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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开时第9部分阅读

      两生花开时 作者:未知

    两生花开时第9部分阅读

    两生花开时 作者:未知

    两生花开时第9部分阅读

    衣食无忧。只是欧阳并未瞒他,直言这钱是燕三交给他的,不是示威,只是想让他活的更好。

    这倒是燕三的原话,欧阳若空问燕三:为何要给十三钱,资助他开店,他曾经那么过份地在人前羞辱过你,还用酒洒了你一身。

    燕三垂下眼帘淡淡道:他无错,他是男宠,我也是,他的现在也有可能是我的将来。

    欧阳沉默,燕三说的没错,小倌在青楼里身份不及,离开后也倍受欺凌,男宠在家中不及小,被赶出去后也是不堪言的,燕三现在虽有战天意宠爱,然而有这样的想法却也难免。

    经过许多事情的十三已不是早时的天真,更明白骨气有时不能当饭常而正因如此,十三恨燕三,若不是燕三他至少还能在战家,至少还能见到战天意,而不是沦到现在这副模样,却也感激燕三,若不是他,现在只怕只剩白骨一具,黄土一堆了。

    双手接过十三手中的木人,燕三道:“我们一起去喝酒可好?”

    十三顿了片刻,脸上也慢慢浮出一抹释怀的笑意颌首道:“好。”

    两生花开时 正文 第三十章

    章节字数:4100 更新时间:080104 13:03

    随便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厮,燕三同十三相偕而入,也不管干净不干净随便找了个空桌坐下,燕三唤过小二要了两坛烧刀子。

    待酒送上,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酒登时扑鼻而至,就连小豆子都忍不住吸吸鼻子,望向燕三手里粗糙的坛子,却见燕三捧了坛子便往嘴里倒,长鲸吸水般豪爽至极。看的小豆子目瞪口呆,本来以为两人只是来点菜吃饭,谁想说喝酒就真的只是喝酒,而且喝的毫无形象,整个一酒鬼,莽夫的做风。

    愣愣看了燕三片刻的十三抿嘴笑起来,自幼也算得家教选的十三可做不来这么嚣张的举止,慢慢剥去泥封,温文地取来粗瓷碗,倒了一碗,只喝两口便掩嘴咳起来,白皙的脸涨的一片嫣红,拭去嘴角的酒液,大大吐出几口火辣辣的酒气才觉得腹中舒服了些,忍着喉里的火烧火燎的感觉摇头叹道:“我可比不过你,好烈的酒。”

    一口气灌了半坛子下去,燕三抹着嘴长长呼出口气,赞道:“痛快,虽然比不上烈的草原酒,却也将就了。”十斤啊,一口气就下去一半多,从不知道斯斯文文的燕三喝起酒来竟是如喝水一般,甚至脸都不变,依然白白嫩嫩,无半分酒意。

    看十三实再没勇气再喝,燕三拎着手里的酒坛子,索再招呼了小二,道:“再来坛二十年雕。”那小二望望燕三手里的坛子,却也是骇的怔了怔,听说过能喝的,还没见过这样喝酒的,整坛整坛的干,这相貌清秀的少年倒更象拼酒的,不敢怠慢很快送上一只精细的瓷坛,上面的鸟栩栩如生,想是上好的雕,十三着手剥去坛口的泥,还未打开便嗅到散出的酒,,换了碗,给自己倒了一碗,红酒汁挂坛口,倒在碗里浓四溢,果然是二十年雕,含在口里慢慢咽下才对十三笑道:“你出钱,都是好酒,我三年也赚不到这几坛酒钱。”

    “要喝就喝好酒,钱算什么,我出就是了。”燕三干脆将剩下的酒一口干了,坛子扔在一侧,又将十三面前将另一坛烧刀子拖到自己面前才悠悠道:“喝雕,要上好的酒器,观其,嗅其,再品酒味,那酒也绵绵甜甜入口无力,烧刀子却是要痛快,让辛辣、清冽的酒象刀子一样划过喉咙,流入心口火辣辣的,腹中如火如刀才来的过瘾。”燕三喝的也真是痛快,一坛酒打开到喝完还不足一盏茶时间,差不多酒店里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大约是没见过如此文弱的公子喝起酒来却象土匪一样吧。

    受燕三豪气所染,十三几碗酒下肚,淡淡酒意浮上,将漂亮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眼里也有了些许的朦胧,水汪汪的媚波横生。一手按了酒碗,一手支了下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现在可好?”

