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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24部分阅读

      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 作者:未知

    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24部分阅读

    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 作者:未知

    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24部分阅读

    只你自己去的话,就一定可以尽快赶去了。我,留在这里了!”

    小安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喜媚姐姐你自己去吧,你的本领那么高,若是没有我们拖累,一定会很快就到东海的,我陪着嫱姐姐在这里,你就放心去吧!”

    喜媚瞥了他一眼,先是有几分怨气,但看到陈少奇眼中的惊喜,她的眼珠一转,轻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陈将军的武艺那么好,姐姐现在又得了灵光沐体,这些个凡夫俗子打个仗哪里伤得了他们,倒是小安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傻乎乎地去帮某人挡剑哦,要知道他们都有法宝护身,就你师傅小气,什么也没给你留下”

    “有的有的!”王嫱闻言急忙说道:“张道长临行之前将法宝留给我了,让我转交给小安和少奇的,喜媚你放心好了,我们会照顾小安的,你去了东海,一定要小心一些,等那边事了,就尽快回来吧。”

    喜媚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东海又没什么好玩的,早一千年前我就去过几次了,若不是为了这个楚无尘,我才懒得跑这一趟呢,只不过,若是那老龙手里真的有你的陈将军需要的宝贝,可就得你自己出面去要了,谁叫你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王嫱面上一红,轻轻地瞪了她一眼,嗔道:“你别胡说了,若是那样,你可有什么办法通知我吗?”

    喜媚沉吟了一下,取下她身上的寒玉琵琶递给了她,说道:“这个给你,你拿这我的本体,就算我在万里之外,也可以通过它传音给你,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我不在的时候,这琵琶可没以前的法力了,最多就是个好点的乐器,做不得倚仗的。”

    王嫱接过琵琶,眼中泛起泪光,刚想说些什么,喜媚已娇笑一声,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白光,直向东边飞了过去,一转眼的功夫,就已消失不见了。

    第四卷 西域风云 第六十章 黄沙铁骑(下)

    王嫱抱着寒玉琵琶,怔怔地望着喜媚离去的方向,直到陈少奇咳嗽了一声,这才转过身来,抹去眼角的泪水,勉强地笑道:“喜媚一直都陪着我,突然要离开我这么久,真有些难过,让你们见笑了。”

    小安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只是现在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我们若是不尽快离开,只怕会有麻烦啊。”

    陈少奇望向远方,只见从西北方向卷起的漫天烟尘已直上云霄,看起来不过二三十里的距离,若是西域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可到达这里,他看了看王嫱和小安,两人都是一身白衣,虽沾染了无数风沙,但那风采气质仍是超凡脱俗,与这寒山大漠即为不称,轻轻皱着眉头说道:“小安,可否给你和昭君找身衣服,换个打扮,如此装扮在乱军之中太过扎眼,只怕他们一到,你们就成了射手的靶子。”

    小安点了点头,摇身一变,就变作个顶盔贯甲的小兵,站在陈少奇的身边,如同他的亲兵一般,连那原本唇红齿白俊美如少女的面容也变得庸俗平凡,与原来判若两人了。陈少奇这才想起这小狐狸精早已学过变形之术,哪里还需要带什么衣服包袱,转向王嫱却有些发愁,他们来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带什么行礼,王嫱这一身女装打扮,又美得如此出众,若是被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官兵看见,不抓狂了才奇怪。

    他这里正在发愁,王嫱却在脑中默默地念了几遍喜媚曾经教过的变身法,当时她和小安一起学的,却怎么也学不会。如今经过了灵光沐体,令她脱胎换骨,原本变身法需要改变的外形骨骼此刻竟如橡皮泥一般。任由她变化,她在心里想好了。这才冲着陈少奇轻轻一笑,说道:“你放心好了,喜媚也教过我地,不过我现在是第一次变化,你们可别笑我啊!”说罢。身子一转,口中轻念变身咒,只转了两圈,也学着小安的模样变作一个小兵,只是小安完全变化了自己的模样,而她怎么努力,却只能变了衣着打扮,样子却和原来地一般无二,看起来仍是个美貌无比的少年。

    陈少奇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发现穿上了武装地她竟然还是那么的美丽,只好苦笑道:“看来你的变身法还没修炼到家,现在没时间了。还是先这样吧!我们赶快往前找个地方先躲一躲,看看来得是何方势力。然后我想办法练习西域都护府的弟兄。在这大漠之中,若是没有座骑和水。谁都无法活着离开的。”

