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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都市第44部分阅读

      忘情都市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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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情都市 作者:未知

    忘情都市第44部分阅读

    看,你还是辞职算了。以我现在的处境,胡文也未必肯继续卖面子给我,再说现在计划失败了,你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六分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我如果闪人,公司的消息就啥也不知道了,你不想弄‘回来?”

    六分的话刚一说完,我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人。“你留在那里太显眼,我另外还有一着棋。”当下我把黄天林进翔运的事给六分提了一下。当初安排天林进公司只是举手之劳,现在想来,这倒是无心插柳之举了,只要颜惠茹不说,天林就永远不会被暴露。谁也想不到我在翔运还安插了这样一个棋子。

    “你小子还真行啊,过两天我就辞职。”六分赞了我一句,随即又问道:“对了,兄弟们都很关心你,你准备怎么跟他们解释?”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拖累大家……”我正说话间,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田甜打来的,

    呃,这次的突变倒让她担惊受怕了。

    我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她语带沉重地说道:“阿休,我老爸让你晚上来家里吃饭,说有事跟你谈。”

    有事和我谈?在这样的敏感时期,加上田甜异样的语气,想必田甜老爸要跟我谈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心里一紧,赶紧追问道:“你老爸找我有什么事?”

    田甜微一迟疑,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你的事不知怎的,传到我老爸耳里了,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他就说要你晚上来吃饭,跟你谈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话果然不假。我一下子想起来田甜老爸和翔龙集团以前的秦总是战友,难怪消息这么灵通。以我现在的处境,今晚这顿饭可不简单啊。

    挂了电话,我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向六分解释了一下,下楼叫了一辆的士往田甜家赶去。

    一进田甜家我就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田甜给我开门后便一个劲向我眨眼。我随着田甜走到客厅一看,才发现田甜的老爸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好些烟头了。田甜的老妈则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正戴着老花眼镜织毛衣,见我进去,拿眼透过镜片朝我上上下下打量着,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不过那眼光却比针还刺人。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压抑,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与其被动受人盘问,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我长吸了一口气,对着田甜老爸朗声说道:“田伯伯,听说您有话对我说。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是为的什么事儿,我也不想多作解释,我只说一句:我没做,我是被人陷害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问心无愧,“想做”和“做了”是两码事,这个必须分清楚。

    听了我的话,田甜老爸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只是苦着脸抽烟,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方休,我是可以相信你。可是,外面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的,人言可畏啊!”

    又是那所谓的证据?我冷笑两声,答道:“证据?田伯伯,您想想,我又没什么后台背景,如果真有充分的证据定我的罪,公安局的人还能让我出来逍遥法外吗?”

    田甜老爸没有吭声,她老妈却在一旁说话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你惹了一身是非在身上,别人就算不追究你,也会对你有看法是吧?”盯了我一眼,她继续唠叨:“年轻人啊,锋芒太盛难免招人忌讳,你也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别尽顾着找捷径走错了路,连累我家小甜……”

    听到她说走捷径,我就窝火,她是在暗示我的房子车子来路不正吗?也难怪,田甜老妈一直看不起我不是本地人,虽然我用自己的行动打消了她的一些顾虑,但现在一旦出了事,难保她不动摇。

    田甜老妈的话虽然刺耳,但说我的事涉及到田甜的前程却也是事实。“阿姨,不好意思,拖累田甜了。”

    “不好意思?事情要真这样简单就好了。”田甜的老妈嘀咕的声音虽然小,但我还是能听到。……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先吃饭。”田甜老爸一边说一边走到饭桌前坐下,田甜给我打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去吃饭,我看了田甜老妈一眼,等着她入座了我才跟着走了过去。

    那顿饭吃得很沉闷,我低着头扒饭仍能感受到田甜老妈向我投来埋怨的目光。

    由于田甜老妈时不时拿田甜的前途说事儿,所以这顿饭吃得相当郁闷!好不容易磨蹭到大家都吃完了,我趁田甜老妈进厨房洗碗的机会,借口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临走前,我看见田甜望向我的眼里有些惶恐,似乎还带着泪光。

