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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斟酌了一下语言:“皇后么,是一个职位。说真的,你媳妇在和你成亲前,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和你成亲后,对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我们不住一块儿,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这个,她和我们没有血缘,家人是要相处出来的。当然,她现在是你孩子的母亲,这就是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她已经成为了你的家人。可是我……怎么说呢,就像是鹰巢里的小鹰,长大了就该离开父母去独自经受风雨。然后自己筑巢安家。它找的雌鹰是谁,父母不必太计较。只要能和自家孩子和和睦睦的共度一生就好。”

    先进的婆媳相处关系将兄弟俩雷得里嫩外焦。叶初阳怔了半天才道:“母亲,这么说,您其实并不生气我在婚事上自作主张。”

    “对啊。”叶明净理所当然地道,“成亲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帮你操办一下而已。当然,如果你昏了头要娶不适合的姑娘那就难说了。不过你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妻子的人选很合适。那就很好。”

    叶初阳怔怔地听着,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又道:“那您为什么总对你儿媳妇那么客套。不是对她不满么?”

    叶明净道:“我又不和你们住在一起,没什么感情基础,装着热情也太假了吧。再说,我那时是皇帝,要关心的事太多了,你当我很闲吗?”

    “行了行了!”计都出声干预,“自己的媳妇自己操心去,别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来来来,早早,去后院练练手,我看看你武艺丢下没有。暖暖也过来。”

    叶融阳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叶燕阳欢笑着用力拍手:“爹爹最棒,爹爹最棒!”

    当天晚上,大夏明泰皇帝浑身万紫千红的躺在宣明宫中,林尘面无表情地替他搽着药膏。叶初阳愤愤地道:“橙子朕告诉你,明天就轮到你了。他说了,明天检查全部天波卫的武学修为。”

    林尘立刻眼露惊喜,眸中射出狂热的光芒:“真的吗?什么时候。属下应该是第一个吧。计都大人有没有说要讲解武学要点……”一连串的问题迸射而出。

    叶初阳悻悻道:“你激动什么?明天他揍你定比揍朕要狠。你小心都爬不起来。”

    林尘兴奋的道:“应该的。只有挨揍才能用身体记住要点。大人可是大宗师啊!几百年来的唯一一个大宗师。陛下,居然这世上真的有大宗师……”

    “行了行了!”叶初阳没好气地挥手让他下去,跟被虐狂有什么好说的。疼死他了。不就是缠着母亲多说了几句话么,不就是一不小心提及明年要出兵打仗么,不就是建议母亲帮他留守朝中么,不就是想将妹妹留下来当公主么!他哪儿做错了?真是个小气的男人。这回好了,为了脸面问题,在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消失之前,他是别想抱美人了。

    觉得有些寂寞的叶初阳眼珠转了转,披了件衣服叫来程思和:“去,叫武青颜过来,给朕瞧瞧伤势。”

    番外 凤离梧桐

    明泰七年,长安城出现了很多新鲜的话题。比如前一年皇帝陛下御驾亲征,打得鞑靼人落花流水。收缴牛羊战俘无数。幽州府正式建立,圈地、围田、建牧场,这座新兴之城风风火火的展现出了新鲜的朝气。又比如,赵王殿下,当今陛下唯一的弟弟,在年初的时候终于大婚成亲了。赵王妃是晋侯薛渭之弟弟,礼部尚书薛凝之的小女儿。赵王可是长安城最热门的单身汉,有地位、有权势、还不好色。身边据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那大婚呀,薛家十里红妆,嫁妆厚得令人咋舌。赵王妃成了京都姑娘们最眼红的对象。

    夹在这两处热闹消息中,另一条就不怎么显眼了。关注它的人更多的是上层权利机构。

    内阁首辅林珂上书告老。帝允。原内阁大学士陆诏升任首辅,加封太子少傅。

    比起陆阁老这个称呼,这位五十不到的新任首辅大人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陆少傅。

    “啪!”宣明宫中,年轻的明泰帝叶初阳恨恨地摔出一大叠奏折,俊朗的面容满是怒气:“少傅你看看,全是上奏请封太子的。三个月了,连续三个月全是这东西。瞧瞧这上面说的!什么天降福祉,万民拥戴,国祚绵延!真是可笑!和鞑靼那头打了胜仗,和立太子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让朕现在就立太子!好像不给他们个太子就罪大恶极似的。”

    他在那里怒气冲冲地埋怨着,陆诏斯条慢理的端着茶盏慢饮,等他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道:“皇长子今年九岁,陛下目前仅有的三个孩子皆是皇后所出,宫中美人虽多却无有宠妃。若照稳妥行事,确不该此时提出,好歹也得等大皇子再年长些。想来应该是陛下您去年的御驾亲征吓到臣下们了,这才频频上奏。”

    叶初阳眼珠转了转,突然凑近道:“朕就没有看到少傅的折子。少傅身为首辅,顶住的压力不小吧。”

    陆诏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确不小。不过陛下一向信任臣,臣怎敢辜负陛下厚望?”

    叶初阳听见这话里有话的回答,不由讪讪而笑。不就是不由分说的御驾亲征了一次么,不就是留下暖暖、林珂和他三人一同监国辅政么。至于念叨到现在都不罢休么。

    “嗯,少傅啊。朕知道此举吓着他们了。”他撇撇嘴,“可别人不知晓,你总该知道的。有……他在,朕怎么会出事?暖暖和您,再加上蒙石,政务也不会有问题。朕在这宫里都闷死了,好容易有机会松松筋骨的。”他越说越愤愤,“朕现在知道了,母亲她就是故意的。早早的让朕在这里替她看家,自己在外面逍遥……”

    陆诏放下茶盏,目光转向窗外。窗外,高大的木樨树散发出阵阵带着甜味的清香,微风吹过,落下一地金色碎花。

    滔滔不绝的叶初阳语声戛然而止。轻松的心境突然变得沉甸起来。有些尴尬的端起青瓷茶盏,啜了一口不知是什么味道的茶。

    室内安静下来,只闻瓷器间细微的相碰声。陆诏看了一会儿窗外景色,收回目光:“纵然是臣下上折子请立太子,也是古礼有之。陛下如此生气,可是有其他想法?”

    叶初阳的表情很奇怪,一副想说又不愿说的样子。陆诏也不催他,继续斯条慢理的品茶。

    他对自己现在的定位很准确。依照叶初阳的年纪,自己是一定会走在他前面的。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掺和立储之事。继承香火的儿子是过继的,天资有限。等他从官位上退下来后,回乡做个富家翁足矣。所以,他只要在政务上不偏不倚,公事公办,留下身后名望,后泽子孙即可。

    这些并不难做。身份使然,叶初阳有些话对皇后说不了,对儿子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