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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同居第4部分阅读

      另类同居 作者:未知

    另类同居第4部分阅读

    另类同居 作者:未知

    另类同居第4部分阅读

    觉到渗着凉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只能苦苦撑着脸皮不露出异状来。

    “你可知道这两个劫匪现在何处?”

    “不知道。”

    “胡说。”男人语气仍是淡淡的,原本淡漠的眼神却变了,冰凌一样扎人的冷。

    就是现在!

    赵小前右手微翻,刷地甩出一枚刀片。想也不想,转身撒腿就跑。闪、转、腾、挪……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足足跑了十分钟才停下来,靠着墙呼呼喘着气。脚步声没有跟来,应该把那个家伙甩掉了吧。

    头顶似乎有阵风吹过。眼角余光扫到旁边忽地冒出一个人影。

    微微上挑的眼睛,幽深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兄弟,真有缘,又见面了。”说着,还递上一件东西,正是他丢出的刀片。

    赵小前向上翻了翻不仔细瞧几乎瞧不见的眼睛,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老子认栽行不行?

    什么鬼地方?

    七彩灯光闪闪烁烁,十分晃眼;各种声音好似潮水般灌进耳朵,振聋发聩、吵闹无比;男男女女挤作一团,摇头伸手,犹如群魔乱舞。

    第一次进迪吧的冷无舟非常不适应,心下没由来的一阵厌烦,抬手揪住前面带路的赵小前:“你确信那二人在这?别耍花招。”

    “一定在,一定在。就在那个台子那儿,”赵小前一边抬手指向舞池后方,一边在将大傻和二军两个王八羔子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操你们这两个不学无术的,不好好练活,学人家去打劫,净给老子惹事,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十分讨好:“我都看见一个小子的脸了,大哥你放心。”

    说着就把冷无舟带下了舞池。他二人都穿着厚外套,十分扎眼,四周乱舞的人群立刻围了上来,就像他预料的那样将二人轻易地分开。

    赵小前在人群中像泥鳅一般左闪右挪,拥挤公车上练就的功夫帮了忙,果然轻轻松松穿过大舞池,几步就窜到后门。

    冷无舟不想伤人,一身功夫在这人挤人人挨人的地方完全使不出,等他好不容易挤到了后门,刚好看到那个鬼祟人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另一栋建筑里。

    被这小鬼耍了。无名火起,原则也抛在脑后,身子一晃,脚下微点,几个纵身就到了门前。

    原来也是个后门。进去是条狭窄的走道,两旁又各有一个门,门上都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弯曲怪异的字。牌子下边是两张图,一张是个烟斗,一张是只很奇怪的鞋。冷无舟略加猜测,也明白了是什么地方。烟斗的那个门紧闭着,鞋的那个门开了道缝。

    冷无舟先推开画着一只鞋的门。

    盥洗台的镜子前站着个妙龄窈窕女郎,正在补妆。大波浪卷发,短裙堪堪盖住屁股,黑色渔网袜下的修长美腿若隐若现。

    冷无舟只扫了一眼就敢不再看,匆匆瞥向室内其他地方。

    倒是美女颇为豪爽,有人进来也没有大声喊叫,看清来人后反倒冲他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帅哥,要吗?”声音低沉慵懒,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奇异。

    女人扬头间,冷无舟清楚地看到“她”喉间的凸起,十分尴尬,连忙关了门,脸色开始不善。

    有烟斗的那扇门却从里面锁了。冷无舟心中着恼,略一用力,喀拉,门锁立时报销。眸光淡淡一扫,里面景色让他的脸顿时乌黑一片,尴尬更甚,连反应都忘了。

    直到当事人之一抄起盥洗台旁的洗手液,他才条件反射般地带上了门。

    哐啷……

    “日,哪来的混蛋!”

    “别理那个狗娘养的,快,继续!”

    这两句话吼得十分大声,耳力非同常人的冷无舟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攥着拳头,暗里把牙都快咬碎了,却无计可施。

    小鬼,算你狠!

    第十二章 做我的模特吧!

