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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琴音连九天第4部分阅读

      落雪琴音连九天 作者:未知

    落雪琴音连九天第4部分阅读

    落雪琴音连九天 作者:未知

    落雪琴音连九天第4部分阅读

    向他们点了点头。跟着我们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厅外船尾,已经有乐师开始奏乐,主音是琴,辅音鼓、箫、琵琶。而几个洛神女子在乐声中翩翩起舞。另外几艘船也挨得极近,一起缓缓使向江中。一时江面上仙乐飘飘,岸边行人无不驻足远看。

    画舫上各种乐器声音此起彼伏,乐师互相切磋技艺。各舫上的乐师又互相斗乐,引来大家一阵阵叫好声。

    我正奇怪这四公子也不上去吹奏,也不品茶,拿了壶酒自饮自酌。他却看向我说道:“小兄弟不是擅长笛乐吗?何不也吹奏一曲让大家品评一番?”

    我知道他昨日当我在说大话,但我听得兴起也手痒非常,咧嘴一笑站了起来:“公子可否借我长笛一用?”他反手抽出长笛,递给我。

    我走到船尾那素衣女子面前,对她轻轻一拜,说道:“姐姐可否与我共奏一曲汉宫秋月?”

    素衣女子微笑点头,手抚上筝铉,一阵流水落雨声在江面上飘荡开来,这时各舫乐师都已停下静静聆听这素衣女子的琴音。此时我的笛音也轻扬而起,这是阿爹为我谱的筝笛合奏的汉宫秋月。筝音婉转沉绵,笛音犹如黄莺幕归,筝音为主,笛音为辅,但是我的笛乐奏出的韵意与筝曲不差分毫。

    素衣女子也意外抬头看着我微笑。

    许多人已经听得站了起来。一曲奏毕,却鸦雀无声。跟着才大声叫好起来。我向素衣女子轻轻做辑,走回大厅四公子身边用长袖擦了擦长笛,递回给他。回座喝了口茶,梅朵在旁边说道:“宝珞,你跟你阿爹奏的更好听。”阿西也是点点头。

    唉,是啊,要是阿爹在这里一定是震惊四座的。但是阿爹向来不喜在外人前弹奏。明天我们就要去建康城了,想到很快可以见到阿爹我高兴得满脸都是笑意。阿爹知道我们的遭遇了吗?阿爹是不是也很着急?

    阿西与梅朵说要去船头看歌舞就起身出去了。阿西对这汉家女子婀娜夭摇的舞蹈还真是受用。

    我对四公子说道:“公子,今日多谢你邀我们兄妹三人前来品乐,确实大开眼界。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前往南朝寻亲了,以后能不能再见面也不一定。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昨日请我吃饭,今日请我听乐。”说完我仰头一口喝掉杯中茶。

    患难

    四公子也笑着看向我一口喝掉杯中酒。却眉头一皱,说道:“船下有人。”

    忽然一声巨响,船身震动了一下,我坐不住仰面摔到旁边四公子怀里。船身顿时倾斜,惊叫声连连。船上人群纷纷爬起来搭上跳板跑过旁边的船只。

    此时船板上已经浸水,四公子扶我起来,带着我掠上船头。我看到阿西梅朵向我跑来,我对他们喊着:“我没事,快点过去对面的船。”

    他们看我无恙也放心,阿西轻功跳过对面船只的甲板上。梅朵也长鞭一卷一拉跃了过去。四公子正要带我也掠过去的时候忽的船底破开几个大洞,三个身着奇怪黑蛇皮衣头戴精铁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与鼻孔的水鬼跳上来,对着我们就是一排短刀砍过来。四公子抽出长笛一挡,长笛碎裂纷飞,但是他手里却握住了一把长刃。而同时,我看到半沉下去的船身已极快的速度冲向江心。我们在这一阻一隔时,有强大的力量在船底将画舫推向江心。

    浑水河这段江面很宽,本来画舫都是在边岸附近缓慢行使,如今一下被推到江心。江中波涛汹涌,船体也用力晃了起来。而其他画舫也不敢靠近,我听到阿西在大喊,可是船只距离太远了,他却也无法再跳过来。我们三人都不识水性,阿西只能在远处吼叫。