    走到楼下,冷风一吹,我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田甜老妈说的话又回响起来。是啊,其实她说得对,这次的事或多或少会给田甜带来不好的影响,连累她倒是一个方面,更关键的是我担心她至今还没看清隋源的真面目,以后吃了亏才后悔莫及。

    妈的,隋源不仁也别怪老子无义,你有偷拍的证据是吧,老子也有。

    当下我给田甜发了一个短信:“明天下班等我来接你,有要紧的东西给你看,不见不散。”

    然后我给六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上次偷拍隋源的资料从不死那里取出来,我明晚要用。说到“偷拍”二字,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黄胖子会不再热衷于和我交易,为什么这厮会将照片提供给隋源……

    百六十六章 策划反击

    这次泄密,翔运公司损失也不小,隋源犯不着仅仅为了陷害我而破坏公司的整体运转,何况那所谓的“证据”并不充分。现在想来,泄密的源头应该是来自小红。我可以用u盘拷资料,小红同样也可以。我出现疏忽的那天,离开办公室虽然只有短短五分钟时间,但已经足够小红做很多事了。

    我感觉自己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六分楼下继续思考。

    黄胖子和隋源之间肯定存在交易,至少,黄胖子在隋源的威逼利诱下服了软。这一点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黄胖子之所以不热衷于和我交易,只是把不足以定我罪的照片作为证据交给隋源,当然不是因为这老家伙良心发现,而应该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

    首先,黄胖子捞好处的目的已经达到,犯不着去配合隋源。真要是上演“人赃并获”那一幕,难保隋源到时候不会翻脸无情,连他也一块儿扳倒。以黄胖子的精明,肯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次,在此之前我替黄胖子做过太多见不得光的事,他多半也害怕把我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将那些丑事全抖露出来,闹个“鱼死网破”。黄胖子有钱有地位,犯不着和我“同归于尽”。

    直到现在,我才醒悟到自己太嫩,被黄胖子以往故意示弱的表现所蒙蔽。

    狗日的黄胖子一方面利用我得到了最大利益,另一方面却拿我当替罪羊向隋源示好,同时还暗地里给我传递了一个讯息——他并没有对我下狠手,而是给我,当然也是给他自己预留了一条退路,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不宜再提,大家就当沙盘上写字,一抹了之。

    我猜想隋源拿到照片后也是骑虎难下。消息已经传开了,我就算准备和黄胖子交易也失去了机会,所以明知证据不足,隋源也只能撕破脸皮告发我,指望我在心理防线崩塌的情况下主动供出一切。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怕,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难免不留下蛛丝马迹……

    妈的,在这件事情上,我自是摔得头破血流,隋源的公司也损失不小,只有黄胖子这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我在脑子里把这件事彻头彻尾梳理了一遍,以往自以为做事缜密周全,现在才知道,我“狠”不及隋源,“奸”不过黄胖子。要想跟他们斗,我还得比他们脸更厚、心更黑!

    我原本想去找夏姐好好聊聊这件事,坐上的士刚要开口说“华景花园”,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把夏姐也牵扯进来。一念至此,我改口让司机把车开往城南,具体地方待定。

    坐在后座上,我拿起手机给六分、怒斩、不死等一干兄弟打电话,约他们在城南一家露天烧烤城喝酒。现在形势不妙,得给大家提个醒,免得发生更多意外。

    我刚到了烧烤城不久,一干瓜货就陆续赶来。除了刀疤有事不能来之外,其余瓜货一个不落。也好,哥几个很久没有这样聚过了。

    我让老板煮了两壶啤酒,又点了一堆烧烤,一群人围着桌子一边喝煮啤酒一边乌嘘呐喊地聊天。

    杯酒灌进肚子里后,斯文人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冲我问道:“老大,你那件事到底是咋回事?六分只说你得罪了小人,具体事情也没说清楚。”

    斯文人问罢,大家也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我朝大家看了一眼,苦笑着说道:“老子今年流年不利,遭人陷害了。”随后,我扭头对坐在我旁边的老陈说道:“老陈,不好意思,我进翔龙是你介绍的,这次也连累你了。那件事我确实我没做过。”

    老陈摆摆手,连声说道:“大家朋友一场也有好几年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你么?连累个球!昨天我还给孙大志打了通电话把他骂了一顿,我当时就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你做的。”

    我见老陈说得慷慨激昂,顿觉得心里有股热流往鼻头涌去,我仰头灌了一杯酒强压住心头的激动,缓缓向大家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翔运公司现在的总经理颜惠茹是我大学时的初恋……”

    我刚说了一句就被战魂那瓜货打断。“啊?老大,原来你跟你老板又搞上了啊?”

