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据为己有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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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为己有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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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半闭的双眼微微张开:“你可以走了,我累了。” 跟着视线扫过站在沈昱旁边的今夏,停了停,又移向别处,跟着闭上眼。
“行,那你先睡,早上我再来看你。” 沈昱扭过头,看了看今夏,他知道陆川这么晚还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关系肯定不止认识那么简单,但他们具体到哪一步他也不清楚,就对她说:“他要留院,时间也晚了,这里有护士看着,你可以回去休息。”
今夏轻轻摇头:“我不要紧,就留下来陪他吧。” 难得的伺候金主,挣表现的机会,她又岂能白白放过。
沈昱见她愿意照看陆川,就把她叫到一旁,轻声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跟着就离开了。
今夏调暗病房的灯,以免灯光刺眼他不好睡,跟着坐到病床边,见他眉峰处依旧轻微地蹙起,知道他还疼着,可是眼下她也没有什么能做,就只能安静地陪着他,没想他年纪轻轻,身体竟也不大好。
没多久陆川喉头发出两声轻咳,跟着身子缩了缩,今夏猜想他可能觉得凉,就把他没扎针头的那只手握住,轻轻抬起来,送到被子下,跟着把薄被整体拉上去一点,盖到颈项处。她瞥见他胸口的衬衫沾到了呕吐的污渍,晚上走得匆忙,也没带上换洗的衣物,早上得回去拿一下。
陆川醒来时,病房里一片寂静,半室微光。看见高悬的输液袋,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慢慢想起昨晚的事。依稀记得今夏也跟着来了,仿佛他还看见过她在这个病房,但是现在如此安静,没有一点人声,是回去了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跟着响起脚步声,这声音轻柔,缓慢,像是怕吵醒他,故意蹑手蹑脚地走,陆川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侧了侧脸,看见今夏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碗,龇牙咧嘴地在朝这边走。
朝病床上瞥了一眼,今夏才发现陆川已经醒了,正歪着脑袋看她,她赶紧快走几步,在床头柜上放下烫手的碗,捏着自己耳垂呵气:“我去买早餐了,怕去晚了就没了,我帮你把床摇起来?”
陆川点了点头,收回视线:“你昨晚一直在这里?”
今夏替他把病床摇高了些:“是啊。这个高度可以吗?”
陆川摇头:“再高一点。”
今夏又把床再摇高了些,眼前他的样子有些憔悴,没什么表情,而之前的他,脸上像是长着一个微笑的面具,让人产生容易亲近的错觉。
陆川口气冷淡,视线笔直地望着对面的白墙:“为什么不回去?” 昨晚在她面前吐得一塌糊涂,她也照顾得仔细,现在又守了自己一夜,是什么原因。
今夏微愣,他会这么问,应该也是觉得她做了超出份内的事,毕竟干部病房有护士守着,自己就算走了,对他也没有影响,而且她本来也没立场,甚至没必要留在这里。不过依直觉来说,他也应该猜到她是为了讨好他才这么做,但是他却问了出来,不免有些奇怪。
那他希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呢?今夏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他们之间只谈钱,不谈感情。虽然平时他待她不错,在床上也是左一个宝贝右一个宝贝,似乎弱化了那条界限,不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等于放屁,曾经她的电话客户还对她说过爱她,那不过和润滑剂起的是一个效果。
媚眼如丝,她笑颜嫣然:“您付我钱,我提供服务,某种程度上您也算是我的老板,伺候老板,自然是想多赚点钱。” 他会这么问,应该是想确定她没有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对待女人这个问题上,他的逻辑简单而粗暴。
陆川闻言,眼里漾起一丝笑意。她倒是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果她回答我想留在这里,我担心你或者我怕护士照顾不好你之类的话,那他就需要慎重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平时跟她调情,说些玩笑话,只是逢场作戏,增加点情趣罢了,他不希望她由此误会,生出多余的妄想,而且她原本是处,就更容易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今夏见他眼神软化下来,知道自己回答的是正确答案,看来想要留在他身边,就不能表现出对他这个人本身有什么图谋,但可以展示对钱的兴趣,毕竟比起时间和情感,钱对他来说,算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而他大概也喜欢把别人当做小人,这样辜负起来就很容易。
“我要去厕所。” 陆川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挪动双腿准备下床。
今夏赶紧替他摆好拖鞋,再把药袋挂到移动输液架上,他扶着架子站起来,慢慢朝门口的卫生间走,今夏抢在前面替他把门打开:“我在门口,你要是需要帮忙就叫我。”
陆川稍微点了下头,把门关上,今夏倚在墙边,听见里面传来小解的声音,跟着是冲水声,然后陆川开门出来,她站直身子:“你肚子饿不饿
,要不先洗脸刷牙吧。”
陆川倒是没觉着饿,只觉得脏,昨天吐得胆汁都好像要出来了,一晚上没刷牙,嘴里难受得紧,就嗯了声。今夏之前去沈昱那儿备了牙刷毛巾,她拿过来,替他挤好牙膏接好漱口水,再拧了条热毛巾递给他,便从卫生间退了出去。
等陆川洗漱完,她捧着套病号服放床上:“你身上衣服脏了,待会儿输完液把这换上。白粥我搁床头了,你要是有胃口吃就吃,不吃就放着吧。待会儿沈医生会过来看你。”
陆川见她跟交代后事似的,眉峰轻蹙:“你要走?”
今夏微笑:“您忘了吧,今天是工作日,我还得上班。”
陆川找着什么:“我手机呢?”
今夏连忙从他外套里掏出手机递过去,陆川接着,翻了个号码拨出:“王总?”
今夏一愣,他打给王明朗?
“没什么,我就想借今夏用两天,陪我办点事儿。”
“好,那我就先谢谢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对今夏:“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今夏也习惯了他的专横,就莞尔一笑:“不知道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他把她留下来,自然是要使唤她的。
陆川走过去,拿起病号服扔到一旁:“我不穿这个,你回去帮我拿换洗的衣服。”
今夏点头:“好。”
陆川坐回床上躺好,今夏给他盖好被子,琢磨着他酒量也不差,之前见过他跟王明朗拼酒,也不是简单就能撂倒的类型,怎么昨天会喝得那么醉:“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她故意说得小心翼翼,带着点不安和忐忑。
陆川见她那么谨小慎微,像是平时他苛责了她似的,就说:“什么事?” 只要不过分,他都可以回答她。
今夏替他支好吃饭的床桌:“我觉得你酒量很好啊,昨天怎么会喝醉了?”
