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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32部分阅读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 作者:未知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32部分阅读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 作者:未知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32部分阅读

    她的命。她只爱陛下一人,不该因为陛下有了新宠而心生不忿,更不该心生歪念做出背叛陛下的事……姐姐悔不当初,但是,让姐姐万念俱灰的是,陛下对姐姐毫无情意,可谓冷酷狠辣。”

    “世间男人都无法容忍妻妾背叛自己,更何况身为九五之尊的陛下。”

    “对!陛下冷酷狠辣,让姐姐死不瞑目!”唐括修容恨恨道,凝眸如刀,“姐姐犯了死罪,死有余辜,陛下没有错!”

    她究竟想说什么?唐括贵妃死不瞑目?完颜亮没有错?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十八】收集:52资源联盟

    妃嫔失宠,与别的男子私 通,必死无疑,任何帝王都会冷酷无情,都不会心软。

    唐括贵妃错了,即便因为完颜亮冷酷狠辣而死不瞑目,那也是无奈的事。

    唐括修容面上的恨意慢慢消失,弥漫开悲伤,“嫔妾抱着姐姐,与姐姐说起年幼、年少时候开心的往事……姐姐的躯体渐渐冷了,嫔妾感受得到,她身上的热气一点一滴地流走,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天亮了,姐姐终于去了,离开这个让她绝望的皇宫。”

    如若不是要救二哥,也许永远离开人世间,也就永远离开了完颜亮,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那双含着盈盈水光的妙目,让雪白的脸庞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情致,“不几日,陛下令嫔妾出宫,元妃想不到嫔妾还会进宫吧,元妃一定很想知道个中详情。”

    我付之一笑,“修容想说便说吧,本宫虽无兴致,不过就当是长见识。”

    冷风吹来,寒意森森,几片红黄的梅花花瓣从枝头飘落,落在雪地上,落在她雪色斗篷上的恰好是一片红瓣,白中一点红,浓烈如血,恣意如火,似要燃烧起来。

    唐括修容风帽上的白狐软毛在风中飘拂,“五日前,陛下受邀前往大臣府邸赴宴,嫔妾与那大臣夫人私交甚好,前往探望。如此,嫔妾便在梅花树下与陛下不期而遇,就如今夜此情此景,红梅娇艳,冷香袭袭,令人欲醉。”

    我和婉道:“这便是修容与陛下的缘分。陛下念旧情,对修容念念不忘,修容的荣宠在后头呢。”

    他们的偶遇,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大有可能是她刻意安排的。

    因为,她不甘心失去了一切,她要进宫,要为她的姐姐复仇。

    “的确,陛下没有忘记嫔妾,还要接嫔妾回宫,嫔妾怎能辜负皇恩?”她的脸庞再也不露丝毫情绪,仿若面无表情。

    “那修容便好好珍惜陛下的恩宠,千万不要像贵妃那般,动了歪念,万劫不复。”

    “嫔妾再蠢,也不会像姐姐那样,做出背叛陛下的事。”唐括修容与唐括贵妃虽是同胞姐妹,却只是在眉目间有二分相似,美貌也各有千秋。

    “那便最好不过。”

    “谢元妃提点。元妃不在神龙殿侍宴,却在这偏远的梅苑,不会是想去地牢看望重囚吧。”她的声音冷如冰雪,“元妃可要当心点儿,若是让陛下知晓,只怕元妃这一身荣宠便要没了。”

    “修容说笑了。本宫只是觉得酒宴太闷,出来走走,羽哥说梅苑的蜡梅开得正好,便起了好奇心,前来赏梅。”我从容应对。

    唐括修容道:“赏梅这个说辞倒是稳妥,不过以陛下的睿智与精明,想必不会轻易相信元妃吧。”

    我云淡风轻地问:“莫非修容想对陛下说,看见本宫前往地牢?”

    她忽然笑起来,像是平静的碧湖骤然荡开一圈圈涟漪,令人惊诧,“元妃在梅苑赏梅,嫔妾怎会无中生有?”

    我不想与她多费唇舌,“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修容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她脸上的微笑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翻脸比变天还快,“恭送元妃。还望元妃往后当心点儿,因为嫔妾不会让元妃高枕无忧。烦请元妃记住,此次嫔妾进宫,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姐姐。”

    我没有回应,与她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她这般直白地告诉我,她进宫是为贵妃复仇,倒是让人意外。

    不知她会如何对付我?

