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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48部分阅读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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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 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48部分阅读

    时,陈元向后缩了缩,藏去了右袖下的补丁。

    陈容朝着两个精卫点了点头,令得他们撤下长戟后,她蹙着秀眉,淡淡的,冷冷地盯着陈元和陈三郎,微一颌首,问道:“不知陈公前来,有何见教?”

    她没有叫陈元叫伯父。

    陈元闻言,脸上的肌肉跳了跳,他暗中磨了磨牙,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谄媚了。事实上,陈容现在还是出家人,既是出家人,便与红尘俗事脱离了干素,便不再姓陈。她不唤他为族伯,他是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

    陈元陪着笑,大步走到陈容的马车前。眼看就要靠近陈容时,陈容一个眼色瞟去,嗖嗖两声,两柄寒戟一挡,两个精卫同时喝道:“站住了”

    这两个精卫,可是给皇家当差当惯了的。虽然战斗力还不知道,可这耍威风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他们这一喝,明明不响,可那冰寒威严,还是令得见过不少世面的陈元双膝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至于陈元身后的陈三郎,一早看到这架式,更是呆在后面不敢上前了。

    看到陈元差点跪倒,陈容的脸上无喜无怒。可对陈元来说,一个曾经在自己手下苟且偷生,连大气也不敢吁一声,极尽卑微的晚辈,弱女子,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还让自己差点出丑。那羞辱,如潮水一样直扑而来,这一瞬间,令得他的脸色变得青紫青紫。

    陈容静静地欣赏着陈元的恨意和卑微,慢慢下巴一抬,优雅的,傲慢地说道:“陈公如果无事,请恕弘韵子不陪了。”

    说罢,她淡淡说道:“走罢。”

    “且慢且慢。”陈元陪着笑连声叫道,这一次,不等他开口,站在后面的陈三郎低低的开了口,“父亲,没用的。”

    他低头上前,扯着陈元的衣袖,连声说道:“没用的,一点用也没有的,何必受这种羞辱?”

    陈元一呆间,陈容的马车已是扬长而去。望着那车驶过的烟尘,陈元一张脸又青又紫,他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从咽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叫。

    好一会,陈元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为父愿意向这贱人低头啊?可三郎啊,现在我们只能求她啊,只能求她啊”

    他红着眼眶,愤恨地看着陈三郎,“那个应林王,可是出了名的暴戾。你这次得罪了他,他断断不会饶过你的。陈家的人连门也不让我们见,连阿微也不让我们看一眼,现在我们除了求这个马蚤货,还能求谁?三郎,我们还能求谁?”

    陈微能留在陈府,还是陈公攘看在冉闵的面子。让陈元真正痛恨的是陈公攘这些族人……真是绝情啊,说断便真断了个干净居然连门都不让自己一家三口进

    在他嘶哑的逼问中,陈三郎低下了头。

    陈元瞪着陈容远去的方向,声音平静了些,他哑着声音说道:“这马蚤货一天到晚窝在道观,偏那道观被琅琊王氏的人把持着,我们跑了无数次,连面也见不到。好不容易在这里等到了她……”

    不等他说完,低着头的陈三郎惭愧地说道:“父亲,是孩儿错了。”

    陈元伸手抚着他的头,说道:“不,也是为父一见这马蚤货,便控制不住心中的厌恶,自己住了脚。这怪不得你。”

    顿了顿,他咬牙说道:“明晨来吧。这马蚤货怎么说也是一个妇人,吹捧两句便可成事。”

    陈三郎点了点头,父子俩转过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

    马车缓缓驶动中,陈容轻缓的声音传来,“通令下去,日后看到这两人,赶走就是。我不想见到他们。”

    十个精卫朗声应道:“是。”

    十人的声音,整齐有力,清脆而精神,陈容饶是前一世也是当人家主母的,现在听到,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向后一仰,静静地看着街道两侧的烟火,让一颗心,慢慢归于平和。

    就在这时,她的前方,传来一阵沉而有力的鼓声

    那鼓声,沧凉,似是从万古高空中传来。

    陈容顺声望去。

    就在她抬头时,前方一片黑漆漆的天空上,一点,两点,…,五六点,鲜红鲜红的灯火宛如星辰般依次亮起

    就在陈容有点诧异地望着那虚空中的灯火时,几乎是突然间,她面前的所有灯火同时点亮,瞬时,那漆黑的天空上,一座由华灯组成的阁楼出现在她眼前。

    阁楼上,华灯下,一个长腿高挑,宛如仙鹤凌驾云空,俊美得无懈可击的青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那鼓声,正是这青年敲击而出。随着鼓声沉沉而来,那青年精瘦有力的肌肉,在宽袍大袖下,运动出一种优美的韵律。

