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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 浅绿第8部分阅读

      陌香nbsp;nbsp;nbsp;nbsp;浅绿 作者:未知

    陌香 浅绿第8部分阅读

    陌香浅绿 作者:未知

    陌香 浅绿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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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京城2

    这几天的相处,让慕容舒清更喜欢这个爽朗天真的小丫头,对她,确实有些不舍,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得浅笑的说道:“这次来时要贺寿的,确实要走了。”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又是这种无辜可怜的眼神,慕容舒清抚额轻笑道:“傻瓜,当然可以,你们住在哪里?我可以去看你。”

    霍芷晴转头看着霍子戚问道:“大哥?”

    霍子戚拍拍霍芷晴的头,笑道:“刚到京城,也还没有决定住哪里。”

    一旁的李忧雨上前,柔柔的说道:“霍大哥,你们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我家。”只要霍大哥肯住在她家里,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和他相处,让他知道她的好。

    霍子戚礼让的说道:“多谢李小姐,不用客气。”

    李忧雨连忙说道:“没关系的,你们救了我,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你们呢!”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太急,说完李忧雨就娇羞的低下了头。

    看不下去的霍芷晴不耐烦的说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会找客栈住。”才不要住她家呢,看她一副做作的娇柔样就讨厌,大哥要是和她在一起,她决不答应。

    霍芷晴如此直接的拒绝和厌恶,让李忧雨尴尬的不知如何说才好。一脸悬泪欲滴的样子看着霍子戚,希望他能答应。可惜霍子戚本来就是疼妹入股的人,再说,他也确实不想招惹上这种官家千金,于是转过头于言皓宇闲聊,装作没有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慕容舒清在心里暗暗好笑,这霍家人还真是有趣。看来这位李小姐是注定达不到目的了。“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尽一次地主之谊,你们到迎客楼住下吧,那是慕容家的产业,也方便我去看望你们。”

    听慕容舒清这么说,霍芷晴马上高兴的应到:“好啊,我们就住迎客楼。”反正不能住李忧雨家。

    这样也好,早点送这位李小姐回家,他也可以早点解脱,这一路上不知道被言皓宇调侃多少次了,于是霍子戚从善如流,说道:“那就多谢慕容小姐了。”

    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慕容舒清想她已经死几百次了。感情的事勉强为之,又有何意义呢!无奈的舒了口气,淡笑的回道:“客气。舒清就先告辞了。”

    拉住慕容舒清的手,霍芷晴依依不舍的说道:“慕容姐姐,你有空要来看我哦,我们会在京城住一段时间。”

    拍拍她的手,慕容舒清笑道:“好!”

    说完登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朝祁府驶去。

    上了马车,接过绿倚递过来的丝绢,慕容舒清小心的将她缠绕在脖子上,虽然伤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疤痕还没有消退,她可不想一到祁家就要解释这伤痕。

    这次来京城,她总是有点心神不宁,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正想着,炎雨的声音传来:“主子,到了!”

    第三十三章 祁家1

    慕容舒清下了马车,抬头即看见宽敞简洁的大门,朱红的祁府两字镶嵌在木匾上,悬于大门正中央。红砖绿瓦的围墙,青铜所铸的大门,门前一对一卧一立的雄狮,都彰显祁家的风光与显赫的家世。但有别于普通权贵的是,祁家敞开的大门前,没有威武健硕,气势凌人的看家护院。只有一清秀小童在一旁打理花木,似乎那敞开的大门,你随时都可以踏进一般。同时,隐隐透出威严之气,又让人不敢造次。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之气吧!看过这样的门楣,让慕容舒清对她的外公祁钟霖更感兴趣了,年仅二十岁时,就帮助先帝取得皇位,是东隅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他的门生遍及天下,不仅受东隅国民爱戴,就是在四海各国,也享有很高的声誉。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人物,却在二十年前,正当壮年的时间,提出退出朝堂的请求,而先帝居然也答应了。自此,祁钟霖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其中的原由,怕是只有他和先帝才知道。

    慕容舒清整了整脖子上的丝绢,祁钟霖也是她三年不来祁家的原因,这样睿智的人,以失忆的借口来搪塞三年来她的变化,未免可笑。只是她又该如何解释?!

    摇头苦笑,罢了吧,该来的总是要来。让绿倚前去通报,慕容舒清站在马车阴影旁等待,这秋天的太阳还是很晒人。

    绿倚刚要上去和那门童说明来意,就看见不远处一道老当益壮的身影,于是上前一步,叫道:“于管家!”

