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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 林家成 TXT第48部分阅读

      媚公卿 林家成 TXT 作者:未知

    媚公卿 林家成 TXT第48部分阅读

    媚公卿 林家成 TXT 作者:未知

    媚公卿 林家成 TXT第48部分阅读

    捅了捅她的手臂,旁边,更有一些人连忙离她远些,生怕一旦有人怪罪,会祸及池鱼。

    陈茜瞪着姐姐,低声叫道:“你,你疯了?现在这个陈容,可是陛下和王七同时看重的心肝宝贝你想死可别拖着家族”

    陈茜嘴里的家族,并不是颍川陈氏,而是她们父母所属的南阳陈氏。这一次迁到建康,她们才发现,建康当真是贵族多如狗,王孙遍地走。她们这种嫡女,要是颍川陈氏的还是很有份量,可到了她们这种分支,那就不值一提了。至少,满街坐马车的,一论资格,十个有八个身份在她们之上,需要行礼。

    更重要的是,便是同一个家族里,也要论财力雄厚,本事高低来排座次。她们这些南迁回来的,资财算不上雄厚,田产更是没有。硬要有,也得到离建康很远的地方,才能高价购得一些田产店铺。

    没有可以与本地家族相比的雄厚财力,本事又是一般,这些南迁的世家的日子,便与当初在家乡时不可同日而语了。

    陈茜羡慕地盯着马车中的陈容,说道:“听到没有?陛下还给她一千亩良田呢。啧啧啧,千亩良田,她这一辈子就算天天玩乐也花不完。”

    另一个少女也说道:“是啊,还允许她养面首什么的,这不是允许她有后代来继续这些田产吗?这个阿容,她怎么就这么好的福气?”

    陈琪也啧啧有声的叽咕道:“一个这么卑微的人,不但有田有庄子,还可奉圣蓄养美少年?明明是个失了身的,没有人要的道姑,凭什么能这么风光快活?”语气中好不羡慕。

    她叽咕到这里,转向一旁畏畏缩缩,怯怯弱弱的陈微,哧笑道:“阿微,马车中的这个,以前可是连你也可以踩在脚底下的。可现在你看看人家,她巴上的是当朝天子,是琅琊王氏的嫡子而你呢,没脸没皮的自奔为妾。哧——当一个妾还被人厌弃,你也够无能的了。我说阿微,你这次怎么就不哭着闹着跟你的夫主一道离开啊?”

    这话一完,哧笑声四起。在这些笑声中,是陈微忍着泪水的哽咽声。

    她一边拭泪,一边愤恨地瞪着陈容的马车。瞪着瞪着,她咬牙切齿地恨了起来。在陈微而言,她实是想不明白的。明明当初,这个阿容失了处子身,人家王七又不要她,自家夫主更是一脚把她踢得老远。当时的她,那个狼狈不堪啊,哼,她还冲到乱军中想去求死的。

    当时自己是多么高兴啊,这世上,难道还有比看到自己的宿敌,从天上掉到泥坑里还更开心的事?

    ……怎么世事变化这么快?怎么凭她那马蚤媚的样子,就勾搭上了皇帝?还令得皇帝与王七不争不厌,同时保护她?

    这世道到底怎么了?一个马蚤媚世俗的女人,居然能这样左右逢源,步步高升的,她是真的不明白了,真的对这世道感到绝望

    陈容的马车一路逛荡而过,当她走到青云庄外时,已到了下午了。

    展开圣旨,在一百精卫地筹拥下踏入青云庄,陈容已是风光无限。

    这青云庄,一直是空闲着的。它以前也是大世家的庄子,那世家败灭后被皇室收回。里面足有房屋三四十幢,每三到四幢组成一个院落。院落有围墙,有花园地坪,自成一体。

    这处处都是木制精美阁楼,小桥流水,假山垂柳,无一不显出江南精致细微之美。

    整个庄子并不算大,可容纳的,也就是百五十号人。但其中的布置,装饰,处处可见匠心。因为一直有人维护,修葺,庄子里外都是干净修洁。

    安置了一百个精卫后,打发了天使后,陈容派人把平妪尚叟等人唤来,自己刚准备在这新府第好好逛一逛,顺便理理混乱的思绪,门外传来一阵叫唤声,“阿容。”

    陈容脚步一刹,回过头去。

    她对上的,是佼秀动人的孙衍。看到是他,陈容双眼一亮,三步并二步窜了过去,连连叫道:“快进来,快进来。”

    孙衍没有动。

    他涨红着脸,有点郁怒,也有点闷闷地瞪着陈容,压低声音恨恨地叫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陈容莫名其妙。

    孙衍瞪着她,低喝道:“你听听那些人在说什么”

    陈容一怔,转头望去。

    在外面的街道上,还有三五成群的闲散人士。他们对上陈容,不由轻嘘出声。有一个长相猥琐的汉子更是扯着嗓子朝她叫道:“仙姑风流无匹啊,这么一转眼,便有美少年自奔求靠了?”