    饶是陈容见惯了王弘孙衍等人,这时看到那青年,也不由呆了呆。听到阁楼上下尖叫声欢呼声大作,陈倥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一精卫尊敬地望着那青年,回道:“他是陈郡谢氏的子弟,风流盖古今的谢鹤亭。”

    “是他啊。”

    陈容却是听过的。她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

    在少女们的尖叫声,和沉沉的鼓声中,她的马车缓缓驶过。

    身前身后,是一片旷世繁华,陈容仰望着天空上的白云,低声说道:“怪不得那么多人向往着建康啊。”

    走在前面左侧,那娃娃脸的精卫闻言,咧嘴一笑,回道:“是啊,天下十分风华,建康便占了八分。”

    他看着陈容,笑道:“女郎现在身份不同了,机会不错的话,也许可以再接触一些风流俊彦,人中龙凤。”

    他这话?陈容瞟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这一路,陈容没有催促,众人便走得缓慢,这般走走停停,来到袖风之泉时,天色已晚,明月已上柳梢头。

    “女郎,到了。”他们实在不知怎么称呼陈容,便跟着平妪尚叟等人叫起女郎来。到了?

    陈容应了一声,轻声说道:“我下来走走。”

    “是。”

    陈容跳下马车,缓步向前走去。

    走过一排树林,她脚步便是一顿。

    袖风之泉中的那五个亭台上,是空空如也。

    可是,在那潭水的右侧,有一灯如豆。

    朦朦胧胧,浅浅淡淡的灯光中,一道同样朦朦胧胧的人影,悄立其中。

    风,卷起他的长袍大袖,也卷起在他身周,起起落落的四五点萤火。

    天上月光如泄,水中白衣如梦。

    他原来,早就来了……

    陈容停下脚步,低低说道:“无妨了,你们退下吧。”

    “是。”

    陈容向前走去。

    走到潭边,一叶扁舟在脚下载浮载沉。陈容纵身跳下,拿起竹竿,朝着那人飘荡而去。

    转眼间,她便来到了他身侧。

    如此近距离看着他,陈容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微笑的,雍容的美少年脸上,有着一抹浅浅的落寞。

    这种落寞,很浅很浅,很轻很轻,却不知怎么的,令得陈容的心有点揪紧。

    她迅速地侧过头去,重新武装起自己。

    晚风中,衣袍飘拂中,他望着月光下荡漾的水波,低低说道:“你迟到了。”

    陈容抿着唇,好一会,她正准备说,你又没有跟我约好时辰。他清润如水般的音线,若有若无的飘来,“这是第一次。”

    他缓缓转头,黑暗中,清澈的目光熠熠生辉。

    他看着陈容,陈容再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忧伤。

    陈容重重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

    刚吐出一个字,他优雅地朝她伸出手,温柔之极的,宛如呢喃着,“来,与我一游。”

    陈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放在他的掌心。

    娇嫩的手指一放入,他便是轻轻一合。温暖的肌肤相触间,他轻轻一扯。

    陈容随势跳入他的扁舟中。

    她一跳入,他便放下她的手,转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山峰,低低说道:“请卿为我撑舟。”

    陈容低下头,弯腰拿起竹竿。

    竹竿一撑,轻舟如箭般冲出,于银光荡漾中,溅起一串水花。

    撑了几下,陈容看向他。仿佛知道她在看自己,他轻声说道:“阿容,可喜听笛?”

    不等她回答,他已从广袖中拿出玉笛,置于唇边吹奏起来。

    笛声悠荡。

    陈容低着头,望着水中破碎的明月,和两人的倒影,每一竿下去,便把三个影子划碎,然后,又合拢,再划碎。

    这一刻,天地间,只有笛声如水般悠然而来。

    不知今夕何夕。

    慢慢的,笛声止息。

    这时,扁舟已荡到了河流中。陈容抬起头来,她望着背对着自己的颀秀身影,咬着唇,低声说道:“怎么不见你的仆人?”