    ——

    回到合欢殿,踏进寝殿,羽哥自去掌灯。

    我坐下来,轻捂额头,脑中皆是唐括修容那一身雪白与直白的话。宫灯亮起,驱散了寝殿的暗黑,我忽然觉得怪怪的,慢慢抬眸,床榻赫然出现一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令人惊骇。

    他正襟危坐,一动不动,面冷如铁,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心跳加快,我暗自寻思:他怎么在这里?来多久了?

    羽哥走过来,乍然看见他,轻呼一声,慌张地行礼。

    完颜亮挥挥手,她退出寝殿,我走过去,柔声问:“陛下怎么来合欢殿了?酒宴结束了?”

    “去哪里了?”他语气不悦,声音冷冷。

    “阿眸觉得心口闷,就在外面走走。羽哥说梅苑的蜡梅开得正好,阿眸就去赏梅。”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笑,柔情款款,“陛下喜欢蜡梅吗?那一苑的蜡梅开得如火如荼,艳红如火,亮黄如锦,云蒸霞蔚一般,好看极了。梅香也很好闻,染了寒雪的清冷,可谓冷香。阿眸拢了一袖,陛下要闻闻吗?”

    他握我的手,拉我坐在他腿上,灼灼看我,目光犀利得可怕。

    我抬起左臂,展开广袂,他握住我的手,将我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单掌扣住。我心中一跳,挣了挣,却挣不开,“陛下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待阿眸?”

    完颜亮掐住我的双颊,力道虽然不重,眼神却凌厉得很,“梅苑距地牢不远。”

    我冷笑,“原来陛下不信阿眸。”

    他加大手劲,我的双颊有点痛,“朕说过,在朕面前,任何人都不要妄想说谎、欺瞒朕!”

    我愤然道:“陛下若不信,就去问问刚被陛下接回宫的唐括修容!”

    话毕,别开脸,一脸的怒火与伤心。

    “石哥?”他有点诧异。

    “石哥?陛下叫得可真亲切。”我收不住唇角的讥笑,并不看他,“什么是反复无常,什么是多情种,今晚可是见识到了。”

    “阿眸,听朕说。”完颜亮试图转过我的脸,却被我一把推开手,他解释道,“那贱人死有余辜,但修容并无过错。她终究跟了朕,朕令她出宫,往后她如何过日子?如何在亲友中抬头做人?遣她出宫,终究是不妥,臣民会说朕寡情薄义,因此朕才让她回宫。”

    我挣着下来,他箍着我的身,“你放心,修容不像那贱人骄纵蛮横,温婉体贴多了。她对朕说,那贱人背叛朕、死不足惜,倘若能够再侍奉朕,她会一心一意地待朕,只求朕心中有她一席之地,别无所求。”

    我拼了全力挣开他,后退两步,“此乃陛下之事,阿眸无从过问,陛下也不必对阿眸交代什么。”

    他讪讪地笑,“朕不是担心你胡思乱想嘛。”

    我冰冷地眨眸,“阿眸怎么想,根本不重要,陛下怎么想,才重要。”我又后退两步,“阿眸乏了,还请陛下去落霞殿就寝吧。”

    完颜亮躺下来,耍起无赖,“朕要在这里就寝,与朕的皇子一起睡。”

    “那陛下就在此安歇吧,阿眸去偏殿。”我转身。

    “阿眸……”他立即追来,拉住我,“好好好,朕不打扰你歇息,朕回昭明殿,可以了吧。”

    我继续耍性子,转过身,满面怒气,刁蛮得很。

    他温柔体贴地哄道:“不要生气了,是朕不好……朕保证,修容不会伤你和我们的孩子,若她胆敢伤你,朕不会轻饶她!”

    我不理他,他又道:“不要胡思乱想,嗯?你不回答,朕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他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又啄了一下我的唇角,这才离去。

    须臾,羽哥进来,扶我坐在妆镜前,为我卸妆,“元妃何苦与陛下置气?陛下去了落霞殿,那不是更不妙吗?”

    我看着镜中那张不再天真善良、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心中蔓生出疲乏,“你不懂,耍耍小性子无伤大雅,陛下会觉得本宫在乎他、心中有他。陛下接唐括修容回宫,本宫吃味、生气,是人之常情,其他妃嫔也会吃味的。”

    羽哥笑道:“原来如此,还是元妃高明。”

    次日一早,宫人来报,完颜亮并没有去落霞殿,却召幸了唐括修容。

    ——

    元月里,总有人上门拜访,内外命妇携珍贵礼物前来,合欢殿俨然是络绎不绝的街市酒楼。

    这些人来拜会,无非是因为我腹中的皇嗣和完颜亮对我的宠爱。她们多是阿谀奉承之辈,或是为了夫君的官运前程,或是为了拉拢我、巩固其在朝中的势力,或是有求于我、希望我吹吹枕边风,我从不做明确的回应,打发了事。

    因为,他们并非真心与我相交。

    一日早间,刚用过早膳,宫人来报,护卫队长也速被关进大兴府大牢了。

    我讶然,别珍将打听来的消息道来:“奴才认识大牢的狱卒,那狱卒说,过两日也速就要到昭明宫当差,也是护卫队长。”

    昭明宫的护卫队长和合欢殿的护卫队长,不可同日而语。

    明哥感兴趣地问:“也速究竟犯了什么罪?”

