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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耽美) 作者: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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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耽美) 作者: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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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你?哼!」燕青侠也收起了剑。
事实证明,剑客就是剑客,手里没了剑,打起架来,跟两个街头的泼皮无赖没有多少差别,顶多就是来几招黑虎下山、白鹤亮翅,至于像猴子偷桃、抓奶龙爪手这样阴损的招术,堂堂正正的剑客是使不出来的。
所以要分开他们也很容易,哑巴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当着两个人的头顶就这么浇了下去。夏日的井水,清凉无比,迅速让他们冷静下来。
文星就着井水,洗去脸上的泥污,他从没这么丢脸过,瞪了燕青侠一眼,却没敢向哑巴发怒。没办法,哑巴后面站着阁主呢,刚才要不是阁主用内劲压制住他们两个人,哑巴也没那个本事把井水浇到他头上。
哑巴倒是有些惴惴不安,见文星没有瞪他,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看谷少华,忽觉安心。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有这个人在,才突然生出这么大的胆子敢往文星头上浇水。
想到这里,忍不住就对着谷少华笑了笑。
谷少华一怔,一瞬间魂都飞了,颇有点色令智昏的味道,看得文星是连连翻白眼。因为怎么客观的说,哑巴都实在算不上是一个美人。
阁主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花痴啊!让他这个当人属下的都跟着觉得丢脸了起来。
闲话不说,先吃面。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哑巴冲着文星,露出讨好的眼神,然后对着燕青侠比手划脚,要他吃完面继续去修路。
差别对待。
燕青侠一口气全发在面条上,往死里吃。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让路人和食客平白看了一场热闹。吃完面,两个人还得乖乖去修路,没办法,燕青侠还指望着哑巴养他,自然对哑巴言听计从。至于文星,只要谷少华一个眼刀子,当人下属的也只有听命的分。
那道醒目的剑痕,很快就被填平了,碎石和泥一起填下去,让这条平整的青石道,像是一个漂亮的人,平空被人在脸上划了一道伤痕,说有多难看就有难看,偏偏那两个没什么自觉的剑客还挺得意的,沾沾自喜地看着自己一天辛苦劳动的成果,很有成就感。
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感谢,哑巴难得狠下心,拿出十几文钱到隔壁街的瓜摊上,买了一颗西瓜回来,用水桶吊在井里。等打了烊之后,他把西瓜从井水里拎出来,切成八块,正好四个人一人分了两块。
文星觉得自己分到的两块比较大,很是得意的在燕青侠面前晃来晃去,还没咬上一口,就被谷少华夺过去,咬了两个月牙型的缺口,然后才把原本自己那两块看上去比较小的瓜扔给文星。
现在的情况是,谷少华拿到的瓜个儿最大,燕青侠次之,文星再次之。最小的两块瓜在哑巴手里,已经啃得只剩下半片瓜囊了。
「阁主……」
文星捧着瓜,整个人都呆了。这是阁主?这真的是阁主?
燕青侠在他身后拍拍他,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笑意:「永远别在哑巴面前抢镇龙阁阁主的风头,哪怕是一块看上去大一点的瓜。」
这是燕青侠这些日子来,唯一得到的教训。
这一刻,文星很想吐血,当然,他更想质问当年创出九转化神功功法的黄天宫前辈,这功法到底灵不灵啊,不是说断七情绝六欲吗?为什么阁主连下属的两块瓜都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就连谷少华目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火入魔,还是正常反应。他停止修练已经有几日了,身体并没有异常反应,除了每天夜里跟哑巴一起冲凉的时候,他会觉得特别饥饿,而且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前天夜里,明明都快要吃到了,结果一桶井水让他从头凉到脚。
显然有一个问题,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那就是憋久了,是会出大问题的!
