密。

    小太监吓的一个哆嗦,急忙退了。

    刘彻又取出另一块木简,阿娇的字迹静静的躺在木简上,宛如她刚写出一般。目光逡巡到书信的最后一行,他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此生之爱,我无悔付出,但若有来世,我的心必不再受你束缚,请放我自由……”

    手书字迹历历在目,每看一次,他便能更多体会一点阿娇当时的悲凉。刘彻深呼一口气,转而又想到了那个和阿娇相似的女子。方芳……那就成全她的幸福以慰阿娇之灵吧!“陛下……”刚刚被刘彻吼出去的小太监又回来了,不过此时地战战兢兢让刘彻觉得更加碍眼。

    刘彻抬眼扫了他一眼,小太监立刻识趣的禀报到:“冠军侯在外求见。”

    “宣进来。”

    霍去病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阔步走入。刘彻见他身上地雪片问到:“外面下雪了?”

    “是的,这一下就挺大地。瑞雪兆丰年,明年必定国泰民安!”

    和霍去病聊天总能让刘彻心里舒畅不少,他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对霍去病说:“坐下来说,朕今天找你进宫跟你有事相商。”

    霍去病佯装不知所为何事。问到:“难道边界上又有情况了?我还以为匈奴人至少要休养到明年春天才敢再来犯。”刘彻摆摆手:“不是匈奴的事情,你小子不小了,如今封了侯,该娶门亲了,朕给你物色了一门亲事,准备给你赐个婚。”

    “陛下不可!”霍去病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到。

    “你不听朕说完是哪家姑娘,就这么拒绝了?听说你和她还比较投趣,也许是你喜欢的也说不定。”

    霍去病正色说到:“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哪怕是我喜欢地人。也要等我平定匈奴后,才能谈娶亲之事。”

    刘彻听他这么说,慰藉的抚掌说到:“好男儿。好志气!我大汉有你这样的好男儿,何愁匈奴不灭!”

    听刘彻的回答。霍去病心中便知道这门亲事算是给拖下来了。可是,为何他的心中却有些凉……

    再看桑弘羊带着年湘回到桑府。迅速命管家在后院的雅阁上布置了一小桌酒菜。当年湘走过后院看向小花园时,不禁想到,当年也正是在此,她将李妍送入了皇宫,可此时,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桑弘羊领她进了雅阁坐下,说:“你稍等一会,我去带茗丫来见你。”

    年湘听到茗丫,便有些激动,赶紧点头让桑弘羊快去。不消一刻,一个身影如风般旋进屋来,带人影立定,正是已长的亭亭玉立的茗丫。

    茗丫红着眼圈,错愕的看看眼前之人,又回头望像急急跑来地桑弘羊,不确定的问到:“她……真的是我师父吗?”

    桑弘羊急急地喘着气,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年湘上前拉住茗丫的手说:“傻丫头,是我回来啦。”

    茗丫细细地感受着年湘地气息,突然退后的几步,行云流水地一番动作之后,定下一个招式问到:“这是什么?”

    “太极拳之白鹤亮翅。”

    几招过后,茗丫又问:“这个?”

    “进步扳拦捶。”

    “这个呢?”

    “玉女穿梭……”

    茗丫的身形开始有些摇晃,最后扑向年湘喊到:“师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年湘拂着她的头说:“傻瓜,我交给你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茗丫拼命的点头,眼泪不断的往下掉。桑弘羊见她们师徒相认,心中也颇为感慨,他眼见着茗丫这些年来愈来愈偏激,脾气也愈来愈不好,只希望年湘的回来,能够改变她吧。

    “都坐下来吧,饭菜都凉了。三人互望一眼,围桌而坐,交谈着这些年来的事情,其乐融融。

    雅阁外的雪徐徐的下着,渐渐铺满了房檐屋角和树木,这一年又走到了尽头。

    “姑娘,新年好呀。”

    “大伯、大婶,新年好。”

    年湘笑呵呵的对为来仪阁首院门的老夫妇恭贺到。

    新年之中,来仪阁中的各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此时这个楼空荡荡的,除了看院门的大伯大婶,只年湘一人住在里面。赵前早先就跟她说了让她过年搬回去住,可她嫌麻烦便一直没有动,反正年后众人回来后,还是要住在这里的。