    别珍道:“也速升职,一帮护卫就为他庆贺,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摆了两桌。据说,昨晚他们喝多了,每个人都醉醺醺的,也速也喝高了,怎么离开酒楼的都不记得。没想到,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柴房,全身不着寸缕,身边躺着一个妙龄女子,也是光溜溜的,身上只盖着也速的棉袍。”

    “天啊,也速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明哥惊震地捂嘴。

    “也速不是这样的人。”羽哥虽也惊骇,但尚算冷静,“元妃,奴婢相信,也速不会j污女子。”

    “许是也速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明抢待嫁女子,毁了人家的清白。”别珍道。

    “不会的,也速为人耿直,不喜女色,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羽哥气急地争辩。

    “哪里的柴房?那女子是什么人?”我问。

    “是也速自家的柴房,那女子年方十八,颇有姿色,是大兴府一名小官的女儿。”别珍回道,“奴才还听说,那女子在自家闺房就寝,不知怎么的,醒来就在柴房了。她醒来,看见也速,就扇了他一巴掌,然后哭着跑回家了。那小官见女儿被人毁了清白,气愤不过,告到大兴府,也速就被关到大牢了。”

    事情的大致经过便是如此了,我对别珍道:“也速到底是合欢殿的护卫队长,本宫不能坐视不理,你出宫去大兴府大牢看看也速,问问事发经过。接着去酒楼查问,再找一些护卫问问当晚的情形。”

    别珍没想到我会吩咐他去查这件事,立即应道:“元妃放心,奴才会查明真相。”

    我让他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两句,然后嘱咐道:“三日内查清真相。”

    他不敢怠慢,道:“是,奴才会办好这件事。”

    别珍走后,羽哥又焦急又欣慰地问道:“元妃,您也觉得也速不会做出这种毁女子清白的事,才让别珍去查,是不是?”

    我但笑不语,明哥道:“奴婢也觉得也速不像是这样的人,羽哥,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羽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目光闪躲,神色慌张,“我哪有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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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问:“羽哥,你对也速的心思,他可知晓?”

    明哥恍然大悟,“哦,羽哥你喜欢也速……”她面色一变,指责道,“你怎么可以隐瞒我?我们说过的,有了心上人就要告诉对方,你不守信诺!”

    羽哥羞惭、着急、慌乱,“这阵子忙嘛,我没来得及对你说。明哥,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明哥“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理她。

    我笑道:“如此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明哥,改日本宫为你寻一个比也速更好的男子,求陛下为你赐婚,可好?”

    闻言,明哥笑开了花,点点头,又羞涩地垂眸。

    羽哥跪地求道:“元妃,您一定要救也速,他是无辜的。”

    “这就要看别珍的能耐了。”

    “放心吧,元妃不会袖手旁观的。”明哥安慰道。

    入夜,别珍回来禀报,“元妃,奴才去大牢看过也速。他在牢中还好,还没受过刑。奴才对他说,这件事很明显,有人不仅要他无法升职,还要他死。他明白,接着奴才将元妃问他的话说出来,他想了想,让奴才转告元妃:倘若元妃愿出手相救,帮卑职洗脱罪名,卑职定当一世尽忠,肝脑涂地。”

    我颔首一笑,“他是个聪明人。”

    “是啊,也速不笨,也知道这次被人害了。”别珍道,“奴才问过,也速说,昨晚那帮同僚不停地敬酒,他就喝多了,怎么离开酒楼,怎么回府的,都不记得了。不过他依稀记得,好像有一个同僚架着他回去的。”

    “是谁送他回府的?他府中的下人都不知道吗?”羽哥问。

    “倘若送他回去的同僚便是害他的人,那么,那人便是悄悄地进府,没有惊动下人,将他放在柴房,再掳了那女子,将两人脱了衣物,关在柴房。”我道。

    “元妃聪慧,奴才和也速也是这么猜测的。”别珍回道,“奴才问过那女子,不过那女子说不出什么。奴才觉得,她应该被人下了迷 香,才昏睡不醒,直至次日早间才醒来。接着,奴才又问了合欢殿的几个护卫,有点发现。”

