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阅读
据为己有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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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大姨妈没来的事;陆川也注意到了,倒不是他细心到可以记住这些琐事;只是他平时不喜欢在床上浴血奋战,所以特别留意了这个特殊周期;他记得;她的时间准得就跟瑞士表一样;怎么这次这么久没来。
今夏也觉得奇怪,两人商量了阵,觉得八九不离十是怀孕了,便去药店买了盒验孕棒,回屋今夏就钻进卫生间,陆川靠在门口等;片刻后她出来,面无表情,陆川有些紧张地站直身子:“没中?”
今夏本想逗逗他,但是看见他忐忑的样子,不忍再骗,便晃了晃手里的验孕棒,笑道:“恭喜你,升中队长了。”
陆川愣了一秒,顿时狂喜,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激动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他一向出口成章,去哪儿开个会没有发言稿也能滔滔不绝半天,但现在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
抱了片刻,他随即又慌张地松开,紧张地盯着她的小腹:“不行,不能压着宝宝。”
今夏不由好笑:“哪有那么夸张。”
陆川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冷静下来,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肚子,难以置信:“这里面,有我们的宝宝了?”
今夏轻轻点头,手覆上他的:“嗯,你要当爸爸了。”
陆川复又将她抱进怀中,轻柔地环住,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幸福到要怀疑是不是在梦里,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相拥了很久,才回到客厅。
“你之前不要我送你上下班,但现在有宝宝了,你得听我话。”
今夏摇头:“你送我得早起一个小时,晚上还得折腾,我不想你这么辛苦,而且你应酬多,晚上也不一定能有时间。”
“但是你怀孕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坐公交车?”
今夏笑他:“你紧张过度了,我见过很多孕妇挺着肚子坐公交车,人都没事儿,哪有那么危险。”
“不行,如果你不小心被挤到,或者摔一跤,那怎么办?” 陆川想了想,提出一个折中方案:“这样,既然你不要我接送,那就打车来回。”
“可是打车浪费钱,我还没到那么需要被保护的地步吧。”
陆川一脸不容置喙的表情:“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我就去订车。” 转念一想,又说道:“干脆你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养,等生完小孩再去。”
今夏嗔他一眼:“那你不如拿个笼子把我关起来,每天定点喂食好了,这样就没有危险。”
“我可以吗?” 陆川似乎有些认真地在考虑这个方法,今夏急得直瞪他:“你也太夸张了,怀孕而已,我自己多注意就行了。”
陆川见她有些急了,赶忙迁就道:“好好好,让你上班让你上班,但是不许再穿高跟鞋了,也不许加班,不许喝酒,不许做家务……” 他不许了很多,今夏听得头大,敢情这怀孕的不是自个儿,而是他一样。
好容易说完,陆川又拿手机准备给家里打电话汇报情况,今夏忙制止他:“等去医院检查之后,确定了再告诉他们吧,验孕棒听说也可能出错的。”
陆川想了想,表示接受,就放下了电话,跟着有些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买呢,得准备保健品,营养品,还得买书,还有小孩的衣服,奶粉,玩具,还得起名字,以后上哪个幼儿园好呢……”
于是当天晚上,陆川同志因为想得太多,整夜失眠了。第二天两人去医院检查,确定为怀孕五周,他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妈,告诉您一好消息,小夏怀孕了。”
陆宋瑞闻激动地差点把电话听筒掉在地上:“真的?哎哎,好,你让她好好休息,等周末了我们去你那儿看看。”
陆章远坐在一旁,竖起耳朵听,也不知道两娘母说的是啥喜事,怎么这么开心。等她挂了电话,他抖抖手里的报纸,调整了下坐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不孝子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陆宋瑞闻瞥他一眼,见他在那儿装冷淡呢,也学他,拿起膝上的毛衣针继续打起来,不紧不慢地道:“嗨,没啥大事儿,就小夏怀孕了。”
陆章远蹭地从报纸里抬出头来,惊异地盯着她,半晌后又低下头去,再坐了会儿,就撂下报纸往楼上跑,片刻后抱着本大字典下来了,还拿了只钢笔和小本儿,在茶几上埋着头,边翻字典边在纸上划拉。
陆宋瑞闻见了,故意挤兑他:“老陆,你干嘛呢,写工作总结?”