    这人叫完,竟是无比羡慕地看向孙衍。到是他身边的那人连忙低喝,“休得胡说,休得胡说。你别看这小郎的马车上没有标识,可他风仪翩翩,举止雍容,定然是

    当权世家的子弟。”

    在这两人胡言乱语中,陈容赫然发现,自己目光到处,有几个五官长相还端正的少年郎,在迎上自己目光时,竟是眼波儿连抛,笑容谄媚的颇有引她注目之嫌。

    陈容一惊,迅速地收回目光,伸手把孙衍长袖一扯,急急冲入庄中。

    一入大门,她便命令道:“关门,快关大门。”

    “是。”

    朗应声中,大门‘滋滋——’地关上,在关上时,还有一阵叹息声传来。

    陈容背对大门,长吁了一口气。吁着吁着,陈容却是以袖掩嘴,低低窃笑起来。

    “你还笑”

    孙衍对她极是恼火,他瞪着她,不满地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才半天不见,刚刚一见,都被人说成是入幕之宾了?”

    他很是生气,伸着拳头在陈容眼前晃了晃,咬牙切齿地叫道:“你还笑,还笑孙衍堂堂丈夫,这才一转眼,便成了你豢养的小白脸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容以袖掩嘴,堵着自个的笑声,朝着孙衍便是一瞪,叫道:“是怎么回事,你这一路上没有听人说吗?阿容我被陛下厚赏了。”

    她负着手,昂头挺胸,学着那些公主们耻高气昂的步伐,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得意地说道:“陛下说,他看我实在是顺眼,便把这个庄子,还有庄子名下的千亩良田都赏给我,对了,还有一百精卫。”她脸红了红,忍不住格格一笑,“陛下还说,允我蓄养美少年。”

    这般摇晃晃脑地走出几十步,陈容实是忍不住欢笑出声。她腰了扭,也不顾孙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径自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袖说道:“孙衍,现在你回来了,我这庄子便不必借王家之力了。你给安排一些人管着这里,顺便,也给那一千亩良田安置些佃家和管事吧。”

    见到孙衍翻着白眼理也不理自己,陈容嘻嘻一笑,她双手握着他的衣袖,一边摇晃,一边娇声娇声地说道:“好啦好啦,别气了。你还是兄长呢,真是的。”

    孙衍听到她服软,这才低下头看向陈容。

    望着她笑盈盈的脸,孙衍心神一动。他和她都知道,他虽然身份不俗,可在这建康城,毕竟是外来之客,又没有父母长辈帮衬,又没有强有力的奴仆阵容,家族中,能让他有发言权的地方还真不多。

    在这寸土寸金的建康城中,他要站稳足,还真需要助力。而现在,陈容的千亩良田,便是助力。

    陈容笑盈盈地看着他,轻轻说道:“阿衍,战争之道,后方的助力同样重要……你以后,便这般留在建康城可好?”她仰着脸,温柔信任地望着他,“你就呆在建康城里,我们好好经营,若能累财巨万,又得到名士们的认可,对你们将军来说,何尝不是一大助力?”

    对于经营之道,陈容还是有一点见识的。她可以像上两次一样,运送钱草到战乱之地,又从战乱地收集金银带回。

    这还是其次,她对天下大势,以及后十几年建康城将要发生的大事,都心中有数——如能巧妙利用,累家巨万那是小事。

    以前,她无根无底,有财也守不住,现在她有了那道‘如朕亲临’的玉佩,有了孙衍这样的世家子弟相助,很多事,都是大有可为。

    越想,陈容越是双眼放光。

    因此,她抓着孙衍的衣袖紧紧的。她只是一个小女人,虽然心恨胡人,也以朝庭在胡人一事上怒其不争。可是她还是不想这唯一一个好友,走上战场,去赴那一趟又一趟的生死之局。

    陈容的心事,孙衍哪有不晓得的?

    他对上陈容渴望期待的双眼,忍不住咧嘴一笑。

    歪着头,孙衍大点其头,“还算你识相,知道我是你兄长。”

    说到这里,他甩开陈容的手,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孙衍这才回道:“容我想一想再回你,可好?”