    没有人回答。

    陈容低下头来,她专心地撑着舟。这时,已渐渐驶入群山中,听着两边山林中传来的猿啸虫啼,陈容低低地说道:“陛下,陛下问我了。”

    她低着头,慢慢一笑,轻声说道:“他说,好些人向他提到你的婚事。”顿了顿,她再次自失地一笑,“他还跟我说,要不要悄悄立一道圣旨,他大笔一划,盖个玉玺,使我变成你王家妇。”

    “我拒绝了。”

    陈容抬头看向他,目光明亮,笑容清彻而无悔,“我说,便是嫁了,我也坐不住那位置。”

    在她明彻的,一瞬不瞬地注视中,玉笛置于唇边,仿佛神游物外的美少年,缓缓回过头来。

    黑暗中,他双眼晶亮晶亮,宛如天上的银河。

    他望着她。慢慢的,他灿然一笑。

    这一笑,宛如一道春风,把那隐隐的落寞,忧伤,全部一扫而空。

    手指一勾,玉笛入袖,王弘温柔地望着陈容,声音如水,“我知道。”

    他微笑地看着她,白衣飘拂,凌波欲去,“你受封后一个时辰不到,陛下又下了一道旨。”

    陈容嗖地睁大双眼。

    在她好奇中,有着不安的眼神中,王弘弯起双眸,宛如月牙儿,“他赏了三个美少年,要送给你。”

    在陈容瞬时睁大的眼眸中,他清润的声音如流泉,混在河水中,格外清悠动听,“不过没有送到……我使了清林公主,半道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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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公卿 第172章 就是无赖

    王弘说到这里,微笑着,静静地看着陈容。

    月光下,他这般负手而立,笑容淡淡,眼眸明澈,当真说不出的悠闲。

    不过陈容与他相识已久,心下明白,当他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时,便是他在审视琢磨她的心意时。

    当下,她不置可否的一笑,目光看向远处的黑幕,若无其事地说道:“陛下这是允我生有我自己的孩儿。”

    她这是在告诉王弘,皇帝赐给美少年,是为了让她诞育后代……一个女人有了孩子,通常便是有了一切。从此后,可以不惧孤单,不再孤苦。自是,也可以没有男人相伴。

    陈容的声音恬淡中,带着感恩,便似这句话中,没有任何含义。

    笑得眼如月牙的王弘,那笑容微不可见的僵了僵。

    他转过头去,静静地望着天地交际的远方。

    直是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陛下对你,倒是不错。”他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可是说出来后,却多多少少有了些郁火。

    陈容听到他语气中的不快,心下开怀,很想笑出声来,终是不敢。她抿着唇,轻轻应道:“是啊。”应到这里,她灿烂一笑,转向王弘快乐地说道:“陛下这次给了我千亩良田,还有那么好一个宅子。这一下,我在这建康城,也算是安下身了。”

    月夜中,王弘的嘴角微微一扬,算是一笑。

    陈容伸手拂了拂鬓角飘扬的碎发,已有点神采飞扬,她望着前方,向往地说道:“有田有庄子,以后还有一个孩子……我陈氏阿容,终于如愿以偿了。”

    “如愿以偿?”

    王弘的声音有点低,有点沉,他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陈容。

    陈容没有看向他,自是不知道他脸色不善。她点了点头,轻快的,得意地说道:“是啊。我这一生,总算要如愿以偿了。”她歪着头,笑声清脆,“以前我便想着,这一生,能嫁个平凡朴实的寒门士子,扶持着他积累一些钱财,生几个聪明的孩子,便可以知足了。七郎你不知道,我在闲着无事时,还曾想着,要怎么做,才能留住我那丈夫的心,让他不想去纳妾呢。”

    说到这里,她自失的格格一笑。

    低下头,陈容用竹竿划过水波,在月光下,泛起一圈圈暗淡的涟漪后,陈容笑得眉眼弯弯,“有一阵子,我都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如愿了。没有想到陛下对我如此之好。我现在,虽说不能享受家人之乐,可有田有庄,还能有孩儿,也是极好,真的是极好。”

    她转向王弘,再次对上他静静的,实在太过宁静,都泛着冷意的双眸。不过陈容正是开怀时,也没有在意。她朝着他眨了眨眼,调皮的,媚意婉转地凑上前来,悄悄说道:“七郎。”

    她咬着唇,羞涩地一笑,好半晌想要开口,又是一笑。

    低下头来,陈容双手绞动,讷讷说道:“七郎,你应我一件事,可好?”