陆章远头也不抬:“起名儿。”
自从今夏怀孕之后,这地位就蹭蹭地往上蹿,跟皇帝似的,陆川对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着都担心。她食量变得大起来,口味也刁钻了,有些味儿一闻就恶心,有些东西想到要吃,就非要吃到不可,不然浑身难受。
有次半夜醒了,忽然就特别想吃黄瓜,一想到那清凉爽口的汁液,她就忍不住流口水,赶紧把陆川推醒来:“老公,我想吃黄瓜。”
陆川迷迷糊糊地张眼,一看表,凌晨三点半,这点儿哪还有卖菜的,但老婆想吃,他二话没说就爬起来,穿好衣服抄了车钥匙就走:“宝贝,乖乖等着,我很快回来。”
出了门,开着车沿马路转悠,街边小店都乌漆抹黑的,上哪儿去买黄瓜?正犯愁间,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陆川下车进去逛了逛,在冷藏柜发现有小盒的沙拉卖,里面有甘蓝,土豆,小西红柿,和……黄瓜片!
于是他叫来店员,把他们店所有沙拉都买光了,另外还买了好几盒其他种类的切片水果,例如哈密瓜,苹果等,以防万一。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今夏不仅吃光了所有沙拉里的黄瓜片,还把哈密瓜也全部消灭了,这才吃爽了,消停地去睡觉。
陆妈妈自从儿媳怀孕,就经常往他们家跑,每次来都带一大堆东西,还抢着给他们做饭。她是过来人,今夏又没妈,她自然地就承担起了教育新手爸妈的工作,有她在,如同给两个菜鸟吃了一剂定心丸。
陆章远因为工作忙碌的原因,不像他妻子来得那样频繁,但只要有空,他也往他们家跑。有次来,今夏陪着他坐沙发上,陆川去给他倒了茶,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地从军装口袋里掏出张纸,塞在陆川手里。
陆川搂着今夏,两人一齐展开那纸,上面整齐划一地写了两竖排名字,左边的是男孩名,右边的是女孩名,字写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两竖排名字的个,都用圆圈符号圈起来,下面还加上了下划线,以示重要。
陆川惊奇地看向他老爸,陆章远干咳一声:“小孩的名字就从这上面选,你们随便挑,我都没意见。”
陆川看着那两个被着重标示的名字,笑了,心想,您可一点也不像没意见的样子。今夏手指划过那两个名字,对陆川说:“爸起得挺好的,就用这个,好么?”
陆川点头:“嗯,如果生的是个男孩,就叫陆晨睿,如果是女孩,就叫陆晨曦。”
陆章远闻言,有些得意地绷着脸笑了。
自怀孕以后,没了夫妻生活,晚上睡觉,陆川时不时就要对她上下其手,这里亲亲,那里摸摸,饥渴得跟什么似的,但是又怕自己莽撞,伤到宝宝,所以总是忍着。有时今夏摸到他的那啥,又肿又硬,还在她手掌里跳突,感觉他要被憋坏了,就用手替他解决。
但是用手哪能跟真枪实弹比,不久后,有次陆川陪她去产检,赤果果地问了人大夫一句:“什么时候可以同房?”
