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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温柔比光暖(玩火) 作者:疯子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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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温柔比光暖(玩火) 作者:疯子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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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看着那张纸上的“白沭北”三个字发愣,那是白沭北的笔迹,她一眼便认出来了。所以不可能是别人伪造的,的的确确是他亲自签下的。
其实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可是眼下的情形忽然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白沭北总是说一套做一套,之前还表现的那么……
她抑制住乱想的心思,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白湛南。冷肃的男人,长腿交叠,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深深看着她。
那眼神,戏谑、探寻,似乎还充满了讽刺。
林晚秋又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会,都没看里面儿的具体内容,拿起压在上面的钢笔就准备签字。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屈辱,她险些就再次没出息地动摇了,可是这男人却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白沭北只是玩玩儿的,他对她永远都认真不起来。
林晚秋握着笔,笔尖在触到洁白的纸张时,白湛南忽然开了口:“不看看里面的具体内容,你会分到多少钱,萌萌归谁?”
白湛南说话的口气带了十足的嘲弄,林晚秋刻意忽略心里那阵异样,握着钢笔的手隐隐有些发抖:“不需要。”
她现在只剩一个念头,快些签字,早点和那个男人一刀两断。
那一纸婚书成了她犯傻、犯贱的证据,那个男人,让她这么多年的执着变成了一场笑话。
白湛南冷冷地笑了一声,调整坐姿,手肘撑着膝盖:“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恋。”
林晚秋抬头看白湛南,他正目光幽沉地注视着她。
白沭北有什么可留恋的,他哪里好?他对她那么糟,他对她……永远都不及对顾安宁的十分之一。
他等了顾安宁六年,而等她,还没超过六个月。
林晚秋心如刀割,低垂的眼眶热的厉害。
“萌萌以后跟你了。”白湛南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毫无预警地,好像扔下了一个炸弹。
林晚秋倏地抬头,白湛南浓眉微蹙,表情似是有些隐忍。
他好像有话想说,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笑的不明所以:“老大每月会定时往你账户里打钱,算是萌萌的抚养费,还有赡养费什么的不必担心,你和你哥就是不上班也会过得很好。”
“他让我转告你,他不想再看见萌萌了,带着个拖油瓶他没法开始新的生活。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就养着吧。”
林晚秋看着白湛南,白家的男人怎么可以都这么残忍,说这些话时表情那么放松淡然,好像放弃的不是一个孩子,只是件无足轻重的东西。
她用力抿紧唇,手指狠狠的扣着掌心,这才忍住了想把手边的茶完全泼在白湛南脸上的冲动。她没想到白沭北连萌萌都不要了,怪不得他会突然把萌萌送到自己身边,怪不得她不在乎萌萌恨他。
她还天真的以为,白沭北是为了她——
终究是妄想了,对他,她从头到尾都妄想的太多。
林晚秋低头签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一丝迟疑,当最后一笔用力划破那张纤薄的文件时,她的心支离破碎,一点点地裂开了。
可是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这份禁锢她多年的感情,终于到了尽头。
一场暗恋,耗尽了她全部心血,虽然这过程充满了绝望、悲伤和欺骗,可是她也并不后悔。这是她甘愿的,被伤害了也与人无尤,她的整个人生没有为自己勇敢过一次,也没有为自己做过一件事,这次,再也不会遗憾了。
白湛南没有马上离开,伸手拿过那份属于白沭北的离婚协议书,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似乎带了一声叹息:“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好歹……你也曾经是我嫂子。”
林晚秋低垂着头,白湛南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却清楚地看到她单薄的肩头在微微发着抖。
他什么都没再说,沉默地起身离开。
很巧地,打开客厅门一眼看到了林知夏刚刚接萌萌回来,小丫头似乎长高了一些,手里还拿着一个棒棒糖,看到白湛南时双眼一亮:“三叔!”
白湛南脸上换了温柔的笑,俯身抱起孩子。
萌萌的脑袋却一直往屋子里探,费力地左右张望:“爸爸呢?爸爸是不是和你一起来了,爸爸要接萌萌和妈妈回去了吗?”
“……”沉默,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
白湛南轻轻抚摸着孩子肉肉的脸颊,良久才低声哄道:“爸爸要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儿,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萌萌先和妈妈在一起,爸爸一定会来接你们的。”
萌萌眼中明亮的颜色渐渐暗淡,肩膀无力地垂下。
林晚秋坐在沙发上,无声地看着这一幕,眼泪终是没忍住夺眶而出,心里涩的厉害。
他们这场遭遇里,最无辜的其实就是孩子。
白湛南还想再哄哄萌萌,手背上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无数点豆大的湿意,滚烫的一滴滴好像烧的他皮肤炙热。他能感受到孩子悲伤的情绪,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爸爸是不是生萌萌气了?”萌萌小声地哽咽着,那模样让人揪心,“萌萌不是故意的,那时候爸爸生着病,我居然还打他,三叔,你带萌萌去向爸爸道歉好吗?萌萌真的很想爸爸。”
白湛南的拳头用力握了起来,险些就控制不住将心里那些情绪宣泄而出,最终还是强忍着,用力抱了抱孩子:“宝宝乖,爸爸真的是出任务了。”
“我回去让你爸给你电话?”白湛南又软言絮语地哄了一会,萌萌这才停了哭声,可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愿放手。
白沭北安静地坐在窗前,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昭示着有人走了进来。他没有回头,笔直的坐姿好像雕塑,手指微微垂着,双眼却毫无焦距。
白湛南一步步走过去,坐在离他几步之外的扶椅上,沉默地抽烟。
“她怎么样?”白沭北的嗓子已经没之前那么沙哑了,只是依旧听起来满是潦倒落寞。
白湛南心里五味杂陈,萌萌哭泣的声音似乎都还在他脑子里盘旋。他透过灰白的烟雾复杂地看着白沭北:“我该怎么回答?说她很好,你会难过,说她不好,你一样会难过。”
白沭北嘴角勾了勾:“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白湛南咬了咬牙,把手里的烟蒂重重捻灭在烟灰缸里,再开口时像是吞了数十斤火药:“我他妈都快被你逼疯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以为自己是情圣?你变成这样不是更应该告诉那女人,打动她、赖着她,让她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的在身边照顾你吗?”