    家族不幸啊!我心里暗自感叹,竖起中指对战魂骂道:“搞毛,不懂不要打岔,不听就滚一边儿凉快去。”

    众人也纷纷冲战魂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催我继续说下去。

    “她的老公就是现在翔龙集团的老总,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却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羊。他早就知道了我和颜惠茹的关系却一直装着不知道,到处沾花惹草不说,还把歪主意打到了田甜和她朋友身上。”张蓉蓉和六分的事还没正式公开,我也不便提她的身份,我朝六分看了一眼,见他正埋头自顾喝酒,便继续说道:“总之隋源看不惯我,暗地里想整我,就约了黄胖子联合起来设计陷害我。”

    “黄胖子?”不死一听见我说的是黄胖子,忍不住疑惑地问道:“是不是黄本元?”

    我应了一声,不死更加奇怪:“日啊,他和我们关系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陷害你?”

    我微叹一声:“那家伙奸得很,扮猪吃老虎。他是商人,利益永远放在位,对他来说,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不过……还算他念在以前的事,总算给老子留了一条生路,没把我往死里推。”

    “还不是怕逼你狗急跳墙,拖他做垫背。”六分在旁边冷冷接了一句,接着又望着不死说道:“你最好离小红这个贱人远一点,眼镜就是被她害的。”

    我冲六分点点头,用手势制止不死发话,自顾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我对大家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总算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不过难保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以后你们都少跟我联系,免得我挨闷棍时连累你们。”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一干瓜货的嘘声:“老大,你太看不起我们了……”

    “死眼镜,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英雄啊?”

    “妈的,哪里摔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不败我支持你。”

    “打架算我一个啊!”

    ……

    众兄弟七嘴八舌地闹翻了天,我眼前晃来晃去全是中指。说句心里话,我次觉得这个鄙视人的手势真他妈的让人感动。

    无言以对,我只有端起杯子,一口饮干里面的酒。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我沉声对大家说道:“我也想报仇,只是这事又不比攻沙城,打打杀杀一晚上就抢回来了。隋源也好,黄胖子也好,都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我糟就糟在太过轻敌,所以报仇的事,还得好生考虑。”

    说到这里,我环视了一下,除了战魂那瓜货一脸不服之外,其他兄弟都在认真听我说话,貌似老陈也像在低头沉思。呃,老陈有家有室的,可不能拖累了他。当下我对他说道:“老陈,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老陈一下子抬起头来,对我问道:“凭啥子?”

    “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不能和我们这帮光棍比。我们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你要考虑的比我们多,不要让嫂子担惊受怕的。”

    老陈一扬脖子,涨红了脸说道:“有家室咋了?那婆娘,平时我只是让她,惹毛了老子就把她给休了。”呃?老陈这“气管炎”也“雄起”了?

    一直不吭声的残剑突然嬉笑着接话道:“休了好,找一个年轻点的。”

    我日,有残剑这么说话的么?好在平素大家开玩笑习惯了,老陈也没计较。

    我责怪了残剑两句,继续说道:“老陈,你的心意兄弟心领了,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把你搅和进来。今后你要上网、喝酒找我可以,除此之外我不会再跟你联系了。”

    众兄弟也跟着帮我阻止老陈,他见我们态度坚决,也只得颓然叹了口气,说道:“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散场之后,我让兄弟们先走,自己去结账,六分故意落在后面等我一起出来,叫了一辆的士。

    车上,六分对我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刚才已经叫不死拿出来了,在这里。”说着往腰上别着的一个

    小包拍了一下。

    我点头道:“嗯,你先替我保管好,我明天晚上有用。”

    六分有些好奇地问道:“观众是谁?”

