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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作者: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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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作者: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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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极少会对着她笑。

    唐宁慧犹记当年与母亲朱碧青从鹿州来宁州的路上,寒凝大地凋残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看不到一丝绿色。马车里放了炉子,上面熬着八宝暖茶,蒸着桂花糯米糕,甜甜的食物香气萦绕在小小暖暖的车厢里。

    唐宁慧次出远门,觉得兴奋极了,时不时地掀开帘子一角,偷偷地瞧外头景致。可是母亲朱碧青的神色总是隐隐不安,唐宁慧那个时候还小,不懂母亲的担忧。马车走了很多天,总算是到了宁州,坐在前头的掌柜师傅跳下了马车,在外头道:“二姨太,主家到了。”

    母亲朱碧青“嗯”了一声,怔了怔才扶着她起来,替她裹上了披风,系好了带子,这才掀开了马车上的夹棉厚帘子。

    一阵刺骨地冷风瞬间从四面八方如箭一样地射了进来,唐宁慧穿了厚袄又裹着厚披风,也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她敏感地察觉到母亲似乎也冷地抖了抖。

    唐宁慧抬头,她看到了两扇朱漆大门,门上粗粗地两个大铜环。掌柜师傅轻轻地扣了扣大门,便有个戴了狗毛耳套的人拉开门探头出来。

    掌柜师傅:“阿四,快开门。鹿州的二姨太和四小姐到了。”阿四“嗳”了一声,一边拉开厚重古朴的大门,一边扯着嗓子朝里头喊:“二姨太和四小姐来了。”

    朱碧青握着女儿的手,跨进了唐家大门。一身臃肿的陆大娘从里头出来,似笑非笑地朝她们福了福:“奴才给二姨太四小姐请安了。夫人算着日子,候二姨太和四小姐已经候了几日了。方才一听奴才们禀报,已经等在大厅里头了。”

    朱碧青早在来宁州之前,便私底下问询了唐秋冯不少宁州祖宅之事。见陆大娘一脸的指使之气,身上是七八成新的苏缎袄子,心下已经猜到她的身份,遂含笑道:“有劳这位姐姐带路了。我们四小姐这几日也天天念叨着说想见大娘与哥哥姐姐们。”

    陆大娘一双锐利地眼滴溜溜在唐宁慧身上转了一圈,笑吟吟地道:“难得四小姐有心。夫人啊,也记挂着四小姐,挂念的紧。这不,昨儿晚上,还与奴才一起赶制四小姐的袄子,说是要亲自缝制一套衣裳给四小姐做见面礼。如今看来啊,是母女连心,彼此记挂。”

    朱碧青抿嘴笑笑,心里头却越发惶恐了起来。她自然知道陆大娘是唐陆氏当年的一个陪嫁媳妇,进唐家后,随着唐陆氏掌权,这陆大娘也成了唐府下人中的号人物。原先朱碧青不过是听听而已,到了此刻,这寥寥数句,朱碧青已经知道了这陆大娘可不是一般人物。陪嫁媳妇都已经如此了,唐陆氏的手段就可想而知了。

    忆起鹿州时,隔壁的汪夫人知道她要回宁州祖宅地时候劝她的话:“青妹妹,你我隔墙而居这么些年了,我也知道你的为人,不是那些会耍手段争宠惹事的狐媚子。可是古今之事,不是恶妇欺善姑,便是刁姑气善嫂。我是真心实意地劝你一句,宁愿在鹿州带着宁慧吃糠咽菜,也不要回富贵宁州去。再说了,你在鹿州,你们家唐老爷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朱碧青的曾祖父当年曾在翰林院供职,几代都是书香世家。可是在她祖父那一辈,因给当时的慈溪太后递了折子,惹恼了太后,便被摘了顶子不说,还下了大牢。朱碧青的父亲朱经纶走遍了京城,找遍了祖父的同庚同年同乡,变卖了所有的家当才把奄奄一息的祖父从牢里捞了出来。朱家由此便开始衰败了下来。

    后来在京城实在待不下去了,祖父和父亲朱经纶一合计,便变卖了宅子回鹿州老家。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回乡途中又遭了流匪,除了一些书籍等不值钱之物,全部家当都被洗劫一空。到了鹿州后,幸得有几间祖屋和几亩田产,这才得以温饱。