    陈容知道他的性格言不虚发,便应了一声。

    两人并肩而行,陈容把今天在皇宫中与皇帝的对话,一一说了一遍。

    说过后,她转头看向孙衍,认真地说道:“陛下提到你与冉将军时,语气殊有不善。阿衍,很多事,在建康是急不得的。”

    她这是劝告。

    孙衍抿唇点了点头,冷声说道:“我也没有想过走陛下那一途。”

    他说到这里,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当下大袖一挥,叫道:“谈这些有的没有干吗?拿酒来拿酒来。”

    陈容斜睨着他,悠然回道:“没酒。”

    孙衍一怔,马上想到她刚刚搬来这里,除了一百精卫,整个院落便只她一人在,哪来的酒?

    当下,他哈哈一笑,拂袖道:“好,我去给你这里安置人手。”

    说罢,他转身就走。

    堪堪打开大门,一辆马车直奔而来。

    那马车一直奔驰到两人面前,这才止步。车帘一晃,一封信递到了陈容手中,马车中一个清朗的文士声音传来,“这是我家七郎给仙姑的。”声音一落,马车返回。

    陈容低下头来,慢慢打开那信封,上面只有一句话,“袖风之泉,流月之亭,愿与卿卿泛舟中流,赏清风明月,品青云之饮。”

    孙衍低头一瞅,马上哈哈一笑,他哧声叫道:“王七这小子生气了。哈哈哈,还这么酸不溜秋的说什么品青云之饮,哈哈哈,阿容,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入幕之宾啊。”他说到这里,大是幸灾乐祸,不由双手一拊,哈哈大笑起来。而且,他是越笑越高兴,越笑声音越响亮,直是远远传出,引得路人频频回眸。

    又奉上六千多字……我觉得,这个月我真的很勤快,真的值得粉红票奖。

    媚公卿 第171章 不一样了

    陈容盯着那信封上的字,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回头朝几个精卫说道:“你们且跟上我。”

    “是。”

    孙衍见她这么小心,咧齿晒道:“阿容小心过头了。”

    陈容挥着手,示意马车驶到这边来,一边对孙衍说道:“不是小心,当日在南阳里,便有人假借他的名义骗我出游。”

    孙衍一怔,问道:“谁干的?”

    陈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顿了顿,她笑道:“当时我得罪的也只有陈元一家,想来是他们了。”

    孙衍皱着眉头,“如此大事怎能不知道?对了,那陈元一家不是也到了建康吗?明日我去问一问。”他也见过陈元等人,这一家,现在十分落魄,以孙衍的地位去查问,派一个仆役都足够。

    陈容点了点头。这时她的马车已经驶过来了,陈容跳下马车,见她上了车,孙衍也爬上自己的马车。

    手攀在车辕上,孙衍回头看向陈容,说道:“阿容,你那嫂嫂,”他严肃地说道:“那种人,是贪得无厌的小人,她若是再敢惹你,我会出手震慑”

    陈容刚刚坐稳,闻言不由转向孙衍,看着他,她慢慢展颜一笑。这一笑,有着发自内心的温暖和感激,孙衍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后脑壳,纵身翻上马车坐好。

    两人分道离开。

    陈容走了百步不到,平妪和尚叟等人已然赶到。远远地看到她,众仆一冲而来,叫道:“女郎女郎”

    陈容抬头,见到一众含泪的眼,不由好笑地问道:“怎么啦?”

    尚叟朝着她深深一揖,颤声说道:“恭喜女郎。”他又朝着皇宫方向拜了拜,颤声道:“谢陛下隆恩。”

    在尚叟行礼时,平妪等人也是乱七八糟地行着礼。

    陈容见到这一张张激动得无以复加的脸孔,一眼瞟到四周不时瞅来的目光,连忙说道:“好了,回府再说。”

    “是。”

    见尚叟策着马车靠近,陈容低低说道:“那些财宝,找个机会全部取出来。”

    尚叟明白,自家女郎这是得了万废俱兴,处处都要用钱。他连忙点头应是。

    这时,马车后平妪低低唤道:“女郎。”

    陈容看向她。

    平妪凑近她,小声地说道:“女郎,郎君和小郎君过来了。”在陈容睁大的双眼中,她轻轻说道:“郎君已经休了那个恶妇”

    一句话吐出,陈容笑容满面。

    平妪连忙提醒,“女郎,奴怕那恶妇不会轻易罢休,已把郎君安置在道观中。”

    陈容闻言,冷冷一笑,浑不在意地说道:“不过几个无赖,有什么可怕的?”她可从来都不是非仁慈之人,那恶妇安份也就罢了,胆敢胡闹,那得看她有几条命了。

    平妪快乐地应道:“是,我家女郎是什么人啊,才不怕她呢。”

    她说到这里,满足地望着陈容,暗暗忖道:女郎深得陛下看重,不但赐田赐庄子,甚至还允许身为道姑的她养有面首……这岂不是说,女郎可以有后代来继承这些财富了?