原来她就好奇这个,陆川无所谓地答:“昨天是我们局长请客。”
今夏恍然,领导请客,难怪要给足面子,依他的性格,应该对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不过年龄卡在那儿,想升也升不了,只有熬:“沈医生说过了,你的胃要靠养,最近都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 一山还有一山高,他在王明朗面前作威作福,在局长跟前还不是一样要忍。
不过在这个世界,
本就没有无需忍耐,可以随心所欲的位置,爬得越高,越要会忍。
经她提醒,陆川像是想起什么:“你上次煮的粥不错,待会儿回去之后,顺便给我熬些来。”
今夏乖巧地点头:“是。” 说着把刚买的清粥放到桌上:“你先吃点这个垫下肚子。”
陆川瞄了眼那粥,皱了皱眉,念在她辛苦买回来的份上,拿勺舀了一小口。
沈昱推门进来,看见陆川正在喝粥:“哟,昨天还一副半死不活的鸟样儿,今儿都能动弹了。”
陆川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放下勺子:“你来干什么?”
听见沈昱打趣陆川,今夏本有点想笑,但又觉着此时笑出来有些不厚道,就说:“你们聊吧,我回去一趟,拿点换洗衣物。” 有她在,怕他们不方便说话。
陆川见她倒是拎得清时机,就点头:“路上不要磨蹭,快去快回。”
今夏嗯了声,拎起包走了,沈昱走到病床前,端起那碗粥,舀出一勺,滴溜溜甩出去一个媚眼:“陆少,来,奴家喂你。”
陆川夺过碗,冷冽:“你给我滚。”
沈昱哈哈乐了半天,笑够了才问:“那女的谁啊?” 他知道陆川不缺女人,不过工作后他从来没见着过他身边的女人长什么样,今夏是个。
陆川冷眼:“你好奇她做什么?”
沈昱撇撇嘴:“这不是自从祁书以后,我次见到你身边的女人,肯定要觉得奇怪。”
听到祁书两个字,陆川有瞬间的失神,跟着冷声:“你见到她不过是凑巧,没什么值得好奇,她跟以前的那些女人没有不同。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
沈昱缩了缩脖子,才意识到自己又失口提了禁忌的名字。以前那阵仗闹得多大啊,陆川跟父母撕破脸也要娶她,结果那女的竟然把陆川给甩了,说什么不想造成他们父子反目。
“话说回来,你的胃可真得注意,少去外面应酬点,再请个钟点工,给你做点清淡的吃。”
“钟点工?” 陆川哼了声:“我有。”
“你什么时候请的?” 沈昱说完才反应过来,失笑:“感情你还把今夏当佣人使?她才多大,看起来就一小丫头片子。” 怎么就跟了陆川了,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物质了。
陆川翻个白眼:“关你屁事。” 在沈昱眼里,今夏看起来也是小丫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隐隐觉着,其实她有些不符合她年纪的老成。
而这样的老成,来自于哪里?她生长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环境,过去又有哪些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我儿子帅气的形象被呕吐毁了,啊啊啊!!!
、认识
今夏回去把粥熬上,再把昨晚陆川呕吐的地方清理干净,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衬衫和西裤,收进袋子里装好。刚路过伊藤洋华堂时,她去买了套保温盒,等粥煮好,她就盛在饭盒里给陆川送去。
等她到医院时,他已经睡着了,她料到病人的精神会比较萎靡,所以提前装了本建造师的书在包里以防万一。中途沈昱过来看了一次,见陆川睡着,就没多留,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按照之前他和陆川说话的口气,今夏直觉沈昱应该不是陆川在官场上认识的人,而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这样的话,估计在陆川工作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只是不知道是同学,还是发小。
转念一想,如果是同学,最起码不是大学同学,专业肯定不一样,那么就是中学同学,跟发小差距也不大,总的来说,就是对陆川是有分量,也是了解陆川,知道他喜好的一个人。
这么想着,她就放下手里的书,跑去找沈昱,沈昱见着她有点意外:“是不是陆川怎么了?”
今夏摇头:“没有,他还在睡。我就是想请问一下,他的病是怎么引起的?”
沈昱叹口气:“老毛病了,压力大,喝酒过多,饮食不规律。” 起因是祁书,后来是工作性质导致。
今夏琢磨,简单来讲,药方就是减压,少喝酒,注意饮食:“不知道他平时喜欢什么运动?”
沈昱探究地看了她一眼,她特地来打听他的喜好,莫非是要讨他欢心?
今夏察觉他的迟疑,也大概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角色,就微微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是说他压力大么?我想运动是最好的减压方式,如果他能多锻炼,身体也会更好些。”
沈昱觉着她说得有理,且不论她什么目的,至少这对陆川来说,是不错的,而且她一个小姑娘,难道还能把陆川生吞活剥了不成:“他喜欢篮球,不过现在基本没打了。”
今夏记在心里,又说:“他现在胃这么不好,估计最近都只能喝粥,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清淡的,可以佐粥的菜。”
沈昱摇了摇头:“他口味偏重,好辣,所以喜欢吃的菜都不适合现在吃,你不要弄刺激性的食物,比如辣椒,胡椒之类,多做点粥和汤就行。”
今夏点头:“他现在待在病房除了看电视,也没有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消遣,沈医生,你这里有什么书或者杂志
可以给他看吗?”
沈昱想了想,摇头:“我这里都是医学书,你可以去医院门口书报亭买些时政的报纸,杂志可以买数码产品类,他喜欢那些。哦对了,我这儿有盒跳棋,你可以拿去玩玩。”
今夏感谢地朝他笑了笑:“谢谢沈医生。” 知道些陆川的喜好,可以帮助她了解这个人,对她来说,有利无弊。
陆川再醒来时,今夏正坐在床边的椅子,把他大腿当成书架,靠了本书在上面看,他稍微动了下:“在看什么?”