    朱经纶到鹿州安顿下来后,便在鹿州书院谋了份差事,又娶妻田氏,上侍奉老父,下哺育幼儿,倒也其乐融融。鹿州虽不若京城繁华,但青山隐隐绿水迢迢,亦有另一番景色。到了鹿州的第二年,朱田氏产下一女。朱老爷在自己书房钱远眺青山如碧,一抹夕阳如染,便给呱呱坠地地孙女取名为朱碧青。

    一直到朱碧青十五岁那年,朱家在鹿州也算颇有薄名的书香之家。可偏偏那一年,朱碧青的父亲染了急病,延医用药,不见半分好转。大半年后,便扔下朱家老小而去。家里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入不敷出,再加因治病而借贷的银子,本就清贫的朱家一下子陷入了困顿。不得已,朱田氏只好托了相熟的人做媒。

    朱田氏对着朱碧青泪珠子扑簌簌落下:“阿青,但凡娘有一丁点的法子,也绝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朱碧青亦知道娘的难处,落泪道:“娘,我知道家里难,弟妹都要吃饭。我不怪你。我心甘情愿嫁人的。”

    十六岁的朱碧青如初夏新荷,娉娉婷婷出水间。那媒人秀嫂子有一个儿子,当年曾送进鹿州书院师承朱经纶,所以对朱家一直颇为敬重。知道朱家境况,得了朱田氏所托,便极热诚地去办事了。

    几日后便来朱家,压低了声音对朱田氏道:“我手头有几户人家,你先参详参详。城北陈家的小儿子,与你们阿青年岁相当,只是那陈夫人是鹿州出了名的厉害,是个难相与的主。若是你们早些年,那陈夫人或许会收敛些,如今,如今……”

    秀嫂子说到这里,顿了顿:“朱大嫂你听了切莫生气,如今你们家的光景,我怕你们阿青嫁过去会吃亏受气。”

    朱田氏点了点头,感激地道:“秀嫂子说的是。俗话说宁喝开眉粥,莫吃愁眉饭。这样子的富贵人家,我们如今是高攀不起的。”

    秀嫂子又说了几家,都是普通的温饱人家。朱田氏一时也难以定夺,瞅了一眼内屋,道:“夜里我跟阿青说说,探探她的口风。“

    秀嫂子点了点头:“好,好……”欲言又止了半刻,终于又道:“朱大嫂,我手头还有一家。我先把情况说与你听听,你若觉得不好,听过便忘记,不要当真,也莫生我的气。”

    朱田氏替秀嫂子斟满了茶水:“秀嫂子,你但说无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朱家如今的光景,不过是白白顶了一个读书人家的名声,哪里还有什么里子。我除了一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什么也不会,还欠了你们这多的银子,现在日愁夜愁的,不知道怎么能把债还清了,怎么把这几个孩子拉扯大。”

    秀嫂子见朱田氏说了这些的体已话,这才放心地道:“有一个宁州姓唐的商人,在鹿州经商多年。那唐老爷是个厚道的人,对外说的很清楚,说自己在鹿州已有发妻,也有两个女娃子。因在鹿州无人服侍,所以想在鹿州娶一房姨太太。”

    “朱大嫂,你切莫怪我说这个。我只是觉得像唐老爷这般实诚的人如今不多见,有些人明明想着是想讨姨太太,对外却打着娶夫人的幌子,等生米做成了熟饭,才让你们知道,到时候不从也只得从了。我见过那唐老爷一面,不过而立之年,模样长的也好。因此他也挑的很,寻常女子无法入他的眼,所以他的事搁了一年多了,到现在都还未成。”

    “当然这是其一,其二是唐老爷对我说了,若是真有合意的,他愿意拿二百两银子做聘礼。”

    朱田氏吃惊地抬头:“二百两银子?”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普通人家娶妻生子也不过一二十两而已。

    秀嫂子:“朱大嫂,我岂会骗你不成。这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娃他爹烧制吃食了。你好好思量思量。若是觉得都不大妥当,我再留意留意。”

    ☆、第11章

    朱田氏把秀嫂子送到了门外,这才折回小厅,准备把茶盏收了。这时,朱碧青掀了帘子出来,垂着头,低声道:“娘,我愿意给那唐老爷做妾。”

