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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江岸 作者:许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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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白散感觉世界在转,也可能是他自己发晕,满眼都是江岸。
江岸离开了,他扯住他衣角不让走,江岸还是要离开,他又扯住,江岸回过身,不走了,掌心有点凉,但温度正好,贴在脸上很舒服。
白散正这样想着,突然天旋地转,他缩着脖子,懵懵地望着江岸,整个人连同棉被都腾空而起。
“别乱动。”
江岸干脆用棉被紧紧裹住白散,把他抱起来,一起带下楼。
“这次不抓了?”
白散一声不吭,隔着棉被窝在江岸怀里,手脚都蜷缩起来,乖乖巧巧的,只是小脑袋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江岸的衣领。
楼梯有些陡,江岸抱着白散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身后跟着一只汪汪汪叫个不停、不敢下楼梯的小奶狗。
江岸把白散放到沙发上,歪着脖子就能看到他正在料理台盛药膳粥,白散这才松开手,恹嗒嗒地垂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眼睛半睁半闭,还存有睡意。
他喝了半碗粥,吃了药,之后又被江岸裹着棉被抱回客房,没多久,再次沉沉睡去。
虽然知道哪怕吃了药,体温也不会这么快下去,江岸还是没忍住给他又量了一次。然后看着体温计上毫无浮动的数字,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睡着后的白散很老实,乖乖窝在棉被里,呼吸声也是轻轻的。
这点并不像其他小孩子,爱夜里乱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伸出一条胳膊一条腿,或是乱蹬被子,让人放不下心。
他大概是那种睡前什么模样,醒时便是什么模样。
江岸望着望着,忽然抬起手轻轻刮了下白散的鼻子,一个不假思索的动作,做后很是有意思。
这一晚,客房里的小台灯常亮。
他拿来一壶咖啡,打开很少使用的笔记本,之后坐在客房一角的单人沙发里,提前处理着接下来几天的工作。
每个一小时,他便停下,给白散量一次体温。
偶尔,江岸在繁忙的工作中会突然怔住,只要一想到白散便不放心,
起身摸摸白散的额头,顺带捏捏白散的小耳朵,摸摸额头,顺带碰碰白散软乎乎的脸颊,摸摸额头,顺带揉揉白散毛茸茸的头发。
直到后半夜,江岸倦眼灌下第五杯咖啡,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的是多离谱。
当时,他看着时间,正从屏幕中抬起眼,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睡觉的白散突然不见。
只剩棉被中间鼓起一个大包,一个不留神,白散就缩进被子里,窝成了一团。
江岸无奈地掀开被子,揪出白散,他缩得像一团煮熟的虾似的。
江岸把他一点点捋直,手掌垫在脑袋下,轻轻放在枕头上,又掖了掖棉被。手指一抬白散下巴,他睡梦中下意识地仰起,方便江岸把被子掖在下面,随即不知道梦见什么,无意识地蹭了蹭他手背。
江岸忽然有些想笑,他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侧头望着白散,一手抵在唇边,无声笑开。
事实证明,白散睡着后的老实是错觉,只会趁着江岸不注意,悄悄滑进被子里,把自己藏起来一次也是错觉。
凌晨三点五十一分,江岸第七次把连头一起蒙进被子里的白散揪出来,第四次把脑袋枕着枕头,好好地睡在床头,一眨眼却跑到了床尾,脚丫晃在床头的白散正了过来。
他用力捏捏鼻梁,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老实呢。
第二天清晨醒来,白散并不太记得清昨晚发生了什么,他闭了闭眼睛,隐约回忆起昨天玩雪,感冒,江岸要下楼给他拿饭吃药,再后面的事,像喝醉了酒似的忽然断片。
但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对于回忆往昔,之前发生过什么,已经半点都不感兴趣了。
他偏偏脑袋,鼻子还是有些发堵,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能走下楼一个来回,脑袋也不再是昏昏沉沉。
挂在墙上的钟表缓缓滑动,早上十点,窗外天气适宜,门外隐约传来小奶狗的吠叫。
白散从床上慢吞吞坐起来,趿拉着小棉拖,打开门。小奶狗正在走廊上来回奔跑,追着一个拧发条的机器老鼠玩得起劲。
听到开门声,它抬头望过来,下一秒一蹬爪子,摇头晃脑地飞扑过来,撞在了白散的腿上,爪子还不停攀着他裤腿,一个劲汪汪叫。
白散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便站起来。
卧室是空的,健身房也没有人,他走到楼梯口,四下张望。
房子里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他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
早该料到的,上午十点,江岸应该已经去工作了。
他裹着小毛毯,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走下楼。
一阵细微的门锁转动声响。
白散疑惑转身,抬眼却见江岸手提餐盒进门,朝他走来。
身后的阳光掠过楼檐,斜斜打来,明媚的光线会把空气也照得亮亮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01 19:54:22~20200703 06:1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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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白散身体不好, 每年一到冬天总要生几次病,不严重,大多数时候好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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