    女郎会有她自己的后代,这对于平妪等仆人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在他们想来,这世上,夫主远不如子女可靠女郎只要有儿子傍身养老,她嫁与不嫁,有没有丈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时候,平妪甚至欢喜起女郎的坚持来。如果她当初嫁了人,就算是给王七做贵妾,也永远不会有今日的风光

    陈容眼角一瞟,见到众仆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嘴角不由一扬。

    只是她自己,远不如仆人们这么高兴:古来伴君如伴父,她现在的地位,远不如仆人们所想的那么牢靠。

    陈容把仆人们领回府中,向众精卫介绍一番,又交待了众仆要做的事后。便继续带着十个精卫,朝着袖风之泉驶去。

    经过这么一耽搁,太阳已然落山,夜雾开始笼罩于天地间。

    建康这地方,不管天下是如何混乱,它一直是承平的。因此,明明四周风雨飘摇,这里的人享乐已形成习惯。特别这一入夜,更是狂欢享乐之时。

    街道中,处处灯火通时,便是木桥旁,河水中,也飘浮着灯笼,连天空上,也有孔明灯点缀其中。

    无数的灯火下,是衣香鬓影,车水马龙。

    陈容的马车缓缓行走在街道上,倾听着四周的人语,时不时地迎上一道二道目光,她竟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宁静了。

    马车驶过青云庄所在的巷子,开始驶入另一条正街。

    正街的繁华,更是远胜过巷道。远远望去,红色的灯火与鲜艳的美人,组成了灼目的风景。

    陈容昂着头,津津有味地望着时,几乎是突然间,两人黑影一冲而出,挡在了她的马车前。

    那两人一冲而来,‘嗖嗖’二柄长戟一拦,却是策马走在前面的二个精卫同时出手。

    寒光森森中,一个熟悉的,谄媚的声音连声说道:“别,别,我是阿容的族伯。”那走在前面的黑影叫到这里,声音一提,朝着马车中的陈容唤道:“阿容,是我啊。呵呵,这阵子要见你可真难啊。”

    正是陈元的声音。

    陈容一怔,定睛望去。在她的目光瞟过时,陈元向后缩了缩,藏去了右袖下的补丁。

    陈容朝着两个精卫点了点头,令得他们撤下长戟后,她蹙着秀眉,淡淡的,冷冷地盯着陈元和陈三郎,微一颌首,问道:“不知陈公前来,有何见教?”

    她没有叫陈元叫伯父。

    陈元闻言,脸上的肌肉跳了跳,他暗中磨了磨牙,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谄媚了。事实上,陈容现在还是出家人,既是出家人,便与红尘俗事脱离了干素,便不再姓陈。她不唤他为族伯,他是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

    陈元陪着笑,大步走到陈容的马车前。眼看就要靠近陈容时,陈容一个眼色瞟去,嗖嗖两声,两柄寒戟一挡,两个精卫同时喝道:“站住了”

    这两个精卫,可是给皇家当差当惯了的。虽然战斗力还不知道,可这耍威风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他们这一喝,明明不响,可那冰寒威严,还是令得见过不少世面的陈元双膝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至于陈元身后的陈三郎,一早看到这架式,更是呆在后面不敢上前了。

    看到陈元差点跪倒,陈容的脸上无喜无怒。可对陈元来说,一个曾经在自己手下苟且偷生,连大气也不敢吁一声,极尽卑微的晚辈,弱女子,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还让自己差点出丑。那羞辱,如潮水一样直扑而来,这一瞬间,令得他的脸色变得青紫青紫。

    陈容静静地欣赏着陈元的恨意和卑微,慢慢下巴一抬,优雅的,傲慢地说道:“陈公如果无事,请恕弘韵子不陪了。”

    说罢,她淡淡说道:“走罢。”

    “且慢且慢。”陈元陪着笑连声叫道,这一次,不等他开口,站在后面的陈三郎低低的开了口,“父亲,没用的。”

    他低头上前,扯着陈元的衣袖,连声说道:“没用的,一点用也没有的,何必受这种羞辱?”

