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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垂怜(女尊) 作者: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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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垂怜(女尊) 作者: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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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而带了些拖音的调子,在长长的回廊里响起,那只能从寝宫后门而入的华衣女子,在身前人的带领下,匆匆穿越回廊,正式的,次的,头一遭的——进宫伴驾!

    第五十九章 所谓伴驾

    苏华是西岐国少府卿次女,掌管了皇室财物与皇帝衣食住行的这位少府卿,是位形貌风流的女年女子,文采平平,武艺般般,但那在皇城中却对这位姓苏少府卿有着‘女儿娘娘’这么一说——她年少成亲时不过十七,娶的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管家之子,成亲不过一年,那男人便给她添了一双双胞的女儿,而这宣进宫的苏华,便是这一双女儿当中的小丫头了,但若是只这般,那‘女儿娘娘’一说也不可能,但若是隔年那男人又给她生了一双龙凤胎…其后接二连三的娶进来的正夫与两房侧室,通共四个男人,却给她生了十个女儿四个儿子——这怎么着,也有些惊人了。

    是以当初闵东兰在为她们陛下选择女侍的时候,便单单挑出了这少府卿家的女儿,一来是她们家有着优良的生女传统,而来则是,这位苏二小姐,不知怎的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并未有个正夫,是以若是可能的话,做了陛下御妻,那也是还不错的。

    跟着前头带着路的宫人,苏华匆匆穿过回廊,她是个模样秀美的女子,姿态看着还有些优雅,只是,远远望着她走过来的肖阑却皱起眉头——她不明白,陛下明明是不想的,为何却——

    立在陛下寝宫的外头,胸口有些酸涩,脑海中浮现起陛下年幼时,因为父君而不得不离开西岐的时候,那张年少青涩的面容——那样的时候,那样的状况,惊惶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的少年,是那样的隐忍而坚强,而后的一段情路,实在不得不说是坎坷,可他也忍耐了,活得平和而状若满足,为什么要让这忽如起来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不能让他若寻常男子一般与心爱的人携手一世,为什么——

    总要让他,那样的苦…

    入了冬的西岐皇宫,吹着呼呼的风,肖阑看着那姿态优雅的女子匆匆而来,却觉着那人,不过像是个来催命的——

    苏华并不曾见过她们西岐这位男帝,不过是听母亲说是个模样算不得顶级漂亮,但却性子温和坚韧的人,而他能稳下如今西岐的国事,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都该算是极出色的了——虽然,其实男子是无需这般出色的。

    凤岩虽不曾特别苛责男子才学,但那些不过附庸风雅的东西,哪里当得真,又哪里会真让个男子在朝堂上与女子争锋?

    但她却觉得有些无味,是以时值今日,也不曾娶上个正夫回家——她觉得若当真要与什么人一世一起,那个人,至少也得让她能从心底去尊敬和怜爱的,所以活过这么多年,除了家中配给的侍从之外,便不过在男馆中包下过一个干净的小倌,没得那样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当母亲问起,她是否愿意入宫做那男帝的女侍,她想了想便答应了——因为至少,此刻的她对于那未曾蒙面的那位男子,心里头是有着尊敬的——符合一点了,不是?再则,她听母亲说这位陛下似乎有些喜欢男子,这可如何得了?莫说别的东西,便为她们西岐血脉故,若真是没法爱上女子的话,至少留个孩子,是以她应了,某种程度是觉得需给自己一个机会,而某种程度则是为了她们西岐。

    跟着那引路的宫人一路匆匆,苏华在踏入宫门的时候被一个一袭墨兰长袍的女子扯住,定定望了——甚至她觉得,这女人或者是在瞪她,半晌,见那中年女子唇瓣动了动,却呼的垂下去,未出半声,松了自己。

    “大人有话与苏华说吗?”

    她却问出声,“…你进去吧…”

    状似极无奈的,发出声音。

    让苏华心头一凸。莫不是,那所谓喜欢男子的陛下,其实是和这状似他侍卫的中年女子——她曾听说她们这位新帝流放在他国的那些年里,身边都跟这个女子的——莫不是他们之间有甚情谊,而新帝的好男风,不过一到屏障遮掩?

