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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第5部分阅读

      媚骨天生 作者:未知

    媚骨天生第5部分阅读

    媚骨天生 作者:未知

    媚骨天生第5部分阅读

    不小心被发现了,倒不担心性命的问题,只是惊动了傲寒,以后想要去莲池,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清媚似是对他让她噤声感到不满,抗议似的张口咬住他的手指,冠玉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却也没松手。

    见他没有声响清媚便又用了力道,见冠玉不为所动,讪讪的松了口,她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掠过冠玉常年练武使剑起了些许薄茧的手指,感觉到上面有清晰的牙印,才发觉自己似乎下口重了些,然后神使鬼差的,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冠玉眸色一沉,猛的抽回手,因为收势过大而掀到了头顶的梅花枝杈,只听得其中几个纷纷回头,身还未转完便已有掌风刮到,冠玉矫健跃起快如闪电,手中原先备好的石子尽数甩了出去,九颗石子分散开来向三个人身上袭去,分指上中下三路,疾快无比的制住了三人,而且让他们发不出一点声音。

    与此同时,清媚顺手撩了一把梅花,毫无章法的乱甩出去,一时花雨纷纷,中间夹杂着数道劲气凌厉击出,有些正好打在|岤道上面,而没打在|岤道上的,也狠狠的将那几个中招的人痛击了数回。

    能把摘叶飞花使得这样出神入化,除了傲寒,就只有龙羽清媚了,然而能将飞叶当作乱石来砸人的,却只有清媚这个素来任性的少主才做得到。

    余下几个没有被制住|岤道的人知是清媚来捣蛋,也不敢下重手,只是张口欲叫人,却被骤然帖近如鬼魅般的人疾指点住|岤道,即将出喉的话生生的卡在肚子里。

    呼!清媚吐出一口气,对冠玉做了个鬼脸,还好冠玉那几指补得及时,否则就肯定被寒发现了。

    冠玉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声走,便踩着那薄薄的浮冰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清明,不知道有没有人。

    欢迎捉虫子!

    虫子已捉,谢谢静,西

    奇异女子

    两人踩着浮冰一路向前疾行,果然看见一座小小的附岛,还未上岸,便闻得一阵馥郁的香气氤氲的传了过来,其中夹杂着的是浓冽的腥甜味道,还有,似乎是酒液的醇香。

    这几种截然不同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并不觉得难闻,相反,竟有一股奇异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让人有些微的恐惧,然后在恐惧之后,却又有些想要沉醉其中的感觉。

    奇异的蛊惑。

    冠玉上岸后松开了拉着清媚的手,右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屏气凝神的看着前方。

    果然是一个巨大的莲池,中间的莲花开得正盛,亭亭净植,大片饱满的雪白莲瓣,如冰雕玉琢一般晶莹剔透的层层展开,即使在夜色里,也十分醒目与耀眼,像是一个不染纤尘的仙子,婀娜而又圣洁,拇指粗的莲茎似乎与一般莲茎无异,但若下细看,便会发觉那上面长满了纤若牛毛的小刺,细,且短,看起来柔软纤细,像是少女脸上浅色的细绒,然而,却含着能致人于死地的剧毒!

    “好漂亮!”清媚轻声赞叹道,尽管是那样简单的洁白与碧绿,却在这浓重的夜色之中,凭添一抹纯净到圣洁的风情。

    冠玉的视线慢慢向下,莲茎之下,似是在夜色下难辨颜色的碧水,可是仔细一看,却不像水那般清澈澄碧,而是一片黑色的浓稠,那片黑原本是鲜得泛赤的红,而现在,却浓稠的凝在莲茎之下,散发出阵阵浓重的腥甜。

    果然是汲血而生,清媚也发现了这一点,倒退了一步,饶是这些年见惯了暗门中的杀戳血腥,却仍是觉得有些心惊。

    “没想到这座刺莲岛,竟然会有第三个人能够进来,看来暗门的杀手是越来越不顶用了!”一声冷笑响起,然后便是一个女子略带嘲讽的声音,乍然一听,仿佛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在这座空旷没有遮拦的小岛上像幽灵一样游荡,冠玉拉住了清媚的手,听音辨位,察出那声音竟是出自不远处的一座小木屋。

    原来在这寒冰岛的范围内,竟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人,清媚眼里闪出了兴奋的异彩,尽管还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觉得刺激。

    “来者是客,储良,还不把客人迎进来。”那女子声音有些略低,带着一点点沙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魅惑。