    “田甜!”我沉声道,“事不宜迟,我要尽快让田甜看清隋源这头恶狼的真面目,免得她继续被他蒙

    骗,吃亏上当。“

    六分听罢,思忖了半天,说道:“那我也把蓉蓉也叫来。”

    百六十七章 真相(上)

    第二天上午一觉醒来,我下楼吃了二两肉丝面后才打的到金源大厦停车库去取车。到了公司楼下,我想起那天整理的一些私人物品还在办公室,便准备顺便带回家去。

    一路上都未碰见公司里的同事,呃,过了今天就应该叫熟人了。打开办公室大门后,正收拾桌上的茶杯等物品,小红那贱人突然闯进屋来。

    小红一进屋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是方大经理回来了啊。”我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自顾低头收拾我的东西。这贱人犹不知趣地继续在一旁趾高气昂地对我说道:“哦,对不起,忘记通知你了,现在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我,所以你要带走的东西得经过本经理的批准。”

    小人得志,犹如癞狗长毛,说的大概就是小红这种人吧。我抬起头冲小红阴阴一笑,嘿嘿,越看小红越觉得她应该和癞皮狗划等号。

    见我面露讥笑神色,小红鼻孔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被开除了还笑的出来?一副衰样。”

    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操,老子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是病猫了!“袁经理?失敬失敬!”当下我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死死盯住小红,直到盯得她心虚,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眼见气势上压倒了贱人,我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于是接着说道:“前几天袁经理和隋总公事繁忙得很啊,加夜班都加到酒店去了。麒麟大酒店,四星级的,好高档的办事‘场所啊!”

    小红那贱人闻言一惊,唰的一下变了脸色,恼羞成怒地指着我颤声道:“你……你……”

    我哈哈大笑,旋即用鄙视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道:“土鸡就是土鸡,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小红铁青着脸把手指向门外,冲我吼道。

    吼吧,老子倒要看看你个贱人能嚣张多久!我不再理会这个已经陷入疯癫状态的贱人,自顾拿着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去。

    出得门来,我站在电梯门口,刚摁亮了下行键,电梯门就打开了。里面有人问我:“要上去么?”

    我心念一动,唔,去跟颜慧茹道个别也好,顺便提醒她隋源已经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要她以后自己保重。

    于是我向那人道声谢,举步迈进电梯。

    我将装有私人物品的纸箱放在墙角,敲门进到颜慧茹办公室。颜惠茹一见是我,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

    难道颜慧茹也不相信我,当我是洪水猛兽么?我心里一寒,不由感叹世态炎凉,嘴上淡淡地说道:“颜总,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说完这话,我见颜慧茹没有吭声,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终还是放心不下,又忍不住回头提醒她道:“对了,关于我们以前的事,隋源……”

    没等我说完,颜慧茹赶紧打断我的话,压低声音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中午我给你打电话,约个地方见面,我有话跟你说。”

    现在本来就是非常时期,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横生枝节,一旦出了什么事儿,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颜慧茹毕竟是隋源的妻子,还要跟他共处下去,依隋源的劣性,难保他不会对颜慧茹施加什么恶行。我和隋源之间的恩怨,还是不要把颜慧茹牵扯进来的好。于是我故意寒着脸,冷冷地对颜慧茹说道:“不必了,事情都过去了,多说无益。隋源不是好人,你以后自己保重。”

    我说完就往门外走,颜慧茹一时情急,抬高了声音叫我:“阿休……”

    阿休?我闻言停住了脚步,却不敢回头看她的目光。只听颜慧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给我最后一个机会,那些话憋在心里,我会内疚一辈子……”

    那些话?哪些话?颜慧茹的话成功地挑起了我的好奇心,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我又想起有一次颜慧茹喝酒后发给我的短信:“以前我离开是迫不得已。”这句话一直是我心里一个谜团。或许,现在颜慧茹约我见面,就是要替我解开这个谜团吧。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背着身子点了点头。也罢,过了今天,桥归桥、路归路,没有谁能阻止我的报复行动。

    开着车在街上随意转了几圈,我看距离中午还早,也不想回家,便驾车来到滨江路。这几年来l市的城市化进程很快,市中心寸土寸金,各家房地产公司的圈地运动搞得不亦乐乎,想找一个清静之所静一下也难。好在尚有滨江路。