    他,自然是指战天意。人们常说痴心子负心郎,其实男人又何尝没有痴心的?为情所苦的人,天下多的是,又哪分什么男。

    燕三抬眼望向十三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十三笑的苦涩,犹豫许久才小声道:“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燕三狭长的眼底浮上淡淡的怜惜,没有,他很想告诉十三,没有,自从他离开战家,战天意再没于自已面前提过他半个字,然知如何开口,沉吟片刻才道:“我不想骗你,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

    十三咬着下唇,几乎将唇咬破,半晌才吃吃笑起来涩涩道:“很傻是不是?在破烂肮脏的棚子里快要死的时候,心心念念想的居然都是他,想着他会不会来看看我,想着我死了他会不会为我敛尸,想着他会不会为我的死掉几滴泪,想着那丑陋样子是不是很不入他的眼……其实,其实我知道都是我自欺欺人,他根本就不会理会我,也许,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他身后痴心妄想,他甚至从没在意过我的存在……”十三眼里是空洞洞的孤寂,慢慢道:“从一进战家,我就满心满眼都是他了,只要来找我,就开心的要死,不来了,就一直在想着,盼着,念着,可他对谁都一样,就连温文的尹一,漂亮的十六,也不能让他多看一眼,直到……直到你的出现。”十三望燕三,不掩眼底的羡慕继续道:“我从不知道少爷会这么用心地去对待一个人,若对我有那十之一二,也要开心死了。只是那时都是听下人传来的,心里就哄着自己,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都是别人骗我的,他不会那么做,可真的见到你了,就知道没假,都是真的……”十三苦笑着,将碗里的酒饮尽,又续上道:“不只我,每个人都恨你,少爷那仅有的一点温柔都被你夺去了。”

    燕三捧着坛子也喝了一大口,才笑着道:“想必羡慕、忌妒、怨恨、失意什么都有?”

    十三点头承认道:“是,我就恨不得让你立刻消失掉。”想从前只想着恨眼前这人,见到他就忍不住口尖舌利,出言无状,象个吃醋拈酸的乡野泼,没想到现在却坐在酒桌前,心平气贺说出当时的心情,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燕三苦笑着将下颌支在坛口道:“你只看到了表面,可知道还没进战家门,就有人开始要我的命了。若不是运气好,进战家的只怕是个牌位。”十三呆了呆,显然想不到这点,小豆子也愣,燕三从没说过,他也不知道有这种事,燕三看他发呆的表情摇头叹道:“你当这得宠是谁都能得的?那也要有命才行,别的不说,就在战家我都不随便离开点翠园,就是不想惹是非,谁知道会有什么乱子在等着。”或许是酒意,也或许是想让十三明白些什么,燕三第一次自曝内幕,不过,显然十三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吃惊的很。

    “我……我不知道……”十三从小大到除了后来这段时间,从前一向活的处优养尊,就算从前恨燕三也没想过真要他的命,现在突然听燕三说到这些,登时后背的汗都出来了。

    一口气又饮了近半坛的酒,燕三眼底浮上些许醉意,笑道:“你当庆幸你离开的早,也要庆幸战天意从未对你另眼相加,否则,城隍爷前又多个屈死的鬼。”

    十三低头默默喝酒,一口一口,不似燕三的豪迈,只是慢慢品着,半晌才无奈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想放开……我会尽量的。”他是聪明人,要不然也做不出那么精巧的木偶,燕三的话意也能听出来,只是爱恨情仇哪里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打个酒嗝,燕三摇头想甩开脑中的昏沉,喃喃道:“佛云: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一片虚幻。说的好,也明了,只是仍是放不开罢了,世上多是被这些遮了眼的人。”

    十三沉默,慢慢品酒,燕三也不语,门外却起了轻微的躁动,然后整个店突然被笼进低气压里,本来人不少的店里一下子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一个高大的大步走到燕三身边浑不在意桌椅脏了雪白长衫,径自坐下,熟悉的气息立时围在燕三身侧,舒臂将他整个人拥在怀里,来人在他耳边低笑道:“我从不知道我的燕三还有做酒鬼的本事。”

    四下里传来倒吸气的声音,虽然喜好男风的事常常听人说,有些富人家里也有养男宠的,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战家大少爷公然搂抱一个男人,恣意调笑,还是惊世骇俗了些。

    “少爷……”十三眼中蓦地亮起来,象两颗黑亮亮的宝石,闪动着光芒,整个人也在倾刻焕发出光彩,仿佛突然之间注入生机似的。

    战天意却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燕三身上。那爱怜的眼神骗不了人,他眼中只有燕三。十三难掩胸中的酸楚,瑟缩着垂下头,绞着手指,却看到自己磨损破旧的粗布衣衫,干裂的手上老茧布满,新添的创口犹未愈合,心中忽地痛起来,望着那英姿飒爽的身影,温柔地抱着翩翩少年,失意之余,越是自惭形秽,恨不得立时消失掉好了。