    于擅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看见一秀丽的绿衫女子在门外向他挥手,迟疑的走到女子面前,细看之下,觉得很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得问道:“你是?”

    绿倚微笑着欠身行礼,说明身份:“我是慕容家的丫鬟,绿倚。”

    慕容家?于擅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大腿,连忙问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舒清小姐来了。”舒清小姐三年都没有来过了,虽然她有时蛮横霸道,但终归是祁家的小姐,这样尊贵的身份,骄傲一些也是正常的。

    迎着老管家期盼的目光,绿倚笑着点头答道:“是,小姐就在门外。”

    “走走,快请进来。”一听慕容舒清就在门外,于擅赶紧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吩咐身后的门童:“毅勇,快去告诉老爷夫人,舒清小姐来了。”这小祖宗生气起来可不得了。

    “是。”小门童看见管家那么开心、激动,就知道来的一定是贵客,于是机灵的一溜烟跑进府里去了。

    于擅急急赶到门外,四处环视,没有看见那火红的娇蛮身影,也没有看见她钟爱的绯红马车,正要问绿倚舒清小姐在哪,一白衣女子自一辆高大宽敞的纯黑马车旁转过身来。缓缓行至他面前,对他浅笑点头。

    “小~ ~ 小姐?!”于擅叫得迟疑,这芊芊佳人,袅袅行来的淡雅女子,哪是以前那个娇蛮活泼的舒清小姐啊?难道真的是女大十八变?

    “于管家。”看老管家的表情,慕容舒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或者她还是应该在腰间配根皮鞭,这样大家应该就不会那么惊讶了吧!想象自己手握皮鞭,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眼前忽然轻笑起来的慕容舒清,于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热情的招呼慕容舒清进门:“您快请进,老夫人昨儿还念叨着您呢,说是让睿少爷接您去,想不到今儿您就来了。”

    老管家一路上在前面唠叨,慕容舒清在后面闲庭信步的跟着,顺便欣赏一下祁府的景色。

    着祁府里面和外面门堂相比,更显朴素些,全木制的回廊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略微斑驳,却也不显得小气,反倒透出古朴的气韵。府里的建筑布局精巧,只是有些中规中矩了。可能因为祁家女人一向很少,上一代只有一个祁月,这一代,除了她,好像就是祁月的兄长祁云有一个女儿,取名祁玉。所以府中阳刚味很重,少了些须柔美。就连植物都是林木为主,很少看见花草。

    慕容舒清还在欣赏着,就听见老管家说道:“老爷,夫人,舒清小姐回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两个老人向她快步走来。祁钟霖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依然精神爽利,他身边的,应该是慕容舒清的外婆贺湘君,花白头发,慈祥的面容,现在看来,都是端丽雍容的,年轻时,想必也是美人。看来慕容舒清在祁家还颇受宠爱,两位老人居然还出来迎她!

    看他们走得急,慕容舒清也加快了脚步,向他们走去。

    夕阳从慕容舒清的身后照射过来,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素净的白衫,也染上了一抹金黄。脖子上的丝绢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时而与她的发丝纠缠,时而与轻风游荡。从光环中走来的她,看不清楚长相,只能感觉到她如羽毛般的轻盈和煦的笑容,浅浅的,淡淡的,却让人如沐春风。

    这样的景象,让原本要迎过来的两位老人停住脚步,贺湘君似要迎上去,又似不敢上前,怕打破了这幅画面。颤抖的声音,激动的小声低喃:“月儿~ ~”泪水在眼中蓄积,是她的月儿吗?是吗?

    月儿?慕容舒清有些茫然,转念一想,是祁月!这位老夫人该是看见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吧。只是传闻当年的祁月艳绝京城,德艺双馨,应该和她长得不像吧?脑中思索着,脸上的笑意却不曾改变。

    祁钟霖揽着贺湘君的肩膀,低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小声说道:“湘君,这是舒清,不是月儿。”她确实不是月儿,虽然月儿也一样的清雅雅致,但月儿身上带着淡淡的孤傲和对世俗的不屑。而眼前的舒清,却是舒缓从容的,举手投足间,都隐隐透着自信和随意。只是这样的舒清是他们的舒清吗?祁钟霖一双已经不满皱纹,却依然锐利的眼眸始终暗暗观察着慕容舒清。似要看进她心里一般。只是慕容舒清始终不变的浅笑,平静的眼波,没有让他看到什么。

    贺湘君擦拭眼角的泪,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慕容舒清,笑着摇头说道:“我,我老糊涂了。”

    察觉到祁钟霖审视的目光,慕容舒清并不避讳,这是她进来时就已经预料到的。缓缓来到两位老人面前,慕容舒清弯腰欠身,行了礼,拜见道:“外公,外婆。”

