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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炊烟【完】 作者:莫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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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炊烟【完】 作者:莫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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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那又怎么样?”
“我们去找他。”
“我才不要见她。”
“是冯暮,我们去找他。”
顾南音的情绪很不稳,考虑到自己的身子也经不得折腾,江釉带着他上了草魁楼,让粉青上冯府,“就说白少在草魁楼等他。”
“大公子,你骗人哦。”
“嗯,所以说得像一点。”
这天仍是明甘露在看着,大堂里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人,两人上了三楼,在雅阁坐下,等了有小半个时辰,粉青喘着气跑了上来,“大公子,来了。”
“是,怎么是你们?”冯暮转身就想走,粉青挡在了道口,他只得回过头去,“你们想干什么?”
“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还要去准备嫁奁。”
江釉推了闷声不吭的顾南音一把,凑到他耳边,“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是真的要放弃她,还是自己去争取一次,难道你没有怀疑这个男人?”
顾南音咬着唇,终于抬起眼来,站起身正对着他,“我告诉你,冯暮,只要我开口,白少肯定会娶我做大,就算你仗着肚子里的,也最多是个侍,什么都要听我的,晨昏定省伺候我,听没听到?”
“抱歉,四公子,我嫁进白府,不是做侍。”
“哼,白少答应了?”
冯暮咬着唇没有说话,顾南音又哼了一声,“没吧,要不我们试试,看谁赢。”
他咬唇咬了半晌,“就算她会娶你,也至少两头大。”
顾南音翻了翻眼皮,“你听我的。”
冯暮点了点头,眼角闪过一丝讽意,等他把孩子生下来,只要是个女儿,他哪里还用得着看你顾南音的脸色。
江釉拉开了竹凳,垫好软垫,“你们坐下来慢慢说,孕夫站不了那么久,这个我清楚。”
两人都坐了下来,冯暮没开口,倒是顾南音的声音缓了下来,“那样子的话,我也该叫你一声弟弟了,那我们以后就一起伺候妻主。”
“是。”
“说到这个,白少他每次都喜欢让我在上面,我最不喜欢那样子了,偏偏她就好这个,你受得了吗?”
“我,我很喜欢。”冯暮低着头,顾南音眯着眼朝江釉使了个眼色,继续朝冯暮道,“还有她左胸口那道疤,真是恐怖,从喉咙一直划到腰上,大半夜醒过来都能吓死人,摸着跟橘皮一样,啧啧,真不舒服。”
冯暮使劲摇头,“才不会。”
顾南音挑了挑眉,“是不会,因为她胸口压根没有疤,她从来每次都在上面。”
冯暮猛地抬起眼来,左顾右盼,“那是,那是因为我肚子大了白少没再碰过我,我们就那一次,很黑我,我没看清楚。”
“是哦,连上下都分不清楚,没疤都能摸成有疤。”顾南音站起了身,“我去找混蛋白茫,就说你肚子的压根不是她的种。”
“你敢。”冯暮猛地站起了身,“你不想想,大家都知道你不想她娶我,诬陷我再正常不过。”
“那么我说呢?”江釉抬眼看过来,“再说,孩子生下来就可以滴血验亲,只是看着你们成亲在即,我们等不及了而已,冯公子你不会连这都没想到吧?”
冯暮黑着脸,恼羞成怒,突然伸手就打着自己的肚子,江釉猛然站起了身,要是真让他把孩子打没了,只剩下他们几人空口无凭那就麻烦了,“粉青。”
“知道,大公子。”粉青已经上前架住了他的双手,冯暮哪里有他的力气,双脚乱踢,江釉推了顾南音一把,“去找人,顺道把甘露先叫上来。”
冯暮被冯家的人绑了回去,没过几天就上了花轿,至于是不是那个孩子的生母也没人知道。
白茫守在顾府门口,他却不肯见她,之前是她不愿娶他,现在风水轮流转,是他不想嫁,能怪谁,错都在她,甘露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是真的没说错。
“白少。”小春跑了出来,“四公子要我问你,如果他们没发现冯暮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之前打算怎么办?”
“等。”
“什么?”