    储良?清媚和冠玉对望了一眼,他也在这里?看来正好撞上了。

    只听得小木屋有人应了一声是,果然是储良的声音,然后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身着灰色长衫的储良从屋内走了出来,果然不出意料的看到是清媚和冠玉,眼里原本漠然的神色淡去稍许。

    “少主。”储良走了过来,“请少主进去一坐。”

    “储良叔叔,那屋里的人是?”清媚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声问道。

    储良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冠玉,声音低若蚊蝇:“一会进屋,切记离那人远一些。”

    冠玉眼眸微闪,点了点头。

    储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领着清媚和冠玉进了屋。

    储良今天似乎有些奇怪,清媚的秀眉拧了起来,虽然他这人言语甚少,但对清媚也是极其温和,而今天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那小木屋里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似乎储良对她很是忌惮。

    清媚满肚子疑惑的和冠玉一起跟着储良进了屋,原来这屋里还点着微黄的烛火,因这火光太过微弱,而且刚刚清媚和冠玉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刺莲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竹榻,几条长凳,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壶酒,两个盛满酒的杯子,看样子,这酒应该是储良带来的。

    储良指了指已经摆好了凳子:“少主请坐。”

    然后他拿了两个空的酒杯斟满,那酒液从壶口流出,便溢出浓冽醇厚的酒香,闻之欲醉,中间还夹杂着些许淡淡清香,似是花香。

    清媚已然看见了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个女人,她并没有坐在桌边,而是斜斜倚在竹榻之上,一身白衣,但似是穿得久了,并不是傲寒那种胜雪的白,而是泛着浅浅的陈旧之黄,一头银发有些凌乱的披散下来,挡住了大半的脸,由于烛火微暗,她的脸几乎全部没入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在这昏暗的小木屋里,一个白发白衣的女子,像幽灵一般静静的斜倚在那里,着实诡异,由于清媚看不到她的五官和面部表情,所以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数收入眼中,然而却对对方一点也不了解。

    心里有些许的不安。

    “这是储了五年的酒酿,少主尝尝。”储良将那酒杯推到清媚面前,然后轻声说道。

    清媚收回了打量那女子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酒,那酒液清澈无色,只有那股奇异浓冽的香气,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酒?”清媚觉得这酒不简单,不敢轻易下口。

    “这是清莲酒,”那女子突然开了口,声音近在咫尺,那种略低沙哑的声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与寻常酒一样,是用五谷酿就,然而在酿好之后,再取刺莲花瓣,研碎成汁,混于酒液之中,密封之后埋于地下数年,便是你如今看到的。”

    清媚有些迟疑的端起酒杯,嗅了一下,的确,酒香中夹杂着的花香,便是那刺莲所散发出来的馥郁之气,原本应该是很诱人很香冽的美酒,却因为刚刚看到养植它的那些已经凝得浓稠的血液,一下便失去了兴趣。

    看着清媚端起酒杯又放下,而冠玉根本就对面前的美酒恍若未见,那女子轻笑一声,拂袖伸指,不知借了什么力道,竟将清媚面前的酒液生生汲出,如同牵扯出一条晶莹剔透的细蛇,在昏黄的烛火下,闪出晶华的光。

    而在她动作间,竟然扯动了金属之声,清媚下细去看,才发现她手足间都束上了拇指粗细的铁链,那铁链在烛火下泛着森森的寒光,明显不是一般的铁锁铸就。

    那女子仰首张口,喝下那酒液,动作间银色的发丝从她脸颊拂落,露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来,哪怕是清媚自小便认为无人能及的凤若,在她面前,也及不上一分。

    那是一种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美,她有着十八年华的姣美,二十年华的妖娆,三十年华的风情,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惊人魅惑,让人分辨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那女子喝完清媚杯中的酒,随意用衣袖拭了拭唇,然后低下头,那银白色的长发便又垂落下来,复又遮住她的脸。

    “如此美酒,既然少主不愿喝,自然不能浪费。”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笑意,“少主怎的走了神了?莫非是看我太美了么?”

