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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全文(唐易、纪以宁) 作者:朝小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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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全文(唐易、纪以宁) 作者:朝小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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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眼前这个叫唐易的男人让她知道了,男人在最后一刻可以惊艳到什么程度。
他的惊艳是一个过程,很慢,一开始并不察觉,直到最后才会恍然震惊,这种惊艳很美,因为是一个慢性剧烈的过程,时间越久,余味越浓,叫她周身发颤。
他倾身覆上他,把她搂进怀里,感受他残留在她身上的体温。
抬手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他抚过她的脸,凝视她醉人的容颜。
眉峰还未舒展,她还尚未从高 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唐易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问一句:“……疼?”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疼,真的不疼。这两年来,除了夺她初 夜的次之外,他再也没有让她体会过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缓了缓气息,纪以宁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
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靠着他,钻进最温暖的怀抱。
知道她有一个怎样弱的身体,唐易抬手圈住她的身子,摸了摸她光洁细腻的肌肤,他忍不住皱眉:“你好冷。”
怎么总是这么冷呢?
明明刚刚经历过那么剧烈的一场性 爱,结束之后短短时间内,她的身体却又仍然重新冷得不像话。
自他遇到她开始,就知道她是个身体性寒的人,好似疾病,缠着她不散,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的身体永远都是冰凉的,没有温度,握一握她的手,手心的冰冷感觉总让他脸色一沉。
也因此,她有生理痛。
她的生理痛很严重,继发性。他想起,两年前,她成为他的妻子以后,刚开始的那半年,她仍然像以前那样,几乎每个月都会痛,痛起来就等于死一次,冰冷的汗浸透她整个人,浸湿她整个人,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一点气息一点生命力都没有,只懂揪紧他的衬衫,无声向他求救。
这样每个月都会死一次的纪以宁,让唐易束手无策。他抱她去医院,邵其轩每次都是擦着冷汗弱弱申辩说她这病找我也没用啊。唐易发起火来,不止一次把邵家医院搞得鸡飞狗跳鸭犬不宁,以至于每个月流血的那几天,邵其轩一个男人,比纪以宁一个女人还紧张。
后来,他找了很多中外专家给她看,古方调养的药每天都记得命人熬给她喝,他的话不多,连要她喝药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纪以宁见过小猫生病的时候,唐劲骗她喝药的样子,连哄带骗,喝一勺药吃十颗巧克力,再喝一勺就讲个故事给她听,小猫还不要听童话故事,她喜欢重口味,比如抗日战争时我党我军如何让小日本夹着尾巴逃跑的故事……唐劲好耐心,就从清朝末年清政府腐败开始,一直讲到我党我军成功解放全中国,这才骗小猫喝完了一碗药。(我们唐劲真是……太八容易了……囧)
可是唐易不会,他坐在床沿一勺一勺喂她,他从来不会说哄人的话,只会在她喝完的时候抬手拭去她唇边的水痕,就那样看住她,全身都是话,却从来不说。
大概就是他那个样子,叫她渐渐对他交了心。
真的,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像唐易这样,对她做到这样呢?
某个月她痛过之后,贴着他的胸口揪着他的衬衫哭起来,不是因为太痛了,而是因为对他歉疚,她哭起来一遍遍问,你喜欢我什么呢,唐易,你喜欢我什么呢?
那么麻烦的一个纪以宁,他到底喜欢她哪里。
美貌、诱惑、手段、技巧,这些唐易单身时玩起来的标准,纪以宁一样都没有。
而他只是微微笑一笑,摸着她的脸,不告诉她太多,只简单对她讲:我要你,因为纪以宁身上有我想要想守护的东西,很珍贵的,我遇见了,就舍不得让它不见。
当时她听得似懂非懂,直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
善良的女人吗?呵,以唐易的身份背景,如果有心想要,怎么可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她纪以宁又凭什么,竟能让唐易舍不得。
很多日子以后,当一切细节都被时间收回,她转过一个街角,又一个街角,她转过所有的街角却没有再撞见他,纪以宁才知,男人的心若是爱得太深,便会再也发不出声音。
很多日子以后,唐劲看住她,缓缓开口问:你知道,唐易有多怜惜你吗?
他告诉她:纪以宁,你知不知道,唐易其实,是把他这辈子想得却不可得的温暖,全都给了你。
周存幻(1)
隔日,清晨,当缕阳光铺洒进主卧室,纪以宁侧了侧身体。生理时钟完全失效,整个人一反常态地很累。
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酸得不像话,宿醉后的后遗症就是头痛欲裂,以至于从不赖床的纪以宁平生次有了不想起床的心念。忍不住往被窝里钻了下,默默地在心里自我安慰:十分钟,再睡十分钟就起来……
睡意重新袭来,抵不住困意的侵扰,就这样又沉沉睡去。
梦境里,纪以宁听见一个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而问,诱惑无比:“……以宁见过的最漂亮的人是谁?”
她困得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对方完全不死心,一遍又一遍,耐心反复着问题,音质华丽,叫她忍不住受了诱惑。
微微动了动唇,纪以宁含糊的声音低低地传来:“蒙娜丽莎……”
“……”
唐易难得的有被囧到的感觉。
真不愧是纪以宁,神奇起来足够神奇。恩,在漂亮这一方面输给蒙娜丽莎,他还比较能接受。
她一身赤 裸,轻易就让唐易的眼神变黯。在床上,尤其是和纪以宁一起在床上的时候,唐易绝对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想要她,他就一定会要。
修长的手指一路顺着她的腰部曲线向下游移,探进她紧闭的腿间。昨晚的记忆浮上眼前,仿佛她体内那属于他的温度还未散去,想起沉浸在情 欲中的她有怎样风情万种的诱惑姿态,唐易的眼神就瞬间全部陷入了黯色。
五分钟后,纪以宁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子,微微启唇,呻吟出声。
唐易拉她在身下,覆上她白皙的身体,用手指挑起她的欲望,用声音迷惑她的防线,“以宁什么时候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的?”
