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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

      杀青[罪案 强强] 作者: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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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青[罪案 强强] 作者:无射

    分卷阅读75

    访客很有些出乎杀青的意外。他原以为是律师坎宁。虽然已经认罪判刑,但坎宁仍在负责一些相关的法律文件,以及非常不务正业地充当他与出版社、媒体大众之间的对话窗口。

    但今天来探监的却不是坎宁。

    来人是个精悍的高个儿,打理得宜的金褐色短发下,一双墨绿色眼睛狭长幽深,鼻梁高得有些刻薄,嘴唇又薄得有些凌厉,但总体看来,依旧是个风度翩翩、富有魅力的男人。

    “——哟,夏尼尔。”杀青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招呼。

    夏尼尔在真正看到杀青的瞬间,打了个生理性的激灵。那段在孤岛上疲于奔命,又被这个疯狂杀手戏弄驱策的经历,在他记忆中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与那些长相俊俏的亚裔小情人们(没错,他就是故意挑容貌相似的)上床时,时不时会臆想到一柄利刃从下方悄无声息地割断了他的喉管,从而惊出一身冷汗。

    你是自虐狂吗?当然不!夏尼尔对自己说,当时你没有钱,没有权势,不得不受制于人,但现在不同了,时移世易,你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而他却成了阶下之囚。你干嘛不能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呢?

    这么想着,他的脸上浮现出虚伪的、居高临下的笑容,每根头发丝都向外散发出优越感:“好久不见了,杀青。在‘坟墓’里住得还习惯吗?哦,或许刚开始挺困难,每个监狱都有个共同点,爱欺负新人,毕竟这里随手抓一把都是杀人犯、毒贩、黑帮分子,身为连环杀手杀手也不是那么出挑,对吧?”

    杀青神色自若地回答:“的确不太习惯。但比起在这里苦逼地蹲了七年零四个月出去后众叛亲离、穷困潦倒的过气淘汰者而言,我觉得我还算是活得挺滋润的。”

    嘴炮依旧犀利,对此夏尼尔恨得牙根痒痒。他往前倾斜了身体,从肢体到语言都向对方传递出威胁的信息:“今时不同往日了,杀青,我现在有的是钱,正用仇人的血清洗曾经弄脏的靴子——那个叛徒告密者是个,他已经死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紧接着将是那些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小人,还有那些窃取了我的地位与权势的无耻小偷……”

    “你尽可以杀人如麻,跟我有什么关系。”杀青慵懒地抻着腰,几乎要把双脚架到桌面他的鼻子底下,“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那只虚张声势、倒霉透顶的小狼狗。”

    夏尼尔倒噎了一口气。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揪着过去那点破事不放!我已经不是那个连嫖资都付不起的失败者,我重振旗鼓了!你不能还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有什么问题?”站在门边的赛门手按警棍,戒备地走过来。

    杀青抬手阻止了他:“没事,长官,他只是有点歇斯底里症,特别是在不堪回首的环境里。”

    “松手,否则会面到此结束。”赛门警告似的瞟了一眼来访者,转身走开。

    夏尼尔悲愤地松开手,嘀咕道:“这狱警是新来的,要是这里的老人,绝不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得了吧,我的小狼狗。”杀青十指交叉,手背托着下颌,笑得性感而危险,“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叼回飞盘后找我要奖励的骨头饼干吗?”

    夏尼尔差不多已经放弃他衣锦荣归的原计划了,无可奈何地说:“我想要回我的项链。”

    杀青修长的手指按在锁骨中间,沿着胸口的布料慢慢下滑:“你指的是这个,你送给我的‘纪念品’?”

    对方重音强调的最后一个词,令夏尼尔心虚得脸上微热。他当然不想干这么丢脸的事,但想到那块血牌里隐藏的巨大利益(他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即使他对杀青依然存有某种混合了畏忌与欲望的感情(真可悲,他想),那也无法跟这利益抗衡。他下定决心,不要脸地说:“没错,我现在反悔了,想要回来。”

    杀青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夏尼尔从未见他笑得如此肆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开心了。“哦,哦,你可真是个极品,夏尼尔。”他笑着弯起中指和拇指弹了弹对方的眉心,像在并不严厉地呵斥一只咬了主人的小狗:“我不会还给你的,有本事自己抢吧——要不你就再进来一次,怎么样?”