    滨江路上车不多,我放慢车速一路缓缓往前开,脑子里则在思考着颜慧茹到底要和我说些什么话。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头绪,最后我索性把车停在路旁,拾级而下走到江边。

    早春的江风吹在脸上有些寒,但我却觉得心头象堵着一团火在燃烧,想要迸发却无处着力。郁闷之下,便蹲在水边捡起河滩上的石头一颗颗地往水里扔,以发泄过余的精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中午十二点,在上次我们喝茶的那条船上见。”颜慧茹匆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呃,那条船?我举目望去,颜慧茹在电话里约我会面的地点可不就在距离我几百米开外的地方?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半。我在水边又站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沿着江岸线慢慢朝泊船那里走去。

    上得船后,我选了一个临江的座位坐下,点了一壶普洱一边品茶一边等颜惠茹。

    十二点的时候,颜慧茹准时出现在船上。见我坐在窗边喝茶,颜惠茹走到我面前轻声问道:“不如就在这里吃中午饭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颜惠茹向一旁的服务员问道:“你们这里就餐有雅间吧?我想要个清静一点儿的。”

    我认出那个服务员就是上次说我和颜慧茹很默契,自作聪明地认定我和颜慧茹是一对情侣的那个小姑娘。看样子她也认出了我们,她笑了笑,领着颜慧茹往楼上一层走去,我也跟在后面往上走。

    走进雅间坐定后,服务员递上菜单,我示意让颜慧茹点菜,她看也没看,随口让服务员来一条河鱼。

    服务员离开后,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很静,静得让我觉得很是压抑,便出声打破了这份静寂:“有什么事,说吧!”

    颜慧茹看了看我,嘴巴蠕动了半天,终于低头说道:“阿休,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颜慧茹今天找我不仅仅是说声抱歉这么简单,便没打断她的话,听她继续道出下文。

    果然,颜慧茹接着说道:“那天,隋源问起了我们以前的事……”她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我这才留意到她双眼布满了红丝,面容憔悴。

    见我没有吭声,颜慧茹又说:“他说他已经知道了你和我是……”颜慧茹迟疑了半天,终于才艰难地接着往下说:“……朋友,所以才故意打压你。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对你,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颜慧茹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蕴满了泪水。

    她的话再次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看着她伤心自责的样子,我心里百感交集。到底是她连累了我?还是我连累了她?如果没有我的存在,隋源会不会对她好点儿?

    我叹了一口气,递上一张餐巾纸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颜慧茹用餐巾纸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睛,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

    我知道的又何止这些?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当面打击她罢了。我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我猜到隋源知道了我们以前的关系,原本就想来告诉你这件事。提醒你一句,隋源这人不是个好人,你既然看清了,以后要特别当心他,好好保重自己。”

    哎,颜慧茹遇人不淑,可这也是当初她自己的选择。站在我现在的立场,除了提醒她一下,还能怎么样呢?自从她四年前判定我“对爱愚昧”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失去了护花的资格。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走到今天这步,要怪也只能怪颜慧茹自己当初选错了人。

    曾经天真的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曾想命运才是幕后的总导演。四年前,属于我和颜惠茹的剧本就已经完结,四年后的重逢只会有遗憾和叹息。

    哎,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正思量间,服务员敲门进屋,把做好的鱼端上来摆在桌上,又往我们的茶杯里倒满水,才转身退出去,顺手掩上了房门。

    待服务员离开后,我拿起筷子正要动手夹菜,颜慧茹长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阿休,其实……其实那时候我离开你是有原因的。”

    百六十八章 真相(下)

    我承认我对这个所谓的原因一度很好奇,不过此时此地,就算知道了又有多少意义呢?只不过徒增伤感而已。

    于是我放下筷子接口说道:“阿茹,这些都不重要了。”

    “阿茹”是我以前我对颜慧茹的称呼,自从分手后我便再没叫过这个名字,我曾以为自己永远不用再说这两个字。四年前的青春故事虽然只是一个不完整的拼图,虽然有些碎片已被时光封印,但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这些点点滴滴都会冲破束缚涌上心头。