    她的礼数周全,倒让贺湘君不习惯起来,拉她起身,心疼的问:“累了吧?屋里休息一会。”

    看他们进屋了,于擅招呼一旁的家丁搬东西:“你们几个,快把舒清小姐的东西搬到流芳院,让翡儿、歆儿过去收拾收拾。”

    快要走进内室的慕容舒清回头,看着老管家忙里忙外,笑着说道:“于管家,您别忙着张罗了,我就带了一个箱子,用不着准备五六个家丁来抬吧!看来绿倚说得没错,慕容舒清以前出门都是搬家去的。”

    第三十三章 祁家2

    “这~ ~”老管家为难的看着慕容舒清,再看看地上的箱子,看来该找裁缝来给舒清小姐赶制些衣服才行。

    以前慕容舒清来祁家,侍卫丫鬟起码带二三十个,首饰行李也要好几辆马车,现在身边只跟着两个侍卫一个丫鬟,莫不是慕容家欺负清儿?贺湘君看着身边的舒清,确实瘦了很多,于是拉着舒清的手,气愤的问道:“清儿,慕容详就让你带这么两三个人来?他慕容家没有人,我们祁家可以去接,一个姑娘就这么出门,多危险啊!”

    面对老人的关怀和宠爱,慕容舒清总是有些无所适从,只得用以前对付爷爷那招,揽着贺湘君的胳膊,略微撒娇的说道:“没事的,外婆,我这不是平安到了嘛!”

    看她们僵持在门口,祁钟霖对于擅说道:“好了,清儿也累了。于擅,把行李送到叠翠小宿。”在转头,拍拍贺湘君的手,说道:“湘君,清儿一路上也累了,让她先回去休息,晚上吃饭再慢慢聊。”他也该好好的想想,舒清的变化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她三年不来的原因吗?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贺湘君看慕容舒清确实是一脸疲惫,点头说道:“好吧,清儿,你先好好休息。去吧!”

    “嗯。”在马车上颠簸的八天,确实是有点累了,慕容舒清再次向两位老人行了礼,随着于擅离去。

    走在最前面的于擅有些纳闷,叠翠小宿是以前月小姐的居所,平常都不让人随便进入,以前舒清小姐就嫌那里冷清,也不愿意住。今天老爷居然安排舒清小姐住那儿,是因为舒清小姐现在的不同吗?

    第三十四章 祁睿1

    蜿蜒曲折的走了很久,感觉已经到了祁府深处,老管家终于在一扇木门前停下,周围是红砖绿瓦的外墙,不高,却也看不见院落里的景象,木门上,一块青石板上雕着篆体的四个小字,叠翠小宿,秀丽又不失雅致。

    推开木门,于擅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只让两个家丁抬着木箱,领着慕容舒清,走进院来。

    小门内,院落并不大,触目可及。比起随园不见边际的竹林和环绕的碧湖,这里要显得精巧许多,两层的木制小屋并不大,屋前搭了个凉亭倒是颇为宽敞,木屋前面种植着一小片白菊,正值秋季,花开的很好,在这满目青翠中,格外惹眼。除此之外,小院里种植的最多的,是东隅特有的一种植物诸荆草。说它是草,其实它是一种低矮的灌木植物,这种草一年四季常绿,而且它散发的味道特别不一样,既不是花香,也不是木香,而是一种茶香,比任何一种茶都要香醇,龙诞都不及它的香味诱人,只是这种草有毒,是不能吃的。这样大面积的种植诸荆草,慕容舒清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草一般生在深山僻林里,不仅很难寻找,也难以种植。看来养护它们的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小院子里,一名丫头装扮的少女正蹲在白菊前修剪枝叶,看到她们进来,先是一愣,但很快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

    于擅让人将木箱抬进里屋,看了一眼低头站在一旁的女孩,思索了片刻,对慕容舒清说道:“舒清小姐,这是叠翠小宿的粗使丫头,老奴再给您找两个伶俐的来伺候。”

    那女子一直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慕容舒清细看了她一会,淡笑的说道:“老管家,我喜欢安静,她挺好的,您就不用再找人过来伺候了。”

    于擅有些迟疑,只是看慕容舒清浅笑下坚持的眼神,便也不再多说,这样的舒清小姐,总让他不能违抗。答道:“那好吧,你有什么需要再吩咐老奴。”

    “麻烦您了。”

    于擅一个躬身,说道:“您别这么说,老奴先告退了。”在慕容舒清点头后,于擅带着家丁,离开了叠翠小宿。临走时,在那女孩身边低喃道:“好生伺候。”

