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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 作者:故人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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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做蛋糕不难,怎么在短时间内把她画完整还要好看才麻烦,好在素描和油画她从小学到大,画功拿得出手。
对上她期待的表情,沈西洲红了眼,升起潮潮的雾:“我很喜欢。”
感谢的话无法说出口,显得太浅薄。
又好像什么都不用说的,她都明白。
沈西洲过生日从来没有唱生日歌和许愿的环节,大家都不愿意将这么精致的蛋糕切开,她自己也舍不得。还是宋纾偷偷告诉她,画的原版也放在牛皮袋里,她才动作利索地把蛋糕均分成很多块,一一分出去。
蛋糕入口即化,像一大口软冰淇淋融在舌尖。
“姐,我还要。”沈相思飞快吃完一块,把空碟子递给沈西洲。
沈西洲扭头,左脸上划过一抹软意,她错愕地看向宋纾,宋纾躲在连子茵身后,向她摇摇沾着奶油的手指。
“抹的越多,祝福越多!”不知谁喊了一声,沈西洲立刻被她们围到中间,干净的脸上这一块,那一道都是奶油印子,好不狼狈。
“哈哈哈哈——好看”宋纾在一旁笑得开心,拿起手机对准她连拍好几张照片,沈西洲伸长手,想把这个罪魁祸首捞到身边,和她好好谈谈。
一个电话适时打起,宋纾手机的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名是“花花”,她向沈西洲打个手势:“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沈西洲暂时放过她,准备去洗手间洗脸。
作者有话要说: 二八年,沈家有女红妆,西洲如玉。纾,聊以贺之。
她的猫,叫清梦,沈西洲的猫,名星河。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猫名不代表攻受哈!宋老师的猫先买,所以叫清梦,西洲的猫后买,才叫星河。)
第32章 踏莎行
“喂?”事非紧急,现在的年轻人一般不用电话联系,宋纾莫名不安:“花花?”
她一边说话一边往阳台走,进去后关好门,背靠在护栏边,夜里的风卷起花盆里的铜钱草和常春藤,绕到她大腿上,漫开些微的痒。
段荷的声音被风声灌得有些别扭:“纾纾,韩宁回国了,她刚和我们吃完饭。”
一场凌汛突袭,冲溃平静的冰面。
宋纾看着里间说说笑笑的一群人,眼睛失去焦点,她无意识地重复:“韩宁回国了。”
众生百态,只有她茕茕孑立,眼中剩下烈焰烧毁旧都后的一片虚墟,余烬飞扬,遮蔽万里青空。
段荷沉默,当年她们在一起的事大半个圈子的朋友都知道,所有人都以为她们会走到最后,乃至她们分手,一些朋友的关系因此闹得很僵,宋纾也……
一直到韩宁出国,事情才算彻底告一段落,可现在,她回国了。
重返客厅的沈西洲不时偷看宋纾,她的身形在阳台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怎么那么久还不回来?
实在不放心她,沈西洲从热闹中抽身。
“呯呯。”阳台的玻璃门被人叩了两声,宋纾抬头,握着手机的手微颤。
“你还好吗?”沈西洲唇语无声。
宋纾听懂了,点头,示意她回去。
一扇玻璃门,隔着两人心中的悲欢。
沈西洲摇头,如青绿修竹,长身玉立,眼神里溶着浓郁的秋色。
她知道宋纾在难过,她又问:“你还好吗?”
宋纾本来就被韩宁回来的消息扰乱心绪,因为她的关心,钝痛姗姗来迟,几近哽咽。
沈西洲没等到她的回答,看到的却是她脸上越加受伤的神色,很像她回家途中遇见的被主人遗弃的猫,怯生生地蜷在街边,用潮湿的眸打量生人。
她伸出手,放在玻璃门的把手上,迟迟未动。
电话那头,段荷匆匆说了句:“她过来了,晚点联系,拜。”
“嘟嘟——”一阵忙音。
宋纾把手机放回兜里,她的指尖往前,在虚空中沿着沈西洲五官的轮廓勾勒,最后与她的手停在同一个位置,她无声念着:西洲。
“哗。”沈西洲拉开门走进来,又重新关上,她走近宋纾。
宋纾退无可退,眸里流动着水光,声音有些怯地喊道:“西洲……”
沈西洲突然大跨步向前,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清晰有力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我在这里。”
压藏在宋纾心底的苦与怨决堤,她一抽一抽地哭出声,沈西洲听得心都揪在一块,任她情绪崩溃,哭湿她的心口。
几分钟过去后,宋纾渐渐缓过神,她攥着沈西洲衣服的手放松,眼角莹泽。
沈西洲抽出裤袋里的手帕,将宋纾脸上残留的泪迹细细擦干净,她胸口正中央的衣服颜色比其它部位都要深,很是明显。
宋纾羞赧:“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
沈西洲正愁怎么转移话题,顺势笑道:“那就赔我件新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买衣服。”
说完,她揉揉宋纾的头,把刚才的事揭过。
宋纾拍开她的手:“没大没小,再揉剁你爪子,等开学后第一个假期。”
沈西洲抱紧自己,作瑟瑟状:“你好凶。”
宋纾瞪她三秒,没绷住笑出来:“你才凶。”
糟糕的心情,慢慢好起来。
沈相思发现沈西洲和宋纾不在,突然自言自语道:“二姐姐喜欢宋老师。”
忽然,她的耳边死一般的寂静,其他人齐齐收声,围坐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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