    陈元一呆间,陈容的马车已是扬长而去。望着那车驶过的烟尘,陈元一张脸又青又紫,他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从咽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叫。

    好一会,陈元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为父愿意向这贱人低头啊?可三郎啊,现在我们只能求她啊,只能求她啊”

    他红着眼眶,愤恨地看着陈三郎,“那个应林王,可是出了名的暴戾。你这次得罪了他,他断断不会饶过你的。陈家的人连门也不让我们见,连阿微也不让我们看一眼,现在我们除了求这个马蚤货,还能求谁?三郎,我们还能求谁?”

    陈微能留在陈府,还是陈公攘看在冉闵的面子。让陈元真正痛恨的是陈公攘这些族人……真是绝情啊,说断便真断了个干净居然连门都不让自己一家三口进

    在他嘶哑的逼问中,陈三郎低下了头。

    陈元瞪着陈容远去的方向,声音平静了些,他哑着声音说道:“这马蚤货一天到晚窝在道观,偏那道观被琅琊王氏的人把持着,我们跑了无数次,连面也见不到。好不容易在这里等到了她……”

    不等他说完,低着头的陈三郎惭愧地说道:“父亲,是孩儿错了。”

    陈元伸手抚着他的头,说道:“不,也是为父一见这马蚤货,便控制不住心中的厌恶,自己住了脚。这怪不得你。”

    顿了顿,他咬牙说道:“明晨来吧。这马蚤货怎么说也是一个妇人,吹捧两句便可成事。”

    陈三郎点了点头,父子俩转过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

    马车缓缓驶动中,陈容轻缓的声音传来,“通令下去,日后看到这两人,赶走就是。我不想见到他们。”

    十个精卫朗声应道:“是。”

    十人的声音,整齐有力,清脆而精神,陈容饶是前一世也是当人家主母的,现在听到,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向后一仰,静静地看着街道两侧的烟火,让一颗心,慢慢归于平和。

    就在这时,她的前方,传来一阵沉而有力的鼓声

    那鼓声,沧凉,似是从万古高空中传来。

    陈容顺声望去。

    就在她抬头时,前方一片黑漆漆的天空上,一点,两点,…,五六点,鲜红鲜红的灯火宛如星辰般依次亮起

    就在陈容有点诧异地望着那虚空中的灯火时,几乎是突然间,她面前的所有灯火同时点亮,瞬时,那漆黑的天空上,一座由华灯组成的阁楼出现在她眼前。

    阁楼上,华灯下,一个长腿高挑,宛如仙鹤凌驾云空,俊美得无懈可击的青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那鼓声,正是这青年敲击而出。随着鼓声沉沉而来,那青年精瘦有力的肌肉,在宽袍大袖下,运动出一种优美的韵律。

    饶是陈容见惯了王弘孙衍等人,这时看到那青年,也不由呆了呆。听到阁楼上下尖叫声欢呼声大作,陈倥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一精卫尊敬地望着那青年,回道:“他是陈郡谢氏的子弟,风流盖古今的谢鹤亭。”

    “是他啊。”

    陈容却是听过的。她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

    在少女们的尖叫声,和沉沉的鼓声中,她的马车缓缓驶过。

    身前身后,是一片旷世繁华,陈容仰望着天空上的白云,低声说道:“怪不得那么多人向往着建康啊。”

    走在前面左侧,那娃娃脸的精卫闻言,咧嘴一笑,回道:“是啊,天下十分风华,建康便占了八分。”

    他看着陈容,笑道:“女郎现在身份不同了,机会不错的话,也许可以再接触一些风流俊彦,人中龙凤。”

    他这话?陈容瞟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这一路,陈容没有催促,众人便走得缓慢,这般走走停停,来到袖风之泉时,天色已晚,明月已上柳梢头。

    “女郎,到了。”他们实在不知怎么称呼陈容,便跟着平妪尚叟等人叫起女郎来。到了?