    被她这么一调笑,清媚竟然脸上微红,她岂止是美,简直美得连女子也难以抵挡:“是,你很美,比凤若还要美上数倍。”

    “呵呵……”女子轻笑着,“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不过我听着还是喜欢。”

    “少主,夜已深,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储良声音听似平淡无绪,但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我……”清媚正要说话,那女子却似乎有些不悦。

    “储良,我只不过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又未曾想要伤害于她,你何必这么紧张?”她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听在别人耳里,却让人有些恐慌。

    “是。”储良并未多说,只是恭谨的答道,然后若有似无的看了冠玉一眼。

    “没想到,傲寒果真寻到了媚骨天生的女子。”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微沙的嗓音略低绵软,却似带着一抹不屑,“只是他费尽心思,未必能达到目的。”

    话锋一转,她又突然轻轻笑道:“少主既然觉得我美,那么,你想不想要比我更美呢?”

    清媚有些不知所谓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容颜原本就是天生,又岂是想美就能变美的。

    见她有些茫然,女子突然扬声笑了起来:“不管你想还是不想,你都会变得跟我一样美!天下男人皆会臣服于你,为你的美貌神魂颠倒,为了你,他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挖出自己的心肝给你看!可惜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哈哈哈哈……”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疯狂起来,然而那样美丽的疯狂,却像一剂蛊惑人心的毒药,如同地狱里的蔓陀罗,散发着足以致命的妖艳魅惑!

    她说得没错,她的美貌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臣服于她,甚至是女人!

    什么叫她会变得和她一样美?而且她说的男人,是指谁?清媚一头雾水,更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疯狂大笑骇住了,而冠玉已经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剑柄。

    “师姐!”储良猛的站了起来,眉头深锁,侧头对冠玉吼道,“还不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女子突然收住笑声,“傲寒就是要用你来打压我么?我便让他永不得逞!”

    冠玉一把揽住清媚的腰,提气疾掠而出,只听见身后铁链声声,似是那女子拼命想要挣脱锁链的声响。

    “傲寒!你囚不住我的!终有一天我会出去杀了你!我恨你!我恨你……”

    被抓

    身后传来杂七杂八的声响,像是内力挣碎什么东西的声音,冠玉拖着清媚脚下不停的从来时的地方又返了回去。

    刚刚上了岸,便看见傲寒一袭白袍拢着双手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衣摆上那枝红梅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浓重泛乌。

    而那十个之前被清媚和冠玉制住的金梅杀手,齐刷刷的跪在他的面前。

    “寒……”清媚有些心虚的唤着他,完了,这下被抓了个现形。

    “看来暗门最顶级的金梅杀手也不过是吃白饭的。”傲寒慢吞吞的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悦耳,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十人。

    “属下见是少主,所以不敢妄加阻拦……”一人恭声说道。

    一声轻哼,虽然声音很低,却明显的昭示着傲寒并不接受这个解释。

    “寒,的确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想要过去看看,”清媚说着,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众人,“寒要罚就罚我吧。”

    “媚儿,我对你太过放任了。”傲寒淡淡说道,微笑着看着清媚,“自己的过失都还没有领罚,如何替他人求情?”

    冠玉上前一步挡在清媚面前,面上表情不变,声音不起波澜:“是我。”

    “相互包庇,有情有义,很好。”傲寒看了冠玉一眼,转身走入梅花林中,“都到议事厅来。”

    清媚看了看那些杀手,再看了看冠玉,自己捅出的漏子,肯定是要自己扛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跟了上去。

    待到议事厅时,傲寒已经坐在了高高的上位,左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表情淡淡的,既没有笑,也没有怒,难以捉摸他现在的情绪。

    清媚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他身侧的龙羽凤若,看来今晚她闯的祸不小,已是半夜,却将左右使都叫了起来。

    照明的火盆燃着明亮的火,不断跳跃着的火光漾起些许阴影,不断的在傲寒脸上跳动着。

    十个金梅杀手一进门,没有任何言语便跪了下来。

    傲寒看了凤若一眼,她便会意,走到他们面前,将手里的金色小盒打开,里面是十只小小的虫子,通体晶莹,泛着幽幽的蓝光。

    “此盅对人体并无害,只是在一个时辰之内,所受的痛楚比平日更重十倍,门主仁慈,你们自行服下吧。”凤若的声音并无感情,却仍是柔美动人,再加上美得逼人的容颜,似乎她手里拿的并不是人人闻之色变的苗盅,而是捧着一盒美味的点心请其品尝。

    十个人毫不迟疑的将那盅虫纳入口中,那虫一入口,便自动顺着喉咙往下,钻进了肚子里,清媚看得一阵恶心。

    “我向来赏罚分明,少主固然任性,但毕竟是主子,主子犯了错,下属纵容疏忽,受罚也是理所当然,”傲寒淡淡说道,“谅在你们对暗门贡献颇多,尚不足以论死罪,便受一些皮肉之苦罢。”

    “用鞭刑。”傲寒看了龙羽一眼,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撇着浮沫,“先每人领……”

    “每人领上一百鞭刑!”清媚似是理直气壮,好象那祸不是她惹出来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下次记得要长记性,可不能再犯错了!”