    “什么发现?”羽哥比我还紧张。

    “昨晚,合欢殿半数护卫都去酒楼庆贺也速升职,翠冷殿的五个护卫也去了,因为那五个护卫原先在合欢殿当差,三个月前才调去翠冷殿。其中一个是护卫队长,叫做阿力代。”

    “翠冷殿是萧淑妃的寝殿,这件事会不会跟萧淑妃有关?”明哥问。

    “眼下尚且不知。”别珍道,“阿力代曾是合欢殿副队长,和也速交情不错,两人称兄道弟,时常在一起饮酒。不过其他护卫说,阿力代虽也尽忠职守,但上进心强,若有升迁机会便会不择手段。据说,他调去翠冷殿当护卫队长是用银两疏通得来的。”

    阿力代的确有点问题,我问:“你觉得,送也速回去的人是不是阿力代?”

    别珍谨慎道:“奴才不敢妄断。”

    我吩咐道:“明日暗中查查阿力代。”

    他应了,下去歇息。

    ——

    别珍再查了一整日,却毫无所获。

    做一个假设,倘若阿力代忌恨也速到昭明宫当护卫队长,设局陷害他,那么阿力代就是送他回去的人。有心陷害,这个局堪称完美,没什么破绽,假如找不到有力的人证或物证指证阿力代,阿力代绝不会认罪。

    阿力代是一人布局、一人行事的吗?

    可惜,那女子完全想不出被掳走那晚有什么特殊之处,也速醉得不省人事,也全无印象。

    虽有一点头绪,却苦于没有任何线索。

    明哥和别珍苦恼地想着法子,我也冥思苦想,可是,无计可施。

    忽然,羽哥闯进来大殿,气喘吁吁,面庞潮红,“元妃……奴婢打听到……”

    “喘口气再说。”明哥劝道。

    “奴婢从昭明宫的护卫打听到,这次升迁……也速和阿力代都被提名,最终是也速升职……奴婢觉得,阿力代不甘心,就设局害也速……”羽哥说得气都快断了,“一定是阿力代……”

    “这么说,阿力代嫌疑最大。”别珍皱眉道,“可是,阿力代行事滴水不露,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怎么办?”

    “奴婢还打听到,阿力代有一个最得力的下属,叫久斤,跟进跟出的,阿力代的事一定知道不少。”羽哥兴奋道。

    “奴才明日就找久斤私下谈谈。”别珍笑了笑。

    “先去查查久斤家中还有什么人,再找他谈。”我低声说了两句,教他如何逼人说出真相。

    别珍不住地点头,“奴才知道怎么做了,谢元妃提点。”

    两日后,也速终于离开大兴府大牢,恢复官职,仍在合欢殿当护卫队长,而阿力代革职查办,获罪入狱。

    也速前来谢恩,表明“心迹”,说往后任凭我差遣,但凡他力所能及,绝不会推辞。

    我只留下别珍,对也速道:“本宫曾问过你,倘若有一日,你在性命与良心之间抉择,你会选择什么。如今,你是否改变了当初的想法?”

    他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垂了目光,诚恳回道:“卑职选择良心,更选择对元妃尽忠,无论元妃有什么吩咐,卑职当当竭力办成。”

    我笑了笑,“此次你能洗脱罪名,全赖别珍为你奔走,查明真相,还你清白。他这个大恩人,你应该好好答谢。”

    别珍谦虚地笑,“元妃抬举奴才了,奴才只是奉命行事。也速,元妃才是你最大的救命恩人。对了,羽哥和明哥也出了力,你也要谢谢她们。”

    也速道:“元妃,别珍,此番恩德,也速没齿难忘。”

    我莞尔道:“羽哥对你一片真心,若你对她无意,便对她说清楚,不要给她假希望。”

    “卑职不知此事……”也速愕然道,尴尬得脸红,“元妃放心,卑职会处理好这件事。”

    “羽哥心地好,待人真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你该好好珍惜。”别珍笑道。

    也速傻笑了一阵,问起阿力代,以及如何让他认罪的。

    别珍滔滔不绝地说道:“这要归功于元妃的的料事如神。”

    他说我教他,先去查久斤家中还有什么人。久斤的父亲身患绝症,需要银两买昂贵的药材续半年的命,接着他以八百两诱惑久斤,再晓之以利、动之以情,让他出来指证阿力代。那晚阿力代送醉得不省人事的也速回府,久斤听命于阿力代,掳来那女子,一起陷害也速,让他无法升职。

