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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赠你 作者:岑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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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闻星的步伐下意识变轻,越走越近,耳边的交谈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月色朦胧,后院只开了一盏小灯,贺沉言和越涛在对面的木椅上坐着,影子在草坪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哈哈。”

    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越闻星分辨出是越涛的声音,屏息听了一句:“...她妈妈啊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你别太放在心上,回头我去跟她说说。”

    贺沉言的声音一贯低沉好听,随风落在她耳边:“也是我不对,只想着帮了了的忙,没有站在妈的角度上考虑。”

    越涛笑着摇摇头:“这事不怪你。”

    “说起来,了了今年都24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看着她结婚嫁了人我就知足了,至于孩子的事,你们小两口自己决定,用不着听别人的。”

    “谢谢爸。”

    “不过,你别也太听那丫头的话,她玩心大,估计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要多提点些。”越涛乐呵呵地呷了一口茶。

    越闻星站在窗户边,停了一会,听到这几句,并未上前打扰。

    直到身侧有人叫她,抬眼一看,阿姨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她连忙抬手在嘴边比了个“1”字,将手机也调成静音,小声道:“谢谢。”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越闻星想了两秒,正欲走到另一侧接通时,院内复又传来动静。

    不知道之前说了什么,越涛深深叹了口气。

    沉缓地声音带了一丝伤感:“...了了小时候啊,是个不太听话的孩子,经常调皮捣蛋,不少邻居都来领着孩子来家里告过状,说她不是打破了玻璃就是把人家小孩弄哭,很让人头疼。”

    “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只有在做一件事的时候会很快安静下来,有时候甚至连房门都不出,闯的祸也少了。这件事就是画画。”

    越涛垂下眼,摆弄着桌上的茶具,为自己再斟满一杯,“...我原本以为这会是她一生的事业,事实也的确如此,直到六年前的那场变故,让她的手变成...”

    说完,他叹了口气,成功的中年男人身上带着罕见的懊悔:“因为那件事,也让我十分后悔。其实当时我应该去接她的,可是公司临时有事,我让她自己坐车回来。如果我当时去了,她也许就不会遇到车祸...”

    说到这里,越涛哽咽了。

    对女儿多年的悔恨如一块重石般压在心头,直到这一刻,他才敢于对人倾吐一二。

    “了了不会怪您的。”

    贺沉言出言安抚,月色如水,落在对面中年男人银白的发丝上,他由衷体会到越涛所说的那种无奈和挫败。

    抬头仰望,星辰正隐隐约约在夜幕中闪着光,像无数位旁观者,安静聆听着这一切。

    -

    越闻星在窗边站了好一会,末了,她攥着手机,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悄悄抹掉,掉头走回客厅。

    室内灯火通明,加班一个月的越湛终于出现,正坐在餐桌旁吃面。

    她下意识地往那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保姆阿姨的面下多了一点,见她过来,顺其自然地问:“面条锅里还有,我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我去给你盛一碗吧。”

    阿姨走进厨房,越闻星坐在原地发呆,她想找人说说话:“越湛。”

    越湛边吃面边看着手机,忙不过来,抽空“嗯”了一声。

    “面好吃吗?”

    “......还行。”

    越湛将嘴边的面吸溜完,若有似无地看她一眼。

    越闻星盯着那碗面里的鸡腿,继续开口:“你说杀鸡的时候,鸡会疼吗?”

    “......”越湛放下筷子,索性不吃了,“你想说什么?”

    “你工作最近怎样,没给领导添麻烦吧?”她稍稍凑过去,眼睛睁得老大。

    越湛一把将她的头推开:“越闻星,你正常一点。”

    “我关心我的亲弟弟,哪里不正常?”

    “那你问鸡疼不疼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问一下,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问。”

    “问谁?”

    “问鸡。”

    “我不问鸡,我偏要问你。”

    “......”

    越湛忍无可忍,阿姨端着面出来时,两姐弟差点当着她的面打起来,还是越涛和贺沉言听见动静,进来阻止了这场“闹剧”。

    越湛被越涛带去一边教育,越闻星被贺沉言带回房间。

    “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他蹲下来,目光温柔地看着坐在窗边的人。

    见她不说话,贺沉言起身想去给她倒杯水,刚站起来,腰间就被人环住。

    越闻星的脸瞥到一边,声音绵软而沙哑:“我刚才听见你跟爸说话了。”

    贺沉言视线一顿,掌心轻柔地顺着她的发丝,明白过来,“所以你冲越湛发脾气是因为这个?”

    她点点头:“我只是想找人吵架。”

    因为害怕看见父亲的眼泪,不敢当面和越涛说,只是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心里的情绪。

    “那现在呢,心里舒服了吗?”

    越闻星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贺沉言稍稍弯腰,看见她通红的眼光,倔强而执拗的盯着某一处。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贺沉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情绪会因为某个人的某句话而起伏,好像只要她一开口,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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