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阅读
明骚难躲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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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难躲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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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艺馨还没说话,程希然已经放下了碗,朝小女孩一笑,“老师不喜欢吃,小语帮老师的吃了好不好?”
小语歪头想了一想,还是摇摇头,“奶奶说是给老师吃的,我不能吃。”
“那我们快去学校吧,好不好?”乔艺馨心里忽然涩涩的,以前跟时漪学做菜的时候煎鸡蛋糊了就扔了那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让她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赶紧岔开话题。
“爷爷已经带着同学们去了呢,我特意等着老师一起去的。”小女孩天真无邪,一席话却让睡得忘了时间的乔艺馨更加脸红了,扒了一碗粥就赶紧走了。
山里早晨的空气很好,是十足的清新,山很高很青,一路上的溪水也是清澈见底,乔艺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座竹子做的竹筏当作桥,从桥上过去学校比昨天的路近了很多。人走在竹筏子上,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看着下面的清水,时漪有些害怕。
小语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完全没发现身后的乔艺馨正踌躇不前。
程希然的嘴角都快勾到耳朵根了,这倔强的姑娘在这里居然还害怕这个,呵呵,有意思。伸手拽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察觉到她的抗拒,狠狠地捏了两下,果然是光滑、柔软啊。
乔艺馨闭着眼睛,任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睁开眼睛,我们已经到了。”
乔艺馨一睁开,哪里到了,明明还在桥中央,一顷碧波像是连着天一样,远处的高山倒映在水中,简直美到了心里、梦里。
乔艺馨刚一动,竹筏子就一晃,发出“嘎吱”的声音,吓得她双手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程希然心里美得嘴角的笑容能腻死人。
对面的小语歪着头看着老师,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又蹦蹦跳跳地朝他们过了回去。
乔艺馨害羞似的放开了抓他的手,只是他握着她的那个手她没有挣扎,反正握住他的手掌,汲取力量。
“老师,我们快到了哦,前面就是我们的学校了哦。”
乔艺馨默默地数了一下,孩子们总共有四十二个,年龄不等,最高的那个估计有十一二岁了,最小的那个应该只有五六岁,村长正带着孩子们站在学校前等着他们。
小语蹦蹦跳跳地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吴村长呵呵一笑,“孩子们,这是新来的乔老师和程老师,大家和老师打个招呼哦。”
孩子们抬头挺胸站着,齐声喊道,“乔老师好,程老师好。”
幼稚的童声让从没有做过老师的乔艺馨和程希然激动不已。
这群天真的孩子啊,生来就和城里的孩子不一样,城里的孩子们还在和父母撒娇要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的时候,他们就自己背着小书包跋山涉水地上课。
俞敏洪说:蜗牛只要能够爬到山顶,和雄鹰所看到的景色就是一样的。 只是输在起跑线上的孩子输的不仅仅是物质条件,还有精神上的,班上一个孩子说他七岁的时候跟着卖衣服的姑姑去过县城,吃过一个糖葫芦,现在想起来还是甜的。
听的人心酸,堂课没有正式上课,乔艺馨把孩子们所有的情况有记录了下来,她发誓要帮助孩子们摆脱眼前的困境,即使不能像城里的孩子一样接受优质的教育,也要让他们有新的文具和书包。
程希然的触动也很大,从前一瓶酒就要几千块,可是这里昨天送他们来的拖拉机的他付了一个红色毛爷爷,那人硬是推掉了,还是最后支书给了十块钱。
也许家里的投资该改个方向了,这里的孩子需要一个能真正帮助他们的机构。
作者有话要说:擦个鼻涕烧饭去,嘤嘤嘤,收藏啊喂~~~
第43章 吐血五升
赵定均约时漪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六月份了;才见面时漪就发现赵定均颓废了很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辞职,我好像来晚了。”
“赵经理;你从来都不用说对不起的;我反正已经辞职了;你国外的市场考察地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好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呵呵,”赵定均苦涩一笑;自己艰苦奋斗了好几年;总算把风典时尚给撑起来了;结果自家人背后捅了一刀;他的妻子因为长期的两地分居跟他闹离婚,他的大哥趁这个机会让他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的侄子接手风典时尚;这样的话他要怎么说,他一心带出来的宋斯葭和时漪也被排挤走了,他怎么说得出口呢,“或许我的情况你也听说一些了,并不是去考察市场而是去和我前妻办理离婚手续,我没有能力把你和宋斯葭留下,这点我很抱歉。”
“赵经理,不好意思的是我,我没有毅力再做这个工作才辞职的,我并不知道你出国的真正原因,我也不会说安慰的话,只是生活是自己的,得朝前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还是打算做全职太太了?”
时漪抿嘴一笑:“全职太太不太适合我,我可能会开个自己的工作室,只是目前还没有成熟的构思,打拼了这么多年正好趁这个机会舒展舒展。”
“是啊,去泡泡温泉都好……”
时漪是个看得很开的人,既然已经没有工作了再多想也没有意义,也不再多纠结。
过了几天时漪得到来自y市政府的电话,家里的祖屋在城市开发的范围之内面临拆迁,时漪要回y市几天处理一下手续问题。
“好了,我这么大了,你就放心去出差吧,妈妈身体不好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就三天时间而已,等你出差回来的时候我就在家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呀。”时漪觉得谭绍旸越来越傲娇了,以前自己还不是搭个火车就到北京,转个飞机到香港,从巴黎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不过有人软绵绵地撒娇的样子也不错。
谭绍旸烦躁地蹂躏她的长发,自己要去北京考察,时漪又要回老家,真是够麻烦的,“那你每两小时要跟我打个电话,我要随时随地知道你在干什么,在哪里,我的私人号码我调成静音,你每隔两个小时就给我发个信息,知道不?”