    夏尼尔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其他办法?几个小时前我刚从洛杉矶飞过来,你猜我在那边机场看到了谁?没错,你的fbi姘头,孤身一人,行色匆匆。你觉得如果有个枪口在暗处指向他,会有第六感帮他躲开那颗不知何时射出的子弹吗?”

    洛杉矶?杀青心底一根隐秘之弦被拨动,发出一声尘封已久的酸涩轻响。他不动声色地回答:“因为当初他把你送进监狱,你要报一箭之仇?很好,把我这份也一并报了吧。但别指望我会感谢你,我还等着举报这个消息立功减刑呢,然后你也可以快乐地进来跟我做狱友了。”

    夏尼尔觉得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悻悻然地转身走人。他不会就此放弃,反正杀青关在监狱,他有的是时间与手段,拿回那块属于他的血牌。

    “他有点神经兮兮。”赛门走过来,准备送杀青回监区。虽然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内容,但对访客说话的神态印象深刻。

    “的确,但挺解闷的,不是吗。”杀青哂笑着回答。

    在他身边,年轻狱警刻意放慢了脚步,冬日暖阳从走廊另一头的铁门外斜斜地照进来,他们就这样并肩而行,一步步踩在阳光的格子里。这样也挺好的,挺好的,赛门想,有些事情,就让它来得再慢一点吧。

    第62章 蓝色通缉令

    里奥从奥兰治县的一家邮局里走出来,虽然对这结果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掩不住失望的神色。毕竟时隔二十年,当年的邮局经办、邮差、街头邮箱、监控录像等相关证据都已无从查验,信纸的厂家与销售商也早已物是人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封信拍完照传给总部,希望行为分析科的同事能从笔迹中给出一些疑犯侧写。

    街面布置的感恩节装饰品,并不能为当日阴霾的天气带来一丝暖意,零星落叶被风卷起,濒死蝴蝶般扑打着长风衣的衣摆。里奥忽然有种被暗中窥视的危机感,像一根尖锐的钢针顶着后背,如影随形,不怀好意。他职业性地警惕起来,环顾四周:不是拐角处那群叽叽喳喳偷拍的女高中生,也不是街边停着的那辆大众里边打电话边偷瞄他的家庭主妇……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描,像一台精密运作的仪器,突然转头望向侧后方的一栋高楼。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刻,针刺般的危机感陡然消失,之前的异样仿佛是精神压力太大下产生的错觉。

    但里奥知道这不是错觉——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他成了某道视线盯上的猎物。这种感觉在他八年的职业生涯里并不陌生,毕竟他曾将那么多的恐怖分子、变态杀人犯送进监狱,如果那些暴徒仇恨的目光和报复的念头形成实质,他早已千疮百孔。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来,他一边按下通话键,一边快步走向自己的汽车。

    “嗨,里奥,你还在奥兰治?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意外的消息,你希望我先说哪个?”他的搭档在北美大陆的另一头说。

    “按逻辑顺序说。”

    “啊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信封和信纸上没有指纹,显然对方很谨慎,仅靠笔迹,行为分析科那边只给出了模糊的侧写,那并不能帮助我们缩小多少侦查范围。”

    “有多模糊?”

    “年龄18到50岁之间,右撇子,性格自信狡猾,意志坚定,喜欢加剧冲突——像这样。”

    里奥微叹口气:“我希望另一个意外是惊喜。”

    “我不敢保证,但听上去有点古怪。昨晚我和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在酒吧喝酒——”

    “你还有空喝酒?知不知道这几天我一觉都不超过6小时?”