今夏一听,脸立刻烧得跟晚霞似的,垂着头不敢看大夫,大夫好笑地瞥了两人一眼:“现在是稳定期,已经可以了,不过还是要节制点,不要太剧烈。”
陆川本来内心就挣扎得厉害,现在权威都说可以同房了,他就更耐不住,晚上从后面抱着小夏同志就开始耳鬓厮磨,手钻进宽大的睡裙,在她身体上四处点火,今夏本来没什么太大的兴致,但被他粗砺的指腹一抚摸,有些感觉就回来了,鲜活了。
当他手沿着小腹深入下面时,今夏下意识地扭动了□子,撞到身后直挺挺的某物:“哎呀,不要了。”
陆川用膝盖顶开她一条腿,在她耳边诱哄:“乖,让我进去,我就待会儿,不乱动。”
今夏有点犹豫,虽然大夫说可以同房,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会伤到宝宝,不过身后的男人渴得太久,再憋下去都快疯了,她正拿不定主意,身下顿时一涨,某物就送了进来,她本能地收缩,抓着枕头:“你别动。”
陆川停在她身体里,喘着粗气,果真老实地没动,过一会儿他吻上她颈后,低喃:“宝贝,给我,我快疼死了。”
今夏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你动作轻点儿。”
陆川得到领导批准,兴奋地抬高她一条腿,方便他进出。刚开始他缓缓地动,细细地研磨,她内壁紧致的按压很快让他有些把持不住,动作幅度逐渐大了起来,今夏也在这撞击中发出细碎的声音,让他血脉贲张。
因为宝宝的缘故,他不敢做太久,在一阵快速地抽动中他到达了巅峰,事后抱着她身体喘息,咬着她耳朵说:“等你生完小孩,看我怎么办你。”
今夏嗔他:“您先忍过后面几个月再说。”
陆川说:“这要是个儿子,出来我非狠狠揍他,耽误他老爹的福利,真是不孝。”
“那要是个女儿呢?”
陆川想了想:“女儿就算了,长得肯定像你,我揍不下手。”
番外三
产房内;伴随今夏声嘶力竭的最后一声喊叫,中气十足的啼哭终于响起;医生剪断脐带,托着那个浑身黏糊糊;粉嘟嘟;又皱巴巴的婴儿;说道:“恭喜,是个男孩儿。”
今夏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满头是汗,顺产的疼痛让她精疲力尽,陆川陪在一旁,双手握住她的柔荑;放至唇边亲吻,哽咽:“宝贝,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罪了。” 他坚持陪产,之前也有耳闻生孩子很疼,但没有亲眼所见,无法感受那种震撼的痛楚。
护士将清理干净的小家伙仔细包好,送到今夏怀里,他小脸皱着,安稳地睡了,小拳头胖乎乎的,像个馒头,今夏望着他笑:“果然长得像爸爸。”
陆川摸摸孩子的头,心中百感交集,嘴上却说:“脸皱成这样,哪里看出长得像我?”
今夏也不和他争,只是笑笑,就是像他,她看得出。
“让我抱抱?”
