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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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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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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默则是笑得有些奸诈。
有两个长得很相像的年轻秀气的公子走过来,向齐子卿和子舒拱手,子舒也站了起来。就听对方说,“钟共、钟央见过世子!今天能听到如此美妙的曲子,三生有幸了。”
听到对方的名字时,子舒愣了一下,看到对方表情友好,没好发作,只能忍着笑说,“幸会!”
又有一个桃花眼着白色绣梅褒衣的年轻公子过来,“在下谢顶,小字秀臣,世子称呼我秀臣即可。在温兄处见过世子的画像后,很是恋慕,没想到世子真人的风姿更让人拜倒。”
对方说的话很肉麻,不过神情倒是很庄重的。子舒只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厚道了,刚才的是中共中央,现在这个就谢顶了。
他继续忍着笑,憋着回了一句。“幸会!”
温方文可能是看出来子舒憋得不行,就说,“子舒,你也不用忍了。大家都知道秀臣谢顶,不用给他遮掩着!”
这时候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个谢顶并没有一般人被嘲弄时的羞愤,自己只是无奈的坐下,摊了一下手,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说,“大家笑吧!我就这名。……给我家老爷子说过多少遍了,要求改名,他却说这个名字再好不过,以后会万事顺畅,定是不改。别人每次听到这个都这幅样子!唉!”
子舒的笑终是没憋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抬起右手屈指轻抵着鼻尖,笑得花枝乱颤。齐子卿叹了口气,将他扶在身边坐下,不然他就要笑到地上去了。
齐子卿给他轻拍着背,让他别笑岔了气。子舒本已止住笑意,但是看到一边的中共中央后,又忍不住了,他笑得一阵心口疼,只好扑到齐子卿的怀里去喘气。
齐子卿轻搂着他为他顺气。
别人都看着子舒和齐子卿的亲密行为,完全超过了兄友弟恭的界限。
绿绮文会
子舒从齐子卿身上爬起来的时候,脸蛋微红,由于笑得太厉害,眼睫上挂上了笑出来的泪珠,身子也被笑软了,整个人软软的坐起来,这个样子简直是媚态十足。
他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大家都看着他和齐子卿,有些人是完全被他迷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则是在深思他和齐子卿的关系。
子舒觉得自己的刚才的行为和齐子卿有些暧昧,便坐直了,对着身边的齐子卿歉意一笑。
齐子卿为子舒的行为感到高兴,他很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子舒是他的。
这时,卢云过来在齐子卿的耳边耳语了一阵,齐子卿脸上露出了另一层笑意。
他拉着子舒站了起来,对大家拱手表示歉意说,“皇姑姑让子舒过去,就不过陪了!”
子舒疑惑的看了卢云一眼,又对在座的人表示了歉意,就跟着齐子卿离开了。
亭里的人远望着消失在梅林中的身影,残雪映红梅,美艳异常,可又那行走其间的人儿来的夺目。亭里的人又开始聊了起来,却没了刚才的兴致。
内院又分东苑西苑,公主住在西苑里。
齐子卿将子舒送到西苑门口,对着子舒说,“子舒,你去皇姑姑身旁吧!我有事去处理,过一段时间就来接你,送你回宫。”
齐子卿想到刚刚的人中有很多都是对子舒有企图的,他要离开了,不可能把子舒还留在那里。便找了个借口将子舒带走,放到淑毓公主身边他才会安心。他又对卢云说,“文清,子舒交给你照顾了。”
子舒目送着齐子卿远去的背影,他总是这么忙!看他如此开心,是有什么好事情吗?
淑毓公主无子,便一直将卢云看作自己的孩子对待。卢云对公主也是极尽孝道,奉为生母。卢云从军中回京述职,做了从五品的兵部员外郎,一直是四皇子的得力助手,幕中之臣,这是朝中共知的。
最开始是因为公主的关系,卢云才和四皇子齐子卿交好,现在却是由于卢云的关系,别人都认为公主是支持四皇子齐子卿,虽然公主没做任何表态。不过主的沉默,很多人都将这种认知当作她的默许。
不过,事实如何,还要看公主自己如何打算。
本是最单纯的姑侄关系,只因为身在皇家,便被蒙上了一层利益权欲的黑纱。
子舒沉稳淡定无争,又柔弱美丽,心思单纯却细腻,可说是皇族的异类,人们都认为这和他从小住在碎玉,又在寺中住了五年,也正是由于他这样,在这个权利的怪圈里,他一向是受喜爱的。
淑毓长公主看到沉静的坐在一边,坐姿端正,手中捧书轻翻细看的子舒,一阵微风吹过,扰乱了他颊边发丝,他抬手轻理着。
这本是最自然不过的动作,却让他做出别样的风情来。
公主叹了口气,对子舒说,“子舒,到姑姑旁边来。”
子舒这才抬头,对上公主略微伤感的眼神,不知何事。“皇姑姑,有何事?”
“别看书了,你这样喜欢闷着不累吗?来给姑姑看看外面这几个人怎样?”淑毓公主看着子舒静坐的样子像极当年的瑜亲王妃,这位从西临嫁过来的公主,没有得到过幸福,是她的弟弟对不起她,子舒的身体这样,也是不能全怪那位弟妹。
子舒把书放下,坐到侍女放在公主旁边的椅子上去。
这里面朝文会场地,虽有纱幔,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场会,由于处在高处,能将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看得较为清楚。微风吹动,粉纱荡漾,从外面也能模糊的看到这座观景亭里的景象。
虽是元月,温度不高,但是在阳光下也颇为温暖。
子舒接过公主递过来的暖手炉,看着外面的各位才子奋笔疾书的样子,赞叹的说,“他们都很努力!”