    王嫱认真地点了点头,她也曾看过无数史书,关于大漠地记载都是无比的可怕,就算在前世科技发达的年代里,每年都有人陷入沙漠中无法出来,更何况这个完全靠畜力的时代。她用地上的沙土在脸上摸了两把,掩盖了原本洁白晶莹的肤色,又拉低了头盔,扯高了领巾,这才遮住了几分丽色。

    三人不过耽误了一会的功夫,就见那天边的烟尘滚滚而来,越来越近,几乎都能感到无数铁蹄践踏大地带来的隆隆震荡声。陈少奇环顾四周,发现前方地戈壁完全是坦荡荡的一片,全无遮挡,只有身后的昆仑山山石林立,寒风刺骨,勉强能遮挡身形。他知道这里不过是几国边界之地,来地无论是哪一方的骑兵,都应该是路过此地,若是发现了他们,为了不泄露行藏,一定会将他们杀人灭口。此时三人一无坐骑,二无兵器,若是对上这大队地骑兵只有死路一条。陈少奇当机立断,拉着两人就退回到昆仑山脚下,爬上半山去,找了块巨石遮住身形,居高临下地俯瞰来敌。

    他们刚刚藏好,远远地就见天边奔来一线铁骑,当先地一排个个都骑着棕黑色高头大马,头上系着暗红色的头巾,披散着头发,手里清一色地拿着的都似乎长柄大刀,飞马奔来之际,踏得戈壁上飞沙走石,仅有的星点绿色霎时也化作尘泥。

    陈少奇只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失声说道:“这是郅支的飞云骑,怎么会来了这里?”

    小安不知其中的厉害,忍不住问道:“郅支的飞云骑很厉害吗?你不是说这里是边界吗?他们为什么不会来呢?”

    陈少奇双眉紧蹙,沉声道:“郅支一向在北方活动,被我们西域都护府的驻地挡住了南下的去路,这次居然绕过了我们来到这里,只怕是有别国的j细帮忙。飞云骑是他最精锐的部队,只要有飞云骑,郅支一定就在里面,这里是大月氏和乌孙的交界地,他们从月氏过来,只怕是要对乌孙不利了!”他握紧了拳头,遥遥地望着那如狼似虎的铁骑,恨不得化身为山,将他们全都挡在这里。

    “郅支?”小安的眼睛一亮,“是不是那个北匈奴的大单于,听说皇上悬赏很高要他的人头呢!他亲自送上门来,陈大哥你不如趁此机会刺杀了他,岂不是大功一件?”

    陈少奇苦笑了一下,说道:“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以为我能象哪吒一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吗?郅支为人悍勇,身边的十八铁骑更是勇不可挡,我曾经在战场上与他碰过几次面,都没能讨得好去,今日又没有好马好枪,上去不过是送死而已。既然他们是去乌孙,那我们就想办法先去乌孙通知他们防御,再练习我那些兄弟,免得让他们抢了先机,乌孙国实力弱小,若是毫无防备的话一定会吃大亏的。”

    小安点了点头,却见王嫱一脸深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嫱姐姐,你在想什么?”

    王嫱猛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望着二人说道:“我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来。少奇,这乌孙国的西方是不是与康居接壤?”

    陈少奇点了点头,虽然不知她如何知道,但还是认真地答道:“正是,乌孙乃是西域最繁华的一国,虽然国王平庸,但是地处我国与西部各国来往要地,又盛产一些玉石金器,所以一直被郅支觊觎,只是郅支西去之路必经西域都护府驻地,因而几次突袭都无功而返,想不到此时竟然会绕到大月氏偷袭,只怕是连都尉大人都不知道。”

    第四卷 西域风云 第六十一章 千里奔袭(上)

    一听到这些情形,王嫱轻轻摇了摇头,一脸忧虑地望着陈少奇,轻叹道:“你可知道,那康居王和匈奴郅支单于的关系?”

    陈少奇顿时失笑道:“这个谁不知道啊,他们把自己的女儿都嫁给了对方,互为翁婿,真是一对老不修的!啊!”说着说着,他心里一动,猛地沉下脸来,望着王嫱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偷袭,康居国也有份参与吗?”