    朱田氏“啪”一声重重地搁了搁茶盏:“你一个姑娘家的胡说什么呢?知不知道羞耻?就算家里穷到揭不开锅,我也绝不让你去给人家做小。”

    朱碧青侧身站着,低低道:“娘,家里头如今是什么境况,我又岂会不知。就算我和你可以不吃饭不喝粥,可弟弟妹妹们都还小,都还在长身子。家里米缸已经空了,弟妹们连厚棉衣都没有一件,怎么过这个冬天。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当初跟邻里间借来给爹看病的银子总得还他们一些。当初大家也是敬重爹是个读书人,看我们走投无路地太可怜了,才慷慨解囊的借给我们的。可是,那么一笔银子,我们母女两人帮人缝补十年二十年亦是无法还清的。这几年收成不好,大家手头都不宽裕,隔壁祥伯家年底就要给儿子娶媳妇了,桥头楚寡妇带着两个女儿吃糠咽菜才省下那点钱,秀嫂子家虽然家境好些,可也是靠秀嫂子一张嘴两条腿跑遍鹿州给人家说亲的那点茶水谢礼……”

    提起那些欠债,朱田氏黯然地坐了下来:“我晓得。可是……你若是委身去给人做妾,你爹若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了,死也不瞑目哪。我虽然不识几个大字,可也知道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朱碧青:“娘,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可是爹爹就留下了阿宝一条血脉,若是饿死了阿宝,娘一样没脸在九泉下见爹。”想着双腿一蹬,撒手而去的朱经纶,朱田氏泪水淋淋。

    “娘,若不是不得已,女儿我怎么会好端端地愿意去给别人做妾星。可是我们有了那二百俩银子,你跟弟妹们就可以吃饱穿暖了,再等两年,就可以送阿宝去私塾念书识字,日后还得让他进书院,不能让他埋没了祖宗的名声。他日阿宝若是有福,指不定中个状元光耀门楣。有了这笔钱,妹妹们长大成人,也不比像我这样为了几个聘金匆匆嫁人。”那个时候,朱碧青包括中华大地的所有人不知道科举制度在不久即将废除,连皇帝都会没有了。

    朱碧青垂泪道:“娘,你就当女儿我不知羞耻便是了。”朱田氏拥着她,泪流满面:“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不日,秀嫂子带了朱碧青上街,进了一家绸缎铺子。唐秋冯在店后,掀了帘子,便愣住了。

    朱碧青那日穿了半旧的白底蓝花布右襟衫,深蓝长襦裙。侧头凝视着秀嫂子手里拿着的布料,嘴角淡淡地一抹笑意。

    唐秋冯只一眼便决定了,后来对秀嫂子说:“去合一下八字。若是合是最好,哪怕是八字不合,我也要娶她。”

    秀嫂子去庙里合了八字,庙里的师傅掐指一算,说了句:“是对鸳鸯的命。命里有一女娃子,那女娃若是能活过八岁这个关口,便是极富贵的命。”

    秀嫂子便拣了好听的回。唐秋冯便全力准备迎娶之事,不几日置下了一院落,下聘娶亲,在年前便把事情给办了下来。

    新婚那晚,朱碧青才次见了唐秋冯,红烛下,她含羞地低头。唐秋冯果然与秀嫂子说的分毫不差,一身红袍,相貌堂堂。

    唐秋冯从小亦饱读诗书,因年长多岁,对温柔可人的朱碧青既爱又怜,平日里对朱家亦是嘘寒问暖,照顾有加。唐秋冯在鹿州的日子,两人夫唱妇随,琴瑟和鸣。朱田氏除了觉得委屈女儿做妾外,对唐秋冯只觉得无可挑剔的。经常对着女儿连声念佛:“阿弥陀佛,阿青,是我们祖上积德。”

    到了第三年初夏,朱碧青产下了一女,唐秋冯便按了前头两个女儿的名字,取名唐宁慧。

    唐宁慧三岁的那一年,宁州的唐陆氏知道了唐秋冯在鹿州置了外室之事,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陪嫁的陆大娘在陆家见惯了妻妾争宠,便道:“夫人你是明媒正娶,唐家门里谁不知道夫人是三书六礼,八抬大红花轿迎进门的,上拜天地,下拜高堂。那狐狸精连唐家门都未进来,夫人何苦与她置气。”

    唐陆氏冷冷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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