    她的声音一落,王弘便淡淡的,冷冷地回道:“不好。”

    陈容一呆,她愕然地看着他,轻叫道:“我都没有开口。”

    王弘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就是想我答应,如果怀了我的孩子,孩子就跟着你,与我无关嘛。”

    在陈容敬佩中,有点沮丧的表情中,他笑了笑,广袖一拂,淡淡说道:“想这数百年来,它是第一个身为琅琊王氏嫡传血脉,还没有出现便被人嫌弃的”

    他的声音温柔轻淡如昔,可真是透着冷。陈容不敢说话了,便连忙闭紧嘴,背对着他。

    虽是背对着,可她依然笑容愉悦,依然眼神明亮。很显然,这时刻的陈容,还是兴奋的,对自己的将来,还是充满着激|情的。

    王弘见状,嘴角扯了扯,负着双手,看向与她相反的方向,淡淡说道:“陈氏阿容,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容讶异地回过头来,不解的目光中,他笑了笑,冷冷说道:“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近你的男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他蓦地回头,温柔地盯着陈容,伸出手去,轻轻拂了拂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幽幽说道:“因此,你这一生,不会有继承你家业的子嗣”

    他把话丢到这里,不等陈容生气,自己胸中那郁火,却是越燃越旺,他腾地向前走出几步,站在舟头,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划快一些”

    声音沉怒。

    陈容先是呆了呆,她差一点说出:我从来便没有想过,除了你,还让别的男人近我的身。

    可那话终是没有出口,不但没有出口,陈容一想到这个男人的强硬和无情处,心下便是暗恨。

    当下,她嘟着嘴,把竹竿朝着水中重重地拍击着。

    随着‘啪啪’的水花四溅声,轻舟冲得飞快,转眼间,袖风之泉便已被甩得很远。

    王弘不说话,陈容也赌气不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流水哗哗的声音,和竹竿在水中划动的声音,混在虫兽鸣叫中传来。

    王弘很是生气,他在舟头呆站了一会后,突然伸手在虚空中重重一拍,恨声骂道:“该死”

    这一喝骂,让陈容抬头看向他。

    背对着她的王弘,在月光下,俊脸有点发青,他磨着牙,又恨声说道:“都是这个昏君”

    陈容抿了抿唇,想要回他一句,终是忍住了。

    这时,王弘走出几步,越过陈容,在舟尾的塌旁,解下一只绑紧的酒瓮。他举起那酒瓮,仰头便灌了一口。

    听到酒水‘咕咕’声入喉,陈容忍不住说道:“别喝了。”她冲上一步,抢去那酒瓮,叫道:“这是在河中,你想淹死啊?”

    王弘任她抢过酒瓮,他也不看她,只是背过身,撅起了嘴。

    这时,陈容低而温柔的声音传来,“你的病可有好透?河中风大,可别伤了身。”顿了顿,她劝道:“我们回去吧。”

    男人没有理她。

    陈容见他头也不回,还像个孩子一样生着闷气,不由嘀咕道:“病还不一定好利索了呢……真是不爱惜自己。”

    背对着她的男人,依然一动不动。

    陈容眨了眨眼,这时,王弘打了一个喷嚏。

    陈容一怔间,他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陈容连忙上前,她扯着他的衣袖,轻言细语,“冷了吧?我们回吧。”

    男人头也不回,只是在她扯得紧时,他把衣袖抽了抽。

    感觉到他动作中的迟疑,又听到他两个喷嚏打出的陈容,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她伸出双臂,这么环抱着他,试图让他暖和一点中,陈容软软劝道:“七郎,河风太大,容易着凉的。

    王弘没有理会。

    陈容无奈,把他朝后一拖。这一下,倒是轻轻松松把他拖动了。拖着王弘来到被铁链固定的塌几处,把他按在塌上,陈容四下看了看,没有寻到衣裳,只得继续从背后温暖他。

    怀中的男人,又是一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出。

    陈容心下不安,连忙也坐在塌上,把他的头搂在怀中。一边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一边用另一只手划着舟向回返去。陈容埋怨道:“怎么连个仆人也没有带?”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伏在她的怀中,月光下,那双轻轻闭着的眼眸,流露出一线脆弱和无助。

    陈容低下头来,在他的眉心轻轻印上一吻,刚刚吻上,她想到眼前这人的可恨之处,不由气呼呼地说道:“明明又坏又霸道,又自命不凡,偏偏生了病便似孩子。”