    女孩微微点头,仍然垂首而立。

    于擅离开后,小院里一片安静,慕容舒清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那小片白菊旁,摆弄着枝叶,继续刚吃女孩未做完的剪枝。良久,仿佛思索了很久,女子才慢慢走到慕容舒清身旁,欠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小姐。”

    清润柔和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

    没有回头,慕容舒清将手中剪下的枝叶放在一旁,继续整理着白菊,口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净水。”女子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净水?慕容舒清一边轻抚菊瓣,一边笑道:“好名字。”

    起身理了理衣裙,转身看见净水仍然半跪着行礼,没有起身,慕容舒清拍拍额头,整天和绿倚她们呆在一起,她都忘了这个时代,主子没有叫起身,她们是不能起来的。轻扶她的手臂,让她起来,问道:“这里平常都是你打理的?”

    有些迟疑,但仍然就着慕容舒清的手,站直身子,轻轻的回答道:“是。”

    这小院虽然不大,但要打理的这么井井有条,仍然不容易。再次看向净水,她始终低着头,她脖子不会累吗?慕容舒清笑道:“你都是低头和别人说话的吗?”

    听到慕容舒清略带调侃的话,净水思索了一会,才慢慢的抬起了头。

    这让慕容舒清有些好奇,抬头见人有这么困难?直到净水完全抬起头,她才知道这丫头不肯抬头的原因。净水长得很秀美,一双灵动的眼睛也水润有神,只是她左半边脸从左额至唇角,有一块暗红的胎记。掩盖了她的秀丽,乍看之下,觉得有些可怕。

    净水抬头后,一直不敢看慕容舒清,双眼盯着她的裙摆,良久,也没有听见慕容舒清惊叫或说话,终于忍不住,净水迎上了慕容舒清的眼睛。里面没有惊恐,没有不屑,没有嫌弃。有的是平静,是微笑,好像她的脸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净水又低下了头,掩住了眼中的薄雾。不是同情她,也不是可怜她,这浅笑淡然的女子,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觉得她和普通人一样的人。

    看她又低下了头,这次慕容舒清没有再让她抬起来,走到亭子里坐下,问道:“这园子没有人住吗?”园子很特别,她很好奇,它的主人是谁?

    稍稍平复了心情,净水跟在慕容舒清身后,小声答道:“叠翠小宿原来是月小姐的闺阁,后来都是我和母亲打理,母亲去世后就是我在照看,平时除了几个主子偶尔会来看看之外,就没有人来了。”

    这是祁月的住所?再次环视着精致淡雅的小院,慕容舒清轻轻低喃了亭子上的一副对联“白鸟忘饥,任林间云去云来、云来云去;青山无语,看世上花开花落、花落花开”祁月~她该是怎样的女子呢?

    良久之后,慕容舒清好笑的摇摇头,她是在追溯一个逝去的佳人吗?对身边的二人说道:“绿倚,你和净水进去收拾一下吧。”

    “是!”

    两人走进里屋,慕容舒清也出了亭子,迎着夕阳,躺着余晖,来到大片诸荆草旁,淡淡的清醇茶香,让慕容舒清深吸了一口气,摘下一片放在手上轻闻,反而没有什么味道,好特别的植物,只有成片种植时,才能闻到它的芬芳,离得越近香味却离你越远。又让人陶醉其中,不忍离去。

    还醉心于这淡雅的茶香中,身后响起一声不确定的呼唤,让慕容舒清转过身来。

    “清儿~?”

    第三十四章 祁睿2

    祁睿紧盯着眼前立于矮丛中的白色身影,他以为他看错了。回来听说清儿已经到了,急急赶往流芳院,却不见人影,后来才知道外公让她住在叠翠小宿。母亲的叠翠小宿一向很少人可以进入,清儿也不喜欢这里的冷清,她怎么会愿意住呢?

    进门时,那白色的清丽倩影让他以为看见了多年前的母亲,眼前淡淡的浅笑,素白罗衫的女子,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吗?

    他注视着她的时候,慕容舒清也在观察他,淡蓝的儒衫长袍,剑眉星眸,既儒雅俊秀又不失傲然气势,眉宇间,英气勃勃,确实是人中龙凤。会现在来找她的,应该就是祁睿了,慕容舒清有些艰难的叫道:“大哥。”毕竟祁睿才二十四岁,叫比自己年纪小这么多的男孩大哥,还真是不习惯。

    一声大哥,叫回了祁睿的心神,将慕容舒清扶出诸荆草丛,略带生气的说道:“怎么自己就来了,也不等我去接你。”

    慕容舒清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丝绢,淡笑的回道:“也没有多远。”

    再看一眼身边的慕容舒清,祁睿叹道:“清儿,你变了很多。”三年前的她,就不会这么说,难道三年他错过了小妹的成长吗?