    傲寒看了清媚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垂目喝了一口茶,动作优雅无比:“就照媚儿所说,领一百鞭刑罢。”

    清媚呼出一口气,转身对上傲寒似笑非笑的眼神,然后轻轻笑了起来:“谢谢寒!”

    她一听到傲寒说先领多少多少鞭,便知道后面还有下文,索性接口一人受鞭刑一百,如果不这样,接下来的刑法可能更重,纵然鞭刑残戾,一百鞭后,就算是常年练武的成年人也会皮开肉绽,然而这却是暗门中最轻的刑罚,总比受鞭刑后再来受其他的刑法好,更何况他们已经服了那能在短短时间内让痛感加倍的盅。

    十人知是清媚已经替他们将刑罚减轻了,齐齐谢过之后便随龙羽下去领刑。

    “既然他们都去领罚了,”傲寒看着清媚,微微笑道,“那么,现在是不是该你领罚了?”

    清媚见傲寒带着浅浅笑意看着她,心知这回祸闯大了,一般他笑得越是温柔,那温柔背后的种种,不言而喻。

    “媚儿没有知会寒一声,便擅闯了刺莲岛,的确该罚。”

    傲寒没有作声,仍然浅笑着看她,似乎等着下文。

    “不过,”清媚看了看他的脸色,语气小心谨慎,却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寒之前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那刺莲岛不能去,媚儿只是一时好奇,也是情有可原……”

    “好一个情有可原。”傲寒眼里终于浮出一抹笑意,带着一丝宠溺,“倒好象是我的错,没有事先告诉你。”

    见他神情略有缓和,清媚便聪明的不再争辩,只是低下头攥着自己的衣角,不停的揉搓着,把黑色的衣角揉出皱巴巴的印子。

    她柔软修长的颈子低低的垂着,因为走时束得太匆忙的发髻散下几缕垂落下来,将看不全的容颜衬出些许朦胧,孩子气的动作让傲寒唇角扬得更高。

    “若你想看刺莲,告诉我一声便是,不用半夜起来费那些心神。”傲寒淡淡说道。

    清媚猛的抬起头,脸上有些兴奋,想了想又觉得那岂不是之前偷偷摸摸都白费劲了:“寒又不早说,害我那么辛苦,差一点就被他们抓住了。”

    傲寒轻笑一声:“若他们能抓住你和冠玉,便是这几年我白教你了。”

    “可是他们很厉害。”清媚心里又打起了那些金梅杀手的主意,以前陪她练武的都是天字杀手,今晚她还是第一次和暗门的顶级杀手过招,若非他们知她身份有意相让,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制住他们。

    “我傲寒教出来的人,会差到哪里去?”傲寒轻嗤一声,“媚儿,现今武林中能敌过你的人不多,你所缺的只是对敌经验,可莫要涨了他人威风,灭了自己志气。”

    “哦,我知道了。”清媚乖乖的应道,然后突然想起折腾了一晚上,她竟然忘了自己去探莲池的目的。

    “寒,那个刺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们要汲鲜活人血?而且那个小木屋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见到了那个女人?”傲寒突然声音有些扬高,虽然不明显,却仍然感觉得到他的情绪异样。

    “是,她长得好美,但是,好象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清媚点点头,那女人虽从头到尾都对她客客气气,而且也并未为难于她,只是最后突然的发狂却着实把清媚吓了一大跳。而且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会被锁在那个恐怖的地方,而且,她说她恨傲寒……

    傲寒缓缓的用手支起额头,并未回答她的问话,眼里似是浮起了复杂莫名的暗潮慢慢的舒卷翻涌。

    “以后没事,不要去那个小木屋,最好不要靠近那屋一丈之内。”傲寒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同于往日的低柔悦耳,而是无尽的冷冽。

    “为……”清媚还想再问,却突然止住了话,她看着傲寒闭上了眼睛,剑眉轻锁,慢慢的揉捏着太阳|岤。

    清媚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才发出来得匆忙换了一件衣服,原来储良给她的那个药瓶没有带来。