今夏回过神,合起书放在一边:“还是建造师的资料,没多久就要考试了,临时抱下佛脚。”
陆川支起身子:“不是两年有效期吗?不用着急。”
今夏把床摇起来,让他靠着:“早点准备总是好的,万一这次没考过,明年还有补考机会。”
陆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了,胃虽然还有些疼,但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起身去了次厕所,回来时今夏已经支起床桌:“你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陆川肚子咕噜了两声,早上的粥他只喝了几口就让沈昱倒了,不好喝,今夏听见他胃里的响动,不用等他回答,就拿过保温饭盒打开搁桌上,陆川坐回病床,拿起她递过来的勺子在粥里舀了舀,嗯,很好,这次没有放姜丝。
“上次你从家带的酱菜还有吗?” 陆川忽然问。
今夏站在旁边伺候,闻言一愣:“已经吃完了。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从家再带些来。”
陆川不置可否,低头慢慢地喝着粥,今夏拿过抽取式的纸巾包放在他手边,以便取用,待他喝完,她收走桌上的饭盒和纸巾,把报纸和杂志放上去:“如果无聊,可以看这些。”
陆川随手翻了下,都是自己爱看的类型,就拿起一份报纸翻阅起来,今夏先去洗碗,回来见他已经在看报,估计他也不需要她陪聊,就拿过建造师的书,继续坐在床边看。
病房里静悄悄的,厚重的窗帘已被拉开,剩了层遮光的薄纱,金黄的阳光从各种孔隙钻了进来,一丝一丝的光线里,看得见飞舞的灰尘,空气中遍布着一种叫夏天的味道。
陆川看完一份报纸,换另一份的时候,视线不经意落到今夏的侧脸,和暖的阳光洒在她半张脸上,此刻正凝着眉峰,神情专注地在纸上做笔记,犹如课堂上认真念书的小
孩。
满室安宁,耳朵似乎能听到呼吸声,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处在这么宁静,可以心态平和的环境。
下意识地笑了笑,他又拿起一份报纸,一字一句地慢慢看着,读完报纸,再翻杂志,所有的都看完以后,他抬眼望着今夏,她仍在全神贯注,似乎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仔细回忆一下,他进医院的次数不多,除了头疼和胃炎,他没有别的大毛病,这还是他次在包养的女人面前呕吐入院。
想起自己昨天那么狼狈的形象被外人看见,他心里多少有些膈应:“我出去走走。” 老坐在床上,他实在闷得慌。
今夏闻言赶紧起身,替他把鞋放好,药袋挂上移动输液架:“我陪你去。”
陆川摆了摆手:“不用,你看你的书,我自己去。” 说着就推着输液架走了出去。
在楼下逛了一大圈,活络着腿脚,呼吸够新鲜空气,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他才回房,今夏已经备好了晚饭,还是清粥,陆川忍不住皱眉:“怎么又是粥,你就不能换点儿别的吗?”
今夏好脾气地笑着,故意问:“那你想吃什么?”
“椒盐小鱿鱼,跳水蛙,辣子鸡……”
今夏心里恍然,原来他爱吃这几道菜:“沈医生说了,你胃不好,最近只能吃流食。”
“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连喝了两顿粥,嘴里没味儿,就特别想吃咸。
“不疼也不代表你病好了,胃要靠养,你要是再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待会儿又该疼了。” 今夏挑眉:“莫非,你还想在我面前再吐一次?”
陆川想起昨晚,就恨不得能从记忆中把这段抹去,也没再争什么,就安静地拿起勺子喝粥。
吃过饭,今夏收拾完之后,还是拿起书继续复习,一来确实是她时间不够,二来她也不想找话题陪陆川聊天,省得他疑神疑鬼,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陆川坐在床上也无聊得紧,回头找电视遥控器时,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盒跳棋:“这棋你哪儿来的?” 看着挺旧,不会是新买的。
今夏没有抬头,简短地回复:“沈医生给的。”
“拿过来。”
今夏抬起眼,顿了顿,起身把那盒跳棋拿了过来,陆川接着,放在床桌上:“陪我下几盘。”
r》今夏笑了笑,收起书,坐到床沿:“好。”
所谓跳棋,就是利用对手的棋子布局,入侵其领地,同时自己的走法不给对手搭桥机会的游戏。
盒子打开,棋子还是老式的玻璃弹球,今夏拿起一颗,对着灯光看了看:“没想到现在的跳棋还是用这种玻璃弹子。”
陆川也笑了,想起小时候和玩伴比赛弹玻璃弹子,自己能赢不少:“光是下棋没意思,输了的要有惩罚。”
今夏倒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要求,不过想来自己也没什么好怕,就点头同意:“好,如果你输了,怎么罚?”
陆川想了想:“我输的话,罚钱,一局一千块。”
今夏眼睛忽地亮了,莞尔:“那我可要尽全力了。”
陆川勾起嘴角:“你输的话,怎么办?”
今夏一愣:“我输,自然也给你一千块。”
陆川摇头:“我不差钱,不如这样,我让你点,你每输十次,我就可以指定一个上床地点,你必须接受,怎么样?” 不让他开荤,他就只有拿她开刀了。
今夏沉默片刻,微笑:“好。不过三十盘封顶,下久了会累。”
“同意。” 陆川拣出黑色的玻璃弹子,今夏用的红色,摆好之后,陆川先走,他倒是不担心今夏会放水,毕竟她一想要钱,二不想跟他上床,自然会全力以赴。
今夏仔细斟酌着每一步的下法,三十盘如果能全胜,就是三万块,不过,陆川不是省油的灯,要全胜他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如果自己全胜,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到时就算嘴上不生气,心里也是要恼她。
陆川落棋速度很快,采用攻击型的下法,玻璃弹子一个接一个直逼她的领地,今夏观察着他的思路,几盘下来,感觉他虽然进攻凶猛,但是后防略显空虚,只要拖住他最后几颗弹子,不给他搭桥,他自然就会困死。
在连输几盘之后,她找准对策,又扳回几局,陆川见她刚开始下得谨慎,对自己凌厉的攻势只能勉强防守,但后来她根据自己的下法调整了策略,攻守转换得当,倒也赢得漂亮。
轻轻弯了嘴角,他看了今夏一眼,如果对手太弱,那岂不是很无趣,幸好,她不是。在赢到第九盘时,他眼带笑意地望着她:“你说我们下次在哪里上床好呢?阳台,或者车里?”
