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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4部分阅读

    。

    “输的肯定不会是我!”君白衣淡然而语,语气中却有无比坚持地自信。

    “我和你的结论相同!”不干示弱地扬起眉毛,独孤月的脸色神采飞扬。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7)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7)

    谁能想象,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刻竟然谈笑风声。

    那模样,却仿佛是多年挚友。

    并肩走出温泉洞口,被夜风一吹,衣服精湿的独孤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扬手扯开身上大氅的衣带,君白衣信手扯下大氅,很自然地便披到了她的肩上。

    为她扯了两边的衣带来系,迎上她玩味的目光,他的动作不由地一僵。

    “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希望你我能够公平地赌上一场!”

    他这算是解释,还是掩饰呢?!

    独孤月在心中诽语一句,没有言明,只是淡淡一笑。

    不看她的脸,君白衣迅速将大氅的衣带系到一处。

    哪想,越忙越乱,一个简单的结,却偏偏怎么也弄不好,眼角余光捕捉到她唇边的笑意,他愤怒地松开手掌。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自己系去!”

    他含怒发着脾气,倒像个不安的孩子,独孤月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呼啦!

    伴着一声突然响起的哨音,洞外的山谷里,突然显出一片黑影。

    每一个,都是长弓在身,雪亮的箭尖在新月下闪烁着如霜的寒意,无一例外地将箭尖朝向君白衣。

    从藏身之处的草丛里站起身来,柳无痕冷冷地注视着君白衣,

    “君白衣,如果你敢有半点轻举妄动,我的人立刻会把你射成刺猬!”

    在他身侧,张蛟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长刀拉得圆若满月,箭尖瞄准着君白衣的胸口。

    君白衣虽是所有士兵心目中敬佩的人,可是比起这个让他们再有斗志,让他们再次重生拥有了希望的小公主来说,孰轻孰重,不言自喻。

    “公主,快到这边来,他不敢伤害你!”

    紧盯着君白衣,柳无痕缓缓扬起手掌,

    “弓箭手,准备!”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8)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8)

    这两个人,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调了兵马来,动作倒是不慢!

    满意地看一眼自己的这两个得力助手,独孤月唇角含笑。

    上前一步,不是走向自己的阵营,却是挡在了君白衣面前。

    转身,面对着君白衣,她缓缓抬起右手。

    “白衣,后会有期!”

    看着她伸在空中的纤纤手掌,君白衣微微地一愣。

    这样的告别方式,他还是头次见到。

    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右手,只是不懂她要如何,那手掌伸到她的手附近,便开始游离。

    收紧,握住他的手掌,独孤月顺势将放在掌心的药送到他的掌心。

    “我相信,赢得一定是我!”

    “你错了,我是不会输的!”

    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君白衣针锋以对。

    然后,二个人同时挑眉、扬唇,向对方不羁的笑。

    松开对方的手掌,各自后退一步。

    月光如银,公平地洒落在二个人的头顶肩膀,将两个人的头发都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圈。

    夜色中,那两个人,隔空而望,精致地仿佛从九天遗落凡间的两位神祗。

    “记得保重,我可不希望我的大将军缺胳膊少腿!”独孤月笑着调侃。

    “该保重的是你,记得不要总让自己伤痕累累,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奴是那样的德性!”君白衣寒声反驳。

    语气上,都在互相诋毁。

    一抹暧昧的意味,却在不知不觉是充溢在二人之间。

    目光再一次深深注视那精致的容貌,君白衣轻顿足,如大鹏一般冲天而起,掠向夜色中的山脊。

    “公主?!”飞掠到独孤月身侧,柳无痕语气中满是不甘,“要不要追?!”

    “收兵,回营!”独孤月转身看向面前的一众将士,“明天,继续训练!”