    王嫱双眉轻蹙,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他们既然筹划的如此周密,纠集的应该就不止是月氏一国,否则那月氏王看在你们的份上也不会轻易借路给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有了绝对的把握,可以一举吞掉乌孙,月氏在他们的压力下才不得不屈服的,只可惜那月氏王目光短浅,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乌孙一灭,早晚他们也会被匈奴吞并,此时的让步,只是给自己挖下的坟墓。少奇,此事事不宜迟,以我们三个人的脚力,是跑不过他们的快马的,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通知乌孙人,否则乌孙灭国之祸就在眼前了。”

    陈少奇点了点头,一想到康居王趁火打劫,就想起那行刺皇帝还栽赃嫁祸的康居血刺,这些人勾结郅支,只怕打得就是西域诸国的主意,匈奴铁骑之威他是多次领教了,乌孙国眼下绝对没有可抗之军,只能仰仗城池苦守,可若是加上了康居王的人马,那他们那点守军就岌岌可危了。他越想越是担心,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飞上天去。赶在这些匈奴铁骑的前面提醒全无防备的乌孙人。

    小安迟疑了一下,看看王嫱,又看看陈少奇。最后才勉强地说道:“我我或许可以可以跑的比他么快!”

    “真地吗?”王嫱的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你不是还没学会驭气飞翔吗?那你怎么能跑的比他们还要快呢?”

    小安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是学艺不精,不能带你们一起飞,不过要是我自己地话,我已经学会三十六变,可以化作飞禽走兽。若是我以飞禽之身飞翔,应该可以快过他们的奔马吧!”

    “好主意!”陈少奇点了点头,说道:“正好我们在那里也有使者,我写封信你带着,你向着西北方向一直飞行就可以,到了乌孙就让人带你找他们地守城将军乌耶蓬,他认得我的印记,你将信交给他,再让我们的使者派人回西域都护府找甘都尉派兵来援。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这里距离乌孙还有近千里地,他们的马儿再快也得休息。怎么也得后天才能到达,你切莫为了赶路忽略了自己的安危。这大漠里地男儿。都是能上射飞鹰,下擒奔羊的好汉。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啊!”

    小安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王嫱,他方才的犹豫,正是不想让她与陈少奇单独相处,但看到二人所思所想都是眼前的战事,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本领,领了这个加急的任务。

    王嫱冲他鼓励地笑了笑,说道:“小安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我们也会想办法尽快赶去和你会合的!”说话间,陈少奇已撕下半幅衣襟,咬破手指写了封短信交给小安,又将自己身上的一枚铜符递给他,拍着他地肩膀说道:“这是我的印记,他们一看就知道,你一定要将这封信交给乌耶蓬,路上小心啊!”

    小安点了点头,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只飞鹰,振翅一飞,先是落在了她的肩头上,依恋地蹭了蹭她地面颊,然后清啸一声,展翅飞向空中,只一会就变成了个灰色的小点,径直向西北方飞去。

    看到小安离去后,王嫱转向陈少奇,突然发现他正用一种陌生地眼神望着自己,顿时面上一红,轻嗔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那些匈奴人就快来了,你还”

    陈少奇知道她误会自己流连美色忘了大敌当前地事了,也不禁面上一红,急忙解释道:“我只是发现,昭君你今日似乎变了许多,想的比我还要远些。我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女子仅凭康居王和郅支地关系,就能猜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所以对你刮目相看,没没别的意思,真的!”

    王嫱见他窘迫的样子不觉失笑,自己哪有他想的那么聪明,只是比他晚生了一千多年,了解一点这个时代的历史,才能预测的如此准确,她一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的经历,她一次次地试图改变历史的进程,可是从开始的选婿到后来的入宫,到了最后,既没有改变入宫的结局,也没有真的得到皇帝的宠幸,那个替身还是如史书记载一般被打入了冷宫。既然那些都不曾改变,那么今日的乌孙之战她的面色一白,急急地说道:“少奇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吧,郅支为人凶残,这些匈奴兵若是杀入乌孙,不知多少人要遭殃,小安虽去报信,但不知那些乌孙守将能不能敌得过康居人”她心下大乱,不自觉地抓住了陈少奇的衣袖,看着下面越来越清晰的匈奴铁骑彪悍的身影,从未见过如此雄伟壮阔的千骑并行,那隆隆的马蹄声,震得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陈少奇反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内心的紧张,稍微用力握了一握,自信地说道:“你放心好了,等他们从这里过去的时候,我带你将那后面的马儿抢上几匹过来,只要有了马儿,他们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王嫱感觉到他强大的自信和英姿勃发的气势,让她也为之心安,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下面已奔袭到山脚下的匈奴铁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些纵横大漠草原的匈奴骑兵,真的被那种强大的气势和酷烈的杀气所震撼,看着那一个个昂然无畏,杀气腾腾的骑士,看到那些刀剑上反射来刺眼的点点白光,想到这些自己和陈少奇将在这些如狼似虎的人中间杀出一条路去,心里立刻就有些紧张了,只好摸着胸前的玄天玉符,暗暗地向上天祈祷了一下,咬着牙跟着陈少奇轻轻地向山下摸了过去。

