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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情深(耽美)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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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情深(耽美)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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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信奉禁欲的人,是不是?”
朗白沉默了一下,神色里闪现出无法掩饰的厌恶:“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人们热衷于这种讨厌的事情。”
“讨厌的事情?”罗斯索恩一边揉脖子上的肌肉一边摇头,“你对性行为有心理阴影吧,整天埋头在工作里,又没接触过什么好女人,想当然以为性都是肮脏讨厌让人痛苦的?对了,以你的身份,在香港有不少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吧……她们太热情了?让你对这种事情产生阴影了?”
就像他们以前提起这个话题时一样,朗白总是用微笑代替任何回答,而现在他连一个短暂的微笑都没有了,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罗斯索恩,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用一种生冷无情的美国式腔调回答:“这是我私人的事情。”
卸掉平时温柔友善的面具,他此刻的冷淡让罗斯索恩有点意外。但是很快他恢复了从容,说:“医生说你长期神经处在焦虑中,无法放松,这样下去你会把那根弦绷断的。不来试试吗?”
他伸出手,这样近的距离正好伸到朗白面前:“你身体不好,我不做到底,只让你放松一下。这样可以吗?”
朗白一动不动盯着罗斯索恩那只手看了很长时间,久到他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要凝固了,那停顿已经远远超过了点头答应所需要的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一分多钟的时间,罗斯索恩才听见他开了口,说:“下次再说这种话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记住没有?”
“……”罗斯索恩收回手,笑了一下:“算了。不过真是可惜。”
他心里隐约有些感觉,朗白并不是像他入会时说的那样没有过性经历,如果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那么他不会表现出那样难以掩饰的厌恶。只有了解过所以才会讨厌,他应该在这方面有过相当不好的记忆,甚至造成了抵抗性心理阴影。
“那么你睡吧,早点休息。我在这里等到你针剂打完。”
朗白坐在床上,一直看罗斯索恩在房间角落里找了把扶手椅坐下,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来发信息,并且没有再挪窝的意思了,他才沉默的躺下熄了灯。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罗斯索恩的手机发出亮光。被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朗白平静悠长的呼吸声。这声音才真正表示他睡着了。
罗斯索恩关掉手机,静静的坐在黑暗里。
最多再过半个小时针剂就打完了,他也没理由在袁家小公子的卧室里呆上一整夜。
罗斯索恩其实很享受这样脑子空空荡荡,什么都不用去想的深夜。很多事情不能细究,非要往根底里去想,就会把人逼到一个极限上,不得不在是或不是之间选择一个答案。
但是有些事情太暧昧了,保持隐约的想法就好,没必要深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亮跃过落地玻璃窗,又慢慢隐没在东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罗斯索恩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去拔针管,但是还没走到床边,突然朗白动了一下,翻过身。罗斯索恩以为他被自己的动静惊醒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黑暗中渗出破冰一样细微的低吟,仔细听来竟然有些痛苦。
那是朗白发出的无意识的呻吟,大概是在做恶梦,又没法挣脱出来,意识在清醒和迷糊中做着痛苦的斗争。罗斯索恩更加轻的走到床边,借着月光看见朗白的脸,眼睛紧紧闭着,眉毛拧在一起,神情绝望而扭曲。
他好像在反复念叨着什么,罗斯索恩俯下身,凑到他嘴边,才听见他不断重复着:“爸、爸爸……”
“爸爸……”
没有再更多的词句了,翻来覆去都只是这一个称呼而已,但是他挣扎的神情就好像是想说更多话,却又意识恍惚,说不出来。
袁家那位董事长袁城?