    她上前几步,替过了傲寒的手,替他轻轻揉着额角。

    额间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傲寒的不适舒缓了许多,清媚纤细的手指灵巧的怯除着那些如同针扎一般的刺痛,比储良给他专门配制的药要管用多了。

    这么多年,她也了解了些傲寒的生活习性,他只要心情不好,便会头痛。

    “媚儿……”傲寒轻轻的开口,竟似带着些许疲惫,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带着些微的无奈。

    “嗯?”清媚手上不停,微微侧了头,等着听下文。

    傲寒顿了顿,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慢说道:“你的雨晴,练到第几重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入夏便可突破第五重。”清媚答道,傲寒对她的许多方面都很放任,偏偏对于武艺这样,却特别苛刻,否则当初也不会狠得下心把她扔到寒潭里去。

    “是时候了……”傲寒喃喃的说道,似是在对清媚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什么?”清媚弯下腰,却被傲寒揽住了手,然后拉到他的面前。

    “你不是一直闹着想要出岛吗?”傲寒微笑着看她,温润俊秀的容颜仍然一如八年前将她诱拐到这岛上来一般蛊惑人心。

    “这段时间准备准备,我带你出岛。”傲寒含笑看着清媚,伸手替她梳理额角散乱的发丝,她果然是出落得越发清丽,随着雨晴的每一重突破,清媚的容颜便愈发漂亮几分,若等得雨晴练到第九重之时……

    傲寒如星子般的眼眸微微的凝了起来,那清媚,恐怕会成为这世上第二个美得能夺人呼吸的女子。

    清媚的眼神亮了起来,一把抓住傲寒的手,只差没有跳起来:“我可以出岛么?真的?”

    她看向旁边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冠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要出岛,一定得准备准备,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话音未落,她便拉着冠玉向外面跑了出去。

    傲寒浅笑着看她像只出笼的小鸟一般欢快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然后缓缓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媚儿,若你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会不会像她一样恨我……”

    家

    傲寒来到扶颜阁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凤若。

    摒去了随时听候差遣的小厮,傲寒轻轻的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一如所有的女子闺房,浅粉色的轻纱幔帐,一扇碧色屏风,上面绣着清雅的山水景画,桌椅摆放得很整齐,凤若虽为暗门的左右使之一,但看这屋内的摆设,便知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这里的每一个陈设每一个布置,除了稍微简朴之外,其他都与一般千金小姐的闺房无异。

    绕过屏风之后,一幅巨大的红梅傲雪图跃然纸上,点点殷红在皑皑白雪中娇艳欲滴,盛放吐蕊迎风斗雪,画风潇洒不羁,那两行题词似是随意写就,却也显出一股子难以驾驭的野性与霸气:冬雪连绵压长青,红梅吐蕊傲风寒。

    词中把四季长青之树与寒冬盛放红梅列在一起,仅仅以压和傲两字,便将红梅傲寒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而那从来笔直而苍翠的长青树,却也难敌冬雪压枝之重,放在这里与原本娇弱楚楚的红梅一比,反倒成了衬托之景。

    傲寒拢着手在画前站了一会儿,白衣垂地,衣襟处红梅悄然怒放静寂无声,仿佛那画也与他整个人融合在了一起。

    若他没记错,这画应该是他在数年前随手画的,却没想到凤若竟把它裱了起来挂在这里。

    傲寒微微扬起唇角,似是有些自嘲,然后他伸手撩起那幅画,露出后面的一个小小凹槽,稍稍使力一按,便听得喀喀细响,那旁边的墙便像活门一样自动的打开来。

    傲寒信步走了进去,那墙便又喀喀的关了回去自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个有些幽暗的密室,而且不是很窄,略为潮润的空气里能够嗅到些许奇异的香气,十步距离才有一只烛火,因此视线所能看到的范围极小,而且很昏暗。

    墙边突然啪的一声发出细响,一条约有手掌长的蜈蚣从墙上摔了下去,然后又慢慢的翻了个身,若无其事的靠着墙角爬行。

    傲寒看了那蜈蚣一眼,并未理睬,继续向前行走,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优哉游哉的从他面前游过,似是对他完全不惧。