    慕容舒清苦笑道:“是啊,长大了吧。”确实够大了。

    祁睿微微收紧拳头,低低问道:“是因为轩辕逸?”他一直知道小妹对轩辕逸情有独钟,为了他,甚至还失足落水。若是因为他,让小妹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他绝不放过他。

    轩辕逸?他要不提,她都快忘了那霸道不羁的身影。轻轻压下祁睿紧握的拳头,慕容舒清淡淡的说道:“我和他,已经解除婚约了。”

    解除婚约?“他逼你的?”

    逼?慕容舒清差点笑出来,这种指腹为婚,该说是谁逼谁?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场婚约,何尝不是我们在逼他呢?!”

    夕阳西下,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也模糊了原来的轮廓。慕容舒清淡雅的声音,在秋风中显得有些缥缈,始终平和的浅笑,让她看去更加柔和。却让祁睿的眉头皱的更紧:“清儿,你真的变了。”

    以前的清儿虽然胡闹任性,甚至是蛮横无礼。但是她的喜怒无常都摆在脸上,而现在时舒清,淡然舒缓的笑意占据了她的脸,他却再也看不出她心里想些什么了。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变了吗?她没有变,只是她不再是原来的慕容舒清了,然而这些已经不二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就让他认为她变了吧。有些事,或许不知道,更容易让人接受。

    两人相对良久,却是无言,暗暗叹了口气,拉着慕容舒清的手,祁睿说道:“外公还等着我们吃饭呢,走吧。”

    “好。”知道自己的改变,会让祁睿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轻轻点头,任由他拉着。徜徉在蜿蜒的小路上。她也想念自己的各哥哥。

    第三十五章 随笔1

    吃过晚饭,谢绝了祁睿的陪伴,慕容舒清踏着曲折的小路,慢慢的踱回叠翠小宿,祁府后院的设计和她给慕容家的设计不一样,慕容家基本没有这样蜿蜒的回廊,这其实也是慕容舒清奇怪的地方,府中门堂和建筑,都带着阳刚,就连花草都很少,却有着这样婉转曲尘的精巧回廊。阳刚与柔美的结合,确实有趣。

    今晚的家宴,并没有看见绿倚提到的“大舅”、“小舅”和“风贤表哥”。只见到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一个事大舅祁云的小女儿,也是目前祁家唯一的女孩子祁玉,已给是小舅的儿子祁风卓。两个小家伙对她很感兴趣,一个晚上问东问西的。看着他们,让她想起了星魂。第一次见到星魂时,他也像他们这般大,却是一个一身带刺的孩子,充满着防备和忧郁。果然家庭对一个孩子的成长,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慕容舒清心里胡乱的想着,脚下悠闲的走进小院,就看到两个丫头围在亭子里的矮桌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悄悄走到她们身后,两人正认真的把洗好的诸荆草叶塞进一个精美的月牙荷包里,慕容舒清笑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慕容舒清微笑的站在她们身后,绿倚拍拍受惊的心脏,说道:“小姐,您吓死我了。”

    她就问了一句话,这就吓着了?!慕容舒清好笑的拿过她手中的荷包细看,很漂亮,不是绣功不凡,只是细密的针脚,灵动的白菊,都看出所绣之人的用心和细致。淡淡散发的诸荆茶香,让这个荷包更显得雅致。

    慕容舒清一边把玩着,一边笑问:“这是?”

    绿倚接过荷包,递给净水,让她把剩下的诸荆草装进荷包里,自己轻扶慕容舒清,让她在亭子里的木椅上坐下,笑着解释:“这是净水绣的荷包,说是把诸荆草放在里面,可以随身携带,我猜小姐你这么爱茶,一定会喜欢的。”

    “送我的?”慕容舒清轻笑。

    “嗯。”净水吧装好的荷包束紧,将荷包递给绿倚。

    绿倚却不接,转身来到慕容舒清身边站着,给了她一个你自己拿过来的眼神。

    慕容舒清笑看两个小丫头的眼神交流,敢情她不在的时候,两人就建立起了不错的感情了。她也不说话,等着看净水打算怎么做。

    净水捏着荷包,慢慢的挪到舒清面前,低声说道:“小姐,这个,给您。”说完,就把荷包递到慕容舒清面前。

    看着眼前的荷包和那个一直不抬头看她的人,慕容舒清笑了起来,轻灵的笑声在这不大的小院里来回荡漾。

    绿倚和净水不明所以,不知道慕容舒清为什么笑,净水握着荷包,疑惑的看着慕容舒清,忘了要低头。

    慕容舒清渐渐停了笑意,接过净水手中的荷包,拉着绿倚和净水在自己身边的木椅上坐下,轻轻说道:“谢谢你,净水。”

