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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北大还是上清华 作者:浮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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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前几日没注意,不小心感了风寒,实在难受得紧。

    温砚闭了闭眼,掬了一捧凉水泼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一会儿,胡昱祈也踉踉跄跄地走进来了。

    瞅见四周无人,他附在温砚耳边低声说:“妈的,老子喝完这顿就戒酒了!”

    温砚哼笑了下,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下水管道口。

    “你干嘛呢,兄弟?”

    胡昱祈一靠近,浓厚的酒味就飘了过来,他颦了颦眉,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离我远点。”

    谁知胡昱祈一听不乐意了:“你干嘛凶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温砚抬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心,头疼地叹了口气。

    本来就不舒服,这人又发酒疯,叽叽喳喳地叭个不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啊?你给我老实交代……”

    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胡昱祈,扶着水池边缘吐起来。

    直到感觉整个胃都被抽空了,温砚才停了下来,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喉结滚了滚,又打开水龙头,拨到冷水那一边,把脸冲洗干净。

    等到平复了些许,他抬头一看,发现胡昱祈还杵在原地,抿着嘴,神色委屈万分。

    温砚:“???”

    胡昱祈声泪俱下地指控:“你推我!你竟然推我?!”

    温砚:“……”

    是时候考虑换个合伙人了。

    好不容易应酬完,温砚叫了辆专车回公寓。胡昱祈甚至比他还醉上一些,连路都走不明白,打着拐地艰难前进。

    温砚有点看不下去,打算让司机绕路,先把他送回学校。

    他搀着胡昱祈在路边等车,谁知这家伙突然挣脱,一屁股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

    “我不要回去!我就睡这里!天是被地是床,这里就是我的家!!!”

    温砚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但是又不愿明早的头条是“震惊!清华学子竟落魄睡大马路”,便耐着性子将他拽起来。

    北京的冬夜寒风凛冽,冷意砭骨。

    风一吹,温砚明显感觉自己清醒了些。但终究是喝得太多,他仍旧有些胃痛,而且竟然还觉得热,整个人躁得不行。

    不远处传来隐约的寒暄:“Caesar,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近来可好?”

    “挺好的!你呢?”

    &y good!”

    本来不过是普通的对话,温砚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觉得这美式口音有点熟悉。

    随意一抬眼,视线却定住。

    大型综合购物中心的马路边,停着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

    女人一头大波浪卷,穿着时尚明艳,从头到脚的精致昂贵。隔着大老远,温砚已经闻到EL经典款的香水味。

    ——是他熟悉的样子。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温砚认识,是MGS投行部的北京Head。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兴许是工作出差,亦或是专程会友。

    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联系了。

    而她飞回国内,也没有告诉他一声。

    就在这时,保时捷的前门打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下了车。

    女人向Caesar总介绍:“这位是我的先生, Dennis.”

    两个男人握了手,开始用英语对话。

    过了一会儿,女人笑着说了句什么,又从车内婴儿车里抱出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儿,洋娃娃一般漂亮。

    “Caesar,这是我儿子。”

    “哇,真可爱,你们是过来旅游的吗?”

    “回国办点事。”女人低头亲了亲小孩的额头,“顺便带Dennis和我家宝贝来看看北京。”

    他们还在一来一回地交谈,温砚却觉得血液上涌,又齐齐下坠,像这寒意入骨的晚风一样冰凉。

    他注意到,她使用的字眼是“my baby”。

    他注意到,她对怀中婴孩的笑容,是那样的发自内心。

    温砚怔怔地看着,觉得好似被风迷了眼,视线模糊起来。

    如果说以前,他尚还不屑,觉得即使他得不到,也不会有别人得到。那么现在,眼前这一幕就是最大的反讽。

    ——他得不到的东西,有人能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地得到。

    凭什么呢。

    哪怕在外面喝到吐,温砚都觉得没什么可丢脸的,但是在这一刻,母亲无意中一个温柔的笑,却让他感觉——如此狼狈不堪。

    坐上专车以后,胡昱祈倒是安分了许多。车窗里倒映出温砚沉默的眉眼,他凑过去,小声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温砚晃了晃神,垂眸道:“没事。”

    司机把胡昱祈送回学校,又开到公寓楼下。

    这酒的后劲有点足,温砚愈发觉得头脑昏沉,摸着黑进了门,直接在沙发上倒了下来。

    没一会儿他就觉得热,胡乱把外衣脱了,蜷起身体闭上眼。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丝人气。

    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胃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而后又是一阵难捱的钝痛,他捂住腹部,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这样似曾相识的夜晚,也是幢幢月影,遍地都是冷清寂寞。

    那天他发烧到将近四十度,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昏睡了整整一天,醒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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