今夏佯装镇定
:“你还差一局呢。”
陆川轻笑:“再赢一局还不简单,我是吃定你了。”
今夏娇笑着咬牙:“那不如下完再说。”
三十盘比赛的结果,今夏赢17盘,陆川赢13盘。
陆川合上跳棋的盖子,眼含深意:“我想好了。”
今夏望了他一眼,又垂下脸去,陆川一字一顿,清晰地说:“就在这里。”
今夏蹭地抬起头,震惊:“你说在这里,在医院?”
陆川耸肩:“这不是有现成的床。”
今夏吱唔:“可是,可是你还病着。”
陆川失笑:“我只是胃炎,又不是下半身瘫痪,再说输了一天的液,已经不怎么疼了。”
今夏慌张:“可是,可是随时会有人进来。”
“谁会进来?” 陆川挑了挑眉:“沈昱他们知道你在这里看着我,不会没事跑进来。”
今夏结巴:“可,可是没有套。”
“医院外面有便利店。”
“可是……” 今夏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下一个可是来。
陆川挑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脸颊的细嫩:“你跑不掉的。”
今夏只好望着他,挤出个微笑:“那我这就去便利店。”
陆川笑着点头:“乖。”
今夏故意走得很慢,在便利店里几乎把每件商品都拿起来看一下,又放回去。她知道自己在做无用的,完全没有意义的挣扎,无论她在外面拖多久,回去陆川还是会吃了她,但她就是忍不住地这么做了。
买完避孕套回来,陆川的药袋还剩下一小点,他似乎有些等不及,直接摁下了护士铃,不多久跑来一个娇小的护士妹妹,陆川指着自己手上的针头:“给我拔了。”
护士妹妹感到意外:“可是您的液还没输完。”
陆川不耐烦:“我已经不疼了。”
护士妹妹犹豫了下,还是给他拔掉了针头:“您今天的药已经输完了,明天还有半天。”
陆川稍微点了下头:“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他没有说我,而是说的我们,护士妹妹退出去时,很奇怪地看了今夏一眼,今夏假装没有察觉,垂着头站在一边。
》
陆川朝她勾手:“过来。”
今夏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陆川拉起她的手:“今天换你在上面,坐上去。”
今夏依言爬上床,跨坐在他骨盆处,裙子受力往上滑到接近臀部的地方,陆川躺在她身下,气定神闲地望着她,指挥:“脱衣服。”
今夏缓慢地脱掉了上衣,企图摆出个妖娆妩媚的表情,无奈脸部肌肉此时紧张得有些僵硬,真是笑不出来。她生怕沈昱或者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看见自己这样骑在陆川身上,那她就可以去死了。
陆川望着她只着内衣的上身,瞳色暗了下去:“吻我。”
今夏听着他的指令,俯□去,和他唇舌交缠,陆川大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不停在上面游走,顺带解开了她胸衣的带子。
今夏察觉他已经解了她的内衣,一边亲吻着他,一边也有样学样地解他衬衫扣子,反正都是要做,不如速战速决。由于半趴在他身上,她胸前的沟壑异常深邃,陆川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某个部位不安地躁动起来:“我平时怎么对你的,你今天就可以怎么对我。”
今夏轻轻点头,解开他衬衫之后,把胸口的衣襟拉到一旁,她俯□,亲吻着他精壮的胸膛,来到凸起之前,她轻轻含住,听见陆川吸了口气,知道这里敏感,就用舌尖缓缓地舔着。
陆川感觉她的长发落在他胸口,随着她的动作慢慢移动,带来阵阵摩擦的搔痒,她的胸压在他腹部,让他身下某个部位愈发肿胀坚硬起来。
今夏吻遍了他的上身,直起身子,陆川伸手握住她的胸前,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门口传来走动声和人声,极大地刺激了他的神经,声音有些暗哑:“坐进来。”
今夏解开他的裤子,把自己内裤下侧推到一边,握住他的坚硬对准,慢慢往下坐,次没进去,第二次才找对角度。烙铁似的肿胀在她体内,她下意识地动作起来,陆川撑着她的手,给她借力。
上床是个体力活,尤其当她是主导时,今夏动了一会儿就气喘连连,大腿酸痛,上下的幅度比之前小了很多,陆川觉得不够劲,就自己动了起来,今夏被顶得生疼,也不敢呻吟出声,只好死命咬牙忍着。
坐起来将她抱住,陆川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地把她压在身下,在她耳边喃喃:“怎么样,刺激吗?”
今夏皱着眉,咬牙点头,陆川
吻了吻她,加快了身下的动作,一阵剧烈之后,他释放了自己,趴在她身上不肯离开,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胸:“怎么办,好像还不够。”
今夏瞪大了眼睛,他现在还在她体内,怎么还不够:“不要了,我怕有人进来。”
陆川咬着她的耳朵:“不怕,我在上面,他们看不到你。” 说着身下稍微动了动,欲望就又苏醒过来,他离开今夏耳边,俯身去找她的胸部,又咬又舔,给她弄得酥麻难耐,又不敢出声,只能在他身下不断扭动。
陆川紧着再来了一次,这才觉得满足,便放开了今夏,屋里一片旖旎。今夏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也不敢坐在病床边,就跑去卫生间冲洗。
、暗涌
沈昱给陆川办好出院手续,又替他拿了些内服药,送到病房时,本想把药交给陆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靠不住,就把药递给今夏,至少这小姑娘看起来本本分分,做事也麻利,把服药的事交代给她,感觉比交代给陆川本人靠谱。
陆川瞥见沈昱在跟今夏说吃药的事,也没插嘴,在病床前叠着自己的脏衣服,反正他也打算出院后,在半岛城邦住上几日,让今夏伺候自己吃喝。
打了个出租回家,今夏把陆川送上楼,让他自个儿歇着,她要去一次超市,买点晚上做饭的食材。陆川在医院躺了一天多,回家后就不爱坐,站起来到处走动,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拉开主卧的衣柜,发现今夏放了衣服在里面,他随手翻了翻,不由皱了下眉,没几件像样的。转身又晃到书房,视线扫过那一排书脊,想起那天她在看的建设工程经济,就顺手抽了出来,不知道她看到哪里了,有没有什么困难。
一个东西从书里滑落下来,他起初以为是书签,从地上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张照片,一群稚嫩的孩子围着几个成人,规矩地站在操场上,应该是班级合照。
把相片翻过来,背面用圆珠笔写着高xxxx级04班毕业照,他觉得奇怪,怎么会把照片夹在书里。仔细看着里面的每一张面孔,他想找到今夏,不知道她高中是什么样子。看遍时,他觉得没有一个是她,但又觉得不该,这应该是她的毕业照,就重新再找了一遍。
视线在一个有着齐耳短发的女孩身上停住了,她淡淡地笑着,直直地望着镜头,有那么一瞬间,陆川觉得她视线穿透了照片,仿佛是从过去在遥望着他。他的心没来由地紧了一下,端详着她的模样,没有错,那眼角眉梢的淡薄,就是今夏,只是头发短了很多,他一下没认出来。
胸口似乎弥漫起一种异样的情绪,碰触到脑中的警戒线,他一下把照片夹进书里,插回书架,转身走向客厅——她只是他包养的女人,没必要多了解。
今夏买了点山药和牛肉肉末,给陆川加在粥里,要是让他再喝白粥,估计得给他逼疯了。她刻意多煮了些,冻在冰箱里,第二天早上还可以继续吃。
陆川只请了两天假,早上去上班之前,今夏往他手里塞了个圆滚滚的东西,他拿到眼前一看,是瓶蜂蜜:“怎么对我这么好?”