为了保证燕青侠能顺利度过这段养伤的日子,至少在下次比剑之期到来前,不会再被欲求不满的镇龙阁阁主拖去蹂躏,文星大义凛然,决定从现在起提供对手一日三餐外加疗伤药物,条件是燕青侠不准再出现在面摊方圆十丈的范围之内。
至于这三餐的提供者,当然不是文星,而是不幸被抓差的昭华。
「为什么我要去给你的对手做饭。」拿着剔骨刀的厨子发飙了。
「上个月,你借了我的银子去给燕妮买胭脂水粉;上上个月,你借了三十两……上上上上个月,你赌输……」
文星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他能追述出近十年来昭华所有欠他未还的帐,甚至连昭华借他的钱拿去干什么了都记得清清楚楚。
昭华脸色一片铁青,没等文星将最近一年的帐数完,他就俯首认输:「别念了……我去、我去还不成……」
其实文星也向昭华借过钱,如果把这十年中他向昭华借的钱和他借给昭华的钱做个比较,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差不多持平的,但问题是……昭华他不记得。这家伙对食材很敏感,但对数字就……所以,他注定要吃这个闷亏。
终于,无惊无险,又过了十日。
到了比剑约定的日子。
为了保险起见,文星一大清早就把阁主请到试剑台,恭恭敬敬地请他坐好,如果不是不敢以下犯上,他很想拿根绳子把阁主捆起来,以防燕青侠再次被看他不顺眼的阁主给打伤。
不知道燕青侠究竟哪里碍了阁主的眼,不过是今天要比剑,燕青侠特地回去跟哑巴打一声招呼,表示想吃哑巴做的面,面摊里当场就有两个人黑了脸。
一个是昭华,平白无故给燕青侠做了十天的饭菜,结果听到燕青侠居然还是想吃哑巴的面,晴天一个霹雳就把这个自诩为神厨的家伙给打翻在地,灰头土脸的就差没揪着燕青侠的衣襟吼一句:「老子到底哪里不如这个哑巴……」
另一个不用说,自然就是阁主。不过阁主的脸在燕青侠来之前就黑了,原因无他,今天正好是初一,哑巴照例烧了几炷香,先拜了土地公公,然后转到银杏树后面,将掩藏用的树叶干草掀开,露出燕青侠的泥人,又拜了几下。阁主一看那泥人的造型,脸就黑了,这还没来得及一脚踩平,燕青侠就来了,还敢跟哑巴要面吃,于是谷少华的脸黑上加黑。
文星在一边察言观色,一看阁主满脸的乌烟瘴气,不明就里的他冷汗都吓出来了,连忙把阁主请去试剑台。反正阁主自己答应要当见证,不能对下属说话不算话。
当然,真正起到作用的,并不是这个根本就没被谷少华放在眼里的下属,要论察言观色,哑巴显然比文星更擅长。面摊里每天人来人往,哑巴见识过的人显然要比文星多。
于是在发现谷少华和燕青侠之间的苗头不对,哑巴眼捷手快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贴在十分明显的地方:『吃面请进,打架谢绝。』
谷少华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不能不听哑巴的话。冷嗖嗖的眼刀子在纸上和燕青侠身上戳了几下,然后这位镇龙阁阁主就背着手跟着文星一起离开。气场虽然有些恐怖,可是文星脑子里还是禁不住翻腾着一句老话:「天生一物降一物」。
其实他想用一个更适合的词来形容,不过这样想的话,对阁主未免是大不敬。不管从哪个方向看,比千年寒冰还冷三分的阁主,都不像是妻奴的样子。
昭华这次没有跟着去凑热闹,只是拎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剔骨刀,咬牙切齿的要跟哑巴一较高低。他的厨艺被阁主看低就算了,居然连燕青侠也看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哑巴被昭华面露凶相的表情给吓得有脚底抹油的意思,却被昭华一把拉住,往市集去了。
试剑台上,君临海对着文星微笑:「这是一场令人期待已久的对决。」他晃着手中的扇子,目光却不经意的瞄向谷少华。
这位公子哥儿在黄天宫一直待到现在也没走,理由就是要亲眼看一看两大剑客的对决。
文星彬彬有礼的道:「在君公子面前,文星不敢藏拙,只能现丑了。」
「别谦虚了,文星,本宫看着你羸哦!」谷如华对着文星风情万种的笑,眼底却是一抹寒光,这一战,许赢不许输。
黄天宫丢不起这个脸,三年前文星能赢燕青侠一次,三年后就能羸第二次。
「属下定竭尽全力。」
文星弯腰一礼,面前站着三个人,谷如华,君临海和林月儿。
林月儿总是跟在君临海身边,她的脸上挂一抹浅笑。这个武林美人是安静的,文星见过她几次,都只见她挂着同样的笑脸,很少说话,也很少流露出心思,所以文星并不知道,这个美人此时心里转动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不知道……这次比剑会不会又出意外延期呢?