    韦悄悄这几天一直在赶图,全身心地、抓狂地、昏天暗地地、几近崩溃地赶图。饶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件事,冷大帅哥的冰山气质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冻人。

    尽管中央空调的暖气始终呼呼吹着,小公寓内温暖入春,但是以冷大帅哥为中心、方圆5尺之内,寒凝之气却越来越浓重。依照此种速度,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冷帅哥的刨冰机大变身就要实现了。

    这件不可多得的华丽行为艺术,似乎是以三日前冷无舟的首次单身都市大冒险为触发点。

    那天几乎接近午夜时分,冷大侠才脸色发青地回到家中,片语未发,脱下大衣就直接奔了楼顶的小露台,让韦悄悄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根据大侠当时的脸色,就算再借给韦悄悄十个胆,恐怕她也不敢在老虎气头上拔毛。

    后来韦悄悄壮着胆子摸下楼,偷偷翻了翻灰色大衣的口袋。声明:绝对不是窥探他人隐私,只是出于九分关心和一分好奇。兜里只有一张十元纸币、一枚硬币和一张出租车票。整整87块钱的出租车费,大侠究竟去了啥地方?这个败家子!不知道现在非常时期吗?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还记得打强生的车。韦悄悄没有声张,想了想还是又放进去100元钱。

    这还仅仅是个起点。之后的三天,每天晚饭后大侠都要出趟门,虽不再像第一日回来那样晚,凤眸里的肃杀却日渐加重。幸好,兜里的钱却没再大幅度少下去。

    其实韦悄悄不是在乎钱,只是越来越扁的荷包让她不得不在乎。有时候静心想想也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为了虚无飘渺的自尊心?为了所谓的自我考验?其实都是狗p。但矛盾也好,纠结也罢,却始终不能狠下心把手伸向那个抽屉。

    tnnd,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拼搏良久,终于将几个大作业赶完的韦悄悄长吁一口气,肩膀一松,整个人瘫了一样地趴在书桌上。

    脸颊贴着桌面,冰凉的触感传来,仿佛那股微微凉意熨帖着她的神经,十分舒服惬意。如果能够像以前那样只混及格就好了,也不用这么呕心沥血。但随即想到可能到手的五位数奖学金,还是觉得所有辛苦都是值得。

    想到奖学金就想到丢失的钱包,想到钱包就又开始担忧起下一步的生活来。

    强忍着倦意,韦悄悄眯缝着眼在网上寻找兼职信息。常泡的服设坛子里有个“寻找你心目中的男女主角“大奖赛,仔细看看,原来是一个武侠剧组收集男女主服饰创意,有意者先发一张样图去投标,中标后再商议细节,酬金很丰厚。

    可惜不是她擅长的类别,要不也可以试试呢。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别妄想了。韦悄悄正要打算冲澡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愁来明日愁,眼角忽然瞟到了墙角还在发奋的冷大侠。完美的侧面,灯下挺拔清逸的身影,她脑海闪现出青衫男子谪仙般的风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死马当活马医,撞撞运气吧。

    场景都是真实的,所以只要凭着记忆描摹下来就行了。她赶紧埋头动手,空灵疏落的淡青,烟染水晕的痕迹,古朴雅致的玉饰,领口、袖边、中衣隐约的纹理绣工,美美美,真想偷了衣服打板做成样衣拍照留念……灵感来了果真啥也挡不住,三幅简图很快就呈现在她面前,配着俊逸容颜和若有若无的笑意……糟了,忘记虚化人物,连脸都写实了。

    转念一想,写实就写实吧,反正大侠不懂,也不会有肖像纠纷。三幅图分别是初识、练功和露台场景,各个角度活灵活现,韦悄悄越看越得意,删哪个都觉得可惜,索性编上号,一并发至网上征集邮箱里。

    尽人事听天命。睡觉!

    天上确实不会掉馅饼,但是,会掉大红包。

    韦悄悄其实最应该明白这一点,连大侠都能掉了,掉什么还稀奇呢?

    第二天早上韦悄悄去学校交了图,回来后开始专心为生计操劳。还没等她筹策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就收到了剧组的电话,约她到w市影视城谈签约的问题。

    “啊?今天就要签约?太快了……”

    “我那个图也不是很好……”

    “那个,我现在没有钱……”

    韦悄悄终于见识了专业公关的本领,只得火速换了身职业套装,老老实实地赶城际列车去w市。怎么又碰上一家不动则已一动就雷厉风行的公司呢?

