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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 浅绿第15部分阅读

      陌香nbsp;nbsp;nbsp;nbsp;浅绿 作者:未知

    陌香 浅绿第15部分阅读

    陌香浅绿 作者:未知

    陌香 浅绿第15部分阅读

    ,想到她给我的鼓励和照顾,我也一样很安心,那是因为安定人心的力量一直都是在自己心里的,不是在这一方小院里。”

    绿倚这番话,让慕容舒清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三年,小姑娘长大了。

    知道绿倚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净水还是有些犹豫,轻摇菱唇,艰难的说道:“绿倚,我怕自己还不够坚强。”

    看她已经有些心动了,绿倚连忙鼓励道:“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够坚强,但是踏出这座小院,就是坚强勇敢的第一步了!还有,你不和我一起照顾小姐,我一个人怎么行,小姐她又不会照顾自己,天冷了不会加衣,忙起来又会忘了吃饭,而且……”

    “好了!”慕容舒清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睨了绿倚一眼,笑道:“净水你再不答应,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的不是呢!”

    “小姐……!!”绿倚轻轻的跺了跺脚,她还不是为了帮助小姐说服净水,小姐还这么笑她!

    慕容舒清像拍小狗似的抚摸绿倚的头,惹得净水憋不住的笑了起来,不大的小院里荡漾着三人欢愉的笑声。

    第六十五章 霜天别院(上)

    祁睿的霜天别院位于京城的北郊,本来慕容舒清打算搬离祁家后暂时住在迎客楼,后来听说这霜天别院在京城还颇有名气,传闻那里幽静清远,尤其是遍植的菩提树,更是别具风采。慕容舒清一向贪恋美景,自然也不能放过这样的景致,于是一行人策马北行大半日,才到了这久负盛名的霜天别院。

    才下了马车,祁睿就已经迎了上来,只可惜,迎接对象不是慕容舒清,而是站在慕容舒清身后,终于被说服的净水。

    “净水,你真的来了!”祁睿激动的握住净水的手,虽然她还是带着面纱,可是她终是来到了他为她而建的别院里了。在听闻清儿要来霜天别院住下的时候,他就在暗暗祈祷,净水也能来,他对她根本无计可施,舍不得为难她,却又放不下她。

    “少爷,请自重。”净水想要抽回手,奈何祁睿是铁了心不放,两人在这别院门口上演了一出拉锯战。

    祁睿怕弄伤了净水,手上不敢太使力,但是仍是不肯放手,隔着面纱,对上那双莹亮水润的明眸,祁睿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吟:“我就是太自重了。”他早该将她掳了去,也不至于相对十年,却仍不能相守。

    “你……!”耳边祁睿压抑而痛苦倾诉,让净水停下了挣扎,微微别过头,心中有着甜蜜,也充满了痛苦,他们不配啊!这样的纠缠下去,何苦?!

    两人这样的相对无语良久,最后净水实在忍不住的又挣扎起来,这人在干什么,他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嘛!!

    慕容舒清欣赏了一遍周边的景色,确实是清静,除了风吹动树木的沙沙声外,偶尔还能听见时断时续的滴水声,空气里弥漫着微湿的林木气息,在这个初冬的季节,很是难得。院门也布置的独具特色,完全的实木搭建,没有一砖一瓦,简单而朴素,是她喜欢的风格。让人很想进去一探究竟。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慕容舒清静静的依着院门前的树旁,看这对冤家旁若无人的互诉衷情,一院的丫头小童都含笑不语,她也不好打扰,只有继续欣赏了。

    终于在净水就要急哭了的时候,祁睿才不得已的轻叹一声,放开了她的手。得到自由,净水连忙躲到低笑不已的绿倚身后,再也不敢看向祁睿。

    祁睿在心里哀叹,看来清儿说对了,他这段情路,还有得走了。转过身,就看见慕容舒清正似笑非笑的倚在树旁,祁睿假意清清嗓子,一边说道:“清儿,进来啊,还站在外面作什么!”

    慕容舒清可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他,依然倚在树旁,不紧不慢的调侃道:“不急,你们还可以慢慢聊,我也好再欣赏欣赏风景。”

    停下脚步,祁睿哭笑不得的笑骂道:“你这丫头,竟敢调侃起大哥来了。”

    “我哪敢啊,要是大哥嫌弃,净水,我看我们还是走的好。”说着,慕容舒清来到净水身边,似假还真的拉着净水,就要走向马车。

    祁睿一个箭步,挡在她俩面前,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叹道:“你啊……!都是大哥的错,还请清儿多多原谅。”说完,还苦笑的躬身一揖。这个宝贝妹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不让他好过!