    那些黑皮水鬼也不阻拦船上其他人跳船逃生,却是刀刀狠厉的向我劈来。

    船底又跳上来四个黑皮水鬼,七人似乎组成了一个刀阵,刀光剑刃中魅影重重。那七人的招数很怪,我虽不能辨百家武艺,却也看出他们的招式不像中原武功。那七人任何一个拿出来,也是武林高手了,配合更是天衣无缝。但是他们也没想到四公子剑术如此出神入化。一柄长剑将我护得密不透风。那七人身法快速得根本无法捕捉人影。四公子更是以快制快。半晌,那七人渐渐处于下风。而我又不时用蓝珠攻向他们的|岤道。我竟然也打得兴高采烈。

    四公子在旁边撇了我一眼,似乎是说,这样危险的处境你竟然当玩耍。

    那七人见久战不下,而远处一艘禁军船只已向我们快速驶来。他们互看一眼。用力一跺,七人沉入水底。而船身也被拖了下去。我慌了起来:“怎么办,我不识水性。”

    “你抱紧我的腰,不要放手,然后用力吸气。”说着拉过我的手环在他的腰上。我也大力吸了一口气。接着就沉入水底了。

    我不敢睁开眼睛,紧紧抱住四公子的腰。只听见水中兵器撞击声。他们一定在水中攻击我们了。我现在成了四公子的累赘,他的身手速度变慢了。这样持续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江中。因为加上我的重量,我们已经越沉越深,而那七人就是在头顶上攻击我们。

    我稍松了一下手臂,四公子回头震惊的看住我,我也看着他,他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我双手一放,脱开他来,往旁边很快飘去。只听到水中一阵巨响,好像又是腥甜的气味在水中蔓延开来。我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那日那场满天火焰的地域中。

    我意识已经很模糊,好像空气已经没有了,好像水灌进了我的口里,鼻子里。降涟不是说过,在水里只要不动不挣扎,身体会慢慢浮上水面的吗?我怎么还在水底呢?

    似乎远处有个光亮越来越近,他抓住我,我睁大眼睛,他忽然吧嘴唇贴上我的,舌尖推开我的唇,渡了一口气进来。然后拉住我的手往亮光游去。

    一阵悠长的风笛声,带着我所不熟悉的霸气,那是一曲在千军万马中独游傲视的自在,清越而高亢。可是为何,我却觉得这笛音是悲伤的,只是笼罩了一层令人不敢逼视的霸道,仿佛揭开那层坚硬的外壳,下面是颗破碎的心。

    我睁开眼睛,原来我还没死呢,心下一阵欣喜,可是,这是在哪?四周昏暗,似乎是个木屋,可是,身下有些摇晃。我坐起来,看到身上盖着毛毯子,躺在一间小小屋子的榻上。屋子很狭小简陋,只有一张床榻、一张矮几。

    笛声停了下来,房门推开。我看到门外一片星光灿烂,来人在小几上点燃油灯。四公子似笑非笑的脸在黑暗中慢慢亮了起来。

    “醒啦,你可睡得够久的。”他笑看我。

    我仍是有些迷糊,诧异的看着他:“你也没死啊。那太好了。”我呵呵笑着,又问:“这是哪里?”

    “船上。”

    “船上?我们怎么会在船上?噢,是有船只路过救了我们吗?”

    “小丫头还满聪明嘛。”

    等等,他说什么?小丫头?我忽的低头看到自己衣服已经不是原来身上那套,变成一件滚着金边袖口的白衫。

    “啊!!!!!!!!!!!!!!!!!!!!!!!!!”我大叫出声。

    那大色狼狠狠的捂住我的嘴巴,我只能用我够大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他的脸一下子凑近我:“你不是男子吗?还怕什么我给你换衣服?”

    我的眼神更是闪烁着要与他拼命的怒火,右手一摸蓝珠,不见了。于是我双手朝他打去。他却更快,余下的手一下子抓住我的双手。

    他眼中笑意更浓了,一下子放开我说道:“算了,不气你了。那是在岸边找个大婶给你换的衣服。”

    我仍是瞪着他:“不要骗我。”

    “难道你希望是我换的?”

    我又是挥了一拳打向他,他没有闪避。我结实的打在他肩膀上。这拳仿佛给他抓痒痒似的。

    他轻哼了一声:“本公子怎么会做给人换衣服的事。”

    我这才放下心来,抬着右手问道:“我的蓝珠呢?”

    他从怀中取出蓝珠递给我:“这小武器倒是很精妙,可是你的手法太差,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我把蓝珠在手腕上系好,撇了他一眼:“蓝珠是我自己做的,还有谁能比我更懂得它?”