    午夜十分,当韦悄悄茶足饭饱回到小公寓时,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小脸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跟着她的还有一本合同、一叠男女主角性格、剧情概要和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她需要一刻不停地打半年工才能挣到的钱。不过这次晚归不危险,剧组派专车给她送回来的。

    已经排除了骗子公司可能性。影视城坐落在t湖湖畔,尽管临近深冬,却仍有别样风景。在粼粼湖水环绕的茶舍里,她见到了传说中的名导大胡子。公关大姐眼神和蔼手腕高明,比电话里还厉害。合同细节迅速地被磋商好,签字盖章。至于为什么这么晚?嗯,应邀吃了个晚饭。

    临别时,大胡子导演拍着她的肩膀,一脸祥和:“小姑娘,好好干,有前途。”

    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但那沓厚厚的票子提醒着她一切都是事实。

    这其中当然有她不知道的内幕。剧组万事俱备,不日就要祭神开机。男女主角服饰图被窃了。事情还没查明白,另外一个剧组举行了盛大的发布会,主角所穿服装配饰虽然略显粗糙,但赫然正是源于丢失的那些图样。能怎么办呢?无凭无据不说,那个出品人据说来头还不小,有黑道背景。大胡子导演抱着已经制作出来的精致戏服嚎啕了大半天,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打落门牙活血吞。订好的影棚场地、设备器材可不等人,一天天流走的都是红通通的人民币,万般无奈下只好在网上发动群众集思广益,顺便炒炒曝光率。

    偏偏这个大胡子为人讲究细节精益求精,平生最不能容忍胡乱凑合,这几日真是挑东拣西劈南骂北眼瞅着就要发飙,韦悄悄那虽略显简单但意态翩然细节鲜明如目见的三幅效果图就在这时横空出世,和这部戏中的男主角就像宝剑壮士鲜花佳人一般天生就该相配,所以立即被瞄上扑倒了。

    根据合同,需要她提供男女主角衣饰各五套,效果图张数任意,要求是细节精准,重点是意境优美,关键是速度要快,越快越好。定金先付,剩下的酬劳按天递减。

    韦悄悄在小事上虽然糊涂,但是大事上还算明白。这个活儿说难很难,说容易吧,也容易。主要就在于一个人。

    不错。就是她阁楼里小书桌旁的活化石,冷无舟冷大侠。

    冷无舟快被这个女人聒噪死了。

    从进门起就拖个小凳子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拿出个本子,开始问东问西:“大舟,在你来的世界里,你平时穿啥样子的衣服?”,“读书的时候呢?”,“骑马的时候呢?”,“那,打架的时候呢?”,“想不起来不要紧,好好想想,其他人的也可以。”,“要和你的衣服一样好看才行啊。”“颜色?质地?款式?材料?花纹?”“领口什么样子?”“袖口呢?”“有没有腰带?”……

    起初敷衍地嗯啊两声,后来干脆将资料扔下,专心应付面前这女人。距离很近,近到他能看到她眼眶下淡淡的黑眼圈。这女人成天半夜三更不睡觉,难怪变成乌眼青。她今日薄施了脂粉,蜜色脸蛋儿,柳眉杏眼,红润嘴唇,没想到打扮起来真有几分姿色,就是一头蓬松卷发有点乱糟糟。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淡淡划痕,是上次遭劫时留的,伤口已经结痂,不细看不易发现,估计再有几日就好了。大眼睛里偶而闪过的星芒让暗怀的小心思有点欲盖弥彰。

    “到底要问什么?”饶是冷无舟天生耐性非比寻常,在这连番轰炸下,也不由得有点头痛。

    “衣裳鞋袜,细节,我要画出来,不然被告违约的,”韦悄悄心虚地偷眼瞟了瞟对面,用十分可怜的腔调企图唤起帅哥的同情心:“好多钱,我肯定赔不起,会坐牢的。你要去看我,记得给我带水煮鱼,还有苹果。”说罢,在桌下偷偷猛掐大腿,想尽力营造泫然欲泣的效果,却因为用力过猛嘴角控制不住差点咧开。

    “有样图吗?”冷大侠终于无奈地问。

    韦悄悄踩着棉拖鞋一溜小跑到自己桌前,将拙作分别打印出来,腼腆开口:“画得烂,你可别笑话我,”说着递上去,讲明要求:“和这个不重样的就行。”

    冷无舟静静地捏着那几张纸,半天没有动作。韦悄悄忐忑不安地站在桌边,不时偷瞥帅哥俊脸上的表情。

    笔法虽显稚拙,却很能打动人心。不知为何,看着这些图,几日寻人不着的窝火竟然去了大半。冷无舟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心下三分无奈两分乐,恐怕还有一分不肯承认的美滋滋,淡然的人皮面具处在裂缝边缘,缓缓开口道:“拿那天的毛笔来。”声音柔和,像极清澈的湖水荡漾,波粼日暖,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凤眸含着笑的帅哥好漂亮……

    韦悄悄不敢肆意欣赏,赶紧从小橱柜里翻腾出笔墨纸砚,各种工具准备利索铺排开,在一旁小心伺候着。撞大运了,本来只是想听帅哥复述自己做个速写的,现在看来连草图都能有。不过,帅哥的水平行吗?