    “战天意。”燕三眼底醉意迷离,对战天意笑笑道:“我们好象还没一起喝过酒。”转脸小二高声道:“再拿酒来。”

    战天意将燕三的腰身收在臂弯里,抱他坐在自己腿上,看看空空的桌上只摆了三只酒坛子,而燕三身边就放了两坛,手里抓着一坛,另一坛显然已经空了,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杰做,皱皱眉向十三道:“你不知道喝这么多酒伤身吗?”

    十三愣了愣,没想到见他第一句话竟是这等口气,而且还是因为别人,心中更是酸涩,想答话却哽在喉中说不出来。燕三接口道:“是我要他陪我喝的,很净这么痛快地喝一次了。”是啊,真的好久了,久到已经忘了醉酒后的感觉,现在重温一次倒也不错。

    战天意望燕三眼底全是宠溺之情,笑着道:“想喝酒同我说就是了,家里好酒多的是,怎么偏到这里廊些不入口的东西。呵呵,我倒是不知道你酒量居然这。”

    十三心中一片苦涩,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干而尽,再倒,再干,却也不慢。燕三对他笑道:“果然没找错酒伴。”将手里的坛子倾起一口气喝干了,随手一摔坛子,反手用衣袖抹去唇边的酒渍,煞是豪迈。只是双颊酡红,眼里醉意朦朦若水若烟,万般风情尽显,看的战天意几乎痴了,突然注意到这小店里还有其他的人存在,下意识地不想让他们见到现在燕三的样子。索将燕三的脸转到自己怀里掩藏起来道:“好了,我们回家我再陪你喝好不好?”

    十三摇摇头心中苦意愈浓,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战天意根本连问都不问一声,甚至看都懒的多看一眼,这就是方才燕三讲的爱别离苦,怨憎会苦了吧,果真苦的很,心都痛的缩起来了。

    燕三打个酒嗝,只觉得腹中如熊熊火焚,连脑子里都热了起来,反应也迟钝了许多,只是心中还有几分清醒,想来也快醉倒了,抬起脸对十三道:“我醉了,再待着会出丑,改天我们再喝好了。”

    将身体全部重量交给战天意,半垂了眼帘昏昏睡道:“带我回家。”

    “好。”战天意小心地抱起燕三,象捧着精细的水晶娃娃,微微勾起的唇角里全是喜悦之,燕三方才说回家,他已经认了战家也是他的家。这一点让战天意的心情好的不得了,酒醉无假话,燕三心里定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好,比什么都好……

    “酒钱。”还好燕三没醉到把这都忘了,要不然十三真得卖身为奴了。

    战天意头也没回径自向外走,幽一随手抛下一锭银子,抓起还发呆的小豆子也忙跟了出去,却见战天意已坐在马上,燕三侧坐在他身前,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抱在他怀里,小心地呵护着慢慢向战家而去。

    “再见。”目送战天意带着燕三离开,落寞的十三举举手里的碗向他们的背影道别,然后一口饮尽,伸手抓起酒坛子仰首咕咚咕咚大口咽下,悄悄合上眼帘,让凝聚的泪意在眼底散去,再睁开时已是平静如水——既然得不来,那就学着放弃吧,与其迷恋不属于自己的大千世界,倒不如放开手找完全是自己的方寸空间……

    两生花开时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章节字数:4137 更新时间:080109 12:45

    埋首在战天意怀中,燕三挪挪身滓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慵懒懒地笑道:“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有了我,谁还会招你?战天意你让幽一带我好了。”

    战天意邪气地笑,俯首在他耳边道:“你是我的,别人休想碰。”却在看到燕三的笑脸后怔怔道:“你真的喝醉了么?”那笑意分明清醒的很,若不是迷离的醉眼,哪里象个喝了那么多酒的人。

    “酒醉心自明,区区二十斤烧刀子想醉我,还差了些。”燕三在他怀里蹭了蹭脸道:“十三也是你的,如若有那么一日,你会不会也象待十三那样待我?”

