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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块一只病娇犬 作者:东吴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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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块一只病娇犬 作者:东吴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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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黑夜中惊醒,他浑身一颤,一双被污浊的夜色占据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清澈平和。
“主、主人……”
男人颤抖着手环上了她的身体,微哑的声音里,是不容错辨的悔恨与痛苦。一把丢开手中的瓶子,用厚厚的浴巾裹住全身冰冷的女人,他长腿一迈离开浴缸,迅速将文韵带到了开着空调的卧室,塞进了被子中。
轻轻掖好柔软的被角,又用干毛巾将文韵湿湿的长发包起,直到确认文韵正在逐渐回暖,杜莲才匆匆离开。
没过多久,他捧着装醋用的扁平碟子,将一碟温热的、散发着浓香的乳白色液体端到了文韵唇边。
“主人,这是御寒健体的……蜂蜜,请……”
知道文韵根本无法做出回答,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全身麻痹、文韵十有八|九不会接受自己此刻的赠予,话未说完,他已经兀自扶起了被窝中的女人,将碟子凑近她被冻得惨白的唇。
珍贵的“蜂蜜”顺着倾斜的碟子一点点流进她嘴里,因为眼前的人暂时失去了吞咽能力,又一点点从她唇角流出。杜莲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一瞬间,碧绿的眸底重又腾起了泥泞的污浊,但很快,他压下了心底骚动的欲望,仰头含下一口香甜的蜂蜜,借亲吻的动作渡到了文韵口中,用舌头抵着她的舌根,人为使她一点点喝下。
甜蜜的折磨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待最后一滴蜂蜜被文韵咽下,杜莲拿来了一条崭新的毛巾,开始细细擦拭文韵的头发。
一直一动不动瘫软在床的女人就在这时候突然的伸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虚弱又无力的一击得手,文韵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手臂虚软的落在被面上,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无声表现着,即使在此刻,她依然在不断尝试着动起来。
“主人……”
手背上突兀的感觉到一丝热烫,文韵转动眼珠,看到又一滴透明的水珠溅落在自己手背,绽放花朵一般漂亮的形状。沿着坠落的轨迹向上,她看到,一直一直温柔笑着的男人,次在她面前露出无助而脆弱的表情,那双如翡翠的猫眼里,自责、痛苦、悔恨、歉意……满满的压在眼底,又随着大颗大颗泪水无声落下。
“哗啦”一声,辛辛苦苦筑起的心防瞬间破碎。听着杜莲那一声颤抖的“主人”,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她的心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那是杜莲,那是她的杜莲啊!她那么喜欢那么宠爱的男人,如今却在自己面前哭泣——他一定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谅了吧,他是那么忠诚又认死理……
“……”
文韵突然无比痛恨自己刚才用积攒的最后一点力气打了他。她现在好想说话,她想告诉杜莲她不生气,她已经原谅他了,她不希望他再自责痛苦……可她甚至没力气动一下舌头!
纵使心里万分焦灼,她只能木桩一样靠坐在床头,看着杜莲慢慢的止住哭泣,重新开始为她拭发。直到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杜莲一直穿着浴室里那身湿透的衬衫与长裤,因为活动了太久,薄薄的衬衫已经半干,即使杜莲说过他并不怕冷,他的两颊却泛起了病态的嫣红……
“浴……浴室……”
她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到舌尖,终于说出了个词。
杜莲怔了一下,一双灰暗的眼里重又聚起闪烁的星光。
“是的,主人,您想说什么?”
他凑近了文韵,仔细辨认着女人细弱的呼吸声中模糊不清的吐字——浴室、口袋与盒子……
借替女人把手塞回被子的动作,他读取了女人此刻的想法,到浴室里将羽绒服口袋中她心心念念的红色盒子带到了她面前。
他看到女人非常努力的牵出了一个笑。他胸腔里那颗鼓噪的心因为这一丝笑意高兴得差点炸开。他甚至感到了片刻的晕眩,脑海里像有彩色的烟花炸裂,在视网膜上留下七彩斑驳的色块。
“礼物……给、你……”
她的声音有如天籁,柔柔响起。他于狂喜之下微颤着手打开盒子,看到一对银光闪闪的戒指,在灯下折射着璀璨的光——
妨似有重重的一击打在他的心上,杜莲突然晃了晃身体,后仰倒下。床上的女人因为这变故发出了虚弱的一声惊呼,但很快,他便什么也无法感知,迅速沉进了混沌的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
☆、被惩罚的男人
杜莲生病了。
在这之前,文韵根本不觉得“生病”这个词会与杜莲有任何牵扯。毕竟,当初杜莲的脚底被玻璃扎破时,也只是睡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恢复了,这么强的恢复力,又冠有着“虚无”这样狂霸酷炫吊炸天的名号,怎么想也不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只是在冷水里耍了耍就生病吧?
因为没往这方面想过,文韵便也不曾问过杜莲,要是他生病了该怎么办。
于是,等她焦灼地等待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后,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把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男人艰难地搀扶到床上,守着他一个人干着急。
好在,杜莲的情况虽看着凶险,最后证明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文韵守在他床边一夜没睡,到了该上班的点才恍恍惚惚想到要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而等她一个电话打完回到卧室时,就看见让她担心了一晚上的男人已经从床上坐起身,都在穿衣服了。
“你、你醒了?!”
文韵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顺手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她这才露出惊喜的表情,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男人身边。
“你还要不要紧?再躺一会儿怎么样?”