    只是,虽然年纪差了些,但到底男子小,也无妨的啊?

    她可,真真是不喜欢夺人所好的。

    但这女人什么也不愿再说,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她便也还是走了进去。

    别的帝王寝宫是如何模样,苏华不曾见过,但这她次见到的男帝,却给她一种极风情的感觉——半丝不是轻佻,只是有股雅致,雅到了人骨子里——而他站在那些雅致当中,仿若融了进去。

    苏华次觉得母亲的形容,竟是错得那般离谱——自己眼前看到的,哪里是什么算不得漂亮的男子?她明明,明明见到的,是天人一般的男子——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那种雅到极致的尊贵,却那样平静,若非那不协调的眼下黑色,衬出了些憔悴,她或者便当真以为自己见到的是那要羽化而飞升的男仙了——

    而也是这般,苏华晓得,自己这一生所要寻的那人,就是他了——因她听到自己心头,那怦然心动的声音。

    文都,不知道从前住在这宫里的那些先辈的女子们都是如何对待那些即将要伺候她们的男子的——是坐在床上等?或者站着?

    他不知道,而他也不是女子。

    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有他今日的经历?

    是以当那个不知道的女子走到房间里的时候他坐在一面桌的背后,一瞬间便有种自己世界被人入侵了的错觉。

    身体僵硬的看着那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女子——一个,比起现在的小姐,漂亮得多的女子…雅致的样子,倒是挺像从前的小姐。

    苏华并不愿意惊扰了这人,但文都却在她进来的瞬间,便从桌子边上抬了头看她——她恍惚有种错觉,他透过自己,在看着什么人的样子…

    忽然的,极忽然的,她便有了一种感觉——其实这男子,心中有人的吧…

    “臣苏华,见过陛下!”

    一抚膝上宽袍,苏华跪下,跪得,竟有种心甘情愿的感觉——心甘情愿,跪给一个男子——心中有些好笑,她不曾想,自己这一世清傲,说要寻这世上最特别的男子,还竟真给她找到了!

    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苏华没有印象,约莫是这人起了身,面色如常的坐到床上。

    在男子当中,或者也算上女子,他应该都算是高的了,与自己相比竟也不过伯仲,她本是想过抱他的,但一见着那般平静的模样,便只跟在他身后。

    坐上床,还当真像个女侍一般为他褪下外裳…

    苏华觉得自己像是次接触男子身体似的,心头乱跳——看着那被自己褪下的外裳,她竟有种自己在亵渎这人的错觉,但是——轻轻扯开那里边衣裳,一眼望见那小小的茱萸上头,贴近心口的位置,一朵极小的梅花殷红——看得她,脑中一片迷糊,唐突茫然的便凑了身子上去。

    但不曾吻到他的唇——身下身体,并不推拒自己的动作,可那僵硬的感觉,和无论如何也不愿转过让她亲吻的脸——让她有种自己在强迫人的感觉,而事实上,或者她这动作还真是强迫人——

    心头有些气恼,但——哪怕他心中有人了,可自己,自己方才那一瞬也将心给了,若是,若是能得了他身子——他们,不都是在乎个得了自己身子的人的么?

    会不会,可不可能——能赶上那些她来不及参与的部分?

    轻巧的吻,落在文都侧过去的脖子上头,而那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柔和而带着取悦的味道——与,小姐,给自己的那两次,都不一样,一丝半点也么有让自己疼的可能——可是——

    他合上了眼,不愿看,或者说,让自己意识到此刻自己竟…得…

    摸到自己身下的手,隔了衣裳,揉…揉弄…他…

    胸口涌起恶心的感觉,但却硬生生压下——他知道若不她,也总会有个,不是小姐的女子,不是…小姐的女子…

    僵硬的没有拒绝那触碰,可那合上的眼角,却极是平静的落下透明的物体…

    他知道自己在让自己死去…一片一片的,剥落自己心上那些小的一些盼望,一些他从来不会有,却在那传令的小官一次一次带回来的话里,升起的盼望…

    死一般安静的身体,半点也不动作,让苏华有些恼了,而特别是那不让自己碰触的唇——竟让她心中升起嫉妒——嫉妒那,让这人在自己身边落下泪,让他这般僵硬的感觉自己,的人来。

