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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 作者: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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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 作者: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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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完全由兽性支配的世界,没有法律、没有文明、没有丝毫怜悯和温情,被社会抛弃的人,就抛弃掉人性,赤裸裸在弱肉强食里疯狂发泄。
“可恶!可恶!”
靳少伍用双手大力拍打自己的头侧,他开始意识到一种危险,比起rou体受到的侵害,更为严重的精神腐蚀……
他在动摇,瞬间几乎去认同野兽的堕落法则。
年少时他翻动父亲的书籍,无意间看到在饥荒时期人们烹饪自己的亲子果腹,他恐惧的问父亲:“如果有一天快饿死了,你会吃掉我吗?”
父亲深深看着他,沉稳回答:“不会。那是泯灭人性的可悲,我的儿子,记住,人就是人。”
人——就是人。
“妈妈,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您和父亲的教导,我会坚持自己,争取早日出狱与您团聚。不在您身边时,请千万保重,希望您能时刻感受到我的坚强,就如同我感受您温柔的呵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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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我认为你还是该考虑清楚事情的利弊。”维拉伸手去触摸靳少伍的脸颊,却被冷冷挥开。
“我倒认为你,该考虑清楚你配做一个人吗?”黑色的瞳孔里闪着寒夜不能泯灭的火焰,毫无犹豫和迷茫。
维拉突然间觉得靳少伍似乎更为耀眼,比之眼见到时更为夺目。
他没有说服靳少伍,反倒是他的心,微微晃动起来。
维拉还记得次看见靳少伍……
在一个无精打采的黄昏,从二楼的窗户看向监狱的大门,新运来的犯人一个一个走下囚车。
“嘿,莫比,快过来,”维拉的声音兴奋得微颤,“看那个人,黑色的头发,是东方人。”
莫比懒散摸着下巴,笑道:“看起来个子比你还高。”
“替我查查他,越多越好。”维拉几乎将脑袋挤到铁栏之间,倾斜着目光看那挺直的背影。
“他是否让你想起——”
“什么?”维拉听不清莫比暗影下的小声嘀咕。
“没什么,”莫比扬脸淡淡笑道,“下次霍克来探望时,我吩咐他去查。”
靳少伍,二十二岁,父亲靳启是东方人,母亲玛丽是美国人,本就读当地公立大学,其父于三月前车祸意外身亡,飙车冲上人行道的肇事者是议员之子约瑟,本案因为黑幕操作,肇事者被判无罪释放。
一个月前,靳少伍在夜间开车将约瑟撞成重伤,被判蓄意谋杀未遂,入狱二十年,于黑森林监狱服刑。
“替父报仇吗?”二周后,维拉看着几张夹带来的薄纸,叹了口气,“因为撞伤个杂碎来黑森林待二十年?这算什么?”
“这种事我们应该非常熟悉。”莫比嘲弄的揶揄。
维拉闭眼,用力将脖子仰到极限,惬意的深呼吸。没有公正,没有道理,只有暴力和杀戮,谁强大——谁就是公理。
“告诉父亲,那个议员的儿子撞死过人,或许他可以善加利用。”维拉支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嘴唇略微上扬。
“是,维拉少爷。”莫比陪同着轻轻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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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你在刻什么?”思绪回到现在的维拉,看见忙着在一块石头上刻画着的靳少伍,好奇地斜着头问。维拉就是有一种自行其事的本事,就是得不到回应也不会就此打住,他走过去试图从靳少伍手中夺过那块石头。
“别碰它!混蛋!”靳少伍被激怒的程度,甚至远远超出被压倒强行插入的时候。
“那就告诉我。”维拉威胁意味的动动手腕。
靳少伍咬咬牙,低声道:“我母亲的模样。”
“是吗?”维拉兴致盎然,“给我看看。”
“不!你滚开!”靳少伍明白维拉的专制和霸道,更了解他高超的格斗技巧,可他这次决不妥协。
出乎意料的,维拉完全没有抢夺的意思,面孔里流露出一种失落和委屈:“不给就不给,小气。”
维拉走开,到牢房的最远角坐下,头倚着栏杆跟斜对面的莫比打招呼,两个人似乎玩起了猜拳游戏。
面对维拉反常的行为,靳少伍怔了片刻才又低头专心用那块尖锐的石头缓慢、细致的在一块椭圆石上雕磨。在草丛中一眼看到这块石头,就觉得像极母亲的脸型,不由欣喜若狂。
他入狱满十个月,跟维拉同住了九个多月,屈辱的性关系一直维系着,但并不频繁,最多时一个礼拜有两天晚上被强行侵犯,因为间隔时间太短而使得靳少伍高烧三天不退,随后维拉似乎有所觉悟的控制着次数。
狱中传言的维拉有多恐怖可怕,靳少伍对此毫无体会;被弓虽暴的耻辱和怒火从未消减,却已隐约不是最痛苦的事。另一项折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那就是寂寞。
靳少伍恨透了维拉,不仅因为被凌辱和践踏,还有这个男人双面式的人格。他往往是不断的说话,语气友好、坦城直率,几乎在勾引靳少伍下意识的回话,每天有十二个小时别无选择的跟他关在封闭的八个半平方的四壁中,无处可藏。
怎么可能跟弓虽暴自己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交谈?