“等他孩子生出来,该死的就知道那是不是我的。”
“那你会娶他吗?”
“娶屁娶。”
“那孩子呢?”
“那又不是我的。”
“就是说如果……”
“你哪那么多如果,我要见他,他再不出来我就番强进来,反正又不是没翻过。”
“哦,那你等等。”小侍又跑了进去,没多久又跑了回来,“白少,四公子说他在墙下面都放满了老鼠夹,你要不怕疼的话尽管去翻。”
轻轻跃下地,没见到他说的那什么老鼠夹,熟门熟路地直接进了他的房间,顾南音正在吃东西,“你干嘛?”
“你把聘礼都退了。”
“准备给他的东西,我才不要。”
“都是我重新自己准备的。”
“我还没原谅你。”
“还要多久?”
他抬起眼,嘴里咬一口嚼一下,唇角站着糕点屑,白茫伸手替他擦了,他挥了挥手,“三个条件。”
“说。”
“再不许发生这种事。”
“我再不喝醉。”
“这不是喝醉的问题,你真是无聊,第二个,不许纳小,就算我变得又老又丑,就算我生不出女儿。”
提到女儿两个字,她眼里闪过一丝疼痛,“江釉说你,小产。”
“知道你有多混蛋了。”顾南音别着脸,刚知道自己怀孕,居然是在小产以后,他捂着小腹,难道命中注定这个孩子和他无缘。
“对不起。”白茫右手紧紧握着拳,突然重重砸在自己脸上,吓得顾南音站了起来,擦着她嘴角的血丝,“你干什么?”
“对不起。”她又有要打上去的趋势,顾南音抱住了她的胳膊,“你别这样,我嫁你了。”
“都是我的错,第三个条件呢?”
“其实没了,我就是那么一说。”他走到自己床头,拉起枕头,“送你样东西。”伸手拉开,红绳下绑着一块她再熟悉不过的药琉璃片,“这是?”
“有两块的,一块被沐大少要了,我找那家古玩铺子的老板问了买到另一块的人,千求万求她才让给我的。”他摊开手送到她面前,“本来,入冬前就打算给你的。”
白茫接过来带上,抱紧了亲着他的发际,“其实,我用不着这个。”
“嗯?”
“不管多远,我都认得出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终于明白了沐云泽说的那种感觉,有一个人,为你而在的感觉,有一个家,有他在的家,那种不需要肉欲,只要抱着他就无比满足的感觉,那种她知道她终其一生再也舍不得放手的感觉。
茶渣滓之茫音外一章——接茶渣滓之江釉的烦心事
白茫在藏书阁被关了十多天,她倒是习惯了,可怜顾南音闷得发慌,踮着脚在一排排书架上翻那些满布着灰尘的书册,翻了半天,抱着一摞书走到书隔里面那张床头,往地上一放,坐上去拍干净了一本打开来。
“你干嘛?”
“无聊,看看。”他歪头朝她身上一靠,挪了挪身子捂在她怀里,白茫偏头看了一眼,都是些话本演义。
这藏书阁在县衙,算是锁柳镇最大的书阁,可惜年久没人打理,已经成了个荒废的地方,也成了白苋专门用来关她的私人牢房。
其实经史子集,样样不少,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野史笔记,还有白茫自己偷运进来的春闺秘戏图,混上个压根搭不上边的封皮,凑了个齐全。
“我突然想起件事来。”
“什么?”顾南音斜了脑袋问她。
“阿泽还欠着我一本书没还。”
五月底,春入暮,夏未央,柳河的河畔落满了一地柳絮,风一刮便是漫天地飞。顾南音摇摇晃晃地走在石拱桥大概有两脚宽的桥侧扶手上,突然间冒了句话出来,“初月出云,长虹饮涧。”
白茫挑眉走在他身侧的桥面上,突然转过头来,“什么?”
“我在形容桥啊。”他扑通一声跳下来,摇头晃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书。”
“挺好,以后再有事都你顶着,上藏书阁多念念去。”
“不干,你去比较好。”
两人走到桥墩下,顾南音突然跑开去站在一个挑着两个木桶的中年女人身前,“大娘,两碗酸梅汤。”
喝完了还了碗,他打了个饱嗝,“大白,你不是要去找沐云泽?”