    “不会。”战天意看怀中人,十三说什么了吗?为什么燕三会这样问?还是他想到什么了,无妨,会让他不再有这种想法的,“燕三,不会,你不同于任何人,你是我的,我用尽心机才荡的。”战天意向燕三保证,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确,深入骨中的恋,让他真的放不开手了。

    “那好,我把心给你。”燕三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字字清晰。

    石化般的,战天意突然僵直,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然后全身抑不住的颤抖起来,巨大的狂喜冲击着内腑,只觉热血沸腾,几乎要冲破肌肤喷溅出来,抖着手托起燕三的脸庞——粉的脸颊,扇子般的睫毛,水波盈盈的眼眸,红润的唇,犹有酒吐出,表情却是平静、深幽。“再说一次。”战天意屏息,盯着燕三的眼眸,急于求证方才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我把心给你。”燕三没有醉意,甚至炕出是喝过酒,说的也再认真不过,明明白白告诉战天意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只是后半句他没说,也不用说与战天意听,因为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那是说给自己听的,后半句是——只一次,伤了就不会再有了。

    “燕三……”战天意收紧手臂,那一刻仿佛心跳都停止了,从没敢奢想燕三会这么说,真听到了却疑是做梦,罢了,就算真是梦他也不愿醒了:“燕三,燕三,这是真的,真的,我用我的生命保护它,我发誓……”呢喃消失在唇齿间,战天意在人潮汹涌的镇海府街上吻上燕三的唇……

    人如龙,马如虹,鲜衣怒马少年行。俊绝伦,倜傥的战家大少爷纵马于镇海府街前,吸引来的不仅仅是爱慕、惊、妒忌、崇拜……还多了震惊与叹息,凡经过处一片寂静,仿佛空气都凝滞不动,只余清脆的马蹄声敲击着青石路面,一声声,宛如击在心头……

    那惊材绝的战家大少爷身前拥着一位少年郎,恣意亲吻,完全不在意世俗的眼光,虽炕到那少年面容,却看得到那瘦削的身子被战大少紧紧抱在怀里,而战大少眼底的怜爱与温柔只为那少年闪动,细细的呵护与疼惜尽在为那不知名的少年一一展现。

    男宠,不是很新鲜的名词,许多人都听说过,不少大户人家里也都存在着,可那些都是暗地里的事,包括帝王将相,哪家大户人家里没有些肮脏污秽的事,可如此肆无忌惮地行走于睛天白日之下的却还不多,战天意如此行事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不紧不慢,战天意也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他现在心里满满的全是燕三,抑不住的甜蜜在涌动,无尽的喜悦让他几乎要飞起来,即然燕三能这样承认他的存在,那么就算被全镇海的人都知道战大少爷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战天意现在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燕三是属于自己的,生平第一次,战天意不是在做为战家的形象大使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尽情表达自己喜好的普通人。

    经至战家大门前,战天意顿了顿,好心情登时被冲掉一半,他希望燕三能堂堂正正和自己一起进去,而不是摸摸的象个见不得人的小一样从后门回到战家。可他现在虽能掌握战家明里的生意,主管战家暗里的止戈楼,却还不是战家的家主,在未真的得到家主位置前,战老爷子的命令没人敢违抗,所以没人敢放燕三进去的,如要强进,那些下人们会不惜狱阻止的。

    燕三在战天意怀中侧了侧脸,也看到了战家的大门,门头上偌大的“战府”两个字金光闪闪耀眼刺目,门前两只巨大的青石狮子不屑地斜睨着四下里,巍峨森然的门庭上雕梁、画栋、斗拱、飞檐、极尽奢侈,显示着它的高贵,非凡,朱红的大门象只张大的嘴巴,毫不客气地嘲笑着在它面前徘徊的人,而那两只椒图兽就是嘴巴里的两颗大金牙……(椒图,龙九子之一,好闭,不喜人入它巢|岤,铺首衔环。故被人装饰于门上,做守护家园的兽。)

    “燕三,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家主,会改掉那个该死的兼,让你和我一起堂堂正正走进去。”战天意对燕三许下承诺,不为别的,只为燕三能光明正大的出入战家,他也一定要当上家主,到时一定不会再让燕三受这样的委屈。

    吃吃笑起来,燕三双手柔若无骨缠上战天意的颈项,目送那渐渐远去的大门,道:“战天意,你说那是板子还是面子?”