    傲寒轻轻皱起眉头,凤若虽是苗人,但自小就在中原长大,生活习性都与汉人无异,却偏偏没有丢掉饲养毒物的爱好。

    不过,这不正也是他需要她的地方么,傲寒又似自嘲似的弯了弯嘴角,绕过那些随处可见的毒虫,向里走去。

    “谁!”一声冷叱传来,然后便是细微的破空声响,傲寒脚下轻移,衣袂微扬,白色的衣角在微暗的空中划过一道浅浅的弧影,避过了凤若扔过来的不知名的毒虫。

    “是我。”顺手取过墙头上的微暗烛火,照亮了傲寒的脸,尽管那烛火将他的脸映得有些微黄,却仍然掩不住那浅笑眉目间的柔和与高华,那身胜雪的白衣将四周的景致都衬得有些黯淡。

    “门主!”凤若看清了来人是傲寒后有些惊诧,原本欲要攻出去的掌风生生收了势,“你怎么会……”

    “莫非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傲寒微微一笑,将那烛火放到烛台之上,“整个暗门,能进入这密室的只有你和我,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他只是随意一说,凤若却脸色微变,欲要跪下:“属下并没有……”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傲寒语调柔和的打断了她的话,上前一步扶起了凤若,凤若有些不安的抬起头,看着傲寒含笑的眼眸,脸上不由得微微热了起来。

    傲寒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顾自的看着那桌上用细细黑纱蒙住了的竹篓,里面密密麻麻的毒虫相互厮咬着,不断的将自己所能触及到的任何一块肢体毫不留情的吞食入腹,那样自相残杀的过程激烈而又凶残,然而除了那些肢足碰撞发出的些许细微声响,这样的厮杀几乎细微到无声。

    这是苗人制蛊所用的最基本的法子,将数百毒虫集于一起,使其互相蚕食,余下最后一只是为蛊,可任下蛊人心意随意操控,以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当然这只是普通毒蛊的制法,若是其他特殊的蛊物,自然要用特殊的方法饲养。

    傲寒看着那里面相互厮咬着的毒虫,面上淡淡没有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有些随意的问道:“十二堂主的蛊可有配好?”

    “十二堂主体内的噬心蛊以往一直都是用以蛊制蛊的方法来压制,后来储良大夫说那样不好,便改为服用解药,近一两年,堂主所服的解药一直都由储良大夫所配制。”凤若恭谨的答道,储良虽然只是一名大夫,但在这暗门之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傲寒虽从未言明,但储良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在暗门中占有一定的份量,只是他除了救人方面,其他的事情都不管。

    “哦。”傲寒点点头,并未追问为什么此事不征求他的意见之类的话题,凤若见状松了一口气。

    似是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傲寒缓缓侧过头,看着凤若,她脸上的肌肤柔如凝脂,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浅碧耳坠轻轻摇曳,在暗黄的密室中微微的泛着光。

    似是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凤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似乎并无不妥,半晌开口:“门主?”

    傲寒收回了目光,唇角轻扬,漫不经心的说道:“若我没记错,凤若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这么多年你为我暗门操劳,着实辛苦了。”

    凤若美眸中异色微闪,轻声说道:“凤若能为门主效力,并不辛苦。”

    “只是暗门中皆是男儿,这些年来让你一个女子理事也委实不易,若你哪天有心要走……”傲寒顿了顿,按住下文。

    “凤若虽为女子,却也是暗门中人,生是暗门人,死是暗门鬼,凤若此生绝不背叛门主!”凤若正色说道,似是有些激动,脸色微微泛红,更是衬得人面桃花别样风情。

    谁知话音刚落,她便对上傲寒似笑非笑的视线,才恍然醒悟自己刚刚说的语句竟含着隐隐暧昧,不由大窘,脸上红云更甚。

    “右使能有此忠心,是我暗门之幸。”傲寒微笑说了两句客套话,释去她的尴尬,然后寻着那唯一的小凳坐了下来,“你这地方太过阴暗潮湿,若是待得久了,对身体也不太好。”

    “这些蛊虫一向喜潮喜暗,门主若是待不习惯,不如出去喝杯茶吧。”

    “无妨。”傲寒微笑说道,“这密室我已有数年未曾来过,苗蛊是暗门最为有力的武器之一,我又岂能轻视?你先给我说说这蛊虫是怎样挑选的。”

    清媚将自己平日一惯披着的长发挽了一个男儿的发髻,用一只浅绿色的碧玉簪固定好,然后弹了弹白色的衣襟,站起身来在镜子面前照了照,里面的少年公子哥儿唇红齿白,俊俏清秀,一身白衫更是将镜中人显得明如玉树风采翩翩。