    他诧异了一下:“你做的?丫头,你还很让人意外呀。”

    我得意笑了笑,想想我们也曾经同生死共患难,于是告诉他,我叫容宝珞。以后叫我宝珞就好啦。他说道:“宝珞,如珠如宝落世间?你爹爹还真疼爱你。”

    我咯咯的笑着,忽然想到刚刚同生死共患难,我还忽略了什么?对了,在水里,他的嘴唇贴过来。哗,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再想想,人家那是在救我耶,他都可以跑掉了还回头来救我,我就不该这么小家子气了。何况,我还没行笄礼呢,还算是孩童。就当是阿爹在脸上亲亲好了。这件事就可以忘掉。

    四公子看着我的脸上千变万化的神情。似乎觉得很有趣。

    我站起来,他拉着我走出船舱,走到甲板上。我才看到这是一艘很大的船,我再看船上行走整齐的兵士,发现,这是一艘战船。这船好似要隐于江中,外面一丝灯光都看不到。在江面上快速的行使。带出微风。

    四公子拉着我走到船尾的小桌子旁坐下。吩咐卫兵端酒菜上来。

    然后看着我正色的说:“你不信任我?”

    我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接着说:“在水里,你放开我。你不相信我能安全的把你带上来?”

    我沉默的低下头。

    他还是认真的跟我说:“不要有下次,我说要你抓紧我,你就要相信。”

    呵,果然是很霸道的人呢。我笑出一片灿烂的星光看向他。

    卫兵把菜端上来,他把菜推到我面前,自己喝酒。我奇怪:“你都不用吃东西的吗?”

    “我早就吃过了,哪像你,睡得小猪似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桌上有筷子也有汤匙。我好像饿了好久一样大吃起来。当然是饿了很久,今天只吃了早饭呢。

    我一边吃他一边问我:“你有仇家吗?是什么人要杀你?”

    我吃惊的看着他:“那些人不是来杀你的吗?你们武林中人不是都会有仇家吗?”

    他摇摇头:“那些人不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本来的意图也并不是要杀你,好像是要把你带走,但是我的出现才让他们决定让你死,那些不是普通杀手。”

    我一下反映不过来。摇了摇头,很是郁闷。

    “对了,这船是要去哪?过了这么久阿西梅朵找不到我,他们会很担心的。”

    “我要去边城处理事情,现在不能回头了。”

    “啊。。。。可是,我明天要跟阿西梅朵去南朝啊。不行,我还是在这里下船吧。我自己走回去。”我说着站了起来。

    他把我按坐下来:“有人要你死,你现在下船,以为能活着走回平城吗?你放心,你大哥二姐那边我已经找人知会过了,明早会有人护送他们去建康寻亲。那些人要杀的是你,你大哥二姐应该会无恙。等我事情办好了,我送你去建康。”

    我咬着下唇,心想他说得也是有些道理,如果真有人要杀我,我明天去建康的道路一定不安全。

    我于是点了点头。继续吃东西。

    他也闲散的喝着酒,长发披散,现在是一身米黄|色金边长袍,腰带随意的扎着,月光下竟妖艳异常。这样一个男子也是个谜,他武艺超群、贵气凌人、官兵也对他俯首听命。莫非是朝廷中人?可是,看他年纪也不大,跟降涟仿若。唉,不想了。谁没有自己想保留的秘密?至少我能认定,他对我没有恶意。只是阿爹,阿爹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身边?

    填饱小肚子后,我们依旧在船甲上喝茶饮酒。我看着他说:“你喜欢筝是吗?我给你抚琴可好?船上可有乐器?”

    他饮着酒有点意外的看着我,点点头。转身走入船舱,取了把筝放到台面,推到我面前。

    我只是定定看着琴铉,双手抚了上去。想象那是阿爹修长洁白的指尖。手一滑,潺潺流水的曲音飘荡开来,我满心满脑都是那曲《珞瑶》,阿爹,珞儿不知道哪时才能见到你。就让我在月光下弹奏这首《珞瑶》,望念阿爹也能感应得到女儿的思念。

    伴随着《珞瑶》我轻轻的念着青玉案:“乘鸾影里冰轮度。秋空净、南楼暮。袅袅天风吹玉兔。今宵只在,旧时圆处。往事难重数。天涯几见新霜露。怎得朱颜旧如故。对酒临风慵作赋。蓝桥烟浪,故人千里,梦也无由做。”