    虽然久斤是共犯,不过基于他指证阿力代,别珍再暗中施压,大兴府只罚久斤一年俸银。

    至于这件事与萧淑妃有没有关系,就不追究了。

    听完,也速再次致谢,诚心诚意。

    ——

    正月十六,金国天寿节。

    寿宴由徒单皇后操办,大姝妃协办,这日酉时,宴开大安殿。

    文武百官携家眷进宫参加寿宴,有宠的妃嫔皆有列席,整个大安殿人头攒动,殿内金玉流光,数十个膳案分成两列排开;殿外灯火通明,更多的膳案迤逦至远处,如云的宫人站在寒风中,衣袂簌簌而飞。

    巨大的红烛明火跳跃,流彩的宫灯为大殿增添一缕缤纷的光色,乐伎奏着悠扬的乐音。

    徒单皇后坐在完颜亮的右侧,与太子完颜光英同案。今盛装打扮,一袭金国皇后的冠服将她的端庄雍容表现得淋漓尽致,母仪天下的风范令人折服。

    心慈则貌美,说的便是徒单皇后这样的人吧。

    完颜亮亦着帝王冠服,坐在御案,淡淡微笑,闲适从容,却帝道十足,给人不怒自威、霸气之感。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递来,冷落了徒单皇后,只有太子喊他时,他才转过头与太子说话。

    妃嫔皆妆扮入时,在这奢华的宫殿中犹如一朵朵娇艳的花,绽放最美的风姿。

    宫眷、文臣武将循序上前进献贺礼,不是奇珍异宝,便是施展不凡的才艺,博陛下一笑。

    太子的贺礼是背诵贾谊的《过秦论》,博得满堂彩;大姝妃弹一曲情深意切的《凤求凰》,表露她对陛下热烈的情意;萧淑妃和耶律昭仪的贺礼不功不过,唐括修容身着一袭轻薄的红纱舞衣,跳了一支情意绵绵的舞。

    出场之前,宫灯忽然暗了几盏,众人不解其意,惊惧地四处观望;紧接着,乐起,大殿中央蓦然出现一个红衣的舞伎,让人眼前一亮,掌声如潮。待所有人看清这个身段柔美、舞姿优美的舞伎是谁,惊叹声声。

    今晚的贺礼,唐括修容可谓做足了功夫。削腰、广袂的鲜红纱衣裹着妖娆的身子,那舞动的女子便成了勾魂夺魄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夜晚仅着一袭薄之又薄的纱衣,为她的君王舞一曲,着实令人敬佩。

    纱衣上绣着穿枝蜡梅,明黄耀眼,栩栩如生,宛若她便是一支清冷而妩媚的梅花。更绝的是,万缕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灵蛇髻,斜插着一柄梅花玉簪;她的眉心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红梅,夺人眼目,整个人儿浑然天成,美得令人屏息。

    如此梅花舞衣,如此梅花妆,如此梅花舞,美到了极致,令人惊叹。

    她的用意很明显,对完颜亮表明她的真心、真情,此情不渝,寒梅为证。

    完颜亮看直了眼,想必深深地感动了吧。舞毕,唐括修容微微屈身,柔声款款:“臣妾愿陛下福寿安康,愿大金国千秋万代。”

    “好!好!好!”他高声道,笑声朗如乾坤,声震殿顶,“这支舞,朕很喜欢,赏!”

    “谢陛下。”她眉目婉婉。

    八虎将一对小金兔奉上,唐括修容接过来,谢恩后便退下。

    她转身的刹那,含笑的目光不经意地瞟来,大有深意。

    想来,唐括修容卯足了劲,要在今晚博得完颜亮的欢心。

    我施施然起身,羽哥跟着我,来到御案前,我婉声道:“臣妾一愿陛下寿与天齐,二愿陛下与皇后恩爱绵长,三愿天下太平。”

    完颜亮开怀笑道:“元妃说得好!”

    我淡然道:“臣妾不像其他姐妹聪慧,想不出映衬今日盛宴或是别出心裁的贺礼,便亲手做了一样闺阁小物,还请陛下莫嫌弃。陛下可随身戴着,也可弃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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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点好奇,我从羽哥捧着的锦盒中取出两只香囊,双手奉上。

    八虎接过去,献给完颜亮。完颜亮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我的脸颊莫名地烧起来,道:“陛下,香囊以鸳鸯锦裁制,臣妾手拙,绣的鸳鸯比不上宫里的绣娘,陛下将就着看吧。”

    “礼轻情意重,朕喜欢。”他拿着两只鸳鸯香囊,笑眯眯道。

    “元妃这份贺礼的确别出心裁。”徒单皇后端庄地笑,“你对陛下的心意,陛下明白。”