今夏将孩子交给他,叮嘱:“扶着头。”
陆川接过来,一手稳稳托着孩子身体,一手扶住他柔软的脖子和头,像捧着一件娇嫩易碎的瓷器,这胖小子明明也有八斤,为何到他手上,感觉好轻,好小,像会坏掉一样,他屏住呼吸,仔细看手中的肉球,稀稀疏疏的胎毛,皮肤红扑扑的有些发皱,小嘴抿着,下巴像只小核桃。
这就是他和小夏的孩子。
他喉头一紧,有些想哭。
产房外,陆章远听见孩子的啼哭之后,像头暴躁的狮子,背着手来回地走来走去,嘴里反复念叨:“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陆宋瑞闻也是焦急地翘首期盼,他们接到儿子电话就立马赶来了,还好生产的时间不算太长。
不久后有护士出来报了个信儿,说是个儿子,母子平安,给陆章远激动坏了,一张老脸笑得跟个烂桃似的,陆宋瑞闻一下就哭了,不住地抹泪,害得陆章远一顿好劝。
今夏随后被护士推出产房,二老一下就围了上来,陆宋瑞闻安慰她:“辛苦了,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操心,有我们。”
今夏点头,将孩子微微抱起来一点,陆宋瑞闻稳稳地接过,一看就喜笑颜开:“哎哟这小模样儿,跟川儿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章远在旁边探着头看,眼角眉梢那叫一个柔和,抖落了一身威严,只剩大把的慈爱:“老太婆,让我也抱抱。”
陆宋瑞闻白他一眼,背过身去,挡住他的视线:“得了吧,你又不知道轻重,别抱坏我孙子。”
陆章远绕到妻子跟前,急道:“我保证轻手轻脚还不行吗?” 然后又对着宝宝笑:“乖孙子,来,让爷爷抱抱。”
陆宋瑞闻再次背过身去,撇嘴道:“你等会儿,我还没抱够呢,咱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
“……” 陆章远哪好意思跟妻子抢,就只能眼巴巴地站在一旁,干着急,等什么时候妻子抱够了,才轮得到他。
陆川则陪今夏回房,在医院住了三日,他们便带着宝宝回家,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小祖宗降临。
小祖宗名符其实,喜欢在半夜哇哇大哭,可劲儿折腾,弄得今夏和陆川手足无措,以为他要吃奶吧,今夏喂给他,他又吐出来,看得陆川十分火大,老子想吃都吃不到,给你小子喂进嘴里了,你竟敢给我吐出来!
以为他尿尿了吧,陆川给他尿不湿拉开,里面干的,这又不饿又没尿湿,为啥一直哭?
月嫂说小孩子就是这样,要他抱着哄哄,陆川只得依言抱起来,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来回地左右晃动,小家伙大概对摇晃感到新奇,渐渐地收了声,睁着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陆川,陆川见他安静下来,满意地笑了:“这才是我的乖儿子。”
可惜这个左右晃动的方法只见效了几个晚上,陆川经常是眼下带着淡青色就去上班了,自从自己当爹以后,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为人父母的不易。
好不容易把陆晨睿拉扯到一岁多,小子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模样儿乖得那叫一个招人疼,陆章远有时抱着他就不想撒手,一个劲儿地让他叫爷爷。
有次陆川和今夏去附近办点事儿,把陆晨睿留给陆章远照看,陆章远自然是求之不得,拿着各种小玩具逗陆晨睿笑,可是小祖宗茫然地张着大眼睛,一点都没领会到爷爷的意图,只是无辜地望着他。
陆章远想起陆川小时候特别喜欢骑大马,每次坐在他脖子上都会咯咯大笑,于是也照着当年那样,将陆晨睿抱起来架在他肩上,两只手抓住他肉嘟嘟的两个小爪子,陆晨睿视线一下子升高了不少,好奇地环顾四周,陆章远迈开步子走动,他就咧开小嘴笑起来,跟他爹以前一个德性。
两爷孙玩了会儿骑大马,玩够了陆章远把他放下来,陆晨睿走路已经走得很好,还会颤着两条小腿儿快走了,陆章远瞅着屋里没别人,干脆趴在客厅地板上,作出老虎的样子,一步一步朝陆晨睿逼近,陆晨睿见状,咯吱咯吱地笑着往前躲,边躲边回头看爷爷,口水都笑出来了。
今夏他们回来时,就看见堂堂的司令大人,在他们家地板上爬得不亦乐乎,还拿头去顶陆晨睿鼓鼓的小肚皮,都暗自好笑,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司令威严何存。
听见门口响动,陆章远回头一看,陆川两口子杵门口呢,脸立刻僵了,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干咳一声:“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川强忍着笑:“爸,我看您玩得正高兴,就没好意思打扰您。”
陆章远绷着脸:“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走了。”
今夏劝道:“爸,吃了饭再走吧,现在快到饭点儿了。”
“不吃了。” 陆章远换好鞋,便推门离开,今夏捅陆川:“你怎么也不劝劝爸?”