    男人动了动,在她怀中反驳道:“我连号也没有,不曾成年。”

    不知怎么的,听到他这么一说,陈容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实在克制不住,那笑声越来越欢。

    就在这时,陈容止住了笑声,迅速地抬起头来:她听到了划水声,

    抬着头,眯着双眼,朝着那声音传来处看去。渐渐的,在视野的尽头,出现了几叶扁舟。

    “有人来了”

    陈容朝着王弘低声说道,她的声音有着警惕。

    王弘没有回答,而那几叶扁舟,竟是直接朝她驶来。

    陈容坐直身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些人。转眼间,几舟飘尽,不等陈容开口,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可是郎君?”

    这声音有点耳熟。

    陈容正寻思着,她怀中的男人,清润悠然地开了口,“过来吧。”

    声音一落,几个粗豪的汉子同时欢叫,“是郎君”他们划着舟,三不两下便靠了过来。

    与陈容的轻舟靠近时,王弘已施施然站起。几个少年一围而上,在陈容还有点不解中,他们给王弘披上了外袍,筹拥着他朝那几个扁舟靠去。

    王弘没有动,他回过头,扔来一件外袍,温柔道:“披上。”直是等到陈容披上外袍,他才伸出手牵着她的手,朝那巨大的扁舟中走去。

    两人一过来,几叶巨舟便同时点燃了火把。众汉子把火把插在舟头舟尾,一时之间,只有那腾腾的火把燃烧声,在夜空中响起。

    这时的王弘,笑容淡淡,目光明澈,举止中,透着他惯有的老练和睿智,更重要的是,连喷嚏也没有再打一个……陈容有点狐疑地盯了他一眼,不过想着这个男人如此骄傲,断断不会在自己面前耍这种小伎俩,便不再胡思乱想。

    几个壮汉同时使力,巨舟走得飞快,荡起的水花成白线,一缕一缕地延伸到天边。

    走着走着,正看着风景的陈容突然叫道:“走错了。”

    她朝着壮汉们叫道:“走错方向了。”

    建康是在东南方,从北斗七星可以看出,这舟是朝着西北方向逆流而驶。

    陈容的叫声,众人却是充耳不闻。

    陈容一怔,转头看向王弘,对着火光下,他那俊逸高贵的面孔,陈容叫道:“是真地走错了方向。”她朝着天空一指,道:“看,北斗七星在那边,我们应该是朝相反的方向走,才能回到建康。”

    前世时,她跟着冉闵奔波过。冉闵是将军,对天时地理必须精通,陈容为了与他有共同语言,也对这些最基本的知识,知道一二。可以说,她比起建康城中的大多数贵族,都要博学。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诚挚,语气太过自信,王弘缓缓转过头来。

    他悠然明澈,如雪山高峰的双眸,静静地望着她。

    他微微一笑,以一个上等贵族才有的雍容华贵的姿态,望着陈容,说道:“没有走错。”

    在陈容瞪大的目光中,他优雅地说道:“我们不需回建康。”

    说罢,他别过头去。

    陈容大愕,她低叫道:“什么?”咬着唇,她又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王弘伸手从塌上持起一杯酒,送到陈容的面前,淡淡的,漫不经心地一笑,说道:“不必惊慌,我们今晚不回建康。”

    “那这是去哪?”

    陈容微微前倾,压抑着怒火地问道……这时侯的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对这种高贵优雅的作态,已经没有感觉了。她,终于从下意识中,便不再觉得自己卑微,终于不再是别人一个眼神,便低下头去,别人一句话,便连口也不敢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王弘却是注意到了。

    他静静地看着怒形于色的陈容,嘴角一扬,道:“去南阳。”定了定,他轻言细语道:“我们现在去的方向,是南阳城。走过这一截水路,有马车在侯着。”

    陈容磨了磨牙,低怒道:“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因为气愤而颤抖,“这是去南阳?谁要与你一起去南阳?”她声音一提,忍不住喝叫道:“王七郎,你给我说清楚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要去南阳?”