    “为什么这么说?”战天意低头问不明白为什么此时燕三还能笑出来。

    “用两块木头充当脸面,光滑又漂亮,卸下之后却是老的象核桃皮一样的脸。”燕三抬起脸,眼底闪着光微笑着道:“战家里面是什么样子,又岂是两块木头能挡住的,自欺欺人罢了。”

    战天意叹气,燕三在为他解心结,也留了余地,没有说的更难听,体贴的燕三从没让他为难过,也从未索要过什么,只是将无尽的情意化在点点滴滴间,默默地伴在他身边,舍了家,舍了名,舍了亲人,甚至舍了自由,燕三越是无所求,他就越是愧疚于心,将脸埋在燕三肩头,战天意压下心中的感动道:“燕三,燕三,你就任一回,哪怕就一回,好不好?”是啊,任一回,哪怕是无缘由的挑衅一回都成,他知道燕三现在在战家对他而言是何等的不公平。可没有,什么都没有,燕三从来都无无求,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是觉得欠燕三太多。现在若他开口要求离开只怕也无颜阻拦,可此时燕三却已溶入肉中,刻入骨里,无法想象失去燕三的后果了……

    燕三轻笑摇头,箪食,瓢饮,住一间房,睡三尺,穿一身衣,踩两只鞋,再有感情满了就全了,余的都是贪做秽,强求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还有那战天意所谓的愧疚,在燕三看来都是不必的,战天意毕竟还未看透红尘世事,其实活着哪里有那么多任的存在,这样就很好,至少此时就甘之如饴,无怨无悔不是吗?

    默默前行,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尽的情意流转其中。淡淡酒自燕三身上散出,醉意犹在的燕三合上眼似睡非睡,二十斤酒,便是他好酒量也难免睡意浓浓。战天意俯首看燕三的样子,笑意浮上,让他靠的更舒服些才道:“十三说什么了,让你和他那般拼酒,好酒多的是,身子可是自己的。”

    “不是拼酒。”燕三呵出口酒气,满意于战天意的怀抱道:“只是偶遇,找个酒伴,十三放不开架子,想来他没喝过瘾,软趴趴的雕远不及烧刀子痛快。”

    战天意失笑道:“你以为只有你那样喝法才过瘾?燕三,若都是你那般喝法会出人命的。”

    “草原上,天象黑幕,地大无垠,围着篝火,听着马头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才豪迈。”燕三几乎要睡着了喃喃着道:“入眼的是开怀的笑,入口的是浓郁的酒,闻到的是马奶酒的醇,手抓肉的,青草的淡淡,牛羊的膻腥……我讨厌桂……”后几个字却是到了极点,若不是战天意的听力超人,只怕不会听到。

    低头,燕三已经睡去,战天意眼底愧意更浓,燕三的话里分明有着对天地的渴望,他本是驰骋天地间的骏马,却被自己缚了足困在小小点翠园里。停了停,看幽一同小豆子跟上来,吩咐间,让他们离去,抖抖缰绳将马转了个方向,离了回战家的路,向城外而去,那里虽没燕三口中那么壮阔,却比点翠园要宽广。

    清风阵阵,竹叶沙沙,青草的,野的甜,溪水的潺潺……燕三唇上慢慢浮起笑意,他喜欢这自然给的感觉,人工所创造不出的意境,不是几座假山,几丛木能取代了的,等等……自然……燕三缓缓睁开眼,入眼却是战天意宠溺的笑,他背靠了一株大树,腿伸平了坐在树下,而燕三就在他怀中,被护的很好,战天意抬手拂开燕三眼前被风吹乱的发,对他温柔地笑道:“我无法现在带你去草原,不过日后一定有机会,眼下只能在这里看看了。”

    战天意带他坐在半山腰开阔处,可以看得大半的镇海府,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橘红的光铺满了大地,沾染了树林,眼前的溪水也被映红了半边,四下里只有鸟儿的鸣叫,远远隐隐映啼,狼啸,不远处的马儿喷了响鼻甩着尾巴悠闲地吃着草,难得的清静与畅快。

    “嗯。”燕三甩甩头,想甩去昏眩感和酒醒后的头痛,醉酒的人都会有的后遗症。

    “痛了吧。”战天意手指按上他的头,均匀的力道揉着几处|岤道,舒活精血,好让头痛减轻,语气却是掩不去的怜惜道:“那种劣酒醉后只会不舒服,日后想喝就在家里,好酒没这般伤身。”指尖透入的热气让燕三立时舒缓了许多。

    “我睡了很久?”燕三懒懒躺着不愿动,享受着他的服务。

    “不能算很久,只是一下午。”比起从前的记录,燕三今儿个真是没多睡。不过战天意也不在意他的睡去,景又不会跑掉,有机会再来就行了,反而温软玉满怀,正好能贪看他的睡颜,一样是浓的化不开的甜蜜。

    终于那恼人的痛意过去,燕三伸伸懒腰,站起身来到溪边蹲下身,捧起清凉的水净了把脸,又喝了两口,让清冽的溪水浸润了干渴的嗓子,带着满脸水珠回到战天意身边,软软坐下将头靠在他肩上。

    “该回去了。”战天意掏出帕子给他拭去水珠,低头吻吻他的唇。

    难得的自然气息,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从前,燕三有些眷恋道:“这儿很好,为什么急着回去?”