    拉紧身上大氅,她带头走向营地。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9)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9)

    夜风起,鼓动起独孤月身上那如雪一般的大氅。

    雪白的大氅,带着太阳的清爽香味,轻轻吸了吸鼻子,独孤月本能地转脸,看向身后的山坡。

    夜色浓愈,往上只是一片影影绰绰的黑影。

    她却依旧是在那黑影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转脸,大步走向了山下的大营。

    山坡上,君白衣站在一片灌木之中,静静注视着那个披着白色大氅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他这才终于转脸,掠身而起。

    白影一闪,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两个当事人谁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二人之间的这一赌会给这片天下带来什么的改变。

    他们自然也没有料想到,这一赌,两个赌的不仅是天下,也包括他们自己。

    ——————

    翌日。

    阳光灿烂,天气晴好。

    独孤月依如之前早早起来,和士兵们一起参加训练。

    只不过,与平日不同的事,等到午后,她却离开了训练队伍,来到了后面的山谷。

    山谷中,一百来个孩子整齐地排列着。

    队列中,有男有女,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九儿不过才七岁多不到八岁而已。

    这些孩子,正是独孤月让谨儿收留的那些孩子,再加上后来这一路到北关来,收留的所有孩子中,独孤月挑出来的。

    目光缓缓地掠在下场所有的孩子,独孤月轻咳一声,这才开口。

    “我知道,你们的父母和亲人都死在楚央的铁蹄之下,我收留你们,不光是为了给你们温饱,不仅仅是因为你们也是离国的子民,最重要的是,你们和我一样,有一个共同的仇人,楚央!”提到楚央,独孤月眼中隐现杀意,“那个人杀了我的父亲和爷爷,而且当着我的面蹂躏了我的母亲,后来,更是在我眼前把娘和大侠蓝桥用箭射成了肉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而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想要报复!”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0)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0)

    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的都是父母双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亲眼见证了楚央铁蹄的残酷,他们对于楚央的恨,自然是无庸置疑的。

    独孤月的话,无疑是感染了每一个人。

    想到那燃烧的火焰、那染血的刀、那一声声亲人的哀嚎……孩子们一个个都眼含泪水,泪光中又带着仇恨。

    “公主,小七想要和你学武,和北关军一起对抗楚央大军!”

    站在第一排第三个的小七第一个开了口,除了身份和独孤月有着天壤之别,小七的经历几乎和独孤月相同,父亲被楚央的手下刺手,而生得清秀的母亲则被扯进楚军关在房中,整整折磨了一夜。

    小七躲在屋内的柜子里,隔着柜缝听着母亲的尖叫,直听了一夜。

    他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心中却暗发毒誓,一定要复仇。

    “我也要!”

    “我也要!”

    每个孩子都有一段血泪史,小七一带头,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开口。

    “很好!”独孤月竖起手掌,“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不要你们加入北关军,而是有更加艰巨地任务交给你们。”

    目光缓缓地划掠在场的那一张张写满了仇恨的小脸,她再次开口,语速很慢,却透着彻骨冰寒。

    “我要训练你们的身手、意志,教给你们杀人、骗人的方法,然后再送你们到楚国去,分布到楚央身边的每一个角落,我要你们做我的眼睛,做我的耳朵,做我的刀!

    如果谁害怕,或者不想死,现在站出来,我会让无痕送你回北关城去,继续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想离开的人,站出来!”

    没有人动,所有的孩子都站在原地,注视着独孤月的眼睛里,除了尊敬,更多的是崇拜。

    这一路走来,为了他们,她受了多少苦,他们都清楚。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1)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1)

    上一次,为了帮他们拦住狼群,独孤月差点被狼咬死,他们都记得。

    如果不是她,他们只怕早已经饿死在流民营,就算是不死,只怕也逃脱不了被卖成奴隶,终身为奴的命运。

    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孩子,早已经在苦难中成熟起来。

    独孤月不过也是九岁,还是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却依旧每日早早起来,疯子一样地练习

    他们住在军营里,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什么,他们不过就是一些平日被人白眼,任人打骂欺负的孤儿,是独孤月让他们有了尊严。

    失去尊严,重新进入过去的生活,早已经不是这些孩子所能接受的。

    能站起来,谁愿意跪着?没有人!

    “我最后再问一次,有没有人,要离开!”

    独孤月上前一步,扬高了声调,

    “没有人,那么,好!

    我给你们起了一个名字,叫月影,也就是说,你们都是我的影子!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们知道怎么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潜伏、伺机、出手……杀人其实也是一门艺术!”