    陈容应了一声,轻声说道:“我下来走走。”

    “是。”

    陈容跳下马车,缓步向前走去。

    走过一排树林,她脚步便是一顿。

    袖风之泉中的那五个亭台上,是空空如也。

    可是,在那潭水的右侧,有一灯如豆。

    朦朦胧胧,浅浅淡淡的灯光中,一道同样朦朦胧胧的人影,悄立其中。

    风,卷起他的长袍大袖,也卷起在他身周,起起落落的四五点萤火。

    天上月光如泄,水中白衣如梦。

    他原来,早就来了……

    陈容停下脚步,低低说道:“无妨了,你们退下吧。”

    “是。”

    陈容向前走去。

    走到潭边,一叶扁舟在脚下载浮载沉。陈容纵身跳下,拿起竹竿,朝着那人飘荡而去。

    转眼间,她便来到了他身侧。

    如此近距离看着他,陈容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微笑的,雍容的美少年脸上,有着一抹浅浅的落寞。

    这种落寞,很浅很浅,很轻很轻,却不知怎么的,令得陈容的心有点揪紧。

    她迅速地侧过头去,重新武装起自己。

    晚风中,衣袍飘拂中,他望着月光下荡漾的水波,低低说道:“你迟到了。”

    陈容抿着唇,好一会,她正准备说,你又没有跟我约好时辰。他清润如水般的音线,若有若无的飘来,“这是第一次。”

    他缓缓转头,黑暗中,清澈的目光熠熠生辉。

    他看着陈容,陈容再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忧伤。

    陈容重重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

    刚吐出一个字,他优雅地朝她伸出手,温柔之极的,宛如呢喃着,“来,与我一游。”

    陈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放在他的掌心。

    娇嫩的手指一放入,他便是轻轻一合。温暖的肌肤相触间,他轻轻一扯。

    陈容随势跳入他的扁舟中。

    她一跳入,他便放下她的手,转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山峰,低低说道:“请卿为我撑舟。”

    陈容低下头,弯腰拿起竹竿。

    竹竿一撑,轻舟如箭般冲出,于银光荡漾中,溅起一串水花。

    撑了几下,陈容看向他。仿佛知道她在看自己,他轻声说道:“阿容,可喜听笛?”

    不等她回答,他已从广袖中拿出玉笛,置于唇边吹奏起来。

    笛声悠荡。

    陈容低着头,望着水中破碎的明月,和两人的倒影,每一竿下去,便把三个影子划碎,然后,又合拢,再划碎。

    这一刻,天地间,只有笛声如水般悠然而来。

    不知今夕何夕。

    慢慢的,笛声止息。

    这时,扁舟已荡到了河流中。陈容抬起头来,她望着背对着自己的颀秀身影,咬着唇,低声说道:“怎么不见你的仆人?”

    没有人回答。

    陈容低下头来,她专心地撑着舟。这时,已渐渐驶入群山中,听着两边山林中传来的猿啸虫啼,陈容低低地说道:“陛下,陛下问我了。”

    她低着头,慢慢一笑,轻声说道:“他说,好些人向他提到你的婚事。”顿了顿,她再次自失地一笑,“他还跟我说,要不要悄悄立一道圣旨,他大笔一划,盖个玉玺,使我变成你王家妇。”

    “我拒绝了。”

    陈容抬头看向他,目光明亮,笑容清彻而无悔,“我说,便是嫁了,我也坐不住那位置。”

    在她明彻的,一瞬不瞬地注视中,玉笛置于唇边,仿佛神游物外的美少年,缓缓回过头来。

    黑暗中,他双眼晶亮晶亮,宛如天上的银河。

    他望着她。慢慢的,他灿然一笑。

    这一笑,宛如一道春风,把那隐隐的落寞,忧伤,全部一扫而空。

    手指一勾,玉笛入袖,王弘温柔地望着陈容,声音如水,“我知道。”

    他微笑地看着她,白衣飘拂,凌波欲去,“你受封后一个时辰不到,陛下又下了一道旨。”

    陈容嗖地睁大双眼。

    在她好奇中,有着不安的眼神中,王弘弯起双眸,宛如月牙儿,“他赏了三个美少年,要送给你。”

    在陈容瞬时睁大的眼眸中,他清润的声音如流泉,混在河水中,格外清悠动听,“不过没有送到……我使了清林公主,半道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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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公卿 第172章 就是无赖

    王弘说到这里,微笑着,静静地看着陈容。

    月光下,他这般负手而立,笑容淡淡,眼眸明澈,当真说不出的悠闲。

    不过陈容与他相识已久,心下明白,当他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时,便是他在审视琢磨她的心意时。

    当下,她不置可否的一笑,目光看向远处的黑幕,若无其事地说道:“陛下这是允我生有我自己的孩儿。”