时漪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如在我身上装个gps导航呢,你想知道的时候就查一下,绝对可以定位到每一条街道。”
“对啊,还要在你电话里装个窃听器,看你老不老实,有没有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联系,路上要是有人跟你搭讪也不行,你得离得远远的。”
“呸,你以为我行情这么好呢,别人还看不上我这样的呢。”
“你哪样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还有呢,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农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时漪被说得满脸通红,有人这么说话的么,“要死了你,再瞎说再瞎说我抽你啊!”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往他身上招呼,谭绍旸陪着她玩,绕着沙发一会儿往左跑一会儿往右跑……
没一会儿,她就落在了他怀里。他在她耳边宠溺地说,“还有一首呢,你听听哦,罗衣解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似花蕊边傍微匀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浴罢先遮,裙松怕褪,背立银红喘未苏。谁消受,记阿候眠着,曾把郎呼……”
时漪面红耳赤,奈何谭绍旸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意思,双臂拢住了她的两臂,大手从她肥大的t恤的领头里伸进去,一边抚摸握着一边在她耳边调笑……
时漪一狠心张口就咬住了他的下唇,却让他正好有机可乘,堵着她的嘴,攫取她所有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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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林村是个依山旁水的好地方,夕阳西下的时候,坐在小土坡上,看着天空中渐渐西沉的落日的余晖,碧绿的河水里倒映着璀璨的霞光,美不胜收。
乔艺馨拿着相机喀嚓喀嚓一顿猛拍,这个地方实在是比那些所谓的旅游度假区美多了,而且美得纯天然,不由地深深呼吸!
“乔老师,你的是照相机吗,可是照相机不是很大的吗?”小语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班上的孩子住得并不是很近,所以下午放学也是三点就放了,这些孩子回去还要做家务呢,小语就直接跟着乔艺馨跑来跑去,她很喜欢这两位新老师。
“这个啊,”乔艺馨扬扬手机的白色iphone5,“这个是去年下半年刚上市的智能手机,叫苹果五代,它有摄像功能的,来,我们一起合个影啊。”
小女孩显然对这个可以面对面拍照的东西很感兴趣,“我见过以前来过的叔叔的照相机,是放在肩膀上的,但是不能拿在手里呢,老师这个为啥也叫苹果啊,苹果不是种在山上的吗?”
“你看,它的图标就是缺了一个口子的苹果……”
还没等乔艺馨说完,小语像是突然领悟了一般,“我知道为啥叫苹果五代了,是不是因为买这个手机五袋苹果都不够啊?”
额,这个解释貌似也可以诶,那就这么理解吧,乔艺馨傻傻一笑。
看在不远处的程希然的眼里却不知不觉地跟着她笑了。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教育经验的人凭着一腔热血来到了这里,走上讲台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怎么教,这里的孩子地方口音严重,光纠音就要花去好长时间,好在耐心足,懂得又多,没有上课的技巧倒也是无伤大雅。
乔艺馨教语文,她特意自制了二十六个字母卡片教孩子们英语,孩子们很可怜,听说早几年的时候有好心人士捐过他们一些书和文具,可是后来就没有了,而且没有固定的老师愿意留下来。
乔艺馨感触很深,听着听着心里就是揪揪的疼。她最擅长的是电脑,可是这里的孩子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东西,望着教室里一双双大眼睛的时候她才发现走出来之后真的会发现以前的日子真的是她不知足,起码她不用发愁一日三餐,她甚至不用愁工作不用愁以后孩子上学的费用问题。
程希然前半辈子的时候都用在吃喝玩乐和女孩子搭讪上面了,和孩子们这样沟通还是次,但是中午和孩子们一起吃饭时看到那破旧的铝饭盒里的米饭和咸菜的时候真的觉得前半生都白活了,他没有哄孩子或教育孩子的经验,看着乔艺馨和孩子们玩在一起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他的心忽然变得无比地柔软,似乎这样宁静地过一辈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山里没有什么信号,前一次乔艺馨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还是打了好久才拨通的,所以他们的生活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隐居了,说与世隔绝也不为过。
c市里孙美娜正好要做一期体现人文关怀的活动,电视台批准了孙美娜的建议,专门组建了小组去广西、云南、四川、青海等最穷的山区,希望能够得到社会人士的帮助。
乔艺馨自从和孙美娜通过话之后,每天下完课件事就是走访碧林村每一户人家,调查大家的生活情况,她没有多么大的愿望,只是希望尽己之力。
只是每天一起床就要看到程希然,吃早饭还是会看到,上课的时候也会看到,下课了还要看到他……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像左手和右手,即使不想爱也会相守!那她和程希然难道会……og……
他长得是不错,性格其实也算好,没有让人发指的恶习,家世也不错……昂,不对,他那泡妞的本事,难道她真的要跟他在一起?然后以后每天都生活在抓/奸和怀疑通/奸对象的阴影里?不,她不要这样,她不想这样,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份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够了,她还是不能心软,她要坚定立场!