    山谷外,六万大军坚苦训练的时候,独孤月的“月影杀手”集训也正式开始。

    天下会,到底不是她的人,对天下会,独孤月只能选择性合作,绝无信任。

    想正真正掌握这天下发生的一切,她必须要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安置在各个地方

    然后,她就可以看到、听到这整个世界。

    与君白衣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独孤月相信,他会和她一样,回到幽州之后,立刻便开始紧张地筹备布局。

    现在,有她和君白衣双方牵制楚央,楚央自然会投鼠忌器。

    在楚央准备好充足的实力攻击她和君白衣之前,她必须要迅速强大起来。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2)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2)

    独孤月在北关城外,对明暗两股力量进行紧张训练的时候,另外一只队伍也离开了北关城。

    为首一人,一身白衣如雪,风衣的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半截挺直的鼻梁和抿紧的薄唇。

    “少爷,我们就这么走了?!”

    催马追到君白衣身侧,马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

    少年昨天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二话不说地便下令让他准备离开回幽州。

    马元看他脸色深沉,身上又是血,又是伤的,也不敢问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现在,看他心情还好,马元这才怪开口。

    侧脸回眸,君白衣的目光藏在兜帽的阴影里看不清楚,那唇边却分明有一抹淡笑。

    “怎么,难不成你刚来这两日,便舍不得走了?!”

    “我……”马元语塞,“我只是奇怪……”

    他是真的奇怪,奇怪为什么君白衣急急而来,又要匆匆而去。

    之前来的时候,说什么不杀了那“小东西”誓不回幽州,难道说他已经把小公主独孤月杀了?!

    想到这里,马元顿时一阵担心。

    对于独孤月,马元和君定山等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和特殊感情。

    毕竟,她曾经和他们一起,和君白衣一起共历生死。

    客观地说,如果没有独孤月,之前逃出西京城绝对没有那样顺利。

    在心里头,无论是君定山还是马元,都不希望这两个人为敌。

    只是,君白衣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主子,他们就是有这个心思,也不敢贸然出口。

    “奇怪什么?!”君白衣淡淡追问。

    “没……没什么!”马元结结巴巴地答。

    君白衣每天口口声声说要杀了独孤月,如果他说他替心这个小公主,那不是自找苦吃。

    “她没死!”

    就在马元垂眼勒马,想要逃开的时候,君白衣已经再次开口。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3)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3)

    马元一惊,旋即面露惊喜,“您……您没杀她?!”

    “她是那么容易死的吗?!”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君白衣猛地拍马,奔到了前面去。

    抬脸看向自己主人,马元歪着头,脸上有些疑惑。

    听主人的语气,好像是在夸小公主呢。

    难道说,他们二人已经合解?!

    他虽然好奇,却到底是没有勇气,闷心想了一会儿,这才拍马向君白衣追过去。

    不管怎么说,小公主没有死,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好消息。

    当然,更好的消息是,似乎自家主子对于这小公主的态度有所改观。

    虽然还没及迹象表明二人已经重新做了朋友,至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对,这样的一个结果,对于马元来说,已经深感欣慰。

    打马向前,一路向着幽州的方向急奔,君白衣的心情带着几分急切。

    隐约,又有些不舍。

    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回眸,向着北关城的方向遥望。

    那个小东西,这会儿一定会继续她的训练吧!

    说什么和他打赌,说什么玩得大一点,难道她以为,他猜不到她的心思。

    她想要复仇,想要借他来牵制楚央,这一点,君白衣明白地很。

    可是,他依旧答应了她的要求。

    从昨天晚上,她将右手的银簪对准自己咽喉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信了她的那一句,“其实并不是真得想杀他”。

    既然舍不得杀她,又不能带她走,索性他就陪她好好地玩一次。

    什么天下,什么江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不过就只是一个承诺。

    四年?!

    也不是很长的时间,他倒要看看,四年之后,当他真的胜过她,她还要拿什么来做借口!

    他倒不信,她再强,还能赢得过他?!

    小东西,四年之后,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

    又是深秋时节,问天城外山坡上的枫叶,早已经红透。

    远远看去,那一片山坡都仿佛着了火一般,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空中燃着的火焰。

    问天城城墙上,楚国守将杜思明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神情里现出一抹疲备地倦态。

    已经守了整整一晚上,城下都不见动静,看来今天又可以安稳地等待一天了。

    突然。

    一声号角,仿佛惊雷震碎了问天城的黎明。

    号角之后,雨箭紧随而至。

    早已经在城墙上守候了一晚上的士兵们,仓促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还不及抵挡,身体已经被裹着晨露的冰冷的箭尖刺穿。

    “护盾,护盾!”杜思明大声吼道。

    士兵们听到命令,仓皇起盾。

    哪想,半空中的箭雨却突然消失了踪影。

    天地间,只余下一片宁静。

    杜思明疑惑地从盾牌下探出脸,眯着眸子看向城门外。

    只见一片雾气之中,影影绰绰地站着无数人影。

    那个小公主,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杜思明的胸口一下子郁满了怒气,“弓箭手,准备!”