    弹了一遍又一遍,我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四公子终于忍不住双手按在我的手上。琴音嘎然而止。他握起我的手,转过来看着指尖的破损。眉头轻皱,把我抱进怀里。说了句:“相信我,就告诉我。”

    我无法自持的流下眼泪,我一直坚持着努力活下去,可是这样的坚持好沉重。我只想等见到阿爹,在他怀里哭出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那些往事埋在心里非但没有结痂,反而愈加溃烂。现在,我在这个可以说是陌生的男子怀里却忍不住泪水泛滥。我哭了很久很久,断断续续说着那炼狱般日子。仿佛还在昨天。叙述往事依旧让我浑身颤抖。

    四公子抱着我手紧了紧。似乎要给我勇气,给我力量。

    我在他怀中哭得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隐约听到他低低的叹息:“还是个孩子啊,真是辛苦,”指尖撩起我散落的发丝。

    茂林匿芳踪

    这一程的水路走了一天,再转陆路。一路嗣都不准我自己骑马。非要于他共乘一骑。他让我叫他嗣,之前大家都叫他四公子,还让人误以为他是家中四子呢,原来是嗣公子。

    嗣又换上了他的黑袍,我还以为他是对黑袍有偏爱,他告诉我他的家族是以黑色为尊。难怪黑袍总是在他身上能穿出与别人不同的神韵。我们这一行只有十八个人,阿嗣告诉我他们是禁军。这些禁军军纪严明,一路除了听命于阿嗣外均不会多言。

    我们一路北行,很小心隐藏行踪,很快我们就到达边境一个叫柔玄的城镇。嗣告诉我这里是魏北部边境重镇。是东木根山脉脚下的小城。小城周围是茂密的始森林。一般大军如深入森林也很易迷失方向。是柔玄镇的天然保护屏障。

    我们并没有直接进城,而先是在山里寻了一间破落猎户的小屋,嗣让我先在小屋住几天,然后他们一行均换上寻常百姓的着装。嗣要留下一员侍卫保护我,我扬着手里的蓝珠说道:“我的武艺自保还是没有问题啦,我们一路走得如此隐秘,要杀我的人又怎会想到我会在北部边陲森林里呢?我不出这山就是了,你把人都带走吧。”

    嗣揉揉我的头,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竹筒。连着一根细绳。嗣说那是讯号筒,遇到危险竹筒朝天拉开绳索,他就能看到。还说无事的时候也会上山来看我。

    嗣把食物干粮都留给我就带着禁卫军下山进城了。

    我猜想嗣带着禁军来边陲是要办极为隐秘的任务,一路带着我其实他也要分心旁故。但是留我在平城也很难保证我的安全。那些蒙面黑衣人功夫诡异,训练有素。可是,又是什么人要杀我呢?边域马贼?我摇摇头,说不通,马贼均是杀人越货,或者帮着部落抢夺牧区资源。断不会为了我们几个逃出来的小鱼千里迢迢派人追杀。

    想不通就先不想好了。我进入小屋收拾起来,小屋很小,应该是夏季猎户进山狩猎临时落脚修葺的,有矮矮的床榻,烧火的炕,简单的用具。现今尚未入冬,可是这山里却是很冷。我在炕上点起火,将嗣留下的被褥毯子全数铺到榻上。隐藏在这小屋还是很不错的选择呢。我看到嗣留了把竹笛给我,我拿起别在腰上。走出木屋,这林里古木参天,偶尔能看到阳光在树梢洒落。地上铺满厚厚的树叶。草菇丛生,我欣喜的跑回木屋找到一个小篓,今晚有鲜甜的蘑菇汤了。

    我对毒菇与食用蘑菇的分辨当然不在话下。林里药草资源也极丰富。我想起我的药物都留在了平城行馆了。正好这几天可以再制一些常备药物。

    一个下午,我都忙碌在森林里采药寻菇。忙得不亦乐乎。

    猎户在木屋里留了一些简单的炊具,夜幕,在我熬着鲜香的蘑菇时,嗣走了进来。还带了些食物与几件保暖的外套。他是担心山上寒凉呢,我心里一热。

    这人也真不客气,看到鲜浓的蘑菇汤话也顾不上说了。

    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喝汤被烫到皱起脸的样子,跟平常的嗣很不相同呢。这样子的嗣平近多了。

    嗣说今晚留在山上,我知他担心我一个人会害怕。可是我看看小屋,只有一个床榻。嗣径直从屋外抱了一捆干草进来,在屋里角落上铺了一小方块,再铺上薄毯,就成了软软的床了。

    我惊奇的问他:“你就要睡在那里吗。”

    他挑了挑眉:“谁说本公子要睡草堆的,这是给你铺的。”

    啊。。这人喝了我的汤还要来抢我的床。

    我也懒得再搭理他,自顾研磨我的药草。嗣很好奇的斜依在草堆上看着我炼药。

    “丫头,你还识药理?”