    “再晚天就黑了,若过了时辰关闭了城门就只能露宿在外,你身子薄弱,经不起风的,改天再来就是了。”

    就这一会儿,太阳已经爬在半山腰上,倦鸟开始归巢,蚊虫也多起来。燕三点头,战天意吹了声口哨,远处的马儿飞快跑回来,长长的马脸伸到战天意面前讨着好,战天意拍拍马儿翻身上马,又拉了燕三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前,很自然地将手圈在他腰间,让他亿自己胸前。

    马儿踏着碎步顺着小路慢慢前行,日淅暮,远的树,近的草都笼在似雾非雾的薄霭中,渐渐模糊起来,战天意低头不时得逞,得意地笑着,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完……

    “扑噜噜——”远处的飞鸟腾起,向空冲去。战天意抬头,燕三却立时一个翻身,拖了他两人滚落下马隐在草丛中。伏在燕三身上,战天意对上燕三的脸,惊异于燕三的反应如此迅敏,却未开口询问,侧耳屏息凝神聆听,果然远远传来沙沙的声音……

    两生花开时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章节字数:4195 更新时间:080109 12:47

    一,二,三……八,一共八个人,分别从四面包抄而来,个个脚步轻盈,呼吸悠长,行动中带着诡秘,分明是高手,且围进时配合的相当默契,起落有序不失章法,显然是久经训练的结果,战天意本能的进行着判断——一个对他们三个,毫无问题,对五个会带彩,对八个,就只有三成机会能逃开。但这不包括燕三在内,万一他们用燕三要挟自己,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九死一生尚不足以形容,那是必死无疑。

    现在只盼来者是友非敌,最好是他们认错了人,彼此之间只是一场误会,虽然这个可能小的很,抱着些许的侥幸心理,战天意小心戒备着,高声道:“在下镇海战天意……”话未完,尖锐的破空声已呼啸来,带着燕三飞快滚几个身,方才藏身之处“扑,扑,扑,扑”几声闷响一些东西没入土中,战天意心里一沉,来人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有一个暗器高手。再注目方才暗器没入的地方,大大惊了一惊,就这一眨眼的时间里,方园几尺的地方,草动,土翻,小虫柞扎着爬出来没几下便翻身僵硬,蚯蚓都从土里出来卷曲着团成一团,好歹毒的暗器,见血封喉,霸道至极。

    树影绰绰,幕下沉,天越暗对自己逃脱越是有利。只是来人越来越近,包围圈也越来越小,情形已是刻不容缓。不能让他们再靠近,等他们将自己和燕三全包围在小圈里就插翅难飞了,无瑕再多想,战天意安抚的对燕三一笑,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放在燕三手里,低头吻吻燕三的唇,附在燕三耳边轻轻道:“我引开他们,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小心。”

    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他们要对付的只是自己,那么就会暂时忽略了燕三,而只要燕三脱离险境,自己就会找机会逃开,不需要别的,只要燕三无恙,就一切知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不待燕三有所反应,秘起身,象只白的大鸟破空而起,向前扑去,那是八个人中最弱的一个。

    战天意扑去的方向立刻传出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寂静的里分外响亮,然后是一声闷闷的象噎在喉里的哼声,中看得到战天意白的身影急速闪动,然后一顿又瞬间掠起,转向另一个方向,而他方才停顿的地方,一个黑影正缓缓倒下。

    身为止戈楼第一高手,战天意不必多看,自己下手的分寸自己最是明白,只是这电光石火的交手间,别的人已经有了警觉,想再下手袭已是不可能的事了,果然第二人在战天意转折挪近的空档里,手中的已长剑出鞘,待战天意冲下时森冷的剑尖正挑动着点点银星对着战天意的眼眸而来。不退反进,战天意不躲不闪,只是将左臂外格,让冰冷的剑锋从小臂上划过,带着凉凉的感觉,格偏了黑衣人的剑,右手急出。黑衣人一怔,没想到战天意会用手臂对上剑锋,毫不犹豫的自伤,血光迸溅中,一抹寒光象蛇的眼睛一般,狠辣而冷酷,闪动着噬血的泽笔直地钉在黑衣人的心口。