    她这里竟有上好的云宣?冷无舟长身玉立,握笔在手,微加思索,运笔如飞,将一众兄弟的日常模样画了个遍。每人所费笔墨都不多,还应邀侧重描绘了她要求的衣裳配饰细节,却仍是行云写意,流水蹁跹,画中人物个个翩翩好神采,仿佛要穿纸而至呼之即出。

    韦悄悄在一旁垂手立着,两个眼珠子瞪得溜圆,越看脸越红。人家那才是好画功,相较之下,自己只能算是个描图的匠人,而且还需要借助绘图软件。呜,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自取其辱啊。

    画出七八个后,冷无舟停笔问道:“够了吗?”

    “够了够了,”见冷无舟要收笔,赶紧添了句:“还要5套女装。”说罢小口吹着气将有画的宣纸小心翼翼地捧到自己桌上,转身又铺上一张,站在一旁讪笑。

    冷无舟凤眸斜飞,淡淡睨了她一眼,仍是无语埋头作画。这次用的时间略长些,画中5个女子面孔皆隐去,衣裳也都细节分明,饰品却并无几件。

    好在这个女猪脚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需要太多配饰,要不还真棘手。

    放下笔,冷无舟又向她分别描述了材质、颜色等细节,让她一一记下。一切都进行完,已经快凌晨3点了。

    好困……

    冷无舟看着她快睁不开的眼睛,缓声道:“去睡吧,明日再做。”

    “嗯。”韦悄悄稍作收拾,对又在角落坐下的人道:“你也别熬了,我不会再给你不及格啦。”心里做了个鬼脸,赶紧往下撤。

    打着哈欠刚走了半截楼梯,忽然想到个重要问题,又折回来。

    “大舟,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你以后会不会做裁缝?或者给人画衣服草图?”

    眼神鄙夷地摇头。

    “真的不会?永远都不会?”不怕死地又问。

    “不会。”冷大侠今天被磨得彻底没了脾气。

    “好。”

    隔行如隔山。这样肯定不算剽窃。

    转身,下楼,睡大头觉。

    生活真美好。而且,终于有钱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十三章 有啥别有病

    有句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起床时,韦悄悄还仅仅感觉到头有点蒙蒙的,鼻子稍微有点不通气。冬天的早晨偶尔会这样,她也没太在意。等她在本本前一坐5个小时手脚都快僵硬掉,打算起来喝杯热水时,眼前一花,差点摔倒。坐在椅子上半天回过神来,觉得四肢发冷脑门发热浑身都不对劲,才发现自己感冒了,恐怕还有点发烧。

    想是小时候把该打的针打完了,该吃的药都吃尽了,成年后韦悄悄很少得病。但是,一旦发现生病苗头,就得赶紧扼杀在摇篮里。要不,后果是很严重的。强忍着头晕走到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一气灌下,烫得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看这个情形,病症似乎已经到了中期,不打点滴显然是不行了。

    人就是这么娇气,一旦有了感觉,连声音都病恹恹:“大舟,我要出去一趟,”强忍着口干舌燥,重重喘了口气:“大概晚饭前能回来。”

    这样一来,连冷无舟都发觉了她的异样。

    眼看着高大人影慢慢走过来,直至挡住她的全部视线。

    淡淡凤眸望了她片刻,悦耳的中音响起:“病了?”。

    “嗯,小病,没关系,”韦悄悄咽了口唾液,勉强开口:“我去医院挂个吊瓶就好了。”

    见冷无舟眉头皱得更紧,韦悄悄小声解释:“现代生存常识中有提到,我们这里人生了病一般都看西医,不吃中药,吃药片或者打针。那个……”

    体力透支,怕走到半截晕菜了,想让冷无舟陪她一起呢,不过,不太好意思开口。

    “嗯。更衣出门。”冷无舟好像读到了她的心思一样,平静开口。

    下午四点多,天是略显阴沉的灰色,太阳隐在厚厚的云层里看不清楚。冷风呼呼地吹着,寒意浓得料峭扎人。

    韦悄悄裹着厚大衣,戴着毛线帽、棉手套,全副武装。脸很烫,一点劲儿都没有,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生病了的身体就是脆弱,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昏昏沉沉中,脚下开始有点摇摇晃晃。