    我得意的扬起头:“别看我功夫不怎么样,那是我把心思都花在这药理上了。这林子的药草还真多,我们俄喏尔森林寻不到的这里都有。明日再去山林寻一下野参。”我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各种草药,还有作用,也不管他是不是懂。嗣也含笑在角落看着我。这时,似乎小屋暖和了好多。

    嗣也淡淡的告诉我,在这里可能要住久一点。这柔玄镇总兵齐锐锗通敌柔然国,虽可当场诛杀,但是却发现此事与朝廷的一些个大臣有脱不开的干系。还要花时间抽丝剥茧一番。

    嗣还告诉我,现在江湖上两派人马找我找得人仰马翻。我吃惊的看着他,嗣又冷冷的又说:“他们却想不到我把你藏在这里。”

    两派人马,都是要来杀我的吗?我这样一个小女子,哪时候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我皱着脸,怎么都想不明白。

    “我大哥二姐有没有到了建康?”

    “他们在平城就被人带走了,能在我的地方将人带走,也不简单。”

    我手里的木舂掉下来。阿西梅朵被人带走了。。。他们会不会发生意外?却听见嗣又说道:“不过我的人今日回报说你大哥二姐现今却在建康城。安然无恙,你不用担心。”

    我忽的站了起来。:“那,是不是我阿爹跟降涟大哥把他们接走了。那,阿爹一定很担心我了。”

    “你阿爹?”

    我告诉嗣阿爹在几年前与降涟大哥回中原打理生意,这次部落遭此大难,他们逃出来就是要去找寻阿爹。

    嗣走过我身旁,把我的头揽到他肩上,叹了口气说:“珞珞,不要担心了,你大哥二姐跟在你爹爹身边不会有事,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你爹爹那边,我会派人去告诉他你平安无事。

    “可是,我很想爹爹。”我垂下头。

    “傻丫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等我查清楚了再将你妥善安排。但是我倒是知道一点,要杀你的人是你爹爹的对头。你在他身边他自然要分心护你,那不如等他把麻烦解决了,你才回去,这样可好?”

    我虽然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来到中原,一切都出乎意料。阿爹与降涟哥哥在中原做的是什么生意,我不知道,嗣究竟是朝中的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定都是愿意尽力守护我的人。我没有多想嗣为什么要帮我,在图瓦人心中,帮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夜,嗣还是先在草铺上和衣睡下了。

    清晨林子里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林间啾啾鸣唱,我被闹得睡不下去,睁开眼睛看到嗣已经不在了。

    用力伸了伸腰骨,这山里的早晨还真是清冷啊。拿起嗣昨夜带来的外套穿上。愣了一下,这外套是纯白羊绒皮袄,白色狐毛缝制的领口跟袖口,煞是漂亮。可是,这是女装埃。

    昨日采的药草还远远不够。我挎上篓子又开始满山遍野的搜寻。我还采集了一些毒蘑菇,打算制成可以防身的毒粉。来到中原,才觉我那点武艺实在是连防身都很难。用毒虽是旁门左道,但也是很有效的手段。

    山里还有许多飞禽走兽,附近还有小溪。我打了一只山鸡打算等嗣上山来的时候烤了吃。但是一连数日也没有上山。

    这日我采药回来,进得小屋,却看到嗣躺在塌上沉沉睡着了。俊美的脸上有一丝疲倦的痕迹,披散的头发还是很不驯服的四面张扬。他身形高大健壮,却也不是魁梧敦实那般。趁着他熟睡我肆无忌惮的欣赏美色,哈哈。

    走过去拉起毛毯盖到他身上。转身出屋走去溪边清理今日猎到的山鸡。在山鸡肚腹里填满香菇与食用甘草等佐料。在无焰的火炭上转着圈子烹烤。渐渐香味浓郁了起来。嗣从屋里出来走到我身边,看着烤鸡垂涎欲滴。我好笑的撕了鸡腿递给他。他忙不迭的接过来大口吃着。