    本来就不太敢坐的净水听见慕容舒清的话,连忙站起来,说道:“小姐,您别这么说。”

    再次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慕容舒清晃了晃手中的荷包,说道:“我刚才笑,是因为这个荷包,它让我看见了你。”

    微微蹙眉,净水不懂,她一直就在这里啊?

    看着净水疑问的眼睛,慕容舒清淡淡的笑着,轻轻的说道:“我进这个院子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影子,不是你。现在,你愿意让我看见你了,那么,以后抬起头和我说话,好吗?我想看你的眼睛。”

    一开始,她就看出这孩子有轻微的自闭症和不安全感。形成的原因应该是从小就和母亲居住在这相对孤僻的院落,再加上脸上的胎记,让她更不愿意接近人群和信任别人。还好,她还不是很严重,荷包只是一个媒介,通过它,舒清感觉到了她的善意,她愿意接受她。这是带她走出自我封闭的一个契机。

    “嗯。”舒缓的声音,温暖的笑意,让净水再一次红了眼眶,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一次低下头,回避慕容舒清鼓励而善意的眼睛。而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愿意走出第一步,就是好事,以后慢慢来吧。这也急不得。拍拍两人的手,慕容舒清轻松的笑道:“你们给我泡杯茶吧!”

    “是!”绿倚知道这时候,舒清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于是带着净水,进了内室。

    将荷包系在腰带上,慕容舒清走出了亭子,来到小屋前那片白菊旁,月光下,越发的洁白,不及满院的诸荆茶香,却是傲然的不失高雅。难怪古人会说它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千家。

    高洁傲骨,总让人想要据为己有,却又不忍采撷,怕损其灵性。轻抚花瓣,慕容舒清轻声叫道:“炎雨。”

    炎雨一个闪身,出现在慕容舒清面前,到了祁家之后,他和苍素又做回了影子护卫。他们还是更习惯以这样的方式保护她。不过因为上次的挟持,两人更加谨慎了。

    思索片刻,慕容舒清说道:“你到迎客楼告诉覃锐,我明天会过去,让他准备好我要的东西。”这次来京城,查看商业和账目也是一个重要的目的。三年来,她一直把商业的重心放在东隅各地,京城却是她控制发展速度的地方,这里是政治、皇权最为强盛和集中的中心地带,任何利益和关系的变化都很敏感。权衡利弊就显得尤为重要。

    炎雨低声应道“是”的同时,人影已略出院外。

    对于他们“空中飞人”般的技能,慕容舒清已经习以为常了。以前还会感慨一番,现在直接忽略。放开手中的白菊,慕容舒清起身回到亭子里,轻轻解下脖子上的丝绢,月华下,脖子上的伤痕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来的,只是秋夜还是有些凉,微风吹得她的衣袂翻飞,拢了拢衣服,慕容舒清斜靠着亭子旁的柱子,明天要让绿倚去准备一张躺椅。坐着太累。伸伸腰,慕容舒清懒懒的唤道:“净水。”

    第三十五章 随笔2

    听见她的呼唤,净水端着一壶茶,来到她身边。

    慕容舒清问道:“这园子里有书房吗?”她带来的书,在车上就看得差不多了,要是这园子里有书房,她就省得再从抱月书斋里搬了。

    净水一边为慕容舒清倒茶,一边说道:“有的,都是以前月小姐收集的书,一直没有搬动过。”

    慕容舒清好奇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会喜欢什么样的书籍,于是起身说道:“带我去看看。”

    “是。”净水带着慕容舒清,来到木屋一层最靠左边的厢房,让慕容舒清在门口等待,进屋点好烛台,才将她迎进来。

    跟着她进了房里,细细看过一遍这书房,并不算大,书籍却是不少。进门正对着一张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房间整理的很整齐,打扫的也很干净。

    书房的两边,各并排立着三个大书架子,书架上大多数是诗词和名家杂谈,还有一些史书札记。让净水把烛台拿过来,微微举高。便于她可以看到书架的上层,据她的经验来说,一般书架的上层和底层,都会能找到一些有趣或不同的书籍。果然,她在书架的最上层找到了几本游记小说和一些关于药草的杂论。

    慕容舒清蹲下查看下层书架,却在最靠里面的书架下边看见一块黑色的阴影,俯下身子,拿过烛台查看,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抬头问净水:“这下面的木盒是什么?”