    时间在霎时静止,黑衣人大约没想到,战天意不躲不闪,却是为求两败俱伤,只是战天意是一只手臂受伤,而他赔上的却是一条命,低头看看方才钉入身体的寒芒,一根银的鞭子深深没入体内,浓浓的血水正延着扭曲的鞭身慢慢滑落,小溪般蜿蜒而下,突然觉得刺骨的寒意从那鞭身扩散,慢慢侵入体内,仿佛连五脏六腑都冻结起来,手指一松,长剑堕地,眼睛渐渐变的灰暗,象离了水的鱼儿的眼睛,绝望着慢慢倒下……

    战天意抖手,银鞭象蛇一样缩回绕在右臂上,转身,身后已经有六人呈扇形围上,汗在地上那两个人一样,黑衣蒙面,无法辨明身份,眼里却全都是惊惧,想必一个照面下就失去两个人,让他们已经心惊,不敢抢攻只小心翼翼地围了战天意,摆出一个不太完的阵形,三人手持短兵器近在战天意身前,两个手拿霸王枪的立于外围,最远的却是一赤手空拳的精瘦家伙,战天意知道,他就是那个用歹毒暗器的家伙,站那么远就是为着抽冷子放暗器,玩袭的把戏,而阵式的不太完却是因为方才一举击杀两人,坏了他们的配合。

    暗暗调息着,方才在瞬息间搏击中,执行着速战速决的规则,且拼着左臂受伤击杀两人,虽左臂的伤不是大碍,不会影响到行动,内息却略略有翻涌,不过战绩可嘉,他们已经摆不成阵式,算是不亏,当下冷冷一笑道:“各位不知是哪方高人?战某不材想知道在哪里得罪了各位,居然用这等见不得人的行径。”

    没有人答话,只是冷冷注视着他,转换了一下位置,然后闷不吭声地扑了上来。

    战天意心中苦笑一下,扬鞭迎上,近身三人手持二尺八寸短剑,黑黑的血槽象两条勾魂的线,幻化出残忍的弧,如同一张张等着饮血的大嘴,咧着,笑着呼啸而来,战天意展身,长鞭弹起,在空中闪出千百条亮光,后发先至,将短剑反笼其中,而两只霸王枪却暗暗的象两只阴险的蛇,扭动着身躯向着战天意胸前辗转而至,更远的,一把灰暗的牛毛细针下雨般的扬扬洒洒射向他周身大|岤……

    果然合作的不错,只不过少了两人后就算不得天衣无缝了,身子在细微的移动中,避开两支霸王枪,左手快速撤下衣衫血水和着衣摆卷起一阵狂风,绞散了满天的针雨,胸前却无法避免的又中了一剑,虽已尽力闪避,仍是划开半尺长的口子,皮翻肉卷,狰狞恐怖。

    没时间喘息,战天意左手长衫暴甩,罩向眼前两个黑衣人,被贯注了内力的衣衫,薄薄的衣料不压于钢刀,两人本能地闪身躲开,战天意却在他们闪身的刹那间右手长鞭横扫,将自己挥出的衣衫抽的粉碎,也将面前人的头颅抽成两半,白的脑浆,红的血水,红红白白喷溅而起,天上下血雨般的淋了下来,趁着他们还未能反应过来,机不可失,长鞭再点,穿透一人眉心,却觉得右腿一痛,然后就只余下麻痒。

    心道不好,窜出几步,扶上一株树,急急伸手封了腿上的几处|岤道,又从怀中摸出解毒丸放入口中,以阻止毒的蔓延,却隐隐的呕吐意涌上,这毒,果然霸道,解毒药丸无效。恨恨望向远处的黑衣人,这个只会背后暗算人的家伙还真是阴险。

    交手到现在不过几个呼息间的事,已经在生死线上转了几个来回,敌人剩了一半,自己却也中了巨毒,大口喘息着,隐忍着晕眩的感觉,战天意突然觉得此番有些在劫难逃。他有些不甘心,虽然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但那时心无挂碍,此刻却有了燕三,有了心中的眷恋,那将心许给他的人在等着他的回去。下意识地望向燕三藏身的地方,蒿草漫漫,不见人影,不知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藏了起来。

    剩下的四人又慢慢围了上来,战天意环顾四周,抖抖手中的银鞭,打起精神来,还有四人,就算真的陷入绝境也要挣扎求生,不为别的,只为日后能守在燕三身侧,为从前所不知,现在得到了就再也不舍的情感。

    长鞭疾闪,如电裂长空,千百万条电蛇在天地间回荡,飘移,俯冲下来,嘶吼着要扯开山河般溢向四周,无数凄冷的寒光罩下来,将所有的人都笼在其中,“勾——魂——锁——”战天意的声音在无尽的鞭影里缓慢而悠长,似无常利鬼的恍惚飘荡,勾锁着所有人的魂魄向地狱行进……