    祁睿百般无奈的作揖道歉,逗的在场的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直尴尬的不敢抬头的净水,也勾起了唇角。

    笑闹了一阵,慕容舒清也不为难他,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向院中走去。

    院子里草木都经过修剪,看起来整齐干净,造型也颇为美观,但是慕容舒清却有些失望,她更喜欢自然天成的美丽,这样人工雕琢的精致,不免有些匠气。行至院子的中部,一条突兀的小路吸引了慕容舒清全部的目光。

    那是一条只容得下两辆马车并行的小路,道路的两旁,种植着高大的菩提树,初冬时节,枝叶已不茂盛,却是另一番的慕冬景色。

    慕容舒清疑惑的问道:“前面是?”满地的落叶无人清扫,路旁除了新长出来的蔓草野花之外,没有摆设精美的鲜花景观,和院里其他的精致极为不搭。这条小路似乎自成一派,彰显着它的萧索,洒脱和自然。

    祁睿想了想,才迟疑的回道:“那是白素风林。”

    白素风林!好名字,本来就很想进去一探究竟,现在就更想走进这别具一格的林荫别院了。

    慕容舒清才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祁睿拉住,她疑惑的回头,对上了祁睿严肃深沉的眼。

    祁睿表情严肃,握着舒清的手也微微用力,一字一句的说道:“清儿,里面住着贵客,你别进去打扰。”

    祁睿突来的郑重警告,让慕容舒清对这院子更感兴趣了,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再执意要进入,浅笑着回道:“好。”说完继续向前方精致的雕栏小园走去。

    慕容舒清轻易答应了,倒叫祁睿有些疑虑,要是以前,她哭着喊着要闯进去,他还没有这么担心,现在她平静的笑而却步,倒叫他惶惶不安起来。

    慕容舒清闲暇的散步前行,祁睿不时看向那条小路,一脸若有所思。

    又走了一段花间小路,一座两层木屋出现在眼前,一样的不甚华丽,简洁朴素。不大的门楣上书着净水雅絮四个飞扬的小篆。

    慕容舒清笑着叹道:“字写的不错!”原来这霜天别院是为净水而建,祁睿还真是有心了。如此看来,净水若能敞开心胸,接纳祁睿,倒也是一对佳偶。

    不大不小的低喃,正好让所有人都听见了,绿倚更是笑着轻轻捏了一下身边的净水,让净水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清儿,你们就住在这吧,我的伊水居就在旁边。我还有事,晚上再回来陪你们吃饭。”祁睿也许也觉得不好意思,匆匆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净水雅絮。

    看那挺拔的身影“落荒而逃”让慕容舒清摇头轻笑起来,现在才知道害羞,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不早就宣告“主权”了嘛!

    祁睿才离开,慕容舒清也转身出了这小园,身旁的绿倚连忙问道:“小姐,您去哪?我陪你去吧。”上次小姐独自离开,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让她后怕不已。

    知道绿倚是上次被她吓怕了,慕容舒清轻轻摇头,笑道:“你和净水留下了收拾收拾吧,我随便走走。”她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倒霉吧,而且这次有炎雨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事,想到那双凌霜欺雪冰眸,慕容舒清还是会心悸。

    再则,看祁睿谨慎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这次要去的白素风林里边住的是谁,她不想绿倚冒险。

    知道小姐的决定必定有她的原因,绿倚将手中的锦袍给慕容舒清披上,小声叮咛到:“好吧,您加件衣服。”

    笑着点头,给了绿倚一个安心的笑容,慕容舒清出了净水雅絮。沿着小路,向那仿佛带着魔力的菩提树林走去。

    走在清幽的石板路上,随风飘落的菩提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慕容舒清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这一路上那带着萧索、苍茫的气息,总让她沉浸其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眼前的树木渐渐发生变化,一样的傲然挺立,不一样的风情。

    眼前是一整片梅林,正是初冬,梅花还没有开放,然而高大挺立,迎傲风云的风骨却已经展露无遗。

    远远的,梅林间,一抹迎风而立的火红身影,让慕容舒清停住了踏进梅林的步伐。

    第六十六章 霜天别院(下)