程希然要是知道这个情况,得大吐五升血:尼玛,叫你以前混啊,叫你混啊,现在好了吧,被嫌弃了吧,你呀就是皮痒找抽,人姑娘都不稀罕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看到催更的留言,心里就害怕,哀家口耐的小手指啊,怎么舍得剁掉咧,嘤嘤嘤~
第44章 洪水来了
再次踏上y市的路;时漪的记忆已经有些杂乱了,那时候还小,只记得家门口摆摊的老爷爷卖的麦芽糖;妈妈不给她买;爸爸却笑呵呵地说牙坏了就能丑娃娃了……故乡;当真是个会让人回忆的地方。
老家是在农村里;时漪打车沿着一段水泥路,一段石子路的颠簸。记忆中的老房子破败地厉害;这是何蕴珍的伤心地;自从时爸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木质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咯吱”声;推开门;还是光滑又显得粗糙的大石板路,庭院里已经长了很多青苔;杂草丛生。再美好的记忆也是在心里铭刻的,时漪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晚上是睡在镇上的一家档次比较高的旅馆里,就在中学边上,倒是安全。
谭绍旸在电话那头闷闷地抱怨,“这里的环境比家里差多了,看到骑车出门的人都戴上了口罩,大热天的还是阴暗暗的……”
“都是全球变暖,破坏环境惹的祸,这就给你们一个摆了一个大问题呢,估计你们回来市里就该跟你们强调环境保护了呢。”
“哎,人口太多啊,环境日益变差啊,我觉得程希然他们在山里肯定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呢。”
“是呢是呢,电话都不怎么通,典型地与世隔绝呢,我之前还不看好程希然的,没想到他一个阔少爷二话不说就陪乔乔去受苦了,啧啧,感动啊。”
“程希然有个比他大很多岁的哥哥,从小就是被父亲和大哥耳提面命长大的,他和他大哥是同父异母,所以家庭情况有点复杂,他就是玩惯了,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手下的产业都是他自己打拼回来的,要是真的爱上了乔艺馨肯定是认真的。”
“哼,你的好兄弟就知道你会说好话,反正我不管,乔乔得爱上他才行。”
“好了好了,我们说别人的事干什么,你今天去派出所了吗,我已经和当地的政府打好招呼了,手续办起来应该会快一些。”
“我先去的老宅看了一眼,说实话小时候爸爸一直在部队,妈妈带着我随军,老家没什么特别的印象,而且爸爸是孤儿,这房子是爸爸挣钱之后给我置下的,这几年没怎么回来过,没想到现在要开河,房子最终还是要没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你明早就去吧,办完事早点回去,哎,早知道还是找人陪你一起去了,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
“放心吧,我在外国都没迷路也没被拐,难道在这里就被拐跑了,你应酬的时候少喝点酒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招蜂引蝶,哼,我就……”
谭绍旸听着时漪娇滴滴的声音,果然很受用,“就怎样?”
“就把你阉了!”
谭绍旸又好气又好笑,打趣道,“你还真舍得啊,难道是昨晚没有伺候好你,我保证下次绝对把你伺候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发软……”
时漪一想到昨晚他逼着她浪叫的样子不由得面红耳赤,“呸”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去办手续果然很顺利,时漪交了土地证和房产证,出来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一笔不小的赔偿。只是心里涩涩的,那是爸爸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啊,最终还是没有留住。
时漪不准备留着这一笔赔偿款,她征得了何蕴珍的同意,把钱全部捐给了当地的孤儿院。
从孤儿院出来,时漪再次去了老宅,这一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深深地记住了每一个角落。
回去镇上的路上就开始下雨,电闪雷鸣,一时之间竟是风雨交加。
时漪冒着雨回了旅馆,好心的旅馆老板娘给她煮了一大碗姜茶。
“夏天就是这样,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这样了,喝了姜茶泡个热水澡,你别看这雨大一会儿就该停了。”
时漪笑着答应了,晚上给谭绍旸和何蕴珍打了电话,说明第二天就动身回去了。
一夜好眠,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雨还在下,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水。
“也不知怎么的,下了一个晚上,雷阵雨不是一下子就下完了么。”老板娘皱着眉看着门外没到人小腿的积水,很无奈的样子。
“可是这样子车还能开吗,我还要回去呢。”时漪直骂昨晚怎么睡那么沉,居然一点都没发现,看来要等雨停了再走了。
一旁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新闻,“受强热带高压影响,本周将有一股超强台风‘萨克斯’袭击……”地图上的位置正是显示着台风将袭击y市,时漪有些郁闷,这就意味着她起码还要在这里待上三天。
立刻就给谭绍旸打了电话,电话没有人接,时漪想着他肯定是在开会了,他的私人手机从不关机,只是有事的时候会调成静音。
又给何蕴珍打了电话。何蕴珍在电话那头很着急,“我刚刚看电视说有台风呢,怎么办哦,你现在还在旅馆吗?”
“雨一直在下,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没事的,妈妈,台风过境,第二天就会天晴了,我现在就去汽车站看看,要是实在走不了也没事,就几天时间而已。”时漪这样安慰着何蕴珍,心里却也是着急的,雨水都积到小腿了,客车开动的可能性额不大了。
果然大暴雨“啪啪啪”地下个不停,汽车站临时取消了几趟长途客运。时漪挫败地回到旅馆。
谭绍旸的电话已经来了,话里很着急,“怕是会有洪水,我刚刚得到市里气象部门的报告,你别急,我马上安排人去接你到安全地方,你在旅馆里等着。”
洪水……时漪一下子有些发懵了。
只是才到下午一点,雨水已经没过膝盖了,当地政府发布了紧急洪水避难通知。
时漪脑袋还嗡嗡地发涨,任前来的协警拉着她送到了一处高地。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耳边不断地传来呼喊声和呼救声,夹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时漪抱紧了自己的双腿,蜷在角落里,头埋在双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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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暴雨,空气沉闷地让人透不过气来。谭绍旸握着手机,听着那头传来的一遍又一遍的“sorry”,直接朝着墙壁砸了过去,可怜的手机以一个完美抛物线的姿势重重地和墙壁亲密接吻后稳稳地落在手工毛毯上,只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不过却是留下了一地的碎片。
“嫂子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了,恐怕北京也要下大雨了,这天气说不准,我再给下面的人通通话。”宋赫文看着上司暴躁地一丝气息就能杀死周围所有生物的样子,认命地捡起一地的碎片,默默地在心里祈祷时漪平安无事。
“早知道我就不让她亲自去了,她说什么我都不该答应的,这该死的天气。”谭绍旸越想越生气,越想心越慌,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帮我准备好明后两天的所有会议资料,对了,以我姐公司和程希然公司的名义往y市送一百辆物资,然后给我备辆车,准备点干粮。”谭绍旸握紧了拳头,她睡觉时都怕黑不自觉钻进他怀里的人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黑暗。