子舒每日太过清闲,他从没有为什么事努力过的经历,看到别人有一腔报复,有人生追求,他其实是很羡慕的。
他心底最崇敬最憧憬的便是他的父王,一个心怀国家民族,皇家尊荣的人。无论是由于什么原因,他的大半生都献给了这个国家的边关,为了守护这个国家的安宁,可以说为这个国家他鞠躬尽瘁了。
他是子舒心中对英雄最贴切的描绘,他的身上有子舒最憧憬恋慕的因素,他还对子舒温柔。
因为,他是子舒的父王!子舒的幸,子舒的不幸!
“每个人都有要承担的责任,有要背负的命运,他们正是为此而奋斗!不努力不行的!”公主温柔的看着子舒,眼里却承载了太多的感情,她为她的长公主的身分感到满足自豪,也为皇家人的命运感到疲累和悲伤。
子舒看着这个端庄、贵气十足、又隐有豪气的皇家姑姑,她已经四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的女人已经算是一个老人。可是,她的脸上还没有皱纹,还是这么年轻,却也只能接受这种命运。
四十多年的时光,有她宫墙里的童年,有她风光的出嫁,有她短短的婚姻生活,然后就是一个人的孤单,她经历了太多的事,了解太多的人世悲欢,知道太多的人情世故,她说出的任何一句话对于他来说,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子舒有些了然公主的话,他也有自已的命运,只是还没在他的面前呈现出来,他自己也在尽量回避。
由于公主爱好丹青,所以公主的文会上,除了善辞章的能得到公主青睐外,能画一手好画,写一手好字的也很得公主赏识。
公主府中收藏了很多前代名家的名画,当朝大师的也有不少;温方文善画,和公主关系近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这些是子舒老早前就知道的,他写的那十几幅字也被他的父亲送给他的这位姑姑。
今日的文会最开始是品茶赏梅,然后要求在座才子以今日赏菊为题写一篇散文,其间,有从坊院请来的舞姬献舞,含默也弹了两首曲子。
现在,已接近作文的尾声,有好些行卷学子已经作好,有的在赏花,有的几个聚在一起讨论问题。
做好的文章也送到了旁边几个凉亭里供里面的名士品评,然后才呈给公主过目。
子舒看着外面行文的才子,有年轻的青年才俊,也有一把年纪的,看来这取士,是不分年纪,全看学问与时运的。
刚刚向子舒打过招呼的中共中央也在其中,看来已经作好,一起几个人在说话。那个谢顶倒是不在。
文章呈到公主的亭子里来,是温方文拿过来的。
温方文向子舒眨眨眼睛,将手中的卷纸呈给公主,“长公主,这些已是根据臣下的讨论按照文章优次排好,最上面为最优。下面还没有作好的,是否不用呈上了?”
原来这个行文时间规定了一个时辰,但是其实是优等考虑提前一刻完成的人。
“有优秀的也送来吧!”公主将卷纸拿给子舒,子舒接过来看,最面上的一篇的确行文流畅,书写优美,词藻华美,无可挑剔,文章先是对公主的这次文会举办表示赞扬和感谢,然后是描写了这次文会的盛况,最后是仰慕公主才华和表示愿意为国效力的决心。
后面的文章也都是文辞华丽,字体优美,子舒觉得大家比起来是要做一个政治家,更像一些纯粹的文人骚客、笔墨艺术家。
子舒作为一个天生的贵公子,每天舞文弄墨、弹琴赏花,自然是喜欢这种人,也愿意和这种人交往;但是作为一个世子,每天看着他父王为国家殚精竭虑,他认为这些国家未来的梁柱们这样沉迷春花秋月,眼前美景,对国家来说是危险的。
他不置可否的将文卷交还给了公主,公主看到他忧虑的神情,担心的问,“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就回去吧!”
子舒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公主说,“我出去一下!”
公主帐里没有书案,子舒站起来走出了观景亭。
温方文看了一眼子舒,跟在他身后,想看子舒要做什么。
公主也对子舒的行为感到好奇,却没多说!
此时,行文限定时间已过,各个学子都将自己的文卷呈上送到了最前面的收卷人手里,没有呈上的,就代表放弃。
很多人的目光本就是注视着公主纱帐,子舒从里面走出来,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在加之子舒相貌俊美,这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子舒走到最前面的书案前,拿起毛笔,捋起袖子沾墨,用草书狂飙了一首诗。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云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关山外五十州在前朝为中原朝廷所有,在大齐最强盛的时候,也曾回归中原,现在那块壮阔的土地却是耀越所有,怎能不叫在场大齐学子扼腕。
凌云阁中悬挂大齐开国功臣画像,受万民景仰。
绿绮文会(中)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云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温方文站在子舒的身边,看着纸上欲透纸而出的遒劲字体,又看到子舒的认真豪气的表情,心中感慨莫名。在他的印象里,子舒一直是淡漠平和,高贵温文的,没想到他会写出这样的诗来,也有如此强势坚毅的一面。不愧是瑜亲王的世子,虎父无犬子——这样说也不对,是他身上始终是带有皇家的血脉,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早已有人将子舒的诗读了出来,豪迈的气概,荡气回肠。天下英雄论成败,人生豪迈。
大多数人是满脸激动,感动万分;也有人露出嘲讽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子舒的身份;而见过子舒也知道他身份的,无不是被他此时的豪气所惊叹,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子舒的袖子捋起来,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腕,温方文站在他旁边,温柔的看向他,轻轻将他的手从案上移下,宽大的袖子滑落下来,将一切又掩盖起来。
子舒朝他感激一笑,他这种豪迈的做法,的确是有些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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