    远远的,梅林间,一抹迎风而立的火红身影,让慕容舒清停住了踏进梅林的步伐。重重梅影中,纷飞的衣袂,随风自由的起舞,未束的墨黑长发,如黑缎般耀眼。这人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般,让人不敢逼视。立在那里,犹如千百年来,就徜徉在这梅林中,从来不曾离去。然而,那红到极致的妖艳,又与这清灵高洁的傲梅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正是这样矛盾的谐和,让慕容舒清静静的立在梅林边上,一步也踏不出去。似乎走进去,就会破坏了这幅别样的“傲梅图”。

    风中背对着她的红色身影,并未因为她的到来,而转过身,也没有出声让她离开,只是依然孤傲的迎风而立,不动也不语,只有微凉的北风不时掀起那抹艳丽的红。

    渐渐偏西的落日,告诉慕容舒清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笑看着梅林中站立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动也没有动一下的人影,慕容舒清忽然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如梅般的傲骨,如雪般的寂静。这人就是祁睿不让她进入白素风林的原因吗?

    扬起淡然的浅笑,最后慕容舒清还是没有踏进那片属于红衣人的天地,转身步入落叶飘零的菩提树林,聆听着脚下落叶与清风纠缠的声音,轻嗅着和着泥土与林木的芬芳气息,如来时般闲适,慕容舒清信步离开。

    慕容舒清一路赏景闲逛,回到净水雅絮时,天色已经擦黑,进了院子,就看见小院已经收拾了一番,本来满院的菊花,全都移到了院门附近,围成了一个弯月的形状,其他空出来的地方,重新做了调整。不是说原来的不好,只是现在的庭院,绿倚按照她的喜好重新摆设了一番,庭前小院里,软榻矮几、茶具书籍一样也没有少。

    慕容舒清轻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真的要把她宠坏了。

    看慕容舒清进了在小院里良久,也没有走进来,绿倚迎了出去,帮她解开披着的外袍,拥着她进了里屋。笑着说道:“小姐,您回来了,可以用饭了。”

    里屋中,只有净水正在摆放碗筷,慕容舒清环视一眼,却没有看见祁睿的身影。

    慕容舒清问道:“大哥呢?”

    绿倚一边把锦袍折好,放在一旁,一边回道:“少爷让小童传话,今晚不能陪您用饭了。”

    今天是她第一天到霜天别院,祁睿又如此重视净水,按理说,他不会轻易出门。是什么事情,让他匆匆而去呢?

    慕容舒清低眉思考时,炎雨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迅速的向里屋走来,神色依然冷峻的立在慕容舒清面前。

    慕容舒清抬头问道:“炎雨,什么事?”炎雨平时没有她的吩咐,很少出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炎雨语气冷然,面前却依然平静的回道:“探子报,沧月东隅昨晚于临风关外三十里正式开战。昨夜一役,东隅小捷。”

    “粮草已经送达?”虽然知道这场战争在所难免,想不到会这么快。只是两军交战,粮草先行,她却没有收到朝廷送粮的消息,所以今天传来开战的消息,还是让她很意外。

    “还没有,朝廷于昨日调配大军三月的粮草,送外临风关。”

    “昨日?”慕容舒清微微轻挑秀眉,看来朝廷也没有预料到沧月的主动出击。轻点了一下头,慕容舒清叹道:“我知道了。你让苍素密切注意沧月的动向,尤其是那个沧月主帅尤霄!”这名主帅出现的蹊跷,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现在却是一国主帅,她让沈啸云查了一个月,居然到现在还是毫无所获,这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这人怕是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变数。

    “是!”

    炎雨在慕容舒清抬手轻挥时,微一躬身,迅速离开了里屋。

    三个月!朝廷只给轩辕逸三个月的时间,能速战速决当然是最好,以轩辕逸的谋略和武艺来说,这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慕容舒清感觉到这次沧月的举动格外异常,让人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不免有些心绪不安起来。

    若是战争不能在三个月内结束,那么粮草就又是一个关键问题,国库不可能完全放空,战争持续半年以上,朝廷就会向民间征粮了。慕容家会是首当其冲,她要开始打算了。

    小姐又在为那些琐事烦恼了,每天小姐都要为慕容家的生意伤神,现在还要为战事忧心,这时,她好像有些明白小姐说的话了,有时不懂也是幸福,以前小姐什么都不懂,就过得开心自在,可以无忧无虑。现在……唉,心疼她的身体,绿倚盛了一碗汤,端到慕容舒清面前,叹道:“小姐,您先用些饭菜,都凉了。”

    回过神来,看到绿倚担心的看着她,知道这丫头又在为她担心了,扬起舒心的笑容,接过绿倚手上的热汤,来到饭桌前,笑着对身边的绿倚和净水说道:“好,你们也饿了,坐下吃饭吧。”

    两人对看一眼,静静的坐下来陪慕容舒清吃饭,看她们低头不语,只顾着为自己夹菜,慕容舒清无奈的放下已经堆成小山的碗,哀叹到:“你们想让我吃一顿明天就不吃了是吗?”