    在她的怒目而视中,王弘自顾自地抿了一口口酒。见他久久不答,陈容怒极,伸手便把他的酒杯抢过。

    酒杯被抢,王弘也不介意,他向后自顾自地一躺,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明月,他回道:“陛下那人,我最知道。”

    没有想到他会提到皇帝,陈容不由按住怒火,倾听起来。

    在她的目光中,王弘说道:“他这人做事,有点冲动,冲动时,恨不得把事情一下子做完。他也没有长性,任何事任何人过了一二个月,便会甩到角落去。”

    他转向陈容,月光下,目光明澈中含着笑,“阿容没有听懂么?他现在对你的事,管得太多了。我想带着你到南阳避避祸,过上一二个月再回来。”

    陈容气结。

    王弘望着气得咬牙切齿的陈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瞪着他这样的笑容,陈容又气又恨,她磨了磨牙,又磨了磨牙,再也控制不住,一个纵身扑了上去,扼上了他的咽喉。

    说也奇怪,她这般扑上去,紧紧扼着他的要害,那些大汉们却当没有看到,不但不管,还一个个转过头去。

    陈容十指一收,磨得牙齿格格作响时,“阿嚏——阿嚏阿嚏”王弘不住地打起喷嚏来。

    陈容恨极,她咬牙切齿地喝道:“别装了,我不会再上当。”

    回答她的,还是那阿嚏阿嚏声。

    不知不觉中,陈容松开了扼着他脖子的手,低下头向他看去。

    哪知她刚刚低头,身下的男人便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太猛,都呛得咳嗽起来,

    连说的话,也带着咳笑,“阿容果然爱我至深啊。”

    陈容恨极,头一低,咬向他的颈,刚刚接近,便听到男人笑道:“喂,别咬耳朵,上次你咬在肩膀上,我光解释便用了半天,这次要咬了耳朵,我都没有说辞了。”

    陈容怒极,她喘了口粗气,忍不住尖声叫道:“我不是在跟你玩闹”她把他重重一推,背对着他。因气得太厉害,她的眼眶都红了。

    这时,她的背上一暖,却是男人伸臂搂着她。他搂紧她,下巴搁在她的秀发上,温柔之极地劝道:“阿容何必生气呢?”他低低一笑,“你呀,就是固执,明明爱我,还要气恼,明明知道逃不开我,还要去挣扎。”

    他搂着她的背,摇晃着她,软软的嘟囔道:“我真不喜欢这个昏君,他管天管地我都不理,凭什么他对你的事这般感兴趣?呸还赐美少年给你总有一天我火气来了,杀了这个多管闲事的昏君”

    陈容这才知道,搞了半天,他还是为了这件事。当下又想笑又想气。

    转眼间,陈容想道:陛下要是再也想不起我,倒也是好事。至少,他也不会心血来潮地收回对我的赏赐……对于皇帝,她还是怕他的喜怒无常的,今天与他相处,她直是流了几身冷汗,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恐惧,已根植于心。

    再说,如今木已成舟,生气也没有什么用。

    陈容想着想着,收起了怒火。

    她伸手扯开男人扣着细腰的手,问道:“你真是到南阳?”

    “自然。”他越发扣紧了她,声音是懒洋洋的,“有所谓狡兔三窟,我在那地方购置了一些田产店铺。”

    不知为什么,陈容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有点发冷。

    王弘微笑地盯着腰背挺直的陈容,继续说道:“如今胡人已转移了目标,南阳城已是安全之地,便想去看看春耕了没有。”

    他凑近陈容,朝着她耳洞吹了一口气,低低笑道:“卿卿以为然否?”

    陈容没有理会他。

    这时,身后的男人低叹一声,喃喃说道:“在建康埋了些珠宝,这是第二窟。那第三窟,得设在哪里才好呢?”

    他转向陈容,笑意盈盈,“卿卿觉得第三窟设到哪里的好?”

    陈容声音平淡地说道:“我不知道。”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细腰,径自说道:“也是没法啊。那南阳的田产,可以记在一个人的名下,建康的庄子,可以记在另一个好友的名下,第三窟,得记在谁的名下才保险呢?”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陈容,问道:“卿卿觉得记在谁的名下为好?”

    陈容抿了抿唇,淡淡回道:“我不知道。”

    王弘哈哈一笑,哧声道:“卿卿真不聪慧,竟是什么也不知道。”

    陈容突然扑哧一笑。

    她回眸望向他,笑靥如花般妖艳,声音也是软绵绵的靡荡天成,“七郎真是的,还是天下间有数的名士呢……这般在意铜臭之物,就不怕侮没了你的英名?”

