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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刑 作者:南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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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脸颊,像在抚摸别人家的宠物,不带太多感情。
听出话里的嘲弄,蒋悦然面色一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临渊食指向下缓缓滑动,等停在她胸口绵软处,忽地用力一戳:“什么意思,你心里再明白不过。”
她吃痛,选择闭口不言。
“让周格格去找她下单、给我添堵的事就不追究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季临渊面色不愉地放开蒋跃然,“从今天起,跟知知有关的事都不准再插手,这话我只说一次,懂吗?”
等人走了,季临渊抽完一支烟,下楼将车开了出去。
在主干道上绕了几圈,他最终来到了“知芝”所在的公寓楼下。
一辆绿色甲壳虫停在地上车位,自从主人生病后,它一直没换过地方,引擎盖上已经落了些许灰尘。
自言自语地说了声“难看”,季临渊将自己那辆嚣张的RS7停在旁边,没再发动。
之前,夏知蔷在家养病的一个月里,季临渊不是没动过上门探望的心思,只不过念头刚起便作了罢。
他不乐意再吃什么闭门羹,也不急于一时。
她是他手里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线一收自然会回来的。
这种自信的心态,一如季临渊结婚之后、夏知蔷主动消失的那半年一样。
时值酒店业寒冬,高端市场遇冷,经济型酒店疲软,内忧外患之下的季氏岌岌可危。季临渊听从爷爷安排,完成和钟家的联姻后便开始满世界飞,忙得不分昼夜,根本无暇考虑其他。
有那么段时间,夏知蔷一直不主动联系,他以为她是在置气,毕竟,婚礼上发生的事闹得的确不太好看,她会觉得委屈是正常。加之几家长辈一直盯着,以及叶青的刻意隐瞒,两人暂时避嫌实属应该,季临渊便放任她去了。
谁知再回头,夏知蔷竟已嫁作他人妇……
季临渊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方向盘。
他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振动。
那头的女声散漫倨傲:“我下飞机了,晚上正好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他说没空。
“季总还真是绝情,咱们才离婚几天啊,就形同陌路了。”
钟敏儿当时刚从公务机航站楼出来。她将听筒拿远,语速极快地嘱咐着身边的助理和司机,让人别撞花了自己的限量版行李箱,又继续道:“好歹是在一张床上躺过的交情,哪怕离了,偶尔见个面、叙叙旧不行吗?我可是很想很想你呢,你想不想我啊?”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才刚31吧,怎么就这样了?”季临渊的语气几分嘲讽,几分轻佻。
当他在调情,钟敏儿嗔了句讨厌:“Rosa的房间给我留好了么?或者是,我直接去你那间?”
“客满,换一家住吧,”季临渊说,“要实在无处发泄,干脆去找那些个小演员小模特,让他们送货上门。这方面你是老手,就不用我来教了。”
“少拿话堵我,你当时不也包了个主播?”钟敏儿话里全是腾然而起的怒意,“叫什么周格格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懒得管而已。我们啊,谁都埋怨不上谁。”
季临渊面色不改:“比不得,我一次只找一个,玩还是你会玩,甘拜下风。”
钟敏儿气笑了。
“得了,一个成天惦记自己‘妹妹’、下不了嘴更舍不得放手的人在这儿谈什么底线呢?你每次跟周格格做的时候、每次把人往死里折腾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季临渊,”钟敏儿挂断前说了最后四个字,“我、可、怜、你。”
*
冯殊赶回医院后,几人没多待,结完账便一起往停车场走。
从住院到现在,夏知蔷的甲壳虫一直扔工作室楼下落灰在,只能蹭孟可柔的车回家。陈渤也说要蹭车,还围着那辆大黄蜂转了一圈:“什么毛病,一个二个买车只买昆虫纲,又是甲虫又是蜜蜂的,怎么不搞个‘金龟子’来开开?”
孟可柔不惯他这张臭嘴,冷笑:“不如你去买个‘屎壳郎’,人车合一,再配不过。”
他贱兮兮地说那哪儿买得起啊,得靠老同学赞助才行。
上车后,陈渤问孟可柔住哪儿,她报了个高档小区的名字。心里微动,陈渤面上故作淡定:“以为你搬家了呢,没想到还住这个地方。”
她含混地嗯了一声。
其实那年家里出事后,孟可柔就从那个小区搬出去了,在没几步路远的城中村租了个小两室安置。
地点还是那个地点,可除了地点,一切都变了。
孟可柔又去问陈渤的地址。
“我啊……”陈渤眼珠子转了两圈,“你也把我放那儿吧,附近就是地铁,免得再往前开。”
孟可柔没多想,夏知蔷更没有。
也不知为什么,从冯殊离席去医院开始,她心里就兵荒马乱的,一路上光顾着靠住车窗胡思乱想了,任由车里另外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没听进去什么词儿。
第二天大清早的,没睡安稳的夏知蔷惊醒过来,下意识就拿起手机看。
整整一夜,别说电话,冯殊那边连个微信都没发。
她心神不宁地去了“知芝”。
前段时间积压的订单还没消化完,哪怕加了个彭定军,工作室里依旧忙得转不开身,人人都恨不得再长出三双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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