“谭哥,你是去y市吗?”宋赫文诧异地看着他,“可是明后两天还要和外商见面,没了你岂不是让竞争对手捡了大便宜。”
“所以你把所有的资料都熟悉下,你留在这里,你虽然职位比不上他们,但是你的意思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他们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再说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也该放手让你搏一搏了,你快去吧,我要尽快赶到y市去,对了,把你手机借我,我要给乔靖远打个电话。”
宋赫文显然知道谭绍旸是在赶鸭子上架,也不怕回去后市委办他了,直接把手机卡拔了,换上了躺在废墟中却完好无损的手机卡,嘴角抽了抽,说不定是谭绍旸看上了他新买的,故意砸的,不然这手机卡怎么这么耐摔……
乔靖远正在军区,正接到了上头的抗洪救险的准备命令,一接到何蕴珍哭哭啼啼的电话说时漪在y市,当下就摔了手里的水杯,吓得警卫员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你放心,我这就去问问y市的情况,你别担心,时漪不会有事的。”乔靖远刚安慰好何蕴珍,就接到了谭绍旸的电话。
“你放心,时漪也是我的女儿,我马上就给抗洪部队打电话,一定让他们照顾好时漪。”
谭绍旸安排去照顾时漪的两个男人是程希然哥哥公司的员工,也是退役的老兵,他们到y市的时候已经发起了洪水。
可是时漪却是在y市西面的小镇上,那里已经封锁了道路,要进去很困难。
时漪一直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看着洪水中穿着橙红救生衣的解放军不由得想起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也是在这样的大水中救的人吧,也是在这样的大水中再也没有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早来更新,嗷嗷嗷,神马台风名,神马地名都是虚构的,喜欢的看一看,抱着早饭滚走~~~
第45章 在一起真好
雨还在下;大水已经没到人的胸口了,他们现在被安排在高处的居民楼。
停了电不由地显得黑漆漆的。
坐在时漪在旁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妇女,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孩子一直在哭;妇女也在哭;哭的人心里压抑。
天渐渐地黑了;在安全地带的居民们纷纷打开手电筒举在头顶,给解放军照明;也在一点点光明中给人勇气。
救助站的来给他们分了水和饼干;告诉他们;危险地区的群众还在转移;明早五点他们也会被转移到其他地方。
手机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掉了,所幸手表是谭绍旸送她的高级货;不仅防水而且还能在黑暗中清楚地看见指针,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十五分,妈妈应该是在家里看新闻,谭绍旸应该在酒店休息了,想起他们时漪的眼睛就酸酸的。
“问下,你们谁有手机吗?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想了一会儿,时漪抬高声音问道。
“没有呢,早不知掉什么地方去了……”
时漪有些失落,就像唯一可以支撑她的力量轰然倒塌一样。
“我有我有,我找到了,不过已经进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一个中年妇女惊喜的声音传来,大家手传手地递到了时漪手里。
手机还在啪嗒啪嗒地滴着水,已经不能开机了,时漪谢过了中年妇女。
“你别怕啊,我们一定会被救出去的,等天亮转移就好了,姑娘你家里人不在吗?”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大妈关心地问着时漪。
“我家在c市,我是来办老宅子转让手续的,不知道才一天居然碰到了洪水,我也不知道我丈夫和我妈妈担心成什么样了。”
“哎,肯定没事的,我们现在不是在安全屋里嘛,明天转移就好了,洪水退了车子就可以走了,你别急哈,九八年那么大的洪水都淹到人脖子了呢,这次不算什么,姑娘别担心啊。”好心的大妈把饼干塞到时漪手里,自嘲地笑着宽慰她。
时漪的眼睛更酸了,胸口闷闷的,半天哽咽地说:“我爸爸也是解放军,就是九八年发大水的时候抗洪牺牲的。”
时漪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像是在给自己大气,旁边的几个人却都听到了,朴实的老百姓对解放军都有一种敬畏的心理,听时漪这么一说,不由地心疼她。
谭绍旸一路风驰电掣地在高速上疾驰,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时漪面前。何蕴珍、谭绍晗纷纷打来了电话。
谭绍旸让谭绍晗瞒着家里,别让他们再操心了,只说自己在赶去y市的路上,并安慰何蕴珍一定会保护好时漪。
想着时漪委屈流泪的模样,谭绍旸心里像是针扎一样。
y市的雨没有停过,气象专家说这可能是南方遭受的九八年以来最大的一次洪灾,有关部门呼吁市民稳定情绪,保护好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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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时漪抱着双膝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建筑物倒塌的响声,吓得一下子惊醒了。
嘈杂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全屋的妇女儿童也被惊醒了,害怕地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
大喇叭传来浑厚的声音,安全屋的顶端一角崩塌,已经不安全了,需要紧急撤离。
霎时,惊慌的声音刺破耳膜。
小孩子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嗷嗷哭个不停,大人们也手足无措。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依稀可以看到几颗星,大雨已经停下来了,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划着船的人流。
时漪忽然不害怕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再害怕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争取没几个活下来的机会:“都冷静下来,我们现在还算是安全的,没到最后的生死关头都不要慌,解放军既然已经要来救我们就一定会把我们救出去的,大家把随身带的值钱东西都带好,小孩老人在前面,排好队。”
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大家二话不说纷纷照时漪的话做,灾难面前都学会了谦让,主动让最老的老人和最小的小孩站在前面。
房顶倒塌,惊起真真尖叫,时漪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带着大家蹲在安全的角落。
终于,解放军来了,一个一个地分批接走了。
“啊,小乖小乖……”年轻的妈妈原本抱着孩子站在后面,看到排在前面的大女儿,大声呼喊着……
“没事的,你来前面吧。”差不多都是有孩子的母亲,看到这样心早就软了。
“不行,船快要超重了,只能再上一个了,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解放军顾不得脸上的汗水,给大家穿上救生衣。
时漪主动站在了最后一个,她这辈子最大的追悔是没有当一个军人,但是她也要像时爸一样,把安全都留给别人,她的力量有限,没有更大的能力帮助什么……
台风还是坚强地刮来了,像是千万头狼在嚎叫一样,给营救带来了更大的困难。
前面的都走了,只剩下时漪和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女孩,“你一个人吗?”