    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抬眼望去,冷无舟俊美的脸仿若神祗,却只是淡漠。

    大侠,能不能有点人气,别整天这么内酷行不行?烧得糊里糊涂的脑子居然还能胡思乱想,韦悄悄偷偷地把身体的重量移到左边些,轻省点了。

    旁边的人还是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加重了支撑的力道。

    穿太多,蹭到校门口,居然出汗了。从包里摸出包纸巾,抽出一张擦擦汗,发现冷大侠在一旁入神地研究大门。

    冷无舟静静负着手,微仰着头,专注地看那砌得庄严肃穆的大门,xx大学四个字严整端正雄浑大气。这就是她素日常来的地方吗?从资料中,冷无舟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男尊女卑,男女都有读书的权利,但亲眼见到男男女女穿插夹杂若无其事地自由穿行,无论是思想上还是视觉上都受到了冲击。

    韦悄悄想不通为啥冷帅哥会对学校的大门这么感兴趣,不过还是忍着头晕,小声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学校,建校已经100多年了,所以有的楼显得有点旧。今天没时间,改天带你四处转转。”

    两人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喧嚣,校园还是自有一方天地,宁静美好得多,走在里面,心境似乎也一下子平和了些。不时有抱着书本的学生从他们身旁经过,勾肩搭颈,嘻嘻哈哈,洒落一路笑声。有女生看见冷无舟,赶紧拿手肘去捣同伴,错身很远后还能听到“哇,那个男生好帅!”“让你看你不看,后悔了吧?”之类的声音传过来。

    如果不是生病,这种并行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小韦读了多少年书?”

    从出门就没有开过口的冷大侠突然说话了,让韦悄悄不禁有点发蒙:“让我想想,幼儿园不算,8岁开始上学,已经17年了。”韦悄悄如实道来,完全没想到这个回答已经出卖了真实年龄。

    冷无舟略微侧过脸,眸光犹疑地扫了她一眼,淡淡道:“看不出……”,停了半晌,慢慢转回头去,又道:“这么……不嫁人生子?”

    “这么什么?这么大年纪了是不是?”韦悄悄顺着思路,再联系冷无舟的表情,也大略能猜出他的意思。

    冷无舟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抿了抿薄唇。

    可惜呀,原来大侠俊美皮囊下覆盖的也是沙猪一只。韦悄悄强忍着喉咙疼痛,还是要纠正一下大侠错误的价值观:“这个世界,女人并不是只能嫁人生子以夫为天的。男女平等,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几乎都能做,”她微微喘了口气,想干脆下猛药好了,继续道:“有些男女一辈子都不结婚,也不要孩子,潇洒自在。我们这有个词专形容这些人,叫做单身贵族。”

    冷无舟沉默,凤眸平静无波,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过了会儿他突然又转过头,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呢?”

    韦悄悄气喘胸闷,早记不清刚才都说了些啥,这下子差点被吓到,用浆糊一样的脑袋思索片刻,只觉得头疼如针扎,便不再多想,粲然一笑:“我?顺其自然。”

    进了校医院大门,浓重的消毒药水味扑面而来。人很多,挂号也等了半天。想来此时正是病毒肆虐期,校医院的三个内科门诊室前都排了长长的队,候诊的座位上坐得满满当当,不时有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动静在走廊里响起。

    韦悄悄四处瞧瞧,找了个相对最短的队伍,靠着墙,耷拉着眼皮,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苦哈哈地等着。

    才往前挪了两步,身边就多出一个人来。

    “社长,真是你!好久没见你,生病了吗?”声音的主人十分激动,右手握拳想要捶她肩膀,犹豫了一下,改捶为轻拍。

    韦悄悄努力睁开眼皮,看向眼前明眸皓齿的少女:“唔,小灿啊,好久不见。”

    “社长好没良心,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看我们。”被唤为小灿的女孩握了握拳头,迅速换上张悲愤的脸,小脸上的控诉十分明显。

    韦悄悄不禁乐了:“小灿,听说你后来加入了话剧社,看来成果显著啊。”

    小灿吐了吐舌头,也不管四周人投来的诧异眼神,俏脸上表情走马灯一样地迅速切换成娇羞:“最近人家在排一出情景剧,社长你别笑话人家,”看见韦悄悄抑制不住又想笑,连忙正色道:“我是看你生病了,客串一下开心果,可别上瘾了,下次再想看就收费了。”

    韦悄悄哈哈一笑,连胸中憋闷似乎都轻了些,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将她本来就零碎的刘海搓巴得更凌乱:“朕今日大爽,有赏。”

    “真的?”小灿乐得像朵花一样,扑上一步抱住她,埋头在她肩上蹭啊蹭:“社长,你回来吧。虞社长好像消失了一样,你也不在,大家都好想你们。”

    韦悄悄心中感动,半天才道:“又撒娇。都研一了吧,怎么还没有个大人样。”

    “人家本来就小嘛。”小灿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索性装模作样地揉揉眼睛,也不再撒娇了。

    韦悄悄这时才问道:“你怎么了?也生病了吗?”