    第四卷 西域风云 第六十一章 千里奔袭(下)

    郅支所骑的,乃是大宛国王赠送的汗血宝马,今日他亲自领军突袭乌孙,带着这八千精骑,一路赶来,虽是沙尘满身,但一想起不出三日就能马踏赤谷城,将那乌孙王的国库一扫而空,心里就说不出的得意,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刻就飞到那里去。

    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绕开了西域都护府的防线,绕道月氏国,奔袭千里,只怕明日他到了赤谷城下的时候,那乌孙王还在做梦呢,这还得多谢那个从南方来的汉人,这些汉人的武力虽然孱弱,可是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是他们这些个草原上的汉子怎么也想不出来的。想起那汉人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说得那月氏王乖乖地瞒着汉军借路,郅支就忍不住冲着身边的人笑道:“苏先生果然是妙计啊,这漠南一向人迹罕至,又与赤谷城隔着葱岭,若不是先生找到葱岭小道,本王就只能眼看着那乌孙王守着那些财宝干瞪眼啦!”

    那位苏先生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身穿青色儒服,留着三绺长髯,看起来虽是一副书生打扮,但那双狭长的双眼中不时闪过阴恻恻的寒光,让人看了怎么都有些不舒服,此刻听了郅支王的话,也不过是微微一笑,说道:“大王过奖了,在下不过是顺应天意,那乌孙王只知道聚敛财富,而不知道如何使用,若是到了大王的手里,采购了更多的兵器,装备了大王的铁骑之后,定能一统西域,造福西域百姓啊!”

    郅支放声大笑了起来。马鞭指着南方,狂笑道:“我若是能一统西域,就一定会帮你们主子夺回皇位。到了那时,哈哈哈哈!”他正笑得猖獗。突然见身边那苏先生的面色一变,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然后向不远处的山峰望去。只见那绵延地昆仑山昂然傲立于天地之间,上承云霄。下接大地,那青黑色的山体上到处是嶙峋的怪石,只有零星地杂草点缀其间,那些形状可怖的怪石,传说是被神人收伏后镇压在这山下地妖魔所化,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多看。可是苏先生看着那些怪石,总觉的心里怪怪的,方才他明明感觉到有人从山上向下窥视自己。可是看那险峻的山势,荒凉的戈壁,怎么可能有人不带任何坐骑在这里出现呢?他看着那山崖上几块形状独特而凸出地巨石。似乎都像是要从山壁里扑出来择人而噬的怪兽,反倒是松了口气。或许是神经过于紧张出现的幻觉。在这近万匈奴铁骑的环抱中,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呢?带好这些有勇无谋的饿狼。以后就可以给主子争取到最有力的武器,这争夺天下,最终还是实力决定一切啊。

    苏先生冲着郅支打了个哈哈,转而又问起了他们北匈奴的一些事务,慢慢地,就忘记了刚才让他感觉不舒服的那个地方。

    等他们走过之后,在那几块怪石的后面,王嫱和陈少奇悄悄地探出头来,望着他地背影,两人都是面色凝重,心情更是沉重的无以加复。

    “果然是内j难防啊!”陈少奇长叹道:“那个康居血刺能进皇宫行刺,还敢栽赃嫁祸,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与宫里或朝中的人有勾结,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敢和匈奴人串通一气,这些个败类啊,与虎谋皮,难道就为了自己地权力,完全不顾自己百姓的安危了吗?”

    王嫱轻轻握了下他地手,柔声安慰道:“什么时候都会有好人有坏人,有那些卖国求荣地,也有舍生取义的,少奇,不要管别人做些什么,我们只好想好做好自己该做地事情就好了,走吧,再不下去,只怕我们连匈奴骑兵的马尾巴都抓不到了!”