    她今日难得穿了一件喜庆的桃红绸缎小袄,整个人看上去粉嫩嫩的。倒又像年轻了几岁。年湘脚步轻快的走向大门,准备往白济堂去。今个初一,她要去给赵伯拜年。之后还要去给刘嫖和其他朋友拜年。

    推开大门,接天联地地白色雪衣和迎面来的凉风让她更觉兴奋。她才抬步往街上走。就见一辆马车向自己驶来,待马车走近,只见桑弘羊从里面探出头来对她招招手:“快进来。”

    年湘被桑弘羊拉上马车,惊奇的问到:“你今个一大早怎么就来了,不到处去拜年吗?”

    “我这不是来给你拜年了吗?你怎么没叫个马车。这一个人在街上走,不怕冻坏了。”桑弘羊语言中略带责备地说。

    年湘笑笑说:“哪有那么精贵,好久没出门了,今天难得出来走走。你这是去哪?我正要给赵伯拜年去呢。桑弘羊点点头说:“正好一样,我也是去那里。”

    听他这么说,年湘便放心的在桑弘羊地马车里坐定了,躺在白虎皮铺就的软塌里,怀里揣着他塞过来的小手炉,还真是够舒适的。

    见到年湘惬意的样子。桑弘羊会心地笑了一笑。

    年湘突然记起一件事情,便问到:“你不是洛阳人吗?今年过年怎么不回家?”

    桑弘羊错愕的一下,随后说:“今年不回去也无事。反正年年在家过,今年在长安待着家里人也没太大意见。再说。我二月还要回一次洛阳的。到时候再回去看看吧。”

    “你怎么那个时候回洛阳?路上怕有积雪,估计不好走呢。”

    桑弘羊沉静了一下。年湘以为自己不该多问,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桑弘羊回答到:“陛下命人来招了我几回,让我回朝中做事,最近朝里出了几件大事,陛下手底下正缺人。我寻思了一段时间,决定答应陛下。任职以后估计常年都回不了洛阳,所以要在之前回去交代一下,生意上面也要交个手。”

    年湘虽然现在不怎么关注朝廷之事,但是一些大事还是听说过,衡山王谋反的事情,只怕让刘彻很是头疼吧。

    “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回去也是应当。”

    桑弘羊见年湘脸上无异色,问到:“你不恨陛下?”

    “跟我恨不恨他有什么关系呢?你是去为朝廷,为天下百姓做事,不一样的。”

    “你这么深明大义的女子,实在少见!”年湘不大好意思的笑笑,想到桑弘羊好歹也是一代名臣,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小气,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车夫轻轻敲了马车说到:“公子,白济堂到了。”

    桑弘羊扶年湘下了马车,见到笑呵呵地赵前,急忙互道新年好。

    他们在门口客套了几句,后又到厅中坐下,赵前望着桑弘羊笑着问到:“桑公子今年没有回家呀?”

    “是的,在长安还有些事情放不下,到年后就会回一次洛阳。”

    赵前颇有深意的点点头,又说:“一直听说洛阳繁荣非常,不比长安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桑公子可还记得早先提过地建议?”

    桑弘羊回想了一下问:“赵爷说的是洛阳分店之事?”

    “正是,正是。我先前没有同意是一直找不出办这个事情地合适人选,如今有了人手,这样地好建议,自当要采纳了。”

    “赵爷找到好人手了?”桑弘羊随着赵前的眼神望向一旁地年湘,立刻领悟到他的意思,心中一阵欣喜。

    赵前见桑弘羊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对年湘说:“湘湘啊,白济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大了,我的身子骨却一天不如一天,你以后恐怕要多为我分些忧了。这次办洛阳分店的事情,你就辛苦一趟吧?”

    年湘只在感叹桑弘羊超前的经济意识,都会办分店了,并未注意到他二人诡异的眼神,赞成的说到:“好呀。办分店的确是个好意见,不但可以赚取更多的钱,更可以扩大白济堂的影响力。实在一举多得!”