    两人猛地抬头,看慕容舒清那已经堆不下的碗和哀怨的眼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三人笑笑闹闹下,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绿倚赶紧收拾干净,和净水退出了慕容舒清的房间,她知道虽然小姐不时和她们说笑,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其实她心里还在思考着很多事,只是她们不能明白而已。既然她帮不了小姐,起码可以不打扰她。

    今天是第几天了?!慕容舒清也记不太清楚了,眼前还是那片傲雪寒梅,还是那抹艳红身影,她似乎已习惯了每日午后在这梅林边上待上两个时辰,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如画般的人和景,而那抹红影大多时候都是背对着她,独自一人,仰望天空,一站就是一天。有时,他也会饮酒作画,却从来没有转过身来。

    宽松的红衫,从未束起的长发,让慕容舒清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欣赏。红衣人应该也知道慕容舒清的到来,只是惘若未见。

    一个从不踏入,亦不打扰,一个我行我素,孤傲独行。一个于菩提树旁,一个立于傲梅树下。两样的风情,各居一方。

    太阳又快下山了,拢了拢绿倚特意为她准备的厚锦袍。今天似乎更凉了,身边的菩提树叶子不时落下。相较与对面越是寒冷越是傲然的梅林,这片菩提树林倒显得有些萧索,但是慕容舒清就是喜欢菩提树既有衰落又饱含新生的悠长生命力。伸了一个懒腰,慕容舒清站直身子,正打算转身离去,却见背对着她的红衣人似乎完成了他的作品,不同于一般人,画好之后,多少会流连的欣赏一番,或修改或题字。而他收笔之后,便不再看那副他几乎画了一个下午的画。随意的靠坐在矮几旁,品茗赏景,似乎,他从未画过。

    看他飘逸流畅,自由挥洒的用笔,慕容舒清猜想他应该是在画梅。为自己的胡思意想感到好笑,慕容舒清举步,踏进了这片她看了数日的梅林,只因那画卷旁,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第六十七章 楚吟

    看他飘逸流畅,自由挥洒的用笔,慕容舒清猜想他应该是在画梅。为自己的胡思意想感到好笑,慕容舒清举步,踏进了这片她看了数日的梅林,只因那画卷旁,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缓步踏进梅林,在矮几前停下,慕容舒清被那墨迹未干的画卷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画的确实是一副傲梅图,只是没有一朵艳梅,有的,只是一枝枝苍劲的梅枝,张狂的生长着,或纠结盘绕,或独傲一方。整幅画构图散乱,似随意慵懒,又似野性不羁,看不出主题,又处处抓人视线。

    拿起画卷前未干的狼毫,慕容舒清浅笑思量,轻抬皓腕,在这幅另类的画卷正中央留白处,提了两句诗。灵秀轻逸的字体,配上肆意冷傲的寒梅,倒也是相得益彰。慕容舒清刚放下笔,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沙哑,却如同低声吟唱的声音:“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好句。”

    突来的声音让慕容舒清心里微微一怔,刚才还看他坐在旁边,竟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已经站在她身后了。缓缓转身,她终于看清了这红衣人的脸——

    如深潭静月般深邃惑人的眼。

    如冰雕玉琢般洁净无瑕的脸。

    如红梅艳色般瑰丽饱满的唇。

    如————

    如————

    慕容舒清被眼前这张脸夺取了所有的心神,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何种语言形容这张脸,完美无缺,亦男亦女,有着清风竹露的风姿,也有着严冬傲雪的张狂。他已经超越了性别的定论。

    如此对视了一炷香的时间,慕容舒清才恍然回过神来,抚额轻笑,想她“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十七八的小女生一样容易受迷惑,轻咳一声,慕容舒清浅笑叹道:“我失态了。”

    红衣人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勾唇角,懒懒的回道:“起码你还能说话。”

    低低浅浅的声音,似乎在笑,却又让人觉得冷淡。不是那种冷若冰霜般的拒人千里之外,也不是桀骜张狂的让人无所适从,就是那种清清冷冷,淡漠无视的疏离,就足够让人不知道如何与之相处。