    然后告诉我,他把总兵齐锐锗砍了。控制了总兵府,但是城内官兵不少是齐锐锗的人,前两日发动兵变把他们围在了总兵府。不过好在时间算得及时。嗣早已调动朝廷大军迅速赶到柔玄。接管了柔玄镇。他把平常人看似惊天动地得兵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骨子里还真是潜藏暴虐。

    嗣又说虽然朝廷大军接管了柔玄,但是城里余党未除尽,还是危机四伏。等再过几日安定了,就接我下山。

    “我倒是在山上住得很自在,下山作甚?”我不以为然。

    他痞痞的撇了我一眼,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吗?你还真是没心肝的死丫头。”

    我咯咯笑了起来,歪着头打趣:“嗣公子,是你想我了吗?”

    他也笑了起来:“是啊,我想你。。。。做的蘑菇汤了。”

    我与嗣的相处总是轻松自然,他早已不是初认识那般冰冷难近了。但是我们之间也不像阿西与降涟那样的兄妹之情。他也不像阿爹那样当我是不会长大的小女孩般宠爱。我喜欢与他在一起,我可以把快乐,悲伤统统让他看到。而他似乎也能卸下心防慢慢靠近我。

    解毒

    嗣又是两天没见到人,我在配制的一种吊命丹丸还差一味连黄就能完成了,我决定去柔玄镇的药铺抓药。过了这许多天,小镇该也安定了吧。

    我背上小篓,扎了两个蓬松的大辫子垂在前襟,换上女装以后,我却怎么也不会扎汉家少女那样的鬓海发,而我的头发并不是顺直的发质,而是像海藻那样自然的小波浪,着男衫的时候头发可以全部绾上去还比较容易。现在只能扎了两个好像大麻花似的辫子走出门了。

    柔玄镇人口并不多,大军驻扎在小镇前营,后方所住的百姓多为军官家眷或者是世代居住在这边境的猎户人家。很短的街道只有一间小小的药铺,还好连黄这样的药材并不难找。药店掌柜给我抓好连黄,我又配了些炼药需要用到的其他几味山上难寻的药物。拿起药包,忽然想到我身无分文。

    来到中原以后,我就沒有想到要用钱。塔什克大叔给的盘缠也是阿西在保管。我跟嗣在一起也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现下这样可尴尬。我向掌柜说了声抱歉,忘记带钱袋了,现在回去取来,让他把药材先放好,我稍后来取。说完我尴尬退出药店。

    我还是找嗣拿钱去好了,可是,他会在哪里呢?

    在路上拉了个人问住得知了总兵府的方向,径直走了去。

    可是这总兵府可真大,我走了许久都是围墙没有看到大门。走得恼了我干脆蓝珠一甩,勾住墙檐。翻身跳了进去。这总兵府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走进庭院却仍见不到半个人,难道这总兵齐锐锗被嗣砍了后这里就查封了吗?

    前面出现一个内院,郁树掩映着红墙绿瓦,那是主楼了吧。我走了过去,听到屋里传来人声,一喜,总算有人了,便想走进去问问嗣在不在总兵府。走到门口却听到有人说道:“太子殿下,这怀荒镇调集过来的五万兵马要如何安置呢?”

    我脚步一滞,这屋里的是魏国太子?人家在商议军情,我这样闯进去似乎极不合适。正进退两难,那人声音又道:“末将以为,留下二万兵马足矣,怀荒总兵今日报传城外契丹人近日又劫持了商队,恐其看到城内兵马不足以起外患。”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谁在外面偷听,给我滚进来。”这声音分明耳熟。忽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我撞开门飞进屋里,看着越来越贴近的地面。眼看我就要脸朝地狠狠的撞下去了。一袭黑锦衣袖伸过来一拉一扯,我被一人拦腰抱了起来。一抬头,嗣的脸近在咫尺。正似笑非笑的皱眉看我。

    我转脸看到六、七个着穿着铠甲的武将正目瞪口呆的盯着我。

    嗣低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先退下去吧。”众人不敢再看,一起告退。

    嗣仍没把我放下,脸又凑近我:“珞珞,想我了?怎么自己跑下山找来了?”

    这人,就会调侃我。我恼怒的挣脱他下来,站好。然后小声说道:“我是来找你借钱的,我下山买药材,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他哈哈一笑,拉过我说:“珞珞不是来看我的啊,真失望。来,我跟你去买药材。”说完停下来转身看着我,拉拉我的大辫子笑开来。“珞珞还是女装漂亮。”

    嗣拉着我走出院子,我拉住他:“刚刚,他们说太子?”