    随他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立刻拉弓如满月,个个将手中箭尖瞄准了那雾气中的人影。

    “射!”

    杜思明猛地挥下手掌,大喝同声。

    嗖!

    整齐划一的破空声中,无数箭矢仿佛飞蝗一般破空而出,射向那雾气中的敌军。

    “哼!”杜思明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

    都说那个小公主,机警非凡,用兵如神,也不过如此吗?!

    衬着雾气偷袭,想要先用箭阵迷惑我,再用步兵攻击,难道她忘了我的五万精兵是靠什么吃饭的吗?!

    杜氏一部,箭法高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眼看着半空中飞箭如雨,杜思明脸上的得意之力也越发明显。

    不过,这份得意并没有坚持太久,便僵在了脸色。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2)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2)

    不对劲!

    自己这方的箭雨明明已经射中了那雾气中的人影,为什么没有听到半点哀嚎。

    难道说那小公主的北关军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不可能!

    杜思明死死地盯着那雾气中的黑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传令下去,所有人小心戒备!”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太阳升起来,雾气就会散去。

    只要坚持到雾散,他的箭兵有可发挥的时机,就算是所向披靡的北关军,他也有信心将他们拦在问天城外。

    “将军,将军!”

    急促地呼喊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杜思明转过脸,只见雾气中,一个削瘦的身影急急地向他奔过来。

    雾气中,他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只能勉强看到对方身上套着楚国士兵的军装,跑起来的姿态,很美。

    很美?!

    杜思明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跑起来的样子很美呢。

    他失神的片刻,那人已经跑穿雾气,冲到了他的近前。

    “将军,将军,不好了……”

    “闭嘴!”杜思明回过神来,厉声骂了一句,手便抓向了对方的胳膊。

    现在可是守城的斗键时期,军心稳定,军人士气何其重要。

    这人这么大呼大叫的,只怕士兵们听到要心中起疑。

    指间的那只手臂,无比纤细,隔着微厚的秋季军装,仍能感觉到对方肌肤的光滑和弹性。

    手臂被他握住,那士兵也抬起了自己的脸。

    二人已经很近了,没有雾气地阻碍,杜思明立刻便看清了对方的脸。

    仿佛新月一般地弯眉,一对眸子明若秋水,挺直秀气的鼻翼,仿佛花瓣一样的唇,扬着灿烂地笑意。

    扑入他视线的,竟然是一张明艳无比,精致无双的脸庞,杜思明本能地呆了一呆。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3)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3)

    “我来通知将军,问天城已经被独孤月拿下了!”

    那小兵樱唇开合,吐出一串让杜思明瞪大眼睛的言语。

    “不,不可能……”他本能地惊叫出声。

    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没有人可以被割断喉咙之后,还能再发出完整地声音。

    闪身,让开那喷涌而水,泛着泡沫的血水,小兵步伐一顿,人已经到了杜杰明身侧。

    身上,未染半点血痕。

    樱唇边的笑意,却已经变得冰冷。

    “我说可能,便可能!”

    噗!

    杜思明带着一脸不甘,扑倒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到那声音,附近的士兵们迅速转过脸,只见杜思明的身侧,一个个头瘦高的小兵琚傲而立。

    “杜思明已经死了,你们还不投降吗?!”

    那小兵声音不高,悦耳中透着冷冽的声音却清楚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杜思明死了?

    主帅死了!

    闻听此言,士兵皆惊。

    终于,一个副将最先反应过来,抬起手中的刀,指住那个小兵。

    “说什么投降?你是谁!”

    “我?!”