    王弘咧着雪白的牙齿一笑,他伸手拔了拔河水,笑眯眯地说道:“这个阿容就不知道了……大丈夫处事,没虑成,先虑败只有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把一切看得个分明,才能在应变到来时从容处事,才能想进就进,想退就退,不惧于人,不惧于事。这也是名士风度呢。”

    他双手一摊,松开陈容,仰望着天空上的明月,笑得云淡风轻,“如此明月,如此佳人,阿容,给为夫奏一曲。”

    他的声音一落,一个壮士抱着琴盒,放到了陈容面前。

    陈容正是对王弘生气时,当下倔着颈项回道:“没心情,不想”

    王弘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悠然一笑,道:“卿卿没有心情,为夫的心情,却是甚好的。”

    说罢,他坐直身子,接过那壮士递来的琴,修长的手指一扬,一缕琴声开始传荡。

    正如他所言,他的琴音,充满了悠然自在,自得其乐,还有一抹洋洋得意。

    陈容听着听着,实在忍不住,回头朝他狠狠地剜了一眼。

    王弘没有看到。

    他垂眉敛目,俊逸清华的面容,既高贵,又脱尘。那明澈地双眸,仿佛不染尘埃。

    仿佛被他容光所慑,三五点萤火渐飞渐近,围着他的双手旋舞。

    这时,一个壮士轻声道:“噫,这么晚了,怎么也有行舟?”

    陈容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在另一条河道处,转来了一点灯火,定睛一看,也是一叶扁舟。

    琴声悠然传出。

    几乎是突然的,那扁舟中,传来一个清亮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何方高士在此奏琴?佼佼明月清风,怎夹有洋洋之乐?惜乎,足下琴声,本已当世罕有,奈何喜乐中,有轻浮之气。”

    如此静夜中,那声音洪亮之极。

    王弘眉头也没有抬一下,他双手优美地一抚,琴声渐收。

    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王弘清声一笑,回道:“这位君子偏颇了。美人在怀,有如愿之喜,自是琴音洋洋,轻悦飘然。”

    他这个回答一出,那人先是一怔,转眼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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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公卿 第173章龙有逆鳞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如愿之喜,好一个如愿之喜,实实是某偏颇了。”

    站在舟中,那人朝着王弘遥遥一揖,大笑中,舟身已荡向相反的方向。

    王弘含笑不语,也没有问那人的名姓,那人也不在意,只是大笑着越去越远。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条支流,几叶轻舟荡开,同时朝那右侧的支流驶去。

    陈容以手枕头,侧缩在王弘身侧,学着他那般望着天上的白云。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臂搭上了她的细腰。

    陈容没有拿开,不但不拿开,她还向他的怀中滚了滚,更加偎近了他。

    头顶上,一个温柔的,戏谑的声音传来,“卿卿因何近我?”

    陈容望着天上的浮云,漫不经心地回道:“想近,就近了。”

    这话一出,笑声传来。

    陈容一眼瞟去,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直是笑里藏刀,“七郎忘了,阿容我可奉旨蓄养美少年啊”

    声音和缓如风,不经意地飘出。

    可它就在飘出的同时,王弘俊脸上的笑容便是一僵,而四周,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而发出这些声音的壮汉,在王弘和陈容看去时,不约而同地低头避开,只是呛咳声越发响亮了。

    陈容弯着双眼,欣赏着王弘那僵硬的笑容,“七郎休恼,建康中,只怕如此想来的人不少”她笑眯眯地说道:“你恼也没用。”

    陛下许她蓄养美少年,而她来来去去,也就是与眼前这个美少年有暖昧,来往得密切些,而且,这般夜深了,还相依相偎……这可不合了陛下的旨意?

    王弘盯了一眼笑意盈盈,双眼特别明亮的陈容,哼了一声,决定不理会小人得志的她,侧头专注地看向天边。

    陈容见他不战而逃,大是得意,扬着唇格格一笑,越发偎紧了他。她抱着他的手臂,自言自语道:“我是你的外室,你是我的面首,七郎,这样的你我,在他人眼中,算不算得是j夫y妇?”