“嗯,我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女孩低着头,声音哑哑的。
时漪搂过她的肩膀,“没事,下一批就是我们了,我们马上就要被转移到安全地带了,不要怕好吗?”
“嗯,”女孩点点头,“我不怕。”
江河上巨浪翻滚,惊涛拍岸。一盏盏巨大的照明灯将河堤照得亮如白昼。人群往来不休,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们扛着一个个沉重的沙袋丢到河里去垒成一道道防线!
时漪此刻才觉得她终于可以活过来了。
“时漪!”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声清亮的呼唤穿透猎猎风声传进了她的耳朵,时漪本能朝声源地望去。
她以为她产生了幻觉,却清楚地看到堤岸上穿着白衬衫朝她奋力挥手的人。眼泪在这一刻全数宣泄出来,原来见到他她会这样激动。
有一个人不辞辛苦来到你的身边,这样的情意怎能让她不感动!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他已经刻在她的心上,此生只为一个叫“谭绍旸”的人开心快乐!
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冲锋舟一下子被推上了高高的浪尖,又重重地摔了下来。时漪被颠地头脑发昏,脑袋磕在船沿上痛得无法言语。堤坝上的人们齐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喊,每个人的心都随着冲锋舟的起落在不住跌宕!
谭绍旸的心像被揪了一样,他害怕极了,那浩瀚江面上的一叶扁舟,就像是一片树叶一样那么脆弱,他心上的心儿正在那船上害怕、惊恐,他怎么能够让她如此害怕!
“呀……”人群中的尖叫声刺痛了他的心,如利剑般让他血肉模糊,谭绍旸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那抹身影,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洪水的咆哮、扑面的疾风、冰冷的雨水、人们的惊叫在这刹那间都被淡化成模糊的背景。
他不能没有她,他不能失去她!
当又一阵狂风刮来的时候,时漪重重地跌进了浑浊的水浪,江水不停灌进她的鼻孔与耳朵,身上的救生衣是那样的渺小,让她再一个大浪中沉入江水中,顷刻间便往水下直坠。
江风在肆意地吼叫,豆大的雨点打在她身上,冰凉的触觉带着死亡的气息。
谭绍旸急红了眼,冲开人群,却被随同的人员拦住,指挥官拉住谭绍旸的胳膊,“已经有战士下水去营救了,您不能冒险!”
“放开我,那是我妻子!”谭绍旸怒喊一声,甩开了那人的手,“冲锋舟准备!”
随行的战士拦住了谭绍旸,谭绍旸猩红着眼,猛然撞开了指挥官和战士,像疯狼一般跳上了一搜冲锋舟,一手抓着救生衣套上,一手去解开冲锋舟的绳索。
在极速下坠的瞬间,时漪好像看见了一片茫茫的白光。难道这就是濒死的人会看见的死亡之门吗?她甚至听到了时爸在耳边温柔地呼唤……
她轻轻闭上了双眼,对不起,谭绍旸,我爱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认识的所有人,我就要离开了……
“别放弃,坚持住,朝我游过来,你一定可以的,时漪游过来!”
她的身体起起伏伏,呛了好多口水,身上一点都使不上劲,像是有千斤重的重担在拉着她下坠。
就在她浑身力气被榨干,昏昏沉沉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箍住了她……
“时漪,坚持住,我们都要活下去!”
好熟悉的声音,谭绍旸,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手抓着她,一手抓着冲锋舟的绳索,咬着牙往冲锋舟游去,无数的浪头打来,他死死地抓着她,近了、又近了……
终于,来到了冲锋舟边上,他居然一只手把她从腰部托了起来,时漪咬着牙,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了冲锋舟。
谭绍旸也爬了上来。
有战士开着冲锋舟来接应他们,巨大的旋风吹得耳边猎猎作响,她朝他一笑,他们在一起,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表吐槽,表拍砖,嗷嗷嗷,哀家继续码字去。。。
第46章 深情相随
时漪马上就被送到人民医院急救了;谭绍旸一路握着她的手。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也会有一个人爱她如生命,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她多么庆幸此生遇见了他;被他爱着;这也许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医生诊断时漪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吊了两瓶葡萄糖之后谭绍旸就带她到了市里的明珠饭店,时漪不放心谭绍旸;软磨硬泡地也让医生替谭绍旸检查了一番;得知没有大碍才放心。
从漫长的十多个小时后醒来;看到趴在床前的谭绍旸;次她知道她的爱再也不会有保留。
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不顾生命危险去救你,其他的还用说什么呢!
一天之后台风离境;又一波洪波打来,北京高层异常关注,派了高层前来慰问。
沈中乾也来前来的行列中,一办完公事就去看望时漪,却看到在堤坝上和解放军一起扛沙包的谭绍旸,不由地感慨了一句。
y市的大洪水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广泛关注,而军民团结一心,严防死守,没有再发生决堤事件,国务院就此次抗洪救灾向全国人大做了工作汇报,表彰了所有在洪灾中积极投身工作的个人和集体。
在这之前,谭绍旸以程希然的名义又陆续送来一百辆物资,他自己却不顾身份每天在前线扛沙包救灾民。
谭绍旸有c市常务副市长的身份在y市没有得到特殊对待,而在北京的表彰大会上也有幸参加,并被授予抗洪救灾英雄荣誉称号。
连带程希然名下的企业和谭绍晗名下的公司都被表彰,获得了抗洪救灾先进单位的荣誉。
表彰大会上也有人反对谭绍旸被表彰,原因是谭绍旸并不是y市的直接领导,而他去y市是因为他的妻子困在大水中,而且不顾危险救的是他的妻子,显然没有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
沈中乾一派的人早就知道谭绍旸是他们家的外甥女婿,外甥女还是最近才认的,纷纷发言:没有小家何来保护大家,抛开妻子的身份,她也是一个公民,是一个人民,难道非得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这层身份而去否认一个在前线不计个人安危的热血青年吗!
