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九章 十年惨案
“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太后突然像是发了疯了狮子一般,朝许无言扑了过去。
许无言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疯,她比谁都清楚十年之前太子和她派人刺杀神元皇帝的事,一旦公之于众,楚寒麟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许无言身形未动,伸手钳制住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攻击许无言要害的太后,虽然许无言并非懂武之人,但是比起久居深宫不甚动弹且上了些年纪的太后,优势还是比较明显的。
太后握着金钗的手被许无言紧紧抓住,怨毒的目光里流露着诸多的不甘,她绝对不允许许无言这么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夺了她辛苦为自己儿子铺垫而成的江山,即便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楚湛,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本宫死于这女人之手吗?”太后自然知道子雅湛这个时候的用处,他深爱着许无言,而且许无言对他也是有着特殊情愫的。正是因为如此,至诚至孝的子雅湛是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娘亲的。
许无言冷眼扫过要走过来的子雅湛,声音冰寒无比,“子雅湛,你若再上前一步,我立刻就结果了她!”说着另一只手掐住了太后的脖子。
子雅湛神色一震,立刻止住脚步不敢上前。
“大胆!许无言,还不快放开我母后!”
许无言转而看着厉吼的楚寒麟,还好,这个男人还没有被权力灭掉一切的人性。
“麟儿,不要…过来!”太后顿觉不对,急忙忍着胸口的窒息说着。
许无言冷笑。果然是深谙权力争斗的女人,这个时候许无言即便是不开口她也知道许无言在想什么。
“楚寒麟,这个是你的生身之母,难道你就这般无动于衷任由我欺辱吗?”许无言凉意四射的看着楚寒麟,手中的力道以他看得见的幅度加重。
“许无言,你放开母后!”
楚寒麟还是忍不住了,失去了武功的他只能靠蛮力上前阻止许无言的‘恶行’。许无言适时松手。转身抽出腰间的软剑朝楚寒麟刺去。
“啊!”剑锋入腹。楚寒麟应声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
“许无言!”
“你们胆敢上前一步,他必死无疑!”许无言扫了一眼容氏和连卿。声音是暴戾式的阴狠,饶是那几个见惯不少生死的大臣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成功制止了容氏和连卿,许无言冷冷的扫了那几个大臣一眼,“如今。你们当中还有谁支持楚寒麟的,此刻不妨站出来和他一起阻挠与我?”
除了邵潜抬起头看了看眼前陌生无比的许无言。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他们那有些僵直的脊背。许无言转而看向楚寒麟,“楚寒麟,原本我可以不杀你的,可是念及我以往所受的苦楚。还有我爹的惨死,再看你如此完好的活着,我实在是恨得咬牙切齿。所以还是决定杀了你。”
说着许无言将剑再一次刺出直指楚寒麟的咽喉,眼看剑锋逼近。楚寒麟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惧意,其他人亦是惊异无比,不知怎么被人点了穴道的连卿和容氏神色更是震惊无比。
“哐当!”一声!软剑落地!
“得饶人处且饶人,许施主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呢?”
许无言揉了揉震得剧痛的手腕,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缓缓站起身来看向说话的人。没错正是在天和奉之为守护神的了无大师。
“阿弥陀佛!”了无大师扫了一眼乾御堂中的所有人,双手合十说了句禅语,走上前去为楚寒麟止血。
“了无大师,此女要祸害天和!一定要除了她!”还在缓着气息的太后,伸手拽住了无大师的僧袍。
了无大师瞥了太后一眼,不动声色的把衣角扯出,一心一意为楚寒麟疗伤。
许无言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想必清河镇的事情也将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吧!
“许施主,记得你曾答应过老衲,倘若有一天要你做这抉择,定当以天下苍生为先,不知你可还记得?”处理完楚寒麟的伤口,了无大师缓缓站起身来转而看着许无言。
许无言点点头,“不曾忘!我如今要了这天下不就是为了苍生黎民吗?佛语有言,世间万物皆平等,男子坐天下和女子坐天下都无定数,唯能者居之。了无大师最是度化世人,还请大师见证朕登上这皇位,造福万民。”
了无大师一愣,原本澄空的眸色里闪出一丝慌乱,怎么都没想到许无言会说出这番言辞,看来她势必要坐这天和江山了。
“男女纲常实乃天道,许施主此番狼子野心叫天下黎民如何拥之?”