    曾经相爱,却无缘白头。错过就是错过,到头来只能空叹旧欢如梦。

    颜慧茹听见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也有些激动,张嘴要说什么,却被我抢着说道:“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我真的没有怪你。来来来”,我举起桌上的茶杯对她强笑道:“我们以茶当酒干了这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

    颜慧茹这次没有听从我的话,激动地嚷道:“不,我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不然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因为激动,颜慧茹脸上泛起了一抹血色。嗯,想来她心里也憋着好多委屈,让她发泄一下也好。于是我放下茶杯不再说话。

    “那年,快要毕业的时候……”颜慧茹端着茶杯,在腾腾地热气熏染下,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那年,我爸爸被查出得了尿毒症,需要立即动手术换肾。你知道,我家里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我便利用周末出去打工……”

    颜慧茹这一提我忽然想起来了,在大学快毕业的那段时间,大家都忙着享受最后的校园时光,不是打牌就是聚会,而颜惠茹却总是不在寝室,也不参加任何活动,来去匆匆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也问过她几次,她总是说在忙着搞社会实践,那时候我还开玩笑说她不如去做义工,没想到她却扛着这么大一副担子。

    虽然是多年以前的事,我听在耳里仍是忍不住的心疼,便插嘴问道:“当时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颜慧茹闻言抬头冲我强笑了一下,答道:“你家里也不宽裕,我不想让你分心,增加你的负担。”

    诚如颜惠茹所言,我的父母以前都是国营企业的普通员工,家里确实不宽裕。不过,既然颜惠茹家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也得知会一声吧?于是我皱皱眉责怪道:“两个人挣钱怎么也比一个人强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颜慧茹没理会我的不满,自顾接着往说:“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隋源的。那时候我在鸿运集团c市的分公司找到一份文员的兼职工作,常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学校。有一次下班的时候,天色很晚了,我在公司门口碰到了新上任的老板隋源。”颜慧茹说到这里微顿了一下,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我却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隋源那时候是鸿运的总经理助理,被他老爸派到c市磨练。他见我为了公司加班加点,便说要请我吃饭。因为他是老板,我也不好拒绝,就去了。”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忽然浮现起田甜的影子,隋源也是这么邀请她的么?

    些微的恍惚后,我强自敛住心神,听颜慧茹继续诉说:“吃饭的时候,隋源问我为什么做兼职还这样卖力,我便把来公司打工的原因告诉给他……那个时候,做兼职是按量来算报酬的。隋源听完我的遭遇,便提出要借钱给我爸爸治病。无功不受禄,虽然我很需要这笔钱,却也拒绝了他的好意。他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又详细地问了一下我爸爸的病情,住的医院等等,吃过饭便把我送回了学校。”

    “没对你动手动脚?”我急着问道。

    “没有。”颜惠茹摇摇头,继续说道:“第三天,我去医院看爸爸的时候,医生通知我,说已经找到了适合的肾,过两天就可以做手术了。当时我很惊异,一问之下,才知道隋源第二天就去医院替我爸爸付清了拖欠的住院费,另外还帮忙联系到了做手术所需要的肾脏。我很吃惊,于是就去问隋源这是怎么一回事。隋源很镇静地告诉我,说是因为我的敬业精神和孝心打动了他,所以才出手帮我,当然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我毕业后必须去他的公司上班,以后每个月扣除一部分工资来偿还债务。”

    “为了我爸爸的病,我想尽了办法都于事无补,妈妈去世得早,我又还没有毕业上班,哪有能力负担手术费。鸿运公司待遇不错,好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去,所以听到这个条件,我当时很意外、也很庆幸。我想是老天故意在帮我吧,让我碰到一个大好人。为了表示感谢,我执意要拿出我打工攒下的钱请他吃饭。”

    说到这里,颜慧茹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我却留意到她捧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睛也越发黯淡。我此时已经意识到,所有的变故都是因为这一顿饭。

    颜惠茹稳了稳情绪,又往下说道:“那天晚上,下着雨……我身上的钱不多,便在一间小馆子请隋源吃饭,他说想要喝酒,并要我陪他喝一杯……”颜慧茹的眼神突然亮了,那是一种仇恨的目光,我分明可以看到里面燃烧着的怒火。