    一声惨呼,尖锐而高吭,却象被捏住脖子的老母鸡,嘎然而止,漫天血雨中两条人影象两只破布袋被击起,再重重地坠在地上,身子犹自一动一动地抽搐着,身下却迅速渗出血水,将两人浸泡其中。那使霸王枪的却只少了一条腿,坐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黑衣已是破碎的布片粘在身上,条条鞭痕深入肉中,象一条条红的蜈蚣在身上游走,连站的最远的玩暗器的家伙也在轻轻颤动着身子,血渍顺着手臂流下,那惊天一鞭抽绽了他的肩头,伤及骨头,庆幸离的远,否则就不会是肩,而是贺下躺的那两人一样……

    战天意落地身子一个踉跄,屈了膝半跪在地上,无力站起,右手支地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喘息着,要了对方两条命也不是全无代价,腰侧又多了一道伤口,血水汩汩而出,火辣辣的,说不出突痛,眼前发黑,嘴里也干涩,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中毒的原因,已经无法分辨了,脑子里象有一群蜜蜂,嗡嗡做响,整个右腿已经没知觉了,木木的象一截木头桩子……

    “果然是止戈楼第一高手。”便暗器的黑衣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原有的音,只能听到由衷的佩服,“镇海战天意,我会留你全尸的。”

    “谢谢。”战天意甩甩头,晕眩越来越厉害,想必随着方才的一击,血脉的流动,毒更加深入了吧,大大喘口气,每呼吸一下,随着身子的动弹,血便从伤口中涌出,战天意努力对着焦聚,想看看燕三方才藏身的地方,不知他是不是已经离开那儿了,现在安全了没有,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今生最不舍的便是燕三,没想到好容易才得到燕三的认可,却是命绝于此。

    燕三,是不是眼了,他居然看到了燕三,用力甩甩头,不错,果然是燕三正缓缓而至,颈上却架了把明晃晃的长剑,原来还有人伏在暗处,终是发现了燕三的存在,没能安全离开。

    “燕三。”战天意焦急着想冲上去,动了动身子,才发觉全身如冰块一般,冷硬僵直,根本无法起身——最坏的情形还是出现了——燕三受制,自己无力再战……

    燕三目光一直没离开战天意,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没有平日里的平淡的笑意,紧紧抿起薄薄的唇,白皙的脸上竟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此时的战天意雪白衣衫几乎全被鲜血所覆,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身上几处大的伤口犹在涌着血,眼神有些涣散,正努力抬起头对着他,想过来却无力。的确,现在的战天意如被封在冰块中,绝望而凄冷……

    挟着燕三的人小心地接近还能站立的黑衣人,露在面巾外的眼狠狠盯着战天意道:“扔掉武器,快,不然我杀了他。”长剑在燕三颈上比划着,细细的血痕悄悄滑下,顺着衣襟,滚落在胸前。

    燕三望着战天意道:“战天意?”一字一字,硬生生的象刀子划过骨头带着碜人的森寒。

    “别……”战天意喘息着,松开僵硬的手指,让长鞭从指尖溜出去,掉在地上。用力扯着嘴角想笑出来,好让燕三别那么担心,已经炕到燕三的表情了,眼前全是黑的云团,但他听得出燕三声音不太对劲,只能对着那方向安慰道:“无妨,几道口子而已。”

    黑衣人冷笑两声道:“战公子当真是铁骨铮铮,只是天意难违,这腐骨蚀心散虽不是天下第一毒要命还是不错的,放心,我会让你的小情人和你葬在一起。”

    战天意淡淡笑笑道:“谢谢。”无需为燕三求命,这些人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没想到会命丧于此,不过有燕三陪在身边,黄泉路上应该不会太寂寞吧?生同衾,死同|岤,夫肝求?抬头向燕三的方向伸出手,想让他过来,小小的动作竟做的好生艰难,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未能做好。身子越来越轻,意识也越来越浑浊,整个人象要飘起来一般,最后却只是想到——自己无能累了燕三……

    两生花开时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章节字数:4432 更新时间:080109 12:47

    合上眼,燕三双手握拳,死亡的代价是地狱。什么是地狱?就是焚烧灵魂的地方,谁能知道灵魂穿梭在刀山上的感觉?谁又能知道血海里的挣扎的无助?欠债的要还钱,欠命的要赔命,芸芸众生,天道轮回,谁能逃的掉?那尖锐的刀尖一层层挑开灵魂的表面,勾挑出其间的罪恶之源,无数的血腥涌入其中,洗涤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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