他做了什么梦啊,这么绝望……
罗斯索恩这样想着,刚要伸手拍醒他,朗白却突然翻了个身,含混不清的呢喃了几句,慢慢安静下来。
罗斯索恩拔下他手上的针管,又在他身边呆了一会儿。一直过了好几分钟,看他真正睡熟了,才慢慢退出了黑暗的房间。
43、以退为进
朗白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那是因为莫放在他的茶里放了安定片,否则他的生物钟会强迫他在早上七点半醒来。朗白一旦醒来就会立刻起身,因为有数不清的事情堆在他身上,大到一笔千万美金的合同签不签署,小到公司排水管道要不要维修,全都需要他亲力亲为的去完成。
朗白恪守的生活习惯是像马其顿人那样,一旦醒来就能在短短几分钟内进入战斗状态,那是他崇尚的生活方式。
一开始罗斯索恩以为他被袁城流放了,身边没有手下帮助他,所以不论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去做。但是留心了几天之后发现,朗白身边其实不乏精英团队。这位新鲜出炉的袁家小太子为人亲切笑容温柔,不论对谁都十分和蔼,而且从来不苛刻员工,所以刚进公司没半个月就获得了全公司上下的一致爱戴。很多新提拔上来的年轻中层管理人员都对他忠心耿耿,整个公司都处在高涨的工作热情中,甚至很多员工都自发的加班加点。
这实在是很不同寻常,要知道美国分部曾经处在袁骓的直接领导之下,应该算是他的嫡系力量。但是在小太子从天而降没过多久,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袁骓,员工们眼里只看得到袁小公子,甚至连后勤大妈们都有志一同的把八卦中心移到了新来的年轻boss身上。
应该说是大少爷袁骓做人太失败了呢?还是朗白太善于蛊惑了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朗白史无前例的在家里静养了一天,没有去公司。员工们纷纷打听年轻boss为什么没来上班,朗白授意莫放的回答是他出差去了,明天下午才会回办公室。
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则一个字都没有提。
第三天早上罗斯索恩估摸着他差不多醒了,就带着礼物去公寓看他。谁知道他的车来到楼下,只见三辆加长防弹林肯停在门口,几个西装革履的手下守在那里,谁都不给进。
罗斯索恩亮出自己的驾照:“我是你们家小公子的朋友。”
“我们家小公子现在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一个一看就满脸精英相的中国男子笑容可掬,“不过我们会把您的来访转告给小公子,改日会去府上回访的。”
罗斯索恩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只是满脸笑容,连连摇手。
罗斯索恩看看那防弹轿车的阵势,看看那些保镖的装备,也不多跟他罗嗦,直截了当的问:“……你们袁总来了?”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呀……”男子笑得圆滑无比,虽然没有直接说是,但是看上去也算默认了,“改日一定让小公子去府上回访,今天的话的确不方便,要不您就……?”
罗斯索恩升上车窗,直接掉转车头往回走。
朗白前天晚上发病,今天早上袁城就到,算算看时间,应该是在朗白刚刚被送回来的时候消息就传到了香港,然后他父亲立刻就动身了。有这么快吗?是朗白身边有父亲的人,还是袁城暗中在美国安排了眼线?
不论是怎么样,袁城到达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罗斯索恩是家里掌权的长子。他自问如果自己生病了,父母长辈会不会在时间从纽约赶来?想了半天,结论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
像他们这种世家,父母和孩子见面的机会比平常家庭要少得多,感情也不那么浓稠。远在异国的孩子生病了,父母要表示关心,那首先是把自己的私人医生派遣过去,然后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父母长辈有自己重要的公务,不可能在时间放下一切工作,立刻登上飞机去千里迢迢的看孩子。
在孩子发病的四十八个小时内亲自赶到身边,在那样的黑道家族里,这种父爱简直是奢侈!
罗斯索恩面无表情的把车开走,公寓在他身后渐渐远去。他回忆起前天晚上朗白的梦呓,在梦中叫着父亲,但那明显是个噩梦。他叫着父亲的神态非常痛苦,带着挣扎和哀求。
更早以前在跑马场里,那对父子之间隐晦的气氛也让人觉得奇怪。作为父亲的一方强势并且溺爱,而作为孩子的一方则对父爱避如蛇蝎。在那之后罗斯索恩多次跟朗白打听过袁城的事情,但是都被敷衍过去了。
这对父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阿白,……阿白?”