    那小兵低笑一声,缓缓抬起右手,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军帽,同时仰起了自己的脸。

    青丝舞起,军帽除去之后,“他”倾国倾城的容貌顿时暴露无疑。

    虽然只是套着淡青色的普通军装,“他”的身上却自然流淌出远超过主帅的霸气。

    琚傲,狂野,凌厉。

    “我是离国公主独孤月,现在要收回我的城池!”

    猛地挥臂,独孤月一刀砍断了身侧挂着楚字大旗的旗杆。

    咔嚓一声,旗杆断裂。

    黑底金丝的楚字大旗,在空中晃了两晃,然后便笔直地向着城墙下倒了下去。

    大旗倒下的瞬间,那副将这才回过神来,双目一寒,挥着手中剑就向独孤月冲了过来,口中只是狂叫道,“杀了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4)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4)

    那副将一出手,身边的一众士兵立刻也反映过来,挥舞着手中武器冲向独孤月。

    微眯起眸子,握紧手中的象牙手柄短刃,独孤月唇角笑意越浓。

    眼看着距离她最近的那士兵已经冲到眼前,她突然向右急闪一步,险险地让过对方长枪,右手一挥,薄刃便割向对方咽喉。

    收手,闪身,再出手,再闪……

    每一次地银光闪过,随之都会响起噗得声响。

    那是血,喷出血管的声音!

    瞬间,独孤月已经连杀四人,身上却半点血迹都没有沾到。

    “好了,不陪你们玩了!凭你们的身手,实在不值得本公主出手!”

    鄙夷一句,她反身飞出一脚,将那冲过来的副将踢飞,借着反弹之力,人也倒飞而出,不是落在城墙上,却是笔直地跳向了城墙下。

    如墨的长发,迎风飞舞起来,张扬如黑色的蝶。

    两丈高(约七米)的城墙,她就那样跳下去了?!

    没有例外,所有城墙上的士兵都向那一纵而下的小公主转过了目光。

    不少人心中闪过惋惜,两丈高的城墙,不死也要摔成重残,如此妖娆的小公主真是可惜了。

    可是,结果出乎所有的意料。

    独孤月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一般,破布袋一般摔在城墙上,而是保持着某种节奏,稳稳地落下。

    人在空中,还不忘将手指送到唇声,尖利地打个唿哨。

    哨声响起,蹄声即起。

    一匹全身乌黑、四蹄如雪的战马,毫无征兆地从城墙下的雾气中冲过来,迎上从半空落下的独孤月。

    人在空中,她竟然不可思议地顿往身形,荡向城墙。

    双足在城墙上一点,便横掠而起,在空中一个美丽地旋身之后,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的华丽白鞍上。

    一手拉缰,独孤月的另一只手掌缓缓扬起,在城墙上众人的惊愕目光之中,猛地挥下。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号角声,再起。

    这一次,却是急促而犀利。

    噗噗噗!

    随着那号角声,城墙上利刃刺出肌肤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守兵们还没有从独孤月美丽绝伦的一跳中回过神来,便被刺入身体的冰冷利刃夺去了性命。

    没有被刺伤的守城士兵,反应过来迅速回击。

    这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和他们一样,穿着楚国的军装,只是胳膊上束着红巾,手中的武器与他们也不太一样。

    没有人会想到,之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称兄道弟的士兵,竞争片刻便成了敌人。

    城墙上战成一团的时候,城墙下的浓雾中,一队骑兵也急奔而出。

    咯吱咯吱!

    一直紧闭的城门,也在乱阵中缓缓开启。

    收刃回手,顺势从马背的背囊中扯出长剑,独孤月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冲!”

    “杀啊!”

    骑兵杀声如雷,城门刚刚被拉开一条缝,独孤月便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不好了,北关军杀进城了!”

    “城门失守,大家快逃!”

    “救命啊,杀人啦!”

    ……

    混乱的呼喊声,随之响起。

    声音立刻便传进了城墙上努力奋战的守城军的耳中。

    主帅被杀,城门失守,北关军杀进城……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让人心惊。

    瞬间,守城兵士志大减。

    失去了斗志,再勇敢地狼也变成了摇尾狗!