陆川暗笑:“爸这是被我们撞见,不好意思呢,你就让他去吧。”
陆晨睿三岁以后,男孩子调皮的天性就完全显露了,每天在家里爬上翻下,东鼓捣一下西鼓捣一下,没个消停,尤其是在吃饭时,让今夏最为头疼。
他们专门给陆晨睿买了个儿童座椅,让他坐在饭桌边和大人一起吃,年三十那天晚上,爷爷奶奶来了,外公和曾祖母也来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围在一起团年,陆晨睿人来疯,一见这么多人,就兴奋地上蹿下跳,今夏把他抱进儿童座椅,准备开饭,他死活要爬出来:“妈妈,我要玩。”
今夏知道这孩子油盐不进,只好板起脸:“不准玩,现在要吃饭了,等吃过饭,让你爸带你去放烟花。”
陆晨睿一听有焰火放,稍微配合了点,今夏给他盛了小碗米饭,拌了些蔬菜和肉,给他放在面前:“乖,吃慢一点。”
陆晨睿撅着小嘴:“妈妈喂。”
今夏知道他这是耍性子呢,平时自己会吃,现在倒要人喂:“妈妈也要吃饭,没有多余的手喂你,你自己吃。”
陆晨睿又撅着小嘴看陆川:“爸爸喂。”
陆川摸摸他的小脑袋:“乖,听妈的话,自己好好吃,吃完爸爸有奖励。”
陆晨睿一听有奖励,就乖乖地拿起自己的小勺,舀起米饭往嘴里送,今夏他们这才动起筷子来,还没吃几口,陆晨睿就指着她杯子喊:“妈妈,我要喝水水。”
今夏杯里装的可乐,她平时避免这些饮料出现在家里,对小孩牙齿不好:“睿睿,这是大人喝的,你不能喝。”
陆晨睿又看陆川:“爸爸,我要喝水水。”
陆川给他盛了碗鸡汤:“小孩子只能喝这个。”
陆晨睿这下不干了,使出杀手锏,两个小蹄子一蹬,哇哇大哭起来,今夏和陆川都商量好的,绝不因为他大哭就被威胁,所以没理会他,几个老的是如坐针毡,这心疼孙子呀,但是又不好贸然开口,最后是陆章远先绷不住了:“就让他喝点儿吧,又没什么大不了。”
今夏和陆川这厢还没发话,陆晨睿就嚎起来:“爷爷,爷爷,我要喝水水!”
这哭得让陆章远那叫一个心疼哦,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着可乐走到陆晨睿的专座前:“来,爷爷喂你。”
陆晨睿这才止住哭泣,就着杯口喝了一点,消停了,自己埋头吃饭,陆章远回到自己座位前:“看,给他喝不就不哭了,这么简单的事儿。”
今夏看了陆川一眼,陆川摇头,微微叹气,没想到在育儿的上,在座的这些人里,革命意志最薄弱的,竟然是平时最威严的那个。
陆晨睿马马虎虎地吃了几口饭,便扔下小勺:“爷爷,爷爷,我要玩。”
陆川说:“你饭还没吃完。”
陆晨睿忽视他爸的话,仍旧喊着:“爷爷,爷爷,我要玩嘛。”
陆章远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把饭吃了才能玩。”
陆晨睿小嘴一瘪,又哭起来,陆章远赶紧颠儿颠儿地跑过来:“爷爷喂你吃好不好?”
陆晨睿摇头,小脸哭得稀里哗啦:“爷爷,我不想吃了,我想去玩。”
陆章远左右为难,纠结半天说:“那你先玩一会儿,待会儿再回来吃饭,好不好?”
陆晨睿吸着鼻子点头,陆章远把他从座椅里抱出来,他便得瑟着两条小腿儿去找玩具了,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吃饭。
陆宋瑞闻笑道:“得,老陆,你这是弱点全暴露给敌人了,不战而败啊。”
陆川也说:“爸,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最会挑软柿子捏吗?在座这么多人,他怎么不喊别人,就喊爷爷啊?”