    “噢,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眼红,只是我跟他旧日交情不错……他是个常驻欧洲的国际刑警。”罗布心虚地说,“昨晚我跟他边喝边聊,不知怎么就扯到‘连环杀手杀手’身上,你知道就算判了刑,这个案件热度依然没有消退。维喝得有点醉醺醺的,跟我说起几年前一个‘蓝色通缉令’(注1)的事,说他办案时认识个线人,专门给富豪、暴君、武装政权之流牵线搭桥,找一些专业人员替他们解决各方面麻烦……”

    “雇佣兵组织与客户的中间人?”里奥言简意赅地概括。

    “没错。那家伙油滑得很,典型的‘两头靠’,维有次跟他一起吃饭,电视屏幕上正播放‘连环杀手杀手落网’的新闻——那是首播,那人看着电视上杀青的照片,失声说了一句‘他不是——’,接着似乎意识到失言,就不再多说。维当时猜测他之前就认识杀青,但疑犯已经归案,就没放在心上,昨晚要不是刚好谈到这个话题,也根本不会提起。”

    国际刑警、蓝色通缉令……里奥意识到局里在调查杀青身份的时候遗漏了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是记录在档的美国公民;或许他拥有多重国籍;或许这些国籍全都不是真实的:他游走在各个政权间的罅隙里,对国家法律不屑一顾,有着一套自己的生存规则与行事方式,仿佛处于整个世界的另一个位面——他是个(或者曾是个)真正的自由职业者,一个国际雇佣兵!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出色的身手、惊人的伪装能力、惯用的三棱军刺与部队式的格斗风格,以及对各种专业技能的精通。唯独无法解释的是,两年前,也就是他为自己取下“杀青”这个代号,并开始有计划地狩猎连环杀手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忽然脱离唯利是图的雇佣兵组织,走上另一条同样血腥、但毫无利益可言的杀戮之道?

    里奥久久地沉默着,以至于罗布以为信号出了问题,一直呼叫没有回应后挂断了通话。

    回到酒店房间,里奥拨打了手机联络簿里的一个号码:“凯利蓝,是我,有件事麻烦你。我知道你在icpo(即国际刑警组织)里有关系,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两年前,国际哪些雇佣兵组织发生过变故……较大变故,至少影响到核心人员变动,对,两年前,也包括私营军事公司和承包商……谢了,回头资料传我邮箱。”

    想了想,他觉得最好双管齐下,又拨通了罗布的手机,吩咐他从老同学那里套出关于那个线人的身份信息。

    “这恐怕不太容易。”罗布有些为难,“你看,我们都爱护自己的线人,就像钓鱼者爱护鱼饵一样。”

    “没错,但我们是钓友,鱼饵有时也是可以互相借用的。告诉他,如果咬钩的是他要的鱼,我会让给他。”

    “好吧,我尽力。”

    纽约,雷克斯岛监狱。

    除了午餐和晚餐的食谱上多了罐头火鸡肉和南瓜泥之外,“坟墓”里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或许是狱警们觉得让这些无药可救的亡命徒学会“感恩”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队长艾力克在点名训话时说:“你们唯一该感激的是联邦政府取消了死刑,以至于纳税人的血汗钱还得用来供养你们这群社会的毒虫。感恩节快乐,渣滓们,现在,滚回你们臭烘烘的窝里去吧!”

    就在他转头的时候,狼棍朝身边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几人立刻疾步冲上前,朝着各自选定的目标扑去,从袖口中滑出的自制刀具迅速捅进对方腹部,拔出、再捅,一下一下凶狠异常,场中顿时哀嚎响起、血光飞溅。

    如同一桶鲜血泼进大海,受到刺激的鲨鱼们一下子兴奋起来。囚犯们纷纷开始起哄,发出狼一样的嗥叫,摇晃铁门发出此起彼伏的金属撞击声。更多的人接收到战争号角的呼唤,仿佛狭路相逢的兽群,奋不顾身地抽出藏在身上的“武器”,向着敌对帮派的成员与任何看不顺眼的家伙扑去。

    “干得好!上啊兄弟们,做掉他!”

    “割断他的喉咙!把他的肠子从肚子里扯出来!”

    “血!血!血!”

    甚至有人引吭高歌:“战争来来去去,我的战士们永存!”注2

    在场的狱警包括队长艾力克脸色乍变。由于节假日人手不足,他们的值守力量比平时要薄弱,而这样大规模的暴力械斗显然不是几个狱警腰间的警棍或辣椒水能摆平的。艾力克一边用肩上的通讯器呼叫支援,一边指挥其他狱警迅速退回值班室,并拉响了警笛。

    所有的囚犯似乎都被空气中的血腥味浸染,已经陷入某种癫狂的状态,兴奋的狂叫声与凄厉的痛呼声交织成潮水,与警笛、戒严广播声一起席卷了一切,仿佛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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