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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给冉苏听。”
“苏子,十六年,半辈子,我只是想用更多的时间让看到我真正想跟你说的
话。是不是很可笑,我没有想过,你是真真不愿意去想去看,我这些年一直藏着的
那句话。”
“苏子……十六年前,那个晚上,我等了一夜,我下了决心想,尉行云爱冉
苏绝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我不说,我只以为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告诉那
个女人,我爱她必不会是甜言蜜语,而是一辈子的好,一辈子的。”
一辈子,对你好,这便是他下定决心表白。
“冉苏,十六年前,你生死挣扎,我那时就赶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想,一直想,
迟了十六年都没有脱口而出的话,你能听我说完它吗?”
很快的,很快的。
他希冀的望着她,忽然笑得朗然清润,锁骨贴着潮湿透明的衣衫竟有一副纯然
的性感,他挺直了脊梁,双手转了个弯捧着她也有些凉湿的手,反复的磨蹭抚摸,
望了望那双交叠的手,恍惚了几秒,片刻之后,低低凑上前在她微有些发愣的嘴角
落下一吻,轻啄点水,万般小一心。
“尉行云是爱冉苏的。”
她一震,手指微动,在他的手心。
“苏子……我爱你,很多很多。”
蓦然凝红了眼眸,她不知是什么滋味,所有人都对她说:“尉夫人,尉先生一
看便是爱你极深。”
尉墨轩对她说:“大嫂,你信不信,我大哥爱上你了,比你想象得还要多得
多。”
尉至对她说:“妈,你看不出,爸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你怎么能无动于衷那
么多年?”
叶菲瑶对她说:“妈,要是尉至能像爸爱你一样这么爱我该有多好……”
她听多了别人的陈述,模范夫妻,恩爱笃定,年轻结伴经历风雨,多好多好的
形象,她总固执的让自己相信只是假象,她总偏执的不去看他任何的动作与希求,
只那样决绝的推开所有的温度。
此刻,她第一次在他口中听到那句人人都告知自己的那句话。
全身火热交替,泪忽然静谧无声如同雨下,当年她等这句话等得那般久,那般
漫长,最后夭折不再奢求,后来她盼望那张薄薄的纸,日日夜夜支撑着她度过余
生,可她没想到轮回了那么多日子,他终究还是对她说了那句:
我爱你。
“……是不是很俗,我也知道,我这年纪还说这些挺没趣的,是不?”
有些尴尬冷硬,讪笑了几声,他轻轻放下她的手,没了温度一下子就冷彻了到底,
他垂了眼眸踉跄了几步,有些怕冷的环着自己。
其实,他怕,他怕那么些年珍惜的放在自己心中十六年的那句话要是再不说
就再也没资格说了。
倾盆大雨哗哗的下,摇曳的灯光朦朦胧胧的透着几许湿意罩着他们,头越发
疼得厉害,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只看见她满脸的泪痕,他想告诉她,别哭,他来,不
是为了让她为难,他只是想就那样自私一回,什么都不顾的告诉她那三个字。
顷刻间,他伟岸健硕的身子就那样生生一晃眼倒在了她眼前,她急急的搀扶
住他,只听见他那句:“冉苏,你信的对吗?”
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我信,我信,我没不信过。”
他的身躯硬生生的倒在了她身上,她也立不住的坐在了地上,他的头滚烫滚烫
的在她的肌肤下灼的骇人,他的手下意识的攥着她,俊挺眉蹙得那么紧那么深,重
重的脑袋搁在了她的膝上像生了根一样。
半晌,她平复了心绪,深深叹了口气,死死的捏着他的鼻尖冷冷的道:“叫你
苦肉计,叫你偏生给我用苦肉计!”
话虽那么讲,她其实还只是知道他是真的撑不住了,他也是个肉做的人,从来
那么傲然不可一世,却还是有倒下去的时候,心底浮起一波波酸酸楚楚的味道,她
放下捏着他挺直鼻的手,轻柔缓慢的擦过他的面颊,直至柔软微热的耳后失神淡淡
磨蹭着。
“尉行云,你等我,再等等我就好。”
她呢喃低语,他沉吟若应,她挣扎着起身给将他拖至不远的床榻,然后找了退
烧药给他用,他抿得紧紧的唇就是不肯张开,她浅淡的眸子一沉,恼了点,也只好
无奈的拨开他飞薄的唇瓣用嘴递了给他,他还真真就下意识的乖乖的张开口,她吁
了口气,微狠拍了他火烫的面颊撒气。
或许是真离了婚,她没了拘束反倒还放下了不少隐忍的性子,对着他也没来由
的有些小暴力。
还是翌日,晨曦微现,他睡了个好觉,以为她还在身边,可没想到她已不在,
他唤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忐忑的四处找寻,他给她拿来的行李都不见。
心绪紊乱,他像只无头苍蝇乱走,最后只好还是坐到了床头,这才见到边上有
一张白纸,黑字秀娟明晰,笔触很淡,笔锋利落,是冉苏的。
“我要去看看司晴出事的地方,你乖乖的,别找事儿。”
寥寥数语,清爽简洁,明显是应付小朋友的。
倏地,他抿着唇,低垂深眸,气息不定,也许她现在也只当他是个顽劣委屈的
小朋友,他恼了一秒又不禁莞尔,有气有怒,最后还是化成了那句压抑宠溺的埋
怨:“苏子,你行,你真行!”
七十八 爱恨时短
这辈子太短,下辈子虚幻,对自己好一些,因为生死总在插队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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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绵绵,山峦叠起,山区的房子远远的看过去像要跟土壤融在了一起。
冉苏去的时候还在下雨,地势陡峭,环境恶劣,山高沟深,树木微疏,青山隔着绕着紫雾虚虚密密的,她看不清,只觉得心里凉凉透透的,望了望脚下,她还觉得,脚有些虚浮,她不知道她踩着的地方,那个明媚灿烂的女子是否也呆过,也踩过同样的路……
那样想着,她忽然鼻尖一酸,嘴角却淡淡漾起,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哀伤与悲凉,也有一种淡到极致的幸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