    更何况,这杜家军本来便以箭术见长,近身对敌并不是强项。

    人数上的悬殊也在独孤月带兵冲入之后,迅速扯平。

    这些城墙上的士兵,原本就是独孤月六万人马中最擅长近身博击的一队,单论近身战,绝对可以以一敌三。

    人数的迅速补充,北关军的优势立刻明显。

    胜利的天平,迅速向着独孤月一方倾斜。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整场战役也宣告结束。

    自然,是以北关军的胜利告终。

    问天城的城墙上,崭新的旗杆竖起来,离国的大旗再一次升起。

    雾气尽散,金灿灿的阳光下,墨绿色大旗上偌大的离字如雪般耀眼。

    骑在马上,带着一众亲随,浩浩荡荡走向问天城正中,那座烧成废墟的皇宫前。

    独孤月飞身下马,神色凝重地地站在那摇摇欲坠的皇宫大门前,眼前闪过的却是她牵着母亲林樱的手,在夜色中走出这座皇宫的情景。

    “娘,月儿已经夺回了问天城,您不要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月儿会重建皇宫,就在这废墟上,重新开始!”

    “公主!一夜操劳,您还是先到将军府里休息一下吧!”

    移步上前,柳无痕的声音恭敬中透着温柔。

    如今,四年过去,他亦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调笑的青涩少年。

    比起四年前,他长高了不少,身形也比之前强健了不少,站在已经生得很高的独孤月身侧,仍要比她高出一头。

    精致的眉眼,早已经没少了青涩。

    微黑的肤色,配上银色的盔甲,越显出男人的硬气和将军的霸气。

    如今的柳无痕,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在独孤月的训练和一次次的战争之中,他亦已经迅速长成起来,成年北关军中,首屈一指的少年将军。

    “恩!”

    答应一声,独孤月转身向他一笑,旋即飞身上马。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这位杜思明的将军府住着可还舒服!”

    柳无痕轻扬唇,随在她身后上马,带兵护卫在左右,目光自然地投在了独孤月的背影上。

    四年了,当年的九岁幼童,亦已经成长起来。

    独孤月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精致如九天童子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正如一朵待放的花朵,初现了妖娆的气质。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入夜。

    问天城,原守将杜思明的将军府,议事大厅内。

    独孤月抬起沾了饱满朱砂的笔,在地图上的问天城四周,重重地划出了一个艳红的圆。

    地图上,这样的图形已经有六处了。

    从问天城向北,一年的时候,她已经连续拿下了六座城池。

    如今,离国的大半土地已经重新归到了她的氅下,独孤月正要一步一步地兑现着她在林樱和蓝桥墓前,发过的誓言。

    地图的右侧,同样也有不少红色标记。

    只不过,和她刚才描画的圆形不同,那些标记是五角星形。

    从幽州向北扩散,那是君白衣这一年来占领的城池。

    放下笔,目光掠过地图上的星形标志,独孤月唇角笑意浮现。

    “君白衣,这一次,我……”

    她话音未落,窗外已经响起翅膀地扑椤声,独孤月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子。

    一只黑色信鹰立刻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她端起的左臂上。

    抬手从信鹰腿上取下封着腊的密信小筒,独孤月轻轻抚了抚信鹰的颈,这才将信鹰托起,放到了窗外吊着的鹰架上。

    没有犹豫,她迅速拧开小筒,倒出了里面的密信。

    密信上,只是寥寥两行字。

    “十六日五更,君白衣用调虎离山之计拿下西京城。”

    只看了一眼,独孤月便嘟起了粉嫩小嘴。

    “混蛋,这一次倒被你抢先!”

    大步走到桌边,将密信放到烛上烧成灰烬,独孤月这才重新提笔,有些不甘心地在地图上的西京城上,圈了一个红色星形。

    地图上,六星六圆,再一次持平。

    她与他,终又是平局一场。

    三年养精蓄锐,今年春时开始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两个人,仿佛是较着劲,一个接一个地拿下失地。

    独孤月本以为,这一次先他一步调军,哪想,她是晨时拿下问天城,对方却在五更拿下西京,到底还是慢了一分。

    ps:先到这吧,困,睡去。。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独孤月在地图上画下第六个红星的时候,西京城的旧皇宫前,月色中一个人影端坐在马上,伫立在燕国旧皇宫的宫门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座久违的皇宫。

    西京城的秋,亦已经有了深切的寒意。

    夜风鼓荡起如雪的衣袍,伴着从宫门内掠出来的枯黄落叶,越显萧瑟。

    四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只可惜,之前不可一世的燕国皇宫,如今早已经没有了那时繁荣。