    赵前见年湘答应,更是乐得高兴不已。

    “好好,你同意就好。桑公子年后要回洛阳,你就跟他一道走吧,在路上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一些。”

    桑弘羊也在旁说到:“是呀,一起上路互相有个照应。”

    看着二人都如此欣喜这个安排,她笑着点头说:“那就麻烦桑公子了。”

    见事情已定,赵前也不多留他们,只催促着他们快去给长公主拜年。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赵前满意的抚了抚自己的灰白胡子,嘴里不禁哼起了小调。

    124 锦绣坊

    有书友问到两更的问题,解释一下,其实头几天那种四千五千字一章的章节是凌嘉两更的内容,只是怕麻烦便放在一起发了。既然大家要求两更,那我还是分开来发吧。总之,凌嘉的承诺是不会食言的。

    最近临近过年,琐碎事情越来越多,但是只要大家支持,偶的更新绝对不会停止的。这是保证哦下午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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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在一片喜庆的忙碌中飞逝而去,到了月末,来仪阁的众人也纷纷回到了阁中,准备着新年的生意。

    年湘待思怡和遥遥都回到阁中之后,将她二人叫来,仔细的嘱咐着各项事宜,继而为去洛阳做着准备吗?带几个人好照应呀。”思怡有些不放心的说。

    “不用担心,我跟桑家的人一起回洛阳,那里是他们的地方,自然有人照应。再说我此次去只是看一下洛阳地方到底如何,带选好了开店的地方,我回来再调派人过去。而且,我不仅打算帮赵伯选白济堂的分堂地址,我也想给来仪阁开个别店。以前是没有精力去做这件事,这次正好一起办了。”

    二人听年湘说要开分店,都惊讶极了。

    遥遥兴奋的说:“那岂不是要新招很多人,那我们有得忙了。”

    年湘点点头:“是呀,你们这些日子除了管好店内的事情,另外多物色些新人,要早早的培养出来才好。”待二人走了。年湘本想着要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洛阳,可是在房中走了一圈,竟觉得没什么要收拾的。她地衣物不多。首饰更是没买多少,财源滚滚的来仪阁当家。竟然如此苛待自己,说出去恐怕是没人信了。

    其实年湘倒不是苛待自己,更不是小气,只是她一直没把心放在自己心上,如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她便动身去了锦绣坊,准备买几套去洛阳穿的春衣。由于年湘上次给刘嫖设计地百福祥云袄让锦绣坊的人记忆深刻,所以她这次再次光临时,小厮一眼便认出了她。奇v書v網

    “方老板来了,快请坐。今个又带了什么新样子来了吗?”

    年湘遥遥头说:“没呢,我今天只想购置几套开春穿地衣服,并不订制衣服。”

    小厮依旧笑呵呵的说:“这样呀,那姑娘请这边看。”

    年湘随着小厮走到偏堂的成衣柜前看着衣服,挑选了几件适合心意的衣服之后。便正欲离去。刚出门时,小厮又匆匆赶出来追住她说:“方老板请留步,我家主人刚刚得知您来了。请您楼上一坐。”

    暗暗有些讶异,年湘心中想到不知这锦绣坊的主人是何许人也。又为什么要见她呢?

    小厮一边将年湘往楼上带。一边说到:“主人说上次本打算亲自去拜访年老板,可是迟迟未有前去。还望方老板不要介意。”

    经他这一提醒,年湘才想起先前给刘嫖做衣服地时候,这小厮似乎是说过他主人要来拜访的事情,后来人没有来,年湘也没有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便遇到这事了。

    来到二楼的阁楼之中后,年湘随小厮走进一间布置典雅,显然是女子闺房的地方,她讶异问到:“你家主人是女子?”

    小厮点点头,拨开粉色纱帘,示意年湘进去。

    铺面而来的香薰暖气和周围玲珑剔透的珠帘装饰,昭示着锦绣坊的主人是个懂得享受的女子,年湘一面往里走,就听到了一个圆润的声音说到:“冒昧请你上来,真是太唐突了,妹妹不要介意才好。”

    年湘闻声望去,呆呆地看着珠帘后的人,那不是平阳长公主又是谁?

    看见年湘的吃惊表情,平阳公主问:“你认识我?”