“劳主人挂心了,杜莲已经无恙。”
坐在床边的男人一反常态没有在与文韵对话时抬头看她。文韵被他明显带着抗拒性的反应吓了一跳,还以为杜莲依然在延续着昨晚莫名其妙的怒火,正想着先旁敲侧击一番原因、如果需要就低头认个错……便见从醒来开始一直没与她对视的男人突然一矮身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主人,杜莲昨日急怒攻心竟对主人做出那等冒犯之举,实在罪无可赦!杜莲恳请主人责罚!”
“……哈?”
文韵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大转折shock了一下,然后又被杜莲古老到不行的认错方式囧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往侧面跳开,伸手就去拉杜莲起来。
“喂喂!你本来就长得比我年轻啦,再这么动不动下跪,我会有一种作为长辈被晚辈拜年的感觉的!快起来!”
“不!主人不惩罚我,我就不起来!”
两人中一向显得成熟又腹黑的一方难得犯起了倔。为了不被文韵拉起,他最后甚至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腿,任文韵怎么扯都不放开。
“啊啊啊啊啊!算了算了,我惩罚你——内容就是给我站起来怎么样?”
杜莲这份与外表极不相称的孩子气让文韵大跌眼镜,被那么抱着,他的脑袋又好死不死刚好搁在她小腹上,弄得她很尴尬,到了最后,文韵干脆妥协。
“不——!主人,杜莲是认真的,请您不要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折辱杜莲的决心!”
“哈?既然让我惩罚,那不就该听我的吗?……好吧好吧,那就罚你给我做饭怎么样?”
“不,这本来就是杜莲的职责……”
“——那替我捶捶肩?”
杜莲:“……”
文韵:“……”
“……ok!算我怕了你了……那就这样吧,杜莲,你把你害怕的东西告诉我,我拿它来惩罚你,这个主意不错吧?”
“您、您的意思是……”一直拒绝得斩钉截铁的声音里突然出现了可疑的停顿。
“我的意思是,你先告诉我你最怕什么,然后我拿来——”感觉到窝在自己腹部的那颗脑袋动了动,文韵低下了头,看见一直不曾抬起头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种惊痛交加的表情看着自己,而男人那双一向清澈透明的眼睛里,蕴含的是毫无遮掩的……痛苦?
“——等等!你告诉我,你最怕的是什么?”发现自己每说一个字,男人眼里的神采就晦暗一分,饶是文韵神经再大条,这时候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是……被您遗弃。”
“……”
杜莲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绝望无助看得文韵心里一痛。脑子里飞快闪过的一个想法让她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她回搂住了杜莲。
……是她的错吗?
因为她给“虚无”血的时候,她想要的是一个爱她的、好看又好用的男友,所以,‘爱她’被强制写进了杜莲脑中,成为了他的一个本能。
于是,她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享受这个男人的关怀与爱怜,她的一颦一笑,能轻易左右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她只是玩笑般一的一句惩罚,会让他觉得那样绝望……
…………
“不,杜莲,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狠狠咬了一下下唇,将自己从纷乱繁杂的思绪中揪出,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调,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
“果然,比起用你最害怕的东西惩罚你,我更希望能弄明白你在想些什么,比如昨晚为什么生气,还有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之类的……我啊,一直到你昨晚突然那样对我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我了解你了解的太少了,连你突然倒下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因为是惩罚,所以,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不许骗我——怎么样?”
手掌下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男人重新放松了身体,点了点头。
“是的,杜莲清楚了。感谢主人的仁慈。”
……
片刻后,洗漱完毕的两人,面对面坐到了餐桌边。
“个问题,你昨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做那种事?”
就像工作时一样,文韵戴上了眼镜,准备了纸笔,一面提问,一面已经开始在纸上刷刷刷做笔记。对面的男人在看到女人这副扮相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角,不过,过于直接的问很快转移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昨晚……”实在难以启齿,又承诺在先不得不说,男人白皙的脸颊很快被闪过脑海的旖旎画面臊了个通红,“昨晚,杜莲是因为过于嫉妒,所以……”
“——嫉妒?”
文韵挑了挑眉,实在没想到什么杜莲会是这样的答案。将昨晚洗澡前的画面颠来倒去回忆了个遍,她也没发现有哪里是值得杜莲嫉妒的,手不自觉拿着笔在纸上写好的两字上圈了个大圈,又画个问号。
“我没记错的话,昨晚值得嫉妒的该是你才对吧?!”不仅不需要送她礼物,自己反得到了那么贵的一大捧花,放在这个奇葩的社会上也确实会有一大批男人嫉妒杜莲吧!
“……”像是没想好怎么组织语言,杜莲又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文韵伸手去推他,他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闭了闭眼,偏头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不,杜莲昨晚确实十分嫉妒——您怀中的花……”
“……哈?!”
文韵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诡异的理由让杜莲一下子从一朵腹黑白莲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黑莲花,而那个豁出一切的男人,已经红着耳廓开始把内心想法一样样抖落的羞耻py。
“您应该清楚,花是植物的生|殖器……所以,昨晚,看到您怀里抱着那么多个……咳!还夸它们香,凑近了去闻那污秽肮脏的东西,最后甚至想洗花瓣浴——一想到您对身边那些卑贱下作的危险毫不提防甚至亲睐有加,弄得自己身上全是玫瑰的味道,杜莲就觉得难以忍受,到最后……”
“……”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老的梗被杜莲捡起来用,她应该感到高♂兴吗?
一面用极快的手速将杜莲的话原样记下,一面默默吐着槽,文韵写啊写的,突然发现了不对——
“慢着!你说的其他我都承认,那个花瓣浴是哪里来的?我可从没跟你说过我想洗哦!”
摸着下巴将昨晚的一切在脑中过滤了一下,文韵确定自己并不曾告诉杜莲自己的妄想。这么想来,以前其实也有很多次,自己明明什么也没说,杜莲却能非常精准的猜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本以为只是情侣间的心有灵犀而已,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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