    “嫔妾手拙嘴笨,贻笑大方了。”我敛眉道。

    “过来。”完颜亮伸臂,目露深炙情意,示意我过去。

    如此寿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让我区区一个妃子上前与他同座,于理不合,是对徒单皇后的羞辱。若我当真上去,就是对徒单皇后的不敬。

    也许,他只是被这份贺礼感动,一时兴起,没想到那么多,但我不能这么做。

    我委婉道:“太子要给陛下敬酒呢。”

    正要回案,徒单皇后忽然开口:“元妃,陛下不胜酒力,你上来侍酒罢。”

    我惊得回眸,但见她朝我点头,笑意真诚,不似虚伪,不似有意要我遭受文武大臣的白眼与非议。我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她竟然离案走来,含笑拉我过去,将我摁坐在御案。

    愣了半晌,我才回神。

    大姝妃毫不避讳,射来怨愤的目光;萧淑妃面色冷冷,似无反应;唐括修容淡淡地笑,笑容的背后必然是阴险。

    告诫自己,不能再患得患失。

    事已至此,就该做足样子给她们看,给所有人看,让他们知道,我所得的圣宠是什么样的。

    歌舞继续,完颜亮微微倾身,在我耳畔低语:“‘明睿一生,凝眸一世’,这八个字绣得好。”

    “陛下不嫌弃,阿眸就心满意足了。”我羞窘地垂眸。

    “黄|色香囊上绣‘明睿一生’,寓意‘亮’,桃红香囊上绣‘凝眸一世’寓意‘眸’,这是成双成对的香囊,可是如此?”

    “嗯。”

    “明睿一生,凝眸一世,横批便是:举案齐眉。”他低笑,右臂搂在我腰间,众目睽睽之下与我亲昵,“黄|色香囊中的一绺青丝是你的,嗯?”

    “陛下,大臣都看着呢。”我暗中推他。

    “无妨,朕与宠爱的妃子亲热有何不可?”完颜亮得意、不羁地笑。

    我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大臣来敬酒了,陛下。”

    他唯有端过玉杯,与大臣饮酒。

    ——

    我公然坐在完颜亮之侧,朝中重臣纷纷侧目。

    有愤然者,有不屑者,有鄙视者,有奉承者,不一而足。

    虽是徒单皇后让我坐在御案的,但我也不该这么做。徒单皇后这么做,纯粹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一时之间无法断定;能断定的是,前朝后宫都知道了,如今完颜亮最宠的妃嫔是元妃。

    我低声道:“陛下,阿眸先回膳案。”

    完颜亮却道:“朕去更衣,你陪朕去。”

    不等我回答,他便对徒单皇后道:“皇后,朕去更衣,很快就回来,元妃陪朕去。”

    “陛下放心去吧,这里有臣妾。”徒单皇后雍然地笑,没有半分不悦,“元妃,好好服侍陛下。”

    “嫔妾告退。”如此,我这么说了。

    完颜亮先行,我紧跟其后,从御案的左侧离开寿宴,来到偏殿。

    八虎跟着来,候在殿外;偏殿里宫灯明亮,我正想上前为完颜亮更衣,他却抱起我,将我放在案上,浅啄我的唇,“阿眸,香囊真是你亲手做的?”

    我不乐意地别开脸,“阿眸绣工不好,鸳鸯歪歪扭扭的,陛下不喜欢便也罢了,竟然怀疑阿眸。”

    他以右臂搂着我,“朕只是有点意外,不是怀疑你。”

    我拿过两只香囊,“黄|色香囊是陛下的,桃红香囊是阿眸的。”

    “成双成对。”他笑得眼眸眯了起来,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缠绵,“稍后朕剪两绺发,和你的发绑在一起,放在两只香囊中,你与朕每日都戴在身上,如此你便是朕的发妻,一生一世都不分开。”

    “陛下不要忘记才好。”我羞羞地笑,却蹙眉道,“倘若皇后知道了,只怕不太好。皇后是陛下的发妻,待阿眸很好,阿眸不想皇后伤心。”

    “无妨,她不会知道。即便她知道了,朕就对她说,她是朕永远的发妻,而你是朕最爱的女子。”完颜亮语声沉沉,语气郑重,毫无戏谑之意,“但是,在朕心中,无论是皇后,还是妃嫔,都及不上你一个娇嗔、一次凝眸。此生此世,能让朕亲自南下求亲的,唯有你;能让朕费尽心思的,唯有你;能让朕掏心掏肺的,唯有你。”

    我呆呆地看他,他的眸光那么诚挚,他的深情那么炙热,仿佛山川亦被他感动。这个瞬间,我好像被他的目光缚住,沉陷在他缠 火的眸中,无力自拔。

    忽然想起,那年他冒险闯入临安皇宫见我,对我说:此生若拥有你,人间便是天上;此生若没有你,人间便是地府!