陆章远被呛得哑口无言,片刻后眉毛一扬眼睛一瞪:“他是我孙子,我就宠着他咋地!”
陆司令溺爱孙子是出了名,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没有节操,有回陆晨睿学滑旱冰,自己不小心翻到路边花坛里,脸蹭了一下,肿了一块儿,陆老爷子知道以后,气得大发雷霆,吹胡子瞪眼地要崩了那教练,监管不力!
陆晨睿六岁那个秋天,陆章远又给他接军区来玩儿,陆宋瑞闻也搬到军区他们原来的首长楼,方便照顾孙子。军区大院儿里小孩子多,陆晨睿很快就跟人混熟了,并成了孩子王。
他们院墙边种了柿子树,现在正结满了柿子,一个个沉甸甸地挂在树梢头,看起来饱满多汁,鲜美诱人。
一根竹竿子从墙外头伸了上来,打落结在外边儿的柿子,墙里的一小毛孩看见了,立即向陆晨睿跑去:“报告司令,有敌军来窃取咱革命果实了!”
陆晨睿小手一挥:“沈政委,跟我前去视察。”
于是几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就朝院墙外去了,打柿子的也是一帮小孩,隔壁院儿的,两伙人一打照面,都咋呼起来,陆晨睿喊:“哪个山头的,报上名来!”
对方为首的男孩上下扫了陆晨睿一眼,侧头问道:“这谁啊?没见过。”
身旁一个小不点有些畏缩地回道:“白参谋长,这就是那一号车。”
白参谋长鼻孔里哼了声:“最看不惯仗着老子的名号在外面混的,揍他!”
两帮小孩就这样打了起来,守院门的警卫见了,赶紧过来劝架,可是这帮祖宗他们谁都得罪不起,只能硬把人都拉开,一句话不敢骂。
陆晨睿擦着鼻子,对为首那个喊:“你给我记好了,小爷叫陆晨睿,要报仇随时欢迎!” 喊完对着自己那帮兄弟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自己回首长楼,脸上的伤爷爷奶奶一眼就看出来了,陆章远怒道:“这谁打的?!谁敢打我孙子?反了还!”
陆晨睿无所谓地耸肩:“隔壁院儿一小屁孩。”
陆章远一听是小孩子干架,气就消了些,他一做长辈的,也不能欺负人孩子,又吼陆晨睿:“你怎么能跑去打架呢?!信不信我告诉你妈。”
陆晨睿赶紧扑上去,抱着陆章远肚子:“爷爷,求你了,你别告诉我妈,她可恐怖了,连我爸都怕她,不敢不听话。”
“知道你妈恐怖下次就给我乖一点,不然爷爷也保不了你。”
陆晨睿连连点头,只要不被妈发现他打了架,他怎样都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马尔代夫,今夏在烈日下连续打了两个大喷嚏,她吸吸鼻子,疑惑道:“一想二骂三惦记,两个喷嚏,有人骂我。”
陆川拉着她手,走在沙滩上:“有谁敢骂你。”
“该不会是睿睿又干了啥坏事,背后说我呢。”
陆川停下脚步,扳过她的脸,严肃道:“我们在过二人世界,不要去想别的,专心点儿。”
今夏笑着嗔他:“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些花样。” 说着又有些失落:“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我都老了。”
陆川低头吻了她一下:“傻瓜,你一点都不老,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今夏抬眼,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含着一如从前的坚定,他已年近四十,岁月对他还算留情,但多少刻下了些痕迹,所幸的是,至少那些改变都发生在他们的容貌。
她环上他的颈项,满目深情:“老公,我爱你。”
他吻上她:“我也爱你。”
岁月,请你缓缓来,让我们慢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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