    净水显然也很疑惑,她平时擦拭书架和清扫地面时,并没有注意到书架下方还有一个木盒,只得摇头答道:“奴婢不知。”

    把烛台递回净水手中,也不顾身上的丝绢轻纱,就跪坐在地上,一边伸手到书架最下层,摸索着木盒,一边笑着对净水说道:“净水,在我身边不用自称奴婢,我不习惯。”慕容府的人已经被她训的在她面前不说奴婢了,现在老听净水说,还真是刺耳。这就是社会对她们奴性教育。

    低低的说了声是,就将烛台放在地上,也如慕容舒清般跪坐在地上,着急的说道:“小姐,让奴~我来吧。”

    慕容舒清直腰,揉了揉胳膊,还真的很重,拉了半天,只拉出了一点,让出一半的位置给净水,说道:“很重,来,我们一人一边,把它拉出来。”

    净水点头。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木盒从书架下拉出来。吧烛台拿过来细看,木盒上覆着一层灰,轻轻擦拭,看得出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做工非常简单,盒身上并没有复杂的雕花图案。但是却非常精细,木盒没有锁,仅是盖着,却依然结合的非常紧密。

    木盒被轻轻打开

    第三十六章 祁月1

    木盒被轻轻打开

    一些蓝皮却没有书名的书籍

    一张叠好的绢丝

    一具小石雕

    慕容舒清拿起石雕细看,手工有些粗糙,技艺也不纯属,夜色烛影下,隐约看出雕的是个男子,他宽袍儒衣,缚手而立,面容虽然刻得有些模糊,看不清男子的长相,但仍能感觉出雕刻之人很用心的刻画男子的音容笑貌。简单的雕刻,也已看出,男子该是风神俊朗,儒雅潇洒的。

    放下石雕,轻轻抚上绢丝,柔滑轻薄却又强韧的质感,显示了这是一块上好的罗绢,这种罗绢一般用做画布,既轻巧方便,也不易破损,还能长期保持画卷鲜亮如新,只是价格不菲。

    这样的光线下,打开画卷也看不出什么,慕容舒清略过它,拿起旁边的书翻阅,细看之下,这些书都是祁月早年创作的诗词和她的随笔。觉得很有意思,慕容舒清挑了几本,似乎觉得还不够,对身边的净水说道:“净水,替我把剩下的搬到房里。”

    在慕容家里,她也曾在某些书中看见过一些祁月留下的注释,当时就觉得这是个特别的女子,来了祁家,住进她的叠翠小宿,对她,就更是有了一种莫名的亲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相亲?!慕容舒清好笑的摇摇头,走出了这间小书屋。未来的几天,她该不会无聊了。

    “是。”净水收拾了剩下的书,跟着她出了门。

    进了二楼的主屋,绿倚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接过慕容舒清手中的书,放在躺椅旁的矮几上,她知道舒清不喜欢正儿八经的坐在书桌前看书,所以将躺椅搬到里屋,方便她躺着看。

    慕容舒清靠在窗边,接过净水重新泡好的茶,看两人有条不紊的张罗,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般千金小姐都是没有生活基本自理能力的白痴了,有这样处处考虑周到,准备妥当的丫头,别说动手了,连脑都不用动了,想不白痴也很难。

    屡了屡风吹乱的头发,用一根丝带随意的一绑,享受着背后吹来的清风,慕容舒清轻笑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将泡好的清茶放在矮几上,绿倚起身,准备离开。净水站在一旁,微蹙眉头,不知是走是留。她虽然一直住在园子里,没有伺候过什么人,但规矩她还是懂的,哪有小姐还没有休息,丫鬟可以先休息的,就算小姐休息了,他们也应该轮番守夜才对吧?