    我猛地惊醒,从他铺就的情网中挣扎出来。

    纵然他如此爱我,我亦心有所属;纵然他视我如珠如宝,也不能抹杀他残暴不仁的事实;纵然他为我做尽一切,我也无法喜欢他。

    因为,这颗心早已系在完颜雍的身上,这份情早已付出,再也收不回来了。因为,他费尽心思地得到我,这本身就是巧取豪夺,不问我的意愿与感受,我如何心甘情愿喜欢上他?

    虽然有点感动,但也仅仅是感动罢了。

    完颜亮抬起我的脸,凝视我,眸色渐渐暗下来。我闭眼,意料中的热唇覆下来。

    这个火 辣、缠 绵的吻,他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与情意,我感受得到。我尽量心无旁骛地吻他,抱着他的头,不让他察觉心中别样的想法与抗拒的情绪。

    “陛下,大臣都等着呢,该回去了。”我微微推拒。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十九】收集:52资源联盟

    “嗯。”他意犹未尽,席卷了我的唇舌,深深地纠缠。

    他的唇狂 野地扫荡,好似决意将我分拆入腹;我一边闪避一边提醒他再不能耽搁了,他我的耳珠,热气喷洒,吮 吻一阵,一路绵延至脖颈,痴 缠不休。

    我用力地推他,“陛下……”

    他双目微红,脸上布满了欲 色,“离善说,胎儿满三个月便稳固了,到时,朕一定好好收拾你。”

    我笑了笑,提醒他快点回寿宴。

    ——

    回到大殿,我径直回膳案,完颜亮转首看我,我眨眸一笑,他只能作罢。

    琴筝悦耳,舞伎跳着轻盈柔美的舞,满殿喧哗,风华流散。他一回来,便有妃嫔、大臣前来敬酒贺寿,他含笑对饮。

    羽哥为我斟茶,我状似不经意地碰她,茶水洒了,倒在我的衣袍上。她惊得跪地,取了丝帕为我擦拭,“奴婢不慎,洒了茶水,奴婢该死。”

    “无妨。”我淡淡道。

    “陛下往这里看了。”明哥责备道,“寿宴上怎能让元妃出糗?羽哥,怎么这么不当心?”

    “羽哥陪本宫回去更衣吧。”我笑道,“正好觉得心口闷闷的,透不过气,回去歇会儿也好。”

    “元妃提前离席,这好吗?”羽哥懊丧地自责,“都是奴婢不好……”

    “明哥,你留在这里便好。稍后你对陛下说,本宫有点不适,回去歇会儿,顺便更衣,半个多时辰便回来。”我嘱咐道。

    明哥应了,羽哥扶着我起身,在鼎沸的人声中离开。

    转身望去,最后一眼看向那些人,大姝妃和唐括修容望过来,目光平静,完颜亮也望着我,眉头微蹙,似有不解。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离开。

    坐轿回到合欢殿,趁羽哥不注意,我用劲地击晕她,换上一件黑色大氅,拎着包袱匆匆离开。

    在殿门等候的也速见我出来,立即从暗影中出来,问道:“元妃当真不计后果?”

    我问:“今晚你若听本宫的吩咐行事,也许只有一个后果:死。你心甘情愿为了还本宫的恩情而踏上黄泉路吗?”

    也速一脸肃然,按剑道:“前些日子,卑职说过:但凡卑职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我点点头,“无论结果如何,本宫会尽力护你。”

    他嗓音沉沉,“卑职不怕死。”

    话落,他率先往黑暗中走去,步伐利落,我快步跟上。

    跟着他走,我拉低风帽,遮掩自己的脸,巡守的禁卫没有起疑,我们畅通无阻地走着。经过梅苑,很快就到地牢。他的一个下属在地牢附近等候,突然冒出来,没认出我,对他道:“队长,都准备好了。”

    “你在这里保护她,待我出来再现身。”也速从下属手中接过两坛酒和食盒,嘱咐我,“您务必当心。”

    “你也当心,一切拜托了。”我道。

    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异常情况,便走进地牢。

    那下属终于认出我,慌了手脚,正要行礼,我连忙阻止,低声道:“就当不知本宫的身份。”