前去慰问的高层也在堤坝上看到谭绍旸扛沙包、救灾民,满身泥污的样子,对他的表现还是满意的,所以谭绍旸的表彰也就称得上实实在在了。
回到c市的时漪受到了谭家人、沈家人、乔靖远、孙美娜的深切问候,何蕴珍急得红了眼,看到时漪又是一阵流泪。
时漪看到亲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眼泪也巴拉巴拉地掉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乔靖远也红了眼,拍拍时漪的肩膀,和谭绍旸去书房谈话了。
戴晏秋现在对这个知书达理又背景不凡的儿媳妇很是满意,特地托人买了一个买过光的高价玉佩让时漪戴在身上,“保你平安,保你平安!”
时漪很忙碌,她看着大洪水冲走了y市很多家庭,她觉得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乔艺馨不在,时漪就和孙美娜两人找到红十字会,主动担任筹集救济金援助灾区的任务。每天在身上横挂着一条大红幅,不顾高温,在大街上宣传。
孙美娜笑称她已经快变成他们电视台专门的慈善主持人了,前一阵子特地为广西碧林村做过一个单元,现在又在宣传市民捐款了。
时漪想起那咽不下口的饼干和粗糙发硬的面包,灾区的人民不知道还要吃多少顿这样的食物,一想到他们,再苦再累也都值得了。
晚上时漪靠在谭绍旸的怀里,细数从认识谭绍旸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渐渐地发现,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生活了这么久了。
他每天刮掉的胡子,他每天佩戴的领带,他喜欢的足球明星,他讨厌的芹菜……他们早已融入彼此的生活,只有她一直傻傻地在这段婚姻中观望,立志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却没有从心底里去认可……
现在似乎也为时不晚……时漪坐在他身上异常地主动,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卖力地前后摆动……
只是她还不得其法,撩拨得他异常难耐,搂着她的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啊……啊……快点,快点,用力,唔……”
谭绍旸得逞,舒服地浑身打颤,听着她刻意压低的娇吟声,浑身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更加兴奋,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火力全开!
“宝贝,你叫的真好听,我好喜欢!”他头撑着去找她的唇,摩挲片刻,在她的耳边低喃。
时漪羞赧,红着脸去捶他,却让他抬起了她的一条腿,疯狂地开始战斗,两人忘我地交缠……
时漪跟随着他的节奏迎合他,双手在他身上抚摸,甚至她摸着他们紧密结合的地方,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难舍难分,完全成为一体……
而此刻在广西碧林村的乔艺馨和程希然正坐在破败的教室外面,程希然双手撑着头捂住了眼睛。
乔艺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原来今天程希然难得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乔艺馨叹了口气:“别再耽搁了,回去吧,回去看看,不要让以后留下遗憾!”
程希然一直捂着眼睛,乔艺馨默默地起身站在他的面前蹲下,然后把他的头抱在怀里。
“跟我一起回去,好吗?”最后两个字,乔艺馨明确地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委屈和恳求,她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相处了近一个月,碧林村淳朴的风貌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碧林村的村民和学生得知两人要走也是千般不舍。
无奈家里发生大事,好在程希然之前安排的工作人员已经来了,开了大卡车来,并带来了一大笔钱,希望在碧林村建立一个希望小学,并主动承担碧林村与外界的道路修建问题。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来了,他们要在这里采风,程希然安排来的工作人员已经和当地政府开始协商,希望把这里建设成一个生态自然区,从根本上解决农民的贫困问题。
最重要的是程氏的高薪水待遇下还召来了好几个优秀师范毕业生积极投身于这里的教育事业。
乔艺馨看着程希然憔悴的模样,心里是又感动又心疼。就像他之前要跟着她来广西一样,事先没有告诉她任何的这些安排,他忍受着她嫌弃他花花公子、二世祖的不屑,默默地安排了这一切,而现在他一直不待见也不待见他的父亲却生命堪忧……
回程的旅途是寂静的,程氏特意派了人来接他,而程希然一路上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乔艺馨是在到了当地县里看到报纸才知道y事发大水,青年志愿者自发游行号召大家捐衣捐物,里面赫然有时漪的照片,之后才知道时漪之前曾被困在y市的大水里,和谭绍旸英雄救妻的事情。
到了柳州白莲机场,程希然派了一个工作人员护送乔艺馨回c市,乔艺馨发现短短的两天,他好像就成熟了不少,看见他眉宇间的疲惫想要陪他回去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乖,你自己先回去,小吴会把你安全送到家的,我先走了,有事会给你电话的,你别担心!”
他次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跟她说话,宠溺的目光看着她,却让她的嗓子眼都堵堵的。
飞机穿过云层的时候,可以看见广袤的天空,乔艺馨忽然觉得自己很矫情,他陪了她一路,伴了她一路,她却不曾真正关心过他,她越来越没品,越来越没良心了。
直达的飞机三个多小时后降落,乔艺馨背着行囊让小吴赶快回d市,自己打了车匆匆回家。
得知乔艺馨回来了,赶到她家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在整理行李,时漪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又要走吗?”
“程希然的父亲遇到车祸情况不怎么好,我坐高铁去d市,对了,你在y市的事我才知道,对不起,我居然事后这么久才知道。”乔艺馨已经快速冲了澡,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上,不时地打着水滴,手上的动作不停,歉疚地看着时漪,她已经顾不上叙旧了……
时漪心里默默伤心: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笑着摇摇头:“我早就没事了,只是你和程希然……”
“我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玩世不恭,当然,我还没有其他的决定,他既然能陪我去广西,一待就是一个月,我去d市看看也理所当然!”