    她这是在告诉王弘,皇帝赐给美少年,是为了让她诞育后代……一个女人有了孩子,通常便是有了一切。从此后,可以不惧孤单,不再孤苦。自是,也可以没有男人相伴。

    陈容的声音恬淡中,带着感恩,便似这句话中,没有任何含义。

    笑得眼如月牙的王弘,那笑容微不可见的僵了僵。

    他转过头去,静静地望着天地交际的远方。

    直是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陛下对你,倒是不错。”他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可是说出来后,却多多少少有了些郁火。

    陈容听到他语气中的不快,心下开怀,很想笑出声来,终是不敢。她抿着唇,轻轻应道:“是啊。”应到这里,她灿烂一笑,转向王弘快乐地说道:“陛下这次给了我千亩良田,还有那么好一个宅子。这一下,我在这建康城,也算是安下身了。”

    月夜中,王弘的嘴角微微一扬,算是一笑。

    陈容伸手拂了拂鬓角飘扬的碎发,已有点神采飞扬,她望着前方,向往地说道:“有田有庄子,以后还有一个孩子……我陈氏阿容,终于如愿以偿了。”

    “如愿以偿?”

    王弘的声音有点低,有点沉,他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陈容。

    陈容没有看向他,自是不知道他脸色不善。她点了点头,轻快的,得意地说道:“是啊。我这一生,总算要如愿以偿了。”她歪着头,笑声清脆,“以前我便想着,这一生,能嫁个平凡朴实的寒门士子,扶持着他积累一些钱财,生几个聪明的孩子,便可以知足了。七郎你不知道,我在闲着无事时,还曾想着,要怎么做,才能留住我那丈夫的心,让他不想去纳妾呢。”

    说到这里,她自失的格格一笑。

    低下头,陈容用竹竿划过水波,在月光下,泛起一圈圈暗淡的涟漪后,陈容笑得眉眼弯弯,“有一阵子,我都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如愿了。没有想到陛下对我如此之好。我现在,虽说不能享受家人之乐,可有田有庄,还能有孩儿,也是极好,真的是极好。”

    她转向王弘,再次对上他静静的,实在太过宁静,都泛着冷意的双眸。不过陈容正是开怀时,也没有在意。她朝着他眨了眨眼,调皮的,媚意婉转地凑上前来,悄悄说道:“七郎。”

    她咬着唇,羞涩地一笑,好半晌想要开口,又是一笑。

    低下头来,陈容双手绞动,讷讷说道:“七郎,你应我一件事,可好?”

    她的声音一落,王弘便淡淡的,冷冷地回道:“不好。”

    陈容一呆,她愕然地看着他,轻叫道:“我都没有开口。”

    王弘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就是想我答应,如果怀了我的孩子,孩子就跟着你,与我无关嘛。”

    在陈容敬佩中,有点沮丧的表情中,他笑了笑,广袖一拂,淡淡说道:“想这数百年来,它是第一个身为琅琊王氏嫡传血脉,还没有出现便被人嫌弃的”

    他的声音温柔轻淡如昔,可真是透着冷。陈容不敢说话了,便连忙闭紧嘴,背对着他。

    虽是背对着,可她依然笑容愉悦,依然眼神明亮。很显然,这时刻的陈容,还是兴奋的,对自己的将来,还是充满着激|情的。

    王弘见状,嘴角扯了扯,负着双手,看向与她相反的方向,淡淡说道:“陈氏阿容,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容讶异地回过头来,不解的目光中,他笑了笑,冷冷说道:“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近你的男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他蓦地回头,温柔地盯着陈容,伸出手去,轻轻拂了拂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幽幽说道:“因此,你这一生,不会有继承你家业的子嗣”

    他把话丢到这里,不等陈容生气,自己胸中那郁火,却是越燃越旺,他腾地向前走出几步,站在舟头,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划快一些”

    声音沉怒。

    陈容先是呆了呆,她差一点说出:我从来便没有想过,除了你,还让别的男人近我的身。

    可那话终是没有出口,不但没有出口,陈容一想到这个男人的强硬和无情处,心下便是暗恨。

    当下,她嘟着嘴,把竹竿朝着水中重重地拍击着。

    随着‘啪啪’的水花四溅声,轻舟冲得飞快,转眼间,袖风之泉便已被甩得很远。

    王弘不说话,陈容也赌气不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流水哗哗的声音,和竹竿在水中划动的声音,混在虫兽鸣叫中传来。

    王弘很是生气,他在舟头呆站了一会后,突然伸手在虚空中重重一拍,恨声骂道:“该死”

    这一喝骂,让陈容抬头看向他。

    背对着她的王弘,在月光下,俊脸有点发青,他磨着牙,又恨声说道:“都是这个昏君”

    陈容抿了抿唇,想要回他一句,终是忍住了。

    这时,王弘走出几步,越过陈容,在舟尾的塌旁,解下一只绑紧的酒瓮。他举起那酒瓮,仰头便灌了一口。

    听到酒水‘咕咕’声入喉,陈容忍不住说道:“别喝了。”她冲上一步,抢去那酒瓮,叫道:“这是在河中,你想淹死啊?”