    慕容舒清好笑的收回视线,她应该为自己见到这样的仙姿妙容还能说话而感到骄傲吗?!拿起矮几上温度适中的清茶浅酌,慕容舒清忽然眼前一亮,是极品泉葚!!这种茶只产于东隅灵泉山上,产量少,难以寻觅,基本上都是野生的。她也是在年前寻得一些,想不到在这竟能喝到。

    “清儿!”只可惜,才浅尝了一口,一声严厉的男声打破了这闲适的斜阳美景。

    还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清茶,祁睿硕长的身影已经迅速来到慕容舒清身旁,抓住她的手腕,急促的语气中夹杂着恼怒和担心:“我说过不准进来,你听不明白吗?!!跟我走!”说完向那红衣人轻点了一下头,留下一句抱歉,拉着慕容舒清,匆匆离开这片梅林。

    红衣人也未说话,看着匆忙离去的二人,他无所谓的转身,继续倚在矮几旁,看着斜阳落日,只是眼光掠过那副墨画时,冷漠的唇轻轻扬起。

    慕容舒清可以说是被祁睿拖着出了菩提树林,只是她现在想的,却是可惜了那一杯上好的泉葚!

    一路疾行,祁睿终于在净水雅絮前停下了脚步,正对着慕容舒清眼睛,他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胳膊,脸上的表情严肃冷凝,不容置疑的说道:“从今以后,不许再踏入梅林,听见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而恼怒的祁睿,没有挣脱这双已经抓疼她的大手,慕容舒清淡淡的说道:“给我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你只要记住不许再进去。”祁睿生气的低吼,不自觉收紧的双手,让慕容舒清疼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一个黑影迅速的闪过,慕容舒清的手重获自由。

    祁睿也是练武之人,但是却不是炎雨的对手,几招过后,他已是被逼得退到慕容舒清五米以外。

    轻揉手臂,慕容舒清低声说道:“炎雨,够了。”

    一记重拳,将祁睿击出甚远,炎雨才收了拳脚,一个闪身,并没有隐退,而是站在慕容舒清身后。强行接下这黑衣冷酷男子的最后一拳,祁睿只觉得虎口处剧痛。这人武功之高,远非他所及,可是看他护卫清儿的样子,莫不是她的侍卫?!

    再次看向黑衣男子,除了那一身暗夜劲装外,微侧的脸看不清长相,只是冷残逼人的气势始终威胁着他,刚才他居然丝毫没有感觉他的存在,收时枉若无踪,放时气势凌人。想不到,清儿身边还有这样的奇人。

    握了握依然疼痛的手掌,祁睿一边走向舒清,一边低叹道:“清儿,大哥这是为你好。”

    慕容舒清依然不语的看着他,平日里带笑的眼,坚持的直视祁睿,她不接受这样的解释。

    慕容舒清的不妥协,让祁睿有些挫败,知道今天不说清楚,清儿是不会就此作罢了。思量片刻,祁睿才郑重又无奈的说道:“好吧,里边的那个人很危险,他随时可能要了你的命。”虽然清儿身边有这个武林高手,可是那人的喜怒无常、冷酷绝情,还是让他为她担心不已。

    “他是谁?”这是慕容舒清现在最想知道的。

    “他叫楚吟,你也许不知道他是谁,可是……”祁睿才说了两句,就被慕容舒清的惊叹声打断。

    “邪医楚吟?!”慕容舒清难以置信,刚才与她品茗对饮,谈话赋诗的人就是让江湖中人又敬又怕,谈之色变的邪医楚吟!她会知道他,是因为沈啸云,据说他派出去追查邪医的人,要不就是没有找到,要不就是有去无回。传言此人完全没有医者的仁心,救人全凭喜好,人命对他来说,一如草芥。可是他的医术却是出神入化,江湖传闻,没有邪医救不了的人,只有他不想救的人。

    “你知道他?”祁睿惊讶于她这个闺阁千金竟然知道那样邪肆的江湖中人,但是看向她身后那不离左右的暗黑身影,他彻底的相信,这三年来,舒清再也不是他认识的舒清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仍是他最珍爱的妹妹,他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意外。祁睿再次走近慕容舒清,就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慕容舒清的肩,轻哄低语道:“这样也好,你既然知道他,就应该了解大哥的用心,凡是闯入梅林的人,还没有可以活着出来,你今天虽然可以全身而退,可是那人如此的喜怒无常,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所以以后别再进入梅林了。知道吗?”