许无言笑笑,看来自己这番行为确实触到了了无大师的逆鳞了,不然一贯超然、脱俗的得道高僧怎会如此口不择言呢?
“哦?既然了无大师如此明白权位之道,那晚辈就有一事求教了!”
“但说无妨!”
许无言走到了无大师的身边,“十年之前,神元皇帝曾前往鹊山拜访大师你,不知神元皇帝和您畅谈数个时辰所谓何事?”
了无大师眸色暗了暗,看了看许无言,继而双手合十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老衲答应神元皇帝不将此事为外人道半句,死者为大,许施主还是不要为难老衲了!”
“与人相交诚信为上,大师此举并无逾越。只是,在神元皇帝拜访您之后不足三日,清河镇便被暗探屠了村子。此事事关上百条人命,晚辈要查清此事,务必要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我想,即便神元皇帝在世也是希望大师据实以告的,大师以为呢?”
了无大师叹了口气,“罪孽!罪孽!当年,先帝找到老衲是为了易储之事不胜烦扰,寻求清净而已。”
许无言点点头,“那神元皇帝杀了借宿的那一家人,大师可知晓?”
了无大师点点头,一脸慈悲,“孽债!孽债!”
“闻大师通晓命数,那大师可曾事先明晓清河镇村民有屠村一劫?”
了无大师看着许无言,猜不透她此言究竟是何意,“命数自有天定,老衲不过是一凡夫俗子,又何以算得出天机呢?”
“如此说来,了无大师并不能洞彻天机?晚辈所说可对?”
了无大师点点头,“即使偶尔窥探得知,也是绝对不可泄露的。”
“那么大师又是如何知晓当年身为太子的楚寒麟需要和一位特殊命格之女子圆房并处死方能保全其江山的呢?”许无言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一般,“还有大师又是如何知晓那个特殊命格的女子就是当年太傅的独生女-许无言的呢?”
了无大师迟疑了一下,藏在僧袍中的手紧握了一下,“老衲心系天下苍生,若有罪孽就降临到老衲一人身上吧!”
“呵呵!”许无言冷笑了两声,“既是如此,大师还真是处心积虑了,也难怪出现屠村之事,大师会袖手旁观了。”
“许施主,此言……”
许无言扫了了无大师一眼,便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于高处睥睨众人,“查清当年清河镇血案,便是我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
这般无视了无大师的行为,无疑刺激到了处处备受尊崇甚至膜拜的了无大师,但许无言并不曾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宣枫影和吴妈!”许无言俨然一副帝王的模样下着命令,
不大一会儿枫影和吴妈便来到了大殿,低着头不敢看这一屋子的大人物。
“她们两个是当年清河镇侥幸活下来的人”许无言淡淡的陈述着,继而看着枫影和吴妈,“你们把当年清河镇被屠村的证物拿出来吧!”
枫影和吴妈分别拿出了一块陈旧的布帛,每一块儿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接着有两个宫人分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其上放着几本户簿,和一沓房契、地契还有一些买卖契约。
“你们分别讲述一下当年的情形吧!”
枫影和吴妈分别讲述了当年家园惨遭屠戮的情形,叙述的十分细致,尤其是对那些刽子手的描绘更是清晰无比,的在场之人无不骇然。
“凌峰,你怎么看待此事?”
枫影和吴妈说完,许无言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清廉司司寇-凌峰的身上,想来这个比许无言以侦破案件更早闻名的神探,也该有些建设性的言辞吧!
“事过十年之久,她们的身份又如何确认呢?”
不愧是凌峰,遇到案子果然不掺杂别的东西,问出的问题自然也堪称刁钻。
许无言从案拿出一枚类似徽章一样的东西和一份手写的供述,放到凌峰跟前,“这个标志,你应该知道吧!而且,我闻当年暗探统领勾魂和你是有交情的,他的笔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凌峰看着那枚标志和调查了好久才获得的笔迹,调查勾魂这件事,凌峰事必躬亲,除了他之外绝无二人知道,但许无言却知道,不由得对许无言从心底生出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