    月光,映出那人的面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

    岁月并没有在君白衣眼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样子和四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乖巧,多了几分深沉之色。

    事世的历练,并没有磨去这位少年将军的棱角,只是让他学会了内敛和包容。

    轻夹马腹,君白衣驱马走进了皇宫。

    马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思,穿过正门,一路便向温阳宫这里行了过来。

    待到君白衣勒马住缰,这才发现,他已经一路行到了温阳宫前。

    经历了两次战火的洗礼,整个皇宫早已经一片破败。

    之前那样温馨的一座温阳宫,亦早已经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门庭歪斜,匾额榻落,院中角落里野草肆虐,早已经破损的灯笼在夜风中轻声呜咽着,似乎在感叹这里曾经有过的奢华,又似在感叹着现实的残酷。

    马儿信步而入,一路踩着已经将枯的草,缓步向前。

    前面,突然有沙沙的竹叶声传来。

    独孤月侧目转脸,只见断壁残垣内,一片竹影绰绰,却已经到了映月阁。

    站在墙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映月阁的湖水上,腐叶随波而荡,偌大的一片湖面,却几乎没有一处可以映出完整的月亮。

    飞身下马,君白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踩着枯叶走进了映月阁的竹径。

    脚下,竹叶应声而碎。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竹影绰绰。

    恍惚中,见竹径前面不远两个人影。

    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绿衣若松。

    “鞋子不要了,我抱你进去!”

    少年的声音,霸道中透着宠溺。

    ……

    他真的抱她起身,白衣和绿衣交织在一处。

    两个人,在君白衣的视线中越走越远,消失在突然飘落下来的竹叶中。

    轻轻眨了眨眼睛,君白衣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四年了,虽然他从未见过她一次,她却一直在他的视线之中。

    问天城已经被她拿下,二个人,又一次扯平。

    看来,想要胜她,也当真不如当初想象的那样容易。

    “皇上!”

    竹径外,传进熟悉的声音。

    君白衣隔着竹径看了一眼远处映月阁的主厅,终于还是折身而返,走出了映月阁的大门。

    门外,君定山恭敬地站在地上,牵着自己的马。

    不远处,君白衣的白马疾风,正静静地啃着将枯的草,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出了什么事?!”君白衣站在台阶上问。

    “刚有消息传来,楚央生辰,燕阳要亲往祝贺!”君定山在阶下恭敬地答。

    君白衣眉尖微挑,如今的燕国和越国都是楚央的属国,楚央生辰,燕阳送些贺礼本是应该的,为何,却要亲往祝贺呢?!

    “是他主动要去的?!”

    “回皇上,是楚央亲点,要燕阳前往,说是四年未见,想念燕王了!”君定山沉声作答。

    “这只老狐狸,这次又要搞什么伎俩!”

    君白衣低骂一声,大步走下台阶,白马疾风立刻便主动走过来,行到主人面前。

    “臣下以为,楚央极有可能是想要借题发挥,牵制我朔月和离国!”君定山轻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皇上、公主与燕王的情谊,天下人都明白,这一年来,虽然两国努力扩张,却不曾动过燕王所余土地半个指头,没有人怀疑您和公主是在对燕阳手下留情!”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拉住马缰,君白衣轻轻地吁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不少。

    “问天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此事为臣不过是刚刚得到消息,想来公主那边也和咱们一样,具体动作,怕要过几日才能知道!”君定山恭敬作答。

    这几年来,君白衣与独孤月之间的关系,这几个亲随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故此,对于独孤月那边的消息,一直也是十分关注。

    点了点头,君白衣拉紧马缰。

    “走,回将军府!”