    “就是那杯酒……那杯酒……”说到这里,颜惠茹忽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而就算她不说,我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再让她回忆这段痛苦的经历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不忍再听下去,连忙出声制止道:“别说了……”

    “不,我要说”,颜慧茹朝我凄然一笑,嘴里接着讲道:“我喝下隋源递给我的那杯酒,只觉得头晕晕的,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隋源那个禽兽就赤着身子睡在我身边,我跑到浴室里哭着洗了好久,都洗不干净……”颜慧茹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含在眼里的怒火也化作泪水潸然而下。

    见她这个样子,我很心痛,这些年,真的难为她了。我默默递上一张纸巾,颜惠茹却摇了摇头,任由泪水在脸上奔流。吸了吸鼻子,她继续说道:“我哭着冲到他面前想找他拼命,可是他一句话就轻易的击垮了我——你不是孝女么?不想治你老爸的病了?‘说着扔了一张支票给我,我从地上捡起这张支票,20万?我用自己的贞操换了20万。哈,我的身子还真值钱,哈哈……”颜慧茹脸上泪渍未干,又哭又笑的神情像是疯了一般。

    好半天,她止住了笑又道:“从那天,那混蛋就正大光明的占有了我,我也从一个临时工一跃而成为他的秘书……”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操!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隋源这种为富不仁的东西,天不诛,我诛!急怒攻心之下,我恨不得立刻就去阉了那狗日的混蛋。

    “后来我爸爸的手术很成功,他出院后,我去医院结帐,看到密密麻麻的付款清单,我牢牢地记住了那个数字,我告诉自己,欠多少帐我要同隋源算清楚,我会用我的劳动来付清,哪怕作牛作马也不作隋源的玩偶。可还没离开医院,我就晕倒了,醒来后医生说我怀孕了。”

    怀孕?没听说过隋源和颜慧茹有孩子啊?那……

    “我知道我和你的缘分已经尽了,就算你知道一切不会看轻我,我也没脸再见你,所以才故意躲你、骂你……”

    “你对爱愚昧,应该被判死罪”,这句话曾经无数次地在我耳边响起,每次忆起都带给我无尽的痛苦和迷惘。直至现在,我才知道,颜惠茹当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比我更痛。

    说到我,颜慧茹的声音带了些许柔性,但随即又恢复了冷硬的语调:“我找到隋源,告诉他这个消息,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居然说我肚子里怀的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我当时便想打掉孩子,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隋源的妈妈来找他。她妈妈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要隋源对我负责,后来……后来隋源迫于家里面的压力,也为了在他妈妈面前维持他的假面,只得答应和我结婚。”

    “就这样,我一毕业就嫁到了隋源家。没想到他婚后第二天,就出去鬼混,还故意带着女人的东西回家向我示威,我当时忍不住跟他吵了两句,那混蛋就对我拳脚相加,可怜我肚子里那个孩子,就这样,活活地……没了……呜呜呜……”

    这该死的混蛋,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便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颜慧茹顾不得哭泣,赶紧起身跟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挣脱她,嘴里恨声说道:“老子去杀了这个王八蛋。”

    “阿休,别……”颜慧茹又扑上来死命地抱住我,娇躯不住地颤抖:“为了那个混蛋,不值得,老天爷会给他报应的。”

    老天爷?贼老天真有眼么?我突然间悲从中来,不由得转过身子一把把那副娇弱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愿分开。

    就在我和颜慧茹相拥着沉浸在悲怆的情绪里时,耳边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鼓掌声。

    “嘿嘿,老同学见面泪汪汪,好感人的一幕啊……”随着阴恻恻地奸笑声响起,隋源那厮如幽灵般出现在包房门口。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没去找他,这厮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松开搂着颜惠茹的手,便要冲上去揍死这杀千刀的,却被颜惠茹死死抱住。当我挣扎着冲到隋源面前时,却见这厮身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对我说道:“方休,今天我总算看清你了。”

    我定睛一看,俏脸含煞的竟是田甜!

    百六十九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

    隋源已经让我倍感意外,田甜的陡然出现更是使得我心乱如麻。

    眼见田甜俏脸煞白,浑身气得发抖,我顿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也没功夫深究她和隋源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木纳地解释道:“乖乖,这是个误会……”

    田甜这时候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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