今夏娇俏地笑着:“还不是为了钱。”
陆川点头:“嗯,表
现良好,可以奖励。” 说着把蜂蜜装在包里就出门了。
今夏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也赶紧拎起包去上班。她之前下跳棋赢了十七盘,按理说该给一万七,昨晚陆川直接甩了三万的现金给她,也不枉她这几天做牛做马,在医院守通宵。
一到公司,王明朗就把她叫进办公室:“陆川这两天让你陪他干啥去了?”
“没干什么,他身体不好,我照顾他两天。”
王明朗哦了声:“什么病?”
“胃炎。”
王明朗琢磨着下次给陆川送礼,要送些养胃的东西。
今夏见他在思考什么,也想起一件事:“王总,我能不能给您提个建议?”
王明朗点头:“你说。”
“是这样的,陆川他喜欢打篮球,下次您可以请他打几场,一来价格便宜,二来也投其所好。您想,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大北京城里哪里没有吃过玩过,与其花钱请他去玩腻的会所和酒店,不如从他的喜好下手。”
王明朗听得眼前一亮,深感她分析得有理,陆川毕竟年纪还轻,虽然请吃饭送钱送女人也很必要,但是这一套对年长的人更有效,而陆川嘛,也许陪他打打篮球,更能拉近两人的距离。
想罢他点了点头:“你这个建议不错,我下次会考虑。还有,你能主动给我汇报情况,这很好,要坚持。”
今夏笑了笑:“那王总,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王明朗挥了挥手:“去吧。”
今夏微微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让王明朗请陆川打球,一来陆川可以锻炼身体,二来他也应该比较高兴,再者王明朗跟他拉近了关系,也会对项目有一定帮助。
自从和陈之城互加好友之后,今夏怕如果他联络她,不能及时收到消息,就在手机上一直开着微信,接收qq的离线信息。晚上吃饭时,陈之城发消息来了:我在订聚餐的地方,你喜欢吃什么?
今夏回过去:我都可以,随大流。
陈之城回:众口难调,现在还没形成大流,你说个喜欢的菜系,我可以给你走个后门,照顾照顾你。
今夏不由笑了,最近陪陆川养胃,吃得都很清淡,她倒是想吃点重口的:要不湘菜吧。
陆
川见她也不吃饭,只顾着在手机上打字,就敲了敲她的碗:“跟谁在聊呢?” 怎么表情那么柔和。
今夏放下手机,堆起笑:“一个朋友。” 陆川自从出院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每天也不去应酬,按时回家喝养生粥,有时还要指定粥的种类,让她有些不堪其扰。
陆川也没再追问,不过脸色有些阴郁:“吃饭不准聊天。”
今夏见他表情沉了下来,马上收起手机:“好,不聊不聊,我专心吃饭。”
陆川舀了口粥,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明天要去香港出差。”
今夏一愣,这还是头一次他跟她报备自己的行程:“要去多久?”
“一周左右。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陆川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就当是奖励你上次在医院照顾我。”
今夏心想,去香港不就是买奢侈品么,她又用不着。咬了咬筷子,她媚眼如丝:“您能不能直接给我现金?”
陆川一愣,失笑:“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也没见她买什么名贵的东西。
今夏想了想,娇笑:“我想买房子。”
言下之意,是暗示他送套房给她?陆川微笑:“一个女孩子家买什么房,以后嫁个有房的男人就是。”
今夏也笑:“现在的男人怎么靠得住,还是自己有踏实,只有经济独立了精神才能独立。”
陆川看了她一眼,吃了口菜,所以她愿意被他潜,处处都要钱,就是为了精神独立:“今晚我就不在这儿住了,回去一趟,收拾行李。”
今夏点了点头:“嗯,沈医生开的药还有一些,你待会儿带上吧。”
吃过饭,陆川休息了片刻,今夏洗好碗出来,把药给他装在袋子里,让他拎着走了。等大门一关,她立刻掏出手机,陈之城半小时前回给她:你觉得阜成路的湘鄂情怎么样?网上评价还不错。
她飞快地在iphone狭小的键盘上敲着:不好意思啊,刚才突然有事走开了会儿。湘鄂情我也没去吃过,你觉得好就好。
那头立刻回了过来,像是等在电脑边一样:行,那我就先定这家。你对下午的活动有什么提议没?桌游,或者唱ktv?
今夏回复:还是不要唱ktv了吧,我唱得不好,就不刺激大家神经了。
陈之城回过来
一个笑脸:我没觉得你唱得不好啊。
今夏意外,他什么时候听见过自己唱歌了,转念一想,也许他只是随口客气一句:谢谢,不然还是桌游吧,这样大家互动也多一些,唱ktv容易沦为麦霸的演唱会。
陈之城:有道理。那晚饭怎么办,要不就在桌游吧附近随便找家餐馆?