    绿倚看净水傻傻的站在那里,好笑的走到净水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走吧,小姐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其实是小姐不舍得她们陪着她熬夜,所以平常在家里,小姐看书,看账本的时候都会以她们会打扰她为由,让她们回去睡觉。

    看着已经躺在躺椅上,挥手让她快走的慕容舒清,在看身边笑得无奈,拉着她离开的绿倚,净水想,跟着她,该是她们最大的幸福吧。

    看两人退了出去,慕容舒清捶了捶肩,今天确实有些累了,随意的拿起手边的一个看上去比较薄的书,好奇那位传说中德艺双馨的才女,会写出怎么样的妙词佳句。

    只是这一看,便是久久不能放下。

    直到房门被轻轻的敲响,绿倚带着睡意也略微担心的声音传来:“小姐,已经三更天了。”

    三更?慕容舒清向窗外望去,是啊,月亮依然明亮,只是已经偏西了,原来她竟然看了四五个小时了,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慕容舒清回道:“嗯,我知道了,你去睡吧,我也休息了。”

    知道绿倚不看到她熄灯不会离开,吹熄了油灯,慕容舒清依然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直到听见绿倚离开的声音,她才慢慢起身,放下手中握着的书,来到那不算大,却可以环视小院所有景色的雕花窗前。

    窗外的世界,寂静无声,在这凉夜里,连想倾听虫鸣鸟叫,都是奢侈。本来就不艳丽的诸荆草丛在这月夜下,只有时时随风飘摇的茶香,显示它的存在。唯有院前那白得刺目的菊,依然在月夜下吐露芬芳,舒展傲骨,不在意是否有人看见,有人聆听。

    窗外的世界,寂静无声,在这凉夜里,连想倾听虫鸣鸟叫,都是奢侈。本来就不艳丽的诸荆草丛在这月夜下,只有时时随风飘摇的茶香,显示着它的存在。唯有院前那白得刺目的菊,依然在月夜下吐露芬芳,舒展傲骨,不在意是否有人看见,有人聆听。

    慕容舒清似乎明白了,院前为何植了这样一丛白菊,却又是那么小的一丛。

    祁月~ ~

    祁月~ ~

    慕容舒清低喃看这个名字,只是在这撒满月华的小院里,佳人已不在,留下的,只那一簇惨白的艳菊和满院的茶香。

    西斜的月光照进房间里,在失去烛光的黑暗中,显得那么明亮,慕容舒清随手放在躺椅上的书,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那是祁月的随笔小记,慕容舒清没有想到,那里面记录的是她的故事,她的心情。

    祁月自小,便才情逼人,就连教授她的老师,都感叹她若为男子,必定是国之栋梁。文之巨匠。她所作之诗,所绘之画,都成为当时王孙权贵及尽所能想要收藏的珍品。只是祁月为人清冷傲气,对这些趋炎附势,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不屑一顾。祁钟霖对这唯一的女儿也极尽宠爱,回绝了无数求亲。

    在祁月十八岁那年,灵山之上,她见到了正在与悟净大师研讨佛法的他。他风姿洒脱,他神耸貌溢,他不同于世俗男子的君子风采,都让祁月为之仰慕,为之倾倒。而祁月的清雅仙姿,兰心惠质,才学横溢,也同样吸引着这个风华少年。

    第三十六章 祁月2

    两人很快倾心相恋。只是祁月的身份成为二人最终结合的障碍。男子不愿走入官场这肮脏之地,更不愿背负攀龙附凤的名声,祁月打算与其私奔,只是男子认为自己乃是闲云野鹤,不能给她如以前那般的优越生活,没有带她走,留下他们的定情之物玉玲珑便离去了。祁月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她已经有孕。

    男子走后,她砸碎了玉玲珑,半月内下嫁当时江南巨富慕容详,京城众人哗然。从此,祁月再没有回过京城,也没有回过祁家。她没有带走小院里任何东西和祁府中任何一个人,就连从小陪伴她长大的贴身丫鬟,她也将她留在了这座叠翠小宿中。

    那不算长的随笔小记里,载满的祁月的欢笑,悲哀,幸福,痛苦。流连着她的清冷,她的孤傲,她的不屑,她的决绝。

    让慕容舒清久久不能忘怀的,是祁月在最后一本随笔中,最后一页,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只用了一眼的时间去沦陷,却用了一生的时间来怀念。

    爱情,总是让人难解。若是男子不在意那些所谓的攀龙附凤的闲言碎语,或者带者祁月私奔,过着简单平实的生活,又或者,祁月没有这么骄傲,天南地北也要寻到他,是否,结局就会不一样。

    或许,爱情决不仅仅是相互倾心,互诉衷情这么简单。在她看来,爱情,该是属于相互懂得的人。祁月的悲剧,是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不懂她。她不在意是生活在锦衣玉食,高床暖枕的高宅大院里,还是清粥小菜,矮床薄被的农家小院中,她只希望和她心爱的人相知相守。

    他却不明白。

    慕容舒清叹息这样的女子,她才情横溢,她风姿卓约,她拥有自己的意志、尊严和自信,然而她却仍然专为爱情而生、为爱情而死,爱情成为她人生的唯一目?br /

    陌香 浅绿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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