    “怎么会?我这么健康。陪同学来的,她好不容易才轮上,刚进去,”小灿指了指门诊室,又四下看了看,问道:“社长自己来的吗?”

    “不是,跟朋友一起,”韦悄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次回答得这么迅速,停了会儿才又道:“他受不了消毒药水味儿,出去透气去了。”

    “社长有男朋友了吗?在哪,在哪?”小灿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八卦得很。

    “普通朋友而已,”韦悄悄又揉揉她的头发,正色道:“你才刚多大?听说特招班的功课不是很重吗?好好学习,别整天乱思乱想。”

    小灿认真地瞅了她一眼,像看老古董:“姐姐,我去年就成年了。再说,那些功课都是小菜一碟。你怎么语气这么像我妈?”

    韦悄悄觉得可乐又可气,冲面前少女眨眨眼,揶揄一笑:“是啊,18岁上下,正是恋爱的年纪,好好享受吧。”

    跟啥人学啥样,韦悄悄不知不觉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跟个小p孩斗嘴斗上瘾了。

    “哇哇哇,社长,你看,”小灿忽然张大嘴,星星眼冒的全是红心:“那个男人好帅,啊,他在往这边走,又近了又近了……”

    走廊里奇迹般地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多排队候诊的人回头张望。

    韦悄悄抬头,果不其然,冷大侠正以他独有的出尘姿态缓缓走过来,神情淡淡,凤眸凉凉,似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韦悄悄赶紧一个眼神制止他,意思是你再出去等等,我还得一会儿。冷大侠难得与她心意相通,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飘逸转身,又缓缓踱出去了。

    一颗心落下胸膛,才听到身边的少女还在小声嘟囔:“他的眼神,充满了冰一样的火热。喔,丘比特,你怎么又射我?明知道我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的。”

    韦悄悄心下好笑不已。

    “李明灿!李明灿!”走廊另一头的门诊室前传来了急切的呼唤。

    “来了,来了,别叫了,”小灿从惊艳当中回过神来,冲那头大声吼了几声,转身对韦悄悄说:“社长,我先走了,记得常回来看看,大家真的都很想你,”又认真看了看她的脸色,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听说,宣师兄就要回来了。”

    一愣神的功夫,小灿已经跑远了。韦悄悄忽然觉得太阳|岤突突地跳得厉害,半天没有感觉的胸闷也回来了。头一下子好疼,病情好像又重了。怎么这队伍半天也不挪一挪呀?

    夜色弥漫。

    幽静校园里,一男一女沿着被两旁树木遮蔽的小路缓缓前行,路灯不断将他们交错的影子投映在身后方砖地面上。

    “这年头,真是有啥别有病,穷人连病都生不起。”

    “嗯。”

    “你知道,就差02度,那个医生死活不肯给我用公费医疗卡。”

    “嗯。”

    “什么狗屁规矩,只有烧到39度以上打吊瓶才能报销。那我这种平常体温就偏低的人多吃亏?”

    “嗯。”

    “大舟,我的喉咙好疼,打了吊瓶怎么也不顶事啊?”

    “……”话说太多了吧?

    “200多块钱,怎么就能这么贵?让不让人活了!”

    “……”

    “啊,对了,咱们有钱了。真是发烧烧糊涂了,把这事都忘了。”

    “……”

    无奈之下,温暖大手终于探上她的额头。不烫了。还好,这种奇怪疗法虽然直接把针扎向血管,很是吓人,但似乎立竿见影,很有效。

    “回去还得赶图,好可怜啊!我一定是全天下最惨的人,好累,好困,好难受……”

    旁边的人想是到了极限,微一凝神,感知到四下无人,出指如风,在女孩身上轻点了几下,然后迅速扶住她软倒的身子。略一思索,蹲下身把女孩轻轻背起,慢悠悠地往前走。终于一路寂静,只有风在树梢轻轻吟唱。

    铺天盖地而来的梦,十分甜美。像是还在母亲温暖的怀中,沉稳心跳不断安抚她的躁动,轻柔的触抚,初阳般暖意融融,让她不由得沉得更深。

    迷迷蒙蒙中,好像陷落在两泓清凉的泉眼里。梦境最深处,只剩下一双微微上挑的勾人凤眸,和薄唇边若有似无的浅淡微笑。

    春意浓如酒。

    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这一觉足足睡了12个钟头。

    韦悄悄是被饿醒的,低头瞧见自己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衣服,怪不得浑身不自在。鼻子堵塞,有点呼吸困难,还微微有点头晕,也不知是睡多了还是没好利索。回顾昨日经历,似乎自己又中招了。大侠怎么能那么阴险呢?对一个病人还采取强硬手段?难道古代就不讲点人权?