    陈少奇点了点头,说道:“你不会功夫,法术也没学好,就在后面小心跟着我好了,我抢到马很快就往这边跑,到时候再拉你上马。”说罢,他就松开了她的手,深吸了口气,准备赶在最后几个匈奴兵的身后去,杀人夺马,赶去西域都护府求援。

    王嫱却一把拉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是第一天当兵了,怎能如此冒失?那些骑兵都是横列并行,你若是下去,只怕一动手就被他身边的人发现了,到时候被他们一包围,我们就是抢了马也跑不掉了啊!”

    陈少奇一愣,看了看下面的阵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苦笑道:“我几乎忘了,他们弄了这个汉人军师来,不再向以前一样只是横冲直撞地蛮干了,居然也会摆点阵型了。这果然是有些麻烦,可若是不能弄到马儿,只怕我们找来援兵的时候,乌孙也彻底亡国了。”

    王嫱看了看四周嶙峋的山石,又看看山下那排列成一行行有序前进的铁骑,眼珠一转,轻笑道:“你知不知道战国时期曾经有个很厉害的将军,转破骑兵的,就是找到了骑兵的最大弱点。”

    陈少奇跟着她的视线一转,再听她这么一说,脑中顿时豁然开朗,兴奋地说道:“你说的不错,射人先射马,只要打乱了他们的阵型,我们就有机可趁了!这山上常年经历风吹雨淋,多得是快要滑坡的碎石,我就给他们来个人造的石流,专打马儿的腿脚,他们必定会大乱的,昭君,想不到你虽是身处闺中,却对这兵法之术如此了解。”说话间,他小心地隐住身形,将周围的碎石都收集过来,他虽是不会什么法术,但是武功之高,内力之深,也是白云观弟子里的翘楚,常年在这西域生活,自然知道,这石流就和那雪崩一般,都会引起连锁反应,一旦引发,那就如滚雪球一般,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直到席卷整个戈壁,那原本是一片荒漠的戈壁,就是这么变来的。所以在离山越近的地方,戈壁滩上的石子越大,越远的地方,石子越来越小,最后就湮没在茫茫的大漠之中了。

    第四卷 西域风云 第六十二章 乱石突围(上)

    山下的匈奴骑兵只是在令旗的号召下奋勇前进,茫然不知一场可怕的大祸就在眼前。直到第一个骑兵听到夹杂在马蹄声中奇特的隆隆声,转过头去向山上望去的时候,才看到从山上哗啦啦地滚下啊无数大大小小的山石,如一道道石头汇成的石流直向山下滚来,一路之上,碰到其他已从山体分裂的石子,又一并席卷过去,越来越多的山石汇集在一起,慢慢汇成一条巨龙般的石流,轰隆隆地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他们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那士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就重重地一鞭子打在马臀上,哪里还顾得上保持速度和阵型,只是如没头的苍蝇一般狂奔而去,生怕自己跑的慢了一步就被石流吞没。

    其他的骑兵开始并未注意,一不小心就被他撞得队形大乱,甚至有人被撞得人仰马翻,不小心被自己的同伴踩上,顿时大怒,跳起来就上马开架,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可怕的石流,也开始混乱起来,四处狂奔乱逃,冲撞了前面的骑兵后,又惹出更多的乱子。这殿后的一千精骑,本不是最精锐的部队,在石流刚刚触及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没了抵抗力,只顾着打马而逃。而那些马儿遇上这些四处飞溅的碎石,也都失去了控制,或被碎石所伤,或是互相冲撞,整个乱成了一片。

    所有的人都在奔跑呼喊,躲避着那可怕的石流,可是石流中的一些碎石总是能够准确无比地击中他们中最悍勇的骑士地马匹,让那可怜的马儿腿脚受伤,甚至连它们的主人都无法控制。再也顾不上组织阵型,只能跟着一路四散奔逃,个个都恨不得再跑地快些。免得落在后面葬身在碎石之下。要知道匈奴好男儿虽不畏死,但可以轰轰烈烈死在沙场上。而不能这么冤枉糊涂地死在山崩下。

    谁也没注意到,随着石流而下,旁边的山崖上,两个轻盈地身影如猿猴一般,飞纵腾跃。闪过那些碎石,从一旁还未被触动的山石间掠过,直奔向山脚。而后又趁着一片混乱,悄悄地用飞石打晕了几个正手忙脚乱的骑兵,趁着他们落马的时候,将他们和马儿一起拖到山脚隐蔽处,只一会的功夫,二人就换上了他们地衣服,再骑着战马出来。谁也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了。只是那些匈奴骑兵被这山石一阵冲击,早已四下逃窜,大多去追前面的队伍了。少数的几个索性逃命去了。除了几个被他们抢去了坐骑的倒霉蛋,几乎没剩下几个人了。