纪以宁被他弄得进退不得,气息全乱了,含糊地回答:“大学……”
唐易绝对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一点也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手指探进去,引她倾泻一身的情 欲。
他吻住她的唇,扰乱她的思想,“和谁去看的?”
纪以宁这种生手哪里受得了他这种技巧的挑弄,勾着他的颈项,理智思想全都飞走了,无意识就告诉了他全部。
“存幻……”
唐易停下了动作。
下一秒,他忽然从她体内抽身而退。
极快的速度,带来极大的快感,然而一瞬过后,留给身体的,就是长久的空虚。
纪以宁一下子被甩下云端,思想意识终于回来了,疲倦地睁开眼睛,茫茫然对上了焦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侧,整个人罩住她,黑色发丝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压迫感就这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唐、唐易……”
看见两个人全是赤 裸的画面,纪以宁顿时羞窘又惊骇,双手慌忙挡在胸前,连耳朵上都飚上了血色。
“唐易……我们、我们怎么会……”
“不准叫我唐易。”
他忽然打断她,眼底一片黑色。
“昨天你怎么叫我的,今天就怎么叫,以后都不准改过来。”
他生气了。
纪以宁陡然发现这个现实,可是,他在气什么?
唐易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表情艳丽,“……不记得昨天怎么叫我的了?”
原来他一直以为,纪以宁是极其内敛的人,不懂得主动,从称呼喊名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她一直都是连名带姓一起叫,不懂得撒娇,不懂得讨他欢心。
可是,几分钟前他才发现,她不是这样对待所有人的。
从她口中无意识叫出来的那个名字,让唐易彻骨。这才知晓,原来,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不管在不在一起,只要纪以宁愿意,就可以始终把曾经的亲密习惯留在心底。
唐易忽然一把抓下她挡在胸前的手压住,一个动作,就让她全部赤 裸坦诚在他眼前。无视她羞窘万分的表情,他低头咬上她的胸部,唇舌滑过高耸的顶端,然后忽然一个挺身,把全部的自己深埋进她体内,存心叫她经受身体和道德的双重折磨。
“这样呢?这样子,还想不起来吗?”他刻骨艳丽的脸近在她眼前,直直逼她,“昨晚我们这样,你怎么叫我的,现在就全部忘记了?……可是对另外一个人,纪以宁却可以记得那么清楚,恩?”
纪以宁终于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
“存幻是朋友,是同学……”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解释,声音很微弱,夹杂了一丝颤音:“在剑桥的时候,学校的同学都那么叫他,所以我才跟着叫的,我只是习惯了,没有别的意思……”
他不说话,就这么阴柔地盯住她,他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从来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说谎,尤其是她。
纪以宁好怕这样的他,忍不住叫他:“唐易……”
他的脸色一沉。
纪以宁连忙改口,尽管相当不习惯,相当难以开口,她还是顺从了。
“易……”她去握他的手,向他示弱:“我昨晚很醉是不是?现在头好疼……”
唐易终于收敛了压迫的气息,吻上她的唇,动作柔爱。然后动了动下面,直直深入她里面,令她惊叫了起来。
“现在呢?不疼了对不对?以宁……”
……
这一天是周五,天清气朗,阳光洒下来,带着初秋独有的慵懒暖意,暖风过境,叫人周身暖意四生。
就在唐易和纪以宁在清晨缠绵的时候,城中的古老美术馆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老馆长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缓步朝自己走来,浅蓝色的衬衫,格纹毛衣,实足英伦风。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定,端的是一汪平和细致的气质。
馆长笑了,上前抱了抱他。
“willia,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古老的美术馆内,空旷安静,只剩下缓缓踱步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空间,寂静高远。
“这次谢谢你,”馆长由衷感谢他:“如果没有你的资金,这里肯定周转不过来了,恐怕现在这里,已经不复存在了。”
男人含笑,声音淡淡的:“应该的。”
“呵,”馆长笑了,忍不住感叹:“如今做vc和pe的人,恐怕只有你,会舍得把资金投向我这里了。既没有回报率,也没有市场价值。”
安静地听着馆长的话,他的表情很淡然,丝毫没有一个vc/pe人该有的凶猛杀意。
“你好多年都没回国了吧?”
“是啊,好多年了。”
“有没有想过回来?或者是,跟着你父母一起去美国?如今你们家的投行业务大部分都在美国和国内,你在英国,没有人帮你,始终会很辛苦。”
“没关系,我还是留在伦敦好了,”他静静地说,声音如山涧溪流般流淌出来:“美国有lloyd kfe的高盛,国内有唐辰睿的唐盛,所以无论是做vc,还是做pe,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竞争、厮杀、辛苦,这些,都是他今生免不了要接受的。
馆长轻叹:“你一个人一直留在伦敦,始终不方便啊。”
“方便的,”他忽然说:“方便等人。”
他不离开伦敦,不能离开,他还在等人。
他忽然站定在一幅画前,抬眼静静地看,双手插在裤袋里,悄悄握成拳。
画中女子,深目长睫,双手交握,唇角微翘,一个笑容,全世界为之沉醉。
“这是《蒙娜丽莎》的仿制品,”馆长饶有兴味地问:“你也喜欢那幅画?”
“不,不是,”他微微笑了下,淡淡解释:“以前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喜欢。在卢浮宫,她欣赏起那幅画来,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馆长是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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