    “虽然未与公主正式见过面,但是您常常光顾我地来仪阁,我又怎么不知呢?”年湘感觉收起脸上的惊异表情说到。

    平阳请年湘坐下,并说:“这次虽然是第一次正式与方老板见面,但是我对你却是久仰大名了。”

    年湘说:“公主真是折煞小民了,我一介布衣,哪里有什么大名。”

    “那日在姑母地寿宴上见到你,可是把众人吓地不轻呢!”

    见年湘脸上没什么反应,平阳也只淡淡的笑着,又说:“咱们俩就不要这么将客气了,你既然被姑母认做义女,那么自然是我地妹妹,咱们姐妹之间就别说客气话了。”

    “是,长公主有话请讲。”

    “我今天以锦绣坊的主人身份找你,自然是要与你做生意了。我十分中意你为姑母做的那件衣衫,想必妹妹还有很多好创意,所以来讨教一二了。”

    年湘不想那件衣服又会招惹到平阳长公主,心中有着暗暗的悔意,便说:“讨教不敢当,那衣服的样式也是我一时兴起画出的,倒也没其他什么主意,万一画不好,倒是叫长公主笑话了。”

    “不打紧,我这次要的不是衣服的样式,我就想要几个花样,专绣给出生的小孩子穿的。这宫里头的样子呀,不是花儿草儿,就是鱼儿兽儿,一点新意都没有。”

    给孩子的衣服描花样,年湘倒也了解一些,对于她不算难,便问:“这孩子是女孩还是男孩呢?”

    平阳思索着说:“这倒说不定,就按男孩的来描吧,是女娃娃也没必要送了……”

    年湘见她这样说,不禁猜测着她这是在给哪家的孩子花这么多心思,想来想去,似乎除了那未央宫里的,就没人能让平阳这么费心了。难道是李妍或者王夫人有喜了?

    平阳见年湘在思考,以为她在想花样,隔了会就问:“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嗯,其实有挺多花样的,给婴儿做肚兜,多是以红色镶边绣花,一般饰有莲生贵子、富贵长春等寓意吉祥、繁衍的图案,比如说双虎对头、双狮对头、五福捧寿。”

    平阳听了摆摆头说:“这不跟宫里的那些一样了吗,太没新意了,要能引起人的注意的才好。”

    年湘又想了会说:“也有绣五毒虫,以取毒不近身的意思,还有蝙蝠,取其多福之意。”

    “这些东西能绣到衣服上去,听起来怪吓人的。”

    “其实图案是什么都不要紧,关键是看怎么解释那图案的意思,这就是习俗了。”

    平阳听的有意思,问:“这是哪的习俗,竟这么不一般?”

    年湘笑到:“乡野之间的陋俗罢了,如果长公主觉得还行,我就给你描几个花样出来看看?”

    她听了说:“行吧,如果看着好,一个样子便是百两银子。”

    天,好大方!

    年湘心中暗暗惊呼,这钱也太好赚了,不过平阳花这么大价钱准备这衣服的心思,倒也值得让她思考一段时间了。

    “这些样子是现在赶着急要吗?”

    平阳问:“方老板最近如果不方便,也可等一段时间,不过最好能在五月前给个回话,拖太久后面也不好准备。”

    年湘说:“五月前肯定没问题,这段时间可能会离京一趟,所以会有些不便。”

    两人将事情都商议好了,年湘便告辞了。平阳待年湘走后,躺在身后的软塌上感叹着,活脱脱的阿娇模样,性子却完全不同。如果说在平阳在最初见到年湘的时候,心中还有疑惑,那么这次以后她完全不会再去想她和阿娇会有什么联系,两个人差别太大了。

    想起以前和阿娇一起请先生教授女红时,不消半天时间,阿娇的手指头被针戳了几回,她便扔了东西,再也不学了。只怕阿娇再活一遍还是不会去研究女红吧。

    125 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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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八,择了个好天气,年湘便和桑弘羊的车队一起出发启程去洛阳了。

    桑弘羊的准备十分齐全,年湘的马车之中被褥、软枕、暖炉、茶水、糕点,什么东西都是应有尽有,年湘畏寒,这晚冬的清风她“消受”不起,便一直躲在马车之中乐得自在。

    “嗒嗒”的马蹄声从马车外传来,年湘知道桑弘羊每天三次的问候时间又到了,便笑着望向车门。一阵寒风扑入,进来的不仅桑弘羊一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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