    饶是如此。其中一个大汉还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古怪行为。猛地大喝一声,叽里咕噜地用匈奴语说了一串话。眼神凶横地扫了过来。王嫱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吭气,陈少奇手里抓着两匹马的缰绳,却不慌不忙地回了几句,用得居然也是流利纯正的匈奴语,那大汉的眼神稍微平和了一点,还是爆吼了几声,便拨转马头喊着身边地几人继续逃命去了。

    王嫱终于松了口气,跟着陈少奇一起拍马而去,跑出一段路后,都看不到那些匈奴人的影子了,她这才忍不住问道:“刚才你跟那匈奴人说什么了,为什么他用那么奇怪的眼神了我一下,那人那么凶,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你骗过了啊。”

    陈少奇微微一笑,知道她骑马技术不好,一手抓着自己地缰绳,另一手还抓着她那匹马的缰绳,跑起来地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去,但看见那些匈奴人都只顾着赶路地赶路,逃命的逃命,他细心地倾听了周围方圆数里地动静之后,才对她说道:“我常年与他们打交道,自然知道他们的喜好,方才我不过是说你受了伤,我要照顾你,正好在后面断后,顺便收拾那些没了主人的战马,所以叫他们先走。有人肯吃亏在后面收拾马匹,他们自然乐得逃命要紧了,在他们的部落里,个人的生死都看得很淡,而对那些战马却看得很重,对他们来说,有了马儿就有了战斗力,就能多一条性命。而方才的情形那么危机,他们只怕会有更大的山流冲下来,又舍不得马儿,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我的话还不快跑,哪里还顾得上分辨我的真假啊!”

    王嫱点了点头,心念一转,急忙问道:“我们虽然和他们背道而驰,可是方才我们只看到了他们的骑兵,而没有看到他们的给养和粮队,会不会都在后面啊?我们这样的打扮,若是遇上他们,岂不是要当我们是逃兵了?”陈少奇摇了摇头,轻笑道:“这些匈奴人都是以战养战,从来不带后勤部队的,他们这一路过来,先是在车师补充了水和干粮,等下过天山那里时还有几个部落,一路边打边抢过去,足够他们吃到赤谷城的了。他们走过的地方,已经燃起了我们的狼烟,只要到前面的哨所,换了驿马,就可以在今日日落之前赶回西域都护府中,从南面到赤谷城,远比他们绕路近的多,到时候就可以让郅支好好尝尝我们大汉铁骑的滋味了。”

    王嫱见他一脸轻松的神情,感觉心安不少,就这样双骑并行,策马在茫茫大漠之上,虽然烈日炎炎,黄沙阵阵,却有着从未感觉过的平安喜乐,或许这个人没有楚无尘那样超凡脱俗的神仙气质,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王者之气,但是他可靠的肩膀,有力的双手,还有那宽阔的胸怀,都让她有种安心的信赖,她偷偷地看着他的侧面,那好看的剪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挺直的鼻梁和深邃的双眼,那种儒雅中带着几分英气的神态,比前世中那些自以为是的娘娘腔小白脸不知要好看多少倍,这样的男人,可以顶着天,可以让人放心的依靠,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陈少奇突然转过脸来,正好对上她的眼神,顿时让她羞红了脸,急忙转过视线望向远方,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前面还有几处狼烟,是不是就快到你们的哨所了?”

    第四卷 西域风云 第六十二章 乱石突围(下)

    陈少奇见她脸红,不是没感觉到她方才对自己的凝视,只是看她此刻脸红的样子,格外的温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前方升起两处狼烟,烟色青黑,笔直地冲上云霄,相隔却不过数里,他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拉过王嫱所骑的马来,说道:“你还是过来跟我同乘一骑吧,前面好像出事了,我们得快点赶去看看。王嫱听到要和他骑一匹马,先是面上一红,但听到后面的话,知道事关紧急,也顾不上羞涩,握住他的手,被他一拉就坐在了他的前面。