今夏:我觉得可以,省得专门颠老远去吃饭。
陈之城:成,那就先这么定了。回头我把行程安排发到大家手机上。
今夏发过去一个憨笑的表情:真是辛苦你了。
陈之城:不要客气,你也提供了建设性的意见啊。
今夏握着手机,一下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陈之城是因为聚会的事才找她,现在行程大体也定了,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呢?上次他提过在北京上班,她迅速打入一行字: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那头很快回复过来:我在一家报社做记者,跑社会新闻。
今夏:那压力挺大的吧。
陈之城:没辙,干记者这行,就这样。
今夏心想,那如果他工作忙压力大,有女朋友的可能性是不是就比较低,跟着又猛然醒起自己跟陆川的关系,有什么立场去关心这个问题:你也别太拼命,有时间多休息吧,我先下了。
陈之城:好,下次再聊。晚安。
今夏:晚安。
退出微信,她在客厅沙发上安静沉默地坐着,通往阳台的推拉门半开,灌进微凉的夜风。犹记得曾经陈之城在足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时光,她坐在球场边缘的绿草地,视线远远地追随他的身影。那时他球踢得好,成绩也不错,长相更是阳光开朗,在女学生里颇受欢迎,而她平凡无奇,觉得只要能默默地看着他,就够了,从未奢侈地想过更多。
现在,她觉得离陈之城的距离更加遥远了。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子,朝书房走去,难得陆川出差,自己得抓紧时间抱佛脚,不然等他回来,又只有零散的时间可以温书了。
陆川此行最后去澳门,仁恒实业做东,请国土局上下一干领导以考察的名义去岛上消费。
房地产市场上大大小小的开发商数不胜数,像王明朗那种程度,只能咬着围村那块地的,在这个圈子里,顶多算条小丑鱼,而仁恒实业的主席向南
,才是真正的大白鲨。
关于他发家的历史,早已经成了迷障的传说,分不清真假,陆川只知道自己升为科长之前,向南就已经叱咤全国的房地产市场了,他要勾搭的对象,都是局长往上的级别,而这个男人,据说只有三十五岁。
仁恒在澳门最大的赌场威尼斯人包了厅,陆川玩了几把梭哈,觉得无趣,就走到外面抽烟。他不喜欢赌博,尽管通过计算概率可以提高赢钱的机会,但总体来说,这是一个靠运气的游戏。
所谓运气,就不是自己能把握,而是远在星辰之外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把希望寄托于空虚,人岂不是显得更加寂寞和可怜。
望着下面金色大厅里,围在各个赌桌前,形色各异的人,陆川狠狠地吸了口烟,把抽剩的烟头扔进垃圾桶,对他来说,需要的是冷静的耐心,而不是赌博激发出的侥幸和躁动。
“陆科长,怎么不进去玩几把?”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陆川回头,斯斯文文一张脸,儒雅得像个大学教授,正是仁恒的主席向南。
勾了勾嘴角,陆川微笑:“我对赌博没什么兴趣。”
向南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站着,并不多加寒暄:“有自控力的人,都值得敬畏。”
陆川看向远处:“向主席谬赞了。”
“局长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向南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来了,也别在这里站着,不如我陪你逛一逛。”
陆川颔首,走在前面,向南随在他身侧:“购物区不远,陆科长可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做东。”
“那我就先谢谢向主席了。”
步入时间廊,陆川走进一家军表店,在柜台选中一只,请店员拿出来试戴,向南却忽然问:“陆科长没带戒指,应该还未婚吧。”
陆川微怔,跟着点头:“莫非向主席要学月老拉红线?”
“如果陆科长肯的话,我手边倒是有好的资源。” 向南微顿:“还是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这倒没有,不过结婚的候选对象,倒是有几个,其中林夕排在顺位,毕竟结婚要生子,总要选一个吃得下去的女人。摇了摇头,陆川说:“我们的圈子你也知道,哪能遇见几个正经的女人。”
向南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陆川见他双手十指干干净净,也是什么都没戴:“向
主席也未婚?”
向南点了点头:“先以事业为重。”
随后陆川挑了两只表,向南结账后,又陪着他一路逛,买得倒是不多,也没有价格不菲,比起赌场厅一晚的花销,他算是心慈手软了。
路过prada时,陆川脚步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今夏,想起她那只泛着白的蓝色帆布包,顿了顿,他抬脚就走了进去。
店员看见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空气里张扬着无形的气场,纷纷打起精神,用心接待。
陆川自顾自地环视店内的女士皮包,想象着今夏拎什么样的好看,向南跟在后面,片刻后眉头微微皱起,很快又舒展开来:“我以为陆科长没有心上人。”
陆川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向南缓缓地绕着柜台走,指着一款包对店员说:“拿下来看看。” 跟着才望向陆川:“我也算是经常陪领导购物,一般说来,买这种女士奢侈品时,他们是没什么耐心的,通常是让导购推荐,或者是已经有指定的款式。像你这样会亲自挑选的,还真是少见。”
陆川微怔,回忆了一下,似乎真是这样,以前给女人送包,要么给购物卡让她们自己买,要么他顺便带,进店都是很快地让店员推荐一个就拿走,像现在这样停留,一个一个仔细看的时候,还真没有过。
所以今夏是不同的吗?陆川有点拿不准,从一开始,她就跟他以前包养过的女人不一样,但是,就算她再怎么不同,能让他费心的程度,也就是替她选个包而已,别的不会再多。
“向主席你误会了。” 陆川也让店员拿下一个包:“我不过是养了只很听话的宠物,想嘉奖一下而已。倒是向主席,对我有没有中意的人这件事,似乎在意得很。”
向南沉稳一笑:“陆科长的婚事迟早都是要强强结合的,我不过是想未雨绸缪,抢个消息的先机罢了。”
陆川也笑:“这点你可以放心,我结婚那天,向主席必定是座上宾。”
挑来选去,他给今夏买了一款浅灰色的包和一个皮夹子,向南买了个颜色鲜艳的手袋,一起在柜台结账。再逛了一会儿之后,陆川回酒店房间休息,和向南道别。
他走的时候,向南目送着他的背影,之前听说林老爷子找过他,似乎想撮合他跟林夕,不过现在看来,他对林夕应该没有感觉。
随后又觉得自己可笑,不是不爱林夕的么?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爱不爱她。微叹口气,向南转身,返回赌场厅,陪局长尽兴。
、疏离
陆川下飞机,直接回了半岛城邦,今夏正好在阳台上晾衣服,长发微微被风撩动,阳光笼罩在她肩头,衬着那张恬静的侧脸,画面柔软得让他有瞬间的失神。
今夏听见行李箱拖动的声音,望向门口,看见陆川正朝里走,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服迎上去。她有点意外,一是他提前回来了,二是没想到他回来竟然直接来的这儿,所以她的思维还处在一个人时自由自在的状态,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川把箱子拉到客厅,拿出要送她的礼物递过去,视线黏在她脸上,细细观察她的表情。
看见包装上prada的标志,今夏一怔,想起他去香港之前有问过她要带什么当做奖励,她以为那个话题不了了之了,没想他真的买了。伸手接过,打开,浅灰色的手袋和钱包各一个,她淡淡一笑:“谢谢。” 不知道转手能卖多少钱。
陆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探究:“你,似乎不是很高兴。”
今夏唇角一个婉转,笑容立刻深了三分:“没有,我是太高兴了,一时忘了怎么反应。”
陆川松开手:“高兴就好。”
今夏微怔,他想让她高兴?为什么?