朗白睁开眼睛,没过几秒钟又轻轻闭上,一言不发。
“阿白?”袁城轻轻拉起他搁在被子外的手,低声笑道:“生气了?”
朗白还是无动于衷。
“乖,别闹别扭了,爸爸没有叫人盯着你。”袁城顿了顿,似乎在酝酿更好的措辞,“ 其实是我正好经过纽黑文,听人说你昨天没去公司,所以……”
“骗人。”朗白翻过身去。
袁城笑着把小儿子连人带被子抱起来,狠狠亲他冰凉的额角:“明知道是骗人还非逼着爸爸想法子胡扯,你这不是在故意为难爸爸吗?真不孝!”
朗白用力扯被角,想把头盖住,但是袁城紧紧抓着他的手,甚至把他的手指抓到嘴边去亲吻。
不容拒绝又非常温柔的唇舌纠缠,甜腻温情,没有一点让人畏惧的情|欲掺杂在里边。朗白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甚至试探性的放松了挣扎,袁城立刻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并相应放轻了抓着他手的力道。
这细微的差别给朗白一种感觉,好像只要他不那么坚决的挣扎,就不会受到强迫。
袁城的动作虽然亲昵却又没有过重的情|欲企图,像朗白这样保守又生嫩的新手,是最容易接受的。
他慢慢的放松身体,蜷曲在松软的大床上,袁城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抚摸他柔黑的头发。
一下一下,不轻不重,让人正好感觉到舒服的力度。
朗白稍微动了一下:“……我头发两天没洗了。”
“哦,没事。马上去洗个澡,我带你去听音乐会。”
听上去就像是普通情人间约会的邀请,朗白刹那间回忆起上次电影院里的片段,顿时连毛都竖起来了:“我……我下午定了去办公室!”
“没事,没事,听完了我送你回公司,乖一点。”袁城安抚性的按住小儿子,“演奏会就在纽黑文市区,很近的。再说李明羽也去,我们可以一起跟他打声招呼。”
不论是父亲亲自送他回公司还是音乐会离家很近,都不构成打动朗白的理由,唯独最后一点让朗白的耳朵稍稍竖了起来:“李明羽?”
“是,你还没有正式见过他吧?袁骓也没有。他这个人很怪,除了公事会面之外从来不参加酒会典礼之类的,我也是次听说他要去听音乐会。”
北朝鲜军事总长李明羽,是近几年来东南亚政治格局里备受瞩目的人物,他的强硬手段让很多欧美国家都对他甚为忌惮。早几年袁家就和他有很多生意往来,但是除了袁城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袁家人跟他有私人来往。
甚至连名正言顺的大太子袁骓都给他递过请柬,却被他直接无视了。
这个人做事极其有原则,他跟袁家做生意,所以只跟袁家的掌门有往来,而且只限于公事往来。他从来不拉关系,哪怕对方是袁骓也一样。
袁城之前从没说过要带小儿子出席正式场合,更别提给他引荐重要人士了。今天是他次主动要带小儿子去见外人,而且还是闻名已久的李明羽。
“怎么这样看我?”袁城笑着摸摸朗白的脸,这孩子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他,“别这么警惕,爸爸没有其他意思。你是我儿子,当然可以去见爸爸的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又不是不能见人。”
朗白垂下眼睛,不说话,似乎在内心激烈的挣扎着。长长的眼睫覆盖了流水一般的双瞳,因为生病而消瘦的脸颊苍白透明,这个角度实在是好看极了,袁城不禁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下脚步,让他永远这么近距离的看下去……
“……那我去洗澡。”
朗白终于艰难的做出了决定,看上去是勉为其难的相信了父亲一次。
袁城点点头,说:“好。”
朗白推开他,从床上站起身。他穿着白色v领短袖上衣,灰色的棉质短裤,这样一翻身,就显出一段清瘦柔软的腰,仿佛一手就能环勒过来。袁城还坐在床边上看着他,突然忍不住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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