“是啊。”
“那为什么我们朝这走?”
“先去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
“我们泅水赛的魁首头名就要被宰了。”
顾南音睁大了眼,“水鸭。”
早市还没过,菜市一如既往的熙攘,顾南音拉着白茫的袖子,半个身子藏在她身后,躲闪着几个正在案板上剁肉骨头的摊子,免得血水溅到自己身上,“你怎么知道水鸭在哪里?”
“老娘找人送来菜市宰了,至于在哪里……”她停了下来,“这不就是嘛。”
笼子里装满了一只只看上去瘟瘟没精神的鸡鸭,就在其中一个笼子里,两只鸭子却格外亢奋,黑褐色的粗硬羽翅不断扑腾,翅膀上还绑着红绸缎,撞着笼子,顾南音走上前几步,“水鸭水鸭,别急,马上就带你们走了。”
“老板,这两只多少钱?”
那正在杀鸡的女人伸手在乌漆漆的围裙上擦了把,偏头来看了眼,“这两只?刚有个衙役送来的,让我杀了,还说是什么蔑视公堂的罪人,过会要来提尸首回去,我真是弄不懂了,白大人这是在搞什么?”
白茫耸了耸肩,“你换两只给她们,这两只给我。”她丢了一小块碎银过去,那女人接了,把笼子里那水鸭翅膀上的红绸拆下来,笼子丢给了她。
“接下来去那里?”顾南音伸出手指在笼子前面扬了扬,“放了它们?”
“音儿,你玩过斗鸡没有?”
他摇着头,“这是鸭子。”
“我知道,以这两只的战斗力……”她勾了勾唇角,“绝对打到那些斗鸡一个个变成没毛落汤鸡。”
“你给我跪下。”
“娘,你消消气,对身子不好。”顾南音小跑过去替白苋拍着背,白茫跪在堂下,“老娘。”
“你到底哪天能不给我惹事?”
顾南音挡在了她身前,掏了一个蓝锦缎缝制的袋子出来,“娘,你看。”
“什么东西?”
“我们去斗鸡赢的钱啊。”
白苋气得嘴巴都歪了,“音儿,我以为你能管管她,结果呢?整天陪她一起疯,你们以为把那两只鸭子换了我看不出来?你们以为我杀鸡儆猴要警告的谁?”
“娘,那是水鸭。”顾南音还是站在她身边,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白苋挥了挥手,“藏书阁去,给我面壁思过,这次不呆满一个月别出来。”
“大白。”
“嗯?”
“大白。”
“什么?”
“大白。”
“你要说什么?”白茫拍了拍身上的人,他仰起了脑袋,用额头撞了撞她的下颌,“其实我刚在想,如果你找点正事做,娘肯定就不会这么生气了,也不会老是关你进藏书阁了。”
她把双手垫在脑后,“做什么?难道真的去念书,读那些经史子集,然后和老娘一样,去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
“不是啊,还有别的。”他转了转眼珠,“你喜欢什么?”
“这个。”她翻个身把他压在身后,右手探下去,顾南音推了她一把,“我认真的,斗鸡,你喜欢,对吧?”
白茫俯身封住了那张絮絮叨叨的小嘴,可他还是没消停,她一松开,就又开了口,“我知道了,其实你可以开个赌场,娘不是在东镇有好几家店面铺子的吗?打通了不就好了。”
“你可真聪明,县令大人带头开赌场。”她哼哼了两声,“现在发现我只是个纨绔二世祖了?”
“早知道了。”
她挑了挑眉,捏着他的小下巴,“那还嫁我?”
“睡都被你睡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真的就这样?”
“就这样。”他点着头,白茫哦了一声,“那新婚夜那个说爱我爱得要命的顾四公子那里去了?”
“是你逼人家说的,你最下三滥了。”他嘟着嘴,又哼了一声,“混蛋白茫。”骂完了顺带微微向上朝她怀里拱了拱身子,微张着小嘴凑上去亲亲。
“这镇上至少有二十家铺子是我出的开张钱,每年赚的钱有三成得进我的口袋,还有整整两条街的地租,饿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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