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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霸攻略 作者:陆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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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有海底捞的底料,东西放进去煮熟就能吃”这句没说完林维桢就跑了。

    何清笑了笑,接着炖他的排骨,期间还炒了份素三鲜。

    一张桌子两副碗筷,踏实。

    春天了,窗外能看见枝桠上的嫩芽,一切都是新的。虽然迫于无奈卖了一套房子,但许盈的病情在好转,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日子都会慢慢走上坡路。张子轩二模考的更好了,每年高三班都有进步非比寻常的学生,但班主任还是惊讶。他不光是成绩进步,更像是整个人脱胎换骨。

    把自己负责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张煜火急火燎辞了职,重新找了份工作。他不再是人人捧着的“张总”了,而是个能陪伴妻子的普通工薪族。

    有人觉得可惜,张煜自己不觉得可惜。

    父辈的爱情也是神奇的玄学,如许盈和张煜,一个看上对方家境优渥书香门第,一个看上对方是个能挣钱的绩优股,当年结婚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火花,说白了就是利益驱使。但一起过了二十年,却能为了对方放弃所有。

    张子轩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爹妈这么真心相爱,他觉得这俩人俗得很,整天吵架,还闹离婚,现在看起来根本不会离。

    这样一来林维桢也有了足够的个人空间,调整作息恢复早读,按部就班地看书,捡起了之前准备考A大的资料。

    焦虑也随之而来。

    逆水行舟,不保持高强度的训练必然退化。林维桢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在差距面前稳不住状态,头一个月基本全是恢复期,林维桢做梦都在跟人练口语,梦里他听法语跟听天书一样,一个个字母拆开了组成看不懂的单词在头顶盘旋,掉下来还正好砸在头上。

    林维桢疲惫地睁开眼,都觉得自己被砸傻了。

    有一天何清五点多接到了林维桢的电话,先是吓了一大跳,赶紧抓了件衣服套上去阳台。

    林维桢还是下意识地先问了句“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凌晨五点不睡觉难道和小白鼠约会吗,现在实验又不忙。

    何清说没吵到,心里还觉得庆幸,林维桢不自己憋着他太谢天谢地了,愿意打这一回电话,之前不知道要失眠多少次。

    何清问:“通宵了?”

    林维桢没否认。天已经微亮了,高楼耸立在晨雾里,何清吹了阵风彻底醒了,问他怎么回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林维桢对着一页空白的题目,手里捏着笔转来转去,“啪嗒”一声转掉了,也没去捡,“返校焦虑吧,嗯,是返校焦虑。”

    何清静静地听他说了一通有的没的。

    A大太难考了,下一届生源好,比林维桢这一届更强。等他返校了,排均分都是跟着下一届一起算的,政策也在变,早早规划好保研的各项分数都有,只有林维桢自己是两眼一抹黑。Gap一年寻找自我是毒鸡汤,谁gap谁知道,回去的时候全是压力和不适。

    “难,”林维桢轻声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考不上。”

    何清说:“我觉得能。”

    林维桢笑了:“对我这么放心啊。”

    何清跟着笑:“为什么不放心?”

    第一缕日光破云而出,城市睁开了眼。

    “你一直在坚持喜欢的事情,”何清认真道,“看的书,听的歌,上的课,都是我欣赏的东西,愿意付出的目标都能做好。”

    “为什么要不放心,”何清笑了一声,“我不是平白无故对你很放心。”

    ##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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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的话是有魔力的。

    刹那间一切都变好了,原本一道道张牙舞爪的题目都变得温和起来。过去这几天林维桢失眠一夜,白天想补觉也睡不好,这回倒安安稳稳地睡到了下午一点钟。睁开眼深呼吸一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恢复了战斗力。

    像是补充了很多很多的能量。

    八月底,林维桢办妥手续,终于回到了学校。

    身边已经不是熟悉的人了。去年那一届大四拍毕业照的时候,林维桢还去和李修远、朱悦这群熟人合了影。短短两个月过去,林维桢已经在朋友圈看到了不少新社畜的抱怨,说“日子太难过了,还是上学好”。也有升学的、出国的,在各自的新生活里一边享受,一边焦头烂额。本科毕业后,一切都变得太不一样了。

    但每个人都被时间推着往前走,没有回头路。

    林维桢还剩四个学分,是两门只开在大四的专业选修。第一周上课老师花了很长时间强调出勤率,老油条们快毕业了,不好管,找工作面试的假不批又不太合适,学院也挺头秃的。这么一比林维桢这个大五的倒是尤其认真,也许是离开过校园才更知道珍惜校园的好。

    交完保研申请林维桢还是悬着一颗心,一直到一周后名额确定才松了口气。从办公室出来,跟在林维桢后面的贾晨都笑了:“学长你紧张什么,我们班人都觉得肯定有你。”

    贾晨是这一届的前三甲,学霸中的学霸,不出意外也要报考A大。

    林维桢笑着说了句“谢谢”。大学前三年的努力搭起了一座无形的桥,彼岸是多等了一年的未来。

    为什么这么紧张呢,林维桢想,也许是走过太多弯路,一次次从自我否定的泥沼中爬出来后,还是会后遗症般地患得患失。也许是因为何清站在那儿,太亮了,仅仅是“如果不能一起”这个念头就足够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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