    王弘任她抢过酒瓮,他也不看她,只是背过身,撅起了嘴。

    这时,陈容低而温柔的声音传来,“你的病可有好透?河中风大,可别伤了身。”顿了顿,她劝道:“我们回去吧。”

    男人没有理她。

    陈容见他头也不回,还像个孩子一样生着闷气,不由嘀咕道:“病还不一定好利索了呢……真是不爱惜自己。”

    背对着她的男人,依然一动不动。

    陈容眨了眨眼,这时,王弘打了一个喷嚏。

    陈容一怔间,他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陈容连忙上前,她扯着他的衣袖,轻言细语,“冷了吧?我们回吧。”

    男人头也不回,只是在她扯得紧时,他把衣袖抽了抽。

    感觉到他动作中的迟疑,又听到他两个喷嚏打出的陈容,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她伸出双臂,这么环抱着他,试图让他暖和一点中,陈容软软劝道:“七郎,河风太大,容易着凉的。

    王弘没有理会。

    陈容无奈,把他朝后一拖。这一下,倒是轻轻松松把他拖动了。拖着王弘来到被铁链固定的塌几处,把他按在塌上,陈容四下看了看,没有寻到衣裳,只得继续从背后温暖他。

    怀中的男人,又是一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出。

    陈容心下不安,连忙也坐在塌上,把他的头搂在怀中。一边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一边用另一只手划着舟向回返去。陈容埋怨道:“怎么连个仆人也没有带?”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伏在她的怀中,月光下,那双轻轻闭着的眼眸,流露出一线脆弱和无助。

    陈容低下头来,在他的眉心轻轻印上一吻,刚刚吻上,她想到眼前这人的可恨之处,不由气呼呼地说道:“明明又坏又霸道,又自命不凡,偏偏生了病便似孩子。”

    男人动了动,在她怀中反驳道:“我连号也没有,不曾成年。”

    不知怎么的,听到他这么一说,陈容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实在克制不住,那笑声越来越欢。

    就在这时,陈容止住了笑声,迅速地抬起头来:她听到了划水声,

    抬着头,眯着双眼,朝着那声音传来处看去。渐渐的,在视野的尽头,出现了几叶扁舟。

    “有人来了”

    陈容朝着王弘低声说道,她的声音有着警惕。

    王弘没有回答,而那几叶扁舟,竟是直接朝她驶来。

    陈容坐直身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些人。转眼间,几舟飘尽,不等陈容开口,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可是郎君?”

    这声音有点耳熟。

    陈容正寻思着,她怀中的男人,清润悠然地开了口,“过来吧。”

    声音一落,几个粗豪的汉子同时欢叫,“是郎君”他们划着舟,三不两下便靠了过来。

    与陈容的轻舟靠近时,王弘已施施然站起。几个少年一围而上,在陈容还有点不解中,他们给王弘披上了外袍,筹拥着他朝那几个扁舟靠去。

    王弘没有动,他回过头,扔来一件外袍,温柔道:“披上。”直是等到陈容披上外袍,他才伸出手牵着她的手,朝那巨大的扁舟中走去。

    两人一过来,几叶巨舟便同时点燃了火把。众汉子把火把插在舟头舟尾,一时之间,只有那腾腾的火把燃烧声,在夜空中响起。

    这时的王弘,笑容淡淡,目光明澈,举止中,透着他惯有的老练和睿智,更重要的是,连喷嚏也没有再打一个……陈容有点狐疑地盯了他一眼,不过想着这个男人如此骄傲,断断不会在自己面前耍这种小伎俩,便不再胡思乱想。

    几个壮汉同时使力,巨舟走得飞快,荡起的水花成白线,一缕一缕地延伸到天边。

    走着走着,正看着风景的陈容突然叫道:“走错了。”

    她朝着壮汉们叫道:“走错方向了。”

    建康是在东南方,从北斗七星可以看出,这舟是朝着西北方向逆流而驶。

    陈容的叫声,众人却是充耳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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