时漪心里却在嘀咕:程希然果然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乔艺馨心中的天平开始偏向他了,明明心里已经有他了,嘴上却不承认,算了算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乔艺馨果然乘高铁去了d市,而且行动非常、及其迅速。
第47章 可以试试
程希然刚回d市;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母亲冯婉芝和大哥程皓然各坐一边,冯婉芝看到亲生儿子;一向端庄的她再也顾不得了;嗷嗷大哭起来。
“妈;没事了;妈,我回来了!”程希然一路急赶慢赶;声音都有些发哑;看着发丝中隐隐露出几根白雪的母亲;心里异常懊悔;他真的很不孝……
主治医师是程父的好朋友,对程希然拍拍肩;病人肋骨折断,伤及肺腑,毕竟年纪也大了,好好养伤吧,以后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人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冯婉芝听到这个消息又开始流泪,看到程希然衣服邋遢,头发发油,劝他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下再来。
程皓然自程希然出现后就没说过他,一直保持着笔直坐在长椅上的姿势,在程希然看向他的时候居然也正看向他,朝他点了点头。
程希然确实是累了,身上都开始发臭了,也不推脱,嘱咐跟他一起来的助理小孙守在这里,陪着母亲。
程希然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乔艺馨的电话,实在想不到乔艺馨居然到了d市。
“你别动,在高铁站等我,我这就开车去接你。”乍听到乔艺馨前来的消息,程希然是激动的,就像疲惫不堪的时候有棵大树可以让你依靠一样。
谁说男人不脆弱,只是一贯地装作坚强罢了!
看到人群中那个穿着波西米亚水蓝长裙的女子,心里暖烘烘的。
“你怎么会来?”
“你都能陪我去广西,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乔艺馨笑笑,看着他,明明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他却还是之前胡渣邋遢的模样,心里酸楚,她的意思表达的让程希然开心不已,她说的是“陪”而不是“追”。
陪就好像她是事先知道的,认可的,就算现在她还不认定他,起码他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定位置了,从听到父亲出事到现在,他的心次变得那么柔和……
“谢谢你来,我很高兴!”
“我只是做了一个不让我自己后悔的决定,并没有做太多,真的!”
程希然苦笑了一下,有些沮丧,“我知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住宾馆就好!”
“我在地铁总站旁边有套房子平时不怎么住,而且那里交通方便,比宾馆好多了,你住那里吧,我这几天都会在医院!”像是解释一样,程希然觉得自己活得相当地窝囊。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商品房,装修地很大气,乔艺馨觉得住在这里的主人应该是自信满满、积极向上的年轻人,她觉得她越来越看不透程希然了。
路上程希然打了个外卖电话,刚坐下没多久,外卖就送上门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太饿了,这副样子也不想出现在饭店里了,你将就吃点,晚上我过来带你去吃饭!”
乔艺馨并不是挑剔的性子,中饭是在上高铁前吃的盒饭也真的饿了,不客气地吃起来。
两人吃饭都不说话,一会儿功夫,乔艺馨就吃饱了,问道:“你爸爸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手术后麻药还没醒过来,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断了两根肋骨,肺部也有点受伤,我一会儿再去医院。”
饭后程希然直接拿起了以前的换洗衣服,洗了个澡就走了,乔艺馨看着房间里的阳光的剪影,这才冷静下来:她到底干嘛来了,难道真的只是不放心吗,那么得知他父亲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她此行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c市,谭绍旸已经带着时漪和何蕴珍住进了装修完毕的别墅。
两边的家长认为应该把婚礼提上日程了,谭绍晗笑言,“难道你想怀了宝宝,拍三个人的结婚照吗,而且你不觉得大着肚子拍照很累而且很不漂亮吗,到时候手肿脚肿脸肿,你不想一辈子都留着这个遗憾吧!”
一席话说得时漪哑口无言,一想要是哪天真的揣了一个熊孩子,身体里万一装进去一个球,走个台阶都不敢,怎么还能穿她的性感小婚纱啊,当下决定,婚礼定在国庆节。
因为谭绍晗开的本来就是旅游策划公司,直接、干脆把这个婚礼策划也交给她了,婚纱和礼服是时漪想自己设计的,其他的酒店、宴席的细节等都交给了谭绍晗。
谭绍晗义不容辞,还揽下了度蜜月的路线策划。
自从确定了婚礼的时间,时漪就开始忙碌了,每天坐在书桌前开始画设计稿,早上空气清新的时候在庭院里泡一壶花茶,勾勾线条,修修改改,用她自己的话说:忙并快乐着。
何蕴珍的身体不宜劳累,几次去医院复查的时候都收到了来自“康友之家”的友好慰问,康友之家是一群癌症患者自发成立的关爱癌症患者的病友组织,时不时地组织一些喝喝茶、跳跳交际舞的活动,时漪是大力支持的。只是现在女儿要结婚了,她就没时间去忙其他的了,按照习俗,女方要准备蚕丝棉被,准备摇钱树等,好在沈中乾的妻子赶来了,乐呵呵地帮助何蕴珍一起打理。
戴晏秋对这个婚礼也给予了高度支持,时不时叫时漪和何蕴珍去谭家吃个饭、喝个汤,和何蕴珍相处地倒是不错。
而乔艺馨在某天看到程希然疲惫的脸,差点在饭桌上睡着的时候终于不忍心了,答应程希然和他试试看。
时漪知道后,心里暗暗佩服程希然的高招,像乔艺馨这样的女孩子内柔外刚,而且吃软不吃硬,程希然表现的越脆弱越让她心疼,这不,不就这么上钩了么。
某天,冯婉芝在医院楼下要给儿子送汤,看到儿子正牵着的漂亮女孩的手,这才知道,儿子终于正经交女朋友了。
对于儿子三十多岁,次正式交女朋友,女朋友还专门从c市赶来这件事上,冯婉芝是老大的欣慰啊,她终于离她的抱孙子路程更进一步了。
程父醒来后就直接让原本游手好闲的小儿子进了程氏,这些年程希然在外面也大大小小开了几个公司和饭店,但是这样的成绩在大企业家眼里无非是小打小闹,所以这次指明让小儿子进自家的公司让一干人等有些坐不住了。
夏天的夜微凉,乔艺馨握着红酒杯站在阳台上仰望星空,程希然一口泯尽了酒汁,缓慢地说道:“我大哥要坐不住了。”
这几天渐渐听程希然提起,乔艺馨才知道程希然和程皓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程希然的母亲是正房,程希然的母亲和程父婚后一直忙于打拼,曾经意外流掉了一个孩子,后来几年冯婉芝都没有怀孕。等到好不容易有了程希然,冯婉芝就从事业上退了下来,开始全心全意照顾儿子,只是等到程希然五岁的时候冯婉芝才发现程父早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竟然比程希然大了七岁!