    陈少奇将另一匹马的缰绳系在后面,他的双手穿过她的腰间,紧紧起抓住缰绳,用力一甩,纵马飞奔而去。王嫱第一次骑这么快的马儿,只能不顾形象地抱着马脖子,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奔而去,那大漠上的狂风卷着黄沙,打在身上脸上生疼的感觉,只能咬着牙忍着,不一会连双腿都被磨得又痒又疼,浑身骨头都几乎要被颠簸得散架。若不是陈少奇紧紧地靠着她揽着她,她只怕早就坚持不住掉下马背摔死了。

    这么一路狂奔而去,望着那狼烟升起的地方很近,却还是足足跑了近一个时辰才跑到那里,只见前方的地平线上突兀地矗立着一座土黄|色的沙堡,就在沙堡的顶上升起了一股青烟,远远地望去,那里却是静静地一片,连人影都不见一个。而那青烟也慢慢地减弱,猛地一阵狂风过后,扭了几扭竟然就那么熄灭了。

    陈少奇猛地拉住缰绳,停下马来,望着那里皱起了眉头。再看看不远处的那股狼烟,竟然也挣扎了几下后熄灭了。再往远处,陆续的几股青烟都慢慢熄灭,只留下天际一抹淡青色的流云,慢慢地飘过,慢慢地散开。再看不到一丝痕迹了。

    王嫱被颠得七晕八素,猛地一停下来,差一点就吐了出来,只能捂着嘴强忍着,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却不见陈少奇再走,不由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就快到了为什么不走了?”

    陈少奇皱着眉头,满腹疑虑地说道:“我看那烟火有些不对,只怕是有人从中捣鬼!难道真的被你说中。这次郅支竟然会留了后手?他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啊?”

    王嫱也是一怔,“这烟火不对?狼烟不是你们用来警示敌人进攻地吗?是不是因为他们只是路过,没有进攻。所以和平时的不一样?”

    陈少奇摇了摇头,慢慢地驱马前行了几步。遥遥地望向沙堡。眉头蹙得几乎扭成团了,“这狼烟显示的。并非是郅支他们地骑兵,而是来自南方的战报,真是奇怪,为什么这座哨所外一个人都没有呢?不好!”他猛地拉住王嫱,双腿一夹策马急行而去,一路狂奔到那沙堡之外,只见那座不过三层楼高地沙堡静静矗立在一圈一人高的土墙当中,外到处是纷乱的脚印和马蹄印,甚至还有些蹄印里带着暗红色的血迹。

    一看到那些血迹,陈少奇的脸色更是难看,直接就翻身下马,一跃就跳过了围墙,手里已拔出了寒光闪闪地宝剑,而当他跳进去之后,里面却仍然是一片死寂,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

    王嫱大是不安,自己爬下马来,顿时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幸好抓住了马鞍,扶着那匹马儿才站住,过了一会双脚的麻痹感稍微减弱,她就急忙向沙堡走去,刚走到围墙入口处,却见陈少奇已经从里面冲了出来,面色惨白,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握着剑柄的手上连青筋都爆了出来。她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里的人呢?”

    “都死了!”陈少奇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这是第三十二号哨所,里面五个人,全都死了,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啊!”王嫱惊呼一声,“是是郅支他们做的吗?”

    陈少奇摇了摇头,双眼射出仇恨的火花来,恨声道:“凶手用的是剑,不是匈奴人惯用的武器,看伤口,是中原武林中人,这些个败类,不知道上战场杀敌报国,居然对自己的同胞下此毒手,若是被我抓到,一定让他们死得更加难看!”

    王嫱倒吸了一口冷气,握住了他地手,急忙说道:“只怕这些人跟方才郅支身边的汉人有关,既然他们动手了,就不会只杀这一个哨所的人,我们还是赶快到前面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追上他!”

    陈少奇点了点头,一把抱住她地腰间,飞身跳上方才跟着跑的马儿背上,又是一路狂奔向下一个哨所。然而他们跑地再快,也赶不上那些早已出动地杀手,连着五六个哨所,个个都是守卫被杀得干干净净,连一匹马都没留下,全部被带走,陈少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残杀,却连为他们收尸埋葬地时间都没有,只能快马加鞭,又赶往下一个哨所,这么一路狂奔,两匹马轮流更换,都已经口吐白沫,几乎跑不动了,而他自己的嘴角,也留下了一缕血痕,恨得连双眼都充满的血丝,浑身上下暴戾的杀气,让王嫱都几乎无法呼吸了。