随后又立即提醒自己,不要有多余的猜测,他会这么做,只是想增加情趣罢了,毕竟情人高兴了,在床上才会更和谐。把礼物放在茶几上,她向厨房走去:“我去给你倒杯水。”
陆川嗯了声,关了阳台的推拉门,把空调打开,跟着坐到沙发上休息。今夏从橱柜拿下蜂蜜,调了少许,等待水开的间隙,她给王明朗发了条短信:陆川从香港回来了。
王明朗很快回了过来:知道了,那你替我约他明天下午三点在建外soho篮球场见。
调好蜂蜜水,今夏端出去,搁在他面前的茶几:“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安排?”
陆川端起来喝了口,嘴里一片温热清甜:“怎么,想约我?”
今夏倩笑:“是啊,想约你打篮球。”
陆川打量了她几眼:“你会打篮球?”
今夏坐到他身边,摇头:“我当然不会,可是有人会嘛。”
陆川就势搂过她:“谁啊,王明朗?”
今夏点头:“是啊。沈医生说了,你需要加强运动,正好王总想约你明天打球,你要是没有安排,就去呗。”
“王明朗怎么会约我打篮球?” 陆川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是你安排的吧?”
“打篮球有益你身心健康,王总又捞了个套近乎的机会,我何乐而不为。”
陆川笑了笑:“我倒是很久没打过了,去一次也无妨。”
今夏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真的?”
陆川点头,轻抚着她的脸颊:“几天没见,我好想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含深意,今夏愣了半秒,立刻反应过来,稍微避开他的手:“你突然回来,家里什么也没有,我得去趟超市,买晚饭的材料。”
陆川对她的反应倒是不意外,虽然她平时乖巧听话,唯独在上床这件事上,反应总是抗拒,直到现在,每次完事之后她也还是背对着他睡,从心理学上讲,这是对他的排斥。
“我跟你一起去。”
今夏刚站起身,听见他这么一说,差点又坐了回去,心里叫苦不迭:“你也要去?”
陆川耸肩:“难道我不能陪你去超市?”
今夏摇头,硬挤出朵笑:“不,你想去哪儿都行。”
说着去书房拿出自己的帆布包,正要拎上,陆川一把拿过:“这都用旧了,扔了它,换新包。”
今夏忙阻止:“别啊,还没坏呢。” 新包要是用过了,怕是卖不起价吧。
陆川不由分说地拿出新手袋,把她布包里的物品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跟着递给她:“拎着。”
今夏只好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挎在肩膀上,准备出门,陆川在她身后,觉得异常稀奇,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女人背个奢侈品,竟然是用那么痛苦的表情。
进入超市的海鲜区,陆川让售货员给他称小鱿鱼,今夏听见忙跑过来说:“我们不买这个,不好意思啊。”
售货员疑惑地将那一把小鱿鱼放了回去,陆川盯着她:“为什么不买?”
今夏瞪他一眼:“你胃不好,吃什么椒盐小鱿鱼。”
陆川摸摸下巴:“嗯,那吃椒盐虾吧。”
今夏再瞪他:“椒盐虾也不行。”
“不然水煮鱼?”
今夏嘶了一口气:“你来劲了是不是,你要再吐,我可不负责送你上医院啊。” 这人怎么这样,明知道自己胃还没
全好,就急着吃些伤胃的东西。
陆川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你还是有脾气的嘛,怎么平时不这么跟我叫板啊?”
今夏一愣,脸一僵,跟着表情如大地回春,面若桃花:“我这不是为您好吗?您龙体金贵,伤着了就不好了。”
陆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离开了海鲜区:“那你给朕说说,朕还有什么能吃?”