    床头的小桌上放着一杯水,韦悄悄一气灌下去,换好睡衣走出房门。生病不是理由,今天还有正事要做。

    客房的门开着,屋里各处都没有人影,想是大侠还在天台练功中。韦悄悄走进厨房才隐约闻到有股白粥的香味,查看之下,电饭煲里果真小火煨着一锅粥。电饭煲使用是她曾经出过的一道题目,当时只是存心刁难,没想到还能有今天的福利,看来大侠就快可以出师了。不知道为什么,韦悄悄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粥做得并不是特别好,锅底还有点微焦。但吃在韦悄悄嘴里,却是天下最香甜的一碗粥,这股香甜一直停留在唇齿间,甚至弥漫到了心里。

    等她在阁楼见到练功回来的冷无舟时,竟然有点不好意思,那张已见惯了的俊颜,今日怎么看怎么勾魂夺魄,斜飞的凤眸更是和梦中的两泓清泉相重叠,让她忘记身在何方,于是消失了许久的呆头鹅再次出现了。

    冷无舟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愣了神的女人。起初并没有在意,她有这习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快走到桌前了那女人还是没任何反应,蜜色脸蛋儿却红得有点怪异。难道又烧了?昨日不是已经好了吗?无奈之下停住脚步,大手探过去,微微弯下身子,隔着桌子专注看她的脸,唔,温度还算正常。

    一阵寂静后。面前的人脸色好像更红,啪地打掉他的手。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韦悄悄羞赧回神,一瞪眼,无意识地用了兔子咬人的语气。

    冷无舟沉默,无奈地上下扫了几眼,神情仍是淡淡的,凤眸深处的促狭笑意却十分明显。

    韦悄悄顿时又羞又气,满腔热情褪了个干干净净,一个白眼扫过去:“该干嘛干嘛去,我这正忙着呢。”

    表面上假装用功,骨碌碌的眼睛却不闲着,一瞥之下扫见人影马上要消失在楼梯口,想起来件事,大吼道:“合同里不是说不乱用功夫,昨天为啥又点我?”

    眨眼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切,还大侠呢,只是个有胆做没胆认的小人。算了,跟一个说起来已经作古几百年的人生气太不值得了,还是老实赶图吧,要是违约就麻烦大了。

    这场病也不知烧死了多少脑细胞,摊开冷无舟的人物衣饰图,再对照自己记的要点,竟然啥都不记得了。韦悄悄坐在椅子上收拢思绪,慢慢回想,一点点将思路理清楚。怪不得有句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看来灵感这个东西也是这样。

    好不容易找回了工作状态,韦悄悄不敢放松,抓紧时间埋头一顿狂画。身体还没恢复,午餐叫了清淡的外卖,匆匆吃完,回到阁楼上继续。越画越觉得心虚,到底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虽然凭借着运气中标,但真正做起来才发现困难重重。

    好在冷大侠就在一旁,有什么不确定的可以立即问。偏偏有套赭色男装颜色怎么也调不到想要的效果,无奈之下拿出束之高阁许久的中国画颜料,厚着脸皮请冷无舟调色示意。其实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味,但谁想到冷大侠竟然不负所望,让韦悄悄这个勉强算是搞艺术的现代人不禁又开始感叹素质教育果真势在必行。

    正赶工一发不可收拾时,电话铃响了。说实话她真怕是公关大姐来催图,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仍不敢接,但铃声始终不懈地狂响不止,最后连角落里看资料的冷无舟也停下来开始看她。韦悄悄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接起。

    “妞儿,干嘛呢,在家也不接电话?手机还停机了?”电话里的女声听起来十分不悦。

    “啊?”韦悄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烈?是你吗?”

