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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声乌龙 作者: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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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枝慢条斯理地撕开猪肉,垂眸笑了笑,“毕业以后多的是机会。”

    “姐。”童渭撅了下嘴,浑身少年气很重,他往下压了压眼皮,“你呆在古董店好几天了。跟我回老宅吧,爸好久没见你了。”

    “行。”童枝小口地咬下一块肉,淡淡地应。

    童渭倒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突然满脸八卦,“话说回来,你交男朋友了吗?”

    童枝指尖一顿,“没。”

    “但追你的人肯定不少吧。”童渭笑道,“什么时候把姐夫领进门给我们看看?”

    童枝:“小孩到会关心我的事情了。”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童渭嘀咕,“我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还没动静呢。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童枝顿了顿,“有。”

    “真的?”

    “嗯。”

    童渭挠挠头,“想象不出来,姐姐喜欢别人是什么样。”

    童枝没接话。

    她的脑海里慢慢浮现那个少年的俊容。

    还有盛夏街巷斑驳的阳光,铺洒在少年颚骨分明的侧颜,臂膀凌厉瘦削,却贲张而不失线条感。

    暑假回到江城,童枝的记忆总是被莫名其妙点燃,这也是她一下飞机就窝在古董店的原因。不仅是师父方轻翡出门在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她不愿唤醒那段记忆。

    她惹不起。

    它就像烟花般绚烂短暂地乍现,每一帧都是,浑身疤痕,笑得痞里痞气的他。

    “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呢?”童渭继续问。

    童枝怔了下,“不太合适。”

    童渭面不改色地撕着猪大腿,自顾自嘟囔:

    “我姐日理万机,未来是和文物打交道的人,就算有喜欢的人,哪能白费时间谈恋爱。追姐的男人都能排到D大校门口了,您当然是万花丛一笑而过片叶不沾身。”

    童枝被他狗腿的模样逗笑了。

    “哪有那么多,还万花丛呢。”

    几朵桃花就够她受的了。更何况那朵最旺的,足足霸占了她这几年的回忆。

    她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童渭撑着手肘,“姐,你别被万花丛困扰,你这个年纪就应该无忧无虑。”

    “你这个年纪?”童枝几分好笑地看着他,“童渭,你也不比我小多少吧。”

    “……”

    童渭没搞清楚该怎么接话,这究竟是在夸他成熟稳重?还是嫌他提到年纪这个事?

    童枝今年刚过二十三,童渭也就比她小个三岁半。

    从小到大童枝就厉害的很,虽然性格文静,有时候甚至一言不发,但就是让人不自觉信服。

    童渭再怎么浪,或多或少都敬畏她,或者说,真的拿她没办法。

    童枝和外面那群女孩儿不一样,无论从性子还是外表,不是轻易能招惹那种类型。

    童渭叹了口气,歪着身子够吧台上的遥控器,啪擦摁键打开悬挂在玻璃墙前的电视机。

    电视新闻上放着黄金档金融问答,这次的节目请来两位风投行业的专业人士。

    “姐,你认不认识他!”

    童渭本来打算换个台,瞥见电视上西装革履,手腕露出半边金表盘的男人。

    他戳了戳童枝的肩膀,“谢家那位大少爷,你可能不知道,商圈里好多名媛可迷他了。”

    童枝缓缓抬眼。

    电视里,男人西服领结,眉眼凛冽,在一群精英大佬中显得格外耀眼。手腕配着铂金腕表,表面棱棱地泛着淡金。

    是他。

    她手中的猪肘子啪嗒掉下。

    童渭闻声侧头,“姐,你怎么了?”

    童枝若无其事地拎起猪肘子,蘸了酱重新啃,“没什么,手滑了一下,你认识他?”

    童渭感叹,“不认识,是想结识结识不上的人。”他摆摆手:“这么牛逼的大佬,他哪能看上我们呀。”

    童枝没出声,半晌才“恩”了一下。

    节目进行到问答交流环节,换了一个擅长活络气氛的主持人。

    主持人上来就将话头对准那个耀眼夺目的男人。

    “谢先生目前有喜欢的女孩吗?”

    男人轻轻转动着黑瓷质地的咖啡杯,回答的干脆利落。

    “没有。”

    “那谢先生有过前任吗?”

    “算有过。”

    “是什么样的女孩?”

    “……”

    童枝呼吸一滞,心跳不可避免地开始加速。

    电视中的男人敛着黑黢的眸,语气极淡。

    “很听话。”

    童渭打趣道,“没想到谢先生喜欢乖女孩啊,唉,那群名媛回头又得换个风格了。”

    童枝笑了笑,“你怎么一天到晚尽想些这种事。”

    “无聊嘛。”童渭双臂撑在后脑勺,“我不像你,学霸,大学也在好好用功课业。”

    “回头我看看你成绩单和绩点,至少得不挂科吧。”童枝笑了下。

    “不要啊!饶了我吧!”

    童渭听见她的话后悲伤的抱着脑袋,嘴里嘀嘀咕咕地求饶。

    “……”

    童枝一面听着他絮叨,一面心底密不透风地翻涌着无边情绪。

    很听话。

    是他对她的评价。

    准确的说,是时隔八年他对她的评价。

    明明早已经过去,时间太过久远,久到她自己都快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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