    而这般的嫉妒,猛然一下便像是被火给点燃了,她固执的扭过他的头,突然就重重吻上那厚薄适中的唇,甚至略在那双颊使力,迫着他张开嘴,便一霎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贪婪的吮吸那唇里的甜蜜。

    “唔…”

    本是像尸体一般僵硬的身体,猛然之间便颤抖起来,只不知那般颤抖,是怕的或是气的,苏华之感觉自己口中猛然升起一股铁锈的味道便被人像是要要求生一般的推了——

    可她是习武的女子,而他是养在深闺里的男人。

    “朕今日,不用你伺候了,退下!”

    与寻常男子遇到此刻这般状况不同,苏华见到自己身下这人,唇边溢出血色,她知道那是自己唇上的血,被他咬破的,却意外他竟这般平静,冷沉了声音。

    “陛下莫怕,臣知道陛下是初次…”

    “放开朕。”

    “陛下迟早得许身予人,臣自认…”

    “滚——”

    低沉的声音,近乎吼叫一般自文都唇里吐出来,一双原本平静的眼睛,霎时恍若充了血,唇内那让他作呕的侵入感…那侵入,那血的味道…

    “朕说滚,你没有听到吗?!”

    文都不知道自己竟也能说出遮掩激狂的话,但却瞪着那压在自己身上就是不推开的人,心中次的,升起杀意——

    “臣得闵相相信,今日…是以,陛下便纵使是要杀臣,臣也…”

    苏华原本也不曾预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执着,但这人越是推拒,她便越是——

    却听到那样冷,却带着激狂,甚至毫不掩饰的杀意:“闵相?呵,朕自然不得抚了闵相面子,朕也不杀你,朕当然不杀你,朕只杀你,父母高堂,姊妹兄弟,妯娌亲人,四海朋友,朕只杀,你身旁所有爱者,一个不留!”

    若小姐在此,必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自他口中吐出,若说是她,或者才——

    可文都知道,此刻的他,若真——他会迟疑吗?杀人?

    胸口升起冷笑.

    第六十章 贞锁白沙

    听着人离去的脚步声,文都苦笑,一面却忍不住唤了宫人进来备上沐浴用具。

    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时,无法克制的升起不适,苦涩的牵起一抹笑意,嘲笑着自己竟然是身心合一到有些愚蠢的人——当初,小姐为了旁人喝醉而碰自己,他都能因为心头的不适而毫无感觉,今日又怎会觉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心头有些凉…小姐,你到底,去了哪里…

    招寝未成之事,不过那个夜里便传到了有心人耳朵里,第二早朝下过不久,呆在御书房里的文都便听到外间有人要求见,宣了,便见着他们西岐那位风姿绰约的丞相大人,款步而来。

    她说了些什么,文都听不真切,只是有些神游太虚似的望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巴,脑袋,其实从昨夜起便有些迷糊,今晨早朝之前,阑姨说他有些烧,他没甚在意,也不愿与人说…

    “陛下?陛下您听到臣说的话了吗?”

    闵相的声音忽然之间放大,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抬起眼,望着立在自己身旁的女子,“闵相方才说的是?”

    “臣说,陛下昨夜可是对苏女不满?今夜或否安排新人过来?”

    冷静的看着她们西岐这位男帝,闵东兰其实是晓得一些关于他的事情的,自然不会以为这位新帝是好男色之辈,只是,无论她们这位陛下是否有心爱之人,又或者,他那心爱的女子真是在印城为她们西岐杀了东陵数位大将的女子——原本那人,若是得了那功勋,再与陛下相聚,她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了她做陛下御妻的,可那人被东陵那杀戮将军掳了,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她只得逼他,未免乱事重起,无论如何西岐得有继承人。

    看了眼闵东兰,文都多少也晓得一些她的心思,疲惫的闭上眼睛:“朕知道了,不过不用换人,还是让…苏女是吧?还是让她来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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