    他没有坚持,让我站在暗影中,他蹲下来,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

    高旷的夜空犹如一匹广袤无垠的墨锦,绣着一轮皎皎的圆月,技艺精湛的绣娘还在寒风呼啸的夜里绣上一袭||乳|白的轻纱,为这个夜晚添了几分神秘与柔和。

    新年的元月只过了一半,今日又是天寿节,因此宫中的巡守不太森严。也速和一个狱卒有点交情,提着两坛酒和吃食去,自然说得过去。吃食中下了蒙汗|药,他们晕了之后,他就会救出赵瑷,接着送二哥出宫。

    我双手合十,默默地向天祈祷,希望一切顺利,希望二哥成功逃出皇宫、逃出中都。

    愿上苍保佑。

    等了半晌,也速终于从地牢出来,紧跟在后面的是衣袍单薄的赵瑷。我欣喜若狂,疾步奔过去,握住他的手臂,热泪涌上来,“二哥……”

    “三妹……”赵瑷也拉住我,喜极而泣,却有点慌张,患得患失。

    “此地不宜久留,立即出宫吧。”也速提醒道。

    “二哥,一边走一边说吧。”我将手中的大氅递给他,让他披上。

    也速计划好了,地牢在皇宫东北角,若要出宫,从北门出去是最便捷的。

    赵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禁卫起疑,所幸也速带我们走的宫道很偏僻,巡守的禁卫很少,因此,没多久,我们便赶到北门。在黑暗的角落,那下属递来一套护卫衣袍,赵瑷立即换上。我看着他,心中悲酸,热泪盈眶。

    短短几个月,二哥已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脱胎换骨”似的,那个洒逸如云、风度翩翩的普安郡王荡然无存,脸膛瘦削,形容憔悴,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形销骨立,令人见之心痛。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伤心,我将包袱递给他,匆促道:“二哥拿着,里面有干粮和银两。你跟也速出去,然后出城,立即南下。”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赵瑷接过包袱,焦急地问。

    “你回去后,就说服父皇派人来救我,否则,我永远也逃不出金国。”我气急地跺脚,“只有你逃出去,再派人来救我,我才有可能离开这里。二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跟我一起走,我们一定可以逃出中都。”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想放开。

    “别傻了!完颜亮不会放过我的!”我甩开手,气急败坏地吼,“快走啊!你这么优柔寡断,是不是要让我的心思都白费了?”

    赵瑷看着我,悲伤、痛惜地凝视,两行清泪缓缓滑下。

    我再吼了一声“快走”,他才慢慢后退,却仍然望着我,泪流满面。

    也速强拽着他向宫门走去,我望着他渐渐远去,泪水模糊了双眼。

    二哥,你一定要逃出金国!

    就在我以为这个营救计划已经成功的时候,宫门前的重重黑暗中突然冒出大批禁卫,将二哥和也速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

    心剧烈地跳,难道完颜亮猜到了我的计划?难道在这紧要的关头,二哥还是无法逃出宫?

    不……

    也速好像早已料到有此结果,淡定地站着,赵瑷望向我这里,颓丧不已。那下属拽着我走,“元妃,陛下来了,快走!”

    那个龙行虎步的男子,可不就是完颜亮!

    那个着帝王冠服的男子,步履从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胸有成竹。他的身后跟着八虎和几个侍从,朝着被围困的两人走去。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我想象得出来,他必定面寒如铁,目露杀机。

    完颜亮闲闲地站定,大氅和袍角迎风飞起,宛如雄鹰展翅飞翔,笼下一方浓重的暗影,令人无所适从。

    那下属急道:“队长说了,元妃不能出现在这里,元妃速速离开,不能让陛下看见。”

    也速早已料到有此结果,做好了安排,自己承担了所有罪责,让我置身事外。的确,我不出现是最好的,完颜亮再如何逼问,我矢口否认,他也没法子。只要我还有恩宠,完颜亮还喜欢我,日后才有再次谋划的机会。

    可是,也速和二哥被当场抓住,完颜亮必定勃然大怒,会如何对待他们?

    突然,他们被推倒在地,四个禁卫执杖,狠狠地打在他们身上……一下,两下……五下,六下……十五,十六……

    若不阻止,完颜亮是不是要在这里打死他们?

    不,二哥不能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成重伤,也速也不能因为我而遭此劫难……

    我奋力挣开,奔过去,奔到完颜亮面前,拉着他的大氅,恳求道:“陛下,别打了……都是阿眸的错,不要打了……”

    他不看我,一眨不眨地看他们受刑,眸光如冰,唇边竟有一抹微乎其微的笑。

    既然他无动于衷,那么,我只能拼了这条命——我扑过去,以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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