    一路离开映月阁,很快,他便再次来到温阳宫的正殿前。

    风,将廊下的灯笼吹得摇晃起来,早已经被风雨腐蚀得笼吊,终于不堪秋风,噗得一声落在院中石地上,顺着风连滚了几圈才再次停住,刚好停在君白衣的马头前。

    看着那只破损的灯笼,君白衣的眼前情不自禁地闪过,年幼时与燕阳一起玩灯笼的情景。

    燕阳虽然比他小,却自小便性情温顺,一般孩子都与君白衣玩不到一处。

    童年时的君白衣,每天在父亲的高压下练武功,研习兵法,生活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枯燥的多。

    而他乖张的性格,也让同龄的孩子们望而生畏。

    唯有燕阳,始终对他牵就。

    燕阳,可以说是君白衣童年生活中最大的一抹亮色。

    风,吹开破灯笼,君白衣继续提马向前,眼前却闪过一个急奔而至的紫色身影。

    “父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让开,你们快让开……”

    那天,是燕阳帮他和独孤月挡住了燕惊云的箭,而后又做人质帮他们出宫。

    如果没有燕阳,他和独孤月也不可能离开这座皇宫,自然更不可能有这之事的种种。

    猛打马,君白衣急急奔出了温阳宫的大门。

    他君白衣从不欠人人情,这一次,就将欠燕阳的所有,一次还清好了!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问天城。

    独孤月皱眉看着刚刚新出的密信,眼中有掩不住地担心。

    楚央下令,要燕阳亲自前往祝贺寿辰,这件事情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四年来,因为有她和君白衣分别在东西两方牵制,楚央虽然有心剿灭,无奈又担心顾此失彼。

    又觉得这两个小东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所以一直也是保持着观望的状态。

    毕竟,这几年的争战,虽然让楚国得到了大片的土地,经济上也有了极大的消耗。

    想要楚国真正状大,必须大力地稳定民心,发展经济,而不是一味地侵略。

    之前的三年,她和君白衣俱在韬光养晦,并没有太大的举动。

    从今年春时,两方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大业,不过半年时间,就分别夺回了六座城池,让楚央损兵折将无数。

    楚央分派两路大军,左右支援。

    无奈,这两个人,无论是用兵调计,都是此中高手,再加上这三年来对各自兵马的加强训练,虽然二人人马数量不多,可是跪在精兵强将,每一个都可以一敌三。

    而楚央这片,三年的安逸生活,早已经让当年的不败之师生出赘肉,动作迟钝。

    两兵相接,楚央无论是在君白衣那里还是在独孤月这里,都没有讨到便宜。

    如果事情再发展下去,只怕楚央辛苦打下的基业,便要化为乌有。

    如此情况,楚央哪里还坐得下去。

    独孤月早就料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打燕阳的主意。

    “要燕阳亲自前往拜寿,这楚央分明是想要让燕王做他的人质,以牵制公主和君将军!”看罢独孤月送到手中的密信,柳无痕低语一句,对于楚央的作法,充满了鄙夷和不齿,侧目看向独孤月,他轻声询问,“公主,我们怎么办?!”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转身坐到铺着兽皮的宽大座椅上,独孤月微勾着唇,笑得明媚而狂野。

    “楚王三十岁寿辰,我们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可是,此事摆明是他的陷阱,楚央此举,不就是想要利用燕阳来钩公主和君将军入局吗?!”

    柳无痕皱着眉,毫不掩饰脸上的关心之色。

    “那又如何?!”独孤月侧脸转眸,一对黑亮眸子亮亮地盯在他的脸上,“无痕,有个故事你大概没有听过。”

    “故事?!”柳无痕蹙眉。

    “有一个人,他想钩一条大鱼,所以准备了很香的诱饵,结果,大鱼果然上钩,只不过那鱼太大了,以那人的力量跟本就不可能拖鱼上岸,最后反而被鱼拖入水中淹死了!”

    独孤月抬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石桌,

    “我曾经发过誓,要夺回离国江山,杀死楚央,前一件眼看就要完成,这第二件也是该准备的时候了!”

    听完此话,柳无痕心中也本能地升起激动来。

    四年了,他们这把剑已经磨得够久,是该拿出来手刃仇敌的时候了。

    注视着他的侧脸,独孤月轻笑出声,

    “还楞着干什么,通知所有人,刺楚计划,启动!”

    “是!”

    柳无痕恭敬答应,语气都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

    直起身子,他大步冲出厅去,传令布局。

    椅子上,独孤月眉回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目光便定格在桌面上的巨形地图。

    四年了。

    当年那温润少年,如今却不知道已经变成何等模样。

    那个曾经和她约定四年为期,豪赌一场的白衣少年,这一回又会如何应对楚央呢?!

    身侧,隐约有阳光的清爽味道传来。

    独孤月伸过双手,轻轻拢紧了身后的白色大氅。

    想来,他和她一样,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道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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