    “小哥哥,你看我这样打扮可好?”清媚张开双臂轻盈的转了一个圈,像一只翩跹若飞的白蝶。

    冠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眼里的神色却表明了很好看。

    清媚坐了下来,似是有些兴奋,又似是有些感叹:“来到这里都八年了,当初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还有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她慢慢的说着,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小哥哥,幸好有你,要不然,这几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冠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一个人说话,眼里溢起丝丝漾漾的温柔。

    清媚说着说着,然后停了下来,侧过身子握住了冠玉的手,他的手很大,而且因为长期练武使剑有些粗糙,清媚要用两只手,才能将他的手掌包裹起来:“小哥哥,谢谢你。”

    冠玉眼里刹那深邃有若幽潭,清媚的手掌纤细柔软,她手心的温度慢慢渗透他手心的薄茧,淡淡的温暖。

    其实又岂是他陪着她,若没有清媚,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而且她纵然被傲寒惯得有些任性,然而对他,却是真正极好,恐怕那是他在家时,从来也体会不到的真正的温暖。

    冠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并未说话,然而他眼里的温柔,却满满的溢了出来。

    “就要出岛了,真好,小哥哥,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倘若你还记得,这次出岛可以回去看看。”清媚微笑着说道,她自小就没有家,若是冠玉还记得他的家,她也可以去体验一下那种有家的感觉。

    冠玉的眸子凝了起来,原本因为刚刚的笑意变得柔和的神情也瞬间消失不见,尽管那变化很细微,但清媚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只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便全身变得僵硬起来,而且冷漠如冰。

    “我没有家。”冠玉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声音低暗略沉,“没有家。”

    清媚愣了一下,然后似是明白了什么,她略略倾了倾身子,慢慢的抱住了冠玉:“其实,媚儿也没有家,有小哥哥的地方,就是媚儿的家。”

    冠玉只觉得肩上传来些微的重量与温暖,清媚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声音轻柔:“小哥哥,以后你就把有媚儿的地方,当作是你的家吧。”

    所谓纯净

    冠玉没有说话,只是任她静静的攀在肩头,不管内心那股遥远而又痛楚的记忆怎样舒卷漫延,然而那股温暖却真切存在,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身后。

    清媚并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年幼时那场颠沛与流离,还有初来岛上的那些恐慌与害怕,虽然已经随着年月渐渐的淡去,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着未曾打开的结。

    比如,那块对她来说始终空白的记忆。

    虽然许多在成长中的事她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在脑海中,至少也有个大概朦胧的影像,然而在七岁以前的记忆,却是完全的空白。

    当年的她在暗门中孤助无依,傲寒的喜怒皆无形,她唯一能抓住的,便是面冷心热的冠玉,然而,随着她越来越大,便对自己的身世越是起疑。

    她到底是谁,她的家在哪里,在她七岁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那为什么会凭空失去一段记忆……

    她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尤其是在看到冠玉倏然黯下去的神色之后,这种愿望便越是强烈。

    至少他还记得自己的曾经,那自己呢。

    清媚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念头大胆得从前的她根本就不敢去想,然而现在,她却强烈的想要去实现它。

    “小哥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救冠仲的法子,不仅可以让他不祭莲池,而且免去死罪。”清媚突然在冠玉耳边说道,口中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颈上。

    “什么?”冠玉侧过头,差一点就帖上清媚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眸泛起一抹奇异的神色,然后轻轻别开头。

    “我想……”清媚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帖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她的打算。

    “少主,门主请少主过去一趟。”有人在门外恭声说道。

    “哦,知道了。”清媚直起身子,对冠玉笑了笑,“正好我也要去找寒呢。”

    来人将清媚和冠玉带到通往刺莲岛的梅花林边,拱了拱手:“门主在刺莲岛上等着少主,请少主过去吧。”

    清媚看了看冠玉,点点头:“好。”

    她拉住冠玉的手,正欲往那边走,却被一个金梅杀手拦住了:“少主,门主只让少主一人过去。”

    冠玉的眸子微微的凝了起来,带着一股逼人的凌厉。

    “既然如此,”清媚看了一眼冠玉,“那好吧,小哥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冠玉迟疑了一下,缓缓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已是初春,那浮冰已快要尽数化去,清媚折了一枝梅枝,扔在水里,提气纵身轻若飞燕掠上那树枝,借着冲力在水面疾疾冲出两丈,然后右脚在左脚上轻轻一点,像一只漂亮的白鹤腾空而起,借势又向前掠了一丈,然后稳稳落在对面的岛上。

    回头看那树枝在水中浮浮游游的晃动,清媚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向莲池那里走了去。