今夏见他顺水推舟地也开起玩笑,就稍微放松了些,笑容真了几分:“您现在要戒辛辣刺激,吃少油少盐的食物。简单来说,就是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买完东西回到家,陆川去洗澡,今夏在厨房忙活,炖了个西湖牛肉羹,炒了个青笋肉丝和西红柿鸡蛋,再拌了个蓝莓山药,两人围坐在餐桌前,她先给陆川盛了碗羹汤放到他面前,陆川拿勺子舀了一口:“嗯,不错。”
今夏莞尔:“你喜欢吃就好。” 她也曾想过投其所好,给他做椒盐小鱿鱼,辣子鸡,水煮鱼,但始终没狠下心。
“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家都做些什么?” 陆川夹了一筷子菜,问。
他这是在查她的岗吗?今夏嫣然:“我还能做什么,看书呗。您在香港出差顺利吗?” 估计是被谁招待,过去玩的吧。
陆川只是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今夏咬了下筷子头:“真好,我还没去过香港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去一次。”
“国庆节不就可以去,七天时间,正好香港澳门一起逛。”
今夏摇头:“国庆节我要回家。”
陆川笑:“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才回过家,怎么又要回。”
今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我比较恋家,但凡有条件,就想回去。”
陆川刨了口饭,自己和父母在一个城市,也难得见上几次面,每次去家里,只是义务,而不是想:“两者又不冲突,你带上父母一块儿去不就行了。”
今夏笑了笑:“嗯,到时候再说。” 她哪里有闲钱去旅行。
吃完饭,她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陆川在沙发上休息,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
今夏站在流理台前,拿洗碗布擦着手里的瓷碗,心想,卖二手的奢侈品应该去哪里呢?也不知道他买的这个prada具体值多少钱。她在杂志上见过奢侈品牌,那几个常见的她能记住名字,也知道很贵
,但完全不了解款式和系列,以及相应的价钱。
待会儿要去网上查查,她这么想着,一双大手就环上了她的腰,陆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正紧贴在她身后。
今夏身子一僵,那双手已然在她腰上收紧,他贴在她耳朵,柔声:“宝贝儿,我想要你。”
今夏微微别开脸,扬了扬手里的洗碗布:“别闹,我正刷碗呢。”
陆川轻咬了下她耳垂:“待会儿再刷,我饿了,都憋了好几天了,你先喂饱我。”
今夏还欲讨价还价,眼前一晃,陆川已经把她拦腰抱起,大步朝厨房门口走去。
今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就算抵抗也会被残酷镇压,只好说:“等一下,我还拿着碗呢。”
陆川停下来,把她抱回流理台边,今夏放下手里的东西,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陆川这才抱着她,大步走到卧室。
人说小别胜新婚,今夏到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憋了几天的陆川,跟头野兽似地把她扔到床上,吭哧撞倒,骑到她身上就是一阵没完没了的疯吻。进入她身体时,撞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的头顶不断撞到床头板,亏得那是软垫,不然智商肯定得掉一截。
完事后陆川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今夏想要背过身去,才刚动一动,就被他牢牢地钳制住,她没有力气挣扎,只好靠在他身上,他轻抚着她柔滑细腻的肩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吊灯,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躺着。
后来今夏体力不支,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陆川看着怀中的人,心底弥漫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或许,他搬到这里来,和她同居也未尝不可,省得他每次都来回跑。
很快,他就被这个莫名蹿起的念头惊到,跟着松开今夏,坐起身,眉峰微蹙,自己是不是有些玩儿过界了,竟想搬来和她同居,倘若这样,就会让她彻底误会,产生多余的幻想,到时只怕不好脱身。
思及此处,他站起来,穿好衣服拎着行李箱离开了,今夏半夜醒来,迷糊地发现枕边没有人,也没多想,就又昏睡过去。
早上不到六点她就起了,昨晚睡得早,所以也醒得早,这才发现,陆川不见了,原来放在客厅的行李箱也没了,想来应该是已经回他自己的住处。只是,有些奇怪,她以为他至少会歇一晚再走。
不过她也不打算
过问,他什么时候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她无所谓。
中午王明朗给她发了个短信,嘱咐她下午务必到篮球场作陪,她岂敢不从。在网上查好过去的公交路线,她去拿包时,看见陆川送的那只prada,犹豫了下,还是把里面的钱包钥匙等杂物倒出来,换到帆布包里,再把皮包谨慎地收到袋子里装好,要是有个什么刮蹭,就要掉价的。
他们订的是室内篮球场,今夏到的时候,王明朗已经先到了,正儿八经地穿了身篮球运动服,露着两只有点肉的大胳膊,正站在三分线上跃跃欲试地投篮,旁边站了几个年轻的男孩,约莫二十岁左右,也不上去抢球,就站在边上围观。
球场外,三个女孩站在一起有说有笑,脸上不约而同地,都化着清新自然的裸妆,在如今这个女人的眼线也算眼睛,男人的增高垫也算身高的世道,她们的妆并不算浓,且都漂亮,可见是底子真的好,再说身上穿的,也都透着股小清新范儿,看着水灵可口,让人眼前一亮。
今夏心想,这场子是王明朗包的,能待在这儿的,肯定是他带来的人,想必是用来攻击陆川的糖衣炮弹。他这次没叫米娜,带的清一色全是清纯秀气的女生,应该是琢磨到了陆川的口味,投其所好。
正想着,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陆川走了进来,已经换好打球穿的衣服。头一次见他穿背心短裤,今夏觉着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尽管之前不老,但现在看着,和大学球场里的学生,没什么分别。
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她望着他,想和他打招呼,可陆川的视线笔直地看着王明朗的方向,擦过她身侧走向那群人,过程中仿佛不知她的存在。笑容一下僵在脸上,随即散去,今夏回过头,捏了个平常的表情,也跟着走了过去。难道自己昨天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怎么今天他似乎对她有些疏离。
王明朗把那三个女孩也一起招呼过来,一堆人围在陆川身边,王明朗先介绍他,也没细说身份,只说:“这是我生意上的贵人,你们大家称呼他为陆少就行。” 跟着伸手指向其中一个高大的男孩,对陆川说:“这是我侄子,王爽,今儿特地带他来陪您打球,其余那几个是他同学。”
陆川笑着冲他们点头,对王爽说:“别听你叔瞎说,待会儿打球不要有压力,千万别放水。”
王爽性格倒是应了他的名字,爽快地点头说好,末了王明朗笑呵呵地,特意指了指那三个女生:“这三位是王爽的
朋友,北影表演系的,大二学生,左边是李雪沫,中间是唐梦瑶,右边是白芷婳。”
白芷婳个做出反应,乖巧地叫了声:“陆少好。”
李雪沫跟着也叫了声,唐梦瑶绕着自己长长地发卷,一声不吭,只是直直地望着陆川。
陆川回以一个微笑:“你们好。” 跟着对王明朗说:“行了,打球吧。” 说着把运动包放在场边的休息区。
王明朗连连点头,对那三个女孩说:“你们就先到一旁当啦啦队。” 男人嘛,总是要有女人围观,才更容易热血沸腾。
那三个女孩依言退到场外,今夏也默默地退了出去,站在离她们三人约两米开外的位置,她觉得自己来这儿有点多余,应酬陆川的女人已经有了,王明朗又何必让她老远地折腾一趟。
不过既然来了,现在拔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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