白湛南一连串的话说的又快又急,看得出来他很生气,说完时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
反观白沭北,却平静的可怕。
他依旧目视前方,身体绷的很直:“她哭了?”
白湛南骂了句脏话:“哭了!一个大肚婆哭得跟什么似的,还有萌萌,一直喊着要找你。白沭北,你怎么这么造孽呢?他们这样就好吗?你这样真是为他们好?”
白沭北沉默着,很久都没有回答。
白湛南也知道他心里苦,烦躁的又抽出一支烟想要点上,想了想又郁卒地扔进垃圾桶里。
白沭北忽然缓缓地站起身,手指一点点在旁边摸索。他的动作极慢,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空中虚抓了好几下,最后才触到边上的拐杖,接着慢慢一点点站起来。
白湛南看着他,只觉得眼球被当下的一切刺得生疼。
白沭北撑着拐杖,一步步艰涩地走向他,嘴角带着悲伤的弧度:“我这样,凭什么连累她?我过去已经伤她那么深了,她才二十七岁,真的要陪我这样的废物过一辈子吗?”
白湛南扭过头,不忍再看他脸上的表情。
他那个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大哥,为他们兄妹三人牺牲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可是今时今日他变成这样,他们却无能为力。
除了替他安排好妻儿,按他吩咐的做些自以为是对她好的事情……可是这真是对大哥好吗?
白湛南微微垂了眼,声音里满是遗憾:“那你呢?你以后怎么办?萌萌是你唯一的支柱,你连她都还给了林晚秋。你以后一个人——”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白沭北,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白沭北静了片刻,徐徐转了身:“萌萌跟着我未必幸福,我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她?”
“一个瞎子,本来就不该妄想有多幸福。”
白沭北的话让白湛南浑身一个机灵,自从白沭北执行任务出事后,他们全家都极力避开这个话题,现在被白沭北自己赤裸裸地说出来,听着居然这般刺耳。
白沭北依旧是挺拔地站在那片光亮里,光是看背影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问题,白湛南那些安慰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知道白沭北的骄傲,也知道白沭北此刻该有多难受。
“哥——”想了想他还是说出口,“这样,她就一辈子都恨死你了。”
白沭北本就暗淡的瞳仁剧烈紧缩,他用力合住眼,嘴角微微颤动着:“恨吧,已经那么恨了,不差这一点。”
白湛南走后,白沭北就一直安静地坐在窗前没有移动过,他的世界此刻一片黑暗,他坐在阳光里,可是根本看不到白光。
周围彻底的安静下来,他才将原本挺得笔直的坐姿慢慢垮下。
即使变成了这样,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他在弟弟妹妹面前永远是无坚不摧的,在林晚秋面前,更是不想显露自己的狼狈。
他知道这样林晚秋会伤心,也知道这样林晚秋会更恨他,可是她对他的爱早就被磨的差不多了,那么这恨,迟早也会慢慢消失掉的。
到那时,她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或许是林知夏,或许是高赫,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他亏欠了她太多,这辈子或许是没机会弥补了,只能竭尽所能地让她过的好。
白沭北想着林晚秋终有一天是会完全忘记他的,也许说起他来,她脸上连一丝表情都不剩了,这样想着,心里好像就被一把锯刀来回的磨砺着。
他现在后悔极了,如果当初能多一点真心,如果当初能对她好一些,现在也不会这么多遗憾了。这些遗憾,注定是要陪着他一辈子了。
离婚之后,林晚秋只消沉了两天,这段感情已经拖了太久,那些伤害和难受的情绪林晚秋已经感觉不到了。她尽量的不去想那个男人,每天还是按点上下班,身子越来越笨重,但是心情却渐渐轻松起来。
白沭北给萌萌打过一次电话,不知道他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林晚秋当时刻意避开了,只留了萌萌一个人在房间。
那之后萌萌的心情好了不少,孩子开心,林晚秋也变得高兴起来。
知夏也找到了新工作,福利待遇都非常好,一去就做了比较重要的职位,单位还给他配了车。
知夏便每天接了萌萌,然后再顺路去接林晚秋,三人的关系很奇妙,却相处的非常融洽。
白沭北每月打来的钱林晚秋一分也没动过,知夏的病情很稳定,而萌萌的开销她还能维持,所以尽量的不去动那笔钱,她连具体的数目似多少都没查看过。
渐渐地,林晚秋的生活里好像从没没出现过那个叫白沭北的男人一样。
春节之后,天气渐渐回暖,树上的嫩芽也开始冒了出来,万物复苏的感觉。林晚秋去医院做最后的产检,医生叮嘱她要随时小心,一旦有不舒服就马上入院检查。
林晚秋看着b超上的那团阴影,心里既激动又雀跃,医生和她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林晚秋出门往外走的时候,在走廊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个名字刻在她心里太久了,想忘都忘不掉。
她迟疑着回过头,走廊上人群熙熙攘攘,可是哪里有那个男人?
林晚秋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已经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似乎和他有关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本能,想戒都戒不掉。
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沭北这才撑着拐杖慢慢从走廊拐角探出身,脸上满是落寞。
第63玩火
“先生,太太已经走了。”
身后的司机适时开口,白沭北点了点头,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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