    肩上包含温情的轻抚,无奈的叮咛,都让她想起了遥远的哥哥们,小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一遍遍嘱咐,她放学要等他们来接,不要自己削苹果,因为刀很锋利,可是现在他们却只能遥遥思念。掩下已经微微湿润的眼睛,慕容舒清闭上了伤感的眸,低下头,让心中那弥漫的思念慢慢褪去。

    祁睿看慕容舒清忽然低下了头,以为是自己太过严厉,轻轻的让慕容舒清靠在他的肩上,安慰的轻揉着她丝缎般柔滑的长发。慕容舒清轻靠着祁睿宽阔温暖的肩头,待思绪慢慢平复,才站直身子,问道:“他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净水。”上次听他说已经找到可以治疗净水胎记的人,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楚吟了。

    “是,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寻找他,两年的时间恳求他,可是他仍然没有答应给净水治脸。”说起这个,祁睿脸上布满了阴霾。自从得知邪医可以治好净水那天起,他就没有放弃寻找他,只是用尽了方法,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最后,竟是在自家别院的后山,遇到爱梅成痴的邪医楚吟,本以为可以顺利请求他帮净水治脸,谁知两年过去了,仍是不得其门而入。怎能不教人抑郁。

    不过通过这两年的观察,楚吟虽不像外间传言的那么可怕,但是也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想到这样,祁睿再一次郑重的对慕容舒清说道:“清儿,答应大哥,别再进去了。”

    三年寻找,两年等待,她这个傻大哥对净水的怕是情根深种了。“我饿了,吃饭去吧。”慕容舒清没有正面回答祁睿,拉着他的手,走进了那温馨淡雅的净水雅絮。

    第六十八章 火花(上)

    进了前厅,就看见净水在桌前张罗着饭菜,诱人食欲的香气迎面而来,慕容舒清走到她身旁,笑问:“净水,做了什么好吃的?”

    净水一边摆放碗筷,一边回道:“糖醋鱼、香酥鸡。”

    深深吸了一口气,慕容舒清赞道:“好香啊!”自从尝过净水的手艺以后,她的胃就被养刁了,连迎客楼都很少去,她应该组织所有迎客楼的主厨都来向净水学习,那迎客楼的生意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小姐,您尝尝。”小心的将鱼刺挑出,净水将一块鲜嫩多汁的鱼肉送到慕容舒清嘴边。

    肉质细腻,汁浓香滑,慕容舒清满意的直点头,转身对身后的祁睿说道:“真的很好吃,大哥,你也尝尝看。”

    祁睿摇头叹道:“好啊!”他和慕容舒清一同进门,这么大个人,站在那良久,两个小丫头吃的开心,根本当他不存在。尤其是净水看到他后马上变得拘谨的脸,更是让他沮丧。他和她,难道注定要这样相对无语吗!

    净水低下头,不再看祁睿,一双手假装忙碌的摆放着碗筷,一会儿沏茶,一会儿端菜,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慕容舒清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叹道:“净水,别忙了,吃饭吧,我饿了。”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故意的无视祁睿,就越表示她的心其实是非常在意他的吗!

    “小姐我……”净水站在慕容舒清身边,就是不肯坐下,还想要说什么,只见慕容舒清可怜兮兮的捂着肚子,拉着她的手说道:“我真的饿了。”看着这样的小姐,净水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净水,坐下吧。”绿倚走到她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把她按到座位上。真不明白净水在别扭什么,大少爷对她的情意再明显不过了,她对少爷也是芳心暗许,明明相互爱恋的两个人,何必彼此折磨!

    终于大家都坐下了,一顿饭吃下来,也还算愉悦,净水虽然一直不语,但是席间听到祁睿自曝一些童年往事的时候,也会会心一笑。说笑间,绿倚起身,端了一大碗梅子进来。献宝似的放在慕容舒清面前,说道:“小姐,这是今天中午我在院门口买的,一个老妇人要提一大篮梅子下山去卖,好可怜哦,我看这梅子还不错,就买了,您尝尝。”

    现在是梅子的季节吗?好像还没有到吧!不过眼前的梅子虽然不大,颜色却已经十分讨喜,红润可爱,再看绿倚眼巴巴的等着她品尝,慕容舒清只好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绿倚迫不及待的问道。

    慕容舒清没有马上告诉她,细细的嚼了一会,才对着面前等待答案的三人笑道:“你们也尝尝看?”