    白天看那刺莲,更是比上次夜色里看得更真实,硕大的莲叶浮于浓稠的乌血之上,朵朵白莲婀娜绽放,说不出的晶莹剔透,乍眼一看,根本不像寻常的莲花,倒像是用冷玉雕就而成,然而空气中馥郁的香气却无声的蔓延,衬着这诡异而又美丽的景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清媚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心境似乎也因这景致变得压抑起来。

    “你来了。”傲寒的声音懒懒的响起,清媚一抬头,便看见莲池对面,傲寒一身白衣悠然的坐在那里,俊眉星目清俊隽秀,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纵然对着这满池的活人之血,也笑得云淡风清,高华脱俗。

    “寒,你找我。”清媚说道,从莲池边绕了过去,原来在这边还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傲寒一只手斜斜支在石桌上,白袖宛如叠云般的散落下来。

    “你不是说要看这刺莲么,今天无事,索性过来坐坐。”傲寒指了指旁边的石凳,清媚坐了下来。

    空气里传来馥郁芬芳的刺莲香气,夹杂着些许腥味,一如那晚清媚登上岛时闻见的那般,只是没有了酒气,也没有那个女人的阴影。

    一想到这里,清媚不由自主的望向那间小木屋,那木屋在白天少了那份阴郁的神秘气息,只是简朴而又安静的立在那里,像是根本无人居住。

    傲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垂下了眼眸,良久,才慢慢开口:“那屋里住着的,是我的母亲。”

    清媚惊讶的回过头,傲寒看着面前的莲池,眼神却似是透过这莲看到了不知名的深处。

    “刺莲汲血,根茎带毒刺,然后香气却怡神静气,若没有这刺莲,恐怕她也活不到现在。”傲寒轻声说着,没有平日的浅笑从容,只是那样淡淡的神情,似乎在说着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然而那样的神情,却像及了他每次头痛时所显示出来的些许无助和脆弱。

    “所幸这暗门中什么都简陋,唯有人血不缺。”傲寒说着,轻轻的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背后,似是有些自嘲,有些无奈。

    要为了维持一件事物,而不得不去摧毁另一件事物,除非冷血,否则并不是人人都能够永远都泰然处之的。

    傲寒为人狠辣,行事果断绝决,所以如此年轻便已令暗门中人人人敬畏,但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愿这样。

    清媚也学他的样子用手撑住下颌,纵然心里仍有好奇,却没有打断他的沉思与说话,至少愿意这样与她说话的傲寒,以前是从未见过的。

    “至少现在,她还活着。”清媚轻声说道,她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安慰,但她也只能这样说,至少,傲寒的母亲还活着,即便是带着对他的恨。

    “是,她还活着,我也还活着。”傲寒用一贯的微笑结束了这场根本算不得倾诉的倾诉。

    “你看这刺莲,高洁无瑕,不染纤尘,美好得让人嫉妒,但不知暗门中有多少人,想尽了方法要毁灭它,如果你是那刺莲,你当如何?”

    “啊?”清媚有些微怔,将她喻为刺莲?这话题转得太快,让她反应不过来。

    “若你以后出岛,世间人心险恶,切莫还像以前那般热忱以待,许多表面看起来无害的事物,往往蕴着剧毒,犹如此莲。”傲寒慢声说道,然后看着清媚,他的眼神清澈高雅,却似是看进了清媚的内心深处,清媚不由心里一阵发虚,莫不是她心里想的什么都被傲寒看穿了吧。

    “媚儿,我将你带回寒冰岛,教你读书习武,是希望你像这刺莲一样,纯净剔透,切莫要被一些莫名的事物而破坏了你应有的纯净。”清媚听得越发不解,傲寒虽然说话向来奇怪,但今天她听得尤其不明白,一头雾水。

    “什么是纯净?”尽管她对纯净有一定的了解,却隐约觉得傲寒所说的纯净,明显不是一般人理解的那样。

    见她满脸疑惑,傲寒微微一笑,目光悠然看向那莲:“你现在还不用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你只需知道,你拥有一颗纯净的心,只要纯净,而非善良,无情无爱,正是纯净,不染纤尘。”

    无情无爱,正是纯净。

    清媚暗自在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

    “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傲寒慢悠悠的说道,恢复了他一惯的从容,“你所练的雨晴,仅有上部,若要寻取下部,得在岛外去寻,不过我尚不知那下部雨晴在哪里,正好近日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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