    她笑得轻巧,语气也很温柔,因此,那鄙俗的‘j夫y妇’四字,愣是少了几分粗野,多了几分打情骂俏。

    王弘抿着唇,又是轻哼一声,他干脆翻过身去,理也不理陈容。

    陈容见状,笑得更欢了。

    她还是第一次令得他哑口无言呢。

    在陈容格格的欢笑声中,几乎是突然的,背对着她的王弘冷冷说道:“卿卿莫要乐极生悲”

    陈容的笑声更响了。

    约走了大半个时辰后,扁舟开始转向,朝岸边靠去。

    转眼间,轻舟靠了岸,陈容望着月光下,那条一望无际的官道,望着那停在官道上,浩浩荡荡的车队和人仰马嘶声。轻叹一声,嘀咕道:“居然来真的。”

    在她嘀咕际,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已广袖一甩,步伐雍容地朝前走去,陈容见状,连忙快步跟上。

    车队的马车,便有二三十辆,各式驴牛车无数,陈容盯着这支看不到边的车队,说道:“这是运送粮草的?”

    她转向王弘,目光炯炯,“此刻青黄末接,南阳城刚刚经过劫难,定然渴粮渴得紧。在这个时候运粮到南阳城去,那是十倍之利啊。”说到这里,她好不遗撼,若是早知道王弘有意去南阳,她怎么也得准备几十车的粮草。

    陈容寻思时,却没有注意到,四周好几双看向她的惊讶赞叹的目光。

    王弘挑眉望来时,一阵掌声响起,‘啪啪’脆响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文士大步走来,他盯着陈容,赞叹道:“好一个十倍之利大才啊”

    说到这里,他转向王弘,唤道:“郎君,此女商才过人,可否转让于我?”

    陈容跟在王弘身侧,虽是做女郎打扮,可她面容姣媚,定当是个姬侍。姬侍最得宠也只是姬侍,如是上等贵族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当着她主人的面求欢,调戏。

    这文士虽然不是上等贵族,也有些身份,因此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可这一次,他的声音一落,便敏感地发现,四周的气氛有点僵滞。

    那文士朝着众人看了看,慢慢的,那脸上的笑容开始僵住。

    一阵沉默中,王弘懒洋洋地开了口,“你说她?”他嘴角一扬,慢慢说道:“她,你可要不起。”顿了顿,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妇人,无人可以要的”

    说到这里,王弘大步朝着车队前方走去。

    他一走,众人连忙跟上。

    一个王府家仆稍稍落后,等王弘走远后,他走到那文士面前,压低声音同情地说道:“扬子休,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扬子休大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时,他颤声说道:“便是贵为公主,也不至于因一句话,便绝人后路吧?”

    那王府家仆摇了摇头,低低说道:“龙有逆鳞。”丢出这四个字,他对着软倒在地的扬子休叹了一口气,“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在建康出现了。”

    说罢,他衣袖一甩,急急跟上王弘等人。

    扬子休坐倒在地,这时的他,脸色铁青,冷汗如雨一般嗖嗖直冒,他瞪着陈容远去的窈窕身影,慢慢的,惨然一笑,自语道:“竟是他的逆鳞?如此珍视,何不藏于内室?是了,是了,他这是在杀鸡儆猴,是在警告天下人。我是时运不济啊。”

    几十年前,他们琅琊王氏的一位嫡子,在喝醉酒后,就当众脱光衣服去欺侮朋友的妻子……这样的事,众人也只是把他扯开,笑谈一番。

    这几百年来,贵族也罢,名士也罢,跑到别人家中,相中一个漂亮的女人,直接扯到偏静处强迫行事,已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

    自己只是一句话,便被王家七郎黜落,累及家族,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恰好遇到王弘想彻彻底底地护住这个妇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尊严上,都完完全全护住时。

    便这么一个他想杀鸡儆猴时,敲打世人,提醒众贵族,此女便是他的逆鳞时,自己撞上来了……只是这么一句话啊

    陈容却是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她爬上王弘的马车,老实地在他腿边坐好,兀自伸头四下张望着。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王弘清润温柔的声音,“是了,阿容是知商事的。昔日在平城时,你明明散去了家财,到了南阳,依然置产,到了建康,依然花用不差。”

    他轻轻的,若有所思地说道:“阿容有所隐瞒啊。”

    陈容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见她不说,王弘笑了笑,他倚着她,轻声说道:“睡一下罢。”

    陈容应了一声,拉上车帘。

    这一次,因为不担心遇到胡人,众人走的是通往南阳最近的路。因此,走了不过二十来天,便进入南阳境内了。

    望着前方渐渐出现的南阳城池,王弘朝着塌上一倚,唤道:“阿容。”

    在陈容望去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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