女人的直觉是厉害的,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直觉。林月儿并不知道,她这时的直觉,在片刻后居然真的成了真。
文星并不认为还会有意外发生,因为他已经偷偷看了阁主不下十次,虽然阁主的脸很黑、很冰、很吓人,但阁主似乎并没有破坏这次比剑的意思,到目前为止,他还在文星特意准备的那张,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坐着,短时间内也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于是,文星抹抹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往等候已久的燕青侠面前一站。试剑台上风乍起,二人衣襟猎猎作响,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油然而生。
「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年。」燕青侠缓缓举起手中的剑。锈剑没有剑鞘,剑身上的那些锈渍,在阳光下一片鲜红,像血,刺人的眼。
文星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然后才微微抿唇一笑:「我知道,三年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请!」
「请!」
燕青侠脚下一点,突然跃起,然后带着雷霆万均之势,对准文星,一剑本当是一剑横扫,可是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他这一剑没能横扫下去。
「阁主……」一个血人窜上了试剑台,方向正好对准文星,扑倒了文星,让燕青侠一剑落空后,又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谷少华的脚下。「阁主……咳咳……」他喷出了一口血,溅在了谷少华的脚上。
「昭华!」
文星被扑倒的时候,就看清了血人的脸,顾不得正在跟燕青侠比剑,一闪身扶起昭华。看着昭华全身上下几乎都被血浸湿,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血肉翻滚,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苍白。
什么人,能把昭华伤到这种程度?
昭华没有顾得上自己伤得有多重,在吐出一口血后,说话也清楚了很多:「哑巴……哑巴被人劫走了!」
哗啦!
谷少华屁股下面的椅子突然粉碎爆裂,四溅的木屑,竟入石三分。就在众人都被谷少华爆怒的反应给震得发呆的时候,谷少华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少华!」
「阁主……」
燕青侠看着黄天宫一干人等一片混乱,他的眉头一拧,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黄天宫。
半个月之后,江湖传言,黄天宫镇龙阁无主,一片大乱。
有人说,这一任镇龙阁阁主天纵奇才,练功练得太快,年纪轻轻就早早的走火入魔而死。
有人说,这一任镇龙阁阁主天纵奇才,终于突破历任镇龙阁阁主无法突破的瓶颈,九转化神功练至大成,已是人间神仙,脱离黄天宫,五湖四海自在逍遥去了。
两种说法,都表明了一种结果,就是谷少华已经不在黄天宫。没有镇龙阁阁主坐镇,黄天宫乱了。
整个江湖都开始蠢蠢欲动,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似乎相信种传言的人更多。
黄天宫,风雨将至。
《哑巴(上)》完
第十章
「贤弟……」
「贤……弟……」
「回答我……贤弟……我是……是……贤弟,你听到了吗……我是……」
谁?究竟是谁一直在耳边叫唤?
这个声音好熟悉,他是在叫谁?
贤弟是谁?
对了,是我……是我……
我是谁?
谷贤?还是谷少华?
想起来了,谷贤就是谷少华,一个是父母起的本名,一个是师父起的。
那个一直在呼唤自己的人,是谁?
谷少华伸出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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