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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舒清柳指导自己鞭法的情景,心慢慢静了下来。
“宝贝,出来吧。”像是嗅到了他的存在,埃文在机台前停住了,笑道:“我脾气不太好,别让我找太久。”
裴隽照埃文所说的跃了出来,绳索猛地甩出,鞭梢狠狠抽在他手腕上,埃文没想到他的反击会这么狠辣,手上吃痛,枪落到了地上,裴隽趁机又是一连几鞭,把埃文逼开后探身去拿枪,谁知刚刚摸到手枪,手臂突然传了剧痛,绳索另一头被埃文用脚勾起甩了回来,正打在他臂上。
裴隽的体力和拳脚都不错,但还远远无法跟职业佣兵相提并论,而且他右臂才好不久,所以缆绳给他带来的伤害远远重过他的反击,只觉整只手臂都麻掉了,再无法使力。
他想换左手拿枪,埃文却已经冲了上来,踩在他手上,随即一脚踢向他胸前,看那踢来的力道,绝对可以轻易踢断自己的肋骨,裴隽急忙拼力将手抽出,向后翻去,勉强避开了,绳索却被埃文挑起,顺手一绕,灵蛇般的爬上了他的脖颈。
见顺利掳到了猎物,埃文很兴奋,扯住绳子的两端向后绕去,裴隽的颈部被勒住,不须太多力气,他就受不了了,不由自主随着埃文手劲的方向站起来,埃文双手绕在他背后,看着他因为呼吸不畅而胀红的脸庞,原本只是想得到东西的心情突然转为嗜血暴力,故意将绳索又往后勒了勒,满意地听着裴隽不适的喘息,他笑道:“功夫不错,身段也漂亮,可惜历练太少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拍戏,你也不是英雄。”
裴隽不说话,这时候他不会把多余的气力用在废话上,手紧紧卡在脖颈和绳索之间,让自己不至于太痛苦,他知道埃文为了得到星光,暂时还不会杀自己,但接下来会怎样就不知道了,所以他要保存体力。
埃文将他拉到窗前,嗅着他的发香,眼眸中闪过痴迷,裴隽表现出的倨傲让他有种独特的美感,埃文改变了想法,用绳子把他绑住,伸手摸摸他的俊秀脸庞,笑道:“你怎么知道这绳子是专为你准备的?特意拿给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让我都不舍得动手了。”
裴隽只当听不见,埃文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抑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腕表拽了下来,看了看,轻蔑地哼道:“这表是舒清柳给你的?安了追踪器,看来他会很快赶过来的,咦,还拍了不少照片,真可口。”
发现了腕表的追踪功能,埃文并没有紧张,相反的,还很兴奋,他本来就希望舒清柳能及时赶到,这个追踪器帮了他不少忙,又检查了一下手表的其他功能,然后就毫无意外地发现了舒清柳偷拍的那些照片。
舒清柳有告诉裴隽手表的拍摄功能,但没有说如何看里面的照片,这还是裴隽头一次看到自己以往被偷拍的那些画面,还真是数量庞大,看着埃文逗弄他似的一张张翻看,他有些好奇,还有隐私被揭开后的气愤,这些照片他还都没看过,却被一个外人先欣赏了。
“看来你的情人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正直老实。”埃文看厌了,随手将表摔到一边,揶揄道:“说来也是,如果他真的正直,就不会不动声色的把我们都除掉了,要不是我直觉敏锐,先找机会逃走,说不定也被炸死了,哼,真够狠的。”
品出了埃文言语下的杀机,裴隽心里一惊,突然很庆幸舒清柳已经离开了,否则以埃文的疯狂,一定不会放过他。
小小乘坐的电梯到达三十楼后,他立刻跑出去,来到裴隽乘的那架电梯前,发现电梯关着,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地上的手机,他急忙捡起来,发现是裴隽的,已经被摔碎,不能用了,再看电梯,楼层显示器也坏了,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状况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可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缩到墙角放声大哭。
没哭多久,手机响了起来,见是舒清柳,小小抽抽搭搭地接听,不等舒清柳发问,就哭道:“干爹,干爹你在哪里,爸爸出事了呜呜……”
『我快到饭店了,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别怕,手机还有电吗?』
“有……”小小抽泣道:“今早刚充好的……”
『好,那冷静下来,慢慢告诉干爹出了什么事。』
“嗯嗯。”
小小抽泣着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他的叙述和反应能力比同龄儿童要强得多,但即使这样,惊慌之下还是说得颠三倒四,不过舒清柳大致听懂了,小小讲完时他已经到了饭店,饭店前方停了很多警车,出事的二楼酒会大厅已被封锁,远远就闻到血腥和死亡的气息,舒清柳心绪更乱,为了不影响到小小,他尽量平静地跟孩子聊着天,来到三十层。
小小一看到他就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不放,显然是吓到了,反而没像平时那样大哭,舒清柳抱起他下楼,顺着追踪器显示的方位寻找,很快就查到裴隽在十楼供电机房里,乘电梯时他打电话联络齐天,齐天已从郭可欣那里了解了情况,照他的指示,以最快的速度把十楼机房和附近的建筑物配图传给他。
舒清柳跟齐天交代完工作,十楼到了,有他在,小小镇静了不少,但他不可能带孩子去冒险,随便打开一间没使用的客房,让他进去,告诉他乖乖在这里等自己回来,然后准备离开,谁知被小小抓住衣襟不肯放,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噙满泪水。
“来,我们对下表。”为了安抚小小的紧张,舒清柳拍拍他的肩头,说:“你看着表,半小时后我一定回来。”
“可是半个小时,小小一个人还是会怕。”看着他,小小怯怯地说。
舒清柳想过找人来接小小,但熟悉的人都离太远,饭店职员他不放心,想了一下,把随身带的德国军刀拿出来递给小小。
对小孩来说,军刀与其说是武器,倒不如说是玩具,三十分钟,足够他玩了,果然,小小好奇地把小刀拿过去,翻来覆去地看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不许乱跑,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乖乖等我回来。”舒清柳轻轻按了下小小的肩膀,严肃地说:“我的儿子,不可以说『怕』这个字。”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懦夫,小小握住刀,用力点了下头。
舒清柳出了房间,将门带上,已经跟小小对过时间,他必须在三十分钟内把问题解决,埃文的目标是他,不会理会一个小孩,所以把小小放在客房里应该是安全的。
舒清柳顺着追踪器的信号来到机房,打开锁着的房门,里面机器的噪音轻易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进去后,拔出手枪,向目标慢慢靠近。
“长官,到了吗?”
常年跟死亡打交道的人都练就了一种敏锐的感觉,哪怕是在噪音很大的机房里,埃文还是觉察到了舒清柳的逼近,笑着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