    三人面面相觑,各自拿了一枚,放进嘴里——

    “天啊,好酸哦!!”绿倚一张脸瞬间全皱在一起,连忙将口中的酸梅吐了出来。拿来杯子,为他们倒了三杯茶之后,自己也赶紧喝了一大口,才算把嘴里的酸味冲淡。

    祁睿也是酸的眯了眼,喝下半杯茶,对着闲闲坐在一旁,笑看他们叫苦连天的慕容舒清笑骂道:“清儿,你太坏了,这么酸还叫我们尝。”他对梅子本来就不感兴趣,真不该好奇去尝,这丫头,越来越精了,自己吃了亏,也不让别人好过。

    慕容舒清挑眉浅笑,一脸无辜的回道:“你们不尝怎么知道是酸是甜。”

    她还振振有词呢!祁睿宠溺的轻轻摇头,将那盘梅子推到桌旁,现在光是闻到它的味道,他就觉得酸。净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着这一大盘梅子,想到厨房里还有很多,也发起愁来。想了想,净水起身说道:“这么多梅子,丢了也可惜,我去拿些糖来。”

    净水已经走到门边了,慕容舒清才忽然想到什么,对她说道:“净水,拿半碗糖,半碗盐过来。”

    要盐做什么?虽然不明白,净水还是应道:“是。”

    待净水拿来了糖和盐,慕容舒清将梅子分别装在两个碟子里,一个加糖,一个撒上了一层薄薄的盐。

    绿倚不解的问道:“小姐,您这是?”加糖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加盐呢?又酸又咸,这多奇怪啊?!

    慕容舒清轻轻搅拌了一下,没有解释,将两个盘子推到他们面前,笑道:“你们再尝尝。”

    这次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加糖的酸梅,虽然加了糖,没有那么酸,可是仍然感觉到酸涩的口感还是充斥着舌尖,吃了一颗就不愿意再吃了,至于那盘加了盐的梅子,光是想象那又酸又咸的味道,就让人望而却步。

    最后,还是绿倚鼓起勇气,拿起一颗,咬了一口。

    细细嚼了一下,味道很特别,没有想象中的难吃。酸涩的感觉还在,只是加了盐之后,反而中和了一部分酸味,隐隐的觉得有丝丝的甜味可以回味。绿倚将整颗梅子放入嘴里,好奇的看慕容舒清,说道:“这个味道很不一样呢?”

    慕容舒清笑问:“好吃吗?”

    “恩。”绿倚想了想,点点头。其实说不上好吃,就是味道和以往的水果不一样,很新鲜,也很特别。

    祁睿和净水看到绿倚居然说好吃,她还一连吃了几颗。两人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了,最后,也拿了一颗,吃了起来。尝过以后,两人都是眼前一亮的感觉,有酸有咸,还有若有似无的甜,加了盐之后,居然让这一盘酸梅有了如此丰富的口感。

    其实这是她以前到南方旅游时,看到当地人吃某些水果独特的方法,确实风味独特。今日让他们尝试,目的也不是仅此而已。慕容舒清看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淡淡的说道:“觉得酸,我们一般都会加入糖,因为它们在世人眼中是绝配,可是其实加盐也别有一番风味,所以世间的事,没有所谓的配与不配。”

    她说这些,并不奢望净水会忽然走出自己的心理障碍,只是希望对她是一种启示。

    净水也感觉到了慕容舒清的意图,她再次低下了头,不语。

    祁睿则是朗声笑道:“说得好。”

    慕容舒清好笑的看着祁睿就差没有举双手表示赞同,忍不住调侃道:“既然这么好,这一整篮酸梅就让你带回去慢慢享用吧。”

    “清儿……”祁睿哀怨的低唤,又惹得小屋里传出一片愉悦的笑声。

    夜里不断袭来的夜风,寒冷而霸道。吹得烛焰忽明忽闪,似乎在宣告冬的脚步更近了。放下手中的书卷,慕容舒清靠着身后厚厚的羊毛软榻,有些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阻碍在净水和祁睿中间的,是净水的自卑和轻微的自闭,要治好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而治好她的脸,是目前重建她自信心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但是那个楚吟……想起那炙艳的红,还有那冷漠的性子,慕容舒清低叹,要得到他的帮助,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还有目前祁家的情况也让她担心。大舅虽然中了一剑,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老爷子看似平静的每天喝茶下棋,可是祁府的暗士频繁出入,已经告诉她,老爷子一定知道了什么,也在部署什么,现在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慕容舒清忽然张开了眼睛,窗外有人!微微抬手,让炎雨不要轻举妄动,这人来了有一会了,只在窗外张望,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仍是靠在软榻上没有动,慕容舒清缓缓的闭上眼睛,如睡着般,感觉到黑衣人推开了窗户,可是他却没能进来,另一个黑影截住了他的去路,很快院子里传来了打斗声。