    “太子就是我啊。”他瞅着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又没有告诉我。”我甩开他的手。恼怒这个人身上怎么总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分明没有把我当朋友。

    “你也没问我啊,这又有什么干系。我堂堂魏国太子,在你的小屋里还不是要睡茅草。”

    我听他说得委屈,不由笑了出来。

    走出正院,一路上侍卫多了起来,我奇怪的问他为何后院居然没有人看守。

    “本公子住在后院,有哪个毛贼敢靠近?除了你这个小毛贼,竟敢翻墙入室。”

    唉,这人熟烙了才发现他除了自大、嘴巴也十分厉害恶毒。我这在边域长大的朴实少女,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原来,他就是我刚到平城京都茶馆里说书先生说到的墨玉公子拓拔嗣。

    他拉着我在街上仿若散步,一路不少行人盯着我们看。我浑身不自在。在药店拿过药材后我便想说独自回山上了。

    嗣拉住我说:“别回山上了,我这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结。过两日我们回京。”我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回平城京都了,那是不是嗣就要送我去见阿爹了呢?我脸上放开了灿烂的笑容。

    拓拔嗣让卫兵把我山上的行囊跟药材都取回放到总兵府里。

    次日,一早起来觉得神清气爽。忽闻前院人声嘈杂。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我穿好外套很快的梳洗完毕就溜向前院。听到嗣在大发雷霆的怒喝声:“昨晚轮值的都给我推出去砍了。冀息敬你带人上城墙注意柔然军的动向,随时来报。把城镇里的郎中大夫都带到军营。”

    我扯住一个跟我们从京城前来柔玄的侍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侍卫告诉我昨天半夜有人在军营的伙食里下了药,吃过早饭的士兵半个时辰内都中毒了。而前总兵齐锐锗的旧部之前诈降,昨夜带上几十人打开城门,逃往柔然国。

    一个军营大半的士兵倒下了,这柔然国正好是进犯的好时机啊。难怪嗣发这么大火。

    我让侍卫通报太子一声,让我去军营看看士兵们中的是什么毒。不一会嗣走了出来,脸色仍然阴沉。我已从屋里取出了近期研制的药材放入药箱中。嗣的身边跟随着几个禁军侍卫以及柔玄镇的官员。我跟在嗣的后面,他上马拉我坐前面。我们一路跑向城西的军营。

    到得军营,只闻空气中满是腥臭之气。我们快步进入营房,看到这营的军士已被安放好在床榻上了,我快步走到近前的一个兵士前面抬手搭脉。军帐里军医与几个郎中均在争执不休。看到我们进来,立刻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这是中的何毒?可有找到解救方法?”嗣脸色冷峻,目光似霜。众人都不敢直视他。军医人回答到:“属下惭愧,这毒甚是蹊跷,中毒者神智不清,手脚抽颤,兼呕吐白沫,深度者呕吐黑血。我等推测是百步蛇之毒。正命人配置《五毒降散》。”

    “这不是百步蛇之毒。”我在旁边皱着眉头依旧察看那中毒兵士。我继续说:“百步蛇之中毒者确是会神智不清、手足寒、但是不至于呕吐不止、何况军士手背明显浮黑斑。”我翻开那士兵的眼皮:“眼白也是产生黑斑。”

    嗣走到我面前问:“可有解毒办法?”

    我犹豫了一下:“这是回疆勒突族人常用的赤蝎毒混和了悲鸣草毒素的特状。要解毒不易,需得热地杏红菇为药引,但是这杏红菇只有在南国热地才会生长,这里的山林我从未见过此菇。”

    “这中毒者能支撑多久?”嗣又问道。

    “轻者及时解毒无性命之忧。重毒甚者二十四个时辰。”

    我想了一下。说道:“如今就算快马回都城找齐药引已是来不及了。我倒是想到一方,可以先试试。”

    嗣对众人交代下去所有人听从容姑娘的安排。

    我吩咐军医郎中按我写上的几味草药的方子去药店尽数拿来,不够的派人尽快去山林里采来。然后把中毒兵士按度级分列。先救治重症。

    我扶起那兵士,抽出银针,肺俞|岤、心俞|岤、肝俞|岤、肾俞|岤、均刺入银针,不停轻轻顺序戳动银针,乌色毒血点点导了出来。腥臭异常。

    很快药店的草药全部都送来了,我把几种草药放入铜盆中,生火煮沸。让人把帐内所有通风口堵上。让药物气息充满帐内。

    我把拓拔嗣拉到一旁,小声说:“你先去忙其他吧,只怕这大量军士中毒,恐城外敌军已在蠢蠢欲动了,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可是神医。”浅浅一笑,然后把他推出帐外。