但是托他的福,所有犯人非但不敢骚扰他,连他身边都不敢靠近,更不可能说句话。
靳少伍开始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从背后开始将他掏空,他悲哀的发现,他已经分不出一分钟和一小时的差别。
将五官成型的石像按在胸前,靳少伍默默祈祷——妈妈,请给我力量,让我变得更为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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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集合列队,欢迎联邦特派员宾波先生来此巡检狱中工作。”向来趾高气昂的典狱长讨好的热烈鼓掌。
走到列队犯人面前的是个年约四十上下的高瘦男人,褐色短发,颧骨极高,带着银边的眼镜,反射眼中玻璃般冰冷的色泽。
“各位有什么不满或要求,可以直接对我说。”
犯人们一声不吭,不会有人天真到相信这种表面功夫的漂亮话。
“没有吗?那就此道别了,先生们。”宾波微欠了下身,转头要走的瞬间,瞥见了什么,冷酷的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
“你,出来,走到前面。”
“快点。”典狱长严厉催促道。
“你叫什么名字?”宾波问道。
“编号15376。”
“你的名字。”宾波声音微妙的上扬。
“少伍,靳。”明显的停顿,因为回答的人心里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第三章
“维拉,我们跟联邦调查局的关系如履薄冰,老爷是不会为一点小事就让帮派有大动干戈的危险。”
“这个不用你说。”维拉好整以暇吸着偷带进来的香烟。
“那你——打算不管这件事?”莫比试探着问道。
维拉将烟头在墙上捻灭,微笑道:“我去跟那个宾波谈谈。”
“维拉少爷,”莫比一脸正色的挡住,“由我代替你去可以吗?”
“你——”维拉霍然间一拳打在莫比腹部,在他耳畔轻笑道,“不够份量。”
==凡=间=独=家=制=作==
靳少伍有些奇怪,晚饭后维拉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关进这间牢房,甚至熄灯后,维拉仍没回来。靳少伍当然不可能有心向狱警打听维拉的去向,对他而言,维拉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才最好不过。
他躺下,朦胧有些睡意时,听见开锁的声音,然后铁门再度被关闭,上锁。
他感觉得到,是维拉,走向床这边,霍然扑倒在他身上。
“混蛋!”他低咒一声,手摸到那块尖锐作为雕刻刀用的石头,狠狠砸向维拉的脑袋。
他心底知道维拉肯定能避开,可手心却传来石头击中后的反作力,简直不可思议。靳少伍猛然坐起身,防备的看着坐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的维拉。
凌乱的金发被额头的血粘贴住,他身体散得像一滩泥巴,似乎想站起来,却根本不可能做到。
靳少伍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机会,他一直以来苦等的报复机会,维拉总算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燃烧沸腾,灼热的力量呼喊着发泄。
一脚猛踹在维拉的胸口,听着他低呜一声倒在地上,靳少伍用尽全力的踢着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禽兽。
“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拉起蜷缩着身体的维拉,靳少伍将他甩在墙上,听见他肋骨折断的声响,曾犹豫了片刻,但那些不堪的记忆很快翻涌上来,他的拳头停不下来,每次结实的打中维拉的身体,他都觉得寻回一丝作为人的尊严和自信。
“你在干什么?”那边传来莫比的惊叫,和他疯狂摇晃铁栏的声响,“住手,靳少伍!”
他回头,冲毫无办法的莫比冷笑:“怎么你们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看着我!”抓住维拉的金发,强迫他瘫软的身体倚靠墙壁站立面对自己,靳少伍冷然道:“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命。”
满脸是血的维拉,却玩世不恭的笑了,尽管鼻子嘴都在不停流血:“不是叫你先奸后杀吗?忘了,还是你不敢?”
“我不会做那种禽兽一样的苟合事。”靳少伍继续暴打维拉,直到赶来的狱警用电棍让他不得不停下。
担架躺走了重伤昏迷的维拉,莫比似乎也被允许跟着去了。靳少伍被电击,倒在床上,他大口的喘息,发出一年来最畅快的大笑。他不打算考虑明天会面临怎样的情形,他知道今夜将会有安稳甜美的酣眠。
==凡=间=独=家=制=作==
也许今天会被维拉的那帮手下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清晨醒来的靳少伍洗脸时冒出这个念头,看着窗台上尚未完工的母亲肖像,悔意笼罩了下来,他真的该贪图一时痛快,将自己的性命抛弃吗?那谁来照顾孤单的妈妈?
但事情总出人意料,他一出牢房就被带到宾波的特别休息室,华丽舒适的布置,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请坐。”穿着白衬衣的宾波显得温文尔雅,沏茶递给靳少伍,“这种东西来自东方,相信你会喜欢。”
靳少伍接过茶杯,却只是捧在手中,静静坐着。
“听说你差点把维拉·杰立卡打死。”宾波若无其事问道。
“那是自卫,先生。”靳少伍不卑不亢答道,“他企图弓虽暴我。”
宾波诡异的笑,低头浅品着茶,淡淡道:“那不可能,昨晚他连路都走不稳当。而你,就趁人之危。”
“我不明白,你是要定我的罪吗?”靳少伍冷冷反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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