    当最后一匹马倒下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前面的一个哨所里,隐隐地传来马蹄声和人的呼喝惨叫声,陈少奇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只对王嫱说了一句,“你留下藏好,我去去就回来接你!”说罢不等她回话,就双臂一振,如一只巨鹰般向那边急冲了过去。王嫱知道自己去了也是个累赘,只能看着那口吐白沫的马儿,忧心忡忡地守在那里等候消息。

    第四卷 西域风云 第六十三章 血染黄沙(上)

    陈少奇冲进沙堡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几个黑衣蒙面的大汉手起剑落穿过那些普通的士兵胸口的情形,痛得他大吼一声,双眼几乎瞪出血来,冲上去就是一招横扫千军,那冲天的剑气卷过,那几个黑衣人本沉浸在屠杀的快感中,根本没料到会在这样不起眼的边塞哨所中遇到如此绝世高手,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斩去了头颅,一腔热血直冲上半空中去,脑袋掉落在地上,睁大的双眼犹自不信地望着天空。

    “陈将军!”一旁突然传来个低低的呻吟声,让陈少奇猛地一醒,方才一时情急杀红了眼,竟然连个活口都没留下来。他转过身去,看到围墙边上一个士兵正爬在地上,身下满是鲜血,连腹中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却还在顽强地望着自己爬来,他急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他扶起身来,擦了把手,按住他的伤口,悲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你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城疗伤!”

    那伤兵苦笑了一下,吃力地摇着头说道:“不必了,陈将军你快快快回回去!这些人还要要行刺甘甘”他用尽全身力气,却还是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只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双眼还不甘地望着陈少奇,那里面只有深深的急切和忧虑,而没有一丝的后悔和对人世的留恋。

    陈少奇咬了咬牙,只觉得胸口血气翻腾,在沙场出生入死多年,早已见惯了身边人的生生死死,可是今日看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兵死在自己的怀里仍是痛从心起,放下他的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放心吧兄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今日来不急为你们入土为安,等我回城救了甘都尉后一定带人来厚葬你们,你们都是我大汉地英雄,响当当的好男儿!告辞了!”说罢,留下一地的尸体。踩着那已沁满鲜血地黄沙大步地走了出去。

    他带来的马儿已经不堪使用,好在这个哨所地马匹还没来得及被那些黑衣人杀死或带走,他找了三匹马,装上水袋和干粮,出去看见王嫱忧虑的眼神,心中更是一痛,忍不住说道:“我们还要赶路,要尽快赶回都护府,你还能撑得住吗?”

    王嫱见他神色憔悴。满身都是飞溅的血迹,知道里面一定发生了更是惨烈的事情,也顾不上多问。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上马。一路向西域都护府赶去。她靠在陈少奇的胸前。感觉到他沉重地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悲痛郁愤。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却不知该如何化解,只能静静地靠着他,两人再向前赶去时,却不再绕向那些哨所,而是直冲向大汉在西域设立的管理核心,西域都护府。

    到得城外之时,只见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士兵林立,如临大敌一般地望着城外,一看到他们两人三骑,就立刻拉弓警戒,其中一人还高声喊道:“今日封城,任何人不得入城,你们若不离开,小心我们放箭了!”

    陈少奇扔掉头上扮作匈奴骑兵时所缠的红布,抬起头来冲着他大喝道:“高云飞!是我,赶快开城门,我有要事去见都尉大人!”

    城头上那人一见是他,顿时欢呼起来,急急喊道:“快开城门,是陈将军回来了!快!快点啊!”上面的士兵见了,也都兴奋地奔跑呼叫,几人一起用力,只一会就将城门打开,陈少奇一抖缰绳,就带着王嫱冲了进去。刚一进城,方才那人就已冲下了城头,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陈将军你回来就好了!你若是再不回来,甘大人就要自己带兵去楼兰了!咦?你带的这人是谁?怎么这么面生啊,好像从没见过。”他地眼神凌厉,一下子就落在了王嫱的身上,顿时皱起了眉头。

    陈少奇却不理会他,只是急急地问道:“去楼兰干什么?大人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他看到高云飞奇异的眼神,再看看虽是男装打扮,却仍是掩不住天姿国色地王嫱,顿时面上一红,拉过一匹马来,让王嫱自己骑了上去,然后没好气地冲着高云飞凌空甩了一鞭子,厉声喝道:“发什么呆呢!眼下有紧急军情,还不赶快带我去见甘大人!”

    高云飞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马跟了过去,心里暗道陈将军带着的这个随从竟比女人还要秀美,莫非是回了趟京城,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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