    这煮燃之药草虽可阻缓毒液扩散速度,但是对未中毒者的身体也是伤害不轻。熏久了也会体虚气弱。有内功者更会功力大减,月余才能恢复。

    这军中医者加上镇上郎中再加我会使用医针的只有五人,这中毒兵士重症者就有千余人。轻者无性命危险,配制对症解毒药草就可以痊愈。我把在林中配制的吊命丸让人分派下去,药草熬好让轻症者先行解毒,可以立刻备战。然后便与其他医者专心给重症施针。

    城外不时听到战鼓雷响,兵士怒吼厮杀之声。难道是柔然国开始攻城了?现时轻症的兵士应该已经可以恢复上战场了。我对城外的厮杀声充耳不闻,专心给中毒兵士施针拔毒。帐内热气蒸腾,腥臭欲呕。有体力不济的郎中已然晕倒被送出帐外歇息。

    也不知道时辰过了多久,远处城外的厮杀声也渐渐弱了。等全部重症施针完毕,我吩咐帐外卫兵把重症兵士转到干净帐房内。沸煮的药草也搬到干净帐内。然后把旧帐烧掉。

    交代好后我走出帐外,只觉脚步轻浮,头晕恍惚。抬头看看已经是满天星光了。我叫来侍卫骑马送我回总兵府,让他吩咐柴房烧水准备浴桶放入我房中。

    我把自己洗干净穿上中衣的时候已经是全身无力了。也不管湿漉漉的头发还淌着水,我倒在榻上陷入黑暗中。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用柔软的帕子轻轻擦拭我的头发,有人紧紧抱着我,把身上的热量传递给我,我却无力睁开眼睛。

    醒来的时候,屋中无人,我却也虚脱过度没有力气起身。唤来门口侍卫,询问营中将士的毒症现况如何。侍卫告诉我兵士已无大碍,太子交待下来容姑娘好好歇息,营中已经调集怀荒镇军医前来支援,已经到了大营。

    我知道现下的情况军医已经能掌控了。又问道城外战况如何。

    侍卫告诉我昨日已击溃柔然大军,太子独闯千军人马中斩杀柔然主帅。又一箭射杀前总兵旧部叛臣首领。柔然现今已然退兵。

    我听闻放下心来。侍卫走出去又端了食物进来。我一看都是滋补品,心下好笑,是嗣吩咐厨房准备的吧,他却不知这药熏脱力只能渐行恢复,任何补品均是无用。我没有多说还是把东西吃完。侍卫在一旁告诉我太子一早出去整顿军务。我问他,昨夜是不是有人在我屋里?侍卫面无表情的说是太子殿下,一早才出来。

    那昨夜我不是做梦,是嗣来帮我擦干头发,是他搂着我入睡?我羞红了脸。可是心里却暖暖的。七岁那年受伤后,阿爹也没有再抱着我睡了。许久没有这样在一个安稳温暖的怀抱中睡着。可这拓拔嗣也太我行我素了,全然不顾礼法。断然不能助长此人的恶习。

    白日都在榻上休息恢复体力,直至夜幕降临,拓拔嗣也没有过来。经过昨日,他一定忙于整顿军务吧。我已经能走动了,于是披上外套走出房门,出来透透气。

    夜有点凉,我拉了拉衣领。这里夜空的星辰也是很明亮呢,很像从前在部落看的星星呢,我心下一痛,离开家已经快两个月了吧。部落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生还的族人?他们会重建图瓦部落吗?阿西、梅朵在阿爹身边了,他们过得好吗?还是不是会悲伤?拓拔嗣应该把我安全的消息告诉阿爹了,阿爹还在找我吗?

    我仰头看着嵌满星空的天幕,幽深透彻,很像阿爹的眼睛啊。我轻轻说:“阿爹,你不要担心我,嗣对我很好,很快他就会带我去找你了,阿爹你要保重身体,要记得定期吃药。”我想起给阿爹配置的养气菬紫丸是调息体内毒素带来的副作用的药丸,上次阿爹回家只带了半年的药量。

    一件外套落在我肩上,我抬头,是嗣。

    “屋外寒凉,不要待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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