    慕容舒清起身,炎雨立刻出现在她身后,原来她以为是炎雨担心她的安全,不让人踏进屋内,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既然不是炎雨,那外面对打的人又是谁?慕容舒清走到门边,放眼看去,并不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两个纠缠的黑影打得难舍难分。

    第六十九章 火花(下)

    月色太暗,慕容舒清只得走到院前,才勉强看得清打斗的两人。炎雨则是紧随其后,其他保护慕容舒清的暗士也纷纷现身,分立在院内各处,将慕容舒清保护在最中心。谁也没有出手,只静静的观察着院中的两人。

    那两人中,有一人并未蒙面,慕容舒清微微眯起眼,月影轻摇间,仍是看不清楚长相,但是那双冰眸让慕容舒清一眼就看出,他是莫残。没有人的眼睛冰冷得让她看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心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种毫无感情的冷然会让她觉得揪心。

    蒙面人的武功也不弱,只是几招下来,蒙面人已经渐渐的招架不住了,闪躲走避,也显得狼狈起来,莫残一招擒拿手,将蒙面人右手困住,转手施力,骨骼错位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蒙面人疼痛的闷哼了一声,这不大的声音却惊得慕容舒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上前几步,那修长的身型,那乌黑墨发,那双明亮的杏眸,还有刚才那声压抑的轻呼,老天,是她——

    蒙面人另一只未被束缚的手仍不服输的回击,让莫残冰眸里略过一丝不耐,一记重拳就要落下。

    “不要!!——”

    慕容舒清大声惊呼,让他瞬间收了力道。第一次见这女子大惊失色,就是在被赤炼所伤,遭胁迫挟持时,她也能淡定而笑。跌落深潭,独立深山时,她也能平静以对。这蒙面人却能教她神色大惊。

    莫残一瞬间的失神,让蒙面人有机可乘,拔出腰间的匕首,向莫残刺去,莫残一个旋身,躲过了蒙面人致命的一击,同时,他也亮出了赤炼,暗红的幽光,轻颤的剑身,都像在渴血的鸣叫。

    慕容舒清见识过赤炼的锋利和冷残,心里为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捏了一把汗。她绝不可能是莫残的对手,她也绝不能有任何损伤!不然麻烦就大了。情急之下,慕容舒清对身后的炎雨说道:“救她!”

    慕容舒清话音刚落,炎雨已经飞身而出,刚好截下刺向蒙面人的致命一剑。苍素不在,炎雨武功虽高,可是他一人仍然不是莫残的对手,然而这次莫残也无意为难他。收了长剑,莫残深深的凝视慕容舒清一眼,深沉的冰眸中仍是看不出情绪。慕容舒清刚要开口,黑影在眼前一闪,莫残已无踪可寻。

    慕容舒清轻叹一声,他们的相见,似乎总是这样匆匆。不是刀来剑往,就是落水受伤。不知道下次又会是什么?!

    蒙面人就这样坐在院中,也不起来,慕容舒清快步来到她身边,想起刚才那声脆响,慕容舒清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伤到哪里了?!”

    只见蒙面人素手轻扬,将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一张明艳倾城的脸露了出来。虽然脸上已经满是薄汗,脸色也略显得苍白,但她仍是满不在乎的笑道:“除了手断了之外,没什么事!”

    果然是西烈月!怎么说她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看她毫无形象可言,甚至是有些耍赖的坐在地上,慕容舒清头疼的苦笑道:“你这是要给我惊喜吗?”

    西烈月知道自己现在一身的狼狈,可是她并不以为意,坐在地上,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嘴里还不忘调侃道:“你都不来看我,我只有夜探香闺了。”若不是因疼痛不断渗出的薄汗和那只已经不能动弹的右臂,她那惬意的样子,你会误以为她是坐在高贵的床榻上与你闲聊。

    “不错,还能调侃,看来你确实伤得不重。”慕容舒清好笑的摇摇头,到底还是君王命,再怎样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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