这就意味着当她还在和程父辛苦打拼的时候,程父已经背叛了她,背叛了她辛苦操持的家,冯婉芝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讽刺,提出离婚。
冯婉芝的娘家是当地的大户,冯婉芝嫁给程父可以说是下嫁,但是当程父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的时候她还是不忍心,于是这个家就这样不幸福地继续着。程皓然的母亲是程父的初恋情人,程希然五岁那年程皓然的母亲生病去世,程皓然被接进了程家,只是当时程父就立下遗嘱,死后的财产都留给小儿子,只给了公司一个小股份给程皓然。
程希然小的时候是被宠大的,母亲因为是唯一的儿子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父亲是因为对母亲和家庭的歉疚。不过小小年纪的程希然却一直受到程皓然的冷暴力欺压,他一直用冷冷的眼神瞪着程希然,而且母亲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长大后的程希然才知道这段过往,小时候羡慕别人家的父母都会陪孩子上学,陪孩子玩游戏,只有他是永远都划不完的卡,父亲或许是愧对程皓然对他要求很严,自从程皓然研究生毕业后就开始在自家的公司上班,而程希然则是一直在游戏人间,反正他有花不完的钱,而给他的钱的人乐意,他干嘛不好好花。
他厌恶没有原则和责任心的父亲,在他的成长道路上从未给过他一丝的关心和爱护,也埋怨过他的母亲在伤心中度过了大半辈子,却没有得到幸福。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他放任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培养和考验,让我在外面的世界到处飞,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就像是做生意一样出了岔子也只能自己想办法……我以为我妈不幸福的,其实她和已经和我爸形成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我妈的一句‘你终于醒了’让我爸笑得那样开心,谁又说他们不爱呢……”
“你比我幸福多了,你至少父母还在自己身边,我妈妈自从和我爸离婚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就这样从我的生活中挥发了一样,就像时漪,很小就没了父亲,所以你比我们都幸福!”
“呵呵,只是我明白地太晚,程皓然固然恨我,却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你还记得医院那次你给我的巴掌吗,那个女的就是程皓然安排下的,这样的事很多,只是给我困扰倒没有真正伤害我,可是现在他真的动了心思要夺公司的股份了,我忽然很不想他这么做,毕竟当年他也是无辜的。”程希然倚在栏杆上,身体微倾,双臂竖在栏杆上,双手抵着下巴。
“也许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你把你大哥约出来好好谈一次吧,钱太多也换不来亲情的……”
乔艺馨还没有说完,却让他拦腰抱住,她感觉到他的脸埋在她的背上……
第48章 过往的爱情
时漪很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男人;结婚那个繁琐程度不是她能驾驭的,干脆直接打包甩给了谭绍旸,还让谭绍晗觉得这弟妹特别懂事、乖巧;你看什么都让弟弟做主;把小女人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周末是时爸的忌日;谭绍旸开车去了烈士墓园;一路上时漪都没怎么说话。她到现在都能清楚地回忆在水中那窒息、绝望的感觉,她曾经责怪过时爸为什么不退伍;为什么不多陪陪她和妈妈;直到自己也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才发现;救人与被救都是这样的骄傲。
望着墓碑上时爸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时漪笑着对时爸说:爸爸,一定要看着我幸福!
回到市区的时候谭绍旸接了电话赶去处理事情了;最近h7n9病例发现者越来越多,整个城市都人心惶惶的,市委出台了一系列政策,谭绍旸也是非常忙碌。加上台风对c市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后续的修建措施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中。
时漪想起了那首经典的鸡之歌:我不想说我很清洁,我不想说我很安全,可是我不能拒绝人们的误解,看看紧闭的圈数数刚下的蛋,等待被扑杀的危险,吃我的肉我没意见,拿我的蛋我也情愿,可是我不能容忍被当作污染,想想命运的苦擦擦含泪的眼,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一样的鸡肉,一样的鸡蛋,一样的我们咋就成了传染源。禽流感,很危险,阿嚏阿嚏。谁让咱有个鸟类祖先。孩子他爹已经被处决,孩子他哥抓去做实验,这年头做只鸡比做人还艰难,就算熬过今天就算过了明天,后天估计也得玩儿完。一样的鸡肉,一样的鸡蛋,一样的我们却已不值一钱……
时漪在商场一楼(专卖蔬果)口停留了一下,想起要给家里买几个好看的装饰品就又上了电梯。
在家纺点看中了一套被子,打电话给谭绍旸忙碌中,看着小碎花式的粉红六件套,直接决定买了,脑子里还在脑补谭绍旸看到粉红小碎花那骚包的眼神,真是要多赞就有多赞啊。
正在会议室研究财政大事的谭绍旸没?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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