    “可不是我嘛。快跟这小保安说一声,他拦我半天了,磨叽着哪,烦。”

    没好气递电话的声音。

    “韦小姐你好,我是保安小丁,有位小姐找您。”

    “哦,小丁,她是我朋友,快让她进来吧。”

    片刻功夫,身着桔色小皮衣、头戴黑色贝雷帽、拉着一个红色小皮箱的大波浪卷发女子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她扯下外套,两下踢掉高跟鞋,给了韦悄悄一个大大的拥抱,小皮箱往厅里一撂,妆容无懈可击的俏脸立即垮了下来:“妞儿,我累死了。什么也别问,让我先睡一觉。”言罢旋风般冲入韦悄悄的卧室,在大床上倒头就睡。

    韦悄悄头大如斗,满脸黑线,只能默默关了门,上了阁楼,在冷无舟探寻的目光里无言坐在电脑前,脑中一片混乱。这这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想来想去想不通,只能将满腔的疑虑都压下,强自镇定着赶图。工作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去打针的时候,韦悄悄怕拖过时间再受皮试之苦,还是决定遵医嘱按时就医。

    冷无舟执意要陪同。韦悄悄想把这两个素未蒙面的人放在家里也着实不放心,一个脾气如火炭,一个脾气如冰砖,不定要起什么冲突,隔离了也好。于是给正呼呼大睡的方大小姐写了张字条放在床头,和冷无舟一起出了门。

    好在药都是按剂量开好的,单纯打吊瓶不用再跑校医院,社区里的小诊所也可以。诊所里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戴着玳瑁壳做的老花镜,手里举着放大镜,专心致志看一部砖头般厚的书。白衣护士却是个清秀少年。

    韦悄悄头一次看见男护士,觉得稀奇,不由多看了两眼。小诊所不像校医院那么多人,偶尔有个人进来看病,打吊瓶的就她一个人。

    年纪这么小,不知道手艺行不行?

    韦悄悄不好意思地和他商量:“我怕疼,能不能让大夫给扎?”

    少年看了她一眼,面上神色凝重:“先生眼睛不好,”见她十分凄苦惋惜的表情,又安抚道:“哪天不扎百十来个?疼一针,让你扎我十针。”

    韦悄悄心内好笑,我扎你自己也不会少疼点,损人不利己的事为啥要干?

    少年不再啰嗦,戴上口罩,手起针落,十分麻溜,倒是真的一点不疼。

    韦悄悄半躺在病号床上,看那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去,任思绪随意地飘来荡去。

    诊所里空调暖气开得不够,温度有点低。躺了一会儿,韦悄悄觉得一股凉意从扎针的地方开始渐渐蔓延,没多久半边身子都快凉透了。心下觉得不对头,赶紧唤人。

    少年护士依言调好温度,却没有立刻退出去。他摸了摸韦悄悄输着液的左手,将调节器的滴液速度调慢了些,冲着一旁静静坐着的大侠慢条斯理道:“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好歹也是个活人吧?”

    正在出神的冷无舟被他问得一愣。

    “手这么凉,你没发现;滴液调得这么快,你没发现;病人冷了,你没发现。你坐在这儿演木偶剧呢?还是我误会了,其实你不是来看护的,你也是来看病的?”少年的声线似古琴音色泠泠,幽冷清绝。说话方式很奇特,语速有点慢,像是字字都深思熟虑斟酌良久,带着股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持重。言罢,一声轻哼,一个冷眼,没等冷大侠反应,转身就出去了。

    韦悄悄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不禁对这少年起了崇敬之意。太厉害了,居然敢在冷大侠面前发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冷无舟的反应却实在出乎意料。他并不生气,凤眸瞥了眼少年离去的身影,又若有所思地掠过躺在病床上的韦悄悄,右手二指缓缓搭上她正在输液的左手腕。片刻后,他默默脱了大衣,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将凳子略略挪近了点,隔着衣服,掌心轻轻覆在她输液的地方。玉面上表情仍是淡淡的,蝶栖般的浓密长睫却难以觉察地颤了几颤。

    一种无比舒适的暖融融感觉从二人接触之处持续不断地传来。

    韦悄悄偷偷看他,却不料他也刚好看过来,视线相接下两人都是一愣。他狭长的凤眸如此幽深,好像她整个人都要被吸进那微凉的潭水里,他微抿的薄唇如此美好,让她忽地想起早上那碗香甜可口的白粥。砰砰砰,韦悄悄觉得一颗心突然跳得飞快,几乎要跃出胸膛。

    十分迅速地,两人同时别开了眼,气氛却更形诡异。

    韦悄悄心乱如麻,脑子却无比冷静地飞速转着。难道是中招了?悄悄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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