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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火热吻 作者:荣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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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在索道的缆车里,看着玻璃窗上水痕蜿蜒。

    这一趟出行, 她的心里总算静了下来, 这一根刺没有消减, 却在心房里软化。

    到了苍山之下,路面泛潮,可空中却连一丁点儿雨丝都不见了。

    云昭这才反应过来,那一场雨只能是山中云雾雨,来的也快, 去的也快, 就残存一瞬。

    空中的雨是停了,可她心里飘起了密密麻麻的雨,黑洞般怎么都填不满似的。

    下一秒, 他的掌心靠近,修长的指节毫不费力包裹住了她。

    原本缺憾的什么在一瞬间被填满。

    “发什么呆?”他唇角勾着,温柔蔓上眼尾。

    她回握住褚澜川的手,享受着当下的热恋,这一份情愫不仅包含着爱,还有经久不息的信任,融入骨血的赤诚。

    两人走的很慢,直至天黑,身后的古城灯花燃放,星星点点的光落在他肩头。

    从小到大,若非要挑一科不擅长,那定然是体育。

    没记错的话,体育课是最令她头皮发麻的一节课,就连中考要考八百米,她跑前喝了一罐红牛,铆足了劲儿也没跑进四分钟以内。

    所以当时的中考成绩总和也只是市第五名。

    可能去的路上花费了太多体力,返程时没走几步路,云昭就觉得小腿酸胀,像只小乌龟越走越慢,步子逐渐跟不上他。

    褚澜川似是心思细腻地察觉到了什么,主动放缓了步子,两人停在了街边卖糖画的摊边。

    做糖画的手艺许久没在城市里见过,本就是手艺活儿,摊主热情地问要浇个什么样式的。

    “老板手艺好,您看着什么合适就浇什么样的。”褚澜川语气松散随意,眼瞳里比不远处的灯火还要明亮。

    云昭跟着褚澜川出去时就体会了一个真谛,他是真的讨人喜欢,平时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有点像保护色,真真融入市井时,烟火气也是活生生的。

    老板也呵呵直笑:“小伙子你一看就一脸正气,跟你媳妇儿也般配,郎才女貌,送对鸳鸯,就不收钱了。”

    所以她之前设想的光线都偏爱他真不是什么假话,毕竟男朋友出门在外太讨喜,她还得时刻看着点儿。

    这话也不假,褚澜川刚进警校时,像是一众男生的“公敌”,颜好腿长项目名列前茅,就连女生往宿舍送的礼物、情书也是源源不断,艳煞旁人。

    但他身上从来不端什么架子,对朋友是真心好,久而久之,大家自知BOSS打不过,直接对这位“褚神”心悦诚服了。

    糖画浇筑,一笔一画都极其用心,最后呈现的出来就是恰到好处的一对鸳鸯。

    褚澜川把串着糖画的签子交到她手上,趁着老板招待下一个顾客时,又悄悄把钱放在铁盒里。

    他的善良、礼貌都体现在一点一滴的细节上。

    还没等云昭反应过来,褚澜川就像一堵墙挡在了她面前,他肩膀下沉,手臂线条劲实。

    男人膝盖屈着,朝她回望了一眼,眉心舒展:“上来,哥哥背你。”

    云昭讶异了一会儿,想到初中运动会时,他也是这般,这么多年仿佛从未变过。

    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她太小了,才十三岁,身高还比同龄人矮一点,看上去娇小且柔弱。

    不仅仅是外表,内心也一样。

    失去家庭的庇护,设身处地的环境都变得岌岌可危。

    再加上自己的力量太过于微不足道,所以根本无暇顾及更多。

    十三岁的云昭总盼着长大,因为只有长大才有选择的权利,才能不是让他处处担心的小朋友,才可以也像大人一样替他分担一丝风雨。

    尽管时间才过去五年,中间的空隙却像亿万光年那么长。

    想告诉他,在等待他奔自己而来的时候,她真的有在好好学着长大。

    她把胳膊搭了上去,手里还紧紧攥着签子不放,糖画在夜色的渲染下闪着橘色的光泽,温馨又朦胧。

    “澜川哥哥......”她语音勾着,两条细长的手臂在过往的光影里皑皑白雪的颜色。

    “嗯?”褚澜川将人背起,步子走的极其稳健,似乎不见丁点儿踉跄。

    声音透过胸腔震颤,她覆在他后背都能感觉到隐约的麻意。

    “你吃不吃?”她拿起糖画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那糖画的图案顶端还被小姑娘咬了几口。

    褚澜川格外正经地说:“哥哥怕蛀牙。”

    她还记得,上中学那会儿,小姑娘都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大白兔奶糖。

    可问褚澜川要不要来一颗吃,他还是跟过去一样的回答。

    云昭枕在他宽阔的肩上,呼吸喷洒,很执着地问他:“我重不重?”

    褚澜川背着她穿过花灯集市,在嘈杂的氛围里他的嗓音分外清晰:“不重,哥哥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她怕他累,啃着糖画含糊不清道:“跟我十三岁比肯定重多了......”

    “现在不是长大了么?”他笑声不甚明朗,却还是清楚地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云昭沉默了半晌,神色看上去在发愁:“可是我还想快一点长大。”

    十八岁,听起来很美好的年纪。

    但又很无力。

    她还要念大学,这个暑假一过就要去庆大新生办报到,一年只能回江城几次,跟他见面的次数好像又得变得稀少又珍贵,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还需要于蔷给她生活费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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